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笑,不是吗?是的,这很可笑。
她这样不管不顾怀抱着一种孤勇来异国找他,她做好了面对无数艰难和阻碍的准备,她不怕,她都不怕,可是她没有想到,她来了,而他已经不在了。
但她不恨他,一点点都不恨他,他眼睛看不到,他连自由都没有,他整日被拘禁在这里,而她却在国内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留在他二哥的身边。
她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你听到了吧?绍轩要你赶紧离开。”
宋景看着她,心中的嫉妒却像是毒蛇的信子在蠢蠢欲动,她看起来当真有些糟糕,是真的不美。
可是绍轩每一天都要和她提起傅静知的名字。
他深爱着她,而她嫉妒他这样爱着她。
凭什么呢,陪他的人是她,对他掏心掏肺的人是她,凭什么她一来,就要取代她的位子?
静知不说话,她阖上了眼帘,她脸的下半部分疼的厉害,她的下巴被那人捏的脱臼了,她就是想说话,也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宋景又笑了笑,伸手将她额前一缕乱发撩开,她看到她额上粉色的凸起的伤痕,笑意更深:“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
她附在静知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绍轩在等我,傅小姐请自便,不要再来,自取羞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傅小姐已经不干净了吧?”
她和她拉开距离,笑吟吟看着她,然后优雅的拿出自己的钱夹,抽出两张美金塞在她的领口,方才放大了声音:“不好意思小姐,您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红灯区,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拿着这些钱,雇一辆的士去唐人街吧,你的生意会不错。”
她风情的看她一眼,转身袅娜的离开,上车,车门关上。
然后那辆车子几乎是立刻绝尘而去。
渐渐的,就看不到了。
静知感觉自己被人像是丢一块破布一样扔在地上,那个被雇佣来做保镖的退役美国大兵狠狠呸了一口,顺手将她胸前的钞票拿走,军靴从她身上跨过去,几个人跳上车子,轰隆发动引擎,在车子驶走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一句咒骂。
“SH.I.T!那个中.国婊.子!”
她一直都没有流眼泪,可是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她不是为自己委屈,也不是为绍轩就这样离开没有认出她,她只是为四个字——“中.国婊.子”,感到说不出的痛苦和愤怒,她趴在地上,她哭不出来,她的下巴脱臼了,她得去找个医院,得把自己收拾一下,她不能再这样丢人。
她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中国女人,她有清清白白的家世,如果没有经历那突发的一切,她会是一个体体面面的太太,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琴行,活的幸福而又自在,她不是一个中.国婊.子,如果她能说出话来,她一定会用日语回那个人一句:“哦,先生,你错了,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婊.子!”
以往在电视上或者是论坛上看到在国外的中国学生或是华侨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爱国言行和举动,她还曾觉得他们太夸张了,可是现在,站在异国的土地上,她才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祖国被咒骂之时,自己的血管都要爆炸的愤怒!
静知爬起来,她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手指刚一碰到,可就疼的让她猛吸一口冷气。
她硬撑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好,尽可能的拍干净灰土,她双腿软的几乎无法走路,但她还是努力的硬撑着,她得赶紧去医院,她的小包子还在等着她。
幸好很快拦到出租车,静知在便笺纸上告诉司机,请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她受伤了。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她的下颌还是疼,但好在可以轻轻动弹几下了,再打车的时候,也能断断续续说几个单词来。
回到酒店之时,天已经完全的黑了。
幼儿护工在焦急的等她,小包子哭的止不住,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平时一向都很乖的,静知进了房间,扔了包就慌忙抱住他,刚拍了两下,哄了两声,他就很快就止了哭声,骨碌着一双大眼睛使劲的看她,看着看着,他又困了,大眼睛眯缝起来,小嘴张大打了个可爱的哈欠,两只小手挥舞到半空抓了抓,马上就睡着了。
额,小包子,你真的十分天然呆啊天然呆。
静知抱着他,感觉到先前的沮丧一扫而光,包子睡熟了,她将包子放在床上盖好了小被子,就把自己丢在了浴缸中。
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说真的,她还是太单纯,虽然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却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洗完澡出来时,她的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裹了薄薄的浴袍走到露天的阳台上,湿漉漉的头发贴住脸颊,水珠儿是圆润的,砸在她的肩上,凉飕飕的。
对于那个女人的事情,她心中依旧是持怀疑态度,但还是无法控制心中胡思乱想。
签证只有两个星期,她没有时间多逗留。
最好的际遇就是她能见到绍轩,将这一切搞清楚,可是,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和他在一起,有了肌肤之亲,她能忍受吗?
