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公司交给他这个老二手里,大哥掌管公司多年,人脉丰富,业绩年年攀升,明该是大哥的位子为什么非要安给他?看中的,不过是一个听话而已。
对,他一向孝顺,服从二老的决议,更重要的,没有大哥那样深的心机和城府,对于一个耀武扬威掌权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就算是放下手中的权利,他也不希望自己就真的成为一个摆设,他们要的是,在位时风光无限,退居幕后之时,还是要享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
很显然,他比二哥适合,所以,就这一点,注定了他是赢家。
但是现在,如果他也长了逆鳞,有了反骨,那两位会怎样做?
孟绍霆思及这里,心中暗想,孟家这三个儿子,还真是上辈子造了孽,都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哪一点好?
ps:啊啊更新了~~~~~亲们,不是孩子是谁的,男主就是谁,也不是孩子是谁的,男主就不是谁…囧。虽然我知道对大家有点折磨,但是这文,说实话,静知,绍霆,绍轩,绍堑,没有很明显的主角配角之分,(
当然,咱们不是按戏份多少算的,是按人物分量算的)淡定淡定啊,月票荷包这么少,存心不想让加更了~~~~~~~~~爬去码字,看还能捣鼓出一章不~~~~~~~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五千字)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是哪一点好?
为什么让他在美国待了五年都对她念念不忘,为什么让大哥这个向来不近女色的人都对她另眼相看,为什么能让绍轩爱她爱到这样的地步,她长的并不算美,身材也只是一半,现在的脾气又坏的要命,心也狠毒起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她,他竟还想攥在手心里。懒
有的时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心里也会想,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他是一个生意人,活了三十年所做每一件事都是要衡量得失利弊,唯独这一次,他明知道是一件严重亏本的生意,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签订了协约”。
就像是,明明知道她是为了报复孟家,明明知道她对母亲做的那些手脚,玩的伎俩,明明知道,她心里无时无刻想的都是怎样扳倒他,怎样弄垮孟家,明明知道,她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钟灵毓秀心思单纯的傅静知,明明知道,她也学会了使心机耍手段,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女人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可是,心却是不受控制了一般,为她一颦一笑而吸引,竟是渐渐纵容,或是故意的忽略她做的一切。
甚至有时候还在心里替她开脱,她现在做的这些,和当初她承受的那些比起来,又算是什么呢?
既然说了要补偿她,既然说了帮她报复,那么他虽然说无法做到对自己的父母下手,却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纵容她那些小小的手段,只要,不是太过分。虫
而那一次,她将母亲和曼君气走之后,虽是他们发生了争执,他几天没回来,但听别墅里佣人说,小姐这几日心情极好,气色也好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他听了之后,对她满肚子的气恨竟是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过还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小孩子,为了一点点口头上占的上风就开心不已,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真的放开手让她去为所欲为,她又能坏到什么地步呢?
说起来,为什么绍轩这样轻易得到她的心,无外乎是因为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在有人给予她渴慕的温暖之时,自然无法抗拒。
这些不难,他一个从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更何况,他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傅静知当年深深的爱慕着他,甚至许下誓言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他就不相信,她心里当真,就没有自己一点点的位子了?
