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幽和翌痕抿着嘴笑,枷濂笑说:“猜出来的。”汐滟很不满意的回瞪了他们一圈。
湮尘夫人也很开心的伸出了蚌背,闭目略测,有些激动的说:“小绿已经在柔网之中,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翌痕见那几颗灵珠越来越亮,兴奋的和枷濂说:“大哥,我们让光龙进到柔网中去帮个小忙怎么样。”枷濂点头说:“好啊。”两人正要抬头凝光,汐滟不高兴了:“喂,那我呢,我也让光龙去帮忙吧。”
两兄弟同时说:“不用了,你照顾花幽就可以了。”汐滟撅着嘴退后,花幽笑着拉起她的手,说:“大姐,我们帮着看着点就好。”
霎时间,两条青玉光龙脱身而出,冲入柔网光中,为金箍棒和灵珠凝结起更多的力量。一旁无事的媚婀仿佛有了种错觉,他们根本不是在冰雪火山之上,而是回到了东海,到处都水流与波涛。
花幽突然使劲抓紧了汐滟的手,指着前方说:“是小绿啊,小绿要出来了。”
汐滟几人还没看出什么新状况,光龙也有了察觉,朝雪山一叫盘旋而去,渐渐的将一颗透明的绿泡泡托了出来。两姐妹很是开心的拍手而跳,枷濂却担心起来,他对大家说:“总不能一直依赖定海神针和灵珠的控制,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神器,在其它四颗海魂没找到之前,该怎么去收复这服个小绿呢?”“这倒是个问题。”翌痕想了想说,“我有个想法,也许有点用。”“什么啊?快说。”汐滟有些着急。“这个花幽也应该知道。”翌痕说,“小绿曾经自己跑到一只玉净瓶中,而我无意中得了一枝龙杖,也曾经成为四海之魂的栖身之地,我想如果再借用一点力量的话,应该也能暂时留住这四海之魂的。”花幽从怀中拿出玉净瓶:“二哥哥你是说这个吗?还好我将它拿出来了。”
翌痕点点头:“只能先将小绿封在瓶子中了,然后再做其它的事情。”花幽很快就理会过意思,将玉净瓶放在地上,然后对汐滟说:“姐姐你传点力量给我,让我好帮哥哥把小绿收起来。”汐滟立刻凝气转换,送至花幽体内。花幽盘腿而坐,展手在玉净瓶外形成一个太极气圈,翌痕和枷濂再加上一股力,促使光龙将小绿团团包裹住,并向花幽这边送来。悟空再次腾上空中,遥使金箍棒起了变化,金箍棒渐渐缩小,灵力却越强,它也飞跃起来,向小绿赶去,同时四颗灵珠也聚在一起,发出劲网来控制住小绿行动的方向。不一会儿,小绿终于被逼入玉净瓶中,花幽将瓶子收在手上,开心的举起朝大家展示了一下,悟空连翻了几个跟头,过来说:“这可好了,俺老孙又做了一件善事,怎么样,大公主,这回不会一直缠着俺吧。”汐滟笑说:“我一向说话算话,也不叫你臭猴子了,这定海神针,就归识它重它的大圣佛爷了。”悟空露了个猴脸,欢快的将金箍棒收回,变做缝衣针大小放入耳中,花幽也将玉净瓶放回,然后和其他三人一起将灵珠收回腹中。湮尘和媚婀均跪拜:“恭喜太子、皇子、公主喜得一颗四海之魂,四海免劫有望。”
悟空招手将那斗篷唤来披在身上,翌痕上前说:“大圣,您是要走吗?”
