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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对秦韵来说,实在一点都不陌生。
谁让她竟然穿越的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朝代呢,回到过去,那可不仅仅是人生的一种怀旧情怀可以言说的。
她穿越后的第一天,就跟这个历史上最有名的特务机关中人打过交道,差点还被对方罗织罪名,请回去喝茶。
要是还对这个机构麻木不仁,那就是侮辱她的智商了。
这个直属于当朝皇帝指挥的政治机构,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一暴一力一机一器,虽说,秦韵一向很自信自己的能力。
但一个人是不能跟一个组织彻底对抗的。
所以,她当日宁肯示弱,也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和戒心。
可现在是嘛情况,为何绕了一圈,怎么又跟他们牵扯上关系了。
是对方还是不放心她的身份来历,还是另有所图。
可太原府的锦衣卫,虽说只有一个百户所,人员也不过百人,可这只是明面上的人员组成,锦衣卫还有许多潜藏人员。
那些潜在暗处的才是最棘手的。
正因为她在锦衣卫中没有任何暗线,实在很难界定到底是哪个人跟她过不去,所以,她无法主动出击,只能暂时蛰伏,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就在秦韵琢磨锦衣卫时,锦衣卫何尝不是再琢磨她。
此时,太原府的百户所,就来了一位名叫叶问的不速之客。
谁呢,于百户的一位好友。
这位好友也是锦衣卫中人,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位锦衣卫千户,只是他这个千户,负责的是锦衣卫暗地里的一些事务。
“你的意思是说,最近太原府出了一个擅长易容的人,这人还假扮张槐,要了张成的命。”问话的是叶问。
叶问二十来岁,面色清俊,身材不高不矮,一身幕僚的打扮,事实上,他现在的确是一位幕僚,是跟随刘御史一行来到太原府的。
张成之死,看起来似乎只是死了一个人,但却引起了太原府各方面势力的关注。这其中,又怎么能少了锦衣卫呢?
事情发生后第二天,于百户就很快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镇守太监府,也是有锦衣卫的探子的。
鉴于锦衣卫这几年和东厂的关系,张槐清醒后,从床底下爬出来,从下人口中得知整个事件的全过程,暴跳如雷,顾不上伤心,当下就将当夜值夜的人给仗毙了大半,接着,就调动了东厂在太原府的全部势力,却没求助到锦衣卫头上来。
在张槐看来,像这种精通易容的人才,出现在锦衣卫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查了两日毫无头绪后,他其中一个怀疑目标就是锦衣卫。
可于百户虽然不卖他这镇守太监的面子,可这几年来,双方还算平安无事,他也找不出锦衣卫对他下手的理由。
任凭张槐想死了,也绝对不会想到秦韵头上去。
“是的,大人。”于百户摸不清这个上司的目的,还是实话实说。
这件案子,到了现在,锦衣卫同样也毫无头绪,这也是于百户不得不慎重的缘故。
一个精通易容的人,这让所有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免都有点胆战心惊,谁知道那人有一天,会不会扮成自己的样子,胡作非为,或者,扮成自己亲朋好友的样子,来糊弄自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调动一切可能的人力将这个人找出来。”
“大人的意思是?”于百户自然知道这叶千户与镇守太监张槐可是毫无交情,现在却尽力去寻找真凶,让他多少有些不解。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任务绝对不是个容易完成的任务。
“找到他,将他招进我们锦衣卫来,这样的人才,放着不用,实在太可惜了。”叶千户意味深长地道。
“啊,大人英明。”于百户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千户大人竟然动了爱才之心,难道这是当过夫子的人的通病。
于百户既然与叶千户关系不俗,自然对这位上司的过往有过了解。
“对了,你说那个没有冻死的姑娘,是晋王世子的表妹?”
“晋王世子是这样说的,大人怀疑,这张成的死是晋王世子下的手?可要是晋王世子,捏想要张成的命,根本不用如此迂回曲折吧?”
