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异常的诚恳,她的眼睛温柔而又坚定的看着相思,似乎你只要看着她的眼睛,你就会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一切。
相思心中波澜起伏,她从不曾听人这样劝解她,就好似是在快要渴死的时候,有人给了她一大杯水。
她眼泪簌簌的落,紧紧的抓了静知的手,声音里却满是仓皇:“静知姐,你不知道,何以桀他是个变.态,是个疯子,他…他总是使出手段折磨我,昨晚,昨晚他看到我呕吐,逼着我买试纸检测,结果我才知道我怀孕了,我例假两个月没来,我一向不准,根本没想到是怀孕了,而且,我一直都按时吃避孕药,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怀孕了,他就恼了,他说我设计他,想要拿怀孕绑住他…”
相思唇角抽搐几下,忽然有大片的眼泪涌出来,她一下子扑入静知的怀里,嘶声裂肺的哭了起来,她的眼泪滚烫的灼人,她的声音哆嗦的几乎要断掉了一样,静知只感觉自己脊背发冷,她胸腔里溢出无边无际的愤怒,她几乎恨不得将何以桀这样的禽兽给一刀捅死!
“他恼了,就开始折磨我,开始还好,我还忍得住,可是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那些玩意儿,那么大…那么长的…那些东西,他就狠狠塞我下面去,我的肚子都要被他捅碎了,静知姐…我哭着求他,我疼的厉害…但他还是不收手,最后,我开始流血,我肚子里的小孩子,就死了,静知姐,孩子被他搅碎了,死了,什么都没了…”
“相思,相思,你别说了,别想了,忘记吧,都忘记,你会承受不住的…”
静知泪如泉涌,她就算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她曾以为孟绍霆已经算是心狠手辣的,可是现在和何以桀比起来,他根本不算什么!何以桀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他还算是个人吗?
“静知姐,他就那样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他就那样跑了,我跟着他两年多,我就算是惹他生过几次气,可是也不至于他不顾我的死活吧?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也从来没想拿怀孕套住他,静知姐,你说男人的心怎么就这样狠?怎么就这么狠?他就算是不要孩子,也不用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吧?他该多痛苦,多难受,就这样被人给活活弄死…”
“相思…”静知不知该怎么劝她,而幸好,她说了这么多,身子撑不住,又哭了一会儿,竟然是睡了过去。
静知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她站起来,走到窗前,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阴沉了,她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仿佛是厚重的阴霾压在了她的身上心上。
为什么从古至今,受尽伤害和屈辱的都是女人,为什么那些娇嫩的花儿一样的女孩,要遭遇这样残忍的事情?她该怎么办?相思的明天又将怎样?静知只觉得头痛欲裂,而相思的那些话,像是凿子刻在了她的心上,逼迫的她,不停的落下眼泪…
而此时,门外却站着一人,他面上似有几分颓然的神色,一扫先前的阴郁和冷漠,一扫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而目光却落在紧闭的病房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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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园事发(四千字)
他面上似有几分颓然的神色,一扫先前的阴郁和冷漠,一扫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而目光却落在紧闭的病房门上。
走廊里渐渐人多起来,偶有护士或是医生急匆匆的走过,会有人看他一眼,但也只是投注一抹好奇的神色。懒
指尖上传来锐利的一阵疼,是香烟即将燃尽,让他整个人陡地清醒了起来。
何以桀又看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方才她痛哭的声音,他全部都听在耳中,心底就有些说不出的悸动在悄无声息的滋生。
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他其实早已知道闻相思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对她的这些虐待,折磨,不是因为她,只是因为她的出身。
他早已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条绝路上,无法回头了。
她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至少是现在,至少在这样的时刻,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不管他要还是不要,都不能留。
昨晚他对她做的这些,日后他必然会用他的方式来补偿她一些,但也,仅仅只是这些。
他将烟蒂丢在地上,坚毅的下颌微微抬起,面无表情的抬脚将烟蒂蹍灭,原本光洁的地面,留下一片灰色的烟渍,他这才轻轻拍拍手,戴上墨镜,预备离开。
“这位先生,医院不能抽烟,而且您为什么不把烟蒂丢到垃圾桶中?”何以桀方一抬脚,就有一个板着脸的三十多岁左右的女护士走过来,刻板的指责他。虫
何以桀一扬眉,墨镜下的眸子看不出喜怒,他的薄唇微微的勾了一下,在唇齿间溢出冷漠的话语:“滚开。”
那个女护士的脸色一瞬间变的难看之极,而一边走廊尽头,几个年轻的小护士挤在一起瞧着这里,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还一边指指点点。
何以桀见人都在往他这边看,而那几个年轻护士的声音越发吵闹起来,他拧眉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一把将面前的护士推开,抬脚就走了。
女护士被他推的趔趄,一下子撞到了墙上才勉强站定,而那小护士堆里却忽然爆出大笑,还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刻薄的指着她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样,但凡见到长的好的男人就扑上去,要这样急着嫁人吗?也不带这样和我们抢男人啊,你多大年纪?谁瞧得上?还不知悔改你,安分点吧大婶!”
