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不得不承认,看到她身体的时候,他…想要,非常想。
曾经知道察觉到自己对她不一样的心思,他时常做那些梦,梦里他狠狠的欺负她,让她在自己的身下绽放…
他做事素来都是干脆利索,可是独独关于她的事情,他一再的小心翼翼。
·
彼时扶月正在抱着阿誉,小家伙此刻正睡得香甜,嘟着嘴看得人愈发的欢喜。
唐枣见扶月的心情好了许多,亦是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扶月不曾出门,而扶宴师叔也是足不出户,上次又听师父说让扶宴师叔去陪那什么神女,唐枣便有些猜到了。
“没想到扶月你这么喜欢孩子。”唐枣笑盈盈道。
扶月弯唇,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道:“阿誉这么可爱,哪有人会不喜欢?”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的,唐枣自然是开心的。不过,阿誉的模样随了师父,的确是可爱的紧。
扶月轻轻摸了摸小家伙的脸,笑笑道:“什么时候再生个女娃?”这孩子长得固然好看,却同他的爹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唐枣怀孕三年,却一点儿都不像她。若生个女娃,安静乖巧,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生了孩子成了亲,可唐枣到底还是个脸皮薄的,原是白皙的脸颊染着红晕,小声道:“师父说,等阿誉长大一些再…”如今阿誉还小,若要她有孕,便不能好好照顾他了,等阿誉长大一些了,再要也不迟。
嫁了人,还是这般乖巧。扶月心里更多的羡慕,不过——说什么等阿誉长一些,分明是为了自己呀。这三年,小枣有孕,尊上定是憋坏了,受了这等的煎熬,自然不肯这么快就要第二个了。
一抬眼就见着扶月的神色,唐枣有些害羞,急忙道:“扶月,你…你别这么看我呀。”
这段日子师父闹的厉害,每天晚上都弄得她浑身酸痛,她气恼不想给他,可是偏偏还是心软,这两天愈发是过分,连白天也是…想起书房里的那次,唐枣的脸就愈发的烫了,所以今天她才来了扶月这里,顺便陪陪扶月。
“都是姑娘家,有什么好害羞的。”扶月忍不住笑,再说了,她可什么都没说啊。
两人正聊着,却听得门“嘭”的一声打开了。唐枣闻声抬头,见一身青衣的扶宴师叔大步而来。许是喝了酒,如今这俊朗的脸上泛着浅浅的红色,连带着一双眸子都是略显迷离。
大白天的,喝酒?唐枣微蹙蛾眉。
她看向扶月,而扶月只不过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怀里的阿誉。
唐枣想了想,从扶月的怀里接过阿誉,小声道:“你们好好谈谈,我先走了,明日再过来。”
“小…”
“扶月,别耍性子了,嗯?”唐枣眨了眨眼睛,然后起身便走了。
门被关上,扶月还是没有抬头去看他,直到那人步步逼近,双手捏着她的肩膀,逼迫自己看她。离得近,这酒气愈发是浓重,扶月嫌弃的皱了皱眉头,道:“走来!”
扶宴没松手,只是将脸凑了过去,薄唇轻启唤了一声:“阿月。”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称呼,却让人觉得是说不出的缠绵温情。
…比往日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
扶月的心跳骤然加速,却还是冷冷道:“你过来做什么?”
许久,扶宴才道:“那日你说…给我的。”
想起那日,扶月难得红了耳根子。
醉酒的男人没有往日的拘束,将唇凑到她的脸上轻轻蹭了蹭,低声喃喃道:“我想要。”
想要你个头!
扶月忍不住将拳头抡了过去,却被身边的男人用力握住,凑到唇边亲了亲,扶月只觉得被他亲过的地方一阵酥|麻,全身都悸动了起来。
“你想要了,我却不想给了。”扶月将头撇开,不去看他。他当自己是什么,他想要她就要给她吗?
扶宴却是不管,喝醉酒的男人又借口胡搅蛮缠。他将人轻轻一推,压到了身后的软榻之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凝视了许久,而后大手一挥,将她的衣裳褪得干干净净,嗓音低低却难得孩子气道:“…不给也得给。”
他急了,等不了了。
扶月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来不及遮住身子,只抬头看着他,可这双温柔似水的眸子里,哪有半分的醉意?
她可以在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惊慌失措,像只被盯上的猎物,如今牢牢的被困在这陷阱里面。
她逃不掉,也不想逃。
番:师叔&扶月③
【只要姑娘,不要脸皮。】
——
此刻天色微亮,屋内还是暗沉沉的一片,地上乱七八糟散落着衣物鞋袜,颇为凌乱,深色的绸幔低垂,轻轻掀动。
其实扶宴早就醒过来了,只是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愿起来。
活了五万年,如今才知书中所写的销|魂蚀骨所言非虚,那种滋味,简直让人欲罢不能。怀里的姑娘还睡着,昨日从白天到晚上…也难怪这么累。
可他却是开心。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没有往日的娇纵跋扈,将那些刺一一收起,露出最真实的温顺模样。这才是当初那个粘人的小姑娘,抱着他的手臂仰头看着他,听自己讲故事,讲到不好的地方,就会伤心的哭鼻子,所以后来,他给她讲得故事,都是美好的。听完了,她才会乖乖的睡觉。
“阿月。”
扶宴伸手抚上她的脸,忍不住贴上去蹭了蹭。她是他的了,虽然借着醉酒为由,可是她还是没有拒绝的,他的阿月,最是嘴硬心软。
扶宴忍不住弯唇笑了笑,笑容是说不出的傻气。
以往他对师兄的做法甚是鄙夷,觉得仗着师父的身份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时常发脾气,委实太过分,他看着都忍不住想揍人,可没想到如今他也走了这一步…昨夜他何尝不是强迫的,可是他心里却是明白,若他再不强硬一些,只怕又会错过。
自私也罢,如今他要了她,他就没有退路。
师兄原先这般脾气的人,如今都能这般宠着小枣,他向来疼爱阿月,以后自然会加倍的对她好。扶宴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可是怀里的人却睡得香,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
宽厚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之上,他想起那漂亮可爱的小阿誉,便想着:他同阿月的孩子,一定是最可爱的。
师兄这么快就成事了,他又不比师兄差,况且昨夜这么勤奋,说不定小种子就在里面生根发芽了。这固然是好,可扶宴又想到小枣怀孕期间,那他师兄只能看不能吃,一下子开始担忧了。
正当扶宴的思绪远去,在想生男娃还是生女娃,还有孩子取什么名字的时候,怀里的人却动了动身子。
醒了?
