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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回禀公公,是我。”
太监怒道:“小玉,你,你竟敢私藏巫毒娃娃,说,究竟是想要害谁?!”
小玉不明就里:“公公冤枉我了!这是我做的布偶呀!这是个玩具,怎么会是巫毒娃娃?!”
太监不由分说,将那娃娃撕开,忽然被针扎破了手,还在里面发现了布条,上面写着诡异的文字。
太监咬牙道:“还敢抵赖!这不就是诅咒用的?!小玉啊小玉,你以为没人举报你,我会来?!”
小玉发愣,抓住太监:“公公,公公听我说呀……”
太监忽然觉察到不对,反转手腕,忽然扣住了小玉的脉门,良久大
骇:她脉搏中已有孕像!
太监恼怒:“啊?……想不到你,想不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把她给我带下去!”
小玉大喊冤枉,声音凄楚嘶哑,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只有阿玲从众人中间探出身子向她那里偷偷观望。
赵澜之看着阿玲的脸:“…… 是谁举报了小玉?”
阿玲笑笑:“是谁举报了小玉?是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收了别人的宝贝。害了小玉。她知道小玉所有的事情,她也知道,小玉与那年轻的武将私定了终身。而与那户部的小吏,她念他对自己情深意重,本想要以身相报,却没能成行。”
幽暗的房间里,叶大人手握酒壶沉沉睡去,小玉身上衣服仍旧齐整,为他盖上些被子。
白日的御花园里,叶大人知道自己即将与小玉离别,却不肯将人偶还给小玉:“小玉,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跟我,你不要走,你留下来!”
显然他会错了意,他并不知道自己并没有得到小玉的身体。
小玉手里抢过人偶,惭愧又焦急:“不,不,你不知道……你把玩偶还给我!”
她从他的手里用死命抢过玩偶,扭头匆匆离开。
叶大人满眼是泪。
阿玲轻轻叹息:“小玉本该因为被发现的巫毒娃娃被行死罪,可是她素来手艺熟练,与人为善,那年皇上生病,太后为了行善辟邪,大赦所有有罪的宫人,公公将小玉的事情上报,终于免了她死罪,将她
驱逐出皇宫。”
风雨大作的时日,小玉被扔出宫门,摔倒在地,她大哭起来,身边有车马经过,她瞪着眼睛想要撞上去,想要就此了命,忽然腹中难受,匍匐在地上呕吐起来,小玉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里面有一团热气轻轻地碰触着她,温暖着她,小玉想起自己还有个小孩子,自己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她不得不振作:“啊?我这是?我这是怎么了?……我不能死,我要为孩子活下去!”
阿玲擦了擦干涸的眼角:“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小玉的事情了,赵大人。她离开之后,彩戏园子里再没有人养蚕了,制作玩偶用的锦绣都靠江南与蜀地的织造进贡。她离开之后,也再也没有人有那样的手艺了。我们再做出来的人偶都缺乏了小玉的灵性。谁也赶不上她!”
赵澜之道:“故事里的这两位年轻人,他们现在何方?”
阿玲道:“他们呀……他们各自活得可是精彩有趣。一个作了文职大官,一个做了护国武将,他们都各自娶了名门闺秀。过得可好呢。”
赵澜之道:“……您说的前者,是不是,是不是户部尚书叶大人?”
阿玲笑起来:“没错,这你都知道,正是叶大人。”
“可他并不是小玉孩子的父亲。”
阿玲道:“不是。”
赵澜之:“另一个武将是谁?”
阿玲道:“另一个就是……护国大将郭将军啦。”
赵澜之一听,暗暗心惊,半晌上前施礼:“谢谢阿玲姐姐,我想知道的事情您都告诉我了。”
阿玲道:“赵大人不必客气。我谢谢您听我说这些陈年旧事。我在这里说些什么还怕别人嫌我絮叨呢。”
“澜之告退。”
“您慢走。”
赵澜之下,又转过身来:“那个小玉的好朋友,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又陷害了她的人,那个人后来怎么样了?”
