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嘚儿驾:dania的孩子满月了,这周末办满月酒。那天她爱人问我,想让我帮忙请你和那天动手术的张医生到场。。
心静自然远:请我们?为什么?
池嘚儿驾:当然是感谢你们啊。
池嘚儿驾:雪儿对dania像是亲人一样,你们全力施救,他们特别感激。
池嘚儿驾:孩子的小名就叫猫冬。[伤心]
心静自然远:[害羞]不用了,这段时间特别忙,我们正常轮休是在工作日,周末都休息不了的。
心静自然远:[微笑]而且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
池嘚儿驾:心远…你这么好,我发现我每天都比昨天更喜欢你一点了。
池骏的话让何心远有些脸红。
这段时间他逐渐发觉,自己和池骏的关系走的越来越近。从刚开始池骏主动找他聊天,到现在自己的每一次进步都想说给他听,他们之间早就不是刚开始那种相敬如宾的普通老友关系。
何心远很喜欢现在这种状态,没有太多负担,不会让他胡思乱想自己的记忆状态能否开始一段感情。
就让他以朋友的身份,再多享受一段时间池骏的关心吧。
“何心远…何!心!远!!”
小杨大声在他耳边吼了起来,这才把他的神智唤了回来。
“怎么了小杨?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何心远抱歉的说。
坐在他身旁的赵悠悠瞥了一眼他的屏幕,从鼻间里不满的哼了一声,筷子在土豆上左插插、右插插,好好的一块土豆都被他捣成了泥。
小杨八卦的挤挤眼睛:“什么事情啊?明明是在和女朋友聊天…对不对?对不对?”
赵悠悠听后更不开心了,他短短的头发都炸了起来,扭头看向哥哥,何心远都担心他脖子会不会扭伤。赵悠悠眉头打成死结,别扭的小表情里写满了“哥你不交代清楚了今天就不要回家睡觉”。
何心远当然不会承认:“什么女朋友?…我的病情大家都知道,我如果和别人谈恋爱,不是耽误人家吗?”他又看向赌气的赵悠悠,“而且如果我真的谈恋爱了,怎么可能不和我最重视的弟弟说呢?”
小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大叫一声,捂着眼睛道:“闪瞎我的卡姿兰大眼睛!我不吃这个cp不要给我硬塞安利啊!”
何心远:“…??小杨你说的话我居然完全听不懂。”
被顺了毛的赵悠悠:“…我也听不懂,但我觉得没必要听懂。”

这段时间以来,认真宠物医院的所有员工都忙的脚不点地。按理说冬季并非是动物疾病的高发阶段,他们本不该如此繁忙,但偏偏最近很多人带着狗来补打疫苗、补开绝育证明,打算拿着相关证明去办狗证。
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何心远曾经创下一个下午给十二只狗打疫苗的记录。
拿着号码牌的狗主人在走廊里挤得满满当当。
有人抱怨:“怎么说查狗证就突然要查狗证了啊…要不是那天我遛弯的时候碰上了别的狗爸,我都不知道最近抓的这么严。”
有人接话:“可不是,随身出门都得带证。现在巡逻的人每天早晚三班倒,不管什么时候都在马路上巡查,见着牵狗的先给你敬礼,敬完礼就让你拿狗证,拿不出来就直接在狗脑袋上套个布口袋扔上车。”
“我们邻居家养了一只斑点狗,那家孩子小时候看动画片一眼瞧上了,死活非要买。但斑点狗是禁养狗啊,狗证根本办不下来,前几天直接被抄走了。小姑娘哭的啊…你们是没见着,特水灵的一个孩子,眼睛都哭成桃子了。”
“哎,谁让最近查狗查的严呢,我们院子里大型犬基本没影子了,金毛松狮边牧都窝在家里。本来小区保安养了两只狼狗,也都送到乡下了。”
众人越说牢骚越多,有个抱着小蝴蝶犬的大妈很不满:“这都多少年没查过了,怎么突然这么严?”
