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闪婚娇妻二十四/权少归来娇妻请开枪
- 另类小说下一章:爱不宜迟
可他又忍不下这口气,那么,在面见自己的干爹,东厂厂督王岳时,就免不了添油加醋,各种挑拨,说了太原知府与他内侄柳折眉的各种坏话。
柳折眉是谁,原本还入不了东厂厂督的眼,可王岳这种太监,心眼却是最小的,他前几日出京去了,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收拾柳折眉呢,柳折眉就先出事了。
可在弘治帝和当朝三位大学士面前,他还是要做一个合适的表态的,至于私下里,真要让他去查明真相,东厂和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栽赃嫁祸,到时,他一定会把这件杀人案办成死案。
一个小小的举子,也敢将他东厂厂督不放在眼里,这要是不教训,天下还有谁会把自己放在眼中。
“牟斌,你掌管锦衣卫,这件事怎么看?”弘治帝并没有对王岳的话下结论,转而问起了牟斌。
“圣上,关于这桩案子,昨日我们锦衣卫也得到了消息,只是这个柳直是被五城兵马司当场抓获后,又送到刑部的,微臣认为,这件案子多有蹊跷,也已经派人去昨日事发地点查看过,正寻找相应的证人,力图尽快查明真相。”
对柳折眉这个名字,既然自己的心腹东城千户所千户叶问很是看重,他私下里自然也关注了几分,锦衣卫这样的机构,需要的是各种人才。更别说,这个柳直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他们锦衣卫是圣上的耳目,自然是要替圣上查看天下事,天下人的,总不能圣上一问,三不知吧。
不过,叶问派出去的人竟然也没查到多少有用的消息,这让他意识到这件案子绝不单纯,后面一定有人在特意操纵,特别是,他已经知道了春闱的成绩之后,这个感觉越发明显。
他之所以敢直言不讳,是因为他知道,内阁三位大学士绝不会牵连进这个案子,圣上自然也不会,除了这四人之外,锦衣卫还惧怕什么。
就算到最后,这个柳直也没有有利的证据洗脱罪名,那也不见得全是坏事,将来柳直就算被治罪了,锦衣卫只需找一个面容形态相似的人,在牢中将柳直换出来,李代桃僵。
到时,柳直自然不能用原来的名字,也不能享受原来的功名,为了报仇或者为了生存,他成为锦衣卫的一员还困难吗?
“朕给你和王岳三天时间,只有三天,你们务必要查明这个案子。”显然,弘治帝对牟斌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就算比较满意,这个案子需要的是最终的结论,而不是过程。
“微臣遵旨。”王岳和牟斌双双应道。
王岳的眼眸中更是掠过一抹冷意,恰好让坐在他身侧的李东阳看了个正着。
李东阳知道柳折眉,也是因为柳折眉昨日到过自己府上,拜访自己,可刚离开不久就发生了杀人案,这让他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更别说,李东阳春闱的试卷他已经看过了,在他看来,柳折眉这么年轻,才华如此出众,这让他怎么都起了爱才之心。所以,在这件案子上,他并不打算袖手旁观。
交给锦衣卫和东厂,他实在有些不放心,当下又再次开口道:“圣上,正如牟指挥使所言,此案甚是蹊跷,要审理查办此案之人,必须要明断是非,公正公允才是,却不知圣上属意何人经办?”
