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阳光都变的璀璨起来,积雪也消融了,然后屋檐下就会有水滴下来,一下一下的,就像是挂了一个漂亮的珍珠帘。
他们笑着闹着捂着头跑回家,然后他泡了茶在客厅里看电视看报,她就去厨房做饭给他吃。
他已经爱上了吃蒸胡萝卜丝,他已经爱上了吃番茄吃鸡蛋,他已经变的和她的口味一样,不喜欢麻辣,盐味变淡,多吃青菜,早晚都喝各种各样的养生粥,他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越来越默契,越来越亲密无间。
但这一刻,他恍惚儿的觉得,那些幸福就要离开他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就拨了她的手机,她那边很安静,她说话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他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半天,方才有些惶惑的问她:“静知,你会不会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
他根本说不清楚,是他亲自挑选的人跟绍轩去越南,是他亲自挑选的人对绍轩下的手,他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知道越南发生了什么,但他不信,不信绍轩就这样死了,他是个多么骄傲而又脆弱的孩子啊,像是杂草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还记得他临走时那样骄傲璀璨的笑着,说回来还要和他公平竞争,说他不会放手的!他还没有和他放开手好好争一个输赢,他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他要亲自去越南一趟,不见到他的尸体,他绝不会相信这一切!
但这之前,他要问一问她,会不会一直的站在他的身边。
“啊?”静知正往商场外走,忽然一抬头看到等着她的车子那里,安城好似在和一个男人神神秘秘的说着,她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讲着电话,加快了步子向安城那里走去,“当然啊,我当然相信你啊,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问问而已,静知,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一会儿我去接你,好好和你说。”
“去哪里?”她以为是普通的出差,就随口问了一句,躲在一辆车子后,就清晰的看到了安城和他身边的人。
“好,中午再说,我先挂了,一会儿见。”她点头答复,收了电话,悄然的望过去,就看到一个虚胖的男人手里抓着一张银行卡似的,正对安城说着什么。
“这是二少让我给你的,魏二你拿着就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静知不由得皱了眉,绍霆给这个人钱?还要他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我知道知道,你放心吧,三少爷吸毒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会守口如瓶的。”魏二拿着钱,乐滋滋的走了,安城见他走远,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魏二是个知道绍轩底细的人,留在这里终归还是不好,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对三少的名声毕竟有影响,现在二少打发他出国去,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静知手里提着的纸袋忽然之间就向地上落去,她心底冰凉冰凉的一片,而恰在这时,身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喇叭声,遮挡住了她袋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安城没有看到她,她飞快的拿了袋子转身就跑,她走的踉踉跄跄却很快。
心里好似有个隐隐约约的雏形就冒了出来,无数个细细碎碎的小细节一点一点的串联了起来…
孟绍堑的那一席话,安城那天晚上讲的那个电话,孟绍霆听到她问绍轩时,听她说起越南时,忽然绷紧的身子,还有方才,那个人拿着卡说,不会把三少吸毒的事情说出去…
这一切,再清晰不过了!安城是绍霆的人,自然是为他办事,那么,安城的举动也就是绍霆的意思。
他为什么要封魏二的口?为什么千方百计的瞒着她?
难道…难道…绍轩真的吸了毒,而且,这背后的怂恿者,是绍霆?
她一口气走到了不远处商场外的广场喷泉那里,冰凉的雕栏画柱被她一下子紧紧的攥住,她揪住心口,脸色煞白,头使劲的低下来,再低下来,她眼睛里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拼命的往下落…
“静知,你会不会相信我?无条件的相信我?”他方才的话,一句一句在她回荡,她选择相信他,她把自己的心都给了他,他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就是这样,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扎了一刀?
绍轩这么久没有消息,她怎么就没有一点的疑惑没有一点的防备?
不,她不相信,绝不相信,绍霆没有道理这样做,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了,她也对他表露了真心,说她爱他,他没有动机再对绍轩下手,对,他没有理由,没有动机,不会是他!
ps;(三少没死没死没死,所以不要砸猪哥啊,三少会幸福的活到一百岁!)基本上已经明朗了吧?但是绍霆真正死心不是因为静知的误会,还有一个其他的原因,嘿嘿,不剧透啦
其实,三少的这件事,我认为静知是没有太大的错的,毕竟绍霆瞒她在先,偶觉得这样的一环一环的圈套,虽然不很高明,但却很有用,完全的利用了静知的弱点:对绍轩永无止境的亏欠和愧疚。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想到是安城,所以万无一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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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越南收尸吧!