旁边的一位大姐回答:“这您都不知道啊?——一个月之前,那边那个高档小区里,有个怀孕九个月的孕妇被一只野狗攻击了,要不是那孕妇平常喂的野猫冲出来挡了一下,结果真不好说…但就算这样,孕妇还是伤到了,救护车大晚上过来把人拉走送急救的。这事儿见报了,差点出人命,所以才猛抓流浪狗和无证狗。”
确实如这位大姐所说,dania一家的事不知怎么被记者获悉然后登上了报纸,导致这段时间b市一直在严抓流浪动物。本来前一段时间就该把绝育后的小花和大黑放回去了,但何心远担心它们被抓走,干脆在医院里多养一段时间。
大家还在讨论:“我听说那猫被撕碎直接吃了。”
“啊?好像她老公也身负重伤,脚被咬掉了。”
“没错没错,孕妇腿上被狗咬了一口,她老公怕她得狂犬,愣是爬到她身边用嘴巴把脏血吸出来了。”

听着谣言越传越邪乎,原本专心工作、无心插手此事的何心远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各位阿姨姐姐的八卦。
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何心远指指一旁的诊室,伸出食指在嘴前“嘘”了一声。
大家这才想起来宠物医院也是“医院”,在医院里不该大声喧哗,影响医生的工作。
何心远看看手中的表格,说:“下一位打针的是7号,先量体重测体温再配药。”
7号是一只走路时一步三晃的八哥犬,它慢悠悠的走到点滴室门口停下,耍赖的躺了下来,不管主人怎么拖它都一动不动。众人因它赖皮的模样哄堂大笑,何心远无奈的点点它的鼻子,从兜里拿出消毒过的水银温度计,在它四处乱拱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把温度计插进了它的肛·门中。
八哥犬:“…汪?汪汪汪!”
这次就连狗主人都笑的直不起腰了。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之际,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自门口响起。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高壮男人破门而入,前台的小杨跟在他身后急的不得了:“先生!您到底是来给什么动物看病的!我们这里人很多,要先拿号!”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但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羽绒服被他团成一个球虚虚抱在怀里,何心远仔细一瞧,见羽绒服有轻微的起伏,断定男人怀里应该是抱了一只受伤的动物。
何心远迎上去:“您好,您的宠物怎么…”
“我要手术!立即手术!让你们这里最好的医生来做!”男人挥舞着手臂不让何心远靠近,他胡乱重复着,“没有时间了,它要死了!”
想必他怀中的宠物是他珍视的宝贝,所以才会如此语无伦次。
也是巧了,就在男人固执的重复着“见到医生才能给他看宠物”之时,任真诊室的门开了,他刚刚接待了一只患了口炎的乌龟,正准备叫下一个病号。
男人看到任真胸口的名牌,眼睛一亮,抱着怀里的宠物冲了过去,心急火燎的拉住任真的手腕:“你是院长?你医术一定最高!你来给我的大王做手术,多少钱我都有!”
