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小画家和大作家/笔尖上的小羽毛
- 另类小说下一章:拨他心弦的小仙女
心静自然远:比如我明天睡醒,可能会想不起来今天你找过我,但是因为你这几天一直在我的记忆里反复出现,所以我不会一下忘了你。
心静自然远:当然,如果你又像大学那样,出国读研后就没人影了,那就没办法了[伤心]
这理由是当初池骏说给何心远听的,何心远一直相信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才失去联系。
池骏见他提起这个谎言,心里一跳,不敢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
他转移话题重新问起了何心远的病,一句话他删删改改,才鼓足勇气发出去。
池嘚儿驾:我能问问你的病是怎么得的吗?
他盯着输入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足有三分钟,在得不到回应的三分钟里,他心中忏悔了一百八十次自己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恨不得穿越回几分钟之前制止自己按下发送键。
就在他亡羊补牢妄图撤回那句煞风景的追问时,何心远的回答出现在了屏幕上。
心静自然远:这事说来话长。
三分钟,只有六个字。
池骏妄图活跃气氛。
池嘚儿驾:有多长,有我长?
心静自然远:?
心静自然远:你是说了个笑话吗,我没看懂。
池嘚儿驾:…哦不是,我手误。
池嘚儿驾:不过你什么时候想说这个长长的故事了,我随时备酒等你。
※
——呸呸呸,还备酒呢?备你个星际大西瓜!
赵悠悠气哼哼的把哥哥的手机塞回外衣兜里,一张漂亮的脸蛋都气到变形了。
和不喜欢玩手机的何心远不同,赵悠悠是个绝对的手机一族,去餐厅吃饭,第一问wifi,第二拍菜,第三上传朋友圈,一步都不能落。只要手机不在身边他就觉得焦虑,就算给狗狗洗澡剪毛时顾不上手机,他也会把它放在触目可及的位置。
今天早上他换完工作服,晃晃悠悠往美容室走,结果一摸兜发现手机没带,赶忙调头跑回更衣室拿。
他和哥哥今天穿了一模一样的冲锋衣,是他特地挑的twins款,结果摸手机时就让他摸错了衣服,等他发现不对时,何心远的手机已经自动解锁,跳到了微信页面。
兄弟俩把彼此的指纹存到手机里,就是抱着互相不留秘密的想法,平常赵悠悠也不会想着查哥哥的聊天记录——可谁让那么巧,就在他打算把手机放回去的那一刻,池·心怀不轨·骏的新消息跳出来了呢?
赵悠悠本来就看池骏不顺眼,总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攀关系的昔日师兄有所图谋,偏偏哥哥是个傻白甜,一点城府也无!
赵悠悠恨恨的点开池骏的聊天对话,只见满屏都是池骏的碎碎念,一会儿照个小花吧,一会儿分享个笑话吧,一会儿又说“我想起大学时blablabla”…尤其他还想探听哥哥生病的原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虽然何心远一直表现的很淡然,但赵悠悠心里清楚,没人能对记忆力下降的事情是完全不介怀的,就连医生都私下嘱咐赵悠悠要注意哥哥的心理健康,谨防他想不开。
赵悠悠觉得自己就是孙悟空,哥哥就是唐僧,而池骏嘛——白骨精谈不上,铁扇公主也不像,女儿国国王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就是个蜘蛛精,非要把唐僧拉进盘丝洞里去。
赵悠悠小时候看《西游记》时就不明白:明明孙悟空是在为唐僧好,他在地上画个圈,让唐僧千万别出去,但是为什么唐僧依旧会出去呢?
