*
不久——
A大学生会官博上一张照片被置顶。
照片里季星语下巴抵在一个男生肩膀上,正巧笑嫣然地和他说话。
视线往下…两人的手还紧紧相扣着。
众人纷纷留言:男生背影很像顾时言。
季星语的舍友跳出来:那绝对不是顾学长,是他我直播吃鞋垫。
半个小时后,某学长转发图片并配文:“除了她——不漂亮我也喜欢。”
“还有我的女朋友怎么能这么可爱。”
隔了五秒钟不到,他又自顾自加上一条评论:“还这么甜。”
【2】
/初见/:
“顾时言。”
“这只小丑团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叫哥哥。”
/大学/:
“顾时言。”
“啧,叫学长。”
/后来/:
“顾——”
“小祖宗,别叫了,命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青梅竹马# #语言CP#
#老子一生不羁爱自由却更爱你#
#心尖上唯一柔软的地方住了她#
068
回国之后到现在, 向晚工作已经有一个月了。
周六晚上,老板赵庆倩请客, 项目组所有人聚餐, 一方面是为了欢迎新同事的到来, 一方面是他们高强度工作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地点定在了鸿园大酒店, 赵庆倩也过来了, 碍于她平时深入人心的威严,刚开始大家都有点拘束。
酒过三巡之后, 所有人被酒精麻木了神经,渐渐放开了, 饭桌上的氛围也热闹起来。
向晚自知酒量不好,就刚开始集体碰杯的时候喝了一小口啤酒,之后就再也没碰过酒杯。
坐在向晚旁边的是和她一起进组的赵盛名, 看到她杯子里的酒基本没动, 菜也没怎么吃,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天气太热, 所以没什么胃口?要不要我去帮你倒一杯白开水?”
向晚摇了摇头, 正想说不用了,话还没说出口。
赵庆倩就朝他们俩这边看了过来, “小向,今天大家就是聚在一起吃个饭,你不要这么严肃,也放开点。我就直说了, 相处了一个月,你觉得盛名这个人怎么样?你大胆说,没关系的。”
有酒喝上头的同事心底嗤笑了一声老板也不看看她秃头强侄子到底配不配得上人家小姑娘,他嘴上立刻接了赵庆倩的话茬,“老板,你别做媒了,小向有男朋友了吧,我好几次在我们院大门口看到她从一个通体纯黑的车上下来。”
醉醺醺的男同事又朝向晚看过去,“是吧,小向,那是你男朋友的车吧?”
向晚点了点头。
赵庆倩被男同事和向晚一起拂了面子,脸色有些不好,她眯了眯眼,游刃有余地切换了话题,开始关心起来身边另一个同事的家庭情况。
整场酒席下来,赵庆倩再也没和向晚以及向晚附近的其他同事搭过话。
她表现得就好像刚刚问向晚她侄子怎么样纯属是关心一下下属感情状况,没有任何私心,结果有人不识好歹似的。
向晚虽有所觉,她可能得罪顶头上司了,但面上依旧不显,云淡风轻的,举止得体,气质淡然。
吃完饭,大家一起往外走,三三两两地站在酒店门口,等着代驾或者等着出租车过来接他们。
赵庆倩的司机一直在门口等着她,见她和赵盛名出来,立刻下来替他们打开车门,汽车很快绝尘而去。
向晚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等着霍珩过来接她,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快到了。
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有辆黑色的车缓缓靠近,最终在酒店门口停下来。
旁边同事低声聊起天来。
“就是这辆黑色迈巴赫,之前老出现在我们科研院门口。”
“他现在是过来接向晚的吧?这男朋友也太好了吧?”
“你们认没认出来,这车是全球限量版的!”
女同事的声音更低了,“你们说,向晚会不会是被有钱的老头包养了,她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年轻。”
“很有可能,毕竟退了休的老头,才会这么闲,平时接送她上下班,大概也只有这点能满足她了。”
说着,她们朝向晚看过去,在心底不屑地嗤了一声。
N市昼夜温差大,这一周晚上都有点冷,霍珩看着角落里的小姑娘穿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纤细笔直的胳膊和小腿都暴露在了空气里,皱了皱眉。
他迅速推开车门,下了车,迈步朝向晚走过去。
向晚刚和同事们说了声再见,一转过身,霍珩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微微俯身,将手里刚脱下来的外套披在了向晚身上,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无奈又宠溺,“晚晚,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向晚“啊”了一声,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霍珩出声提醒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让你带的外套呢?”
