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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过后,宫内的钟敲响了,然后宫门终于在士子们的期盼下打开了。
所有喧闹的士子们一下子变的安静起来,就算这次考试的结果不用太担心,可进宫这等事情,还是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多几分紧张感,虽说大多数人不指望前三甲,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希望名次考入前二十名内,这二十名是极有可能选为庶吉士的。大明朝的庶吉士可是将来入阁成为内阁大学士的摇篮,入阁拜相,可是文官们的最高追求,甚至将来可以主宰这个伟大的帝国的命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当首相的士子也绝对不会是个好士子。
这个时候,天终于亮了,秦韵的扮相,终归和柳折眉本人还是有一点差别的,起先,光线很暗,她不用担心,这时,见没有人对易容后的她多加关注,她知道,蒙混过关应该是完全可能的。
宫门开了,率先进宫的自然不是秦韵他们这些考生,而是官员,他们这些考生们则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前辈们鱼贯而入,有许多人的目光都凝在那些身穿蟒袍的大学士,以及身穿大红官袍的尚书侍郎身上,这些前辈们就是他们将来所要奋斗的目标。
弘治朝能够参加朝会的官员还真不少,秦韵看着这些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官员,则是一个个地与自己心中所记载的资料相印证,既然她是一个很有政治野心的人,这些人,以后自然会有一部分是她的政敌和同盟。
等所有的官员都进完了,就轮到礼部的礼赞官出场了,口喊道:“宣弘治科戊戌科贡生进!”
这次考试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进宫时,还能领取吃的,喝的一份,秦韵由于柳折眉会试的名次靠前,自然也就走在最前面,一路跟着礼部官员向前。
足足走了有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考试的地方,远远就看到布置好的考场,整齐的桌椅。
皇宫是大明帝国最高权势的象征,此时让这些考生们不由自主地会升起敬畏之心。先前进宫的官员早就分列两旁站好,他们这些考生们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站在这些官员的身后。
等他们所有人都站好后,开始响起了大明朝的礼乐,这还是秦韵第一次聆听这等乐声,这乐声明显使用了许多乐器,很有气势,应该是属于中国式原汁原味的交响乐。
就在这庄严很有气势的乐曲声中,大明朝的一国之主,弘治帝闪亮登场了。
大概是因为今日的殿试无论对国家还是对弘治帝本身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很喜庆的事,他今日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全身装扮起来,也多了几分帝王式的威严。
看到弘治帝登场了,所有人都开始山呼万岁,这礼节还是很整齐划一的。
然后,就和所有人领导人出场后的程序一样,弘治帝开始做考前讲演。这等讲演自然不会有什么新意,可就算是陈词滥调,还是说的下面的臣子们心潮澎湃,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士子们,有些还真被忽悠住了。
秦韵倒还是很认真地听取了弘治帝的讲演内容,这里面还是包含许多信息的,弘治帝的讲演完毕之后,也不再耽搁时间,将放在黄案上的试卷亲自开封,然后交给了身边的内阁大学时刘健。
然后刘健将试题高举道:“弘治十六年,甲子科殿试,开始!”说完之后,他并没有打开试卷,而是将试卷交给了礼部尚书。
在场的所有人见状,再一次山呼万岁,那些与此次考试无关的官员开始一一退场,只留下几位大学士,还有礼部,吏部的两位尚书,以及礼部的一些官员,此外,还有此次殿试的众位监考官。
秦韵一直在猜测此次殿试弘治帝到底亲自监考不,可现在看这样子,弘治帝是坐在黄案后不走了,是打算亲自监考了,而不像有些皇帝只是在开头露个面,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的臣子们去操作。
大概是弘治帝在场的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人大声喧哗,考生们更是在监考官的提示下,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然后由礼部尚书朗声诵读考场时间和规矩,考试的规格果然和以往一样,只是考策问,这让秦韵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考试时间倒是不短,足足有两个时辰。
接着就是发放试题,不过这考试的题纸,这规格也是极为考究的,上面还有格子线,每行的格式都是一样的,明显就跟现代的稿纸一样吗,不过,还专门要求用馆阁体作答,这下,秦韵倒是真的放心了。
题纸发下之后,最后发的才识试题,等拿到试题后,秦韵第一眼看的就是考试的题目,一眼看去,心下大定,果然就是她猜准的题目。
既然是事先有了准备,这场考试就没了多少悬念,不过,她偶尔能从考场考生的动静中觉察出,这试题,其实是很有难度的,通过一篇文章来定考试成绩,这其中的风险系数自然是极大的。