阿玲抬头,仿佛又回到当初,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小玉被太监们从房间里拖走,而阿玲自己的手心笼着袖口,袖子里放着小小的荷包,那里面有颗漂亮的价值不菲的石头,它来自于皇室的少女,爱恋着郭将军的姑娘,也就是以后的郭夫人……阿玲声音喑哑:“那个人呀……小玉走后,她在一段时间里成了最被器重的彩戏师,可是老天爷报应不爽,她很快很快眼睛就瞎掉了。现在成了一个要用鼻子去闻才知道手里是什么的人了,像只狗一样!”
赵澜之唏嘘,离开。
阿玲拿起了手里的香氛闻了闻,仰头笑,盲眼里流出泪水:“小玉啊,是我当年害了你。可是你出了宫,日子过的肯定应该比我好吧?”
小玉过得究竟怎么样呢?
她在乡下安家,生下了欢哥儿,婴儿长成小孩子,长成少年,却其他几个小孩儿打倒在地。
小孩们一边打一边笑话他:“没爹的孩子!私生子!野种!”
欢哥儿哭
着回家。
此时正在喂蚕的玉婶看见他一身狼狈:“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欢哥儿摇头大哭:“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生下我来?我是没爹的孩子!是私生子!野种!”
玉婶心疼又为难。
恰恰村差从门口经过,手里敲锣:“叶甫成大人履新,任职户部尚书,昭告天下!叶甫成大人履新,任职户部尚书,昭告天下!”
玉婶咬牙:“欢哥儿呀,你不是没有爹的孩子!你听见了吗?这个叶甫成大人,户部尚书叶甫成大人就是你的爹!”
欢哥儿听了又惊又喜吓了一跳:“娘,你不是糊弄我?!”
玉婶道:“娘不糊弄你。娘从前就是皇宫内的彩戏师,你是知道的!娘还有他的信物!就是那个布偶。”
欢哥儿高兴了:“……原来我是大少爷来的!这下谁也不许再嘲笑我了!哈哈哈哈。”
欢哥儿高兴了,蹦跳着扬长而去。
玉婶满脸沧桑与悲伤……
赵澜之不敢耽误,立即把自己调查出来的情况告诉,二人在叶府的凉亭里说话。
远安刮着下巴:“果然如此……”
赵澜之紧紧抿着嘴角,克制自己:“入情入理,应该不会有错。而且……”
远安抬头看他,不太乐意:“赵大人你笑什么?”
赵澜之道:“那日我见了你的假哥哥,就觉得他面相上与人相似。正是郭将军呀!”
远安双手一拍:“哼,早就知道他不是我哥!可怜我们家叶大
人啊,白白给别人当了好几日的假爹!这下好了,终于能把这人送走了!”
赵澜之道:“可是你想把他送走,仍然需要切实的证据。”
远安道:“最好的证据就是让真的父子见面。”
赵澜之道:“我且去探一探郭将军那边的情况。此事事关宗室血缘,确定之前,你千万不要声张。”
远安道:“明白!好!拜托你了!真是巴不得早日把这个烦人精从我家府里踢出去呢。你看这一丛荷花好不好?他跟爹爹说要全拔掉养菱角呢!”
赵澜之到底是没忍住,终于笑起来。
假山后面,叶夫人在小心聆听,低声自言自语:“原来如此呀!赵澜之他还真有效率,这么快就查到了真相。”
丫鬟们经过,施礼:“夫人。”
叶夫人连忙装作路过的样子:“你们看见远宁少爷了吗?”
丫鬟们互相看看:“……少爷今天不是出门了吗?”
