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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那纯良的孩子曾经是一个好苗子,但却被她放弃了。
在方家找,想都不要想,打入敌人内部,长期潜伏已经不错了,还贪心在敌人内部发展自己的内线,那就是找死的节奏呀。
更别说,方家的下人们大多可都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卖身契都在方大夫人手中,就连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小婵和小娟也是一样。
哎,看来这古人身边围一大堆丫鬟婆子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能找出几个人帮着办事呀。
在这一点上,作为一个独立自主,身上到处都是秘密的现代人来说,还需要慢慢适应呀。
只是一般的服务人才和特殊的办事人才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忠诚度更是不好保证,她是不是考虑将来也多收几个徒弟玩玩。
有事弟子代其劳?
想到徒弟,她又把心思放到了那个太子小屁孩身上,她要不要将这小屁孩培养成自己的衣钵传人呢?
距离与那小屁孩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三日了,到时要是自己不出面,给未来皇帝落下一个不守信用的名声,那她还在这个时代混什么?
更别说,她根本就没打算逃避,皇家就是这时代最大的土豪呀,她现在失业中,再就业找皇家有错吗?
可如果真的让她的方式培养太子小屁孩,还不知把这个大明朝未来的帝王培养成怎样的怪胎呢。
她现在已经不用想,都能够预料到那些老顽固大臣将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祸害人不看对象,把未来的皇帝祸害成了一个奇葩。
柳折眉被五城兵马司抓走时,对方倒真没让他吃什么大苦,大明朝的读书人,就有这个好处,只要还没有被定罪,没有剥夺他的功名,确切地说就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他们在成为犯罪嫌疑人时,至少享受比普通人更多的权利。
柳折眉报出他的身份后,这些兵丁也不敢对他拳打脚踢,就连这位指挥使马大人,他只负责最后这一个抓人的环节,只要把人抓走了,就算完事了。
他也不是白痴,知道这案子有些蹊跷,万一这个举子最后翻盘了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所以,他这一抓捕行动从头到尾,都是规规矩矩的,也没有刻意为难柳折眉。
人抓到了,按理说这等治安杀人事件,也可以交给顺天府,就是明朝的北京市市政府,按照民事案件来处理,可顺天府府尹那老头是个很顽固的老头,这件案子交到他的头上,还不知会变成什么结果呢。
也可以交给大理寺,可大理寺在唐朝宋朝时还是比较吃香的,你看那狄仁杰就是在大理寺做过官的,可到了明朝,大理寺的地位就显得很尴尬了。
不过,名义上还是重要的衙门之一,刑部作为六部之一,地位还是很重要的,所有的司法案件,如果锦衣卫和东厂不接手的话,最后都要到刑部这里终审。
柳折眉能享受这等待遇,一来他是个举人,是有功名的,二来,他是在京城犯事的,刑部也能管的到,三来,刑部左侍郎是方侍郎的同科好友。跟方家也是有姻亲关系的。
处于这三个理由,刑部就接手了。
刑部的大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在进大牢前,第一道程序仍然是搜身。
这次搜身可比科举考试的搜身严格多了。
为何要搜身呢,自然是看你身上有没有戴违禁物,比如说刀片呀,绳子呀,诸如此类的东西,这是防止犯人在牢狱中伤害别人,或者自尽,包括裤腰带,对不起,这东西也不能用,万一你用它自缢了咋办?
身上的首饰,比如说什么金子之类的,果断没收,你吞金了咋办?