扶宴双眸一顿,心下开始忐忑了起来。若是她发脾气,他便任她打骂,直到哄到她开心为止,有师兄这么一个成功的榜样,足以证明脸皮厚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只要姑娘,不要脸皮。
环在她纤软腰肢上的手紧了紧,扶宴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紧接着便是一双潋滟似水的明眸。
扶宴看得眼睛都直了,喉头一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可她没说话,也…没有打他。
扶宴有些诧异,却不得不打破此刻的平静,他想了想,凑上去亲了亲她的额头,亲昵沉声道:“阿月,我们成亲吧。”他同她做了夫妻之事,如今趁热打铁让她嫁他,是最好不过了。
可扶月听了,却是没有说话。
扶宴急了,压上去就咬着她的唇猛亲,气势汹汹道:“嫁不嫁?!”
扶月完全没有想到这男人会这么无耻,如今他俩还是光|溜|溜的,脸上便是一阵羞愤,猛然咬了一口他的唇。扶宴吃痛松口,却无赖似的趴在她身上,一手撑着。薄唇被咬破了,此刻正往外渗着血,扶月看的一阵心疼,忙将头撇到一旁,故作淡然道:“无耻!”
这是逼婚!
昔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魔界扶宴护法,如今却是孩子气的将头埋入人家姑娘的颈间,嗅着淡淡的体香,喃喃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再无耻一点。”
扶月刚想骂人,就已经感受到他口中所说的“再无耻一点”是什么意思,一时巴掌大的小脸涨的通红,小巧的耳垂像是充血的美玉,咬牙切齿道:“你下去!”
“除非你答应。”
“扶宴!”
“没用的,阿月,我不会再心软了…你若不答应我,我就无耻到你答应我为止。”扶宴觉得,以他的性子,这种话以前是死活都说不出来的,可眼下说着也没有感到半分的不适,反而觉得…还挺享受的。
君子当久了,无赖的感觉还真当不错。
扶月知道他是认真的,她从未看过这么强势的他,眼下若是自己不答应,他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想想起昨日他的厮缠,还故意使坏逼迫她看,更是羞赧了三分,只轻轻咬唇,道:“你让我想一想。”
这算是退让了一步,因为她实在不想保持这样的姿势同他说话。
“不行。”扶宴却是一点都不妥协。他知道她已经心软了,如今趁热打铁才是最好的机会——他不想再等了。
感受到扶宴越来越无耻,扶月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咬上了他的肩头,气愤道:“你就知道欺负我!”这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哪有半分往日嚣张跋扈的样子。
扶宴这才被吓到了。
他急忙下来,拥着她的身子亲了亲她的眼睛,柔声道:“别哭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她柔弱的样子了。如今眼眶红红的,晶莹的泪珠子往外涌着,这副模样,看得扶宴的心都化了。
“你把我养大,我就要嫁给你吗?扶宴,你这分明就是欺负人!”
当初他对她不在意的时候,不闻不问,这会儿他不舍得了,就逼着自己跟他。整整三万年了,他早干嘛去了,偏偏到这个时候才露出了狐狸尾巴,逼着她强迫她。
女子娇弱的时候最是动人,何况还是他心尖上的姑娘。扶宴知道自己的做法的确强势了一些,可是他只是想挽回一些东西,他想留住她的心——她是喜欢自己的,他感受的到。
扶宴握住她的手,双眸温和,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一开始对你的关心不够,这几万年来,一直努力的补偿。阿月,一开始我的确是想你当我的亲人,从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喜欢你…”
“骗人,我才五岁。”扶月忍不住道。
扶宴尴尬的笑了笑,道:“对呀,你才五岁,那么小,可是你长得白白净净,这么可爱。从小我只有师兄一个亲人,所以我想,身边若是有个妹妹,该有多好。”
他太孤单了,想养个可爱的妹妹,照顾她,宠着她。
“可是我没有和小姑娘相处过,不知道该怎么照顾,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扶宴见她不哭了,又靠近了一些蹭了蹭她的脸,道,“你或许会怪我不来看你,那是因为我在琢磨着怎么养你,怎样才能让你开心。”
那时候她很乖,什么都听他的,一口一个“哥哥”叫得亲热。
后来他知道她喜欢听故事,他就特意看了好多故事,每天都讲给她听。
“现在想起来,我一开始就错了。”扶宴有些懊恼,“让你当我扶宴的妹妹,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大的蠢事。”
这事儿上,师兄的确比他明智了很多。
扶宴忍不住勾了勾唇,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师兄,咱们快点生个孩子,肯定比阿誉更可爱,好不好?”
