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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巧你也在!那我和池骏把狗送去医院了,地上的箭就拜托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刚好顺路。”林风予热切的看着他,趁机提出要求,“不过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能不能赏脸和我吃顿饭啊?”
何心远余光瞄了眼池骏,见身旁人一脸铁青,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满足。他转向林风予,很认真的提议:“吃饭不方便,回头我给你发个微信红包吧。”
林风予:“…”
说完,何心远跟在抱着狗的池骏身后,飞快的钻进了路边停靠的出租车里。
车子绝尘而去,吃了一嘴尾气的林风予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尾,身上的文质彬彬逐渐退去,眼神里只剩下满满的疯狂。
“心远,你最终还是回到他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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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远在车上给值班的护士打了电话,让他们准备好手术室,尽快为伤犬做眼球复位手术。
其实很多眼球脱出的程度并不高,如果及时救治的话都能保住。然而很多主人忽视了狗狗的异常,导致狗狗自行抓挠眼球、在地上磨蹭,最终导致视力损伤,重则还要摘去眼球。不过这次何心远发现的及时,没让斗牛犬伤害自己,想必视力能保住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这场手术何心远就没有跟,打算等第二天闲暇时读一读手术记录,学习眼球复位的手术方法。
池骏体贴的把何心远送到了小区门口,这一晚上真是太忙碌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池骏没找到第二次合适的时机坦承自己的欺骗。
他只能默默看着何心远,妄图用眼神传递自己的愧疚与歉意。
何心远被他盯着盯着脸红了:“池骏你别这么看我,你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想请你上楼坐坐的。”
池骏:咦,这算是意外之喜嘛!
何心远:“可是悠悠在家,他不喜欢让别人进屋,连快递他都写门卫签收。”
池骏:“…没事,我理解。我就是想看看你,我喜欢看你。”
何心远想了想:“那好吧,我允许你再看十分钟…算了,还是五分钟吧,有点冷。”
池骏把他扒拉进怀中:“冷的话就抱着吧,抱十分钟比看十分钟暖和。”
于是两个人在保安的岗亭旁抱了十分钟,又颇有默契的顺延了十分钟。就连门口的保安都因为他俩的腻味脸红了,可两个人一直没有松开彼此。
何心远把脑袋靠在池骏的颈侧,鼻子像是小仓鼠一样耸动着。“池骏,你身上真好闻。”
池骏亲了亲他的头顶:“明明你更好闻才对。”
今天出门约会前,池骏很骚包的打扮了一番,还特地喷了男士香水,这款香水留香很久,直到现在大衣衣领处还留着冷冽的香气。
但是在池骏心中,何心远身上的味道要比自己好一万倍。
因为动物的鼻子非常灵敏,所以何心远从来不用任何带有浓重味道的洗发水或者香水。何心远的身上只有消毒水和宠物皮毛的味道,这让他闻起来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兽,温暖,又带着难以名状的性感。
真想这么一直抱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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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时,何心远意外的发现医院前厅一片狼藉,小杨花费了好几天布置好的圣诞树被推倒在地,原本摆在前台上的各种小玩具、小装饰全都被扫落在地。
何心远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前台小杨郁闷的为他讲述了昨晚的事情。
他昨晚把斗牛犬送到后就离开了,值班的方医生主持了这场眼球复原手术。
手术很成功,为孙子代养狗狗的老先生虽然有些郁闷手术费的价格,但只抱怨了两句就刷卡了。
可他手里的信用卡是他儿子的副卡,他这边一有大额刷出,他儿子就收到了短信提醒。他儿子误以为深更半夜有人盗刷卡,结果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是狗的手术费用。
这一下可炸了锅,老先生的儿子直接赶到了宠物医院,在了解事情经过后(“有个年轻人说狗的眼睛被吓出毛病了,不治会瞎,然后把狗绑起来送过来了”)顿时气的大吵大闹,非说宠物医院碰瓷骗钱,对老人坑蒙拐骗,耍手段把狗硬绑过来开刀。
方医生出面解释,还指着狗狗被缝合的眼睑为对方解释病情。
然而男人根本不听,还要求医生把缝好的眼皮拆开——“我倒要看看它瞎没瞎!!”
男人一直闹到早上五点,前台的东西砸了一地。后来方医生实在没办法,只能退了他一半诊费。
这世上医闹那么多,宠物医院每月都能碰上几个。
可即使遇到过这么多次,何心远仍然无法理解这种动不动就把骗钱、坑人的大帽子往医院头上扣的家长。他们都是抱着对动物的爱与热情投身这一行,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宠物永远健康了。
何心远原以为医闹事件会是今天最让人郁闷的事情,哪想到没过不久,两位负责调查弩·箭事件的民警上门了。
“小何,昨晚林老师在带着箭来派出所的路上,被两个带面具的人打劫了。他们不仅把林老师的钱包洗劫一空,更把弩·箭直接抢走了。”
“什么?!”