她觉得她手心有点冷,心口里也渐渐的蔓延起了酸。
原本兴冲冲的奔到大洋彼岸来,将一切都幻想的那样完美,却不料等着她的却是这样的局面。
她想要摆脱的,不敢面对的,委屈讨好。
她想要见到的,相守在一起的,却是怎么都见不到。
如果是我,绍轩,如果是我坐在车子里,我一定可以猜到那个人是你,就那么近的距离啊,就那么近。
你为什么就这样和我错过呢。
静知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她就那样仰着脸看加州的月亮。
她一生中,只见过两次这样凄凉的月光,而心境,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她曾经在离婚的那个夜晚,看过A市的月光,像是铺了一地的银霜,就那样静悄悄的,她数着步子走出孟家的大门,从此以后,再也不曾踏足进去。
静园化作了一片废墟,而孟家那漂亮的宅子现在什么样?
而此刻加州的月光却是那样的明亮,照着她惨白的脸色。
她的那些希冀,那些对于幸福和温暖的渴望,那些憧憬,那些对于一家团圆的盼望,都只是化作了这天地之间的白月光。
她是觉得累了,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呢?为什么一直都是她在追逐。
年轻的时候她努力的追逐孟绍霆的脚步,结果换来一场遗弃。
而现在,又是她千里迢迢追逐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为什么没有人努力的爱她,追逐她的身影,在她绝望痛苦的时候,要她靠一靠呢?
是,孟绍轩一直在等她,一直在等她。
可是等待和追逐,真的不一样。
如果不是他们碰巧遇到,孟绍轩会满世界的找她吗?
静知猜不到答案,她总是无法得偿所愿,每一次感觉快要触碰到幸福的时候,那幸福就冷笑着走远了。
六年前是这样,六年后,还是这样。
她的命运,打了一个转,又回到了原地。
她能怎样?她哭不出来,笑不出来,她只能那样瞧着漂亮的月光,成全她自己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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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的下巴痊愈,已经可以较为流畅的说话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她不曾再去找孟绍轩,找也无用,她根本是在做无用功,但她还是执拗的要等到签证到期那一天才肯甘心的离开。
也许,也许就出现了转机呢?
却不料,转机真的在第九天的时候到来了,有她的快递送到了酒店。
静知瞧了地址,是同城的,她有些好奇,签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回了房间,拆开小小的包裹,发现是一张光盘。
在看到光盘的时候,静知就开始冷笑了,她看的书算是多了,言情也有涉猎,不用播放,她就知道,最狗血的事情已经确确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一张充斥着男欢女爱画面的光盘,而主人翁,应该是孟绍轩和那天那个女人。
她坐在椅子上,就看着手里金光闪闪的光盘。
翻来覆去的,目光似乎要在上面烫出一个洞来,看,还是不看?
万一不是呢?
可是,万一真的是呢?
她还没有坚强到可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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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折磨
可是,万一真的是呢?
她还没有坚强到可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她初中的时候迷恋台言,看了无数的口袋书,她甚至可以在心里帮绍轩说话,他若是没有变心,那么一定是坏死了的女二号下了药给他,然后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然后,就该是女二号拿着光盘去给她这样的女主角看,女主角看完之后完全崩溃,远走异乡,一对有情人天涯相隔,数年之后再见…解开误会,女主角瞬间原谅那些伤害,两人幸福的在一起,王子公主过上了美满的生活…懒
当时看的时候,心中就不敢苟同,时到今日,她比当初还要成熟理智,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观点和剧情。
如果绍轩真的是被下了药从而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你该怎样去面对傅静知?
做人不能这样双重准则吧,你和孟绍霆没有离婚的时候,他的女人何其多,甚至和静言…
静知只觉得喉咙里一紧,心脏似乎都微微抽搐了,她低下头,你不是都忍下来了么?
为什么,不试着也原谅绍轩一次?