叶夫人道:“看我这脑子。”
旋即走了。
远安狐疑地看着她背影:这家里怎么好像到处都是耳目眼线,人人都不地道……
八(12)确实像我
过了一日,郭将军府中,几位同僚在花园里喝茶议事。
郭将军道:“霍都山匪乱,侵扰百姓多日,天后有意要我近日派兵剿匪。我觉得这是个调教兵将的好机会。之前提过的,几位若有什么人选,但情举贤推荐。”
一位道:“还用推荐什么旁人?澜之就是最好的人选!”
立即有人附和。
赵澜之道:“几位过奖,实在是高看澜之了,我原本已在边关骑兵营中效力。如今是衙门中人,处理些市井案件,怎可再回兵营?”
郭将军哈哈笑着解围:“澜之是天后的心腹,是日后要在大理寺任职的杰出人物,我怎可耽误他的前程?”
片刻后,几人放下茶点在草坪上射箭,一位道:“我素闻将军有百步穿杨的绝招,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郭将军略略迟疑,还是接过了弓箭。
赵澜之心下明白郭将军为难,上前道:“慢!在下勤练弓箭,今日也有意献丑,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机会?”
众人自是说好,赵澜之满弓,射出,正中老远处一枚苹果,众人叫好。
赵澜之却道:“我这手也是当年在军中效力的时候,将军亲自调教出来的。”
郭将军捻须微笑。
不多时天色已晚,众客人离开了,只剩下赵澜之与郭将军。
赵澜之给郭将军倒茶,郭将军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赵澜之道:“将军身上的旧伤又发作了?”
郭将军道:“是呀,还是年轻时候中的毒
箭,当时战事紧迫,毒没除净,病没痊愈,又重回疆场,那时候仗着年轻,一身热血,如今年纪大了,又都一一找回来了。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赵澜之道:“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不过,您身上的伤可请太医看过了?”
“今日的药救不了旧时的伤。这把骨头,熬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我就说你,澜之,明明知道我军中需要你效力,为何不肯回来?”
赵澜之道:“将军要我带兵,不是不可。可是公事上我能帮得了您,私事上我能吗?”
郭将军道:“说的对呀,我只有一个女儿,真有一天我走了。这个家我交给谁?”
赵澜之略略沉吟:“将军莫怪我多言,除了雪兰小姐,您竟没有别的骨血了?”
郭将军摇头 :“天命使然。”
赵澜之不出声。
他这般沉默,意义丰富,郭将军忽然看他:“不对。澜之你何出此言?”
赵澜之抬头:“将军,澜之日常在市井间办案,见到的事儿多,人杂。最近倒是遇到一个人,面相上与将军相似,来历嘛,也蹊跷。我还想着,莫不是……莫不是……真的有可能是将军的骨血?”
郭将军失笑:“一定是弄错了。”
赵澜之跟上一句:“他母亲名唤小玉,从前是宫里操纵人偶的彩戏师。”
郭将军闻言大惊失色,起身踱步。
他犹记得多年之前,沙场之上,皇帝在身后督战,他在前奋勇杀敌,敌将
武艺高强,作势倒地后忽然飞出长枪,郭将军大骇:“皇上!”郭将军回身救驾,用自己的胸膛挡上去,长枪刺入……
郭将军忍住剧痛,飞箭将敌将射杀,后将胸甲卸开。
却发现胸甲已经被长枪刺破,但是并没受伤,对方的枪尖被小玉送的人偶挡住,直直刺在那颗珠子之上!
枪尖已经被折断,但是珠子却完好无恙!
是小玉,是小玉救了他!
可凯旋而归的郭将军再去宫中寻找小玉,却哪里还有踪影?!
戏园子里女孩们出出入入,仍是热闹如昨,郭将军失魂落魄:“小玉呢?小玉呢?小玉,我立了战功,我要皇上赐婚,我可以娶你了!…… ”
太监向这位被皇帝嘉奖的武将施礼:“小玉?她?她早就被赶出宫去了呀!”
“为什么?”
“她玩弄巫毒之术,又与人私通,珠胎暗结。被赶走了呀!”