任真也有一米八多了,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却比他还要高,看着就像是一只发狂的棕熊。任真被他焦急又张狂的态度弄得头疼:“先生,我们医院另外几位医生都是猫狗专家,如果想要做手术的话,他们会是更好的人选。”
“才不是什么小猫小狗!”男人声音猛然提高声音。他人高马大,不顾阻拦直接硬拉着任真进了办公室,何心远担心他们打起来,赶忙推门闯了进去。
男人走到暖气旁,小心的掀开了羽绒服衣领,露出了被他紧张护在衣服当中的宠物。
只见一条深灰色的蓬松大尾巴软软的从羽绒服中滚了下来,无力的垂落在衣服当中。何心远屏住呼吸,小心挪了个位置,看到了那只动物的全貌。
果不其然,被男人抱在怀里的动物是一只将近三十厘米高的魔王松鼠,而它的尾巴足有它身子的三分之二大。它全身灰黑,腹部洁白,耳毛尖长,脖子上还挂着饰品,想必非常受宠。
但让何心远揪心的是,这只可怜的大松鼠肚子右侧钉着一支足有小指粗细的小型□□,直接穿透了它的身体…

第三十二章松鼠
魔王松鼠紧闭双眼,低声哀叫着,偶尔抽动起四肢,看上去极为痛苦。它的一只爪子握住主人的食指,没一会儿就在他的手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
任真哪里想到男人抱来的居然会是一只大松鼠,而且还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手·弩是限制武器,威力极大,在农村常见于猎捕鸟类和兔子、野鸡。这种伤口与常见的车祸、撕咬不同,是完全蓄意的人为伤害,在城里使用这种武器非常危险。
他愧疚拒绝:“先生,我们医院没有医生给松鼠做过手术,真的做不了。”他的专长是鸟类和爬宠,而其他几位医生则多精通于猫狗。
松鼠身上的伤口非常新鲜,看上去从受伤到抵达医院不超过二十分钟,但现在如果转院的话肯定来不及了——即使转院,就任真所知,还真没有哪家宠物医院能给松鼠开刀的。
松鼠的耐麻醉性很差,量难以精确控制,稍微多一些就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但少了松鼠怎能忍受开刀的痛苦?任真虽然没有解剖过松鼠,但试验用的小白鼠每个兽医都有经验,曾经有同学因为给小白鼠打的麻药过少,四肢绑的不够紧,导致手术进行到一半时,小白鼠痛苦苏醒,满实验台乱窜,内脏流了一桌,最后也因此而死…
即使他精确掌握了麻药的量,但弩·箭穿透内脏,缝合非常麻烦,现在伤口并未淌血,是因为□□射入体内时速度极快,把血液封在了体内。这就和用竹签穿透气球两端,但气球不破的远离一样。手术中拔出弩·箭后,很容易引发大出血,到时候还是会死。
劝诫男人放弃治疗的话在嘴边翻腾,但任真实在不愿意把那三个字说出口。
最终,耐不住男人的死缠烂打,任真同意为松鼠治疗。
何心远给男人看了手术免责协议,着重在“宠物可能因伤势过重、耐药性差等原因死亡”的条款下画了重重的几条线。
男人嘴唇紧抿,攥着笔的手青筋暴起,但最终还是落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他把笔一扔,骂道:“要是让老子知道是那个浑蛋伤了我的大王,我绝对让他加倍偿还。”
走运的是,魔王松鼠的伤势比想象中轻很多。弩·箭上并未安有放血的凹槽,除箭尖尖锐外,箭身非常平滑,降低了不少伤害。根据x光片显示,射入体内的部分只穿透了一小段肠道,并未伤到其他要害器官,只要控制好麻醉剂量,是完全有可能挽救这只松鼠的性命的。
麻醉的方法与其他动物不同,何心远先把调配好的麻醉剂浸透在纱布上让松鼠嗅闻,待它昏迷后,再改用浸透麻醉剂的棉花堵住一半鼻孔,防止它窒息。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手术正式开始。
弩·箭约有三十厘米长,其中有大约十厘米的地方插·入松鼠体内,头尾各露出一半。何心远用钳子小心夹断露出体外的碳素箭杆,剩下的部分需要通过手术取出。