向晚眨了眨眼睛,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她诚实地回道:“那件格子外套被我落在办公室了。”主要是她也不觉得冷呀。
见男人又露出想要咬她的凶狠目光,她忙挽住他的胳膊,拽着他朝前走,轻声说道:“不早啦,醋醋,我们快点回去吧。”
刚刚讨论过向晚是不是被包养的女人们在看到她男朋友的那一刻,就都愣住了。
此刻看着两人高挑清瘦紧紧靠在一起的背影,口气不免酸溜溜的:“感觉老板今天人丢大了,竟然想把她侄子介绍给向晚,哪知道人家男朋友帅气多金还年轻。”
女人的声音不低,向晚听到了,她知道她身边的男人也听到了。
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向晚觉得,今天这一晚过得可真的太糟心了。
上了车后,霍珩沉默地开着车,黑眸直视着前方,瘦削锋利的下颌线紧紧地绷着。
向晚披着他的外套,身上全是他的味道,清冽好闻。
她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将刚刚聚餐发生的事情简单地给他叙述了一遍。
男人听完了,薄唇紧紧地抿着。
半晌,他微眯眼眸,声线微沉:“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向晚摇了摇头:“没有…你怎么减速了?”
霍珩没有说话,将车停在了路边。
路灯昏黄黯淡,折射进车内的光芒更加微弱。
向晚上一秒嗅到危险的气息,下一秒,耳边咔哒一声,霍珩倾身覆上来,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
他的指腹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着头,他柔软微凉的唇瓣贴了上来。
气息交缠,热烈而缠绵。
向晚被安全带绑着,身体完全动弹不得,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偶尔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漆黑的眼里像是凝聚着汹涌风暴,向晚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闷窒息感。
他解开她的安全带,手指挑落她连衣裙的肩带,正要去扯她内衣的蝴蝶扣,向晚鹿眼迷离地看着他,脸颊染着绯红色,嗓音软绵绵的:“别在这儿…醋醋,我们回家。”
霍珩顿了顿,轻轻地“嗯”了一声,嗓音沙哑。
他低下头来,薄唇落在她伤疤处,细细地亲吻着,良久,他闷闷地开口:“到我公司上班,好吗?”
他明白她的骄傲,不会让她掩去光芒待在家里,但是他更不会让别人欺负她,也不会给任何人打她主意的可能。
向晚现在接手的项目都和计算机方面挂了钩,已经超出了理论数学的范围,她从刚开始工作时的入门级菜鸟,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已经掌握了部分技术,去霍珩公司边跟着学习边参与研发也不是不行。
她轻轻哼了一声,抬起手指戳了戳霍珩的脸颊,一脸严肃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有个要求,你以后都得听我的,特别是结婚以后。”
向晚想了想,霍珩的二十二周岁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依她对他的了解,他说不定会在那一天直接带着她去民政局领证登记。
男人的眼黑漆漆的,他重重地揉了揉她疤痕处那块软肉,半晌没有说话。
向晚嘤咛一声,呼吸有些不稳,“醋醋,成不成交?”
霍珩眼底墨色的火苗愈加炽热,他紧绷着身体,哑着嗓子应道:“成交。”
一路上,向晚胆战心惊地看着霍珩将车开的飞快,在超速与闯红灯的边缘不断徘徊。
回到家后,她只来得及脱了鞋子,人就被霍珩抱着亲着压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抱着浑身黏答答的她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向晚有点饿了,霍珩就起身去厨房给她煮云吞面去了,她慢吞吞地吹干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吃完云吞面,她刷了个牙,就钻进被子里准备睡觉,结果男人滚烫的身体又缠了上来。
起先他抱着她抱得好好的,没一会儿,她半睡半醒之间感受到他的手开始放肆。
向晚翻了身体,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说道:“醋醋,你刚刚才答应听我话的,我不要来了,你快关灯睡觉。”
霍珩微微抬起身体,在她耳垂那块软肉上轻咬了一口,舌尖温柔细腻地碾磨着她的耳珠,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显得性感撩人:“真不要了?”