“我们现在怀疑这两人就是私藏弩的嫌疑人,很有可能他们在昨晚射箭后留在附近观察情况,见林老师把箭带走后就尾随上去。我们来是想问问你,听说你昨天救治了一只被箭吓坏的狗,你在给狗急救的过程中,有没有注意到围观的人里面有什么可疑人士?”
第四十三章直播
昨晚事发后,何心远一直在忙于为斗牛犬做紧急保定,哪里顾得上看围观人群,即使他看了,以他的记忆能力也记不住那么多细节。
他当着民警的面给池骏打电话,然而池骏昨晚中途离开了一阵去买全家桶,他也没注意周围有没有奇怪的人。
池骏在电话里问:“民警同志,林风予他昨晚和变态正面遇上了?他没看见脸?”
民警说:“没有,林老师为了尽快把弩·箭送到派出所,抄了近道,结果在小路里被两个带着面具的人堵上了。那里是监控盲区,巷子的出口很多,我们现在还在周围排查。”
“但林风予应该看到他们大概的身形了吧?”
“是的,林老师说打劫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身材中等,带着动物面具,手里拿着刀子,但是没有携带弩。”
就连池骏都觉得林风予提供的线索太少了,这家伙可是唯一一个和凶手面对面的人,怎么就不能多提供一些线索呢?
民警在他们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告辞了,不过离开前,民警提醒何心远:
“两名嫌疑人每次下手的时候虽然都选择傍晚或者夜晚,但都是人流不少的广场旁,初步判定他们的性格疯狂、热衷于冒险。昨晚你在广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救了动物,说不定会被他们会认为是挑衅。他们既然有胆量尾随林老师,那么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往人少的地方去。”
何心远连忙道谢:“好的,谢谢您提醒。”
送走了两位警察,何心远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他胆子不算大,一想到自己昨晚在救助斗牛犬时,夺取了数只动物性命的凶手就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暗中窥探,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宠物虽有利齿利爪,但伤人不会致命;人类有器材之利,被伤害的宠物往往遍体鳞伤。工作这么久了,何心远也遇到过被虐待的宠物,但情节这么恶劣、手段这么变态的,他却闻所未闻。
当无法反抗的动物不能满足凶手的施虐*后,他们会不会把目标转向人呢?
※
前几天广场射犬的惊魂一幕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附近的宠物家长群里。之前魔王松鼠和大白熊犬来看病的时候都刚好避过了人流高峰,所以这件事完全没有传出去,而其他受伤的都是流浪动物,就更无人注意了。唯有这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支突然飞出来的弩·箭射穿了地砖,这让无数家里养狗的人岌岌可危,宁可狗狗在家拉撒,也不愿让它们出去冒风险了。
这么一来,连带着到宠物医院看病、美容的动物都少了,大家百无聊赖,上班时都纷纷拿出手机来玩。
何心远本来还担心任真会批评他们不务正业,结果他去任真办公室请他帮忙指导自己在兽医考试中遇到的问题时,发现任真居然也在偷偷看直播。
这种叫做“直播”的视频何心远也听说过,因为赵悠悠就有自己的“直播房间”,一周定时开三次,一次两小时。不过人家直播都是美女跳舞、宅男玩游戏,赵悠悠是教人怎么打养生拳。
何心远有一次偷偷注册了一个账号去了弟弟的“房间”,发现赵悠悠的粉丝还不少。他觉得弟弟好厉害,他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侃侃而谈,更别提像弟弟这样举止大方。
何心远亲眼见过弟弟练过无数次拳,不止是拳,悠悠还精通棍、刀、鞭,只是后面几种杀伤力太大,赵悠悠从不对外人展示,就算他明知道如果他开直播教这些会有更多的打赏收入,仍然坚定只演练养生拳。
不过亲眼见归亲眼见,隔着视频见那就是另外一番感受。
兄弟俩只有一墙之隔,一人在卧室,一人在练功房;一人在“直播间”里,一人在“直播间”外,这种区别让何心远觉得很有意思。他还特地为了弟弟充值“小鱼干”,给弟弟打赏。