悟空回头问:“这位小太子,还有何事?”翌痕说:“我刚才说将小绿收进玉净瓶只是第一步,若要让小绿安心的在我们身边,我们还要借助一次大圣的力量。”“还要如何帮忙,小太子请说。”翌痕从手中化出辉光龙杖,呈与悟空看:“大圣,我还想借定海神针移魂,放心,这对定海神针绝无害处。”“移魂?这倒新鲜。”悟空笑说,重新取出金箍棒,“我倒真想看看怎么个移法。”
枷濂几人也没听过这个说法,只有花幽听过师父讲过,凡神器皆有自己的精魂,此魂在数万年间吸收天地之灵,拥有着各种神奇的力量。移魂之法其实并不是将精魂取走,而是一种复制,但复制的条件是,取得力量的神器要与被复制的神器精魂有相通之处,而且只能在这相通一部分又能完全吻合属性的一部分的精魂中进行复制升值,这并不会对原神器有什么损害,而只是让后一个神器自己蕴发出某种灵力,打个比方说,就是学生向老师学习技能,老师可以教会学生一些知识,而自己并不会失去这些知识。翌痕接过金箍棒与辉光龙杖并列竖在面前,双手合十念起移魂诀,两枝神器渐渐的升到半空中,相距一丈之远。翌痕继续念口诀,龙杖上小金龙再次离开木杖飞跃,而向金箍棒缠绕而来。小金龙旋绕几圈,金箍棒发出一种类似海水的蓝色蕴霞,小金龙欢快的在蕴霞中翻腾,最终自己周身也裹上了这种颜色。翌痕见时机正好,挥手指挥着龙杖翻动,小金龙听见了声音也返转回来,渐渐的重新缚到龙杖之上,那蓝色也逐渐将龙杖完全包裹起来。似乎听见了一种呼呼的低啸之声,两种神器慢慢靠近,颜色融在一起,但没过一会,这一棍一杖各发出一瞬强烈的光芒,然后蕴霞都渐渐缩小,最终完全被神器吸收进去。翌痕微微一笑,将两件神器都召回,自己收了辉光龙杖,再将如意金箍棒双手递给孙悟空。
“大圣佛爷,谢了。”悟空接过金箍棒收回耳中,将斗篷戴好说:“几位小龙,俺这就去了,回头你们碰上老龙王替我说上一声,说俺还等他喝果酒呢。对了小丫头,你还是快回到东海龙宫,让小龙王再替你运功疗养一下,虽然血封印被打开,可你身体里面还是有很大的损伤的。”“多谢大圣佛爷。”花幽仍然微笑着。悟空看了看这冰雪火山又说:“你们也快些走吧,俺感觉这雪山被俺们一折腾又不老实了,而且我总感觉东海会有麻烦一样。老孙先去也…”话音未落,他已腾起筋斗云不见了踪影。
翌痕和枷濂相对而望,也感觉这雪山拥出一种燥热的气氛,便也决定迅速离开。汐滟先搀着花幽飞向东海,翌痕和枷濂也跟着飞离,顺便各分出一条绸带,带上术法不高的媚婀和湮尘夫人。
就在他们刚抵达双生湖的边缘,就听见雪山之处轰然剧响,接着就看见滚滚的黑烟和岩浆喷涌了出来。一行人在水面上站住,湮尘夫人说:“真是好险,这冰雪火山喷发毫无先兆,竟是无卦可算,也多亏了斗战胜佛的提醒了。”汐滟扶着花幽说:“定海神针都归他了,做这点小事也不费力。”花幽将玉净瓶取出,瓶子有些晃动,她说:“还好我们已经得了一颗四海之魂,不过小绿很不老实,总在里面乱动。二哥哥,你来降服它吧。”翌痕一笑,化出龙杖来,对花幽说:“你将瓶口封印去掉吧,我来会会它。”
花幽用手在瓶口一抹,然后就见一丝绿烟试探似的往外面冒,接着就见一个小绿泡泡探出头来,簌的就要跳出来。翌痕以小金龙之口对着小绿,口中念诀,小金龙吐出蓝色霞雾来,就像在金箍棒身上取到的那种魂灵。小绿颤了一颤又退回到玉净瓶中,蓝雾也向瓶中延伸而去,慢慢的又将小绿拉了出来,小绿在空中跳动几圈,然后就停在小金龙头上不动。翌痕念诀收回霞雾,小绿仍然停在龙杖之上。汐滟笑着问:“二弟好本事啊,这样四海之魂是不是就不跑了。”翌痕说:“它该知道,现在找不到比龙杖更好的栖身之处了。”说罢摸了摸小金龙的头,金龙张开口,小绿便欢快的跳了进去。“这可好了,终于让它安稳下来了。”几人都很高兴,枷濂却笑不出来,他想起了斗战胜佛临走前说的话:“我们还是快些回东海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东海之渊(上)