不过,就算是现在当真没有了,他也不在意多花点时间,将他自己的身影一点一点的镌刻在她的心底。
孟绍霆随手打开了音响,上次恰好播放到一支越人歌,清理女生正好唱到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何种,无解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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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在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有人站在自己的床边,好似在低头看着自己的脸,困倦之中她脑子里胡乱的想,能进来这里的人不过是孟绍霆而已,她也就懒怠睁开眼,转个身子,背对着床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孕妇还真是嗜睡啊。
孟绍堑缓缓的直起腰来,唇线清晰的嘴角一点点翘起,就有了淡淡的一抹笑意,他和孟绍霆长的比较像,但还是有着极大的不同,譬如,他的眼睛总似罩着一层薄纱一般让人看不清究竟里面是什么,不管是做什么,都是淡淡的,似笑而非笑的模样,而孟绍霆却是在阴你的时候直截了当的满眼阴狠,喜悦的时候,满眼的灿烂星辉,这一点,倒是他和绍轩的爽利有了一点点的相似。
方才看了她许久,这女人竟是连一点的防备之心都没有,而且,二弟的手下越来越不中用了,他费点心思就找了来,若是爸妈按耐不住,下什么黑手,绍霆看来还真是没办法呢。
这世界,就是这样残忍,你非要狠不可,你不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指不定还要丢了命,比如绍轩。
还比如,他若是不狠,这放眼望去大好的孟氏江山,耀花人眼的钱财地位岂不是白白拱手让人?
孟绍堑想着,笑意就抿的更深了,他缓缓踱步走到窗前,午后的阳光倒是很暖,该把窗子打开透透气,这里一屋子的药味,让他闻着就难受。
说起来,孟绍堑倒是有着一个怪毛病,嗅觉之于药味特别的灵敏,甚至是用几味中药熬制的药粥,他都能辨出哪几种药材来,虽然不像是中医师那般专业,但也往往**不离十。
他刚一推开窗子,床上那人却已经醒了,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看他的背影。
他来了?静知犹在浑浑噩噩之中,孕期的人嗜睡,而且一睡就是长梦好眠,此刻脑子里还懵懵懂懂,只看了一个背影,恍惚的觉得是他,又恍惚的,好似回到了几年前一般…
“孟绍霆,我要喝水…”静知尚在混沌之中,就已经开了口,她有些愕然,她为什么会这样顺理成章的使唤他?
孟绍堑转过身来,风吹起窗帘,窗外是一株苹果树,开了小小可爱的花,阳光穿过枝枝蔓蔓,就像是从筛子里漏下来的碎金子一样,晃晃悠悠的在孟绍堑的脸上跳跃。
他的脸半明半灭,一时之间,竟是让静知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谁。
她又揉揉眼,终是适应了略有些刺眼的光线,看清楚面前那个人,五年未见了,他一如当年一般。
而她,披了一身的血腥,早已改换了原本所有的面貌。
静知不会忘记,他带给她的那些羞辱。
别过脸去,刚睡醒的嗓音娇懒而又有着微微的沙哑:“你来做什么?”
孟绍堑并未答,反而是走过去饮水机边兑了一杯温水端过来,走到她的床前站定,“口渴了?喏,给你水。”
还是那样有些过于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冷漠的岁月里偶尔还会敲门而至的噩梦。
静知手臂缓缓的抬起来,在触到温热的杯子的时候,她忽然手指一抬,竟将那水杯打翻在孟绍堑的怀里。
有些许烫的水尽数浇在了孟绍堑的胸前,静知却是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翻身躺下来,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大少爷还是回去吧,没得在这里让人看了心烦。”
孟绍堑见她这般,眼底光芒竟是越发的璀璨了几分,他毫不在意的搁下手里的水杯,随手弹了弹湿透的衬衫,低笑一声:“五年不见,脾气见长了啊。”
“五年不见,某些人还是照旧的无耻啊。”
她的声音闷闷的,虽在说刻薄话,可是好修养还是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柔柔的。
孟绍堑丝毫不在意的一笑;“五年不见,伶牙俐齿的多了,倒是招人喜欢。”
“五年不见,孟大少除了挑逗弟媳的癖好之外还多了喜欢找骂的毛病?”
静知掀了被子,一双眼眸如同养在水银里的黑水晶,亮晶晶的逼人。
“好一个傅静知!”孟绍堑眼底笑意更深,他干脆在她床边坐下来,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想不想,扳倒孟绍霆?”
静知只感觉太阳穴处微微一跳,旋即却又是不露声色的一笑,懒懒说道:“我扳倒我的金主做什么?扳倒了,你帮我养儿子挣奶粉钱?”