他动动手指,把池骏的聊天记录清空了。想了想,他为了伪装成软件崩溃,又连续删了其他几个人的聊天内容,最后列表里只有自己和任真医生的记录还在。
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机放回哥哥兜里,又拿出自己的,这才一蹦一跳的上楼了。
今天预约剪毛的动物有点稀奇,居然是一只安哥拉长毛兔。这种兔子大多作为大规模兔毛采集场的养殖兔,因为它寿命短、毛长而密不易打理,在国内很少会作为宠物兔售卖。
不过这位送安哥拉长毛兔来剪毛的姑娘也是熟客了,这种兔子毛长得飞快,几个月不剪就变成长毛大拖鞋,在家四处乱跑时恨不得把家里地都能拖干净了。所以姑娘会定期把兔兔送来美容,在保证原本蓬松圆润的外形基础上,剪短十厘米。
兔子毛比最细的狗毛还要细,赵悠悠手里的电动剃毛刀全都用不了,只能用专用的美容剪刀一点点修。每次给这只兔子修毛都要耗费很多精力,累的他满头大汗,到最后握着剪刀的手都在颤抖。
在奋斗了将近两个小时后,这只长毛大拖鞋终于被剪成短毛小拖鞋了。
守在美容室外的兔兔主人很是开心,她从赵悠悠手里见过兔子,看着他漂亮的脸上满是汗珠,声音细如蚊蝇的道谢:“悠悠,辛苦你了。”
赵悠悠随手用袖子擦擦汗,很无所谓的说:“没事,为了钱不辛苦。”
他和身为护士的何心远不一样,宠物美容师只有很低的保底工资,其他的都是根据美容提成结算的。
“…”姑娘被他的直白噎住了。过了好久,姑娘才鼓足勇气继续说道,“那个…是这样的,我平常爱在家里做一些小手工,就是毛毡玩具之类的。我拿你上次给兔兔剪下的毛做了个小手机链…你放心,制作之前毛全都消毒了,很干净,没味道的!”
说着,她一边抱着硕大的兔子,一边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赵悠悠接过来打开,只见一只缩小版的安哥拉长毛兔吊饰,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小吊坠上的兔子做得惟妙惟肖,简直就是大兔子的翻版,甚至连兔嘴旁边的一撮黑毛都做出来了,小而精巧,十分可爱。
孩子心性的赵悠悠看了半天,惊叹道:“你手真巧啊~”
就这么简单一句,姑娘就羞红了脸:“你喜欢就好…”
赵悠悠又在盒子里翻找起来:“诶,另一个呢?”
“啊?”
赵悠悠理所应当的说:“我们是双胞胎啊,你难道只做了一个?我和我哥怎么分呀。”
“…”姑娘脸上的红瞬间退去了,她失态的盯着赵悠悠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脸上是一派坦然,她转而埋下头,摸了摸怀里兔子的脑袋,半晌才磕磕绊绊的说,“真是对不起,何医生的那一个可能是落家里了,我回去找找。”
扔下这句后,她头也不抬的迅速跑走了。高跟鞋在楼梯间里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响,围巾在她身后飘扬,在一个转角之后,她的背影消失在赵悠悠的视线当中。
在旁边围观了整件事情的另一位美容师急得数落他:“赵悠悠,你是真傻假傻啊,人家小姑娘巴巴的跑来向你示好呢,你怎么两句就把人家撅回去了!”
赵悠悠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小兔子吊饰的脑袋,小心的把它收入盒中,和自己的手机放在了一起。
“我还是不要耽误人家了。我现在只盼望我哥平平安安的,完全分不出心去关心另一个人。”
那位美容师开玩笑:“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等你哥谈恋爱了,再考虑个人问题?”
赵悠悠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哥才不需要谈恋爱呢,有我照顾他就够了!”
第十四章 争宠(下)
若不是池骏反复告诫自己要循序渐进,不能表现的太过热情,否则他真想让时间快进一万倍,直接跳到两人浓情蜜意的阶段。
可惜的是,他一开始对自己的设定是“重逢的好兄弟”而不是“疯狂的追求者”,微信上每一句问候都必须恪守本分,决不能出现任何暧昧的话语。
不过总看得见摸不着也不是办法,池骏在强迫自己老老实实微信交流一个星期后,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渴望,在某天下班后去找他的织女相会。
他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八点前赶到了认真宠物医院。
他今天没带宠物随行,孤零零一个人走进宠物医院太奇怪了,他想了想干脆停在医院对面的路旁,掏出手机给何心远发消息。
池嘚儿驾:心远,下班了吗?
心静自然远:刚下,我在收拾东西。
池嘚儿驾:你今天还要看看住院的动物再走?