搜完之后,只给你披上衣服,让你进去。
柳折眉这时没有选择,可对方看在他还是读书人的份上,还是留了些许余地。
而高傲的方大公子,也没有在这些方面下功夫,他觉得收买牢头,为难柳折眉那是地痞流氓才干的,不符合他高贵冷艳的风格。
还有就是,他特意将柳折眉弄到这刑部大牢中,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刻意地去布置什么,这牢房的那些犯人也够柳折眉喝一壶了。
大明朝的监狱可不像现代,监狱还相互评比,看哪个监狱服务态度最好,犯人最守规矩,那是绝对的脏乱差。
好在柳折眉有兼职仵作的经历,更脏污更恶心的东西,他都见过,这里面的味道,他还能忍受。
更别说,他的姑父就是太原知府,知府衙门也是有牢房的,只是比刑部的级别低了几个级别罢了。
他被关入的这个号子里,几乎称得上人满为患,坐着的,躺着的,粗略一眼看过去,足足有将近二十个人。
这二十个人,有年老的,中年的,看不出年龄的,还有年轻的,各个都蓬头垢面,也不知这些人在这号子里待了多长时间,身上不仅衣衫褴褛,而且头发和胡子几乎一样长了,乱糟糟的。
那边坐在角落里的一条大汉,算是全号子里穿着最干净的一个了。
可这位看起来最干净的人却做着一件让人作呕的事情,他在用手捉身上的虱子,这捉虱子也可以理解,这么多人关在一起,估计除了放风,身上几年都不洗澡一次吧,没有虱子才怪呢?
可这大汉捉的虱子不是为了弄死,而是为了吃,他捉一个,放到口中,还故意咀嚼一番,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这号子里几乎没有多余的空地,只有放置粪桶的那个地方。
粪桶是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吧,这关在监狱的人,人家自然不会在你上茅厕时,还专门陪你去上一次,要是你哪一天喝多了,一天上个十次八次,那还不把狱卒给累死。
一个号子关着二十来人,如果每个人都轮换着上茅厕,那这牢房的门还有锁起来的时候吗?也不安全呀,弄不好,随时就会发生越狱事件呀。
一般来说,粪桶周围,是一间牢房中最不好的地方,如果在牢房中是那个混的最憋屈的,那就不用想了,注定以粪桶为伴了。
而监狱是个最欺生的地方,一般粪桶这地方,都是留给新进来的新人的。
柳折眉这样一个长相俊美的书生,突兀地出现在这间号子里,号子里的囚犯们无来由地觉得眼前一亮,就像一堆煤里突然放了一颗大珍珠一样。
那个清新呀,那个引人注目呀,想挡都挡不住。
更别说,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他走路的步伐仍充满着一丝写意般的洒脱,那副架势,仿佛根本不是来坐牢的,而是来游山玩水的。
号子里所有囚犯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就连坐在墙角的那条大汉,吃虱子的速度也慢了几拍。
柳折眉今日遭到这等变故,要说他心中真的一点波动都没有,那也是骗人的,只是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尤其是,他的生活还有两个目标要去达成。
一,要报家仇,找出害死父母的所有凶手来。
二,要娶他看上的秦韵为妻,不到手决不罢休。
一个心中有寄托的人,不到最后关头,他就不会彻底绝望,更别说,他的心在五岁那年亲眼看到父母死在自己面前时,就已经心冷如铁了。
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已经有了一颗坚韧的心。
他只是觉得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会,在脑子里整理下自己被设计的这个局,想着从什么地方开始破局。
就算他短时间不能破局,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因为按照大明律,凡是涉及到民事杀人的案件,最后定案,到法场执行,一般都是秋后问斩的,现在才是春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歇斯底里,痛哭流涕,也是无济于事,尽管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可他这时也不愿与牢房中这些囚犯们起冲突,很自觉地走到了粪桶旁的空地,盘腿坐下。