“哈哈,我倒是愿意效劳。”孟绍堑看她睡醒后脸颊上的一抹娇红,不由得有些心襟动摇,他微微倾下身子来,就嗅到她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他能给你的,我十倍百倍给你如何?”
“凭什么信你?”
“下半年将要招开董事会,新一任董事长的继承者是二弟。”
“哦?你想我帮你争权夺势?我可是一个手不拿四两力的弱女子,我能做什么?大少爷何等人物?何等的心机城府,哪里用得着我?”
静知冷笑,这个男人潜藏的还真是深,她犹记得以前不曾离婚的时候,听孟绍霆说起过,他这个大哥为人低调,待他也是极好的,她那时就在心里腹诽,那人总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模样,能没有心机?
果不其然,孟绍霆出国之后,他竟是渐渐对她起了那样的心思,静知怎么都不会忘记,被孟太太撞上的那一个吻,还有后来他们死死抓住的那一个恶毒的理由,勾搭大少爷!那张亲吻的照片,还有和安嘉禾偶尔一起吃饭画画时的画面,刻意的被人利用角度或者是某些摄像技巧,拍出亲密的样子…
现在想来,无风不起浪,世上也没有堪不破的迷局。
在孟家守岁那一晚,孟绍堑失控强吻她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在场,还有恰好撞上的孟太太,当时那一幕被人飞快的拍下来,静知潜意识觉得不会是孟太太,那么,也就是说,孟绍堑是早已安排好,刻意这样做,只为了留下那张照片记录他亲吻她的这一幕。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世上有些预谋向上爬的人总是会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他的动机是什么?
是为了促成她和孟绍霆离婚?
为什么他希望她和孟绍霆离婚?孟绍霆娶一个像她这样无依无靠的家族破产的女人,不是正对他有利?他何苦要这样做?
静知一时之间,竟是想了这样多,却是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陷在那个“为什么孟绍堑想要让她和孟绍霆离婚”的问题之中,胡思乱想,却不得解。
“静知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重要么?”孟绍堑轻飘飘一句话打破了静知的沉思,她横他一眼:“我倒还真是不知道。”
“绍霆是真的喜欢你。”孟绍堑忽然来了这样一句,静知却是骇了一跳,旋即讥诮一笑:“大少爷今儿来就是说这样的无稽之谈的?”
孟绍堑不置可否,长眉一扬;“你好好养着吧,明儿也该出院了,我说的话,你可以想一想,我不急着要答复。”
静知半闭了眼帘:“你走吧,我和你没什么好商量的,我也不会和你有任何的关联合作,我的事,我自会解决,你的事,也请你自己动手处理,不要来扯上我。”
“傅小姐当真是和五年前判若两人。”
静知睁开眼,似笑非笑看他:“谁会蠢到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那我就祝愿傅小姐得偿所愿吧。”
孟绍堑站起来,感觉到腰际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肌肤上,冰凉刺骨的难受,他随手扯了一下,转过身去似不经意一般说了一句:“二弟要是接手了孟家的一切,三弟的处境可就越发的堪怜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静知的心上。
她看着孟绍堑出去,看着门关上,那个人似乎还在最后关门那一刻,给她一个狐狸一般的笑靥。
静知忽然觉得愤怒,凭什么这孟家的人一个一个都是这样无耻?变着法儿的威胁她,胁迫她,偏生她还是无能为力的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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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三个男人懒散的坐在沙发上,面前摆了几瓶酒,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坚毅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凿一般,长眉如同墨画就似的,一双眼眸极深却又带着精光,他手指间擎一个酒杯,被子里淡琥珀色的液体微微的晃动,闪出迷人的光泽,而他对面,亦是一个样貌英俊的男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以桀,你今晚好像也有心事。”沈北城喝了半杯酒,打破了平静。
端着杯子的男人缓缓搁了酒杯,高挺的鼻梁下一双冷薄的唇微微抿紧;“北城,我瞧着你神色也不好。”
沈北城不做声,只是点了一支烟,方才抽了一口,就被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抢过去…
“诶,绍霆,你不至于我抽的烟都抢吧。”沈北城讶然看着孟绍霆的动作…
孟绍霆却是直接把烟摁灭了,他眉宇不展,只是缓缓说了一句:“味儿大。”
“戒了?”沈北城看他一晚上没说一句话,就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问道。
孟绍霆摆手未接,点头道:“戒了。”
家里有个孕妇,动不动脾气大的上天,像是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不戒?怕是又要闹翻天。
“哦…”沈北城忽而想到傅静知,就了然的哦了一声,将杯子拿了过去。
何以桀此刻却是开了口:“是不是孕妇不能闻烟味儿?”