那个护士的脸色憋涨的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咬牙怒目扫向那几个女人,终是低了头挤过人群大步的离开。
那几个女孩子笑的更加放肆起来,直到那个护士走到方才说话的漂亮女孩子面前,忽然瘁不及防的一伸手就抓在了那个女孩子的脸上,女孩惊呆了,没想到一向任她们欺负的人会忽然间爆发反击,她竟是来不及躲,就被她尖利的指甲一下子在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啊——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我的脸——啊——我杀了你,你敢毁我的脸!你这个泼妇!”那女孩子捂着脸尖叫不已,忽然疯了一样揪着护士的头发撕拽起来,那中年护士也不反抗,任她拉着她的头发踹她的小腹,又搧她耳光,她躲也不躲,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人蹂躏。
直到周围有人看不下去纷纷指责,那女孩子才不解气的停下来,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血,更是恨的咬牙切齿,一伸手也在那女人的脸上抓了一道血痕,横眉立眼的骂道:“就凭你这个死了老公的烂货,还想勾搭人?呸!你也不照照镜子?”
那护士被她抓的一脸血,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甚至还阴冷的笑了笑,脑间一转,激将道:“我是勾搭不上他,柳悦你要是能把刚才那个男人弄到手,我才算佩服你,要不然,大家都是一路货色,你也没资格天天骂我!”
“好,姑奶奶就把他弄到手给你看看!但是,陈大护士,我要是真弄到手了,你要怎样?”
柳悦一笑,伸手抚了抚头发,“这样吧,要是我真成功了,你就站在咱们科室,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陈爽是个见天勾搭男人的婊.子!”
众人都跟着起哄起来,那个叫陈爽的女人铁青了脸,却还是死死咬住牙关点头:“好,只要你能做到!”
柳悦听她答应,渐渐敛了笑意,想到方才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瞧他的模样,绝不是等闲的普通人,她待在这家医院一年半,见到的有钱男人不在少数,但不是结了婚的老男人,就是暴发户一脸的猥琐样,这根本和她的初衷不符,她宁愿做有财有貌的男人的情.妇,也不愿嫁给一脸便秘样的老男人!
而方才那个男人,无疑是她所见的男人中最优秀的,如果搭上他…
柳悦的唇角浮出了笑纹,凭她的姿色,她不担心她勾搭不上那个男人!
相思所在的病房门半掩着,有一道小小的缝隙,方才那些女人的交谈声从头至尾都被她听了一个明白。
她执意让静知把房门打开一些,就听的越发清楚了。
到最后,他离开,那两个女人之间的暗战,相思都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中,她脸色如雪,没有一点点的血色,而还带着稚嫩神色的小脸上,却有了一抹嘲讽的冷笑。
静知有些担心,将门关上走过去想要劝她,相思却是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样子:“这样也挺好,静知姐,如果我能借这个机会彻底解脱,就好了。”
“你想做什么相思?”静知倏然睁眼,脑子里似乎被什么给触动了一样。
相思闭了眼,虚弱的牵了一下唇角,“静知姐,如果何以桀和那个叫柳悦的女人勾搭上,他一定顾不上我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可是,你还没有毕业啊…”
相思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凄惨的一笑:“事到如今,命都要没了,还管这些?静知姐,你会帮我的吧?”