在东海,确实有一件很不妙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原来炽龙王敖掣见翌痕、花幽等人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之后大为不快,回宫和与白晦发了一阵脾气,偏白晦想起幼时母子受尽水族欺凌之事,便顶撞了几句,又有炽岩湖四周水域各族前来恭贺太子立妃,敖掣越想越不畅快,干脆备上财礼和聘书,带着一队水兵,敲锣打鼓的前往东海,要向东海提亲。当枷濂几人回到龙宫后就看到这支庞大且嘈杂的队伍,一位草龙小官前来汇报,说是炽龙王正与皇上在水晶殿议事,炽龙太子与红翼公主出去玩了,不如几位殿下回来则先到侧殿等候不迟。湮尘夫人察觉到花幽公主的兄伦险卦再次激烈起来,便将翌痕请到一边嘱托,让他要见机行事,自己和媚婀则先回寒熙寺处理些事情,顺便将真珑佛珠取来为花幽公主疗伤。翌痕从湮尘夫人的话语间猜出了炽龙王此行的目的,他看着虚弱的花幽,心中不觉担心起来。四兄妹从侧殿绕到水晶殿屏风之后,正听见滢娘娘冲进水晶殿反对敖掣的提亲。
“我不同意,我说什么都不同意,我绝不能将我的女儿嫁到炽岩湖去。”
除了翌痕,三人为这消息都吃了一惊,花幽啊了一声,传声说:“这个炽龙王太讨厌了,在炽岩湖强逼不成,又闹到这来了。”“他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看白晦那德行怎么好意思到东海提亲!”汐滟不满的传音。
枷濂倒想,这可糟了,龙族是水族的至尊,但纯正血统的龙人只有青玉、金、雪、炽、紫这五大族,所以为了水族的平衡与发展,这五族间是常有通婚,但总是政治第一,感情第二。当然除了五大龙族外,也有一些水族想入龙宫就会跳入化龙池受脱胎换骨之苦,若能活下来,则有可能会变成蹩脚龙或草龙等,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有很高的地位,还有一族龙是烛墨龙族,他们并未生活在水域,所以也通不成婚,所以炽龙太子要纳东海雪龙公主为妃,对龙族次序来说,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如果敖掣得逞,那妹妹岂不是马上就要跳入火坑了。翌痕见大家都颇为担忧,便传音坚定的说:“放心吧,我们一定要阻止这桩婚事的,先听父王和滢娘娘如何说吧。”敖掣见霰滢珠突然出来,原本也很为激动,可一听她那否定的语气,眼中不觉蒙上了一层灰暗:“怎么了?滢娘娘,在东海过久了太平日子,就感觉炽岩湖是个炼狱,还是高贵的雪龙女和炽龙太子和亲很委屈呢?”霰滢珠脸色更白,她不怎么去看敖掣的表情,只低头说:“现在龙宫面临千年之劫,当今之事是应该快些找全四海之魂,和亲之事还是以后再慢做打算。”敖掣冷冷一笑:“我可记得当年有不少人说,只有五龙和亲才能顺利的度过千年之劫,所以雪龙女入了东海,我们婵公主也小小的年纪也入了东海,方才檠修兄不也同意说东海和炽岩湖该多加强往来吗?滢娘娘,您并不是没到过炽岩湖,那并不是很糟糕吧。”霰滢珠抬起头看着敖掣,咬着牙说:“炽龙王,算我求你,就算你再怎么记恨东海,就算炽岩湖与东海有再多的恩怨,现在就放开好吗,就别再逼我们母女了。”“是我又逼你了?”敖掣一脸的讽刺,“我还记恨什么恩怨,我是来提亲,又不是来挑衅的,你们的龙王和龙后都没说有什么不妥,倒是滢娘娘想的太多了吧。”敖檠修和雍容在旁看着竟不知道该如何插手,雍容见霰滢珠身子不停的颤抖,忙去劝解:“妹妹何必激动,此事慢慢商量,炽龙王和炽龙太子远到而来,不如先请他们到驿馆休息,等花幽他们回来再慢慢商讨。”敖掣一笑,对这敖檠修说:“东海龙王,您统领东海,这两方联姻之事,是不是只需您拿主意而不该让其他人插口呢?”敖檠修淡淡一笑:“千年已到,龙族劫数已经开始,上回东海黑怨之劫致使数个州、县被毁,臣民死伤无数,所以现在龙族间的每件大事都应该慎重而更慎重,我方才不语正是在思量此事利害。现在孩儿们都寻找四海之魂去了,爻师已说过,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我看炽龙王不防在东海多呆些日子,我也好多尽尽地主之谊。”炽龙王冷哼了一声,正想再借机发难,就听有个虾官闯进水晶殿:“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敖檠修忙问:“出了什么事?”虾官大口喘着气说:“寒熙寺…寒熙寺被毁了,爻师夫人…夫人重伤了…”
