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秦韵知道,也许可以通过催眠的手法,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可催眠术对这个看起来意志比较坚定的大汉来说,未必一下子就能凑效,可能还会耗费她很大的精力,再说,也没这个必要,他们相互之间并不是敌对的。
如果这人真的是秦家老爹的心腹,想必也是不希望秦家老爹就这么死了吧,她现在施展的是心理战术。
“在京城西郊的第三座山,据说白莲教的京城分坛就在那里,最近有传言,说是白莲教的大师兄会出现在京城分坛,如果想要得到解药,就只能从这位大师兄身上下手。叶大人也曾派了一些探子前去打探,可到了那里,却发现是一处山崖,过不去,一个不慎,就会掉下山崖。不仅如此,那里天晴时,还可以看到神迹,除非能破解这个路径的秘密,能到达白莲教的京城分坛,从那位大师兄身上打开缺口,获取解药。”
林堪自认自己的追踪术,天下已经少人能及了,可他竟然被发现了,也从这一刻起,他发现面前这位女子绝非普通闺阁女子,既然做女儿的想救爹,他就给她指出一条路来,即使这条路他也无能为力。
“白莲教的大师兄?有点意思。”在林堪说话的过程中,秦韵一直在盯着对方的眼睛,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应该说的是实话。
她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跟这样一个组织对上。听起来似乎很有挑战性的样子。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她还会进一步验证这个信息的准确性,一旦最终确定后,她就走上一趟又如何。
“今天我们所谈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人知道,我爹也不行,要是你违背了这个约定,那我只能请你主动滚蛋了。”
既然去白莲教京师分坛危险性这么大,秦家老爹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她去冒险,而她一旦打定主意后,又很少改变。
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扯皮的事情上。
“只要能解了主子的毒,我林堪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柳折眉与秦韵分别后,并没有马上回柳宅,接受众人的祝贺,他去了与柳宅方向相反的一个地方。
在那里,他见到了几个熟悉的人,这几个人所住的地方是一处民居,距离原太原府镇守太监张槐的宅子只有不到两百步。
这几个人就是柳折眉从大牢中弄出来的那几个帮手,他们一路跟着张槐的马车进京,后来,又被柳折眉安置在这个地方监视张府。
前一段时间,柳折眉先是要准备考试,考完试后,又折腾进了刑部大牢,一直没有时间与这几个人好好谈谈。
如今,他既然中了会元,手底下也是需要收拢一些人的,如果这些人的表现还不错,他不但会把他们过去的案底一笔勾销,还会给他们改名换姓,送他们一份前程。
父母之仇不能不报,可姑母到京后,就意味着他要亲自去做什么的时候,困难越来越大,他只能将这等守株待兔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等有了新的进展后,他会再一次出手。
“公子,这张槐当镇守太监时,每日横行霸道,门前车水马龙,可现在失势了,门前冷清的连狗都嫌。”其中有一个大汉口气中很是不屑地道。
“谁说狗都嫌了,总有不嫌的,我们那个苏总旗不是跑的挺勤快的吗?”另一个大汉接着道。
这可是他们这一段日子,最主要的发现,这时自然要说出来的。
“苏总旗,苏南吗?”柳折眉若有所思,那个苏南他也曾见过一面,如今看来,这个锦衣卫小小的总旗,心思倒是大的很呀。
只是他不会这样就认为苏南会是自家的灭门仇人之一,他考虑的是,这苏南的后面到底还有没有人,是不是苏南只是个跑腿,传递消息的。
虽然这个苏南看起来只是个小人物,可还是需要自己多加留心的。
秦韵回到家后,已经到了傍晚。
秦家老爹也不在家,看起来也是出门了,秦韵猜想对方可能是出去办秦家老娘的事情去了。
在这件事上,到目前为止,秦韵并没有打算积极地插手,在她看来,这是属于秦家爹娘之间的爱情,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诠释这些,她没必时她不会像老妈子一样,事事插手。
不过,这个卫家,能养出那种败家儿子来,显然家教很有问题,明知自家儿子得了那种脏病,还要拉别人家的姑娘为其陪葬,说明人品很有问题,如果他们到了现在,还想阻止秦家爹娘在一起,用贞洁牌坊来压制秦家老娘的话,她是不会袖手旁观,无动于衷的。
必要时,她不介意推波助澜。
到了傍晚时分,秦家老爹回来了,情绪看起来似乎还不错。
随秦家老爹一起的,还有自己那位东城千户所任千户的叶师兄。
“师妹,今日我与师叔已经去见了牟指挥使,他同意了师叔的想法,明日要见你,你最好心中有所准备。”
“哦,师兄请放心,我会的。”也是,锦衣卫是一个独立的系统,作为天子亲军,身份特殊,自然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塞,最起码,要身家清白,千户以上的官职,别看只是个千户,大明朝除了京城之外,锦衣卫在个地方才只有十四个千户所。
按照秦韵的身份,她世袭的是千户之职,要将她安排在那个位置上,必须要经过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这一关。
不过,秦韵觉得这一关对她来说应该不是太难的事,在一个拼爹的时代,自己有个锦衣卫爹,子承父业,算是理所应当,另一方面,她就不信,锦衣卫会对她和朱厚照小盆友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
给她一个不错的职位,在无形中可能讨好太子,这等事情做起来也不过是个顺水人情。