静知迟疑了一会儿,终是坚定的点点头:“会,相思,你说得对,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些身外事做什么?我会帮你,只要一有机会,我就帮你离开他。”
相思睁开眼,对她笑了一下,静知一阵心酸,她看起来还像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可是她此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刚刚没了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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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栋中式的小楼刚刚建到二层,脚手架森然林立,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框架,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栋小楼所用的一应木材俱是上乘,造价一定不菲。
但不过是眨眼间的时间,庞大的推土机轰隆隆驶来,不一会儿,那建成后必然是精妙绝伦的小楼,就变成了一堆杂乱的废墟。
“全给我推平,一根木头都不留。”站在不远处一处平地上的老人,重重的捣了几下拐杖,威严的发号施令。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过分的虚弱,但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依然是中气十足。
只是到最后,许是因为太震撼,也许是因为过于愤怒,他年轻时颀长结实的身躯重重的摇晃了几下,幸而他身后簇拥的那些人手忙脚乱的扶住他,递药的递药,送水的送水,忙乱了一会儿,他才算是平静下来。
“老爷子,您且回去歇着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成…”
“这个孽障!我素日在他身上花的心思都是白费了!”孟震宗气的全身直颤,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一向最器重的儿子,竟然糊涂到了这样的地步!
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他三岁他就这样教导他,但到现在,他掰着手指头算上一算,他在那个女人身上赔了多少?
不说以前的标底失踪那一次,可以替他解释为不愿意喜欢的女人遭遇牢狱之灾,可是这一次又算什么?孟氏哪一笔流动资金不要用到刀刃上?力争用最小的付出创造出最大的利润?他作为孟氏的董事长,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接班人,难道竟然就糊涂到了这样的地步?
用这样明摆着挨宰的价钱买这块地,若是正正当当做生意,他也不说什么,但他现在要干嘛?复原一个静园送给自己女人?任哪个亿万富翁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儿子干这样赔本的买卖。
“老爷子且不要动怒,身子要紧,二少爷也只是一时糊涂,更何况,二少爷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要知道这边闹成这样,岂不是…”
“我管他闹成什么样!!”孟老爷子气的直发颤,拐杖不停捣地:“他既然敢做,就别怕承担后果,我看着他这样一步一步万劫不复,我若是无动于衷,就是在拿孟氏的未来赌!”
“老爷子也别太生气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若说这点钱,还是能花得起,二少爷一向孝顺,等他迷糊过来,自然就知道自己错了,这里灰尘太大又吵的慌,老爷子不妨让小六他们在这里看着,且回家去歇着去?”
“他若是正正当当的,别说这些,就是十个这些,我也不放在眼里,他家里名门正路的妻子摆在那里,就算是花,也该花在曼君这孩子身上,而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孟震宗说到这里,不免有些泄气,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转脸望着身边一直轻声劝他的那人:“老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把孟氏这一大摊子交给绍霆,是不是失策了?换成老大,是怎么都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吧?”
那人略一沉思,眼中有一道不明显的精光微微闪过,他斟酌了一下语气,方才淡淡说道:“二少确实前途无限,但也缺点历练,做事又冲动固执,像是这次的事,确实闹的有点不像,但若是假以时日,必然能成大器,大少爷虽然各方面都好,但在魄力上,就不如二少,但贵在踏实平稳,心思缜密,这样的人虽不会一夕之间做出什么大事,但细水长流,孟氏若在大少爷的手里,必然也是长盛不衰。”
“依你的意思,好像也看好绍堑?”孟震宗那一双看似浑浊的眸子陡然如鹰一般锐利起来,他紧盯着面前那人,而那人却只是一副木讷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缓缓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看法,让老爷子笑话了。”
孟震宗却蹙紧了眉,忽而问道:“绍霆怎么出车祸的?你让人备车,我现在立刻去医院,我恍惚儿听说,他腿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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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震宗却蹙紧了眉,忽而问道:“绍霆怎么出车祸的?你让人备车,我现在立刻去医院,我恍惚儿听说,他腿有些不好?”