他没有动机再对绍轩下手,对,他没有理由,没有动机,不会是他!
她强迫自己冷静镇定下来,脑子转动的飞快,他不想她知道这些事,她就得自己去打探清楚,方才和安城说话的那个人叫魏二是吧?好,她记住了,她要亲自去见见这个人,亲自问一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在绍霆和绍轩之间,发生了什么!懒
她折身回了商场,去一楼的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冷水要她冷静下来,方才的惶恐和疑惑,就悄悄的消去了一半,就凭她现在听到的这些只言片语,要她将脏水往绍霆的身上泼,她是决计不会答应的,她相信他,除非是他亲口对她说,否则,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她都不会片面的相信。
她认识的人不多,若说以前傅家还在时,兴许还能支使几个人来帮她的忙,但现在,绍霆手下的人是无法用的,稍一有动静,立刻就会传到他的耳中,他既然打定主意下了封口令不许她知道,那么,他这条线索就断了,而除此之外,她相交比较好的也只有清秋和相思。
相思现在整日浑浑噩噩,闭门不出,她不忍心要她费心,那么也只有清秋了。
她靠在洗手台上,脸上的水珠儿一颗一颗的向下滚落,凉沁沁的砸在她的手背上,两颊的头发也打湿了,冰凉的贴在脸上,她却完全不觉得,捏着手机许久,终归还是拨通了清秋的号码,那边短暂的响了两声就接通了,清秋的声音传来,远远的,很快乐的样子。虫
“静知吗?我现在在宾夕法尼亚,你有什么事吗?好久不打电话和我联络,没良心喔!”
她的声音轻快上扬,好似带着阳光的味道一般,就感染了静知,她也忍不住的笑起来;“你怎么去那里了?过年前我们见面你不还在国内的吗?你才没良心呢,出国都不告诉我。”
清秋笑的很愉快的样子,又连连道歉:“是我错了嘛,当时走的很匆忙,又不想打扰你们小两口恩恩爱爱,就没有告诉你。”
“清秋,听你说话,感觉你很快乐。”
静知由衷的说着,清秋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就有了一点点淡淡的忧伤,但却依旧是很快乐的口吻;“对呀,人生不是只有爱情,我选择离开他,像是死了一次一般,但活过来,也就要好好的活下去了,这里阳光很好,我五月就要去宾夕法尼亚大学念书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要不要祝福我?”
她吃吃的笑,静知也笑,连声说着恭喜,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清秋方才说道:“说吧,是不是有事情找我帮忙?”
静知想着她身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就有些失望的开口;“算了,你在国外,我就不麻烦你了。”
“在国外怎么啦?我的人脉还在国内呀,你说吧,咱们好朋友一场,我会无条件帮你的。”
静知最受不得别人对她好,眼圈腾时就红了起来,“清秋…”
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丝的呜咽,窗子外的阳光被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闪动起来,细碎的光芒落在她微湿的脸上,带着一点点浅金色的暖,她踌躇了一下,就开了口;“你认不认识一些黑道上的人,我想找一个外号叫魏二的人打探消息…”
清秋皱眉微微思索片刻,方才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号码,你打过去,她叫顾流苏,是我一个干姐姐,人脉一向很广,我会给她打声招呼的,她脾气很直爽很讲义气,一定会帮你的。”
静知道了谢,就挂了电话,果不然一会儿收到了短信,是顾流苏的电话号码。
她一向面皮薄,求清秋这样的好朋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左右挣扎了许久,终归还是打通了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立时就接通了,有一个很动听却又很爽利的女声响了起来:“喂,是傅静知傅小姐吗?我正在等你的电话,你要找的人外号叫魏二对不对?我记下了,晚上有时间没有,我下午安排一下,晚上和你联络好不好?”
她并不过分的热情,却又让人感觉恰到好处的客气,静知立刻就不觉得紧张了,立刻答应下来,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听顾流苏的口吻,好似这件事很简单一样,她心中就也平静了许多。
出了商场,安城正在四处找她,她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两人上车,安城说,二少临时有急事要出差,就不能来接她了,要她直接回静园找他。
“什么事你知道吗?”静知有些好奇的询问。
安城摇摇头,“我不知道,二少还没有告诉我。”
“那去哪里你知道吗?”