这次主刀的是任真,毕竟这个病患是他点头收下的,手术失败率难料,他总不能让其他医生背锅。唯一庆幸的是魔王松鼠体型硕大方便施为,而受损肠道不多,他还有一拼之力。
一个多小时之后,手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当最后一针缝合好,任真失态的坐在了地上,摆摆手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他还是第一次给松鼠做手术,而且还是如此危险的贯穿伤,其中惊险自不必说。在拔出箭杆时,松鼠四肢突然抽动了一下,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不敢大声喘气,几双眼睛盯着松鼠,生怕麻药不够它中途清醒过来。好在松鼠最后并没有异动,任真这才能安心继续工作。
何心远早就准备好了垫着纱布的托盘,他把松鼠侧身放在托盘上,托着它走上了楼梯。
一楼大厅和地下一层的楼梯之间有栏杆阻隔,防止宠物主人私自下楼影响手术环境。何心远上楼时,就见松鼠主人守在栏杆边上,见它出来了,他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复刚进门时的疯狂。
松鼠还未从麻药中苏醒过来,何心远便向男人介绍了一下手术情况。松鼠被穿透的一小段肠道因为无法修复,所以直接截断重新缝合,而两处相对的箭伤则开了十字口,缝合面积比预估的要大。
男人掏出手机一一记下照顾要点。
何心远见魔王松鼠情况稳定,又急匆匆走向任真的办公室,从他的柜子里拿了几块补充体力的巧克力、小面包揣进了兜里。
男人问:“任医生怎么还没上来?我想当面谢谢他。”
何心远自然要趁机给师兄说好话:“这个手术难度很大,院长中午没吃午饭,消耗太多,有点脱力。我先给他送点吃的补充体力,您安心看着松鼠就好,等它醒了会有其他护士给它检查的。”
何心远原本以为男人会一直等到任真恢复后再离开的,没想到当他们走出手术室时,男人已经带着松鼠走了。不过男人临走之前在前台留了纸条,说非常感谢任医生的及时救治,他因为工作琐事,必须先行离开,他会定期带松鼠回来换药。
本来他们只把这次救治当做医院里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哪想到当天晚饭时,五张铺满海鲜培根牛肉的大号披萨、三桶炸鸡、四份小吃拼盘、十份肉酱意面和两盒沙拉敲开了医院的大门,因为订购的东西太多,光外卖小哥就来了四个。
而订购单上留下的姓名只有三个字:大魔王。
望着满满一桌美食,赵悠悠开心的一蹦三尺高:“所以我们都是沾了院长的光?”
任真笑笑,拎起一块炸鸡塞进了赵悠悠的嘴巴,然后在他“呜呜”直叫时,从桌上拿起了一盒蔬菜沙拉晃了晃。
“好了,患者家属的感谢大家就替我吃了吧,吃不了的可以打包带回家。”
不用他招呼,小杨姑娘早就拿起一块披萨啃起来了,她一边吃一边捏自己肥嘟嘟的肚子,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像任院长那样,拥有模特一般的好身材呢?
但一想到好身材的代价是坚持茹素,小杨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毅力,还是老实吃肉吧。

“‘送任院长:妙手回春,救我鼠命’——心远,你们医院的业务范围又拓展了?”池骏进门时,被挂在前台旁的锦旗震住了,扬声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何心远原本在低头忙碌,听到他的声音赶忙转过身,兴奋的奔向了他。“池骏?你怎么来了?”
他下意识的想拿出手机翻翻,看是不是自己忘了对方的邀约,池骏按下他的手,笑着说:“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罢了。”
“惊喜!”“惊喜!”
他话音刚落,他手里抱着的摩托头盔里就探出来一蓝一绿两个小脑袋,张开嘴重复着他的话。
这还真是个大惊喜。何心远揉揉这只鹦鹉的脑袋,又摸摸那只鹦鹉的背毛,柔滑的手感如丝一般,让他爱不释手。“你怎么把它们俩带来了?”