李东阳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说,这种杀人案,毕竟不是什么谋反案,贪污案,还是应该交给司法机构审理,而不是特务机关插手。
弘治帝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再说,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件案子的真相,在脑中过了一遍人选,最后道:“刑部尚书闵珪,他的品行朕还是信得过的,就由他来主审,另外,副审的人选,大理寺少卿,都察院,锦衣卫和东厂也各选调一人吧。”
在场的众人闻言,都觉得弘治帝这个人选选的还是不错的,刑部尚书闵珪,生性耿直,经常犯颜直谏,连圣上的帐有时都不卖,更别说别人了。
不过这件举子杀人案,竟然出动了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锦衣卫,东厂,可是超豪华阵容,大明历史上,恐怕还没有人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可见圣上对这件事的重视。
王岳的神色更加冷鹫起来,如今这么多的衙门都牵扯了进来,看来,自己也不能在这一时半刻动手脚。
相比起朝中文官们对锦衣卫的不待见来,他们对东厂就是彻底敌视了,在文官们的眼中,太监们都是异类,是羞于为伍的,所以,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让他们抓了把柄去。
除了这件杀人案比较棘手外,内阁三名学士更烦恼的还是太子殿下的教育问题,皇上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可这位太子殿下,也不能说愚笨不堪吧,可实在顽劣的可以,他们作为内阁大学士,同时他们身上还挂着太子太傅的名头,就是每日还要给太子殿下上课的老师。
可这位太子殿下呢,听说最近又偷偷出宫,还不知认识了个什么人,与对方打了一架,还要将对方带进宫中做老师,这对他们这几个致力于将太子殿下培养成文采风流的有道明君的老师来说,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偏离了他们的预期设想,分明就是打他们的脸呀。
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每日政务繁忙,还要抽出时间给太子殿下代课,他们容易吗?
这让他们如何不忧虑,毕竟,他们与当今的圣上那可是君臣相的的,在后世能就成一段佳话的。
不堪僧面看佛面呀,就算看在当今圣上的面上,他们也不能让太子殿下就这么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呀,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想法阻止太子殿下这个荒唐的想法。
“圣上,微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就在弘治帝下了圣旨后,牟斌再次开口道。
“还有何事?”
“吏部方侍郎的大公子方峥昨日在城外踏青时,被无名匪徒所伤,身受重伤,生死不明。”
牟斌之所以特意回报这件事,是因为他感到这件事同样蹊跷,而方峥与柳直的关系引起了锦衣卫的注意,怪的是,两人在同一天同时出事了。
而且,柳直是这次春闱的第一名,方峥是第二名。
“还有这等事,太可恶了,天子脚下,竟发生这等事情,顺天府,锦衣卫,东厂,都是干什么吃的?”
春闱会试第一名杀人了,第二名被弄的生死不明,这让弘治帝如何不动怒。
秦韵虽然可以猜想到,柳折眉杀人事件绝对不会默默无闻,可她想着,这古代的办案效率,怎么着也不会快到哪里去?至少要调查取证几日。
她还在想,何时出府,潜入刑部去牢中见柳折眉一面,然后制定一个拯救计划呢,却没想到,大明朝的国家领导人已经关于本案做出重要指示了。
秦韵受命看护伤重的方大公子,方大公子受的伤的确很重,再加上这时代,没有有效的抗生素类的药品,中药的效用又不像西药那么见效快,而太医们长期形成的思维习惯一向是,用药比较谨慎,用量上比较保守。
这就导致,尽管请了最好的太医来,方大公子还是高烧不退,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根据秦韵的判断,没个两三日恐怕是清醒不了的,至于眼睛和断了的腿,现在根本考虑不上这些。
云来居的下人们,和往日的意气风发不同,心情显然也不太好,不管怎么说,这时代,下人们就是依附主子生存的,主子的日子过的好了,他们也跟着沾光,可方大公子现在变成了这样,生死不明,他们心中自然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对方大少奶奶的去向,就算他们有各种猜想,也不敢当着秦韵的面议论,没准将来,唐家表小姐就变成了云来居的女主子。
秦韵对这些人的小心思根本没放在眼中,方大公子一直昏迷不醒,她也就装装样子,演戏要演全套,不落人口实。
不过,她可没想着让方大公子就这么死了,简单的抗生素,她还是做的出来的,不过有许多副作用。
等明日一早,她会大发慈悲给对方用上,上对方至少清醒一段时间。
毕竟还有另一场好戏在等着方府的其他人呢?