“好像是越南,我恍惚听二少电话里这样说了一句。”
静知心口一紧,却依旧笑笑说道:“去越南?绍霆那边还有生意吗?我前几天还听他说,孟氏在越南那边没什么生意的…”
安城支支吾吾起来,好半天才说道:“前些年还有的,后来就慢慢断了,许是有很重要的事,我也不清楚,待会儿问二少就知道了。”
“哦。”静知点点头,作不经意的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安城一眼,却见他眉目紧皱,眼底似有些微微的慌乱,她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只觉得好似哪里有点怪怪的,但却又说不出来。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安城自小跟着绍霆,两人二十多年的情分,兴许之间的默契连她都比不过,她就算怀疑自己,也许都不能怀疑到安城的身上去。
回静园时,孟绍霆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坐在客厅等她,他整理的东西并不多,静知随便扫了一眼,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旅行袋,好似也没装衣物什么的,见她进门,孟绍霆立刻站起来说道:“你回来了,静知,我有点急事,必须要临时出差一趟,你一个人在家,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回来之前,最好不要出门了,我会派人在静园保护你的。”
见他口吻急促,静知也有些担心起来:“绍霆,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没有没有,是一些生意上的棘手事急需要处理,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孟绍霆见她担心,慌忙强撑了笑意安慰她,静知紧紧抿了唇,眼睫微颤,遮住了里面微微闪烁的光芒:“你是去哪里出差绍霆?”
孟绍霆一愣,旋即飞快说道:“法国,我机票都买好了,现在就要走,静知,抱歉不能陪你吃午餐了。”
静知脊背微微一僵,旋即抬起头来淡淡一笑:“没事,你放心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好,时间紧,我这就走了,你不要送我了。”他说完,眼神之中似有挣扎的神色,却终究还是紧紧的抱了她一下:“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步伐匆忙却又坚定,安城和几个手下人也立刻跟了上去,呼啦啦一屋子的人瞬间就空了,静知机械的转过身,扶了沙发坐下来,她哆嗦着倒了一杯水,捧在手里暖着,觉察不到烫,心里却渐渐有冰冷的触感弥漫出来,不是说好了,不会再隐瞒对方,不会再欺骗对方,要彼此信赖无话不说吗?为什么他还是瞒着她,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出来?
她一直坐到下午,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才茫然的接通电话,是顾流苏的声音,要她过来一家叫做2042的地下酒吧。
静知上楼换了一件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失礼这才下楼出去,有他留下的人要送她,静知委婉的拒绝,只说要去看相思,那些人是知道相思和清秋与她的关系的,因此就并未阻拦,帮她拦了出租车就径直离开了。
静知报了酒吧的名字,心却是渐渐的忐忑起来,如果真的从魏二那里听到一些什么,她该怎么办?是选择相信,还是选择不信?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乱的厉害,他难道就没有觉察到她的不安?为什么有事情不和她商量非要这样兴师动众的瞒着她?难道他不知道,纸根本就包不住火?
她有些头痛的制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扭脸看向窗外,黄昏的街景带着一点点的苍凉,就如同她此刻心情的写照。
方一走到那家酒吧的门口,就有门童殷切询问她时不时傅小姐,她点头应是,门童立时就叫了侍者殷勤带她向包厢走去。
穿过鱼龙混杂的人群,赚几个弯,就好似到了另一处截然不同的世界,侍者停在一处包厢外,轻轻叩门,静知不由得轻轻掐紧了手心,深深吸了一口气。
门开了,静知鼓足勇气抬起头向包厢里走,她看到一个女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女王气息的绝世女人,就像是一颗落入人群的璀璨明珠一般,耀的人挪不开眼去。
顾流苏穿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长卷发如同散乱的海藻一般慵懒的披散在身上,她双腿叠放,手指间夹了一根细长的摩尔,艳红的唇间缓缓吐出漂亮迷人的淡蓝色烟雾时,漂亮的眼眸就猫一样微微眯了一下,似乎很惬意的样子。
静知一进去就被她的光芒所吸引,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包厢角落里跪在地上的一个男人,她紧走几步,上前一看,才发现果然是魏二。
顾流苏此时就站了起来,她个子修长细高,足足有一米七以上,但身材却是好的让人喷血,静知看到她就觉得有些羞赧,心中直叹,这才是做女人的极致。
“你找的是这个人吧?有什么话就去问,我刚才已经让人操练他一次了,他不敢说假话。”顾流苏的态度带着一点点的亲昵,让静知顿生好感,她对她笑了笑,真诚道谢:“谢谢您,顾小姐。”
“叫我流苏就好。”顾流苏抿唇一笑,宛若绝世明珠,熠熠生辉。
静知走到魏二的身边去,一句一句开始询问,顾流苏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直到她问完,失魂落魄的走过来,顾流苏这才看她一眼,递一杯水过去:“你相信你男人做了这些事?”