沈北城手里的杯子干脆的掉了,他目瞪口呆看着面前的何以桀:“大少爷,你,你,该不会是,额…相思,怀孕了?”
何以桀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不愿意听到那个名字,“随便问问。”
“是呢,清秋怀孕的时候,医生交代了,不要闻烟味儿。”
沈北城说到清秋,眼底似有了点点亮光,渐渐却又黯淡了下来,她住在秭归园整整一周了,连一丝儿的消息都不曾有,他不主动去找她,她竟也绝不肯先开口。
“唔。”何以桀微微点了头,手指间的一根雪茄被他揉碎,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回去吧,今晚没兴致。”
“是不是和相思闹别扭了?”沈北城过去勾住何以桀的脖子,关切的问道。
“她还不配。”何以桀眉都不皱,随手拿了外套,看一眼坐着的
孟绍霆:“绍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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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配。”何以桀眉都不皱,随手拿了外套,看一眼坐着的孟绍霆:“绍霆,走?”
孟绍霆不做声的站了起来,也拿了外衣出去,沈北城摇头叹息:“何必呢,不过是个女人,这一个个的…”
“那你何必呢?一星期都没睡好了吧。”孟绍霆不冷不淡的望了沈北城一眼,指指他的黑眼圈。懒
沈北城摊摊手:“当我没说。”
孟绍霆一笑,三人也不多客套,直接出去,各自上车离开。
方向盘一转,直接上了去梅园别墅的那条路,夜已然深了,她想必早已睡熟了吧,孟绍霆每每想到那些佣人电话里说,一天倒也多半儿的时间都在睡着,竟是连路都懒怠走,不由得心口里涌上一点点窝心的酸甜。
如果,如果孩子是他的,该有多好。
不过是多花点时间,心思,哄一哄,待到孩子生下来,时间久了,还不愁她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娶了曼君,却不见得曼君就比她过的好,他自会待她好,曼君有的,他都会给她,曼君没有的,只要她开口,他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可是现在,她和绍轩之间有了血脉牵连,斩不断,割不开,这孩子一天存在,她和孟绍轩就一天分不开。
孟绍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渐渐在心底浮起一个阴狠的念头,不如,就也阴着来一次,想法子将她的孩子不生不息的弄掉?虫
转瞬却又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已经答应了她留住孩子,而她也答应了他所提的条件,若是现在他再突然来这样一手,孟绍霆用手指头想想也该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恨他入骨。
进了梅园别墅区,远远看到别墅里的灯光已经暗掉了,只是大门外的路灯高高的照着安静小巧的庄园,孟绍霆放满了车速,缓缓停在门外,不多时,就有佣人辨清了车子慌地打开了大门,孟绍霆方才将车子开了进去,在车库里停好出来,就见管家陈叔站在外面候着他。
“睡了?”孟绍霆看一眼二楼,一边问,一边向楼上走。
“是,下午回来,安城来了一趟,把东西给她了。”
