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里?”澄泥四处看看,“要不我们去找路大哥?”
洮河点着头,想到路大勇敏捷的身手真是崇拜不已,“走,我们找路大哥吃酒去。”两人说着就去了马房,路大勇正端着饲料在喂马,见洮河澄泥过来笑着放了竹编筐子,笑道,“两位小哥怎么有空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路大勇生的壮硕,若非腿脚有些不便行动难免受限,只怕身手更加厉害,洮河闻言就自告奋勇的上去帮着路大勇喂马,澄泥提了水桶:“我们帮你喂马。”路大勇一看忙拉着他,“这是粗活使不得让两位小哥做。”
“和我们客气什么,我们可是一起经历生死的兄弟了。”洮河笑着道,“往后我们两个就认你做大哥了,只要有事用得上我们,您尽管开口。”
路大勇红了脸急的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他抢了两人手里的东西,自己去做,洮河又上去抢,笑着道,“路大哥你能不能教我们点功夫?我们也不求能和您这样厉害,但是遇到一个两个人也能自保,行不行。”
“这…”路大勇有些犹豫,解释道,“我和两位小哥投缘,只是这事儿我要去问问我们小姐,她要是同意我就没有意见。”又道,“小姐过些日子还有事情让我去做,她做的是大事我不能耽误她,所以要教你们不等她点头,到时候只怕我也没时间,难免会失信与你们。”
洮河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不强求路大勇,点头道:“那行,你去问问方表小姐。”说着一顿又压低了声音,道,“说起来方表小姐可真是厉害,把事情算的这么准,想想我都觉得惭愧,当时还怕她让我们和澄泥去给她买胭脂水粉呢。”
澄泥点着头:“方表小姐就是女中诸葛亮。”
“我也觉得我们小姐聪明的很。”路大勇与有荣焉,“像我们老爷,我们老爷也聪明的很。”
洮河点头赞同,可惜的道:“只可惜我们没见过舅老爷。”又道,“方表小姐让路大哥做什么,您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记得喊上我们一起。”
“我不能和你们说。”路大勇尴尬的道,“不过,如果小姐同意带着你们,我一定会喊你们的。”
洮河和澄泥点着头。
“方表小姐在吗。”陆妈妈从烟云阁拐去了青岚苑,里头的全婆子听见立刻开了门,顿时笑着道,“是陆妈妈,您快进来。”
陆妈妈道了谢进了房里,幼清已经得了信出来,陆妈妈行了礼和幼清两人进了暖阁里:“奴婢就怕您歇下了,没有打扰您吧。”
“也睡不着,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幼清让了陆妈妈坐,问道,“烟云阁收拾的怎么样了,陶妈妈过去瞧了吗?”
陆妈妈点着头:“瞧过了,也提了些建议。”陆妈妈说着松了口气,“瞧着陶妈妈人倒是不错,不是挑刺难相处的。”
幼清不认识陶妈妈,也不知道她的性子如何,不过她性子若能好一点倒是好事,就道:“我料想二叔大约会将三小姐送去烟云阁和老太太住,您私下里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慌了手脚。”刘氏被送走,二房没了主持的人,薛镇世肯定会借着名义把薛思画送来,一来可以和老太太亲近亲近,而来也能消了老太太的心头火。
“奴婢也想到了。”陆妈妈点着头道,“方才来的时候二少爷和三小姐还在大少爷院子里跪着,也不知道老太太会如何处置。”
幼清冷笑了笑,道:“有什么为难的,让他们兄妹跪个两个时辰,一来解了姑父和姑母心头气,二来也当给二房一个警示作用,二太太留下来的丫头婆子可都还在呢,她才过来还没腾出手来收拾,这会儿那些人都惶惶不安看着风头办事,现在不压着薛明和薛思画,还不知道那些人仗着不是薛家的家仆会闹出什么事来。”
“方表小姐说的有道理。”陆妈妈心里转了几个弯,低声道,“奴婢来就是想和您商量,二房那些仆妇丫头们要怎么处置,要不要我们趁势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挑点事出来,也让她看看二房都是些什么货色。”
幼清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也不用在家里闹什么,到最后指不定老太太还会怪姑母管事不利。”她笑着在陆妈妈耳边道,“您还不如悄悄寻个靠得住的,在盐水胡同闹点事,让她们母子寻到门上来。”
陆妈妈眼睛一亮,点着头道:“这样一来二老爷可是更加不堪了。”她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道,“奴婢这就去办。”说着出了门,幼清却拉住她,“您这想的姑母可知道?您先和她通个气,免得倒时候惊着她了。”
“太太知道。”陆妈妈掩面而笑,“不过没有吱声,奴婢就装作她不知道好了,这些事奴婢能办的好。”说着出了门。
幼清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事也太难为姑母了!