郭将军大骇:“……什么…… ?”
此时的郭将军猛地面对赵澜之:“澜之!你,求你安排一下,我要,我要见见那个孩子!”
赵澜之安静地:“大人稍安勿躁,等我消息。”
赵澜之别过,郭将军回到自己房间里,手里拿着人偶,看着上面的珠子,眼前是小玉的音容笑貌。
他暗暗垂泪,自言自语:“小玉呀,你,你不要怪我不去找你。我从战场回来,你已经走了。皇上赐婚,我娶了老将军家的女儿,从此再没有你的消息。可是,
你,你依然在我心里呀,我一直留着你送我的人偶!”
郭夫人拿着补品从外面进来,郭将军连忙把人偶推进抽屉里。
夫人仿佛并没留意:“老爷,把这碗补品喝了吧。”
“谢夫人。”
夫人低眼看看那个抽屉,心里想着,男人啊,总是以为自己什么都瞒得住,什么都糊弄得过,我既然当年能把别的女子从你身边赶走,又怎么会拿不到你藏着的小玩意?那是个什么?破旧的玩偶吗?…… 这又有什么稀奇…… 慢慢慢,可不敢我看走了眼,那玩偶额头上面镶着的,难道是,难道就是星慧要找的那颗珠子?
那是星慧要的珠子!
风雨夜,洛阳城豪华的饭庄,酒香飘动,乐声潺潺。
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口挂着“日出”的牌子。
叶大人与欢哥儿与远安正对着喝酒。
欢哥儿道:“大小姐,今日这么热情,真是让我诚惶诚恐。那天揍我揍得当仁不让,今日又冒着大风雨请我和爹爹来这里吃点心。真是,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你相处了。”
远安笑笑:“大哥你千万莫要记仇,我这人就这样,好的坏的来的都快。俗话说嘛,家和万事兴!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孝顺的孩子,不能让爹爹挂心是不是?”
叶大人一派天真:“欢哥儿呀,你妹妹是这样的,最直肠直肚的一个。你也千万别跟她记仇。”
远安真是热情又客气,嘴巴甜甜:“大哥,来
,这西域佳酿,全城难得,咱们喝一杯!”
欢哥儿举杯:“哼,我也不想扫兴。”
隔壁的包厢,挂着“月落”的牌子,里面坐着的正是赵澜之与郭将军。
郭将军在拉门的缝隙里看见欢哥儿的样子,已有些惊讶:“确实像我呀……”
八(13)风起
这一边的叶氏父子都有些醉意。
叶大人此时说的倒都是真心话:“我这人啊,对上兢兢业业,对下谨谨慎慎。没有什么别的希望,就希望家里和睦,你们兄妹能够冰释前嫌,爹爹我就别提多高兴了。”
远安戏可是足着呢:“我想起那天胖揍大哥,真的好恨自己!不行,我非要诚意道歉不可。”
欢哥儿道:“行了,原谅你了!”
远安道:“这样可不行。听人说,江湖上眼下流行一种做法,必须喝下对方的血,才算真的道歉。”
欢哥儿听了连忙摆手:“哎,我可不喝你的血!”
远安蹭地一下跳上桌子,拿了软剑,扯过欢哥儿的手过来:“不是。是我,我要喝你的血!”
原本喝得好好的,此时被人抓着手腕子要放血了,欢哥儿大惊失色:“干干干什么呀?当着爹爹的面,还敢要我命不成?!”
远安咬牙:“少废话!”
不等叶大人反应,远安已经是手起剑落,欢哥儿一声惨叫,鲜血溅了远安一脸。
远安不管不顾,收拢一些在两个空酒杯里。
叶大人一见血就吓得够呛,结结巴巴:“远,远安,你这是要干什么?!”
远安还没完:“爹爹再给我点!”
他手脚利落地又取了叶大人的血,随即对另一边的包厢里面喊:“赵捕头!你把人请来了吗?”