先前有些感动,如今又突然说到这儿了,扶月故作不悦道:“谁要跟你生孩子。”
气氛有些缓解,扶宴笑了笑,大手覆到她的肚子上,眉眼温和厚着脸皮道:“我这么勇猛,说不定现在就有了呢。不过我还是希望别这么快,我才不想和我师兄一样,素了整整三年。”
这般的不正经,扶月想打人,可是扶宴哪里给她机会,忙乐此不疲的无耻起来,根本不给她半点反抗的机会。
到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任由他索取。
·
扶月觉得,那日自己分明没有答应他,可如今他却是如火如荼的准备婚礼了。
说实话,她心里是想的,可是总觉得这样子太过于便宜他了。不过一想到他一改平素的模样,而是变本加厉的耍无赖,她就完全招架不住。
这些,都是更谁学得…
扶月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谁。
可是她不是小枣,才不会这么好骗。扶月垂了垂眸,心情有些乱糟糟的。她抬头看着外头的景致,太过于入神,以至于身后之人完完全全抱住了她,她才回过神来。
“是我。”来人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肢,温柔的唇瓣亲着她的后劲。
一阵温热酥|麻,她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了。这几天她算是见识到了他的强势,干脆不动也不说话。
“下个月初我们就成亲,阿月,我好开心。”扶宴知道她或许还有些不情愿,可多半是答应了他,等成了亲,他会好好对她的,宠着她爱着她,让她幸福。
他的语气像是孩子似的,扶月从未听过他这么欢悦的语气,她忍不住心中泛甜。
小枣成亲那日,她看着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别提有多羡慕了。连一贯神情淡然的尊上,也是眉眼染着喜色,竟是说不出的温柔。
——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
扶月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唇凑上去亲他。幸福来得太突然,扶宴有些愣住,可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将她压在窗台上欺负。
“阿月,阿月…”他喘着粗气,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的几乎能沁出水来。
·
可是大婚的那一日,原本待嫁的新娘子却不见了。
扶宴却是平静的很,他早该想到了,这些日子她这么乖,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
他想,他应该知道她在哪里。
他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直接去了那里。
碧水湖畔,那一抹红影格外的显眼,他想起万年前,他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小姑娘就傻傻的蹲在那里等他。看见他来了,迈着小短腿兴冲冲的朝着自己跑来,脸上是慢慢的喜悦。她跑到自己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甜甜的唤他“哥哥”。
扶宴径直走了过去,张开双臂将她揽在怀里,声音低柔道:“冷不冷?”
这么快找到她,扶月却是一点都不惊讶,她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站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说着,她的声音委屈了一些,“可是你却一直不来,我就开始担心…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这些,他当然是知道的。
“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就住在这里,再也不回魔界,好不好?”其实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的声音太温柔,扶月情不自禁的转身靠在他的怀里,低声道:“其实有时候我好羡慕小枣,我也想嫁给你,可是我担心…我担心你不是真的喜欢我。”
——只是养久了,不想便宜了别人。
其实她的胆子很小,一直希望他能主动。这些年她只顾着娇纵,她也会担心有一天他累了,不想管她了。
扶宴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只拥着她安抚,道:“相信我,好不好?”
到了这会儿,她自然是相信他的,道:“在这里待了一个早上,我想通了。”她忍不住笑了笑,“原来不想这么便宜你的…”可是她到底还是舍不得。
“阿月?”
“扶宴,娶我吧。”扶月仰起头,原是精致的小脸如今略施粉黛,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衬得她光鲜美艳,让人挪不开眼。
月桑花开,她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他,三万年的陪伴,如今,她到底还是离不开他。
见扶宴没有说话,扶月忍不住伸手气恼的拧了一把。
扶宴笑了笑,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温声呢喃道:“我在想,咱们是生儿子好呢,还是生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湿叔挺可怜的,所以不打算再折磨他了…
脑补湿虎和湿叔抱着自家的娃互相攀比的*模样ˋ( ° ▽、° )
明天应该是小包子的番外~
番:师徒婚后日常①
——
转眼阿誉已经六岁了。
他生得聪明伶俐,又是一副同师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相貌,当娘亲的,唐枣是愈发宠溺这小家伙。可是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唐枣有意想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可此刻,看到阿誉被打得红红的小屁|股,委实心疼了一番。
“娘亲,我不是爹爹亲生的吧。”小家伙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极是委屈,看得唐枣愈发是心疼了。
师父下手也太重了吧。
唐枣一向脾气好,如今心里却是气恼极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孩子啊。她替小家伙涂了膏药,魔界的膏药效果极好,不过片刻那红红的一片就消下去了,而后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道:“胡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我昨天去婉婉家,看见婉婉把扶宴叔叔当马骑,扶宴叔叔笑得可开心了。”小家伙又是羡慕又是委屈,低着头眼睫微颤,小声道,“爹爹就不会这样…”
唐枣知道扶宴师叔简直是把婉婉宠上天了,可那般玉雪可爱的小姑娘,哪里能不疼爱呢?
她看着怀里失落的小家伙,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娘亲一定好好说说他,不过…你可是做错了什么事?”若不是做错事情,师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打人呢。
这个…
阿誉挠了挠小脑袋,如实道:“我把娘亲给爹爹做的芙蓉酥偷偷拿走了,所以爹爹才生气了。”
竟是为了一碟芙蓉酥?
唐枣委实诧异,她记得阿誉不喜欢吃甜食的,她想了想,才道:“你若喜欢吃,就告诉娘亲,娘亲给你做便是,可记得了?”
阿誉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凑上去亲了自家娘亲一口,笑吟吟道,“我去找婉婉一起玩了。”
“嗯,不过婉婉是妹妹,不许欺负她。还有,早些回来知道了吗?”唐枣叮嘱了一番,便见自家师父正缓步走来,怀里的小家伙看到爹爹,立刻迈着小短腿跑出了殿门。
唐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师父就是太凶了,阿誉才不敢同他亲近。
重羽见自家儿子识相的走了,走过去亲昵搂着小徒儿亲了亲她的脸,语气不满道:“阿誉都六岁了,怎么还这么黏着你?”