不过,既然决定了以后要在大明朝最大的特务组织里面混,关于锦衣卫的组成,人员组成,职位,职责范围,她还需要多加学习。
“对了,锦衣卫太原百户所下面有一个总旗叫苏南的,师妹与这人有过节?”叶问传达了重要指示后,又道。
“苏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人。”秦韵初听到这个名字,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说起来,她除了刚穿越时,其他时候,还真与这个一直借刀杀人的苏南没有面对面过。
“你当日在朔州城外杀鞑子的事情,被这个苏南看到了,还上报到了锦衣卫这里,不仅如此,他还言之凿凿地说,镇守太监张槐叔侄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你的手笔。”叶问一字一句地道。
“呵呵,没想到师妹我的关注度竟然这么高,既然他想给师妹我找不痛快,我多少也应该回敬他一些才是。”秦韵打了个哈哈,心中其实还是对苏南这个小人物多了几分防备,这个小人物竟然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到了大半个真相,如果让他得逞,自己却没有防备,想想还是有些凶险的。
可关于自己易容的这件事,她觉得是属于自己的一张底牌,是不能随意暴露出来的,就算是面对自己老爹和师兄,她也不会轻易吐口。
“这个苏南,最近一直滞留在京城,与东厂那群阉人来往紧密呀,我们锦衣卫和东厂可是素来面和心不合,在这点上,你以后要多加注意。”
“师兄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不管现任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是谁,秦韵自认她还是能搞定的,更别说,弘治朝的这位指挥使大人算是个老实人,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
这样的人,应付起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果然第二日,一大早,她简单地用过早膳,就去北镇抚司报道时,这位牟指挥使大人并没有让她久等,很快接见了她。
这是秦韵第一次见到这位大明有名的特务组织头子,对方穿着一身色彩鲜艳的飞鱼服,身材高大,看起来也算健壮,面目有些平凡,大概年龄在四五十岁左右,双鬓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但坐式显的非常正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正襟危坐的感觉了。
不过看到秦韵时,眼角却有了几分笑意,放下手中的公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道:“你就是秦沐的子女,果然是人中龙凤,一看就非凡物,如今内西城千户所陈千户得了风疾,最近卧床不起,三日后,就由你暂时来替代他的千户之职吧。”
“多谢大人提拔,卑职一定尽心效力,不让大人失望。”秦韵马上应景地说出一串官场客套话。
不过这位指挥使大人虽然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仔细体会这话中的意思,其实很有几分妙趣的,子女和龙凤两个词用的很是巧妙,既暗示了秦韵的女儿身份,但又没有彻底点明,说话的语气也算和蔼可亲,至于这内西城千户所的千户,说起来比叶问的东城千户所都要吃香。
内城那是什么城,那是紫禁城好不好,这内城里面,大明各衙门的所在地都在哪里,重要性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位指挥使大人特意将她安置到这个地方当千户,恐怕多少与朱厚照小盆友拖不了干系,等到进了内城千户所当差,朱厚照小盆友想要找她,怎么看,都方便许多,也安全许多。
至于原本的那位内西城千户所千户,到底有没有得风疾,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锦衣卫身为天子亲军,我们要的是不让皇上失望才是。”
“是,多谢大人指教,属下明白了。”
“去吧,太子殿下的事情,你还是要多加慎重的好,千万不要让圣上不悦。”在秦韵准备退下时,牟斌又提示了几句。
“属下明白。”秦韵神情恭敬地道。在自己的上级面前,她也没有因为太子小屁孩对她另眼相看,而故作姿态,那是官场大忌。
出了北镇抚司,时辰还早,秦韵想到从林堪那里得到的消息,当下决定还是去那个传说中的白莲教京师分坛去探一探。
此行必然充满着一定的危险性,她自然在行动前,要做一些充足的准备。
易容,那是必须的,不过这次,她只是将自己原本的容貌给彻底掩盖住了,并不像假扮唐家表妹那样,以另一个人的容貌为蓝本,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行动。
除此之外,她需要的武器,药品,也被她装备起来了。
这次,她扮的是个相貌平凡的姑娘家,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采药的姑娘家。
秦韵临了给秦家老爹留了一张纸条,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装扮过后,就出发了。
可等她出了京城,到了京师西郊那座山上时,一样夕阳西下了。
到了半山时,她终于发现为何这处地方,锦衣卫都感到难缠了。在山这边,看对面的山上,云雾缭绕,在被太阳光照到时,那云雾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人,这人正在云雾中像人招手。
要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景象的人,还不吃惊的要死,又怎么会不相信,真的有神仙的存在呢?