拉门打开,赵澜之与郭将军现身。
郭将军伸开手指,远安取了他的血。
两只酒杯。
一只血
液相溶,另一只不相溶。
远安哈哈一笑:“果然果然!真相大白!”
叶大人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了:“远安!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啸天?赵捕头?你们怎么也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远安用酒擦手,态度蛮横:“爹爹,就是这么回事儿。这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你们的血液都没有相溶。”
叶大人指着欢哥:“那他,那他……”
远安道:“他其实是彩戏师小玉与郭将军的孩子。他们才是父子,不信你就自己看!”
除了远安赵澜之,其余三人都震惊无比,各自目瞪口呆。
赵澜之知道,他们全都造傻了,就不得不把从头到尾地把自己调查的事情讲了一遍。
远安又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二人口干舌燥。
那三人终于明白了。
也是难为叶大人,此刻看着郭将军,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以为小玉对我情深意重,其实啸天你才真正与她两心相印。这孩子……哎,这孩子从面相上看,果然三分像是当年的小玉,七分像你……不过,我就不懂了,那日在府中,明明我们也已经滴血验亲,你与我血液相溶,为何今日却不溶合了?”
欢哥儿理亏嘀咕:“那是远安远宁姐弟俩视我为眼中钉一般,我为了防止万一,在手上抹了蓖麻油,蓖麻油跟着血液一起进了水中,无论是与谁的血液都会溶合……”
叶大人
捶胸顿足:“哎……怨我,好荒唐!喜滋滋地当错了爹!啸天啊,看来你才是他的爹!远安,欢哥儿不是我的儿子,你可是我的女儿,我们走吧……”
欢哥儿有些不适应不舍得:“爹,爹爹……”
远安回身赶快提醒他:“哎我说这个是我爹,你爹是郭将军。郭将军比我爹官儿大,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你自己掂量着办。看看究竟管谁叫爹比较划算。”
欢哥儿闻言颇为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要感谢叶大人对我的收留之恩。”他忽然变了脸,转身就跪郭将军,“爹爹啊,我找你找得好苦呀,是我糊涂,也是我娘糊涂,她从没跟我说清,可我确实听过她在梦里叫过你的名字,老郭……老郭……你才是我的亲爹呀……”
事情实在太突然,郭将军此时也是智商为零,动容落泪:“孩子,你,你受苦了……”
欢哥儿从怀中拿出自己的人偶:“爹你看,这是我娘做的人偶信物,我一直随身携带。就怕丢失了,找不到自己的亲爹!”
郭将军老泪纵横:“不会有错,这人偶一共两个,另一个在我那里。”
两人拥抱痛哭。
叶大人摇头叹息。
远安摇头,搀扶叶大人,一边还劝他:“我跟远宁再不济,也是你亲生的孩子。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欢哥儿倒是会理账,还会讨你喜欢,可他不是你孩子,爹爹你还看不看别人家的小孩好了?”
叶大人惭愧掩面:“咱们回家吧。啸天啊,这个孩子我还给你!”
远安回头:“赵捕头,我跟爹爹回家了。这事情真相大白,谢谢您了!”
赵澜之道:“叶大人慢走。远安,外面刮风下雨的,你让车夫驾车走的慢点。”
远安回头朝他眨眨眼:“嗯。”
这一边郭将军擦了眼泪:“哎,机缘巧合,你我父子如今终于团聚了。”
欢哥儿着急:“爹爹你何时带我回府?”
郭将军捻须道:“这是有一个问题。你是我的亲生骨肉不差分毫,但是这事情,夫人和府里的家人都不知道,这样把你贸然带回去,难免又是一场风波。我听澜之说起,之前叶大人府里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先拜托澜之照看你一些时日,待我与夫人说明情况,不仅要将你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地迎进府里,迎进宗祠,我还要奏请天后,给你功名!”