这些藩王虽然不能参与朝政,可他们却是地方上真正的土皇帝,这手底下有些能人异士也很正常,特别是,那张成和晋王世子还有这等纠葛。
“在没有查明真相前,一切都有可能,还是尽快将那个凶手找出来的好,这样一个人,必须控制在我们锦衣卫手中,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必须除掉。”
锦衣卫的暗线,明线遍布整个大明的土地,他们绝对不允许超出他们控制范围内的人物存在。
秦韵虽然还在纠结到底是锦衣卫中的什么人针对她,总不可能是将她当做恐一怖一分子对待吧。
可在没有直接对上之前,她还要去最后一个地方。
那就是净坛寺。
这个她初穿越,就停留过的地方。
如果从太原府找不到原身的身份线索,那么,作为距离原身死亡地最近的地方,净坛寺是她必须关注的地方。
当日,有秦知府他们在一边,她不方便自由行动,可现在时机却是合适的。
天空有鸟飞过,就会留下痕迹,她就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在山上冻死了,就一点有用的痕迹也找不到。
☆、042,诡异的新郎新娘
天空有鸟飞过,就会留下痕迹,她就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在山上冻死了,就一点有用的痕迹也找不到。
也许不是没有痕迹,而是她还没有找到准确的切入点。
她姑且先把这件事取名为——寻找真身计划。
不管因为哪一方面的原因,她必须找出答案来。
新年一过,这天气就算寒冷,可毕竟是追随春的脚步了。
这几日天一直是晴朗的,山上的残雪早就消融了大半。
而净坛寺由于香火还算旺盛的缘故,山道上早就没了任何积雪,青色的石板台阶上,偶尔会有几个身影出现,分明是进寺上香的。
这中间以女性居多,秦韵现在的打扮,是一位戳着朴素但又不寒碜的年轻妇人。
胳臂上还挽着一只模样普通的篮子,里面放了一些香烛供品什么的。
净坛寺没有女仆役,小和尚倒是不少,有些还不到十岁。
这样的小和尚,从对方口中套话,以秦韵的功力,自然是小菜一碟。
别看那些小和尚年纪小,可对他们来说,这净坛寺就是他们的家。
没有人不会不去了解自己的家,这些小和尚也是。
所以,他们知道净坛寺中那棵树上有老鸦窝,那棵树上的老鸦窝里有几颗鸟蛋,哪个禅房的老鼠洞最多,哪个和尚喜欢看漂亮的女香客,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中间,秦韵倒是从这些八卦中,真的找到了一点她感兴趣的东西。
她无意中从这些小和尚的口中得知,这净坛寺后山还有一条隐秘的小道,这小道竟然可以直通山顶。
如果走了这小道,完全可以绕过寺庙的山门,绕过寺中所有人出现在山顶上。
得知这个消息后,秦韵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点什么。
原身既然被人扔到山顶活活冻死,要是走正常的那条路,难道不会遇到什么人,更别说,雪夜上山,那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要是没两把刷子,一个不小心失足,那可就呜呼哀哉了,更别说,要背着一个人上山,或者带着一个人上山,刚走在山路上花费的时间,至少也要三四个小时。
可要是从净坛寺后山的那条路上去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两刻钟,就能到山顶了。
这两种上山的方式综合起来,怎么看起来,净坛寺后山那条路更经济,更实惠。
得出这个结论后,秦韵就将探查对象进一步缩小了。
她觉得,按照正常逻辑,能走净坛寺后山那条路的人,必然是当夜住在这寺中的人。
这一限定,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寻找目标很渺茫,实际上是大大地缩小了寻查的范围。
虽说,净坛寺上下,僧人就有几百人,可秦韵想起那日在山上看到的凶手的脚印,那样的鞋印,绝不是普通和尚经常穿的鞋袜,众所周知,这寺庙的和尚平日里穿的服饰鞋袜,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制服吧。
那样有精美鞋印的鞋袜绝不可能是和尚们的生活装备。
排除了净坛寺中那些职业和尚,还剩下几类人,可以出现在净坛寺内。
那就是净坛寺的俗家弟子,这一类人,由于各种原因,与寺庙有些渊源,身份地位和家庭出身也各有不同,其中不排除有那些家世豪富者,这一类人,能穿一双鞋底做工精美的鞋子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可据秦韵探查,这净坛寺倒是真有几个俗家弟子,可最近都在家中过年,没有人大过年地就往寺庙跑。
排除了俗家弟子,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香客了,香客基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流动的香客,另一部分是寄住的香客。
流动的香客一般都是当日来,当日去,没那个条件在净坛寺留宿。
那么,最后只剩下那些寄主的香客了,这一部分人,有的是跟寺院有些渊源的,留在寺庙里,还有一些是那些贫家学子,借宿在寺院中。
对这些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秦韵掌握的资料有限,很难做出准确的判定。
可这其中,有一队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当日在净坛寺,她和秦知府他们碰到的那位贵公子,好像姓方,是什么侍郎的公子。
这位方公子是在她穿越前的前两天住进净坛寺的,据说是在迎亲途中,天上下了雪,不方便赶路,又没打算进太原城休息,就住进了净坛寺。
虽然,表面上,她暂时找不出什么问题来,人家成亲路过,新郎新娘子她也都见到了,那些随行人员好像也只是随行人员。
可她一向是个直觉敏锐的人,怎么也忘不了当日与那对新郎新娘碰面时,相互之间那种有些诡异的感觉。
说不出哪个地方不对,可就是感觉不对。
直觉这种东西,对一个天才特工人才来说,是过往经验和自身智慧完美结合后形成的第六感。
也许不能用理论来阐释,可它真的很有用,在过往的职业生涯中,她多次凭借它,完成最了艰难的任务。
可以说,她对自己的这种直觉有很大的自信。
可直觉不管再怎么自信,也不能代表真相,真相还需要她去寻找。
她也曾试图从动机的成因上来分析自己的怀疑,可总觉得前面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她找不出对方杀人的准确动机。
最最诡异的是,这寺庙的人,分明是不认识原主的,如果是方公子一行下的手,原主与他们到底何种关系?又是如何进入净坛寺,不引起寺中人关注的?