翌痕几人吃了一惊,寒熙寺是东海神圣之地,也是爻师生活、卜算的重要之地,寒熙寺内也存有几件对调息静气很好的宝贝,比如每次皇宫人有重伤,都会取来真珑佛珠拢于胸口,这样便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此次湮尘夫人才回来,怎么寒熙寺就被毁了,她自己还受伤了,难道是炽岩湖的龙人暗下杀手?敖掣听了与敖檠修一般惊讶,他见雍容的眼神很为怀疑他,便说:“我绝无让人这样干,我们先去看看。”两位龙王和龙后、龙妃都前往寒熙寺,枷濂、翌痕几人也都从后跟去了。见了敖檠修先行拜见,敖檠修见他们回来也没多问,只与他们匆匆赶去寒熙寺,霰滢珠见女儿很是虚弱,担心的上前询问,花幽只说没事,牵着母亲往前走。熬掣偷偷看了花幽几眼,见她气色似乎好了些,心想这几个东海孩子真有本事吗,能解开她的血封印?花幽白了他一眼,也不搭理,霰滢珠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叹息。还未到寒熙寺,便闻着灰尘与烈焰的味道,再往前走便听见有不少呼喊的声音,而四周,许多央拢草也聚了过来,吸收着这里的烟霾。又走了一会,就看见原先寒熙寺的地址已经都是断瓦残垣,上面还冒着红红的暗火,几位逃出来的小爻女和爻师在寺外围了一个圈,隐隐听见哭声传来。汐滟冷哼一声:“还用想吗?除了炽龙族,谁能有这样的破坏力,还能发出暗火?”
敖掣心中一惊,难道是…他奔上寒熙寺残址查看。爻师、爻女们见皇上等人来了,忙散开叩拜,敖檠修看见在圈子中,媚婀搂着湮尘夫人坐在地上,湮尘夫人满身的血污,脸色却已发黑。敖檠修走上前去探了探脉,伸手将一股治疗内力输入湮尘体内,并问:“这是怎么回事?真珑佛珠呢,怎么不与夫人拢上。”媚婀呜咽着说:“陛下,我和夫人来的时候就见寒熙寺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师妹们逃出来的说,真拢佛珠已经在早上突然不见了,她们马上寻找,可是却见爻娘娘来了,二话不说便杀了几个姐妹,并且不知怎么的就发生了这场爆炸,而且不停的冒着暗火,将所有的东西都毁了,几个姐妹逃了出来,但是却不知道炎娘娘上哪了。”不愧是最好的爻师,下任夫人的接任者,在这样乱的情况下竟然可以将事情说的清楚。汐滟向敖掣说道:“还说不是你弄的吗,炎娘娘是你妹子,偏偏你来提亲的时候发出这样的事情。”
敖掣冷笑一声:“我现在就毁了寒熙寺对我有什么好处,倒是你们对小婵太不关心了吧,竟然任由她练沧海同枯而不阻止,寒熙寺是爻师驻地,竟然连老窝要遭劫都算不出来,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敖檠修和雍容几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听过这是炽龙族很歹毒的一样术法,能发出深狱之焰,破坏力及大却是毁人不利己的。敖檠修低声说:“炎妃说不定已走火入魔,她到东海之后确实受的关心太少了。”
雍容看了看这情景说:“寒熙寺已是这样,再说下去也无益处,还是快些找出炎妹妹,省的再生出什么事端,还有红翼,我也很为担心。”敖檠修点点头,吩咐说:“枷濂、翌痕,你们帮着媚婀把湮尘夫人送到龙宫中去修养,让媚婀开个方子好生照料。花幽,我看你也像大伤初愈的样子,汐滟你带你妹妹回去,让她也好好休息。”
几位子女听了命令,便准备回龙宫,媚婀放出身后蚌贝,在龙后的帮助下,将湮尘收入蚌贝带走。敖檠修又说:“炽龙王,你、我和容后便到四周到处找找,要尽快找到炎妃将她劝下。”
他看了看霰滢珠,见她满眼都是犹豫,只微微一笑:“这里我们会处理好的,你回去照料幽儿吧。”霰滢珠谢恩而去,敖掣看着她的背影,见她并不曾回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媚婀将湮尘夫人带到龙宫偏殿之中,然后自己去准备草药,枷濂和翌痕轮流为湮尘输功稳住心脉。花幽也回到自己的寝宫,霰滢珠一看着她就落泪,说是让她受太多委屈了,花幽笑说不用担忧,这次出去还碰着很多有趣的事情,要慢慢和母亲说。汐滟见她们母女亲热,便退了出去,也去看湮尘夫人了。霰滢珠坐了一会,突想起这些天为女儿织了一件珍珠衣衫,便要自己去取,让体弱的女儿先等着。花幽坐在那想,是不是该将找到一颗四海之魂的事情告诉母亲,可偏又怕玉净瓶之事扯上一些不该说的事情,若是现在自己不说,日后这大事还是要告之父王,这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正没有个主意,就听见几个鱼仆在外起了争执。“不行,娘娘说二公主要静修,不让任何人打搅的,你不能进去。”“求求你了,让我见见二公主吧,真的有急事!”这个声音在哪听过吗?
