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在口腔里微微一触,立时疼的她眉心拢紧,竟是被她这一耳光打的牙齿将口腔内壁都刮破了。
曼君怔怔的捂住嘴,害怕的低叫还在嗓子里,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沈太太看了却是解气,眉宇舒展,似笑非笑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一幕,又悄悄的制止了曼君上前。虫
“孟太太果然是老当益壮,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是中气十足,当真是可喜可贺。”静知轻轻的抚住脸,手掌心凉凉的贴住那火.辣的触感,让疼痛稍稍的缓解了一点,她不紧不慢的开口,方一站稳后,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太太轻轻开口。
句句带刺,直接戳中每个女人都忌讳的痛点。
孟太太,你已经老了,是个“老女人”了。
她的目光,完完全全的都在通告她这样一个讯息,孟太太气急,反手又是一耳光打出去,静知这一次却是冷冷一笑,她抬手挡住孟太太的手腕,随即狠狠的一巴掌挥开,清透的眸子里流泻出浓重的恨意和厌恶,就那样钉子一般直勾勾的钉入孟太太的眼底,她竟是恍惚的有些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一手指了她轻轻的哆嗦:“你——你——”
静知冷然一笑,又逼近一步,她伸出一只手,捏住孟太太的手腕向下狠狠压去,身子却是缓缓的贴近她,她笑的很是阴暗,一张脸犹在红肿着,而眸子却是亮的骇人,孟太太听到她的声音,低低的,音量只足够让她们两人听到…
“你以为我还是任人欺负的傅静知?高贵优雅的孟太太,别忘记了,你们欠傅家的那三条人命,我以后会时不时的提醒你,好让你晚上也会睡不踏实,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愤怒?对,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要报复你们孟家!”
静知话音刚落,就见孟太太神色骤变,她惊愕的望住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傅静知,你——你要做什么?绍霆知道,他饶不了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静知面色极白,一双唇却被自己咬的艳红,她攥住孟太太的手腕越发狠狠的用力,被她自己咬的有些参差不齐的锋利指甲狠狠的划下去,穿破皮肉直到出血…
“你去说啊,你去告诉你的宝贝儿子我要报复,看看他什么反应?”
静知赫然的冷笑,复又低低的开口:“我蛇蝎心肠?对…你说的很对,是你逼的,孟太太,你不是不想让我和你最爱的儿子在一起么?那就想办法赶我走啊…”
静知说到这里,眼眸微微一抬看向正前方,她唇角忽而勾出极浅的弧度,附在孟太太耳边,一字一句说道:“我巴不得呢…我巴不得离开你儿子,但是你儿子偏偏舍不得我,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静知话音刚落,却是忽然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她柔弱的后退一步,眼底泪珠簌簌滚落,竟是万分凄楚的神情:“孟太太,你不能这样欺负人,我虽然已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也由不得你这样的羞辱…”
“我没你这样不要脸的儿媳妇!”孟太太怒火万丈,手腕上被她抓出的血痕疼的揪心,她最看不得她这般楚楚可怜的神情,怒恨之下,又是一巴掌打了出去…
静知这次却不躲,她哀哀的吃痛低呼一声,捂住脸就向地上摔去,却在这时,只听曼君仓皇失措一声疾呼:“绍,绍霆?”
“滚!”孟绍霆一把将曼君伸过来的手打开,曼君踉跄间幸好被沈太太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双瞳瞬时滑下泪痕,就那样怔怔看着他,看着他一脸的阴沉,眸子里却是透出了那么多的心急和关切,只那心急关切,永远都不是给她的。
“妈,你在做什么!”孟绍霆一步上前拦在静知前面,挡住了孟太太又要打下来的巴掌。
孟太太气的脸色发白,又见自己儿子竟是这样毫无顾忌的直接护住了那个女人,更是说不出话来。
孟绍霆甩开她的手,转身将静知从地上拉起来,她双手捂着脸,却仍能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儿从指缝间滚落出来…
他只觉得一阵心疼,想把她的手拿开,却不料她更紧的捂住脸,偏过头去,隐约的,孟绍霆听到她哽咽的低低声音中,夹杂着哀婉的几个字:“别,别看我…”
孟绍霆喟叹一声,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没事了,静知,别怕…以后再不会了。”
“绍霆!你还护着这个死女人,你知不知道她刚才说什么?她要报复我们孟家!绍霆,你别被她骗了,这个女人她根本是个蛇蝎心肠…”
“够了!”孟绍霆倏然转过身,狭长双眸之间透出几丝的厌烦,他将哭泣的静知搂紧,目光直视孟太太半晌,方才缓缓的开口:“难道不该报复么?”