这大白天的,又抱又亲,唐枣身子有些软,一张小脸娇俏妩媚,嘟囔道:“阿誉还是孩子。”
“生气了?”重羽低头,见她蹙着眉头,一副不悦的样子。
唐枣垂了垂眸,如实点头:“以后不许打阿誉了,徒儿看着心疼。”
自阿誉出生之后,他这小徒儿的心思都到了阿誉的身上。起初真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后来才慢慢好了起来。可是他总觉得小徒儿的心里,第一是儿子,第二才是他,每每想到自己只能在她的心里占据一半的位置,他就看那小家伙不爽。
可那是他儿子,他压根儿就没办法。
“女娃是该娇养,可是阿誉是男娃,你不能这么纵容他。有些事情,从小就应该严苛一些,不然会被宠坏的,你难道想阿誉长大之后变成一个自私任性之人吗?”
师父说得认真,唐枣一向听师父的话,眼下细想,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可一想到方才阿誉被打得红红的小屁股,就顿时心疼了起来。正琢磨着师父的话,拥着她的师父就开始不正经起来,唐枣羞得去抓他不规矩的手——可她哪里敌得过师父的力气啊。
“师父!”唐枣有些生气,大白天的,这是…这是做什么啊?
重羽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心想:都成亲多年了,还这么容易害羞。
不过他却是开心,他喜欢她这副娇羞女儿态的样子,让他满满的都是食欲。
重羽含住她的耳垂慢慢的吮吸,哑声道:“小枣,咱们再生一个好不好?这次生个女儿,为师一定会好好疼她的。”他的确是喜欢女儿。瞧着扶宴那厮,日日抱着他那闺女显摆,他早就看着不舒坦了。可那小女娃确实是水灵可爱,讨人喜欢,他想:若是小枣同他生的女儿,定是最最可爱的。
生个女儿吗?
阿誉刚出生那会儿,师父就说过些时候再要一个。也不知师父用了什么办法,这几年一直是夜夜缠眠,也没有怀上第二个。如今师父有这念头了,唐枣也有几分动心。
阿誉六岁了,再要个妹妹,是最好不过了。瞧阿誉这般喜欢同婉婉玩,若有了妹妹,自然是会好好疼爱的。
正想着,师父却是动作了起来,唐枣的身子被放在了书桌之上,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忙双臂抱着自家师父的脖子,急急道:“师父,晚上,晚上行不行?”师父不顾这些,可她还是个脸皮薄的,哪里任由他这般胡闹。今日若是依了他,只怕以后会变本加厉的。
“就一次,嗯?”重羽捉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气息随即灼|热了起来。
唐枣一向不是师父的对手,最后自然是被他得逞了,事后她看着地上凌乱的衣裳和屋子里这股味道,便将小脑袋埋进师父给她披的袍子里面,羞答答的不敢抬头。
…说好的一次呢?
重羽却是眉梢染笑,赤着上半身将软榻上的小徒儿抱在怀里,而后大步去了浴池。鸳鸯戏水,自然又是一番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
师父一向体力好,这些年她在师父的指导下,修为自然是精进了不少,所以方才这么多次,如今还有力气陪师父说说胡,只不过…身子却是有些酸痛罢了。
对于夫妻之事,师父的热情一如当初,丝毫没有厌倦的趋势,反而是愈发的喜欢。她自知有了阿誉之后对师父冷落了一些,所以这事儿上便依着他,让他尽兴。
师父宠她,她也应对他好一些。
白皙的小脸蹭着自家师父的胸膛,唐枣有些累了,只伸出青葱玉指在他的心口处划着圈圈,小声道:“方才师父的话说得有道理,可是阿誉也乖巧懂事,一点儿都没有调皮呀。你今日打了他,他哭得可伤心了。”
重羽的手抚着小徒儿的那处,心里早就是一番飘飘然,只贪恋此刻的温存,却听得小徒儿又念叨着儿子,便有些不满,低头就是一口,道:“那你想如何?”
自家儿子委屈的话语,唐枣还在耳畔,便小心翼翼抬眼,柔柔道:“阿誉见扶宴师叔给婉婉当马骑,可是万分羡慕…”
“绝不可能!”还没等她说话,重羽原是欢悦的脸色顿时紧绷了起来。让他给那臭小子当马骑,做梦!
唐枣自然不会提这个要求了,扶宴师叔宠婉婉宠上了天,她还是知道分寸的,只凑上去亲了亲,眨了眨眼睛道:“徒儿哪敢,只想让你抱一抱阿誉,我们一家三口一同出去走走,行吗?”
她只不过是想增进父子两的感情罢了。
重羽自然明白小徒儿不会这么胡闹,若能同小徒儿一起出去,倒也不错,只是要带上那个小家伙…重羽好看的眉头一皱,声色淡淡提议道:“就我们俩,不行吗?”
他不要带儿子。
师父嫌弃阿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这般直接的说出来,倒是少见。唐枣索性也不说软话了,嘟着嘴道:“当然不行了。”
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可重羽还是有些不大开心,轻叹了一口气,道:“小枣,你是不是不喜欢为师了?”
这——
唐枣抬眼,见自家师父敛着眼睫,面色淡淡,颇有几分落寞之色。她最是心软,这几年师父对她宠爱至极,他是她的夫君,又是她的师父,唐枣本能的就怀有敬意,自然舍不得师父伤心难受。
“徒儿最喜欢师父了。”唐枣讨好道,伸手抚上自家师父的脸颊,朝着他的薄唇亲了亲,“师父不许胡说。”
他哪里是胡说?