这时,一个干瘦的四五十岁的中年囚犯,脸色脏污不堪,这牢房的光线也不怎么好,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走起路来一条腿是瘸着的,应该是被打折的,一只手不知怎么了,长长的衣袖掩盖着,暂时看不清楚。
这中年囚犯,从他躺着的那个角落走过来,一路上,踢踢踏踏的,碍了几个人的腿脚,那几个囚犯也没人敢吭上一声。最后,走到柳折眉所在的粪桶边,看着柳折眉的样子似乎觉得他待在旁边有些碍眼,一脚向他踹来。
柳折眉看这人做派,也知道这人要撒尿了,他也没看男人撒尿的嗜好,借助那中间囚犯向自己踢过来的一脚,他很配合地被踹到了一边。
他知道,这个中年囚犯应该只是一个探路的,先来试探一下他的深浅,真正的狱霸,人家不到最后才不出手呢。
这中年囚犯撒完尿,并没有马上离开粪桶边,而是对他露出一个带着猥琐的笑容,配上那干瘦的面容,有说不出的一种诡异。
可这中年囚犯,笑完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和话语,又一瘸一拐地向他所在的位置走去,这一路上又踩了几个囚犯的腿脚,有人就在这时骂出声来。
牢房中待的久了,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了,这些囚犯们有时间就在睡觉。
柳折眉刚进来时,这号子里二十来人,至少有一半过一点都在睡觉,或者说跟睡觉一样地躺着。
此时,被这中年囚犯一骚扰,这些人纷纷醒了。
偏偏柳折眉又是那么醒目,这些人想忽视也难。
位置在那中年囚犯左边的那位,这时也坐直了身子,这人一坐起来,柳折眉就觉得这家伙,绝对是个亡命之徒,杀过人的人和没杀过人的罪犯,那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除非就像柳折眉这种有完美的伪装的。
他虽然没杀过普通人,可上京的途中也是杀过鞑子的。
只是像他这样风姿的人,绝对不会有人将他跟杀人犯联系起来。
这人看到柳折眉时,似乎有些不屑地口中嘟囔了几乎,对这种来说,柳折眉这种书生,是他们一辈子都企及不了的目标,羡慕嫉妒或者恨,这让他们心中往往又摧毁这种他们难以企及的东西的冲动。
这个人虽然距离柳折眉还有一段距离,可柳折眉已经感觉到了此人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恶意。
果然,片刻后,这人站起身来。
这人的个子很高,身材不粗不细,不知道在这牢房待了多久了,可看的出来,他的体型很是匀称,走的近了,眉目之间,除开那披散的头发和有些乱糟糟的胡须外,这人的长相其实很出色的,有那么一种很是英挺的感觉,和牢房中其他人比起来,他同样引人注目。
只是他身上的戾气和煞气很重,破坏了他给人的整体感觉。
大概是充当过兼职仵作的缘故,柳折眉现在看人时,习惯用仵作的眼光来观察。
这人一路走过来,根本没有踩中什么人的腿脚,是因为在他经过时,挡在路上的人已经主动躲开了。
这人走到粪桶前,并没有急着放水,而是低头看向柳折眉道:“新来的,滚远些。”
这人说的话语口音明显不是官话,倒像是陕地的某种方言,只是对方这句话言简意赅,他倒是勉强能听清楚。
这人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开始撒尿。
“对,滚远些。”这时号子里的人基本上都起来了,其中有四五个见状,也跟着起哄起来。
柳折眉闻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也没吭声,主动又往旁边让了一些。
“呔,你这臭酸书生,二哥让你滚远些,没听到吗?快点躺下来滚。”四五个人同时开口,说出的话也大同小异,可因为口音不同,听起来根本就像各说各话。
柳折眉终于语调平淡地开口:“滚?”他只说了这一个字,用的还是反问的语气,可在这些人听来,柳折眉的意思似乎是让他们滚,特别是让刚撒完尿还在粪桶旁的那位二哥滚。
这下,可还真把这叫嚣的这几人给镇住了。而坐在角落里的那位捉虱子的,从头到尾,都看的兴趣盎然,也不知他身上到底有多少虱子,仍吃个不停。
倒是这个二哥再次开口了:“你让我滚?”