等到晚上,智袖院里的春柳过来了:“那边开席了,大太太请您过去用膳。”
这是给老太太接风洗尘,也是过这元宵节,幼清让采芩给她重新梳洗了一番换了身不打眼的秋香色褙子,梳着双螺髻戴了两根稀松平常的缎带便出了门,采芩扶着她劝着道:“寻常您还爱穿鲜艳些的颜色,怎么今天反而素淡下来,老太太指不定不喜欢。”
“穿的好看,她就喜欢我了?”幼清边走边道,“我存点自知之明就好了,省的让她瞧见。”
采芩心酸,越发盼着幼清能早点为方明晖平反,能将他救回来。
花厅里陆妈妈正指挥着婆子丫头上菜,薛老太太坐在主位,左边站着薛镇世,右边则是方氏,并不见薛镇扬的身影,薛思琴见幼清进来忙迎了过去牵了她的手,低声道:“你跟着我。”
是怕她觉得尴尬,又怕一会儿薛老太太摆脸色幼清心里难过。
幼清心头微暖由薛思琴牵着手走了过去,又跟着薛思琴朝血老太太行了礼:“老太太好!”她盈盈一拜声音轻柔,举止更是端庄大方。
“这是…”薛老太太视线一转落在幼清身上打量她,她身边的周文茵就低声道,“外祖母,她是方家表妹,比二妹小一岁,现在住在青岚苑,就在我院子的后面。”
薛老太太挑眉,淡淡的点了点头:“是个标致的丫头。”又看着方氏,“长的倒不像你兄长。”
意思就是像她的大嫂。
在薛老太太眼中方家大奶奶出身肯定是见不得人的,要不然当初方家怎么会那么反对,而且成了亲不过两年就听说是病逝了,依她看,指不定就跟着别人跑了,对外不好意思明说罢了。
瞧这丫头长的,肤若凝脂,眉似新月,一双桃花眼望着人就带着三分笑直勾勾的摄人魂魄,这样的姿色恐怕将来也不是个能安分的。
心里想过,面上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眼陶妈妈,陶妈妈就笑着上去给幼清递了荷包,幼清接过笑着行礼道谢。
“文茵坐我这边来。”薛老太太不再看幼清,牵着周文茵坐了下来,又望着薛镇世,“你也坐吧,你大哥出去办事了,晚上不回来用膳。”
薛镇世哦了一声可是没有坐,朝外头看了看,薛老太太眉头一皱:“别看了,他们喜欢跪就让他们跪着好了,父债子偿,他们娘犯了这么大的错,他们在季行院子里跪几个时辰又什么关系。”
“娘说的对。”薛镇世吞吞吐吐,“只是画姐儿身体不好,这天又这么冷…”
薛老太太一个冷眼瞪过来,薛镇世后面的话就卡在喉咙里再说不出来,只得乖乖坐了下来,
“你也坐吧。”薛老太太去看方氏,“季行没醒,我们也都没什么心思吃饭,可人总要活的。”
方氏就坐了下来,随即薛思琴和薛思琪以及幼清各自按着齿序落座,陶妈妈给薛老太太布菜,周文茵笑着亲自给她添了汤:“祖母尝尝这汤,是大舅母按着您的口味亲自下厨做的。”
薛老太太满意的看着周文茵,这丫头就是乖巧,虽说护着方氏。虽说方氏性子好不怕她对文茵不好,可做亲戚能亲近做儿媳就不知道了,她笑着点头,道:“那我就尝尝!”说完舀了一口尝了尝,点头道,“味道是不错。”
这算是夸方氏了。
方氏顿时有些紧张,尴尬的道:“母亲若是喜欢,明儿再给您炖些。”
什么东西好吃也不能天天吃,薛老太太顿时没了兴致,和周文茵道:“吃饭吧,一会儿随我去看看我的房间。”
周文茵看了眼方氏,微微点了点头。
气氛压抑的用了晚膳,大家移到智袖院的暖阁里喝茶,薛老太太就打量着里头的布置,皱着眉头道:“你一个主母,房里不说摆红色蓝色,可也不能用这黄色绿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小姑娘的房间。”说完,又觉得一直说方氏没什么意思,就问起薛思琴的婚事来,“…听说家里头没什么家底?没什么家底到是不怕,就怕巴着扣着见钱眼开,往后他们小两口过日子还要养着老的小的一大家子,这日子换成谁过都不会称心。”