这一两日,方府的所有人仿佛已经忘记了方大少奶奶这个长房嫡子嫡妻的存在,可这不等于她也忘记了。
明日一早,失踪两日的方大少奶奶将会被身份不明的人送回方府,到时,方大公子这位男主角如果昏睡不醒,那不是太煞风景了?
☆、079,让她生病,牢中惊心
明日一早,失踪两日的方大少奶奶将会被身份不明的人送回方府,到时,方大公子这位男主角如果昏睡不醒,那不是太煞风景了?
第二日一早,秦韵将自己配置的简单抗生素,往丫鬟们熬好的药汁中加了几滴。
正用筷子搅拌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表小姐,熬药这种事情还是由奴婢几个来做的好,小心烫着您的手。”
是云来居的大丫鬟书香的声音。
秦韵稳住自己的心神,将袖子下的小瓷瓶不动声色地收拢到袖中,这才转身,语气柔柔地道:“在药汁本就是书香你们熬好的,我只是看看,现在凉了没有,先给大表哥用上,过会,还要给大表哥喂一些参汤呢,药汁和参汤不能一起用,那样会减薄药效的。”
她回头说话时,第一次突然觉得云来居的这个大丫鬟似乎并不简单。
以她的警觉心,对方靠近时,不会一点觉察都没有,要不是对方先出声,她都不曾发现对方何时进了熬药的小厨房。
自从昨日傍晚搬到这云来居之后,她并不像在现代医院那样,充当全职陪护。
云来居的丫鬟不少,这么多人照顾方大公子一人,根本就轮不到她动手。
云来居的丫鬟们大多也很出色,这不是说她们生的如何的倾国倾城,美丽不凡,而是指她们把丫鬟这个工作做的很出色。
至少暂时,她还没发现偷奸耍滑和奴大欺主的事情,这就让她根本不用指使这些人,这些人就知道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能干。
尤其这个名叫书香的大丫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早就看出,云来居这几个丫鬟中,有两个心中对方大公子抱着别样心思的,从她们见到方大公子重伤的模样后,那眼睛各个都变成了红桃子就可以看的出来。提起伤害方大公子的贼人时,那眼中的仇恨之光,让任何普通人看到都会全身发凉。
也是,方大公子身为京城四大公子,身份高贵,容貌出色,才华横溢,怎么看,都是无数闺阁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方府云来居的丫鬟们,更是占着近水楼台的优势,要是没一点少女的旖旎心思,那倒奇怪了。
如果从前的方大少爷出色的只能让这些丫鬟们仰望,可如今方大少爷变成了这样,反而拉近了他与身边丫鬟们的距离。
一个残缺的方大少爷对她们来说,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
可这些人中,似乎并不包括书香这个大丫鬟,在她看来,书香的角色更倾向于云来居的一个管事,云来居的主她能做上一半。
可如今,当她对这个大丫鬟产生怀疑时,却发现自己对对方所知甚少。
可这点,也足以引起她的警觉了。
好在她也是专业人士,给药中下药这等事情,做起来还是驾轻就熟的。
而这时代,也没有隐藏摄像头,她也不怕,书香真的发现了什么,只是心中更加多了一分警惕心罢了,她可不能在最后时刻,阴沟里翻船。
可她还是忍不住猜想,书香身上到底还有那些本事,她的身份仅仅是云来居的一个丫鬟吗?