不过小徒儿这话的确是说得他心花怒放,他捉着她的小手一个劲儿的亲,之后才低头凝视,声音是说不出的低沉悦耳,“这种话哄哄为师,却是不错,可为师心里清楚,你心心念念都是阿誉,早些时候为师还吃味,眼下也渐渐习惯了,只希望这第二的位置能牢固一些。”
师父想来都是霸道强势的,对她尤是,唐枣呆呆的看着他,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番话,一时心里头不是滋味。
“师父,徒儿…”
“别说,让为师再多抱一会儿。”重羽柔声道。
师父这般的可怜巴巴,唐枣也不说什么了,只乖乖倚在师父的怀里。可身子这么贴着,便能清晰的感受到某些…唐枣想着明明刚刚才…怎么这会儿又想着那档子事儿了?
“小枣。”重羽凑上去亲他的脸,一下一下温柔极了,“要不要骑马?”
骑…骑马?
唐枣没回过神,脱口而出道:“徒儿不会…”骑马二字还未说出口,便对上自家师父绿油油的眼神,唐枣顿时,一时脸颊火辣辣的疼。
骑了一下午的马之后,饶是唐枣再好的体力也累得躺在榻上不想动弹半分了。
重羽却是神清气爽的出了寝殿,看着院子里盛开的花,就想到方才绽放的小徒儿,一时嘴角就翘了起来。就在这时,他见小家伙回来了,便朝着他招了招手。
阿誉却是惊讶,爹爹一向不大喜欢他,如今却让他过去。
想到了什么,他的小手一下子警觉的捂住了屁|股,站在原地不动:爹爹不会又想揍他吧?
小家伙不过来,重羽便走了过去。看着一身墨绿色衣裳的儿子,这五官眉眼是像极了自己,毕竟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小徒儿生得,他哪里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他不知如何同小家伙相处,又不满他抢了自己在小徒儿心里的位置,才对他态度冷硬了一些。
眼下,他却是好好同他说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阿誉不傻,知道爹爹喜欢单独和娘亲相处,如今要一同出去,自然不想娘亲带上自己,可是…与爹爹硬碰硬,他肯定没好果子吃的。
“我想婉婉当我媳妇儿。”
重羽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活了七万年才渐渐懂了情爱,他这儿子六岁就想着娶媳妇儿了。
不过——
“爹爹答应你。”扶宴家那女娃的确是不错,当个媳妇儿也好。
见小家伙还要说什么,重羽又道:“我同你娘亲离开的这段日子,会让你住在你扶宴叔叔家。”
“好,我不去!”小家伙扬了扬眉头,声音脆脆道。
·
唐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想到之前的事儿,顿时脸烫,赶紧穿好衣裳起来。她走到外头的时候,却见师父和阿誉正在一起下棋。
这副父子和谐相处的画面,让唐枣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娘亲,爹爹教我下棋呢。”阿誉冲着自家娘亲笑了笑,语气欢悦。
唐枣尚且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状态,傻傻走过去坐到自家儿子的身边,看了一眼眉眼柔和的师父,启唇道:“师…师父?”
阿誉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扯了扯自家娘亲的衣袖,认真道:“娘亲,你和爹爹出去玩吧,我会很乖的。”
言罢,却见师父一脸温和的揉了揉阿誉的小脑袋,完全一副慈父模样,道:“不愧是我重羽的儿子,就是孝顺。”
唐枣:“…”等等,这真的是她的师父和儿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单独写小包子的,后来想想还是写婚后日常吧。
不多,大概还有一两章的样子,腻歪一下顺便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全文就结束了~(^_^)~
番:师徒婚后日常②
——
出了魔宫,唐枣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双眸疑惑,伸出小手扯了扯自己师父的袍袖,小心翼翼道:“师父,你是不是对阿誉说了什么?”
阿誉虽然乖巧,可这般懂事的话语却是少见,而且又突然同师父相处的如此融洽,不免令人心生怀疑。
闻言,重羽侧过头去看她,眸色清浅。
眼前的小徒儿,自嫁了他之后便没有再梳过从前俏皮的花苞髻,此刻是最寻常不过的女子发髻,发间只插|着一支发簪,其余的青丝披散至脑后,一双大而水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自己,里头是满满的疑惑。秀挺的鼻子,粉嫩的唇瓣,这副模样还是同几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么一个粉嫩的小姑娘,任谁也看不出已经是嫁人生子了。
可…却是他的。
重羽弯了弯唇愉悦的笑了笑,顺着自己的袍袖握住她的手,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掌心让他爱不释手,只淡淡道:“为师答应过你,以后会好好同阿誉相处,眼下阿誉这般懂事,为师自然是欢喜,这有何不对?”
她以为,自己同那小家伙说了什么?
唐枣素来相信师父的话,阿誉随了师父,这般的体贴亦是正常的,怀着阿誉的时候,师父对她百般照顾,无微不至体贴细致。后来阿誉出生,师父也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可有了孩子,自然会付出极大的精力照顾孩子,她心里一直觉得对师父有些歉意,如今俩人能有机会出来游玩,也算是给师父的一个补偿。
唐枣低头看了一眼紧紧相握的两只手,幸福满满,而后笑了笑用另一只手抱住师父的手臂,凑上去蹭了蹭,道:“师父说得对,是徒儿想多了。”
如此娇妻,重羽哪有不疼爱的道理,忍不住就凑过来亲了一口。
唐枣面带娇羞,也不躲,只让他亲完,之后才傻乎乎问道:“师父,我们去哪儿呀?”