可是,人总是在变的,她不是六年前那个傻傻的一腔热情天不怕地不怕的去爱着的傅静知了,再轰轰烈烈的追逐一场,爱一场,想想都太累。
还有小包子,那是他的孩子,是不是为了小包子,也该去原谅一次?虫
她心里更担心的还有一点,如果孟绍轩不是被设计了,而是当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她心乱如麻,到最后,终究还是打开光盘。
她猜错了,里面没有肮脏不堪的画面,只有一副黑白闪烁的画面,然后是清晰的说话声。
她听到孟绍轩和那个女人的声音,还伴随着浓重的喘息和呻.吟。
“绍轩,你爱我吗?”
“嗯…我爱你…”
他的声音很性.感,在尾音的时候炙热的喘息着,那些让静知听了就而热心跳的撞击声和呢喃声,她再清楚不过。
她默默的站起来,把电视关掉,她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的凉水,是呢,外国人基本上都喝凉的纯净水。
她把这一大杯水都灌进肚中,她的小腹有些痛,渐渐的好似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一般。
他对别的女人说我爱你。
她的梦碎了,她就不该来这里,她根本不该生下他的孩子,苦苦的等着他。
那什么狗屁下药不知情,都他.妈的滚在一边吧,你要像申综昊爱着许欢颜那样中了药也不碰别的女人,那才叫爱!
她早说过,宋如眉也说过,孟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招惹了一个不知道吸取教训,还去招惹另一个,她真是疯了,活该,她完全是活该!
静知一整天没有吃一点东西,到晚上的时候,她就觉得胃疼的难受,勉强打了服务电话,请酒店帮她买了胃药,过不到半个小时,就有服务生送来药和一杯热牛奶。
静知吃了药将牛奶喝光,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她半夜喂了小包子一次,睡到了中午才起床,将来时带的东西收拾好,小包子也醒了,躺在床上鼓着红扑扑的小脸看着她乐。
“小傻子。”她拧拧他的小脸蛋,又是一阵的辛酸,你爸爸还不知道你出生了呢,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又会怎样?
宝贝,以后就和妈妈一起吧,咱们不要爸爸了,谁都不要,离他们一家人远远的,好不好?
非同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傻乐,静知摇摇头,把儿子抱起来出门:“你真的是好笨喔,难道是随了你爸爸,将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
她的签证还没有到时间,她兑换的五万块美金还没有花光,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丈夫,她的儿子也没有见到爸爸,但她已经上了飞机,十几个小时后,她就会降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A市不会再去了,能离他们多远就多远,她手上还有钱,工作慢慢找,实在不行,就继续她的老本行,资金差不多也是足够的,开个琴行安安稳稳的,就她和小包子在一起,多快活?
她坐在飞机上看到云卷云舒,心却是渐渐的安定下来。
人活一辈子,不如意之事十之**,她可以原谅孟绍霆,那也就可以原谅孟绍轩。
年岁渐长,就对爱恨看的越来越淡了,她不用再依靠男人,她只和自己的宝贝相依为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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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霆,我可不可以不再吃这些药?”
曼君披衣坐在床上,她手里捏着那小小的药盒,对站在镜前的孟绍霆哀恳开口。
“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沈曼君,你凭什么还和我讲条件?”
“她已经走了,已经去找三弟了,绍霆,我们是夫妻,我们早晚要有孩子,爸妈也在等着抱孙子…”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记得你那时死活哭闹着到我父母面前装可怜不要我搬出去住,你对我说宁愿吃避孕药不要孩子也要我和你睡一张床上,你当时答应的很好听曼君,现在要反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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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四千字+)
“你对我说宁愿吃避孕药不要孩子也要我和你睡一张床上,你当时答应的很好听曼君,现在要反悔吗?”
他转过身来,漫不经心的系着领带,一双狭长的眸子扬着冷淡的嘲笑。
你不是想和我睡,不想独守空房么,我成全你,岂料,你还不知满足?还想索取更多?你以为她走了,你就大功告成了?你错了,沈曼君!懒
“你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但我要明白告诉你,就算是她走了,也轮不到你来给我生孩子,我不要,永远都不要。”
“绍霆…你还在想她么,她已经和绍轩在一起了!她根本不在意你,而我爱你,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
孟绍霆漠漠的看着她,她的眼泪已经无法再触动他,他知道她无辜,一如当年爱着他的傅静知一样,她没有错,可是没有办法,他心里没有她的位子,眼睛就看不到她。
曼君一下子低下头来,她强咽了泪水,复又怔仲望着他,欲言又止,眼底一片的水气弥漫。
“那么,你爱她,你爱傅静知吗?”