向晚答应江珊明天去B大找她玩,她还买了早上六点的动车票,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说不要就是…啊…”
“啊”的长音没来得及发完全,她的声音就被不知餍足的男人吞入了腹中。
向晚:“…”
她第二次洗完澡被抱出来,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懒洋洋地靠在霍珩胸膛上,他拿着无噪吹风机耐心地给她吹着头发。
向晚浑身酸软,她仰头看了一眼认真而专注的男人,“醋醋,我觉得你不是人。”
霍珩关掉吹风机,拿到一旁放下来,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轻轻勾了勾唇:“就因为让你洗了两次澡?”
向晚蹙了蹙眉:“…你为什么不帮我吹头发了?”
霍珩慢条斯理地剥着她身上的被子:“我后天要去国外出差。”
向晚下意识问道:“要去几天?”
她的注意力都在他要出差这件事情上,没注意到他的手在干嘛,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剥出去了,他还将被子丢到了地上。
她一低头,又看到身上密密麻麻地全是他刚刚留下来的暧。昧红痕。
向晚眨了眨眼睛,清澈的鹿眸写满了哀怨两个字。
霍珩眸色愈暗,他低低地回道:“要去一周。”
向晚抬手去推他的胸膛,嗓音又软又酥:“那我今天也不想洗澡了。”
他安抚似地亲了亲她的嘴角,哑着嗓子回道:“没事,我帮你洗。”
向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一种冷叫醋醋觉得你冷。
晚晚:还有不能相信男人的话,哪怕是醋醋也不行…
069
霍珩去国外出差后, 向晚打算把手头上的工作弄完,再向赵庆倩提交离职申请书。
她最近参与的项目比较多, 虽然有一半都是在给其他进组比她早的同事打杂, 例如帮忙翻译英文资料之类的, 但是加起来工作量不小,足够她忙得连轴转。
霍珩不在国内, 她也不准备回自己家住, 因此周一上班这一天,她不再准时下班, 一直在办公室呆到晚上九十点钟她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向晚从门口走出去,刚想叫车, 余光里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通体纯黑的汽车。
看起来和霍珩的车很像。
她还在愣神,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驾驶位上钻了出来。
魏俊生站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 打着哈欠说道:“女神, 你怎么才出来,我困得都快睡着了。”
向晚朝车子的方向走了几步, 有些茫然地看着魏俊生, 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魏俊生又打了一个哈欠:“珩哥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让我这几天过来接你回家。”
他绕到车另一边的后座前, 拉开门,朝向晚示意,“女神,我们走吧。”
到楼下, 向晚下了车,跟魏俊生道过谢,告别之后,自己乘电梯上了楼。
电梯门打开,她刚走出去,就看到霍珩家门口站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
向晚高中的时候见过她两次,是霍珩的继母。
谭婉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向晚,她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立刻朝向晚走过来,笑眯眯地开口:“你是珩珩的女朋友吧?你叫什么名字?”
向晚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您有什么事吗?”
谭婉没想到她都主动示好了,向晚对她的态度竟然还这么恶劣,她蹙了蹙眉,厉声喝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我好歹是珩珩父亲的合法妻子,你连一声阿姨都不用喊的吗?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要进我们霍家的门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向晚抿了一下唇角,想着魏俊生应该还没走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要给他发个信息。
谭婉看她拿着手机,以为她要报警,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一大半,她清了清嗓子,讪讪地笑道:“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阿姨今天来找你们是有要事跟你们说的。”
她见向晚没反应,暗自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有一句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振国好歹是珩珩父亲,你跟他说一声,劝他不要跟国外工厂合作了,家人之间都是血脉相连的,哪有儿子老记恨着自己父亲的,再说振国的工厂遍布江南一带,离珩珩公司也近,他何必把生产线给国外加工厂呢?”
向晚实在不想再和她有过多纠缠,淡声说道:“他现在不在国内,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说的。”
谭婉看不清向晚的态度,再次强调了一遍:“你一定要多劝劝他,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再说振国是你未来公公啊,他的工厂不抓住这次大好机会转型,倒闭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说罢,她低头看了眼时间,想着孩子还在家等着她回去,磨磨蹭蹭地进了电梯。
谭婉走后,向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摸出钥匙打开门,背靠在玄关处的墙上,给霍珩发了条消息。
【醋醋,你在忙么?】
短信发出去不到三十秒,霍珩就回了个电话过来。
听到电话那端他清浅低沉的呼吸声,向晚顿时安心了许多,她委屈巴巴地喊他名字:“醋醋。”
霍珩察觉到小姑娘语气里的不对劲,声线微沉,嗓音听起来还带着点紧张:“怎么了?”