书香闻言,接着道:“还是表小姐说的有几分道理,只希望大少爷能早点清醒过来。”
“对了,书香,我记得你到云来居已经五六年了吧,你今年二十了?”秦韵对这个书香产生了兴趣,幸好,当初调查方大公子时,对他身边的一些重点下人要是做过了解的,要不然,昨晚她猛地一下住进来,许多人都对不上号。
“是的,表小姐,奴婢今年二十了。”书香恭敬地道。
“不打算放出去?”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丫鬟过了二十岁,有许多不是被给主子们做小妾,就是配给府中的下人,或者直接放了身契,还对方自由,这个书香,显然年龄已经到了。
“奴婢无亲无故,既不愿配给那些小厮们,也不愿给少爷们做小,这些年来,也积攒了一些银钱,打算自梳做个妈妈就是。”
这里的自梳就是说,这个书香竟然打算不嫁人,也不离开方府,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自梳也好,像我娘那样,嫁人后,过的那等日子,生了孩子,也是受苦的,这样想来,自梳也没什么不好。”秦韵带入唐家表妹模式,感叹道。
“表小姐,难道你对大少爷?”书香听到秦韵这么说,自发地认为秦韵的感慨更多的是还是针对方大夫人的安排。
“不说这个了,这药已经凉了,你喂给大表哥吧。对了,大表哥昨夜可还好?”
“大少爷昨夜身上大概疼痛难忍,口中不断说着胡话,奴婢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似乎与大少奶奶有点关系。”书香从秦韵手中接过那汤药的碗道。
“哦,不知大表嫂怎样了,赵虎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秦韵继续叹息道,她自然知道方大公子心中有很多的愤恨和不甘,就算在昏睡中也不能心平气和。
“大少奶奶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就算回来,恐怕活着也是受罪。”
“说的也是,可怜的大表嫂。”这是鲨鱼的叹息吗?
说起来,秦韵决定将方大公子打成重伤,却掳走了方大少奶奶,也要感谢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不公平。
要是放在现代,对一个成年女子来说,失踪两天算个屁呀,除非当场捉奸在场,或者被狗仔队拍了绯闻照,艳一照,所有人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口沫乱飞。
要是仅仅两天行踪不明,真的不算啥事。
可这时代就不同了,自从某位圣人说过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后,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的更病态了。
秦韵就看过一项关于女人小脚风行的调查报告,其中这个作者就说,明清时,男人之所以那么喜欢小脚女人,除了某些男人的变态嗜好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脚女人,行动不便呀,至少自己老婆跟人私奔的几率就降低了许多,跑不动呀!
不管这理由是不是调侃,可古代的女人大多数还是活的很憋屈的,她们一直活在一个框框里,如果一旦超越这个框框,不管是自己的原因还是外在的原因,最后,承担后果的都变成这些可怜的女人。
礼教吃人,更多的是吃女人。
所以,女子穿越呀,就像找工作单位一样,也要选择对口,千万别是林黛玉穿进后宫,武则天穿进海瑞家。
那些喜欢各种美男的应该去唐朝,明朝没机会呀。
高高的贞节牌坊,是这时代的一大特色。
可不能怪秦韵心狠,如果方大少奶奶只是充当了一个小偷,偷走了原身的身份的话,那秦韵就会选择同样偷走对方最珍贵的东西,而不像她偷了东西还害命,那就只能让她生不如死了。
就在秦韵发出鲨鱼般的叹息时,云来居一个二等丫鬟,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那脸上惊异的神色怎么都掩饰不了。
“表——表——小姐,书香姐姐,大少奶奶回来了。”
“啊!”尽管秦韵作为幕后黑手,知道怎么回事,可她还是马上表现出一副惊愕莫名的神色来。
“真的,谁送大少奶奶回来的?”相比秦韵表现出来的惊讶,书香不愧是出色的管理人才,她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没人送大少奶奶回来,今日一大早,守门的方伯在门口发现了一辆马车,起初,方伯以为这马车是前来拜访的客人,就没怎么留意,可等方伯用过了早膳,那马车还仍停在门前的街道上,方伯就觉得不对劲了,特意上前询问,才发现马车里只有大少奶奶一人。”