不过他刚打赏了一百块钱就被赵悠悠发现了,赵悠悠气的直跳脚,说每打赏一块钱,平台就要分走五毛,这么一算,哥哥还不如直接给他发红包。
话又说回来,其实任真三十多岁了,又是院长,上班时间摸鱼看看美女跳舞不足为奇。
问题是任真看的那个直播叫做《大魔王的钩针基础教室》…
画面上,一双明显属于男人的手轻轻捏着一根细长的木质棒针,多彩的毛线在他手里上下翻飞,没过一会儿就编出来一朵惟妙惟肖的玫瑰花。
何心远心想,同样是男人,为什么这些直播的up主都这么多才多艺,而他就这也不行、那也不会呢。
任真见何心远来了,鼠标移动到了关闭按钮上。他面色平静,好像被同事(下属?)撞破自己在上班时间看钩针技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何心远确实没把这当做大事。
刚才他经过前台的时候,看到小杨在偷偷看奥特曼呢。
何心远把手上的教材摊开,把自己不明白的地方请任真指点。
虽然医院里还有其他医生,但任真毕竟是师兄。有时候何心远一个不会的知识点听了就忘,反复几天,每天都问一遍,把同事都问烦了。
只有任真最有耐心,他们都是同一个导师的学生,虽然相差数届,但同门情谊满满。当初他第一次见到任真时就是由导师引荐,任真不仅给了何心远一份工作,还主动提出让赵悠悠来医院就职。
何心远手里的这份考试资料,很多都是任真帮忙整理的。执业兽医资格考试是全科试卷,通过率只有百分之十。除了宠物医院的常见宠物以外,猪、牛、羊、马等也在考试范围里,而每次何心远都是栽在了这些他平常难以接触的动物身上,关于它们的知识点他总是记不住。
之前都是他死记硬背,但架不住走上考场后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回忆不出来。今年考试时他凭借任真帮忙梳理的大纲,答题时游刃有余很多,虽然最后仍然没有通过,但分数比之前高了不少。
任真一一解答了何心远的问题,当何心远记笔记时,他便撑着下巴,侧过头看着何心远的侧脸。
面对着厚厚的习题册,何心远眉毛微蹙,仔细的记录下每一个知识点,薄唇轻轻的抿在一起,甚至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如果这时候他稍微分神注意一下的话,便会发现,任真看着他的眼神非常温柔。
“对了,”任真忽然开口,“再过几天就到你生日了吧?”
何心远翻了翻手机里的日历:“还真是…”
何心远的生日是在圣诞节前几天,不过他自从得知自己并不是父母亲生以后,就再也没有庆祝过自己的生日。
“但是那天你上班吧?那天我给你们兄弟俩一天假,可以出去转转,放松放松。”
何心远忙说:“还是不用了。咱们本来就忙,一周一天假都是规定好的,别的同事生日都没假,我们放假太说不过去了。”
任真想想确实偏心的太明显了,便换了个提议:“那这样吧,那天晚上下班后大家一起吃顿饭,我请客。”
“吃饭可以,但哪能让师兄请客。”
任真没和他争,心里想着到时候直接去结账就好。他这个师弟总是太过客气,和自己说话时放不开,反而是赵悠悠自来熟,就算任真是院长,也敢称兄道弟。
生日聚餐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
池骏晚来一步,早在上个月,他就订好了b市最抢手的高空旋转餐厅的西餐情侣位,鲜花小提琴蛋糕都预约号,本来想给何心远一个惊喜,哪想到晚说几天,就被任真抢先了。
请客吃饭也要遵循基本法,先来后到是根本原则。
池骏当即决定要加入何心远他们医院的生日聚餐,至于交了全款定金后不能退不能改期的高档餐厅,完全被他舍弃了。
何心远反而有点犹豫:“这不好吧…我们医院聚餐,你又不是员工,你来不太合适。我提前一天或者错后一天陪你行不行?或者那周的休息日,我陪你去滑雪?”
池骏不乐意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大家是给你庆祝生日,我也是给你庆祝生日啊。”
何心远瞅着他,糯糯道:“可是大家都没带家属啊。”
“…”池骏捂着胸口:不行了不行了,几年过去,他对何心远的免疫力又下降了一百倍啊!
开心归开心,可惜何心远过生日还有一个讨厌鬼来凑热闹。
某天晚上,何心远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心远,你那天答应给我发微信红包,可你没有我微信,怎么发啊?
何心远:您好,您是哪位?
陌生号码:…你把我删了?
何心远:您是哪位?
陌生号码:…算了,祝你生日快乐。
何心远:谢谢,请问您是哪位?