不过,那方公子既然去了京城,她原本也打算去京城一趟,不如到了京城,找上门去,看能否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
☆、043,神秘的劫持者
这边秦韵为破解原身的身世之谜,绞尽脑汁,而有可能与她一起结伴进京的柳折眉在做什么呢?
春闱,对古代的读书人来说,既爱又恨,对大多数通过春闱的人来说,前面都是一条阳光大道,这场考试,不仅会给他们带来人生荣耀,还会彻底改变他们的社会地位,生存状态。
可这场考试对大多数读书人来说,实在太不容易了,有些人考了一辈子,也许都通不过。
正常的读书人,面对这种状况,不想重视,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了,就算距离考试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在学,也可能学不到多少东西,可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一心一意地临阵磨刀。
可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柳折眉。
这位太原府有名的神童,他现在对太原府镇守太监张槐的关注远远高于对春闱的重视。
不得不说,仇恨的力量往往会超越一切。
虽然他看着秦韵将张槐的侄子张成扔进了粪池溺死了,事发第二日,还和自家姑父秦知府一起届临了镇守太监府,还亲自查验了张成的尸首。
但他的注意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张槐。
不过,因为张成的死,张槐现在也是惊弓之鸟,在叫嚣着让自家姑父早日找出凶手时,也加强了镇守太监府的守卫。
他虽然在十岁之后,拜过几个师傅,学过一些功夫,也算有些天分,可东厂手下那是笼络了一大批江湖败类,还有二十名火枪手,还有最嚣张也最让人敬畏的锦衣卫,他不相信,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对方会睡着了,一无所觉。一定也死死地盯着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他强行闯入的话,风险实在太大,要是万一失手,不但自己是屎尿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不但要背张成死的黑锅,还要连累自家姑父,最最主要的事,他如果死了,他那满心的仇恨还没化解呢?
可他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又必须从张槐身上打开缺口,只能想尽办法获得张槐的一切信息。
有时他甚至想,要是他有那晚假扮张槐之人的本事,也许行起事来会更加方便,可惜,那样的技艺,一般都是独门绝技,很少外传。
如果不是那晚,情形特殊,彼此之间又不想暴露一身份,他真的很想结交那个假张槐。
就在这个时候,有神秘人送给他的信,让他将关注的目标同时也投向了巡按御史刘浩。
这两人竟然相互勾结,要陷害自家姑父与藩王之间的关系。
难道真的觉得他们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吗?