正因为风险系数太大,在场的士子们心中的顾虑也大,倒是秦韵,心中不做他想,这试卷最终考验的是柳折眉的水平,不过,她在书写试卷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这篇策问,中心思想,其实归根结底是关于农民和土地的问题,众所周知,封建社会,有一个很重大的特征就是,土地兼并严重,到了大明朝中后期,这个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了,虽说这些朝廷重臣们每家名下可能就有上千几万亩,几十万亩土地,可他们还是要硬着头皮来处理这个问题。
因为这时的农民如果大量失去土地,无法维持最低的生活标准,自然也就不能维持社会稳定,极有可能爆发农民起义。做皇帝的为了江山稳固,也不能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
秦韵不知道,历史上的这科考试试题是不是这个,可她也知道,古代土地兼并这个问题,是个很大的政治命题,真的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决的。
可大明朝的这些士子们,大多数都是读圣贤书脑子读傻的,让他们写出有建设性的论调恐怕很难,他们更多的是想着在试卷上迎合上意,只要写的文章迎合了弘治帝的心思,那么,说不定这前三甲就轮到他们当了。
弘治帝坐在黄案后面,看着下面作答的考生,这个试题,应该说是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至少在场的几位考官们也有些诧异。
柳折眉虽然当初在刑部大牢走了一趟,在弘治帝那里都是挂过号的,可终究没有正式面圣过,所以,秦韵认识弘治帝,弘治帝并不认识她假扮的柳折眉。
不过柳折眉这样的人,是真的在任何时候,都最引人注目的,尤其是,弘治帝问过身边侍候的太监后,倒是确定了秦韵所坐的方位。
柳折眉这个会元名头,注定秦韵的身上要投来许多关注的目光,那些监考官们,还有几位大学士,就有几人从她身边经过,她最先并没有马上动笔,都快过半个时辰了,卷面上还空空的一个字都没有,知道她是什么人的监考官们,神情就不怎么样了。联想到会试前的流言,说这个柳直有抄袭许大名士诗词的嫌疑,莫非,这个柳直真的名不副实?
可等刚过一个时辰后,秦韵终于开始动笔了,猛地发力了,有人看到她已经动笔了,就站在桌边开始看着她写。
如果说刚开始,有一人站在秦韵的桌边不走的话,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这考场里就有在场这些高官们的徒子徒孙,如果能记住这些高官们试题的开头,那么,批改试卷时,自然会有所偏向,可要是到了后面,有几人都围在秦韵的考桌前时,想不引起弘治帝的注意力都不行了。
秦韵的眼光见识自然要高过这些古人,尤其是这试题还是集合了她与柳折眉两人的智慧,当初,她提出自己的一些观点时,柳折眉都神思了很长时间,更别说,这时给这些考官们造成的震撼了。
可要这些考官接受她的观点并不容易,这些新奇的观点,其实是有风险的,可秦韵最终觉得这风险还是需要冒的,她既然想要柳折眉成为自己政治理想的代言人,就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泯然与众平心而论,柳折眉最初做的文章已经很好了,可就是缺少新意,这点也不能怪柳折眉本事不够,实在是秦韵是个先天的作弊机器。
大概是秦韵试卷中的有些观点实在太惊世骇俗,这些考官们,大学士们也很少有草包,因为都在思考,一会皱眉,一会舒展眉头,反而忘记他们正在监考,这时,弘治帝终于忍不住,也从黄案后,走了出来,也站到了秦韵的桌案前,细细地看了起来。
考场内的一些考生,这时也早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心中都不免好奇,可看到秦韵假扮的柳折眉竟然能引起如此多的关注,当下也不由地在心中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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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十分意外
秦韵的这试卷中夹入了自己在后世所理解的一些观点,这些观点在后世虽说是极平常的,可在这时代,有的想法不免有些太超前了,看着看着,弘治帝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而其他几位旁观的大学士和监考官们,有的看到秦韵试卷的观点,直接就充满反感,这些人习惯固步自封,拒绝任何变化与革新,他们视一切变革为洪水猛兽,觉得只有按照祖宗成法让这个朝廷和国家运转下去,才能保持自己的根本利益。
还有人倒是认真看了秦韵所写的内容,可却对内容本身不屑一顾,特别是秦韵在试卷中写道,可以大力发展工商业,将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进作坊做工,在他们看来,这有违圣人教导,这个柳直身为圣人门徒,怎么能满目铜臭,分明就是自甘堕落,其中有聪明的,更看到这个观点分明就是侵犯了他们的现有利益,他们这些人的家族,本就是土地兼并的主流,如果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都去做工了,他们弄那么多土地谁来耕种,耕种的人越少,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们要给佃户们更好的报酬,才能将这些佃户们留在自家的土地上。这么一想,他们更加觉得这个柳直的观点其心可诛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上,他们倒是真的从这个国家的角度来看待秦韵代写的这份试卷,只是任何一项变革,都是充满风险的,不是头脑一热,就可以立即执行的,所以,他们就算看到一个有建设性的观点,也不会轻易表态,而是会在心中思谋这法子是否具有可行性,风险性又有多大。那些利益阶层会反对,那些利益阶层会支持,怎样让更多的人得益?