“绍霆,你在胡说什么?她爸妈死关我们孟家什么事?不过是几句难听话难不成就活活气死了?”
孟太太一怒之下口不择言,却全然忘记了前些天还因为傅家的事情,母子之间的一番争执。
果不其然,她这句话一说完,孟绍霆已然翻了脸,他怀中的静知更是忽然僵硬了身子,孟绍霆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他看一眼面前的母亲,目色狰狞,咬牙切齿的刻薄神色,竟是完全失去了平日的优雅从容,心中不由得几分灰冷:“事到如今,你们不但没有一丝的悔过,反而还要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静知父亲的事情我当时不在不好说,但是静知母亲原本就是病势沉沉,你们打上门去一通羞辱,惹的她旧疾复发,不久就与世长辞,难道这和我们孟家没有一点的关系?”
“好好好!我真是养的好儿子,你现在是大了,就可以不将父母放在眼里,胳膊肘向外拐帮着外人来对付我这个亲生母亲,我说不得你,你想和这个贱女人在一起,我没办法,我拦不住,但你必须要把曼君娶回来!”
孟太太心底一片刺痛,养了这么多年,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是为了这样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要和她闹翻脸了!
孟绍霆听她提起曼君,方才将目光缓缓投向曼君身上,见她一副委屈的神情站在那里,红了眼圈看他,他却没有往日的愧疚和心疼。
女人终究都是一样的,就连曼君都按耐不住来找静知的麻烦,如果不是管家打电话给他,如果他回来晚一会儿,静知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
不管怎么说,是他将她强留在身边,那么他就该像个男人一样护了她的周全,今天是他的错,是他害的她受了这样的委屈。
他不问缘由,也不管其它,只是不希望再有人伤害她,特别是孟家的人。仰或是,他的未婚妻,沈曼君。
能伤害她的,只有他孟绍霆,也只能是他孟绍霆。
“我现在不想结婚。”孟绍霆忽然开口的一句话,腾时让在场的四个人都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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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想结婚。”孟绍霆忽然开口的一句话,腾时让在场的四个人都变了脸色。
曼君已然濒临崩溃,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眼泪淌个不停,而沈太太却已经气急败坏的一步上前,指了他的鼻子厉声质问:“二少爷,曼君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跟了你五年,到头来就是任你这般欺负?在夏威夷你临阵逃婚,曼君识大体的帮你在媒体前说话,到现在可好,你轻轻松松一句不想结婚,你将我们曼君置于何处?”懒
孟绍霆微微绷紧了唇,坚毅的俊颜上缓缓浮起一丝挣扎的苦涩,沈太太的话说的自是对,曼君对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虽然为人凉薄,但也不是没有心的怪物,这五年来曼君如何,他一清二楚。
但是,感激永远不能化作喜爱,他无能为力。
“绍霆,你要是不娶曼君,也好,你爸爸绝不会让你再留在孟家,你可别忘了,下个月即将召开的董事会,就会宣布要你继任董事长的事情,你现在捅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了一个女人,就放任大好前途和家业不要了不成?”
孟太太此刻已然恢复了几分的平静,她冷静下来,轻轻巧巧的一番话,就又将孟绍霆的心思扳转了几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就在于这里。
在女人心中,爱情大过天,为了心爱的男人,女人可以放弃家庭,前途,甘愿过贫贱的生活,而男人却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愚蠢的选择。虫
自己教养了三十来年的儿子,孟太太还是清楚的。
他此刻脸上的挣扎神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若是这个女人五年后被绍霆三句甜言蜜语说的投怀送抱,指不定早就被扫地出门,她还真是聪明,城府不可为不深。
让绍轩对她死心塌地不说,现在竟是还让他的儿子也吃错了药一般对她百般的呵护宠溺。
孟太太心中生恨,只恨不得这个女人也随她那短命的爸妈死了才好。
将好端端的孟家搅合的家宅不宁,当初逼着绍霆和她离婚,根本就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二少爷,我们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是任人欺侮还要无动于衷的,我们曼君虽是对你死心塌地,但你这般欺人,我们倒也不嫁为好,孟太太,失陪了。”
沈太太见他沉默,心思一转,不由就放了狠话,她说罢这些,饶有深意的看了孟太太一眼,转过身拉了曼君就要离开。
孰料曼君却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她只是流泪看着孟绍霆,满腔的苦楚一时之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怔仲许久,方才凄凄哀哀开口:“绍霆,你上次答应了我的,你说只是推迟婚期,你发了誓的…绍霆…”
孟绍霆见曼君此刻哭的狼狈至极,脸上妆容也花了,想及这五年来朝夕相伴,想及他对她的辜负,想及夏威夷婚礼上的逃婚将她置于那般绝望委屈的境地,他心间终是涌上淡淡的哀怜。
“曼君…”孟绍霆方要开口,怀中那人却忽然微微的挣开,依旧是捂紧了脸颊,有低低而又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我累了,先回房间。”
她说完就走,毫不犹豫的转过身,那单薄的背影却带着孤标傲世的姿态,孟绍霆见她一个人默默从那蜿蜒的小路上向前走,她身上穿着鲜艳的衣服,却让人感觉那寂寥已经侵染到了骨子里。
说不出的酸楚一点一点的涌上来,孟绍霆低咳一声,未曾再看曼君一眼,只轻轻说道:“结婚的事,改天再说,当然,如果沈伯母您那执意不要商量,我也无所谓,绍霆先告辞了。”
孟绍霆说完,抬脚就走,曼君眼底泪水迅疾落下,她踉跄的追了两步,却被沈太太拉住,有些气急的低骂:“还嫌不够丢脸的?”