“说什么了?”孟绍霆一边解开风衣的扣子一边问道,管家服侍他脱了大衣挂在一边衣架上,客厅里灯开的不亮,孟绍霆坐在沙发上,感觉身子陷入柔软之中,他有些疲惫的扭扭脖子,这几天有些累了,颈椎都疼的厉害。
管家察言观色,见他神情疲惫,气色不太好,也不太敢说,只喏喏说道:“小姐好像发了脾气,摔了几样东西,不过,安城说,二少您吩咐的事情,小姐倒是都一一的做了。”
孟绍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脾气倒真是越来越大了,不过,她这样乖的在他那一纸刻薄的协议上签字,倒是让他有些吃惊,还以为又要寻死觅活的闹一场呢,想到这里,就让管家出去,他捏捏太阳穴,上了楼。
还是住的以前的屋子,孟绍霆轻车熟路的开了门进去,在黑暗里悄然的走到床边,却骇了一跳。
大半夜的,傅静知坐在那里,一双眸子猫一样在漆黑的房间里熠熠发光,孟绍霆一怔,方欲开口,却听得啪的一声响,房间里腾时亮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一抬手遮在眼帘上,刺眼的光线下,看清楚她拢了厚厚的被子靠在床上,肩上露出棉质的白色的睡衣领口,长发略微的有些凌乱垂在胸前,她那一双眼瞳像是吸收了这房间里所有明亮的灯光一般,亮的吓人。
“等我呢?”他放下手,方扯出一抹笑靥,打破了平静。
冷不丁的,劈面有一堆东西砸过来,孟绍霆反应不及,正被砸在脸上,好似是什么硬硬的塑料一样的东西划过他的脸,孟绍霆的笑意僵在脸上,低头看掉在地上的东西,却发现好似是两个被撕开的绿色的小本本。
他已然明白,这无名火是因为什么了,安城将办好的离婚证拿来给她看,她从下午就开始发脾气,就等着他回来发泄。
“生气了?”孟绍霆伸手摸摸脸上痛的地方,破了皮,他嘶的长吸一口气,一双长眉微微的皱起;“下手还真狠。”
静知狠狠的瞪住他,“你办好离婚证也没用!我告诉你——”
她忽然粲然一笑,那一双眼眸越发的明亮璀璨起来,孟绍霆看到她的手缓缓从被子里拿出来,抚在自己的心口上,她笑的异常温柔,带着小女儿的羞涩,那般动人。
“绍轩在我心里,一辈子都在我心里,你能怎样?”
她轻轻巧巧的说完,看着他脸色变的阴沉无比,一双眸子中森冷的肃杀寒意让她心底畅快无比,静知唇角微翘,伸手关了灯,翻身躺下来,拉了被子将自己舒舒服服的裹好,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揉均匀的呼吸声。
孟绍霆只感觉那沉闷的愤怒像是被压抑了千年封存在地下的火山一样,汹涌肆意的在他的身体里四处奔腾,几欲找到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
房间里暗了许久之后,渐渐窗外有不甚光亮的月光沁染了房间,他隐约看到她单薄的肩膀线条,一把长发像是一匹绸缎贴在她白如玉的肌肤上,他看到她半张侧脸,犹带着笑意,在月光下安静的美好。
他的怒火渐渐的平息了,是该发泄一下,毕竟,谁摊上这样的事情都会愤怒,她这次还算是手下留情,只是拿两个小本本砸了他一下,还没有像上次那样恨不得他去死,他是不是该认为这是个进步?
薄薄的唇线条却是十分的迷人,有柔软的弧度扬起来,他转身直接向浴室走去,冲了澡,头发擦到半干出来,却见那个方才装睡气他的女人已经坐了起来,黑白分明的一双大眼望着他,“孟绍霆,你去那间卧室睡。”
“哪间?”他看她一眼,继续用柔软的大毛巾擦着头发,他的手臂修长而又结实,流畅的线条着实诱人,静知却是别过脸去:“我怀孕了。”
“唔。”他含混的应了一声,随手将毛巾一丢,转身过来坐在床上,静知立刻感觉身畔的床位下陷了一些,她紧张的吞咽一下口水,飞快的向一边挪了挪:“那,你,你还来做什么?”