“你让我滚?”柳折眉不答反问,同样的四个字。
他话音刚落,这个二哥就出手了,首先伸手就去抓柳折眉还算整齐的头发。
柳折眉一偏头,躲过对方这一抓,在他看到这人眼中的凶光时,就知道现在想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
但他并没有先发制人,而是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心,留意对方的动作。
正因为如此,那个二哥原本看着柳折眉这样一个风姿气质的人,认为对方出身应该不错,熟读四书五经,手底下应该没什么本事的,他动手,也倒不是给对方一个教训,而是觉得对方此时坐牢的姿态太碍眼了。
可他这第一击竟然落空了,这下,他倒是心中慎重了几分,知道对方绝对不像自己看到的那么文弱。
可惜,当他意识到这个时,已经迟了,柳折眉也出手了,第一击和这个二哥一样,同样用的是流氓式打法,他同样选择去抓对方乱蓬蓬的头发,与对方不同的是,他抓中了。
不仅抓中了,还紧紧地拽在了手中,然后,他用衣袖拂开那粪桶,就提着对方的头,将对方的头往粪桶里面塞去。
柳折眉在动手时,充分考虑到了动手的方位,钳制的力道,这个二哥的头发被抓住,双手想想要抬起来锤击柳折眉的面部,却因为头发被提着,双手竟然够不到。
整个牢房里的人这下都彻底惊呆了。
☆、080,夫妻相杀,锦衣上门(必看)
如果说柳折眉是个五大十粗,满脸凶相的大汉,此刻做出这种动作来,绝对没有几个人会吃惊。
可他偏偏是一个清淡写意的书生,难怪这号子里的人一下子都受刺激了。
“兄弟们,上,这酸儒竟然敢对二哥动手。”那几个跟着叫嚣的这时竟然一下围了上来。
柳折眉将这个二哥的头塞入粪桶之中,倒没有真的让对方吃屎,那样就不仅仅是恶心对方了,连自己也给恶心上了。
他的目的不仅是惩治这个二哥,更多的是看其他囚犯的反应。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牢房中也是一样。
这些囚犯们都有一个从众心理,柳折眉刚露出这一手,还真震慑了一群人,至少这牢房中的一半此时都没有动,只是抬起眼来看动静。
显然,这个二哥不好惹,这个新来的书生同样也不好惹,到底最终谁能占上风,现在还看不出来。
所以,他们也不急着站队,更别说,这号子里的大哥到了这时,还没有开口发话呢。
这些囚犯们是凶狠,可被关在牢中时间不短了,天天吃牢房,手底下能有几分力气,柳折眉当初练武功,可不仅是为了防身,而是为了报仇,这有一个崇高的理想在支撑着时,他手底下的那几下子也绝非花拳绣腿。
像他这种体格,当日学武时,师父就说过,力道有限,那就要学会借力打力。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没错,就是姑苏慕容家的绝技。
如果在绝对的力量下,就像和降龙十八掌那种刚猛的武功对打,一切技巧就变的多余了,这就是慕容复为何不是乔峰对手的根本原因。
可柳折眉这种路子此时用在对付几个囚犯身上,那威力还是相当厉害的,如果此时上的是单独一人,这种技巧还发挥不出来,可此时,是四五个囚犯相拥而上,柳折眉动起手来,反而事半功倍。
这些武功技巧使用出来,更有一种潇洒写意的感觉。
和这些囚犯们的流氓式打法根本就是天上地下对比,偏偏,他还显得游刃有余,这些囚犯们没伤着他,反而彼此间给对方造成了伤害。
一时之间,相互之间呵斥怒骂不断,生生把同心协力变成了互相掣肘。
特别是,柳折眉手中此时还提着那个二哥,对方在某种意义上也变成了他的挡箭牌。
眼看,打的差不多了,柳折眉手上一用力,二哥的身子就飞了起来,然后啪地一下落到了他原本躺着的空位。
这下,动手的还有没动手的囚犯们再一次惊呆了,围上来的几个囚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在这时,那边坐在角落的那个大汉终于停止了捉虱子,吃虱子,他站起身来。
那些囚犯们主动为他让路。
这大汉走动起来,龙行虎步,就像是一个将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先前叫嚣的那几个见状,很恭敬地喊了一声:“大哥。”
“几个蠢货,连一个像娘们的都收拾不了。”
柳折眉闻言,仍神色不动,长长的眼睫毛掩饰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
“小子,你是混哪里的?”这大汉在柳折眉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片刻道。
“学生柳直柳折眉,乃是进京参加春闱的举子。”柳折眉不卑不亢道。
“哗!”这些牢房中的囚犯再一次震住了,尼玛是个举人,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这小子到底做了啥大恶事?