可惜,这一切在秦韵的眼中,说穿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奇的。
这是一种典型的物理现象,事实上,是从山背后照射过来的光线,照射到云雾上时,被云雾散射出去,就会成像,被看成一个人影站云雾里面。
不仅如此,这个人影的身边还会产生像彩虹一般的光圈,这等光圈将人影包围在其中,怎么看,都很符合传说中神仙降临人间的仙迹。很能迷惑人。
这等神迹也被称之为布罗肯现象,也被称之为布罗肯幽灵,在德国布罗肯山上最为常见。
可在中国,这种现象是很少见的,这时代恐怕也没人能系统地解释这其中的原理,才会被心怀叵测的人利用。
这白莲教的人能选在对面的山上做分坛,也算是占了地利一个大便宜,难怪锦衣卫都被忽悠住了。
既然她已经破解了这个神迹,她就不会再对这些现象投注更大的心力。
她此刻一身粗布衣裙,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手上,脸上的皮肤也很粗糙暗黄,头发被随意扎了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丝有些凌乱,身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大背篓,还是从集市上淘的,上山采药,怎么能少了锄头呢?与背篓一起淘来的还有那把锈迹斑斑的小锄头。
这一身打扮出去,没有人能将她与先前那个走进锦衣卫的俊美公子哥联系在一起。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采药女。
只是脚上穿的这草鞋,才考验人了,尤其她现在还在爬山。
山中没有别的标示,辨认方向就成了第一位的,特别是,古代的山上有时还有一些大型的野兽,她还是提高了警惕心的。
茂密的树林中在夕阳光照之下,有斑斑驳驳的黑点,她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用简单磁铁做成的指南针来,辨明了方向后,她继续向那个山崖的方向前进。
到了那山崖边,她才发现,其实这边的山崖与对面的山崖距离很近,只是这些烟雾有很强的迷惑作用。
她站在崖边观察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腰间绑了一根绳子,栓在山崖这边的一棵大树上。
然后,她的身子就像猴子一样,荡过了山崖,到了对面山崖之上。
对面山崖尽头,也是一片树林,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她不敢继续在这树林中多待,因为她发现了树林中有一种红色的大蚂蚁,这种大蚂蚁可是能吃人的。
她洒下避虫的药粉,一路上倒也没受到大的侵扰,出了树林,前面竟然是一个山谷,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在夕阳的余光中,这山谷中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让她都看的有些呆了。虽然远远的看不清楚,可只一眼,她就确定,有些植物她以前应该没怎么见过。
就在这时,树林上空传来一声鸟叫,她不能判断对方到底是一只鹰或者是别的什么鸟,比如说雕。
而且这只鸟显然发现她是一个入侵者,对她就一点也不客气了,对方竟然穿过她头顶上茂密的枝叶,直接向她俯冲过来。
对方来势凶狠,她必须要先行躲避,这只鸟,看起来有些像雕,是不是有人饲养的?如果是有人饲养的,它的主人会不会就在附近?
这里已经很接近白莲教的京师分坛,那么,它的主人会不会是白莲教中人?