风有些大,重羽替她整理了一下鬓发,声音温和道:“凤御山。”
·
算起来凤御山可是她的娘家,如今无人照料,可桃林和竹屋还是一如从前。
唐枣倍感亲切,只想好好住上几日。她看着院子里的花草,想起第一个幻境之时,她就是在这里,与师父相处了几日。那时的师父温柔君子,让她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可处得时间多了,却渐渐暴露了本性。
“在想什么呢?”刚刚准备好午膳的重羽看着小徒儿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便走过去自伸手将她抱住。今日阳光很暖,可她的身上却是更暖。重羽微微眯着眼睛,随意的亲着她的发顶。
唐枣往后靠了靠,身后的胸膛温热舒适,道:“徒儿想起在玲珑石的幻境之中,徒儿就是在这里遇见你的。只不过那时师父却将徒儿给忘了…”话至尾音,带着一丝遗憾和委屈。
知道她在意什么,重羽笑了笑,道:“忘了又如何,为师还不是照样喜欢你了。”她就像是一个小妖精似的,狠狠的抓着他的心不放手。
“哪里?师父明明一门心思赶着徒儿走呢?”唐枣不服气的撅了撅嘴。先是将她关在门外,后来又是一大早赶她走。
“若不是…若不是徒儿死缠烂打,师父早就不要徒儿了。”
这话说得重羽心疼了一番。虽是幻境,不过却仍是真真实实的经历过的,重羽的双臂拥紧了一些,“是为师的错。”
唐枣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师父忘记了也不能怪他,只是弯了弯唇道:“不过那时候师父你还真有些不一样,比平时可爱了许多。”连沐浴都不让她伺候,一直念着成亲之后才能与她同榻。
重羽觉得,那时的自己才是最蠢的自己——送上门来的媳妇儿,却是憋着忍着,晚上夜不能寐的时候,只能…重羽不开心了,低头就咬了一口,闷闷道:“你是说为师不够可爱?”
师父一贯小气,唐枣只能顺着他,眼下听着语气不大开心了,忙讨好道:“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觉得师父最可爱了。”可爱小气的男人,让她爱不释手。
只当是谄媚的话语,重羽才不信,弯腰就将小徒儿抗在了肩上,伸手轻轻拍了几下,故意恶狠狠道:“看为师怎么收拾你。”
之后,任唐枣说好话,师父也是不退让。眼下竹屋只有他俩,不似在魔宫只是还要注意几分,简直是欲将她生吞活剥似的,狠狠收拾了一个下午。
竹屋的日子过得悠闲,两人日日腻歪着,住了整整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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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想凑过来亲她,唐枣狠狠瞪了一眼。昨夜闹得这么凶,眼下她身子乏软酸痛,才不给他亲。见小徒儿气嘟嘟的样子,重羽却是心中欢喜,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便到了此处。
先前唐枣心中有气,可师父说了软化之后也渐渐气消了,所以当看到眼前这熟悉的地方,不由得抓着师父的手臂惊讶道:“师父,真的有重柳山庄?”
“嗯。”重羽点头,面色含笑。
他不会告诉她,这个庄子是他凭着记忆建筑而成的。早在几年前,他就想带她过来看看,只不过那时阿誉还小,她的心思全都在阿誉的身上,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他过来此处小住几日。如今阿誉六岁了,才有机会过来。
唐枣异常兴奋,这里的亭台楼阁、一花一草,全都和幻境中的一模一样。
还有这蒹葭阁。
庄子很大,却只有他们二人。唐枣知道师父不喜外人,眼前的一切足以让她欣喜不已。
蒹葭阁内如她初来的第一日一样,入目的是一片喜气洋洋,唐枣看着这新房,便道:“师父,徒儿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嫁人了,后来又听下人们叫扶宴师叔‘庄主’,还以为嫁给扶宴师叔了呢。”
这话说起来,又是一阵后怕。
重羽原是眉眼染笑的,听了小徒儿这番话,却是略微蹙眉,道:“他倒是敢。”
唐枣不语,只嘿嘿傻笑。
两人去了夷澜居,又去了最后一次师父精心布置的新房。
唐枣看着榻上的大红嫁衣,想起那时候可怜兮兮的师父,不禁莞尔,看着身侧的师父,问道:“师父,那时你为何会喜欢我?”那时候的师父,明明眼睛看不见,又为何会喜欢上她的。
重羽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两人安静的躺在榻上,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闭上眼睛道:“…你的味道。”
“嗯?”唐枣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重羽未睁眼,纤长的眼睫覆下,投下两道浓重的阴影,薄唇轻启道:“为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或许是因为有食欲,又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
——就算他忘记了,就算他看不见她的样子,可是还记得她的味道。
这几日唐枣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一般,甜蜜蜜的,听了师父的话,更是欢悦不已。她凑过去靠近了一些,小脸挨着师父的心口,她可以清清楚楚听到师父“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那时徒儿见师父双目无法视物,心疼极了。”唐枣小声道,虽然师父行动如常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影响,可到底还是看不见。
“为师这不是好好的吗?”重羽缓缓睁开眼睛,笑吟吟道。
“嗯。”唐枣一个翻身压到自家师父的身上,亲昵的蹭了蹭,道,“师父好好的,徒儿比什么都开心。不过那时候师父真的好凶,徒儿都不敢大声说话。”
明明是初见,他却是毫不避讳的剥了她的衣裳,而且还仔仔细细摸了一遍。若是平素,她哪里会这么温顺,任由他占便宜?可那时她有些怕师父,生怕惹他生气,所以才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看上去冷冰冰的师父,还不是照样喜欢这般欺负她?