“读书人,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读书人。”话音一落,这汉子的拳头就只冲柳折眉的面门而来。
“在下生平最恨的就是借着自己有一把蛮力气,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柳折眉看出这大汉能成为狱霸,手底下是真的有几分功夫的,拳风好像是沧州那一带的拳风。
跟对方硬比硬没有必要,号子里这些人,他也没放在心上,他需要提防的是对方暗地里使坏。
所以,开始,他只是每一次都找准躲避的方位,在对方拳风到达之前,他的身子就先移动了,这就导致,这大汉似乎打准了,可总差那么一点点,几拳过去之后,柳折眉仍安然无恙,连头发都没怎么乱。
这下,那汉子觉得柳折眉分明是在蔑视他,更是动了杀心,拳招开始招招不离柳折眉身上的要害。
柳折眉可没心思与这样的人继续纠缠下去,让其他人看他们两人耍猴戏。
比起拿捏要害来,柳折眉同样清楚,当他不再躲避,开始反击时,人一下子好像变了许多,再也不复先前那种潇洒写意,出手比那大汉更狠,更准。
几个招式过后,那大汉就被开始落入下风,而柳折眉的动作的暴戾感让这号子里的囚犯们各个都汗毛直竖。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的表情仍然和先前一样平淡,好像如此暴打别人就跟他正在磨墨一般,理所当然。
这还是书生吗?什么时候大明朝的书生如此凶残了,书生都这么凶残了,他们还怎么活?
这大汉也是个硬汉子,就算被柳折眉如此暴打,他也不吭声,不吆喝别人帮忙。
“武力谁都会,却不能让你们在这牢房的日子过的更舒服。”看到这大汉彻底失去了最后反抗的力气,柳折眉这才收了手,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出来,先前那几个叫嚣的已经乖乖地将头藏了起来,看了这书生对付老大的过程,他们才知道,自己先前是多么幸运了。
其他囚犯,都自动地保持沉默了,傻子都知道,自己这号子新来的书生多么凶残,不想找死,就离远点。
那被打倒在地的大汉这时却抬起一张被揍的带血的脸,目光仍没有屈服,柳折眉这时,又说了一句:“二十多天前,在下从太原到京城来赶考,在朔州城附近遇到了小股的鞑子,在下与随身的几名护卫将那二十多名鞑子砍杀殆尽,你还有什么不服?”
那大汉闻言,眼中的凶光竟然渐渐地消减了。能跟鞑子对上,而且还把那么多鞑子杀了的人,不管这人是不是酸儒书生,作为大明的男人,都是值得敬重敬畏的。
说完之后,柳折眉再也不搭理对方,回头,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空地,再一次席地而坐。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是个狠人呀,不知犯了啥事,被关了进来?”在这号子不远处,站着两个狱卒,在开始打起来时,两人就过来了,一直看到事件结束,这时终于感慨地道。
“听说是杀人了,要说先前看到时,我看不信,现在我信了。”另一个狱卒有些怕怕地道,他先前可是搜过这个狠人的身的,还呵斥过对方几句,像这种没定罪的嫌犯,一般来说,他们也不敢得罪狠了,谁知这人会不会到头,就从这刑部大牢走出去呢?