一时之间,秦韵的脑中竟然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
完美的伪装就是在面临危险时也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本来以她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身法很漂亮地避开。
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种最没有观赏性的躲避法子,就是驴打滚式的,在地上连爬带滚,才险险躲开那只鸟的袭击。
可这只像雕的一样的鸟,一击不成,却不放弃,继续展开对她的袭击,在她一次次狼狈的躲闪后,她心中暗自腹诽,这鸟落到她的手上,要将对方砍了熬汤喝。
就在她狼狈万分,样子十分滑稽可笑,还对这只雕竖起了中指表示鄙视时,空气中竟然传来一声嗤笑声。
“是谁,给姑奶奶滚出来。”秦韵听到这笑声,也不躲了,故意装作粗野的样子大喊大叫道。
“小银子,你又调皮了。”在秦韵的身后,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林中缓步而出。
“噶额!”这只鸟闻言,像做错了事一样,不再继续追杀秦韵,口中叫了几声,
借着林中最后的光亮,秦韵装作一副错愕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只鸟的主人,简称鸟人。
要说形容一个男子的长相,人们常用面如冠玉来形容,可秦韵觉得,她来到这时代,见过的几位美男子中,这个形容词就是为面前这个男子打造的。
只是这人的气质比不上柳折眉的清淡写意,也比不上方大公子的贵气逼人,当他的眼神看向她时,有些阴柔诡谲。
在秦韵打量对方时,对方何尝不是也再打量她。
“你这个鸟人,这只鸟是不是你养的,干嘛放出来吓人,害的我采的药草都洒完了,天色这么晚了,再不回家,我娘一定会担心的。”秦韵口中念念有词,边蹲下身,将附近洒落的药材拣了起来,放进了背篓中。
然后,就打算离开了,临走前,还狠狠地横了那只鸟一眼。
“这位姑娘,就打算这么走了?”
“怎么,你这个鸟人的鸟干了坏事,还不肯罢休?”秦韵转身,气鼓鼓地道。
“今日天色已晚,姑娘这个时候下山,要是出了什么事,小银子会愧疚的。”
“愧疚个屁呀,如果真的愧疚,拿银子来,多的不用,十两就够了。”秦韵继续装作满腹怨气道。
“小银子,这位姑娘唤你的名呢,主子我留下她给你做伴好不好?”这个白衣男子用手摸着那只鸟的头,语气像是在对情人说话一般。
------题外话------
终于有个男配出场了,何等的不容易呀!响应亲们的愿望,爹还是要救的。
☆、092,与鸟杠上,看她洗澡
秦韵今天找到白莲教的京师分坛来,原本就是一件碰运气的事情,事先她有了多种心理准备。
也不排除一无所获的可能性,可如今看来,自己的运气似乎还不错。
从她专业的本能来判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男子,都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角色,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她心中还是没有底。
在对对方一无所知时,你的任何行为也许都会在不经意中给你带来危险。
至少,在秦韵看来,这鸟与人有没有基一情她不知道,可听着这人对鸟所说的话,她怎么都觉得,对方要将她留下来,不是让她在此地做客一两日,而是打算将她永远留在这里。
并且还不打算给她拒绝的可能。
虽然,她是真的打算留在这里,进虎穴闯一闯的。
可她并没有忘记,现在的她只是一个采药的村姑,应该随时使用自己的否决权。当下用一种很不屑的声音道:“我说你这人脑子是有病吧,人跟鸟说什么话呢,你还真以为它能听的懂?”
说完之后,也不等对方做出反应,背起背篓就要转身向前走上几步离去。
“小银子,告诉她,你现在想做什么?”就算秦韵故意出言不逊,这白衣男子也没有马上翻脸反唇相讥,他仍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这只名叫小银子的怪鸟,和对方交谈。
“咕噶!”这只鸟看起来还真是有些灵性,当下再一次用这白衣男子的手上飞起,向秦韵的头顶俯冲下来,这一次,秦韵没有连爬打滚,而是挥着手喊道:“走开,走开,你这个怪鸟。”
秦韵这一次之所以没有选择躲开,是她感觉到这只怪鸟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将她留下来,而不是伤害她。
“咕噶!咕噶!”这只怪鸟低飞在秦韵面前,不断发出怪声来,似乎让她不要走。
“哼!理你才怪呢?”秦韵撅着嘴,对这怪鸟做了一个鬼脸,继续向前走。
这只怪鸟看到秦韵鸟都不鸟它,当下也不再进行温柔攻势,飞到秦韵的身后,用一只爪子钳着秦韵背篓的带子,试图将秦韵给拉回去。
“你这个怪鸟,快放开呀!”秦韵与这只怪鸟开始拉锯战。
秦韵现在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幕看起来有多么滑稽,好在她的心脏和脸皮是相当强悍的,她现在飚的演技就是与一只鸟杠上的节奏。而旁边那个看戏的才是她的重点关注对象。
“咕噶,咕噶,咕咕嘎!”那只怪鸟就是不松爪子,口中还咕咕嘎不停,秦韵自动翻译,这额鸟大概说的就是,不放,不放,不放嘛!