想到此处,唐枣忍不住咯咯的笑。
重羽心情愉悦。自有了孩子之后,俩人还没有这般好好的单独相处过,这半月过得极是温馨,让他都有了一种不想回魔宫的念头。可那小家伙在那里,小徒儿不知还能陪他多久。晚上缠绵过后,她酣然入梦,可嘴里还时常念叨着阿誉,可让他忍不住吃味。
明明是生了个儿子,如今却是如生了个情敌一般。
重羽唏嘘不已。
他低头亲着她的眉眼,道:“那时为师不知,只想着哪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有何目的?”
唐枣伸手在自家师父的腰际轻轻拧了一把,不满道:“徒儿哪有什么目的啊。”她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罢了。
“嗯。为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觉得你与众不同,便想同你亲近,然后…生孩子。”重羽眸色黑沉沉的,气息亦是紊乱了几分。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唐枣哪里看不出自家师父的心思,只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继续蹭了蹭。
“今晚不要了,徒儿还酸着呢。”
“为师依你。”重羽自知自己不是好色之人,可面对的是小徒儿,他亦是成了重|欲之人。小徒儿身子娇,他便教她法术,努力提高修为,如今体力比以前不只是好了多少倍,晚上的时候便愈发是尽兴了许多。他知道她有多好,每次都会想要的更多,有时更是控制不住伤了她,如今听她抱怨,心亦是软了几分。
“说起来,这重柳山庄也算是我们洞房的地方,我们多待些时日,可好?”若是回了魔宫,只怕小徒儿又无法这般将全部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
唐枣何尝不知师父心中所想。
她虽然想念阿誉,但是扶宴师叔和扶月定会好好照顾他的,便忍不住伸手将师父抱得更紧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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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柳山庄的这段日子,让唐枣看到那个当初霸道强势冷冰冰的庄主成了这个温柔缠人的夫君。上一次在这里怀了阿誉,如今师父夜夜耕耘,只怕会极容易怀上第二个。
唐枣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心想:若能如师父所愿,生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娃,倒也不错。
如此,唐枣便开始期盼起来了。
虽然不舍,可师父说过以后会带她常来。唐枣念着这几年对师父的亏欠,想着以后阿誉长大一些,会照顾自己了,定然会陪师父出来,过如此刻这般甜蜜的日子。
在魔宫的时候,师父时常因阿誉气恼,每次都是她去哄他,哄着哄着,师父就开始不规矩了。而这几日,师父的脸上一直都挂着微笑,像是个满足的孩子,傻傻的。看着师父这么开心,她心里也觉得甜滋滋的。
眼看要回去了,唐枣便想着替阿誉和婉婉买些小物什,阿誉虽然比寻常的孩子懂事一些,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两人在街上看着两边热闹的小摊,入目的皆是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小玩意。
唐枣也是小孩子心性,看到这些东西自然是喜欢的,不过一会儿,便买了好多。看着一直在身边不说话的师父,唐枣心想:自己好像也没有送过师父礼物呢。
除了每年的生辰,她还真的没花过什么心思,不过师父却是时常送她一些首饰。唐枣觉得自己这娘子和徒儿当得委实失败,一路上便想着给师父买些什么才好。
到了客栈,还见唐枣这般魂不守舍,重羽便将房门关上,欺身上前亲着她的脸,气息灼|热道:“在想什么?”
唐枣想了想,道:“徒儿在想有没有忘记买的东西。”说着便是笑了笑,“徒儿有些想吃糖炒栗子了,师父你休息一会儿,徒儿马上回来。”
重羽哪里放心她一个人去,可小徒儿这么说着,他也只能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道:“那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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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师父什么都不缺,可唐枣是知道的,若是自己给他买了礼物,师父肯定会很开心的。她先是替师父买了一套袍子,她只见过师父穿雪色的袍子,要不就是成亲的时候,见过师父穿红色的,方才她在铺子里看都这套墨色锦袍,衣服的尺寸刚好适合师父,便买了下来。
她又买了一双靴子和一根簪子。
买好这些之后,便将它们装在了腰际的玉葫芦里,打算晚上给师父一个惊喜。
唐枣拿着手里香喷喷的糖炒栗子,有些馋了,才忍不住剥了一颗,还是如以前一般香糯可口,甜甜的的。
“小枣?”
依稀听见有人在叫她,唐枣闻言转身,看着不远处的萄萄、司竹和萧慕深,有些愣住了。
四人寻了一间茶肆,坐下闲聊。
唐枣只觉得惊讶,也不避讳,将自己已经成亲的事情告知。萄萄听了也没有生气,只笑笑道:“魔尊重羽大婚,那么大的排场,六界谁人不知。起初我还担心你受欺负,如今见你好好的,便也放心了。”
对于这事儿,唐枣也有一些歉意,毕竟萄萄是她最好的朋友,亲如姐妹。“师父的身份有些特殊,我怕会让你们为难,所以才没有请你们。对了,你们此番出来所为何事?”
言罢,萧慕深才道:“九年前碧蓉无故失踪,到如今还未找到,本想着是凶多吉少了,可这次师父却说感应到碧蓉尚在人世,便派我们三人出来寻寻,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碧蓉失踪了?
唐枣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那日碧蓉无故害她,在幻境之中的时候,又欲伤她性命,她便对她没有半分的好感,如今听说她失踪,心里也没有一丝感觉。
那日奄奄一息的糖糕,她至今都是记得的。
师父还在等她,唐枣自然不能多加逗留,只就此别过。
看着唐枣远去的背影,萄萄才忍不住看着身侧的司竹,道:“你不想同她说说话吗?”