心静自然远:嗯,它们都太粘人了,我不放心。
明明上班一天已经很累了,可何心远每天下班后都会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和小动物们一一告别。这一点在别人眼里傻得可笑,但是在池骏眼里,就暖得可爱。
何心远和小动物们道别时,每一只都会认真安抚,摸摸这个爪子,挠挠那个下巴,绝对不会厚此薄彼。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快则半小时,慢则六十分。池骏没告诉他自己正在门外等着,他在摩托车上一靠,开始用手机处理公事。
现在正是深秋时节,晚风阵阵,池骏等着等着就觉得手脚发冷,他打定主意给何心远一个惊喜,生怕自己刚一离开何心远就下班了,所以即使五十米外就有个可以避风的便利店,他也没向那边多看一眼。
他跳下摩托车,在地上活动起手脚。这个时间有不少人在外面遛弯,或是两两相伴,或是一人慢踱,从他身边经过时见到他身后帅气的摩托车,不免多看了几眼。
若是平时有这么多人对他的爱车露出艳羡之色,他不知怎么骄傲呢。但他现在冻得浑身发抖(为了耍帅他今晚只穿了一件薄款皮夹克),哪有闲工夫注意路人的目光——如果有谁给他一根火柴,他说不定能看到天国的奶奶。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寒意越来越重,池骏没忍住连打三个喷嚏。偏偏就在他如此狼狈之际,宠物医院的大门从里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门中迈步走出。
池骏赶忙站直身子,不等他喊出一句“心远”,对方就先开口说话了。
“呦,这大晚上你跑这儿来干嘛啊?”那人阴阳怪气的嘲讽,“你的鸟又病了?”
“…赵悠悠,你哥呢?”池骏扬起的嘴角迅速落下。他和赵悠悠彼此互看不顺眼,都觉得对方是何心远身边的小妖精,只有自己才是母仪天下的正宫娘娘。
赵悠悠没来得及答话,何心远就从他身后的门里钻了出来。
何心远很是惊喜的看着等在门口的池骏,明明他们半小时之前还在微信上聊天,可池骏一点都没透露他在门口等他。
“你冷不冷?等了多久了?”他快步走下门口的楼梯,向来稳重的他居然直接从最后三级台阶上跳下来,落地时还在地上颠了两下,配合他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套围巾帽子,简直像是一颗软乎乎的羽绒球。
“不冷,我刚到。”池骏说话时,双手背在身后使劲搓揉冻僵的手指,待手指热乎了,才抬手玩笑似的碰了碰何心远头上的帽子,并且装作不经意的让指腹擦过何心远的脸颊。“怎么穿这么多?”
赵悠悠从后面赶上来,插话:“我们上班早下班晚,不多穿点冻感冒了怎么办?”
何心远脸上的无奈显而易见,自从前天天气预报说冷空气难移将要降温,赵悠悠就如临大敌的从床底下翻出冬装,非要让他套上。今早出门时弟弟还想哄他穿棉裤,被他严肃拒绝了。
赵悠悠的眼光还不错,选的帽子围巾手套都是温柔的天蓝色,穿在何心远身上显得非常干净,池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来回看了几遍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何心远问:“池骏,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是咱们约好见面了吗,对不起,我记不得了。”
他有些愧疚——前几天他的微信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几乎所有聊天记录都消失了,赵悠悠说是软件崩溃,捣鼓半天也没把丢失的聊天记录找回来。
“没有,我就是临时起意。”池骏忙说,“你那天说特别爱吃的一家茶餐厅,在附近新开了一家分店,开业第一周打八折,我就想叫上你一起去吃夜宵。你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他家的煲仔饭二十四小时供应。”
一听到煲仔饭几个字,何心远的眼睛都亮了。今天晚上有人送来一只被烈犬咬伤的野猫,他忙前忙后给它包扎血粼粼的后腿,等到忙完了,点的外卖面条都糊的没法吃了,他匆匆填了几口就扔到了一边,现在正饿得前胸贴后背。
一想到茶餐厅里的艇仔粥、流沙包,他就控制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与爱吃洋快餐的赵悠悠不同,何心远的口味更本土化。不管是豆浆油条,还是米线烤鸭,都是他的最爱。
待见到池骏的笑容,他才发现自己表现的实在太露骨,赶忙羞涩的把脸往围巾后藏了藏,可惜藏来藏去只藏住了鼻子下面的部分,更衬得一双眼睛晶晶亮。
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池骏早就查好了b市美食地图,准备带着何心远一家家品尝。还有什么环境能比火锅店更适合让两颗热腾腾的心逐步靠近呢?