曼君呆愣的站在原地,满园的青翠欲滴,温暖的阳光,好闻的泥土的清香,那样美的春末夏初,她却觉得说不出的凄凉,他的身影追着别的女人走了,就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情愿。
孟绍霆走出去几米,忽然又停了下来,曼君心口一颤,不由得缩紧,含泪的眸子里氤氲出几许的亮光,她连呼吸都屏住了,却听到他好听沉稳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沈伯母,曼君,请你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来这里了。”
“绍霆,你太过分了!你将妈妈放在什么位置?你将曼君放在何处?”孟太太早已急怒不堪,听他冷冰冰撂下这样的话语,摆明了是要和傅静知在这里双宿双飞了,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妈,我的事,以后也不劳您二老费心了,这里,最好您也不要来了,省的又闹出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大家都不舒服。”
孟太太听他这般说,气急反笑,她脸色白的吓人,低低笑了几声,方才忍住心底的悸痛说道:“绍霆你可知道你一厢情愿的待她好,人家根本在想着怎么离开你…”
“不要说了。”孟绍霆厉声制止,他转过身来,颀长的身躯在午间的阳光下有些许的落寞,短短的发丝下,一双眸子沉寂而又带着隐隐勃发的愠怒:“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别人操心,也轮不到别人插手,就算是你和爸爸,都不行。”
“绍霆!你是鬼迷了心窍了!那个女人根本在利用你报复我们孟家,你知不知道?她在我跟前一个样子,在你面前又一个样子,你看看我的手,都是她抓出来的…你以为她当真就那样的柔弱?”
孟太太一步上前,将自己被抓出几道深深血痕的手伸到孟绍霆的面前…
他看到那几道新鲜的血痕,不由得一颤,又看到自己妈妈憔悴苍白的神情,又怎么会不心软?
他这边略一迟疑,孟太太慌地又趁热说道;“绍霆,别傻了,妈多大岁数的人,经历了多少事?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会毁了我们孟家…”
“别再说了。”孟绍霆抬手制止孟太太的话,他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妈,你回去吧,我和她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您以后,不要再管了。”
他说完疾步就走,也不顾孟太太说什么,只是急急的想要追上静知,想要…问一问她。
他知道她有多么的恨他,也知道她对孟家的恨意,但是在他的心里,她并不是一个擅心机的人,孟太太手上的血痕清晰的存在,确确实是的提醒他,傅静知真的变了。
也许是那天他给她说了那一席话之后,她就悄然的改变了,将曾经的善良和美好都化作今日的阴暗和恶毒。
孟绍霆上楼,连着推开两个卧室的门,都没有看到静知,孟绍霆略一迟疑,就上了三层,那里有一间书房,还是崭新的,他特意给她准备的。
轻轻推开门,果然见她在极大的窗台上抱膝坐着,孟绍霆站在门口,只看到一个侧脸,远远的,阳光给她周身笼罩了温暖的光晕,但她看起来却是如斯寂寞。
孟绍霆心底原本的那点怒气渐渐就消散了,他推门进去,她缓缓转过身来,竟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干脆的心软了。
走到她跟前,轻轻揽了她坐下来,审视她脸颊,两边都高高的肿起,红肿的几近透明,不由得心疼的轻轻去摸,静知慌地一偏头,口中“嘶”的一声,痛的冷汗直冒…
“疼的厉害?”他慌忙缩回手,却见她轻轻点头,眼眶也红肿如桃。
这般柔弱的她,带着一点无助的样子,却是让他更加想要呵护,到了嘴边的质问已然被完全吞咽下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静知顺势伏在他的腿上,她的头发凉凉的从两肩垂下,孟绍霆听到她低低的声音:“你放我走吧。”
原本轻轻搂住她的手忽地收紧,孟绍霆只感觉无名火在簌簌燃烧:“我早说过,想都别想!”