“是没什么家底,不过他是庶吉士出身,如今在行人司任职,在圣上跟前走动。”方氏想到祝士林还是很满意的,“人品也是不错,如今租住的宅子,房里头也干干净净的…”当着女儿的面她不好说的太直白,祝士林房里除了几个婆子小厮打理,一个年纪轻的丫头都没有。
薛老太太露出满意之色:“这倒是不错。”她又看着薛思琴,“可跟你母亲学着料理中馈了,一旦嫁过去你就就没有人能帮的了你,虽说只有你们两个人,可家里的事外头的应酬他的同僚好友事情也不会少,你可不能提不上台面。”
一开口不是关心而是训斥,薛思琴心里冷笑了几声,道:“跟着母亲已经学了一年了,事情到也能经手,只是还真正主持过大事,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这个要靠天分。”薛老太太说完端了茶,这边薛思琪就道,“大姐很厉害,冬至的时候就是她主持的,而且那时候家里还有粥棚的事,她也打理的好的很,父亲还夸大姐能干呢。”忍不住露出得意的样子,“到时候只有她和姐夫两个人,事情再多也不会有家里的事情多,大姐肯定能信手拈来的。”
薛老太太脸一沉:“你知道夸你大姐能干,你呢,如今怎么样,绣活做的如何了,能烧几个菜,识得几个字?”
“我…”薛思琪一愣,顿时语凝满脸通红,周文茵微微摇头给她解围,“二妹也乖巧的很,还给大姐绣了一副枕套呢,改明儿叫她拿来给,您也指点指点她,我也正好沾点光。”
薛老太太脸色微缓,点头道:“改天拿来我瞧瞧。”
薛思琪松了一口气。
“幼清呢,听说身体不好,经常犯心绞痛?”薛老太太放了茶盅,视线一转就落在幼清面上,审视着她,“都吃的什么药,可请大夫瞧过了。”
“好一些了。”方氏护犊子似的怕薛老太太对着幼清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最近制了药丸,吃了心气顺了不少,这两三个月都顺顺当当的。”那边薛潋也急着接了话,“方表妹身体好的很,人也特别聪明的很,祖母您不了解她,等了解了一定会喜欢她的。”
薛老太太似笑非笑的望了眼方氏,视线又落在薛潋面上,眉头暗暗一挑。
幼清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看见。
“冬荣扶我回去吧。”薛老太太不再说什么,“我也累了,奔波了一天。你们也都散了歇着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薛镇世忙过去扶住了薛老太太:“娘您担心脚下。”
薛老太太嗯了一声,带着周文茵由大家拥护出了暖阁。
“让人把他们兄妹扶起来吧。”等离了智袖院薛老太太就对薛镇世道,“画姐儿就算了,让泰哥儿来我这里坐坐,我有好些年没有见到他了。”
薛镇世顿时松了一口气,点着头道:“好,我这就让人去把泰哥儿带过来给您赔罪。”说着吩咐了个婆子,三个人就进了烟云阁,里头打扫的窗明几净,一色的黑漆家具,铺着雅青色的褥垫,青花的瓷器茶盘,供案摆着官窑花瓢和梅瓶…
几个时辰而已,就能收拾的这样停当,可见方氏是用心了。
“二楼还有两间房,母亲是住在楼上还是楼下?”薛镇世接了周文茵泡的茶递给薛老太太,薛老太太摆着手道,“我年纪大了就不爬了,楼上就留给画姐儿住吧。”
薛镇世心里顿时雀跃了起来,他笑着道:“画姐儿毕竟是孩子,住在这里难免打扰您。”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薛老太太无奈的笑了笑拉着薛镇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只要你别怪我把刘氏赶出去就成,那恶毒的人不能留在家里,免得将来还要闹的家宅不宁。我可是警告你,你别打主意再想把她接回来,一会儿泰哥儿来这话我一样会和他说。”