东海之渊(下)
花幽听着声音向外走去,就见两个鱼仆拦着一位虾人,那虾人看着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虾人见花幽出来,挥着臂膀喊:“二公主,二公主,珍珠珍珠…三公主说找珍珠姐姐…”
花幽皱眉一想,摆手制止了那两个鱼仆,虾人跌跌撞撞的就冲了过来:“二公主,我是三公主的伴读七七空,三公主她…”“你记起来了,我刚回东海时第一个见着的就你跟着红翼妹妹,当时我就给自己胡诌一个名字叫珍珠,那么现在红翼她在哪呢?”“二公主,可不好了!”七七空有些激动,从怀里掏出一颗东西递上去。
花幽接过一看,脸色一变,她认得这个东西,当初母亲为冰魄大阵受伤的时候,她就曾经到寒熙寺借过这个,不过那时是有一串,那就是镇寺之宝真珑佛珠啊,怎么竟都散了,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变故?花幽想起寒熙寺发生的事情,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红翼现在在哪,她怎么样了?”
七七空很是激动,他上前趴下扯着花幽的裙角,哭着说:“二公主,三公主她掉下深渊了,三公主平时没人疼的,炎娘娘又是半疯的了,三公主说若珍珠姐姐在就好,她觉得二姐姐对她最亲。我就马上跑回来,谢天谢地,二公主您真回来了,快些去救三公主吧。”花幽没从他话中听出详细的事情,只知道此事肯定重大,便让七七空起来,让他带路。
七七空揉了揉眼睛,马上就要往外走,鱼仆见状上前劝说:“二公主,你可不能随便乱走,滢娘娘才吩咐过了,说二公主身体很虚,得好好修养,不能被打搅,公主怎么能说出去就出去呢。”
“是啊,公主,再怎么等滢娘娘回来再说吧。”“要不先去和太子、大皇子和大公主打个招呼。”花幽见七七空又有些慌了,朝外看了看,母亲还没回来,就向鱼仆说:“你们就和母亲说,我去找红翼了,她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是耽误不得的。哥哥、姐姐他们还在为湮尘夫人疗伤,就不用去打搅了。我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让她放心便是。”鱼仆见拦不住,只得任由花幽离开,心中忐忑,不知一会滢娘娘回来该怎么说。
花幽跟着七七空游出龙宫向西而去,七七空速度很慢,带前面带着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花幽虽然身体状况还未恢复,但比七七空还是要强上很多,她见七七空快要虚脱的样子,心中也为红翼着急,她喊住七七空说:“我用虚带缚上你吧,这样你就只需告诉我往哪去就行。”
七七空很是感激,答应下来,花幽从手腕中发出青丝带形成一个篓子的样子将七七空罩在里面,七七空说:“往西,这里一直往西。”花幽瞧准了方向,挽上丝带篓子,运用起纵云游飞快的向西而去,没过多久就隐隐见前方海底有一些山脉,七七空喊着:“是…就是这里。”花幽停了下来,将七七空放出,七七空向前跑了几步,指着地下喊着:“三公主…红翼公主…能不能说句话啊,小的将二公主请来了…呜呜…公主你可不能出事啊…”
花幽走上前来细看,眼前的景象让她暗暗捏了一把汗。这海底山脉边缘竟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海沟,海沟深不见底,却是像比碧岚崖还要深的深渊,她不记得在海国图中标明过东海西山脉旁还有深渊的,看深渊两壁的裂痕倒像是新形成的,难道是和这些年东海已经开始的劫运有关?