说话的这个二等丫鬟,口齿伶俐,倒是很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
“那大少奶奶可好?”片刻后,还是书香主动发问道。
这句话带着很明显的潜台词,意思就是说,大少奶奶又没失去清白。
“这个,奴婢还不清楚,据说大少奶奶到现在还昏睡在马车的车厢中,方伯不知该怎么办,已经让徐妈妈去请示大夫人了。”
“那个,书香,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大表嫂。”片刻后,秦韵装作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有些期期艾艾地道。
不管怎么说,方大少奶奶只要一天没死,一天没被方家除去名头,她还是正儿八经的方家大少奶奶,才是这云来居的女主子,她秦韵这个表小姐,人家正主都回来了,她总不能还继续装作无事地看守着人家的夫君吧,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都有些说不过去呀。
“这——”书香也有些为难,就算她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一个丫鬟,表小姐竟然问她一个丫鬟的意见,这让她该如何回应。
“静儿表姐,静儿表姐。”就在这时,方二小姐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她那两个贴身丫鬟。
秦韵一看方二小姐这幅架势,大概就知道方二小姐必然也得到了方大少奶奶的消息,可能是受惊过重,现在一点都顾不上扮演大家闺秀了。
“瑜儿表妹。”秦韵回应道。
“静儿表姐,大嫂回来了,你知道了吗?”方二小姐跑的有些急,临了还用手拍着她的凶口,喘着气道。
“刚才听说,现在怎样了,姨母是如何说的?”秦韵还是很满意她亲手导演的效果的。
这方大少奶奶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归,同样引发了方府的另一波地震。
“娘这两日受惊过重,身子也有些不适,我刚给娘请过安后,本打算到大哥这里,路上却遇到了急急忙忙的徐妈妈,只知道这些,哎,大哥现在变成这样,大嫂也不知道——书香,你好好照应大哥,静儿表姐,我们还是去前面看看吧。”
“这——好吗?”
“走吧,静儿表姐,去看看,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恐怕想要遮掩也难了。”方二小姐手中一拉秦韵,就和她一起出了云来居,向大夫人的院中走去。
这事情闹的,再一次惊动了方家所有人。
至少秦韵与方二小姐一路经过,方府的下人们看起来私下里都在窃窃私语,看到她们两人过来,忙躲了开去。
最主要的是,还在路上遇到了幸灾乐祸的方二夫人,她本就是个喜欢八卦,爱拉是非的人,大房现在的戏唱的这么热闹,她怎么能缺席呢?
方大夫人的院子,与前日听到儿子的消息一样,方大夫人又摔破了茶盅一只。
前日,是因为心中震惊,不由自主地摔掉了,可今早,却是生气发怒所致。
“这个贱人就是个扫把星,自从她嫁进门来,我们方家就没什么安宁的日子,现在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干脆死在外边算了。”
“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少奶奶现在该怎么办才是。”徐妈妈也有些头痛,她对这位冒名顶替的大少奶奶同样没有什么好感,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弄的方府上下都知道了,根本掩盖不住。
都怪自家的小叔子,刚发现大少奶奶时,就不该叫喊出来,现在惊动了这么多人。
要是他私下里不动声色,将那马车赶走,停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回来再禀告夫人,夫人在密密地处置了大少奶奶,就算大少爷清醒过来,就说被那些贼人掳走,下落不明。想必,大少爷也不会怀疑。
事后,再想法设法遮掩一番,再过上几年,谁还记得这位大少奶奶,更别说,这个大少奶奶进门时日短,根本就没来得及上族谱。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掩盖是掩盖不了。
对方特意将人还送回来,恐怕就是为的恶心自家人。
不仅如此,这人回来了,被这么多人知道了,还要考虑大少爷的想法。
“先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别落了别人的口实。”片刻后,方大夫人终于冷静下来道。
他们方家是需要脸面的,即使现在脸面也因为这个女人,丢了许多,可人既然回来了,就不能不管,如果置之不理,府中人多嘴杂,传到外人口中,还不知又编排出什么来呢?