秦韵也知道,她这试卷中的有些观点,一定会引发争议的,可柳折眉在作文时,还是将她的观点给接纳了,并且还润色过了,这让她确信,这个柳折眉是真的值得她培养的。
她更知道,这次就算她代写的这份试卷柳折眉的名次因为内容的争议性拿不到最好的名次,可绝对会让柳折眉进入弘治帝和朝廷这些大佬的眼中,这样一来,她的目的就达成了大半。
她从来不需要一个循规蹈矩的代言人,这个世界上循规蹈矩的人太多,大多都泯然与众了,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打算从一开始,就要将柳折眉给推出来,树立成一个标杆。
弘治帝几乎是看着秦韵将自己的试卷给一笔一笔写完的,旁观的其他人不管心中怎么想,可还是很佩服秦韵假扮的柳折眉的心理素质,没有人被皇帝这么盯着,还丝毫不乱的,从这一点上,他们就觉得这个柳直不是池中之物。
看到秦韵写完最后一个字,开始检查试卷,弘治帝才从秦韵的桌前离去,再也没有看别的考生的试卷,从头到尾弘治帝也没开口说什么,这让旁边这些大臣们心中越发猜测起弘治帝心中的想法来,不管是对这份试卷表示欣赏的,还是对这份试卷反感的,打算使绊子的,他们首先先要了解自家大老板的想法,才能对症下药。
殿试因为只有一场,交卷之后,殿试的总考官开口道:“诸位既已答卷完毕,自有圣上亲自批阅,两日后,乃是今科殿试的传胪大典,请准时到场。”殿试之后,这成绩也不是当天能够出来的,怎么说,也要四百多份试卷,所以,要给皇帝和那些监考官们留下两日的批卷时间,故此,这总考官才有这么一说。
考生们闻言,都如释重负,反正不管这试卷做的怎样,已经成为定局了,当即再次起立,向弘治帝叩首再叩首,又道:“学生告退。”又一一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之下退出宫门。
殿试完毕,就是彻底的解放了,这些考生们有些相约去酒楼大吃一顿,有的还相约去风月场所爽上一爽,放松放松,秦韵假扮的柳折眉作为NO一号,这知名度还是很高的,就有一些考生上前相约。
秦韵现在哪有心思理会这些,这些时日,她忙的恨不得真的将自己分成两个人来用,更别说,柳折眉还等着与她交接呢,今日考场的事情还是要给柳折眉交个底呢。
当下一一婉谢了这些人的邀请,而去了一个隐秘的据点,与柳折眉见了面,然后将柳折眉送回柳宅,自己换了一副模样,准备回秦府。
只是马车走到半路就被截胡了,原来,朱厚照这熊孩子太懂得尊师重教了,得知她遇刺后,竟然在今日出宫前来秦府探望了。
秦家老爹无法,只好说是她出门求诊去了,结果这熊孩子就一直待在秦府不走了,等她回来。
说起来,还是这熊孩子对他和上高王的比试缺少信心,眼看这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要是秦韵这个当师父的不起作用了,怎么成。
她只好继续装重伤不治,回到自个的家,却发现家中正鸡飞狗跳呢,原来,朱厚照这熊孩子好端端地突然一只手生痛,手上没有任何伤口,却疼的要命,就算找大夫来,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好在这疼痛的时间不长,也就短短的几分钟,痛过之后,就再没反复过,这么一闹,那些随行的侍卫们那里还敢让朱厚照留在外边,当下,就急急忙忙地回宫了。
还好,这熊孩子也就是疼了那么一会,要是一直痛下去,秦父这种机变百出的人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硬生生地吓出一身冷汗来。
秦韵回家后,朱厚照刚离开。从秦家老爹口中得知这个情况后,秦韵若有所思,根据秦家老爹的说法,朱厚照这熊孩子痛的都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了,应该不是装的,更别说,他也没必要在自个家中假装呀,那么,是真的有什么人动了手脚?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位白莲教的大师兄,对方为了给自己增添晦气,或者警告自己动的手脚,可转眼一想,又觉得那里不对。
她同样担心的是,要是朱厚照这熊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事情就更麻烦了,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她有些疲乏地回到自己房中,想休息一会,推开自己的房门,却见小鱼儿站在房间的墙角处。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
电光火闪间,她心中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当即开口道:“小鱼儿很讨厌姓朱的那小子吗?”