然而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陌生号码再也没有回复过。
第四十四章
会议室里,站在ppt前的池骏双手撑住会议桌,眉头紧皱。
他拉松了领带,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在何心远面前伏小做低的追求者,也不是在丁大东身边聊天喝酒的伙伴,而是一位真正的公司领导者,每一句话都带着十足的魄力。
“各位也知道,这次市政府招标的公益广告很重要,公司几乎把这两年来的所有盈利都砸到这个项目上来了,完全就是在赔本赚吆喝。咱们不止要保质保量的完成,更要做的别致精彩。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只有成功打出名气,之后的路才能走的更顺。”
坐在下面的下属们纷纷点头,大家跳槽来这家公司是信任池骏这个人、更是看到了公司的上升前景,而这次池骏代领大家成功拿下了政府的招标项目,确实证明了他们的眼光没错。第一步已经落地,第二步也要走稳走好才行。
这次市政府招标的公益广告主题有些俗,叫《伟大的劳动者》,虽然现在距离劳动节还有半年,但准备工作早早开始。这组公益广告不仅会在市级所有频道播出,还会选送去参加国际级的广告比赛,如果能获奖——即使是最小的奖——未来的订单就会滚滚而来。
“本次平面广告十五组,视频广告六组,但到现在为止,大家提供的创意都太常见了。教师、环卫工人、公交司机、…这些元素已经用过无数次了,很难再玩出花样。”
底下有人举手提问:“boss,那这些全都不要了吗?”
“不,这些劳动者形象依旧要保存,他们代表了最传统的劳动者,但在此之上,我们要找出另一种类型的劳动者,他们可以是金领,可以是自由职业者,只要他们在用自己的能力创造价值,那他们就是‘伟大的劳动者’。”
负责会议记录的秘书小姐眨了眨又长又浓密的睫毛:“老大,我觉得我就挺伟大的,干脆拿我取材呗。”
她这个玩笑冲散了过于严肃的气氛。大家笑作一团,思路逐渐打开了。
最终,他们便敲定了独立游戏开发者、刺绣师傅、证券精英等一系列的劳动者取材形象,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缺少一个“最有感觉”的。
“我说各位,”会议室的大门被敲响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年轻女人笑着出声,“你们觉得宠物医生这个劳动者形象怎么样?”
会议室里的众人就像是太阳吸引走的向日葵一样,整齐划一的扭头看向大门,待见到那个依靠在门边的年轻女人时,大家都惊喜不已。
“dania,你怎么来了?”“是啊d姐,产假应该还没结束呢吧?”“dania你可比满月酒那天瘦多了,是不是宝宝太黏你了?”
原来突然出现在会议室外的人是本应该在家休产假的dania,与怀孕时的圆润不同,现在的她重新瘦回了怀孕前的体重,虽然腰腹稍显丰腴,不过那张被围巾衬托的脸蛋可尖了不少。
“这不是想你们了吗,过来看看。”dania把头发挽向耳后,“今天我老公带孩子去体检了,我在家呆着也没事,刚好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公司没拿,就过来拿一趟。”
池骏关切的说:“哪需要你跑一趟,缺什么直接和我说就好,到时候我顺路给你送回去不就行了,千万别受风。”
dania吐槽:“哎呀老板你怎么和我婆婆似得。”
老朋友回公司看望,大家无心继续开会,池骏干脆宣布散会,让大家好好休息一番。
池骏说:“对了,今天茶水间有准备茶点,我请大家吃零零熙甜品店的外卖。”
dania看向了茶水间的方向:“还是不了,我刚来的时候就瞥见里面关了只龙猫。”
“…你动物毛发过敏还没好?”
dania苦笑:“我生完孩子后突然就好了,但是我的宝宝却遗传了这个体质,甚至比我当时还严重。只要我和动物接触后,必须洗三遍澡,要不然连他的手都不能碰。”
池骏皱眉:“孩子过敏这么严重,你如果养雪儿困难的话,可以寄养在我这里…”他想起隔三差五就要来自家住一段时间的两只鸟霸王,赶忙问,“对了,它不吃鹦鹉吧?”