静知茫然的接过水杯,摇头却又顿住:“我不知道,我不愿意相信的,可是…”
“没有可是。”顾流苏夹着烟的手抬起来,她目光锐利而又笃定,“没有可是,相信就是相信,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如果相信,就什么都不要做,等他告诉你,如果不相信,就去找他摊牌问个清楚。”
“他已经去越南了,他不肯告诉我。”
“那就去越南找他,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个清楚。”顾流苏修长的食指弹了一下香烟,烟灰簌簌的落下来,她精致的脸在包厢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映衬的异样动人,静知恍惚的看着她,心如刀绞。
魏二说,是绍霆要他引诱绍轩吸毒,还和一个妓.女勾缠上了,那妓.女得罪了黑道的人,绍轩去越南,就是去救那个妓.女了,是绍霆安排的人手和绍轩一起去的,但是绍轩自从去越南之后,就断了联系…而今天见安城,是绍霆要安城给他一笔钱打发他出国,封了他的口,他要上飞机时,被顾流苏的人给截住了。
“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万一真的是他做的该怎么办?”静知仓皇失措,她不敢去想,却又控制不住的去往那里想。
顾流苏似乎被问住了,夹着烟的手在半空中顿住,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你一定很爱他吧,爱到不希望他犯下任何过错让你失望对不对?”
静知怔怔点头:“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我想我都可以原谅,但如果他真的对他动手,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原谅他…”
“看起来,在你心中,那个男人比你心爱的男人还重要?”
“不,只是因为我对不起他,我心中觉得愧疚…”
“你最好还是去越南找他问问清楚吧,也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有什么误会?三少早就死在越南了,去给他收尸去吧!为了一个女人,我早就劝他了,不要去不要去,他偏不听…死了活该!”魏二忽然间像是疯了一样嚷嚷了起来,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开始抽搐,静知吓了一跳,直往一边躲,顾流苏淡定的按住她:“别怕,他毒瘾犯了。”
“把他身上的东西搜出来,要他说实话,不说就玩死他!”顾流苏转脸吩咐手下的人。
静知几乎失去了全部的冷静和理智,她满脑子都只是回荡着一句话,“三少早就死在越南了,去给他收尸去吧…收尸去吧…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顾流苏捏住那一包白粉在他面前微微的摇晃几下,她像是一株摇曳的罂粟花,让人挪不开眼去,魏二却只是盯着她指尖夹住的小小纸包,涎水眼泪直往下流,顾流苏不为所动,声音更是森冷了几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了,早就死了,死在越南了,是二少的人弄死的…尸体估计都烂了…去也找不到了…给我,给我…”
他全身打摆子一样哆嗦着胡乱的伸手去抢顾流苏手中的纸包,一直静默站在一边的静知却忽然尖叫了一声冲过来,一把将那纸包给打到了一边,她揪住魏二的胸口使劲的拼命摇晃,“你胡说!根本不可能!他们是兄弟,是亲人!绍霆不可能对绍轩动手!”
魏二双手在地上乱抠,毒瘾发作像是万蚁钻心一般难忍,他爬在地上想去抓那一个纸包,静知却一脚踹过去将那纸包踢走,她
反手一耳光打在了魏二的脸上,逼他稍稍的清醒了一下,这才又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她双目圆睁,几乎是目呲欲裂一般望住他,一字一句定定开口:“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再污蔑绍霆一句,我一定一刀一刀活活剐了你!”
ps:啊啊啊啊,我们静知的腹黑因子完全爆发了啊,二少还是幸福的,至少静知在听到这个“死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质疑魏二的话,说他污蔑了咱们二少…算是大大的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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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心爱的男人
她双目圆睁,几乎是目呲欲裂一般望住他,一字一句定定开口:“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再污蔑绍霆一句,我一定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魏二被她拽住衣领,呼吸越发困难起来,他连连挣扎,毒瘾发作虽然难忍,难忍到他几乎就要妥协了,顾流苏这个女人有多可怕他也清楚知道,但一想到那个人的手段,魏二整个人就猛地哆嗦了一下,顾流苏再怎么狠辣,总归还是个女人,是个家世高贵青白的千金小姐,杀人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可那个人…懒
“我没污蔑…你不信你就去越南看看,对了,对了…你不是说二少也去越南了吗…如果和他无关,他这么着急干嘛,如果和他无关,他为什么不亲口对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害怕我留在A市…三少爷就是他的人杀的,这就是事实,我没有一句谎话!”