“想你了呗…咳,我是说,它们想你了。”
本来这两只鹦鹉只是池骏替丁大东代养,哪想到这么一养居然养出感情了,丁大东把它们接回家,它们就天天在阳台上“池骏!”“池骏!”的叫唤,最过分的是,在夜深人静之时,这两只还会诡异的发出“心远…啊…啊…心远”的粗哑男声。
丁大东不堪其扰,觉得他听过的最脏的脏口都没这么污,黑着脸把鹦鹉送回了池骏家,和自己的好兄弟约好一人养一周。这周刚好轮到池骏当奶爸。
最近池骏和何心远工作都很忙,除了微信上每日刷屏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上次见面都是上周的事情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池骏掐指一算,这都隔了二十一秋了。二十一年没见,他觉得何心远浑身上下哪里都值得多看两眼。
何心远被他盯到脸红,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开心,他有无数的事想和他分享,可那些话早在微信上说完了,见面反而不知道能聊什么。
一直镇守前台的小杨对这位总是来找何心远的大帅哥印象深刻,很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她胖胖的手指指向了锦旗:“前几天我们来了个土豪客人,院长给他的魔王松鼠做了手术,挺成功的,今天早上来复查的时候就把锦旗送过来了。”
“松鼠还能做手术?什么病啊?”池骏好奇。
何心远回答:“不是病。那只松鼠在遛弯的时候,被人用手·弩射穿了肚子,再晚来一会儿就回天乏术了。”
“这也太缺德了吧?”池骏皱眉。
何心远默默点头,在宠物医院工作的时间长了,经常会遇到被人故意虐待的动物,有些动物能够救活,但有些动物即使救活了也会面临终身残疾、无人领养的困境,而严重残疾的动物在自然环境下是很难存活的,他们不得不选择结束它们的生命。
“别难过了,那些人会有报应的。”池骏趁小杨不注意,伸手摸了摸何心远的脸。他问:“你今天能准时下班吗?”
何心远打起精神回答:“应该是可以的…”他想了想,又向小杨确认了一遍,“我没忘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小杨说,“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今天是工作日,应该没什么动物来看诊了。你要有事的话先走呗,院长不会说什么的。”
“能早走的话就更好了!”池骏说,“本来你下班过去的话还有点赶,如果现在走的话时间就宽裕多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池骏从钱夹里变出两张电影票,故意说的非常暧昧:“约会啊。”

第三十三章魔术
池骏拿出来的门票,是过段时间才会上映的电影《神奇动物在箱子里》的内部点映门票。池骏开的是广告公司,自然有不少媒体朋友,很方便的找到关系拿来了这部未上映电影的入场券。
何心远本来就喜欢动物,不光是现实中的动物,幻想中的龙啊、独角兽啊他都喜欢,之前池骏见何心远在朋友圈分享集赞换电影票的活动,干脆投其所好,搞来两张电影票送给他。
见到电影票上的名字,何心远眼前一亮,要不是小杨还在旁边看着,他真想现在就给池骏一个抱抱。
他看看票上的时间,哎呀一声:“时间很紧张呀?你等我收拾一下。”接着像一阵风一样迅速的冲进了地下室的更衣间。
五分钟后,戴好了围巾穿好了大衣的他颠颠颠的从楼下跑上来,看到池骏之后快步走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衣袖:“池骏,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啊?”
“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记忆又遗忘了,只记得你给我准备了一个大惊喜。你快拿出来再让我开心一遍。”
于是池骏又让他开心了一遍。
短短几分钟之内,何心远就因为同一件事开心了两次,池骏也跟着觉得开心翻倍了。
临近深冬,温度越来越低,北风刮在身上感觉像凌迟一样。池骏即使有铜皮铁骨也扛不住在冬天骑摩托,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是打车上下班,最近他考虑再购置一辆汽车,这样就能随时载何心远出门约会了。
这次《神奇动物在手提箱里》的内部点映会做成了一个小party的形式,到场嘉宾可以携带具有动物元素的东西到场。池骏思来想去,还有什么比带两只动物更切题呢,于是他改造了自己淘汰的旧摩托车头盔,在里面垫上一层又一层的尿垫,又放上可供鹦鹉抓卧的树枝和玩具,就这样带着圣诞树和机器猫出门了。
他亲手制作的这个鹦鹉窝就连丁大东都称赞不已,里面自带厚厚的海绵可以让鹦鹉取暖,这样冬天出门遛鸟都不怕冻鸟了。
俩人上车后当然是一同挤在后座。何心远好久没见到两只小鹦鹉,见面后直接从头盔里拿出来捧在手里,亲昵的闻闻摸摸。小鹦鹉们都很喜欢他,当场表演了拿手的“永动鸡”把戏,站在何心远手上不停的扇动翅膀抖啊抖。
池骏则一脸痴汉笑容的拿着手机拍拍拍,何心远刚开始以为他在拍鹦鹉,哪想到最后被池骏设为桌面壁纸的,是自己抱着鹦鹉亲吻它的弧形鸟喙的照片。
何心远赧然:“你不要拿我的照片做壁纸,被人看到了怎么解释?”