薛镇世点着头:“儿子知道,儿子也恨不得把她掐死才好,要不是她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大哥也不会恼了我。”他露出愧疚的样子,“以后她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关系。”
薛老太太满意的点头:“道理你明白我就不说了,泰哥儿那边你也劝劝,别让他胡闹。”又道,“分家的事,我现在压着你大哥,他看在我的面子一时半会儿不会逼着你分家,可若你再犯浑,就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薛镇世点头不迭,薛老太太想了想沉声道:“刘氏留下的丫头婆子你晚上点一点,明天我过去,花些时间把该清理的清理了,免得留在家里生祸害。”
“我也不懂家里的事,辛苦娘了。”薛镇世顿时觉得有了依靠,心里轻快的很。
“祖母!”薛明进了门,薛老太太打眼就看到人高马大长相英俊的薛明,顿时高兴的道,“泰哥儿快过来。”
薛明走了过去,视线在一边站着的周文茵身上一转,就在薛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薛老太太忙拉着他起来:“这都跪了这么久了,回头受了凉会落老寒腿,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和祖母慢慢说。”
薛明乖乖的起来红着眼睛在薛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
周文茵无声无息的退到了外间,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薛镇世并着薛明才从里头出来,周文茵站起来和两人见了礼,薛镇世就和周文茵道,“茵姐儿帮我劝劝你外祖母。”朝里头挤眉弄眼。
周文茵会意,点着头道:“我知道,二舅舅放心。”
薛镇世颔首,薛明望着周文茵移不开目光,周文茵低声和薛明道:“表弟不要太难过,早些回去歇着吧。”
薛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大步出了门。
薛镇世跟着追了出去。
周文茵重新进了房里陪着薛老太太说话。
外头值夜的婆子将灯笼顶下来,府里头渐渐暗了下来,各处安安静静的只有外头街上时不时有鞭炮声传来,薛潋意兴阑珊的往外走,二子跟在后头道:“今天有庙会,三少爷还去找赵公子吗。”
“不去了,没心情。”薛潋一边走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想到年前还和薛霭说好正月十五去逛庙会呢,可是现在,他叹看口气道,“回去看书去。”
他说看书到真的认真看起来,每夜回家在烟云阁和薛老太太打个招呼就借着看书的名义回房,晚饭也不出来吃,转眼就到了正月底,辽东民变的事传到了京城,平山书院的学子集结在一起联名写了奏疏弹劾次辅严安…
薛镇扬听到后勃然大怒,让焦安去书院将薛潋绑了回家,指着薛潋怒道:“你胡闹什么,连个功名都没有还有脸操心朝政。”又看着焦安,“这些天你就守着他,他要是敢跨出去一步,就把他的腿给我打断了。”
焦安垂头应是。
薛潋跳着脚道:“父亲,雪灾死了那么多的人,朝廷也拨了银子,为什么辽东那边却是一分银子灭见着,这银子肯定是被严怀中私贪了,他这哪是贪银子,分明贪的就是百姓的性命血肉,儿子看不下去!”