小鱼儿闻言,低下头,不说话。
如果秦韵先前只是觉得有几分可能的话,看小鱼儿这样子,她越发肯定,朱厚照这熊孩子,一只手突然痛的要死,还真可能是小鱼儿动的手脚,这么一想,她心中反而放松了几分,只是小鱼儿动谁不成,偏偏动那熊孩子,这可是很要命的事呀。
既然将这小丫头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么,就要受到一定的约束,不能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要是下次再闯出什么大祸来,自己未必都能兜的住,她可不想把这丫头培养成《天龙八部》中阿紫的那种性格和人格扭曲的人。该警告的要早点警告,该教导的也要早点教导。
“为什么,告诉姐姐。”
“他捏小鱼儿的脸。”这小丫头终于抬头,嘟着腮帮子,气鼓鼓地道。
“扑簌!”秦韵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当下扑簌一声笑出声来,整个人心情再次变好了一些,随口道:“他捏你,你不会捏回去呀,怎么能随便动别的手脚呢?”说完之后,秦韵就觉得自己这话似乎也有些不合乎适宜。朱厚照这熊孩子毕竟身份高贵,这捏回去跟动点手脚其实都是适合提倡的。
“嗯,小鱼儿听姐姐的,下次我只捏他,不会给他下毒了。”
秦韵一把捂住这小丫头的口低声道:“小鱼儿要记住,姓朱的小子身份与我们不同,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也不曾动过任何手脚,以后,关于那小子的事情,你必须先要告诉姐姐,知道吗?”这小丫头,要是这话传到弘治帝夫妻二人口中,就凭这小丫头刚才说的那句话,就会要了这小丫头的命。
只是,朱厚照这熊孩子不是来看望她这个当师父的吗?为何要捏小鱼儿的脸呢?说起来,这小鱼儿生的倒是真的粉雕玉琢的,漂亮到爆,难不成那熊孩子,这么小,就对女孩子有了兴趣?
小鱼儿看到秦韵的脸色很是严肃,当即不由地点了点头。
秦韵松开小鱼儿,想了想道:“在家里还住的习惯吗,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秦伯,知道吗?”
小鱼儿再次点头。
“那就好,再过一段时日,姐姐会给你找几个伙伴,请老师专门给你们上课,有些东西还是要学的。”
想着答应倒粪的老头,收养的那些孩子,虽然暂时送到一个秦家老爹准备的一个庄子去了,也留了两个下人照顾,可具体这些孩子的脾性,才能她还没来得及了解,可她还是打算针对这些孩子不同的资质,进行针对性的培养的,小鱼儿这孩子的性子还是有些问题,也许,跟一些同年纪的小伙伴们在一起,会让她彻底的融入人群。
“嗯。”小鱼儿闻言,再次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好,去看厨房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姐姐都快饿死了。”
小鱼儿闻言,还是站着不动。
“怎么了,还有事?”
这次,小鱼儿伸手从她的袖子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来,然后拉着她的手,将那小瓷瓶放到了她的手中。
“这是什么?是你用在姓朱的小子身上的药?”
小鱼儿闻言,摇了摇头,这下秦韵还真的有些不解了。
“这是给姓柳的哥哥的。”
“姓柳的哥哥?”秦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鱼儿指的应该是柳折眉吧,那么这小瓷瓶里的莫非是解药,想到这里,她难得一见地失声道:“真的是你配的解药?”
小鱼儿再次点了点头。
秦韵这些可是真的有点受到震撼,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小鱼儿真的配出解药来了,虽然她隐约觉得小鱼儿是懂得一些毒术的,可就这样配出了解药,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尽管心中难以置信,可她想着小鱼儿应该不会拿这等事情跟她开玩笑,只是这解药真的对症吗?