曼君揪紧了胸前的衣襟,话一出口,而眼泪却已经滚滚落下,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却看到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停了,就那样安静的站着动也不动。
冬天的早晨带着干燥的冷,那有些发白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在他半边侧脸上,曼君透过眼泪看到他脸上浮现的一层落寞,她的心一下子抽紧,她不该问的,她明明知道,早就知道。虫
“曼君,你何必问这些呢,和你,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绍霆,我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不待见我,可是我还是你的妻子,她已经走了,她心里没有你,你为什么就放不下呢?她无视你所做的一切,你这样爱她…”
“你闭嘴!”
孟绍霆忽然大怒,他抄起梳妆台的上的香水瓶向曼君的身上砸去,曼君想要躲,却终究还是没有动,香水瓶砸在她的额角上,又落在地上摔碎了,芬芳馥郁的气息渐渐盈满了整个卧室,那香味让他越发的烦躁,却偏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曼君木然的坐在那里,她被那极狠的一下砸的痛极难忍,可那痛却好似压不住心里的酸涩和怨恨,她到底该怎样做?如果善良退让容忍得到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何苦还要执着于此?
“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沈曼君,如果你还不想从这栋房子里滚出去,就给我闭嘴!”
孟绍霆双手攥的发白,他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他也用不着她来提醒他孟绍霆是一个傻瓜,做了那样蠢的事!
“我说中你的心事了,对不对?孟绍霆,你是个懦夫!你喜欢她也不敢讲,你想留下她也不敢说,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你弟弟在一起,人家连孩子都生了,你还像个鸵鸟一样,我真是看不起你!”
曼君忽然疯子一样跳下床来,她披头散发的朝着孟绍霆身上撞过去,失了所有的理智的大吼大叫:“你那样爱她,你何苦答应娶我?何苦给我希望?”
孟绍霆厌恶极了她此刻的样子,他反手将她推开,孰料曼君又极快的爬起来,伸手向他脸上抓去,她脸上尽是鼻涕眼泪,她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娇憨和柔弱,她衣衫不整的和他撕打着,口中不停咒骂:“你毁了我,孟绍霆!你毁了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就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孟绍霆气的脸色铁青,他终是忍无可忍,在她的指甲快要划破他的脸的时候,一耳光甩了出去,他怒气冲冲,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牙齿咬的甚至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愤怒到了极致,反而指着她冷笑起来:“好,很好沈曼君,你现在跑来质问我,我倒是也想问问你!”
他笑意越发的阴沉残酷,那一双狭长而又漆黑的眼眸像是灌满了浓稠的寒意,孟绍霆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捏住曼君的下巴,她在瑟瑟发抖,而他却毫不留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我预备和傅静知离婚,不想她死缠烂打,所以要你回国帮我演一场戏。”
他唇角狠利的一勾,将她的下巴掐出红痕,冷笑讽刺开口:“我和她离婚之后,你和我顺路回美国,我本来没有想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对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你一直主动的追求我,甚至不惜以身相许,我那时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你,我不可能爱上你,但是你说你不在意,就算是我不爱你,你也要做我的女朋友,沈曼君,当初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何来是我毁了你这一说?”
“我以为时间长了我们总会有感情,我以为时间久了你一定能够看到我的好渐渐喜欢上我,所以我才说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
“你以为?呵…那么,毁了你自己的,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与我何干?”
他将她放开,看她狼狈的趴在地上,似乎方才像是小兽一样露出尖利爪牙的人不是她一样。
孟绍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原本不想对她这般绝情,只因为沈曼君和他从小相识,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坏女人,也没有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般存着说不清的花花肠子。
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的变故,他也许真的就可以平淡过一辈子,虽然他无法爱上她。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几乎连忍都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
他看到她的眼泪,心里不但没有疼惜,反而会觉得说不出的心烦,一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反感,更何况那个男人根本还不爱她。
而到如今,她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一个孩子,她想要孩子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位子,一辈子拴住他,绑住他?