“你想让我死在这里么?”她的声音懒懒散散的,却带着娇软的味道,孟绍霆感觉她的气息浅浅的喷薄在他的腿上,隔了裤子还是那样的烧,他低头去吻她凉凉的发丝;“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我保证。”
“那你预备怎么处理你的未婚妻?”静知忽然抬起头来,她的眼瞳和他的眼睛离的很近,孟绍霆清晰的从那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只有他自己。
孟绍霆忽而就沉沉笑了一声:“吃醋了?”
静知哧的一声,低下头来又伏在他的腿上:“你觉得可能么?”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以前不是都爱我爱的死去活来么,我觉得现在要你重新爱上我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觉得挺难的。”静知很认真的开口,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看着他;“真的。”
“嗯?”他微微蹙眉,轻哼一声询问?
“我喜欢一个人时,会很专一的喜欢他,眼里再装不下别的人,五年前是,五年后还是。”
她浅浅的一笑,“你懂?”
他捏着她双肩的手渐渐的收紧了,眼底渐渐升腾起一簇火焰,“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绍轩,你现在喜欢的人是绍轩?”
“对,我的身子都给了他,你要知道,女人只会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心甘情愿的上床。”
她话刚说完,孟绍霆忽然狠力将她推了出去,静知摔在地板上静静的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会对我好?绍轩不说对我动手,他连一句重话都不会对我说…”
“绍轩绍轩,你满脑子都想着他,傅静知,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狂怒的开口,一把抓了窗台上的抱枕砸向静知的脸,静知躲了一下,却没有躲开,红肿的脸越发的疼了,她就看着暴怒的他,平静说道:“你留着我,早晚是害了我,你若是真觉得对我存几分愧疚,就放我走吧。”
他怒到极致,反而是轻轻笑了起来,“静知…”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你不觉得,你若是公开和我在一起,我爸妈会比较容易被刺激到么?”
“下周,孟氏新楼盘开盘剪裁,我会带你参加晚宴。”他弯下腰,轻轻摸摸她依旧肿着的脸:“你如果乖乖的,我会让绍轩被送到美国前,和你见一面…”
“你不骗我?”静知一下子攥住了他的手,抓的那样紧,她急迫而又疑惑的看着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我说了,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会绞尽脑汁的满足你…”
他笑的很坏很邪,但那笑意之下,不知道是不是静知看错了,竟有淡淡的苍凉,他说完深深看她一眼,就将手抽出来,转身走了,静知一个人坐在那里,心中忽喜忽悲,至少,见到他,确定他好好的,也不蚩于是让她心安的事…
她陷入了这个复仇的漩涡,已经,走不出来,只希望绍轩,可以日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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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见面(三千字)
她陷入了这个复仇的漩涡,已经,走不出来,只是希望绍轩,可以日日平安。
一处小却不乱的一室一厅出租屋中,客厅里的米色沙发上坐了一人,他额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一双眼睛微微的眯着,有些散漫的看向开着的电视。懒
电视在开着,放的是一个年代战争大戏,这小小的屋子里就有了几分的热闹,但那看电视的人自始至终目光都是凝滞的,若仔细去看,就能看出几分的异样,他的眼睛,似乎看不到东西。
轰隆的爆炸声里,孟绍轩却是清晰的捕捉到门锁被扭开的声音,他飞快的转过脸去,安静的眼瞳望向玄关处。
芦笛推门进来,正好迎上他没有焦点的目光,她有些疲惫的脸上,忍不住就泛起轻柔的微笑,换了鞋锁上门,走到他跟前,在对面的单人小沙发上坐下来,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皮。
“小笛,魏二那里传来消息没有?”