“你懂什么。”薛镇扬皱着眉头,“只看到了表面你就敢写奏折弹劾严怀中,你当严怀中是纸糊的,若是你们几个学子就能弹劾到他,那朝中那么多官员要着还有什么用,卷着铺盖各自回去便是。”
薛潋一愣似懂非懂,薛镇扬也懒得和他啰嗦:“这件事你不准参与。”又凝眉问道,“泰哥儿呢,参与了没有。”
“没有吧。”薛潋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薛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已经有好多天没碰上他了,没碰上也好,免得大家尴尬。
薛镇扬摆摆手往外走:“你老实在家里看书。”话落就大步出了门。
薛潋急的不行,可又不敢往外跑,憋着一口气在房里来回的走,等停下来他挨着二子的耳边道:“你去和方表小姐说一声,让她想办法给赵子舟带个信,就说我不能出去,让他们另外想办法。”
薛潋不能出门二子当然也不能出门,二子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焦安,点着头道:“小人知道了,一定想办法去求方表小姐。”
二子刚一出去,就在外院碰见了匆匆进府的祝士林,二子忙行礼打了招呼,祝士林立刻和他道:“你们老爷回来了没有,快去给我报个信,就说我有事。”
二子眼睛骨碌碌一转,就道:“老爷被老太太请去烟云阁了,小的这就去给您通报,祝大人要不先去三少爷院子里坐坐?”
祝士林知道薛家老太太十几天前到了,只是薛家这些日子不太平,薛二太太又得了失心疯被送去了龙梅庵,所以长辈没有喊他来,他是不可能赶着过来,毕竟还灭有成亲,这些家务事他一个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多谢。我就在这里等着。”祝士林也不再走就在薛潋的院子前头停了下来,二子又想起来,道:“太太在大少爷院子里,那您去那边坐坐好了。”
祝士林朝薛霭的院子看了看,点头道:“那我先去拜见夫人。”便去了薛霭的院子。
二子一路跑着去了内院,先去烟云阁回了薛镇扬,又蹬蹬跑去了青岚苑。
薛镇扬得了消息和薛老太太告辞,薛老太太正在气头上:“你说你我来了半个月是只露了一面,什么事这么忙,竟是这点路都没空走了。”
“朝中事务多,最近辽东又发生了民变,圣上大发雷霆,我确实没空。”他说着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娘,休德难得过来,定是有事找我我去看看。”
薛老太太喊住他,可又不想和儿子闹的太僵,话道嘴边转了转就道:“既然他来了,一会儿你们说完话就让他进来,我也瞧瞧你选的什么好女婿。”
薛镇扬匆匆点了头往外院去。
祝士林跟方氏一起站在院子门口,方氏难得满脸的笑容,见着他进来忙迎了过来高兴的道:“老爷,封神医回来了。”
“回来了?”薛镇扬也是一愣,“不是说要到下个月吗,怎么会这么快?他人在哪里。”
祝士林就笑着道:“人如今在宋九歌的府上,因是得了九歌的信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又道,“我来也是九歌嘱咐我的,明天他就带封神医过来,季行的毒就能解了。”
方氏喜极而涕。
薛镇扬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也顿时松了下来,他点头道:“真是辛苦你了。”又等不及的样子,“宋大人府上在哪边,我随你同去,也正好与封神医说一说季行的病情。”
祝士林一愣,看了眼方氏,又望望薛镇扬尴尬的道:“大人还是明日再见吧,这位封神医大约久负盛名,脾气有些…”有些自大狂妄,人到是心善的很,要不然也不会四处行医了救人了。
薛镇扬顿时明白了祝士林的顾虑,点头道:“索性人也已经到了,那就再等一等好了。”他话落想起薛老太太的嘱咐,“既然来了,就随我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祝士林一怔,方氏已经道:“老爷,我随休德一起去吧。”她怕老太太为难祝士林。
薛镇扬看了眼方氏知道她的担忧,凝眉道:“我去就成。”又嘱咐方氏,“你把季行这边收拾一下,该准备的东西也准备准备,娘那边你就别去了。”