当时雪儿用流浪后的瘦弱之躯,硬是顶下了发狂的野狗,守护了它最重要的主人。池骏把他送到认真宠物医院时,一度以为它救不回来了,它脖子上的伤口那么大,深可见骨。没想到它本身的求生*强烈,硬是撑过了危险期,虽然它声带受损再也无法喵喵叫了,被撕掉的耳朵也长不回来了,但它能活下来就是上天的恩赐。
“不用麻烦了。我们在书房加装了两层玻璃推拉门,每天定时喂食、陪它玩耍。它非常爱宝宝,可能它也知道宝宝的名字是用它命名的吧,只要我把宝宝的婴儿车推到客厅里它能看到的地方,它就不会挠门,老老实实的靠着门看着宝宝。就是平常需要注意隔离,我现在每天洗三遍澡洗的都要掉皮了。”
“你老公没再提把它送走的事情?”
dania美目流转,捂嘴浅笑:“他现在可舍不得。他说是雪儿救了我和宝宝一命,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陪它走完这一生。”
池骏点点头。
对于这一家四口来说,虽然这个结局不甚完美,但已经足够温暖这个冬季了。
“说起来,你们的事情是怎么突然就上报纸了?”池骏一直好奇。名为《孕妇深夜被野狗攻击》的新闻在那时成为了同城最热话题,导致这段时间城里一直在严打流浪动物和无证宠物。
“纯属巧合。当晚我到医院后直接送急诊,我老公身上都是雪儿的血,医生没让进产房。他在外面等着的时候,遇到了另外一个孕妇的家属,俩人就聊了一会儿。我老公完全没想到那人转身就把事情发到微博上去了,等新闻见报了,记着要来采访,他才知道这件事闹得这么大。”dania叹气,“说真的,这件事我们夫妻俩挺生气的,一个是被曝光了*,一个是连累了很多无害的宠物,心里很难受。”
池骏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安慰道:“这事怪不得你,负责抓狗的城管也有他们的立场,毕竟流浪动物一多,确实会对当地的生态造成影响,伤人、伤鸟都是问题。”
道理谁都懂,但看着可爱的动物们被抓起带走,心里绝对不会好受。
“对了,当初伤到雪儿的那只狗抓到了吗?”池骏问。
“还没有,有个记者加了我老公微信,虽然没有采访到我们,但是她挺热心的,一直在跟进这件事。我们早就把狗的样子提供给他们了,但是那只狗一直没人看到。”
池骏好奇:“那只狗什么样?”
“其实当时路灯很暗,具体什么样子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它很大,比狼狗小一圈,毛很短,皮毛是黑色或者深棕色。它非常凶,眼睛是赤红的,身上有很浓的腥臭味…我喂过的流浪动物非常多,但即使天天刨垃圾的狗,也没有那么重的味道。”dania仔细回忆着,“还有,它的左后腿应该受过伤,一直蜷在腹部底下,要不是它只剩下三条腿支撑,我老公和雪儿不一定护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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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池骏再次准时出现在认真宠物医院的前台,数着秒等何心远下班,好带他去吃饭。
想想两个月前,池骏每次来找何心远还要绞尽脑汁想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恨不得鹦鹉掉根羽毛都飞奔过来找医生看病。他现在脸皮可厚多了,往前台一立,即使赵悠悠来了都不能把他轰走。
八点过一刻,被弟弟裹成移动的羽绒堡垒的何心远摇摇晃晃的走上了楼梯,而在他身后,就是仗着身强力壮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的赵悠悠。同样的一张脸,出现在何心远身上就是文雅温柔,出现在赵悠悠身上就是“爷不好惹”。
见到池骏来了,赵悠悠插兜站在一旁,一副“我今天跟定你们”的模样。
何心远看向他,抬起手,再次做了个关灯的手势,故技重施:“咔…”
“咔什么咔?哥,你以为你今天能把我关掉?”赵悠悠一脸得意,“我可是孔明灯。”
池骏:“…??”
何心远:“…悠悠,你是想说长明灯吧?孔明灯是那种能上天的。”
赵悠悠:“…”
池骏捂得肚子笑的喘不过来气。
池骏提前叫了车停在医院门口,他拉着何心远跐溜一下钻进了车里,在赵悠悠追出来之前就开走了。
车子驶出了一段距离后,俩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后方,眼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上,认真宠物医院几个字越来越小,直到小到变成了一个霓虹灯点,他们才同时呼出一口气,重新靠回了座椅上。
何心远问:“你在看什么?”
池骏答:“我在看你弟有没有追上来啊。”
“我弟只是体力好一点,他又变不出来风火轮,怎么可能追上出租车。”
“那你在看什么?”
何心远用手勾住围巾上的流苏,低声道:“换衣服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围巾给了我,我想看看他冷不冷。”
池骏恍然间意识到,其实赵悠悠早就知道今天他们两人要约会,所以才会给何心远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怕何心远着凉特地把围巾让给哥哥。
说起来,在自己消失的这几年里,一直是赵悠悠陪在何心远身边,鼓励着他,支持着他。甚至在何心远最初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也是赵悠悠承担着养家的重任。
不怪赵悠悠一直不喜欢池骏,,恐怕在他心中,池骏才是闯入他们兄弟俩和乐生活的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