孟绍霆掀了被子躺下来,长臂一揽直接将她勾入怀里,他有些微凉的脸在她脖子那里蹭了蹭,冰的静知直打冷颤,连连后缩时听到他闷闷的声音:“乖,睡觉啊。”
静知拼命的推他,却丝毫撼不动分毫,那人的手臂像是铁链一样箍住她,缠住她,她越是挣扎,就越是有收紧的趋势,到最后,她整个人已然气喘吁吁的被他摁在怀里,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的缝隙,而他的体温也渐渐的升高,静知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滚烫急促,固定在她后腰上的手也开始缓缓的游移起来,她才慌张的开口:“孟绍霆,你再碰我试试看!”
“那你就老老实实让我抱着,再乱动,我就给你机会让我试试看。”他似乎很累的样子,眼帘都不掀,声音也有些哑哑的。
静知心知这个男人心狠手辣,绝不会顾惜她现在怀孕就真的不碰她,犹疑片刻,在心中安慰自己,比起被他强占,只是抱着睡一晚,应该是好受多了。
静知果然不再挣扎,只是身子依旧是紧紧的绷着,神经高度的紧张,生怕他又一次的出尔反尔。
孰料,抱着她的那个人却真的不再乱动,只是老老实实的搂住她,呼吸也渐渐的平稳下来,不一会儿,竟然还有低低的呼声响了起来,静知试着喊了喊他的名字,却毫无一点点的反应,她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身子硌在他硬硬的手臂上,是真的不舒服,她略动了动,见他依旧沉沉睡着,就大着胆子想要把他的手臂拿开,谁知刚刚捉住他的手腕拿起一点,搂着她的人就立刻觉察到了似的,更紧的箍住了她…
她两条手臂也被他死死的锁在了怀里,这次,可真是动弹不得了。
静知无奈的叹口气,让她像是被捆绑着一样紧贴在他的身上,她怎么睡得着?可是今天折腾了大半天了,她早已撑不住,此刻浑身上下都酸痛的厉害,真是难受的很。
“喂,我…我换换姿势好不好?”她在他怀里动动,忍气吞声的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他的手臂松了松,接着却是扳着她的肩膀让她在自己怀里翻了个身,伸出一条手臂垫在她颈下,另一手从她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然后向怀里一带,两人的身体就像是镶嵌在一起了一般,没有一点点的缝隙。
虽然和他贴这样紧,她真的感觉十分的讨厌不舒服,但是,既然已经尽可能的获得了最大的“福利”,那么这一点厌恶和不适也只好吞下肚去。
他的呼吸浅浅的在她颈边拂过,不一会儿,静知也感觉到困倦起来,眼皮渐渐的沉重,竟是就这样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清早起来,静知这一夜睡的极好所以精神充沛,而某个人却是很悲催的落了枕苦不堪言。
孟绍霆扭着脖子不敢乱动,原本颈椎就不太好,平常稍微累点就会疼的厉害,而昨夜他保持着一个向右侧躺的姿势整整一夜,早晨起来,脖子就痛的不敢动了。
管家打电话叫了按摩师来,孟绍霆也打给公司说今天不去上班,干脆就靠在床上,也不洗漱,阴沉着一张脸等医师上门治疗。
静知洗漱完毕,换了衣服,看也没看躺在床上的孟绍霆一眼,拉开卧室门就走了出去,孟绍霆一双眸子随着她转动,心里原本还在想着,她现在不是签了协议答应做自己的情人了,好歹也该来问一声吧,谁知这个女人竟然真是甩都不甩他,连眼角余光都没有赏赐他一分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