太原府毕竟是自家姑父的地头,这个刘浩,想要在太原府搞风搞雨,又怎会一点破绽都不露。
他的行踪很快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刘浩这一来,倒是引出了张槐,两人相约在某隐秘的地方密议。
因为是密议,身边带的人自然有限,他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动手机会。
他自己亲自上阵吗?不,在他动了用牢房的死囚李代桃僵,冒充那个假扮张槐的人时,他查阅了太原府这几十年还留在牢中所有囚犯的案卷。
这一查,他突然觉得,这么多年,他似乎也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报仇时,一直自己琢磨,还亲自冲锋陷阵。
可有的时候,是不需要他亲自出手的。
这次审查卷宗,他还真的发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重罪,不是秋后问斩的,就是要在牢中关上几十年的。
他们因各种原因入狱,可有些人却是很有本事的,有的功夫很高,有的偷盗技艺很高。有些还有一些下三滥的技艺,虽上不了台面,可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最最主要的是,这几人不像牢中有些罪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他们有的明显是有冤情的,有些则是罪不至死,情有可原的。
利用这些人为他办事,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有了准确的消息来源,还有了办事的人手。
结果,没有他亲自出手,这些人为了活命,为了自己的清白,或者还为了亲人什么的,他们就对张槐和刘浩动手了。
确切地说,是听到了两人密议的内容,可最后,放过了刘浩,然后截住了张槐,将张槐送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刘浩这样的巡按御史,就像一只恶心人的疯狗,他咬上了自家姑父,自是不能轻易被放过的,不过,这人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不在乎这一时。
要是刘浩也在太原府出了事,那也是自家姑父的麻烦,最最主要的是,这刘浩不像张槐那种皇家的奴才,被文人集团排斥,他是文人集团的一员,有老师,同年,同窗什么的,不能仓促地要对方的命,所以,刘浩还算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张槐发现他再一次被人制住后,满心的都是恐惧。
这几日,他本身就心中不安,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安,侄子的死固然令他痛心,可最让他恐慌的是,对方假扮他的样子害死了自家侄儿。
他一直在担心对方这几日再找上门来,凡是每日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他都要一一地让人验过,确信不是那人假扮的,就算这样,他也无法安心,他总觉得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再盯着他。
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对方又找上门来了?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假扮别人的身份在他和刘浩密议时,就在身边,甚至,他连刘浩都怀疑上了,怀疑刘浩是不是也是被人假扮的。
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这地方又是何处?会不会有没有人会来救自己?他都不知道。
他希望对方有所求,自己先安然脱身再说。
阴暗的地方,远远地响起了脚步声,是踩着木质楼梯的咯吱声,对方终于要出现了吗?
☆、044,你到底是谁?
阴暗的地方,远远地响起了脚步声,是踩着木质楼梯的咯吱声,对方终于要出现了吗?
面对未知的事情,人都是很恐惧的,所以,张槐现在很恐惧。
尤其是在这个幽暗的地方,只有头顶上的小窗露了点光线进来。
那咯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他的面前。
当对方终于停留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跳反而稳定了许多。
他现在被捆绑的死死地,想要挣脱很难。
来人在他面前站了片刻,然后,眼前火光一闪,这地方有了光亮。
他抬眼望去,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一个鬼面具。
从外表和身形上,他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这人既然没有马上要了他的命,估计是要从他口中知道点什么,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从小长在皇宫那个地方,特别他进宫的时候,还是先帝爷在位的日子,后宫里也充满了腥风血雨,他不是一点见识没有。
可对方想要从他的口中知道什么呢?他却毫无头绪。
来人不仅将他的全身都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手上还带了布做的手套,遮住了他的双手。
他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手脚麻利地将他绑到了密室正中的那根柱子上,然后,又在原来捆绑的基础上,一圈又一圈地用一根很长的绳子,将他的身子捆的像蚕茧一样,固定好。
这个过程中,他的口中塞着味道很是难闻的汗巾,他想发问,也开不了口。
自己又没能力反制对方。
看着对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切,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跳又再一次剧烈起来。
对方先不开口问他,反而这样对他,这就说明,接下来,他势必要遭受很痛苦的折磨。
等对方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开口道:“你身为东厂的一员,我这点招数实在不够看,还望你体谅几分。”
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加含糊,还有点苍老的感觉,但并没有听过。所以,他无法从这点上判断是否与对方相识。
可从对方行走的步履来看,他又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出身良好的人,行走之间,有一定的节奏,而不是像那些草莽之辈,就算怎么遮掩,都掩饰不了身上的匪气。
就如同对方说的话,都转了几个弯,不像那些人一开口就喊打喊杀的。越是这样,他才越发感到恐惧。
他的恐惧还在继续累加,这人到这时,还不急着继续审问他,而是将放在他身边的两样东西,往他身边移了移。
借着不太明亮的油灯灯光,他只看了一眼,就寒毛直竖。
那是一沓纸,还有一个大大的水盆。看到这两样东西,他的心就沉入了深渊。
人家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有时活着却比死还难受,看到面前这两样东西,他已经知道要活着承受,实在比死还难。
对方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做完一切,然后才正眼开始看他,并伸手拿走了他口中那个让他几乎发呕的汗巾。
“你到底是谁,想对咱家做什么?”口中还残留的异味让他很是难受,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马上就开口道。
“既然绑了你,自然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对方站在他的面前,语调并无高低起伏道。
“不共戴天之仇?咱家不过是皇家的奴才,对皇家忠心耿耿,所做一切全是为了皇家,又何来不共戴天之仇。”
不共戴天之仇?就算对方给了他这个提示,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无,这么多年来,多少人在他的手中丢了命,也许是太多的缘故,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皇家是他一个很好的挡箭牌,的确,他做的有些事真的不是为了自个私利。
“是吗?我可以提示一下,十二年前,一户柳姓人家。”
“十二年前?”张槐陷入了沉思之中,十二年前,时间已经有些久远了,那时,他在宫中的地位还很低。
十二年,不长也不短,十二年间,可以做很多事情,他记起来了,十二年前,确实有一件事跟他有关。
他和几个人杀了对方一家三口。
可他自认那件事做的干净利落,事后并没有留下尾巴,如今这人逼问他这件事到底是为何。可他决不能承认。
“十二年前,咱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太监,跟狗一样,实在不知阁下说的是什么?”