就算走不出去,像这种人,一看都出身不凡,得罪了他们,自然有人替他们找自己这些狱卒算账,他们仍然没好果子吃。
柳折眉这一闹,不仅震住了同号子的人,也震住了对面号子的囚犯,还有暂时看管他的狱卒。
他这样的人,走到那里,本能地就让人感到,不是那种能被踩在脚下,随意侮辱的。
方大少奶奶被扔到厢房的床上不久,她就清醒过来,一开始,她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想到那几个将她掳走的贼人,她就心惊胆战,不知对方到底想要将她怎样?
她身上的衣裙还是出门时所穿的衣裙,经过那番折腾,此时衣裙不仅衣衫不整,上面沾染的血迹,脏污,还有其他东西仍在。
她的皮肤本就娇嫩,被那几个贼人连抓带掐,上面更是多了许多淤青。
这到底是哪里?这些贼人人呢?房中怎么只有自己一人。
这房间的摆设看起来用的都是上品,绝对不是土匪窝应该有的,难不成这些贼人家世也不错?
不对,她怎么感觉这房间有些眼熟呢?特别是那边的帐子,和墙上的字画,都给她一种眼熟的感觉。
最后,她将目光移到了窗前,顾不上别的,她就要下床去窗前瞧瞧。
结果这两日她一直没有吃饭,昏迷中,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这么一下床,身子一软,就跌倒在地。
勉强聚集了几分力气,她才按着床沿重新站了起来,然后扶着墙壁,扶着桌子,一步步向窗前走去。
等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有些熟悉的景物时,终于意识到为何觉得这房间如此眼熟了,原来,她真的回到了方府。
这是在做梦吗?她不由自主地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她真的回到了云来居,她现在所站立的房间应该是云来居的一处厢房。
这厢房平日里并无人住,她还是进来过两次的。
可她怎么回到方府的呢?那些贼人哪里去了?还是方家的人找到那些贼人,将她救了出来?
当确认她现在在何处时,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彻底的心慌意乱起来,她将目光从窗外移到旁边放置的一面镜子上。
这是谁?像个疯婆子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不管怎样,她都要活下去,既然回到了方府,不管自家夫君现在的情形怎样,她还是方家的大少奶奶。
看到自己的一身脏污,她现在最主要的是先要洗个澡。
至于自家夫君那里,俗话说的好,一如夫妻百日恩,就算自个伤了他的心,可也是情非得已的,只要想个由头将事情圆过去。
再说,依照自家夫君高傲的性子,发生了那等事情,又怎么会闹的人尽皆知呢?
这么想想,现在回到方府也不全是一件坏事,至于方家的人怎么想,她现在只能忍气吞声,要是他们实在做的太过分,那她也不会让方家人好过。
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还别说,方大少奶奶这样的人,心脏还是强悍的,自私的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与好处,反而能很快地心理平衡。
而不像一般女子,被贼人掳走,受了这等侮辱,回家后,要死要活的,觉得没脸见人了,自寻短见的。
方大少奶奶才不会这样,大概她心中知道,如果她真的打算自尊短见的话,方家的人绝对会给她递绳子,送她一程。
方大少奶奶想明白了一切,着急洗去她身上的一身脏污,顺便打听一下自家夫君伤的怎样了,到底是死是活。
于是,她开口喊道:“来人呀。”
这云来居的丫鬟们越来越不像样了,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就不管了。
“大少奶奶,您醒了,有何吩咐?”她话音一落,就有个面生的丫鬟走了进来。
这丫鬟十五六岁的样子,容貌尚可,那张脸对着她时,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方大少奶奶皱着眉头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是大夫人派来侍候您的。”
“去将书香给我叫来。”
是老妖婆派来的丫鬟,那老妖婆是想做什么,提起这个婆母,不知是自己心中有鬼的缘故,每次对上对方锐利的眼神,她总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