秦韵的职业习惯造成她轻易不会去相信别人,尤其是小鱼儿这解毒术可是没有经过国际认证的啊,也达不到专家级和教授级,这让她如何敢轻易相信,要是一个弄不好,真的让柳折眉出了意外,到时,她就算想哭,也没地哭去。
可当着小鱼儿的面,她的神情绝对不会露出任何端倪来,打开小瓷瓶再次确认道:“这解药是你提炼的?真的对症?”说完话后,她紧盯着小鱼儿的眼睛,发现这小丫头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幽,脸上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再一次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好,你这就跟姐姐去见柳家哥哥,只要这解药有效,小鱼儿的恩情姐姐心中可是永远会急着的。”虽然心中还是有所怀疑,可秦韵又想了一想,觉得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小鱼儿这孩子都不是那种随意乱来的孩子,她和柳折眉也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根本用不着拿出不靠谱的解药来折腾柳折眉,如果没有几分把握,这小丫头应该不会将解药交给她。
这小鱼儿年纪虽小,可有毒道人那样有名的师父,毒道人和那白莲教的大师兄也是有一定渊源的,没准这小丫头真的是个用毒天才,能够制出解药来也不为过。
☆、120,折眉愿望
尽管小鱼儿制出的解药没有国际ISO质量认证,可秦韵该决断时就绝不会犹豫,当下马上派人给柳折眉送信,约柳折眉当晚到距离柳宅最近的一家客栈见面。
打发走送信人之后,她去秦家老爹那里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给自己做了一番伪装,不过,看了解药的说明后,她才知道今晚并不是最适合服药的日子,就没有带上小鱼儿,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日还是要将小鱼儿和王太医带上一起去见面,万一,这解药问题大了,急救起来也方便。
秦家老爹再得知小鱼儿弄出解药后,也觉得无论如何,小鱼儿都没有必要在没有绝对把握时唬弄他们加害柳折眉,这小姑娘既然将解药拿了出来,那说不定真的是有效的。
谁让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可等待了呢,每过一日,柳折眉脸上的金色就要更重几分,此时他的面容如果不易容,就真的跟寺庙里那金灿灿的佛像一样了。晕倒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而秦韵自己不想受制于白莲教的大师兄,只能冒险一试了。
等秦韵到了客栈专门的包间后,柳折眉早就带了书童小铁子在等候了。
秦韵所写的信中并没有说明两人相约是为的什么事,可对柳折眉这样一个对秦韵动了心的男人来说,能够在临死前多见几面自己喜欢的女子,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这几日,柳折眉也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力量试图茶查出点线索来,可结果让他不得不承认,在太原那一亩三分地,他可能还能借助身份和人脉,以及对当地一切的了解,弄清点事情很容易,可京城这地实在太鱼龙混杂了,他这个没有什么背景和人脉的外来户,想查点事情,是多么的困难。
如果说没有一点挫败感那是骗人的,尤其看着疼爱自己的姑母,为了他身上的毒,短短几天,就苍老了许多,他心中的滋味也绝对很不好受,特别是,在过去验尸的过程中,他也接触了一些毒药类的东西,可知道的只是皮毛,对自己身上的毒性,他却束手无策。
可他毕竟是心性很坚韧的哪一类人,并不因此就显露在表面上,只是越发发誓,如果过了这一劫,他以后一定要着手建立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遇到事情才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多少有点知耻而后勇的味道。
秦韵在到来之前,为了不引起太多的关注,她还特意在客栈的周围安排了一些锦衣卫暗探,防备意外情形。
进了房间之后,柳折眉正坐在桌边等候。
她并没有马上与这家伙打招呼,先是随意地四处看了看,没办法,职业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检视一番又无窃听和摄像设备。
当然,大明朝虽然没有什么先进的电子窃听设备,可并不等于完全没有,至少熟悉古代一些窃听装置的她知道,有些开女院的就在房间内设置隐秘的铜管窃听设备,虽然很原始,可有时也是很有效果的。
不过,对这家客栈来说,只是个中型的客栈,还没有那么高端上档次的装修,随意检视过后,她就放心了。
等检视过后,她才上前解下斗篷,在柳折眉的对面直接落座,开门见山道:“小鱼儿为你制出了解药,只是不知是否有用,你可敢试上一试?”
柳折眉闻言,就算他是千年淡定帝,还是不由地挑了挑眉,相他这么聪明绝顶的人,自然明白秦韵的言下之意,可他并没有马上欣喜若狂,神态还是平静地想要让人抽一顿,也没有马上开口说点什么,只是低敛着眼睫开始沉默。
秦韵也没有逼迫,毕竟,天下间生死就是最大的事情了,要让对方服用没有质量保证的解药,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可柳折眉终归没有沉默太久,就开口了:“在服用解药前,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虽然秦韵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柳折眉十有*不会拒绝进行这次解药实验,可当对方就这么平淡地决定要赌这一把时,她的心中反而无法抑制地涌上了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她的潜意识中也不愿承受比较严重的后果,在她的心中,她是真的很重视这个男人的性命的。
而这个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生存的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中,其实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信任,要知道,人与人之间,信任是何等的艰难,男女之间,同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