不过,他从头到尾只打算攻陷何心远,被强迫买一赠一是怎么回事!
池骏看着何心远身后那位黑着脸的小舅子:“我的摩托车载不了两个人。”
赵悠悠一招回击:“没事,你先骑过去占位,我和我哥打车过去就好。”
池骏笑眯眯:“心远体弱,肯定饿了。那边好像出了交通事故,你们打车不一定堵到什么时候。不如我先带他去先点好等你来。”
“你还知道我哥身体不好啊,你那破摩托车又没个遮挡,开起来风那么大,我哥着凉了怎么办?”
俩人你来我往谁也不愿认输。
何心远听出来他们话中的火药味,不明白好好的一顿夜宵为什么能让好友与弟弟吵起来,他有意让两人消除隔膜:“要不这样吧,池骏你先载悠悠去,悠悠知道我爱吃他家的哪道菜,但是那菜做出来至少四十分钟。你们先帮我点上,我自己坐车去。”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
最后池骏气闷的抛下爱车,三人一同乘出租车去了那家店。
幸亏何心远因为容易晕车所以坐到了前面,要不然他们俩还要为谁能坐他旁边掐一场。
※
莲子羹年纪小,恢复能力强,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休养,翅膀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前几天甚至扑扇起两边翅膀微微飞起了半米,虽然没撑多久就坠到了丁大东身上,但仍然让丁大东开心的直夸“儿子好棒”。
眼看着莲子羹即将痊愈,丁大东也不好意思让池骏帮他养那两只小祖宗,找了个黄道吉日,手里拿着它们爱吃的零食,打算把两个混世魔王接回家。
和尚鹦鹉是一种性格极为亲人的鹦鹉,但同时它们也有爱吃醋的毛病,如果主人对别的鸟更好,就会气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甚至还会出现攻击行为。丁大东之前见机器猫和圣诞树相处那么好,还以为它们两个是特例,却没想过两只鸟一同从秃毛鸡的状态慢慢长大,在多年的“斗争”中早就培养了革命情谊。待丁大东接了新鸟回家,一点点喂奶一点点训练,两只鸟早就把莲子羹视为了眼中钉,团结一致,找了个夜黑风高之日把莲子羹打到骨折。
手心手背都是肉,丁大东对两只肇事鸟不敢打不敢骂,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送到了池骏家。现在莲子羹病好了,他就捉摸着把鸟接回来教教做鸟的道理,让它们洗心革面,共同进步。
他踏进池骏家门时,池骏正在吃午饭。
池骏一个人住没那么讲究,家里常备的无外乎方便面、方便水饺一类,今天中午他下了一袋玉米猪肉馅的水饺,冒着热气端上桌,刚咬了一口,圣诞树就飞到了他身旁,歪着脑袋看着他,还伸出爪子勾了勾他的衣服。机器猫也蹲在他碗边,大眼睛黑黝黝水汪汪,甚至能映出他的倒影。
池骏又不是铁石打的,被这两个小家伙盯着也不好意思吃独食。他叹口气,从自己的饺子馅里挑出玉米,用筷子夹住往天上一抛,两只鸟就扑腾过去仰脖接住,吃的欢实极了。
丁大东见了这一幕,稀奇道:“行啊,你这养鸟还是养狗呢,我怎么养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它们会这种把戏。”
池骏伸出一只手指压了压圣诞树的脖颈与后背的连接处,舒服得它翅膀都展开了。机器猫赶忙跳过来站在他筷子末尾,用嘴巴戳戳他的衣角,让他也摸摸自己。
“真是奇了,你之前不还被这俩祖宗折腾的一脸屎吗,现在看来还挺和谐的?”