向晚想了想,醋醋现在在国外做生意,让他分心不好,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没什么…”顿了一下,她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尖,软着嗓子轻声道:“哥哥,想我了吗?”
少女声线绵软而干净,被轻微的电流裹挟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霍珩心脏涌起来,一路流向四肢百骸。
他眸色一暗,呼吸不易察觉地变重了些。
电话那端半分钟都没有人应,向晚舌尖轻轻地点了点唇珠,“哥哥?醋醋?霍醋…”
男人终于出声打断了她的呼唤:“晚晚,你现在最好别招惹我。”
他的嗓音低低沙沙的,喑哑微沉,缠绕着点撩拨的意味儿,又像是不怀好意的威胁。
向晚转身试了下门有没有锁好,确认锁好之后,她慢吞吞地朝卧室走去,“醋醋,你在说什么呀,谁招惹…”
话没说完,她就想到前天晚上,也就是他出差前一天,她被他折腾了大半夜,第二天没能起得来,因此一不小心就放了江珊的鸽子,然后被江珊数落了整整一个小时。
向晚及时地把到了嘴边的话语咽进肚子里,保持了沉默。
接下来好几天,霍珩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
向晚本来不敢再撩拨他,怕他回来之后再不要命地折腾自己,结果她刚打定主意不说了,他就开始变着法子诱哄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和他打完一通电话,她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向晚每次匆匆掐掉电话,不管不顾地随手扔开手机,像丢烫手山芋似的,紧接着就用棉被捂住头,她整个身体都在被子里闷着,平复大半天,羞耻感才只褪下去一点点。
霍珩回国前一天晚上,向晚再次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说不哄他就是不哄他了。
反正…他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魏俊生说他晚上有事,向晚就准点下了班,因此她今天回来得格外早。
她给自己煎了一块牛排,又吃了点水果沙拉,把器皿洗干净晾在碗架上后,回到卧室。
在自己新购置的懒人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向晚起身,拿着毛巾去了浴室。
她打开花洒,洗了一会儿,外面客厅似乎有动静响起来。
声音窸窣细微,加上水流的声音,向晚听不太真切,她关掉花洒,仔细听了半分钟,结果这次没有声音再从外面传过来。
向晚顿了顿,觉得自己刚刚可能出现了幻听。
她抬起手,正要去拨水龙头,一只修长好看的手突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扣着她的手腕按在了墙壁上,男人身体跟着贴了上来,他身上一贯清冽好闻的雪松气息袭上她的鼻尖。
有一瞬间,向晚的心脏砰砰乱跳,热切地像是要从胸膛里飞出去一样,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因为惊喜。
她微微侧身,抬头去看身后那人,鹿眸水蒙蒙的,唇瓣嫣红,眼神迷离,身上白皙光洁的皮肤还因为浴室温度高泛着一层浅浅的粉色。
向晚唇瓣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她在谴责他还是赶他出去之间犹豫了几秒。
也就是这几秒让她完全地丧失了主动权。
霍珩单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吻就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
他收回扣住向晚手腕的那只手,扯开了衬衫领口,又单手去解皮带。
向晚先是听到“咔哒”一声,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亲吻中,她朦朦胧胧睁开眼,就看到身前的男人衬衫开了,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看起来撩人又性感。
近一个星期没看过这种画面,向晚觉得自己又丧失了抵抗力,双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很快就红透了,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
向晚刚刚被霍珩压在冰冷的镜面上冰火两重天地折腾了好一会儿,现在她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对他提前一天回来想惊喜也惊喜不起来了。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忍着身上某处酸软之意,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端着一杯温水从门口走过来。
向晚现在嗓子还有点哑,她刚刚不知道提醒了多少遍,让他轻一点,结果他每次轻了不到十秒钟,动作就又变得重而深,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似的。
她都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她娇。嫩的后背皮肤一定被他撞得泛红了。
霍珩将水递给了向晚,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还难受吗?”
向晚喝了一口水润润喉,然后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她没说话,清澈的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底清晰明了地写满了谴责两个字。
霍珩低低笑了一声,他倾身把她压在身下,又扣着她的双手拉到头顶,薄唇贴着她的唇角,“宝贝,这几天想我了吗?”