“这有什么不能解释,我就说你是救了小鹦鹉的兽医…这样,我做戏做全套,到时候效仿那个松鼠的主人也给你们送一个锦旗,就写‘救命恩人,解决鸟事’怎么样?”
池骏故意逗他。他敏锐的发现这次见面时,何心远经常偷看自己,又会在对视时移开目光。池骏心里当然明白何心远正处于对感情的困惑期,他不舍得逼他太紧,干脆就逗乐缓解他的无措。
何心远正笑着,忽然手机响了。
原来是悠悠发来的夺命连环信息。
悠悠:[怒][怒][怒][怒]哥你去哪儿了?怎么不等我下班就走了?
心静自然远:[吐舌]抱歉抱歉,池骏拿来了电影票,我太高兴就早下班了。
悠悠:[委屈]怎么不跟我说?
心静自然远:对不起,我忘了…
悠悠: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心静自然远:[调皮]
被独自落在医院里的赵悠悠气到跺脚,啊啊啊啊真是哥大不中留,虽然之前谈心时,他已经明白永远把哥哥拘在身边、不让他交其他朋友是错误又自私的行为,可是他一想到池骏那张脸,就总觉得一千个不放心。
他像是个即将炸膛的爆米花机一样原地蹦跶了好几下,然后深吸气,黑着脸打下了一句话。
悠悠:今晚必须回家住!!!!!!
心静自然远:[疑惑]我当然回去啊,不回去我去哪里啊。
悠悠:[哼]
周五晚高峰时间,城里的主要干道都堵得水泄不通。何心远和弟弟聊了许久,抬头一看,才发现出租车只移动了五十米,眼看着距离开场的时间越来越近,何心远不免担心会迟到。
好不容易出租车挪到了路口,结果又被红灯阻断了。
池骏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劝他:“没关系,这次看不到开场,等正式上映了,我们再来看一次。”
就在他说话时,副驾驶座车门上的窗户被猛的敲响了。车内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侧头一看,发现车窗外站着一个面色焦急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
司机迟疑的降下车窗。
年轻女人焦急的说:“师傅,请问你们去儿童医院顺路吗?我孩子发烧,现在堵车根本打不到空车!要是您顺路的话带我们一段成吗,我给您一百。”
儿童医院距离这边大概六七公里,一百块钱路费绰绰有余。
司机为难道:“这…我不往那边去。客人要直行,儿童医院在这个路口就要拐弯上桥了,实在不顺路。”
女人说话时,她怀里的孩子软绵绵的看了他们一眼,小脸烧的通红,见到不认识的陌生人,她胆小的往妈妈怀里躲去。
女人无奈的点头表示理解,拉起孩子身上的围巾正要护住她的小脸,忽然,坐在后座的池骏伸手按住了升起的车窗,说:“上来吧,先送孩子去医院。”
哪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看到病成这样的孩子会无动于衷?
女人连连道谢,抱着孩子赶忙坐进了副驾驶座里,待车拐向了高架桥后,还不忘转过身感谢他们:“真是太谢谢你们俩了,耽误你们事情了。”
何心远温柔的说:“也不算什么正经事情,孩子要紧。”
虽然他很期待这场电影,但电影可以重看,但孩子的病情绝不能耽误。
让母女俩上车的事情池骏没有和何心远商量就先下了决定,因为他知道他爱的人绝对不可能对这种事袖手旁观。
车里很暖和,小女孩靠坐在妈妈怀里,她妈妈便帮她把围巾拉下来,让她能呼吸到新鲜空气。她的头倚在妈妈肩膀上,昏昏沉沉很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