“好,不就一破背篓吗,姑娘我不要了,送给你得了。”秦韵干脆胳膊一弯,松开了背在背上背篓的带子,这下,这只怪鸟只能抓着背篓了,她却自由了。
得到自由后,秦韵回头看了一眼那白衣男子,撒开脚丫子就开始逃跑,口中还念念有词道:“累死我了,今天真倒霉,遇上了一只怪鸟和一只脑子有病的男人。”
“姑娘,在下是不成与小银子一样,称之为一只的。”像鬼魅一样,这白衣男子就倏忽到了她的身前。
其实不是秦韵的跑的有多快,而是对方手中不知何时甩出一条白练,那白练飞出去就像一条蛇一样缠在了她的腰间,将她的身子拉了回去。
“你是人是鬼,想要干什么?”秦韵的身体被带了回来,几乎要靠在对方的身上了,当下她脸上带出些许惊骇,没好气地道。
“自然是请姑娘在舍下做客,陪陪小银子了。”这白衣男子有些无辜地道。
不仅如此,他的眉头在说话时还微微蹙起,似乎很是不能理解秦韵所说的话。
“你——脑子有病,这样强行留客有些不好吧。”
“还请姑娘理解,这来的都是客,如果不能好好招待,传出去名声会不好的,为了在下的名声考虑,姑娘就不要再客气了,霜儿,去给这位姑娘准备客房。”
“是,右护法。”林中又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秦韵先前故作姿态,其实她早就感觉到这林中除了白衣男子之外,还有其他人,这时对方现身之后,她才发现,是四名白衣女子。
哼,还双儿呢,以为他是韦小宝吗?
等等,这个霜儿口中对这男子的称呼是:“右护法!”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右护法似乎就是白莲教的大师兄吧,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直接遇到了正主。
只是,对方强行将她留下来,对她的身份自然是怀疑的,警惕心恐怕会更强一些,这让她获得解药越发困难了。
不过,人既然找到了,下面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确定这位大师兄身上到底有没有解药?如果对方身上根本没有解药的话,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虽然作为新任的锦衣卫千户,白莲教在以后也将会是她关注的重点目标,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秦家老爹身上中的毒。
“还没有请教姑娘闺名?”就在秦韵心中暗自思量时,这个大师兄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询问道。
“喂,我不走了行不行,你先放开我,离我远点,一个大男人,身上抹这么多香粉做什么,难闻死了。”秦韵并没有马上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用手在自己的鼻子下扇了扇,继续作出一副嫌恶的模样来。
她这么一叫嚣,显然犯了众怒,引来那四名白衣侍婢怒视的目光。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准不让人说实话了?”秦韵看似被压住了气势,说话的声音变小了,可仍在碎碎念。
这么一打岔,根本就是无视了对方的问题。
不过,秦韵刚才说的那句话,还是产生了相应的效果,至少她就留意到这个鸟人闻言,眉头抖动了一下,也收回了手中的白练,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作为职业特工,秦韵有上千种的法子与一个陌生人搭上线,在充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后,她才使用了这种搭讪方式。
到现在,她确认自己应该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不过,她应该庆幸的是,这个白莲教大师兄,不是那种变态杀人狂,别人说错一句话,他就拧断对方脖子的主。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就是个正常人,说不定是个变态虐待狂,像自己对待方大公子夫妻俩那样,用精神虐待来对付自己,让自己的精神最终崩溃掉。
“喂,本姑娘姓秦,祖上可是秦朝的始皇帝,你可记住了,别看本姑娘现在比较潦倒,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看到对方推开了几步,秦韵又马上恢复了精神,侧着头,对对方宣称道。
“这位秦姑娘,秦朝的始皇帝应该不姓秦吧!”这时,四个侍婢中的一位长相比较文气的姑娘开口提醒秦韵话语中的错误。
“哼,你当本姑娘是傻子吗?连自个祖先姓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大奸臣秦桧吗,那也是姓秦的!”秦韵做出一副看白痴的样子道。
“…”那名侍婢被秦韵堵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有一个奸臣做祖先,是很光荣的事情吗?
“是不是觉得本姑娘虽然日子过的潦倒,其实很有才华的,隔壁村的王秀才都比不上,你们四个别仰慕本姑娘,本姑娘的水平是你们望尘不及的。”
“噗嗤!”终于有一名侍婢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们害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右护法面前自吹自擂的。
“你们好好招待这位姑娘,小银子,回去了。”大概这位大师兄也被秦韵给雷的不轻,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都有些看不清人的脸了,这大师兄也准备撤离此地了。
“哼,你早说嘛,让四位姐姐照顾我才对吗,你一个大男人要留人家在这里,难怪人家要多想,万一先奸后杀,或者先杀后奸怎么办?”秦韵又开始碎碎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