向晚手腕试着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她轻哼了一声,仰头在他脸颊和下巴上胡乱地、报复性地啃咬着,口齿不清地说道:“没有,一点都不想。”
霍珩被她啃得发痒,但他没躲,他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向晚耳廓上,哑着嗓子低声道:“晚晚,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向晚意识还有些不太清醒,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地问道:“我刚刚怎么说的?”
话语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她才想起来她刚刚也没说什么话啊,除了让他轻一点…
霍珩微微抬头,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薄唇轻启,尾音平而缓,藏着点笑意:“你刚刚那么热情,叫得那么好听…”
向晚羞耻到要原地爆炸,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闭着眼睛,红唇凑上去,在他下唇瓣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隔了一会儿,她吸了一口气,睁开鹿眸,一脸严肃地看着霍珩:“醋醋,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被谁带坏的,你以前不这样。”
我要去打死他。
霍珩不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反问向晚:“…你不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应该能写到求婚了…
070
“你不喜欢吗?”
霍珩额头靠在向晚的颈窝里, 他柔软微热的唇贴着她的皮肤,又低声问了一遍。
他的声线低沉, 闷闷的,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安感。
向晚知道他又多想了, 她抽回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喜欢你。”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弯眸笑了笑,眸底泛着细碎的柔光, 她轻声道:“就算有一天霍醋醋变成了白发苍苍的霍老头,我也一定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你的。”
霍珩顿了几秒, 翻了一个身,他揽过向晚的腰,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向晚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下几十年后霍珩变成老头的模样。
她忍住笑, 继续说道:“因为到时候你肯定是全广场最靓的老头。”
霍珩:“…”
他眯了眯眼眸, 没有接话,手臂更加用力地环住她。
室内安静得只剩两人缠绕在一起的清浅呼吸声, 向晚身体还有些酸软, 她懒洋洋地靠在霍珩怀里,没一会儿困意就袭上了她, 她缓缓合上眼皮,沉入了睡梦里面。
霍珩为了能提前到今天赶回来,已经快24个小时没合眼了,他回来之前, 浑身充斥着疲惫和疲倦,然而此刻搂着怀里的人,看她睡得又香又甜,他的困倦之意一点也没有了,只觉得满足和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出手臂,正准备关掉房间里的水晶灯。
怀里的小姑娘忽然动了动,脸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嗓音软软糯糯的,带着点鼻音:“好想你呀,醋醋。”
霍珩动作一顿,低头看她。
小姑娘没再说话,眼睛闭着,唇角带着微微扬起的弧度,呼吸平稳而均匀,不像醒过来的样子。
原来刚刚那一句是梦话。
她梦里还在想着他。
霍珩心脏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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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把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之后,向赵庆倩提交了离职申请书。
她敲门进来的时候,赵庆倩正在打电话,眼睛盯着台式电脑屏幕,一眼都没看她。
向晚拿着离职申请,安静地站在一旁,等赵庆倩打完电话。
“好的,谢谢您,就这么说,再见。”
赵庆倩放下手机,扭头看了一眼向晚,她皱了皱眉,正想问你来干什么,眼睛瞥到向晚手里的辞职申请,她愣了好几秒。
她的声音音量提高了几度:“你要辞职?”
向晚平静地点点头,把离职申请放在了赵庆倩办公桌上。
赵庆倩虽然上次聚餐被拂了面子,到现在都有点不高兴,但是她知道,向晚在工作上表现得十分出色,是个有前景的好苗子。
她没看辞职信,眼睛盯着向晚,冷冷道:“理由。”
向晚按照离职申请表上她昨天晚上自己写的理由叙述了一遍,没说完,就被赵庆倩打断了:“你工作才两个月,就想辞职走人?我告诉你,只要我说一声你的工作态度不端正,以后没有哪个高校还会再要你。”
赵庆倩知道向晚的履历很好看,可以说是各大高校都想要的香饽饽,高二就夺得IMO金牌,还是当年唯一一个满分获得者,大学的时候一共发表了三篇SCI,两篇引用率达千次,其中一篇还是科学刊物,毕业论文知识产权上周的时候被全球一个有名的科技公司重金买去了。
但以她在业界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只要她开口,她保证,绝对不会有高校再招向晚的。
向晚觉得要是以前的自己,听到这种话,肯定要跟对方大吵一架的,就算不和对方吵架,她也要反驳对方,工作认不认真不是这么评判的。
然而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也清楚根本没有说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