池骏放下筷子,一边给两个小家伙顺毛一边回答:“前几天不知道哪里窜进来一只野猫,差点把它俩当晚餐吃了。幸亏我回来得及时才在猫嘴下救了它们,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它俩现在特别听话,晚上一关灯就乖乖飞回笼子里,也不越狱了。”
丁大东想它们想的要命,坐在池骏身旁逗了它们一会儿,甚至还臭不要脸的拿了一双筷子,把池骏没吃的饺子一个一个戳开了,把里面的玉米挑出来给它们吃。
两只鸟见到许久未见的主人也很惊喜,亲热的飞过来蹭着丁大东的头顶脸颊,嘴里说着吉祥话,哪里还有之前鸽笼双霸的土匪风采。
丁大东喂饱了鸟,从背包里掏出飞行绳,想要给两只穿戴上。
池骏问:“莲子羹病好了?”
“差不多了,能飞了,就是飞不久。不过它年纪小,恢复能力强,估计再过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池骏咳嗽一声:“这不还有一个星期吗,不如让它完全恢复了再接这两只回去。要不现在打起来就伤上加伤了。”
丁大东手里甩着飞行绳,笑着打趣:“怎么,我的鸟你养出感情了?舍不得还给我了?…咱兄弟谁跟谁,想鸟的话随时去我家看!”
“那什么…”池骏说了实话,“我跟心远说家里养了两只鹦鹉,他挺感兴趣的,我就每天录段小视频给他看,本来我还想下周末带它们去他那里做个体检,再请他吃顿饭的。”
丁大东拍拍手:“够厉害的啊,进展飞速!每天都有的可聊,说明他对你印象很好,如果嫌你烦,肯定是回都不回。而且吃饭可是增进感情的好办法,我知道一家书吧形式的咖啡店,环境特好,都是情侣卡座,地址是…”
“情侣卡座也没用。”池骏打断他,无奈的说,“赵悠悠总盯着我不放,不管去哪儿都要跟着。我如今只是按照朋友关系来逐渐接近心远,没做过任何暧昧的动作,但他弟弟依旧视我为眼中钉,看我横竖都不顺眼,处处都要和我比。我给心远夹一筷子菜,他就要夹三筷子,心远不吃他就生气。每当我想做点什么,他就冒出来破坏气氛,而且我看到他那张脸,连气都没法生。”
听了池骏的话,丁大东挠挠下巴,脑中逐渐浮现了赵悠悠那张与何心远一模一样的漂亮脸孔。
与何心远的和善温润不同,赵悠悠做事总是风风火火,横冲直撞,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倔劲儿——耀眼,而且极具挑战性。
丁大东往沙发里一躺,倚在靠垫上,翘起二郎腿,吊了郎当的说:“之前都是你陪我去给鸟看病,这次我陪你去!看完病你就大胆的去约何心远吧,赵悠悠…我来搞定。”
第十五章 shi
周末,池骏带着一蓝一绿两只鹦鹉昂首挺胸的走进了认真宠物医院。
也是巧了,他进门时赵悠悠正在前台,手里的牵引绳拴着一只棕黄色的长毛毛,那猫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被剃的干干净净,只有脑袋和四肢还留着茂密的毛发,猛然一看就像是一只迷你小狮子。
这猫得了皮肤病,赵悠悠负责给它剃毛药浴,刚收拾完打算把猫放到前台等主人来接,就碰到了带鸟进门的池骏。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手里牵着的猫咪忽然前肢伏地,嘴巴向两侧咧开,露出锋利的犬齿和暗红色的牙床,同时耳朵压后,对着高高在上的两只鹦鹉低声“呵”了起来,凶相毕露。赵悠悠心里一跳,不等他阻止,就见猫咪躬身向后一退,眨眼间就从项圈里挣脱出来,紧接着往前高高一跃,扑向了鹦鹉的方向。
两只鹦鹉一左一右的站在池骏的肩膀上,在猫咪利爪碰到它们羽毛的前一秒,险之又险的飞上了天。而池骏则被猫扑个正着,整张脸都被光溜溜的猫肚子糊住了。
跟在他身后的丁大东赶忙帮着他把猫咪摘了下来。“哪里来的小狮子,分不清鹦鹉和鸡啊?”