姓陆那人脸色变了变,慌忙转头吩咐人去备车,这才说道:“老爷子别着急,二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我问过安城了,并无大碍了,只是撞到了腿,但确切情况,我这边也不知道。”懒
孟震宗终究是心疼,连连瞩着众人,又是要人去联系国外知名的外科医生,又是让人去打听中药偏方,直到上了车子,才安定下来。
老陆细细看他神情,心中暗自腹诽,孟绍霆在孟家二老的心中位置非同小可,但这一次是极好的一次时机,没想到老天爷助他们一臂之力,恰恰这时他出了车祸,就算是不出静园这档子事,他这身子也该将大权卸下来,而接手之人,除了大少,没有别人能担得起,三少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几年一直被变相的拘在国外,不是个成事的人。
想及这里,心思渐渐放定,只在心中辗转说着说辞,好在重要的时刻,一击即中。
倒得医院,就见安城带着几个人守在楼下,依旧是沈北城那家医院的独立小楼,手术已经做完,而麻醉剂还要等半小时左右才会失效。
孟老爷子从加州赶回来不过几日的功夫,原本年迈就经不起折腾,这两日又连连遭受几次打击,更是觉得身子有些吃不消,辅一下车,就先觉得体力不支,但心中又挂念孟绍霆,少不得撑着精神向小楼走去。虫
孟太太正坐在客厅里,一双眼已经是哭的完全红肿了,而曼君亦是坐在一变,两眼如桃,却还是强撑着劝慰孟太太。
“绍霆呢,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孟老爷子扫一眼安城,目色变的锐利连声询问起来。
安城慌忙上前应道:“先生放心,医生说二少并无大碍,只是出事时挤压到了左腿,现在已经做了手术,也打了石膏,并不会有什么事。”
孟震宗听安城这样说,却还是有些不信的样子,又询问道:“可不是在唬我?我听说车子都撞的报废了,当真没事?”
“是真的没事,我哪里敢骗先生您?”安城苦笑,却是有些不自然的看看孟太太那边,“要不然您问太太,医生的话太太也听到了。”
果然孟震宗的目光就投向了孟太太脸上:“是他说的这样?”
孟太太眼泪又落了下来:“震宗,虽然医生说没有大碍,但我看着着实是害怕,万一,这万一落下什么病根,我可怎么办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有什么不好,我可怎么活啊…”
这边说着,又嚎啕哭了起来,曼君一下子撑不住,眼泪也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她想要劝慰婆婆,但心里像是刀子割一样难受,他是去见傅静知了,他在那里待了一夜,他是过度疲劳驾驶才会出事,都是傅静知,都是她害的!
她一忍再忍,可是现在,她沈曼君再也无法忍下去了,她差点害死她的丈夫,差点将她深爱的丈夫害死,她决不能再饶她!
“哭哭,就知道哭!医生不是说了没事?何苦来着咒自己的儿子?绍霆也该醒了吧?粥饭补品都预备下没有?”
孟震宗一阵的头疼,不由得又想起善解人意的黎黎,若她还活着,他也不用担心家里被人弄出一堆烂摊子。
曼君见公公发怒,慌忙止了眼泪,站起来说道:“爸爸放心吧,这些事情都准备好了,医生说了,等绍霆醒了,我们就可以去看看他。”
孟震宗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他想起静园,又想到曼君这么些年来的委曲求全,不由得目光一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好孩子,你也别太担心了,好在绍霆没事。”
曼君咬着牙轻轻点头,强忍了眼泪挤出一抹笑:“是啊,好在绍霆命大,竟是无事,爸爸您快坐下歇会儿吧,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曼君说着,就扶了孟震宗坐下来,又亲手斟了茶递过去:“爸爸喝点茶吧。”
孟震宗越发的满意,曼君这样乖巧体贴,又一向没有那些豪门千金的做派,这样好的孩子,绍霆偏生不要,反而非要铁了心和那个女人纠缠不清,又想到那占地极大的静园,他背着他投进去的那一大笔钱,对傅静知的恨意就又加深了几分。
曼君察言观色,见孟震宗神色阴晴不定,不由得微微屏了呼吸,垂首站在一边,不敢做声。
“你听说儿子出了事,却为什么现在才过来?”孟太太哭够了,忽然想到自己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怎么老头子这么晚才来,不由得生出几分的狐疑,心下也忐忑起来,难道老头子现在对绍霆有什么成见了?
孟震宗一听她问,火气腾时就发了出来,手中的杯子也被他狠狠掷在了桌子上:“哼,你生的好儿子!”
他狠狠瞪了孟太太一眼,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来,毕竟绍霆是他一向最疼爱的儿子,他现在病床上躺着,若是让他知道静园的事情,闹出什么三长两短来,他心中也不会好受,想了想,就生生的忍了下来。
孟太太一头雾水,却是生气起来,她扭过身子,精致的妆容因为哭泣也有点花了,看起来就有些好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儿子出了事,你这个做父亲的不说关心儿子,反而来质问我?绍霆哪里又让你不开心了?”