方氏就没有再强求。
幼清听了儿子的话目瞪口呆,随即就回道:“这事儿我不能办,既然姑父禁了他的足,他就老实待在家里吧。”又道,“朝中的事错综复杂,严安是不是贪了钱他们没有证据他们就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到时候肯定是难以收场。更何况严安就算是贪污了那又如何,这个钱到哪里去了他们知道吗,连这些都没有查清楚还义愤填膺的想要为名除害。你告诉他,我不会帮他的,让他死了这心。”
二子被幼清的言论惊住:“方…方表小姐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所以说,这些连我都知道,他还没有想明白,就更证明他是人云亦云的胡闹了。”幼清让采芩送二子出去,“你管着他,不准让他胡闹。”
二子呆呆的哦了一声被采芩送出了青岚院。
薛思琴房里的问兰和他顶头碰上,两人都来不及看清对方,一个往外头跑了一个进了院子,采芩接了问兰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大小姐那边有什么事?”
“是好事。”问兰笑着道,“方表小姐呢。”说着就跟着采芩进了房里,幼清正在看书,见着问兰停了下来,还不等她说话,问兰就已经道,“我们小姐让我来告诉方表小姐一声,刚才祝大人过来报信,说封神医今天下午已经到京城了,明天就会到府里来给大少爷解毒。”
幼清激动的站了起来:“是真的?”
“千真万确。”问兰笑着点头道,“是祝大人亲口说的,太太这会儿正为明天准备呢。”
这是这些天来她心情最为畅快的一次,封神医前一世整整早了一个半月,是不是就意味着薛霭的命运不会和前世一样了?
幼清激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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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们觉得有意见就尽管说哈,虽然我不能因为你们骂我,我心塞然后就改剧情,但是还是很欢迎你们来各抒己见,好的坏的都会接受,因为这可以证明你们真的在看,这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肯定啦。
063 醒来
幼清让采芩打听过祝士林走了以后,便带着两个丫头去找方氏,在路上就遇到了薛思琴姐妹以及周文茵。
几个人相视一笑。
心底皆是止不住的欢喜,薛思琪兴奋的道:“周表姐你听说了是不是,封神医回来了,明天就来给大哥医治了。”
“我听说了。”周文茵笑着颔首,语气显得又期待又兴奋,“所以想去和舅母说说话。”
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
薛思琴和幼清并肩走着,低声道:“我还以为要到下个月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阿弥陀佛。”她笑着道,“得亏宋大人的那封信,要不然我们便是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幼清微微一愣,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周文茵。
前一世封神医是周礼找到的,周文茵连着去了几份信,人也急的病了,薛霭醒来后无论方氏还是薛霭都对周文茵表露感激,这一世阴差阳错,功劳却是落在宋大人身上…
对于周文茵来说,也是有得有失吧,至少薛霭比前一世会早醒,或许因为醒的早胳膊也会无碍呢,或许因为醒的早他可以参加科考呢…比起这些她的那点得失就不足为道了。
幼清暗暗摇头又想到了宋弈,不管他是不是带着目的性,这份大恩薛家是欠他的了。
“在想什么。”薛思琴高兴的望着幼清,幼清微微一愣笑着道,“我在想等大表哥醒了,我们家要备了重礼好好感谢宋大人才是。”话落,又觉得宋弈这样的人,大概也不会要他们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