花幽略用术法测探,这深渊中海水浑浊且弥漫着有毒的雾霾,如果红翼真是掉在下面,那真是非常的危险,真可惜,早知道遇着这样的情况,把二哥哥的清障珠借来不还就好了。
七七空继续呼喊着,深渊中仍然没有回声,七七空又要哭了出来,花幽朝四周看看,蓦然看见有两颗真珑佛珠的珠子滚在一边,花幽将珠子捡起捏在手心,闭上眼睛,似乎看见了红翼抱着佛珠跑了过来,突然身边发生一剧烈的爆炸,佛珠炸裂开,红翼也滑入深渊中的一些片段,花幽看向深渊,只说:“你先别紧张,我下去看看红翼的情况,父王、容后他们也在找红翼,你见着他们就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其实三公主还是有很多人疼的。”七七空忙跪好,一边点头一边磕头,花幽微微一笑,运上了一口气,踏入深渊,立刻,她就感觉眼前黑忽忽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了,然后就感觉有股巨大的气流在将自己往下拖。花幽感到胸口隐隐的做痛,可是这样她更加担心起红翼来,她屏住自己的呼吸,手指凝力,在双眼之前开了一道透光镜,渐渐的将周围的景色看清了。只见是一样的悬崖峭壁,石壁上还有许多洞窟,不时的往外冒着黑烟,花幽寻努力找着红翼,不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突然间,她看见一个洞窟之中不但不冒出黑烟,而且它周围的黑霾也越来越淡。花幽心中一动,运起气来,朝那洞窟游去。一进洞窟,就感觉清凉了不少,胸中的疼痛也减轻了。花幽向前走去,听见有唏唆之声,她心生疑惑,小心的朝声源靠近,这样就又转入里面的一个洞窟中,这一进去就看见前面地上躺着一位红衣女子,应该就是红翼公主,可是在她前面,还有一个男子蹲在那里,从背影花幽认不出是谁。
花幽见那男子从手中化出一把光刃来就要朝红翼刺去,出口喝道:“你要干什么!”
男子显然没料到这里还会有别人来,身子惊的颤了一下,回过头来,突然一笑:“花幽妹妹,我们要有缘啊,在这都会碰到。”“白晦?”花幽一愣,“你怎么在这,你要做什么,红翼怎么样了?”“妹妹的问题好多啊,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白晦嬉笑着回过头来,站起。
花幽撇撇嘴,走上前去,蹲下看了看红翼的脸色,又拾起她的手诊了一下脉,回头说:“他体内怎么这样大的毒气,你刚才用刀刃是想放血吗?”白晦笑笑:“妹妹真是我的知音啊,连这都和我想一块去了。”花幽站起来,侧眼看看他,说着:“少油嘴滑舌的,那你快去帮红翼放毒血吧,然后快些上去,七七空在上面很着急,我都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晦微微一笑,重新蹲下身来化出光刃为着红翼的手臂内关穴处轻轻一割,单手再发出力量向她印堂之处击去,就见从内关穴处幻幻的有黑色液体流出来,一会就将周围的海水给污了。
白晦一边为红翼放血,一边说:“花幽妹妹,过来帮个忙,红翼怀中应该还有一些真珑佛珠的珠子,你帮着拿出来放在她创口上,虽然佛珠散了,但应该还有用。”花幽也走上前去,伸手探入红翼怀中真的掏出了一些珠子,她将那些珠子和自己拣到的一起用凝力组成一个小圆圈,放置在红翼内关穴周围,红翼睫毛颤了一下,嘤嘤的哼了一哼。
白晦见红翼血色渐渐正常,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蓦然发现自己离花幽竟然是那样之近,他可以看轻花幽额前微微飘拂的青丝,更能看轻她那如白瓷般的肌肤,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就想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