“好,奴婢这就去办。”徐妈妈领命后,打算离开。
“慢着,还是直接先将人送回云来居。”方大夫人又改变了主意。
“夫人?”徐妈妈有些不解,那个女人如果失去了清白,怎么还能留在大少爷身边呢,要是大少爷醒来,舍不得了,那日后大夫人除掉这个女人,不是更麻烦了。
“先前,我们不是传言说,她去乡下的庄子们养着了吗?那现在接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我们刻意将她和峥儿分割两处,那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传话下去,让府中所有人等不得再讨论此事,又传言,大少奶奶得知大少爷受伤的消息,不顾自己身子不适,特意赶回府中,将他们夫妻情深的消息散发出去。”
“那表小姐哪里?”徐妈妈能当方大夫人的心腹,自然在领略主子的指示时有非常的悟性,她马上就明白了方大夫人的意思。
“让那个贱人回云来居可以,她不是病着吗,那就继续病着,至于静儿吗,既然已经搬过去了,还是再过一段时日再说。”
“好的,奴婢会跟表小姐说明白的。”
“对了,这个贱人回府所用的马车,你给我调动所有人好好查查,我就不信,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等秦韵和方二小姐快到大夫人院子时,徐妈妈已经遵照方大夫人的指示,将昏睡中的方大少奶奶用轿子抬向云来居。
两人只好跟着轿子一起回到云来居。
这抬轿子的是四个腰大膀圆的婆子,这些婆子你别看生的不咋地,能被徐妈妈挑出来干这种事情,至少证明对方也不是很深方家人信任的。
方大少奶奶原本住的自然是和方大少爷一起的主卧,可现在方大少爷在里面养病,她只能被抬到一边的厢房去。
轿子抬进门之后,她几乎是被扔到床上的,在一边观看的秦韵,甚至还能从抬人的婆子们眼中读到不屑的神色。
可见这大宅门里,人一旦失势了,什么人都可以上来踩上一脚。
即使单独的看待这件事情,方大少奶奶也是个受害者,是值得同情的。
可这一切本就是秦韵想要的,用人性的黑暗面来惩罚阴暗的人性,这就是她的报复理念。
精神惩罚才是最难以承受的。
说实话,她看的出来,这方大少奶奶应该没受什么侵犯,这点本就是她对那几个大盗的要求,为了解药,他们不敢不听自己的话,谁让再凶恶的恶人也是怕死呢?
可事情的戏剧性就在这里,就算方大少奶奶知道自己并没有受到侵犯,可问题是,她的解释谁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除非,她和方大公子成亲这一段时日,两人并没有圆房,方大少奶奶还是个处,这倒是可以说清楚了,秦韵这番谋划就失算了。
可看这情况,这种可能性应该是不存在的,那么,方大少奶奶的憋屈就注定了,还有什么被被冤枉的感觉环绕,无法解释更让人难以释怀的呢?
这点可比她装鬼吓唬方大少奶奶的效果要更好一些,毕竟,方大少奶奶这种人,敢横下心来给亲爱的男人刺上一刀,最后还要将对方灭口的人,指望她有多少负罪感,愧疚感,那是很不现实的。
这才是极致的惩罚。
说起被冤枉的憋屈,秦韵就想到了另外一个被冤枉的憋屈者柳折眉,不知他坐在刑部大牢中,心境是怎样的。
是不是还是如往日一般淡定。
想要潜进刑部见柳折眉,没有合适的搭档和伙伴,难度就要提升一倍多呀。
到这时代后,自己身边没有什么伙伴,干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没有搭档的滋味有时真不好受呀。
本着谋定而后动的原则,她在这几日,至少要对大明朝的最高司法机构有个简单的了解,包括它的组织构成有哪几部分构成?人员有那几位朝中重臣组成?柳折眉具体关在那个地方,狱卒是谁?同号子的人是谁?能不能和同号子的家属打上线,通过正常贿赂途径探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