司竹一袭雪色衣袍,眉眼淡淡,只缓缓启唇道:“…不需要了。”她现在过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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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枣回到客栈的时候,见师父正站在窗前。她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张开双臂自伸手将他环住。
“怎么去了这么久?”师父的声音有些不满。
唐枣轻轻的蹭了几下,道:“徒儿给师父买了衣服。”见师父还未有所动容,便利索的将衣袍拿了出来,讨好的亲着他的下巴,“师父,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重羽没说什么,只低头任由她替自己脱衣服,然后换上了新的袍子。
这墨色的衣袍,倒是刚刚合身。
唐枣打量了一番。师父长得好看,身姿颀长,如今这一身墨色的袍子,愈发是俊美不凡,看得唐枣直直的挪不开眼。她又将新买的簪子拿了出来想替师父插|上,可师父的个子太高,她踮着脚尖还是够不着。
“师父,你把头低下来,行吗?”
重羽看着面前个子娇小的小徒儿,从善如流,见她笑吟吟的替自己插|上簪子,便忍不住伸手将她抱住。
“师父,喜欢吗?”唐枣安安静静依偎在师父的怀里,像个想得到表扬的孩子。
“嗯。”她想让自己开心,他是知道的。
唐枣知道自己什么事都瞒不了师父,想了想还是如实道:“徒儿方才碰见了萄萄他们,所以才茶肆里耽搁了一会儿,师父别生气,嗯?”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生气,可如今他早就想起了一切,第一的反应不是生气。他的手臂拥紧了一些,柔声问道:“可说是为了何事?”
“说是碧蓉失踪了,他们是来找人了,可还是没有找到。”碧蓉虽然害过她,可她之后以后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便也不去管这些事情。
“你的礼物,为师很喜欢。”
咦?唐枣被师父这一句突然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可一听师父喜欢,也不去想别的,只抬头去亲他的脸,嘿嘿笑着,道:“以后徒儿会好好对师父的。”
小徒儿一直蹭,重羽念着昨日顾着她的身子没同她亲近,如今便来了兴致,直接将人抵在窗前就动作了起来。
小嘴被堵住,唐枣唔唔唔的叫,“师…师父。”
“嗯?”
“栗子,我们先吃栗子。”大白天的,这里又是客栈,她才不想和师父胡闹。
重羽却是不管,直接利索的将人从襦裙中剥了出来,一本正经道:“为师现在不想吃栗子,只想只枣子。”
枣子一直吃到了晚上,重羽的脸上,满是餍足。他低头看着臂弯里安静的小徒儿,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
露出一张娇俏柔媚的白净小脸。
重羽的眸色幽沉。他想起前一世,在魔界第一次遇见她,她的个子小小的,看上去傻傻的,一点都不会掩饰。这么傻的小枣妖,居然想着潜入魔界图谋不轨。
许是闲得慌,他阻止了扶宴,而是留了她的性命,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
那是他不懂相处之道,对她一直都是很凶。她胆子小,自然是怕极了自己,可每次看到娇娇怯怯的样子,他便是心中欢喜。后来他要了她,他那么粗鲁,她被自己弄哭了,红着眼睛躲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第一次,他没有觉得烦,而是过去哄她。
朝夕相处,他初尝情|欲难免霸道了一些,只想着和她做那事儿。后来她那大师兄来救她,却被关入了地牢。她前去救人的时候正好被扶宴逮个正着。
他没有喜欢过女子,只觉得她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这么拼命救别的男人?
可他到底还是没有杀他们,而是放他们走。
他气恼的回了承华殿,将自己关在殿中,可是满脑子都是那个娇娇怯怯的小姑娘。他后悔了,想把他们捉回来,可就在那个时候,她却回来了。
“重羽,我喜欢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你,你…你还要不要我?”她没有哭,只走到自己的面前,如平素一般娇气的扯了扯他的袍袖,语气忐忑极了。
他要不要?
这还用他回答吗?
可他毕竟是好面子,留了她,却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当了一个贴身宮婢。他要她的时候,她被自己丢在榻上,任他欺负,却怕惹恼了自己一直忍着痛。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他便受不了了。
——他心疼。
后来魔界大乱,他没有心思管这些,本想告诉她让她好好留在自己的身边,他别的什么都不管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被她的同门师姐,用追月剑刺了数剑,且过了多时,魂魄已散。纵然他有再高的修为,也无济于事了。
他保住她的肉身,用了整整三百年的时间才找出着时光倒流之法,让一切回到她来魔界的三年前。可是他知道自己会忘记她,便在凤御山施法,想第一时间看到她。
——他知道自己会喜欢她的…就算自己已经忘记了。
他因消耗了大部分的修为,深受重创,最后却被她捡了回来。他睁开眼睛见自己一|丝|不|挂,又瞧着眼前这只小枣妖。
他平素最不喜人碰触,如今却是生气不起来。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嗯…”唐枣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睛,一副累极了的样子,又很快将眼睛闭上,嘟着小嘴呢喃道,“师父,怎么还不睡啊?”
重羽回忆着前世今生,如今她在自己的怀里,不禁眉眼温柔,捉着她的小手就放在嘴边亲了亲,情不自禁柔声道:“小枣…为师真的好爱你。”
可是怀里的小徒儿早已是精疲力尽,软软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呼呼大睡。
都怪自己要得狠,不然就能听到她的回应了。
重羽有些失落,却仍是眸色温和,凑上去亲了亲,拥着怀中之人,沉沉入睡。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那只小枣妖剥了他的袍子又洗又刷,捏着他的那处又闻又舔,最后还张开嘴想吃他,欲增长修为。
“你在做什么?”他敛着眉头,问道。
他见那只小枣妖粉扑扑的脸颊变得惨白,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惊恐,头上是两个可爱的花苞髻,缩着小脑袋小声回答:“吃…吃你。”
——真是只傻枣妖。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