她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也就没有办法怪他当真无情。
“孟绍霆,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心,对于你不爱的女人,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踩在脚下羞辱,连一点点的尊重都不给予,以前的傅静知是如此,现在的沈曼君也是一样,是我太傻,我而今所走的,不过是傅静知走过的老路,只是我也想要问一问你,如果我离开了你,你会不会发现,在你的心里,也有我的一点点位置?”
“你和她,永远无法相提并论。”
他残酷的给她一个答案,丝毫不知道他的绝情已经彻底的将沈曼君仅存的希冀粉碎。
一个女人的执念,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一个小故事,说是一个男人很恐慌的对自己一个女性朋友,说一个女人暗恋他整整七年了,而那七年他们都没有机会见面过,只是网上偶尔聊天,那个朋友吃惊的问他,有人暗恋你七年多幸福啊,你害怕什么?那个男人的回答,她记忆犹新。
他说,正是因为她暗恋我整整七年,我才会害怕啊,你想,七年不见面,她还一直坚守着,那我如果结婚了,那个女人会不会受不了自杀或者伤害我的老婆?
女人总是认为自己的爱情很伟大,甚至有时候自己都被自己这样的痴情感动的热泪盈眶,殊不知,在男人的眼里看来,她们的执念和经久不息越燃越烈的爱慕,根本就是负担和恐怖的笑话。
“孟绍霆,如果说,自始至终,我从未想过和她争在你心里的地位,自始至终,我没有对她做过一件不利的事情,我容忍了我所能容忍的一切,你信还是不信?”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和她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你自然不用争,你已经是我的太太了不是么。”
“我宁愿我是她。”曼君凄楚的一笑,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额上红肿了一块,脸也肿了,她摸摸自己发疼的脸颊,苦笑一声:“闹这么大动静,妈该听到了,我这样子,也没法下楼,你和妈说一声,说我不舒服,省的她又担心我们俩。”
孟绍霆听她这般说,倒是有些微微动容,他微一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好吧?”曼君坐在床上,垂了脸没有看他,她的声音远远的,却似带着刻到骨子里的绝望。
孟绍霆看她一眼,漠漠说道:“你也不用整日胡思乱想,既然我娶了你,也就不会对你太过分,还有,以后,不要再提傅静知了,我不会再和她在一起。”
曼君忽地抬起头来:“难道你不爱她了吗?”
“难道我爱过她吗?”孟绍霆忽然一笑,他眼底飞快的滑过一抹悲凉:“她也从来就不需要我,我没必要这样没脸没皮的继续想着她,不过是一个女人,没什么了不起。”
“你总是自欺欺人。”
“你若要这样认为,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孟绍霆迟疑了一下,复又说道:“也许我对她有着一些复杂的念头吧,可是,都过去了,我既然放手了,就不会再回头,从此以后,她过得怎样,和我没有关系了。”
他说完,转身出去,关门时曼君听到他的声音:“我这几天有点忙,不回来了。”
她哦了一声,继续抱着膝坐在床上,而目光却是定在门背上,他一走,这整栋房子似乎都跟着空了,空气里还充斥着浓郁的香水味,她深深吸了几下,觉得心有点疼,曼君下床,将窗子拉开,冷风灌进来,她打了一个哆嗦,冷的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的车子开了出去,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消失无踪。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双手攥紧了窗棂,生生的疼。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该怎样收场,给自己一个稍微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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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
C城是一个不算很大的二线城市,物价却比一些稍微发达的二线城市贵了许多,这个城市的人似乎生活节奏都比其它城市的人快了好几分,在大街上,几乎难以看到安闲踱步的行人,到处都是争分夺秒行色匆匆的路人。
静知下午五点的时候锁了琴行的门,她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肉类,这才乘公交车坐上两站路回家,租住的小区不大,但是很整洁,治安也是极好,因着她单身带着小包子,所以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安全。
她租的房子是个二居室,她住一间,小包子的小保姆住一间。
ps;又是凌晨一点了…哇咔咔,昨天票票还不错,还有人一口气给了偶132朵花,开心的心脏都颤了!还有三天,嗯,姑娘们还要继续辛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