欢哥儿低头沉吟,心里暗想:先不跟他回去府里也好,免得像叶府一样,上下鸡飞狗跳。再有个如远安远宁一般恶毒的姐弟俩,我这小命还能不能保住了?
随即抬头道:“全凭爹爹做主!”
郭将军道:“澜之呀,这是家事,本不该麻烦与你……”
赵澜之连忙应承:“将军说得哪里话,为您分忧,乃是澜之报答旧情的机会。世子请跟我来吧,我先送您去馆驿内休息……”
三人下楼。
欢哥儿狠狠地拍了一下脖子:
“好狠的蚊子呀。“
没人注意到,另一边相邻的包厢的拉门哗地合上了,那上面挂的牌子是“风起”。
八(14) 天打雷劈
既是郭将军交代,赵澜之不敢怠慢,当下带着欢哥儿去馆驿休息。马车跑的飞快,外面风雨大作,雷电交加。
欢哥儿认了新爹,一方面有点惊喜,一方面又犹有些后怕,看着赵澜之一张不阴不晴,不咸不淡的脸,他气不打一处来,撩闲道:“你叫什么?”
赵澜之回答:“回世子,在下姓赵,赵澜之。”
“你是在我爹爹军中效力的?”
“从前曾效力于郭将军门下,眼下在洛阳县衙任捕头。”
欢哥儿拍手:“对了对了,我说怎么看你面熟。咱俩曾有过一面之缘,酒馆里面是吧?我说要我爹爹不再批饷钱给你们。”
赵澜之笑笑:“有这回事儿,不过叶大人不是你爹爹。”
欢哥儿哼了一声:“叶大人不是,郭将军是呀!无论我爹爹是哪一个,怎么说你都是跑腿的。”
赵澜之没在接茬。
欢哥儿道:“话说今天的事情真是有惊无险呀,你跟叶远安居然联起手来,给我换了个爹!幸好怎么换来换去都是朝廷大官!哎等等,你们两个,你跟叶远安,你们是什么关系?”
赵澜之看着欢哥儿正色回答:“我与远安是朋友。”
“朋友?孤男寡女的什么朋友?!我看啊,你们就是相好的!你说是不是!”
赵澜之这是终于明白了远安为何千方百计地要把眼前这个玩意赶出叶府,原来真个让人难以忍受。
欢哥儿还不罢休:“你说是不是?!你们两
个是不是相好的?!我早就看那个丫头不地道!”
赵澜之冷冷道:“世子请谨言慎行,不要说人是非,尤其,你说的那是一个姑娘!好姑娘!”
欢哥儿闻言想想竟笑了:“你不说我倒忘了,那是个姑娘没错。好不好我不知道,倒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从前我只当她是妹妹,现在看来,没什么血缘关系,我呀,我爹爹与她爹爹又是旧识,门当户对的,也许成了好事,也说不准……哎呀,哎呀,你要干什么?!”欢哥儿还没说完,已经被赵澜之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双脚离地,乱蹬哒,“给我放下!”
赵澜之原本已经不耐此人听他编排远安,立时被激怒了,横眉立眼地盯着欢哥儿:“我让你闭嘴了,你怎么还是满嘴的混账话?”
欢哥儿还不罢休:“我乐意!你个给我爹爹跑腿的,你得意什么呀?神气什么呀?信不信我让爹爹把你开了?或者干脆把你扔进大牢里面去?!”
赵澜之胳膊一松,欢哥儿摔在地上,随即又被他拎着后脖子往外拖。
欢哥儿这个时候还不收敛,还不知道自己遇见的是个狠人:“你,你想干什么?”
赵澜之咬着牙:“世子,外面正下大雨,电闪雷鸣,我让你清醒清醒!”
“哎!哎!你住手!你不敢!”
赵澜之伸手就把欢哥儿从车上扔了出去,自己跟上一步也跳了下去。
大雨之中,赵澜之三下五除二把欢哥
儿绑在棵树上:“世子,你清醒清醒吧。我等会儿再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