魏二硬撑着说完这些,就从静知的手中挣开,他像是狗一样爬到了那纸包那里,哆哆嗦嗦的捡起来,就兴奋的眼睛都几乎凸出来了一般拼命的打哈欠流口水,蜷缩在角落里痛快的过瘾起来…
静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像是心脏间破了一个小小的洞,有浓稠的血液缓慢的向外流淌起来,她疼的全身肌肉都在抽搐,难过的只想将头狠狠的往地上撞去,难过的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死了就不用再去想这件事,死了她就不用这样为难自己!虫
“你没事吧?”顾流苏在她身边蹲下来,抓了抓自己的一头长发:“这人毒瘾很深,说的八成是真的。”
“不可能!”静知立刻开口,她双目灼灼,如同暗夜里盛开的一树繁花,璀璨明亮的逼人,她望着顾流苏,声音却已经平静了下来:“绍霆是什么样的人,我很了解,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他最重感情,最重义气,最重亲情,绍轩是他亲弟弟,他不会对他动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有什么阴谋,我得去越南走一趟,没亲眼看到绍轩的尸体,哪怕是上帝说他死了我都不信,不是绍霆亲口对我承认,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他做了这样的事!”
顾流苏拉她起来,凝望她片刻,忽然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媚态横生,却让人看了不讨厌。
“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不哭哭啼啼的,不怨天尤人,认准了就坚持下去,好样的傅静知,你要去越南是不是?我派人跟你去,一路保护你。”
“顾小姐…”静知强忍了心中翻腾的巨浪,对她微微一笑:“多谢你。”
顾流苏爽朗的一甩长发:“我只帮我喜欢的人,不用言谢。”
她们两人正在说话,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撞开,为首的一个男人看起来一脸横肉凶神恶煞一般可怕,静知和顾流苏俱是一惊,而那一群人已经飞快走到两人的面前,一脚踹开面前一把椅子,指了顾流苏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他.妈的什么玩意儿敢动老子的人…”
顾流苏起初还有些吃惊,这人一开口,她反而笑了,修长的双臂抱在一起,尖巧的下巴微微扬起一点,她眼神桀骜,神情笃定,沉声缓缓开口:“东城陈沐阳的手下?还是西区金大牙那瘪三的人?再不然,鼎威老板季向东的狗腿子?”
她动作优雅的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的吐出这三个名字,原本还指着她鼻端的手忽然就落了下来,那人愣愣的后退了两步,这女人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点出A市黑.道上三个响当当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真是反了天了!”顾流苏忽然一拍桌案,茶几上的杯盏都跳了几下,她一下子掐灭烟头,冷傲上前,漂亮的一个回旋踢,方才还耀武扬威的男人立时就趴在了地上,顾流苏轻蔑的一笑:“就这点本事也敢来砸我的场子?不管你们老大是谁,明天晚上八点,还是这里,就说我顾流苏恭迎大驾!我倒是要会会,是谁这么狗胆包天!”
顾流苏…来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要是早点等一等,听清楚侍应生说的顾小姐是顾流苏,就是借他九条命,他也不敢进来啊!谁不知道A市的黑.道大佬段非邪早就放出话来,顾流苏是他要的女人,谁和她过不去,就是和他段非邪过不去?
“不敢,不敢…顾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混账,我这就滚,这就滚…”那人从地上爬起来,点头哈腰的向外退去,笑话,他的老大还不是要看段非邪的脸色吃饭?
静知几乎是在用佩服的眼神看顾流苏了,顾流苏迎接到她的目光,只是粲然一笑,伸手拉了她:“走吧,我送你出去,吓到你了吧?”
静知笑着摇头,赞她身手好,顾流苏却是有些落寞的笑了笑:“女人要这么好的身手有什么用?自己保护自己,总归不如男人疼来的幸福。”
静知有些吃惊,顾流苏这样强势的女王,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她方欲收回目光,却见顾流苏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到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站在耀眼明亮的长廊里,他相貌非凡,却偏生带着嗜血狂傲的气息,身前的地毯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正是方才那几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