“呵,到这个时候,你不觉得狡辩太迟了吗?看来需要我帮你长点记性了。”
柳折眉拿起一张纸,将纸放入水中,然后一点一点浸湿。
接着,从水中将湿掉的纸拿出来,贴到了张槐地脸上。
这纸张吸了水,贴在人脸上就会紧紧地粘在脸上。
也许有人会觉得那不过是一张纸罢了,可当这张纸贴在脸上时,会盖住人的口鼻,压缩呼吸的空间。
直至彻底的无法呼吸,让对方享受窒息的待遇。
此刻,张槐就觉得他快要窒息了。
如果刚是贴一张纸的厚度,一般人还能暂时承受,可如果纸张越贴越多,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那种痛苦的感觉,只要人承受过一次,就不想有第二次。
他费力地蠕一动自己的嘴唇,断断续续地模糊不清地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和柳家人是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他真的不敢再狡辩了,也知道如果他不承认,对方的手段会更厉害。
☆、045,继续逼供
“我是谁,并不重要,当日和你在一起的四人是谁?说出他们的姓名和身份。”听到张槐吐口,不再扮鸭子嘴硬,柳折眉暂时停止向对方脸上贴纸,继续追问道。
“咱家原本以为,柳家的人都死光了,却不想还有漏网之鱼,你是如何得知,当日我们有五人,还是…。”张槐的口唇上贴着纸,发出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勉强可以听清。
这时,他倒是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他以为当年做的干净利落,没有引起无关人员的关注,要不是怕放一把火,引起村子其他人的注意,让他们脱身困难,那日,他们就应该彻底的毁尸灭迹。
可柳家三口都死了,还会有谁知道当年那件事呢?
不,当年的事情还有十来人知道,这些人这些年,有的已经失去行踪,不知死活,有的还活着,难不成,这人是从某一个人口中知道柳家的事的。
“这世上的事情,善恶到头总会有报应的,杀柳家全家是谁主使的?”
“主使?呵呵,谁说一定是有人主使的,就是我们看柳家人不顺眼,才动手的呢?”张槐不是傻子,他知道,要是他真的开口了,对方得到答案,他反而一点活路都没了,他就是不开口,只要争取时间,官府和东厂,锦衣卫是不会放着他失踪不管的。
“你?不过一只恶狗罢了,你都说了,十二年前,你活的跟狗一样。像你这种断子绝孙之人,有哪个胆子敢杀人满门?”柳折眉厉声道,想起那日的事情,娘亲开门看到门前几人,脸上的茫然与惊诧,相互真的应该是不认识的,又何来看不顺眼。
二十年前的张槐,算个什么东西,哪有资格看别人不顺眼,就直接灭门的。
“随你怎么想吧。”张槐硬撑着就是不吐口。
“既然不说,那就继续享受我的招待吧。”柳折眉早就知道,张槐这样的心性,是绝不会轻易吐口的。他继续在对方脸上贴纸。
强烈的窒息感,让张槐整个人开始费力地扭动起来,似乎想摆脱这个噩运。
“唔唔唔…。”
“招出其他的人。”柳折眉见状,不为所动,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个恶毒的人,可面对灭门的仇人,他心中的仇恨必须要用其他的方式宣泄。
张槐这时,就算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张贴满纸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很是诡异。
“说不说?”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