孟震宗心神俱疲,懒得再和她争执,干脆闭了眼养神,孟太太见他这样不理会的样子,更是气急,冷笑一声讽道:“我知道你瞧我们娘俩不顺眼,这些日子你待在加州和老三在一起,就把我和儿子抛在脑后了对不对?我告诉你,孟震宗,你别想打什么弯弯绕,没有我娘家,有你的今天?你别想过河拆桥!”
“你又在胡说什么?关老三什么事?他眼睛瞎了这么多年,能干什么?这些年来,上上下下都在你娘仨手里,你还不满足?”孟震宗气的头疼,旧疾似乎又要开始发作起来,他无力的摆摆手,“让我安静一会儿吧,等绍霆好了,我倒是真要好好给他算上一笔账!”
“绍霆又哪里做的不好了要你去和他算账?”孟太太却是不依不饶,见孟震宗不理会她,她又开始借题发挥:“绍霆出了事,你这个做爸爸不上心,老大也不放在眼里,他弟弟还不知道有没有好歹呢,怎么现在还不见老大的人影?”
孟震宗半睁了眼看她一眼,“老大也是你生的,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他说着,伸手端茶,曼君赶紧给他重新添上新的:“爸爸小心烫。”
孟震宗对儿媳满意的一笑:“你且去洗把脸,好好敷敷你那眼睛。”
曼君点点头,转身去了。
孟震宗这才对姓陆那人招招手,啜了口茶后,才问道:“老大呢?”
“哼,谁知道去哪去了?指不定巴不得绍霆出事呢,好占着董事长的位子。”
孟震宗一眼望过去,孟太太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闭了嘴。
“老爷子您忘记了,大少爷上周被您派去国外出差了,不过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大少爷已经在第一时间买了回国的机票,而且还带回来一个知名的骨科医生。”
孟太太的脸有些微红,咕哝一声:“无事献殷勤…”
“你给我闭嘴!”孟震宗终是恼了:“都是你肚子里的肉,何必厚此薄彼?老大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他不来,你说他不关心弟弟,他巴巴带专家回来,你又生事端,难道绍堑不是你儿子?”
孟太太冷笑,撇撇嘴:“我可当不起这样的好儿子,他自小可把我这个亲生母亲放在眼里过?我看他倒是一向和老三走的近,老三他妈活着时,十天倒有五天绍堑都待在她那儿,他那会儿可记得我是他亲娘?”
孟震宗听她提起黎黎,神思不由得一阵恍惚,竟是一句话脱口而出:“黎黎原就性格温顺,孩子亲近她,也是自然…”
他这话一出口,孟太太的脸色却是骤然的变了,她方欲开口,那姓陆的人却眼珠儿一转,立时转了话题:“先生太太可知道二少爷这是怎么出的车祸?”
他这一问,连孟太太也关心起来:“可是有人使了坏?是了,绍霆现在掌了大权,自然就有些居心不测的人记在心里,暗中使什么绊子也说不定。”
孟震宗听这话不由得一阵厌恶,直接打断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姓陆的人方要开口,曼君却忽然走了过来,她脸色难看的很,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吓人,“爸爸,妈妈,我知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曼君,你知道?”孟震宗有些疑惑的看看曼君,却见她两颊晕着一点奇异的绯红,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
“曼君,你倒是说啊?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声,有谁对绍霆使坏?”孟太太见她不做声,赶忙连声的催促。
曼君轻轻摇摇头,“不,没人使坏,这次车祸只是意外…”
“意外?那你方才说你知道…”
孟震宗越发的搞不清怎么回事了,连孟太太也一头雾水起来,只是她听了没人使坏这句话,明显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曼君缓缓抬起头来,她清瘦了许多,就显的眼睛越发的大了,而她一向丰润的苹果脸也变成了尖巧的瓜子脸,身上更是瘦的纸片一样,而现在,她全身都哆嗦起来,忽然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孟震宗和孟太太的面前,她眼眶中一行眼泪滚滚滑下,哑哑开了口:“爸,妈,绍霆他是去找傅静知了,他在那里过了一夜,爸,妈…他们把我放在什么位子了?她明知道我和绍霆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和绍霆这样纠缠不清?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的丈夫不清不楚待一整夜?她安的什么心思?”
“曼君,你说这些,都是真的?”
孟太太先是愣住了,而孟震宗却已经气的脸色发青问出口。
他真是没有想到,不,他应该在发现绍霆开始重建静园的时候就想到,他和傅静知,他们两人,并未像是表面表现出来那样,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