狼狈的池骏仔细一看,这只在丁大东手里张牙舞爪的家伙,不正是那天偷偷溜进自家阳台,差点把圣诞树和机器猫抓来吃的坏猫吗?原以为是只野猫,没想到是只家猫,换了个发型就认不得了。
赵悠悠擒住猫咪身子,费劲把它塞进笼子里。这事是他的责任,全怪他剃毛后忘了调节项圈的围度,差一点伤了客人心爱的鸟。
“对不起,池骏你受没受伤?”赵悠悠低头道歉。他虽然不喜欢这个莫名接近哥哥的别有用心之徒,但绝不是逃避责任的小人。
“没关系!”丁大东忙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有点小伤口算啥?”
池骏:“…是我被猫抓了,又不是你被猫抓了。”
丁大东语重心长的批评他:“男人不要这么小心眼嘛。”
两人在前台建档领号。今天是周末,不少人带着自家的宠物来医院看诊,再加上任医生是鸟类和爬虫类的专家,在之前池骏还有三个人在等待。
他一点都不着急——两只小家伙中气十足,能吃能拉能睡能说话,一口气飞五层楼不费劲。他今天带两只鹦鹉做体检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找个合理的理由踏进医院,欣赏何心远认真工作的模样。
不赶巧的是,在他们来之前五分钟,何心远被任医生叫进了诊室。池骏左右打听了一下,据说来了一条攻击性很强的疑难病患,任医生一个人制不住,把何心远叫进去帮忙。
池骏有些失望,手指无意识的搔了搔机器猫的下巴,结果不小心揪掉了它的一支羽毛,疼得它尖叫一声,很不满从池骏的怀里飞走,落到身旁那位青年怀里的玻璃缸上。
丁大东眼睛溜过去一瞄:“诶,这蜥蜴养得真不错!”
原来那深色玻璃缸里养着两只小臂长的美洲鬃狮蜥蜴,倒三角的脑袋看着十分威风,指甲尖尖,尾巴长长,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宛如两只雕像,就是身上的鳞片看着有些暗淡。
蜥蜴可不是常见的宠物,池骏很感兴趣的看了一会儿,问:“这两只长得确实漂亮,一公一母?”
蜥蜴主人点点头:“是啊,这俩小家伙是我从花鸟市场买的,从手掌大养到成年,一直惦记着他们什么时候能配种生蛋孵小蜥蜴。可一直到他们八个月了,也没见他们交配一次,公的那只成天点头——点头是公蜥蜴想要交配的信号,就不见任何爬跨动作。这不,带来任医生这里看看,看是不是这只母蜥蜴性冷淡。”
池骏:“…任医生连蜥蜴性冷淡都能治?”
“嗨,我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我在家里成天给他们点催情蜡烛放爱情音乐都没用。”
三人正说着话,任医生的诊室门开了,然而率先出现在众人眼里的并非是医生的身影,而是一只金黄色的巨大蛇头!只见一条红眼黄身的粗壮大蛇从门缝里钻出了一个脑袋,它并不是贴着地面游走出来,而是浮在半空中的!
等候在走廊里的宠物主人们齐声“啊”了出来,怕蛇的丁大东很怂的后退一步,直接躲到了池骏的身后。
又过了几秒,那蛇的全貌才显现出来。原来它是被人扛在肩膀上,当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扛着蛇脑袋,待他迈出诊室好几步了,才露出身后揽着蛇尾巴的何心远,何心远还小声“嘿呦嘿呦”的喊着号子,两人像抬扁担一样把那只没什么精神的黄金蟒扛了出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大蛇腹部隆起一个篮球大的鼓包,像是吞吃了什么东西不消化一样,看着极为不协调。
何心远余光瞥见池骏带着两只鹦鹉来了,向他指了指蛇又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做了个抱歉的表情,示意自己还在忙。池骏回他一个微笑,让他专心工作,自己带鹦鹉检查结束后会在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