孟绍轩有些急迫的开口,被芦笛救了之后,他就立即让芦笛帮他联系了魏老二,魏二这个人三教九流无所不知,黑白两道打滚出来的人物打探消息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孟绍霆早有准备,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钱买不到的消息。
所以,虽然耽搁了一段时间,但孟绍轩亦是相信,魏二一定能打探到静知的下落。虫
芦笛握着水果刀的手微微一顿,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挣扎,她有心拖延着不想告诉孟绍轩其实魏二已经打探出了傅静知的消息这件事,因为,如果不说,她就还可以和他共处这一间屋檐下,虽然只是看看他,为他做饭,削水果,仰或是一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偶尔说几句话,芦笛心中都是觉得幸福的。
但是,她明白他心中有深爱的女人,就算没有,她也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妓.女,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永远都不会走近他的身边,就算是,就算是上天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不会让自己靠近,她太脏,而他,在她心中是完美的高山晶莹雪,她怎会甘愿玷污他?
芦笛继续专心的削果皮,轻轻说道:“魏少已经打探出来了。”
哗啦一声响,芦笛吃惊的抬起头,水果刀一滑,切到了她的手指,鲜血涌出,她慌地将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吮吸,却见孟绍轩已然激动的站起来,将自己面前的一个果盘都碰翻了…
“她在哪里?她好不好?小笛,我现在就要过去找她…”
芦笛胡乱的搁下削了一半的苹果,伸手拉住他摸索着向外走的身子,“三少,你别急,魏少说了,那人看她看的很严,寻常人进不去,傅小姐也出不来…”
“进不去也要进!那是我老婆!大不了我他.妈的告他!告他那个混账!”
孟绍轩气的脸色铁青,他狂怒的甩开芦笛的手臂,浑身都在哆嗦:“我老婆被人关起来,不知道受什么罪,你让我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不去找她?你以为我能做得到?她日夜都在盼着我去,我知道!”
“三少,魏少说了,这几天手下兄弟们打探出来的消息,说是极有可能后天孟氏的晚宴上,那人,那人要带傅小姐参加,魏少说他有请柬,可以带你进去,你且忍耐两天,若是现在硬着来,无疑是那鸡蛋碰石头!”
芦笛堵在门口不让他出去,他现在眼睛看不到,自己都无法照顾自己,就算是跑出去,就算是摸到梅园,又能怎样?只会有一个下场: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要等两天?”孟绍轩颓然的垂下肩膀,他眼底灼烧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静知一定日日都在煎熬之中,我却无能无力,我连自己老婆都不能保护,还算什么男人?”
“三少…”芦笛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心疼,她轻轻上前一步,握了孟绍轩的手;“三少,这不是你的错,要知道,人活在世上,有许许多多的无奈,这世上总是有恶人来破坏我们原本的生活,错不在你,错在那些坏人身上,你不要自责,你该知道,傅小姐她也绝不会怪你。”
“真的么?静知怎么不会怪我?这么多天了,她不知道等的有多绝望…”
“你再想想,你失明从那人手下逃开,她首先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危,傅小姐这样善良的人,怎么会怨你呢?你若是不好好的保护自己,她才会怨你!”
芦笛拉了他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就两天,等到两天后你见到傅小姐,就带她走。”
她说着,拿过自己的包包,取出一张卡递给他,又握住他的手掌:“你身上没有钱不行,这里面是我全部的积蓄,数目不小,够你们应付一段时间了。”
她笑的异常灿烂,而孟绍轩却是根本看不到,许久之后,有暖暖的风从窗台外吹进来,孟绍轩忽然伸手轻轻搂住了芦笛,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声音温柔似是情人的低语:“小笛,谢谢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芦笛一愣,许久之后,她方才反应过来,颤抖着轻轻抬起手,想要去搂他的肩,却在快要触上的那一刻又生生的停住,她一笑,却是笑的眼泪都跟着出来了,他的气息,那样好闻,他的吻,那样的温柔。
她芦笛一辈子得到这样干净温暖的一个怀抱和拥吻,足矣。
她终是不忍抱一抱他,从他怀中挣开,转过身去时,悄悄的湿了眼眶,却还是故作坚强笑道;“我去做饭啦,我们今晚吃海鲜,我先去厨房准备一下。”
她说着就走了,一如既往的骄傲和妖娆,孟绍轩看不到她,却是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卡,小笛,我会让你脱离现在这样的生活的,我会让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让你也,得到你该得到的幸福,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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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西斜,静知翻过最后一页书,看到“全书完”那三个字时,方才意犹未尽的搁了书本,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身子随即向后一躺,靠在柔软的抱枕上,她就那样斜躺在窗台上,赤足披散着一头半长的发,一整天的时间,她竟是连衣服都不穿,还是穿着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