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小妾不愁嫁
- 另类小说下一章:亿万总裁追回前妻生宝宝
到底还是选了一条高定的礼服,又佩戴了全套的首饰,细细的化了妆,林彤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是打滇南来的,身份又这般的特殊,总不能丢了滇南和徐家的脸,她出席宴会漂亮夺目,姐夫也跟着光彩不是?
当晚来总统府时,林彤是与小白乘车一起来的,徐慕舟是从军区直接过来的,因此两人之前并没见面,徐慕舟也不知道,林彤竟然搞的这样隆重,大张旗鼓。
总统夫人也不过只是稍稍正式的常服,周身上下虽然素淡但也不失端庄,身上没有多余的首饰,只是耳上戴了一副珍珠耳环,手指上戴了订婚的戒指而已。
第710章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
而其余众人,亦都是家常却又不会随意的装束,偏生只有林彤一个,一到现场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就连小白都看出了不对劲儿,拉了拉林彤的手小声道:“小姨你是不是穿的太闪了一些?”
林彤尴尬的不行,一张脸红透直到耳根处,可人已经到了,这时候再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何况众人已经看到了她,只得强撑着故作镇定的入了席。
徐慕舟的脸色很难看。
他如今处在这样的地位,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纵然知道他功劳卓著,合该有今日的地位,但人在人上之时,更要低调谨慎。
他从来不是张扬奢华的性子,在帝都这么久,口碑亦是极好,可今日林彤这般招摇入场,怕是要落人口舌了。
林彤一眼瞧到徐慕舟满脸不虞,不由得更是尴尬委屈,她本是一片好心,不想丢姐夫的脸,让人也瞧瞧她虽然是滇南来的,但在帝都也是数得着的名媛闺秀…
却不想用力过猛,反而成了众矢之的,也让姐夫不喜,林彤不由得懊悔无比。
尤其在看到总统夫人周身上下也不过一副耳钉和一枚戒指,而自己却从头到脚齐齐整整的戴了一整幅首饰,倒显得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暴发户一般,林彤更是气苦无比。
怕是明日,她就成了这满帝都的笑柄了。
静微也注意到了林彤,林彤虽然打扮的出格一些,但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她唯一觉得不解的却是,徐慕舟有妻室,却为何不见他的妻子周念,随同他一起出席的,却是这位脸生的姑娘。
静微与周念有过几面之缘,她是很喜欢周念的性子的,听说他们夫妻这两三年都是分居状态,此时徐慕舟身边有了新人,静微自然为周念担心。
但这样的场合也不好多问,静微只得压下心头的担忧,想着,等到宴会结束后,着人打听一下的好,她是觉得周念是个好姑娘,好姑娘被人辜负了,会更让人痛心。
秦九川与霍沛东几人坐了一桌。
他依旧是孤身一人,霍沛东亦是,江沉寒本有未婚妻,但今日却也是孑然一身前来。
陈景然和高斌带了女伴,但却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们明显粉对女伴也不十分上心的样子,自然不用再提。
秦九川与众人碰了一杯,霍沛东年过三巡,正值壮年,整个人却略显沧桑,鬓边都似隐约的有了一层白霜。
江沉寒亦是闷头喝酒。
静微和厉慎珩去长辈那边敬了酒,回到座位上,静微瞧着江沉寒一杯一杯喝闷酒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又气又叹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别喝那么多了,吃点东西垫一垫吧。”
到底还是瞧不过眼,想到两人纠缠了两辈子,纵然江沉寒最后对宓儿实在无情,可却也是情有可原,这些账,是早就算不清楚了。
江沉寒低声道了谢。
“怎么没有带程曼一起。”
江沉寒轻笑了一声:“为什么要带。”
“二哥,我多嘴问一句,你心里,到底有宓儿吗?”
江沉寒摩挲着酒杯,复又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有没有,又如何。”
“若是没有,二哥就安安生生的和程曼结婚过日子,别再祸害另一个无辜的人,若是有,就理清楚自己的感情,该舍弃的舍弃,该把握的把握。”
“她和姓赵的不是早就双宿双飞了。”
“宓儿还没有答应赵承巽的追求吧。”
江沉寒握着酒杯的手倏然一顿,片刻后,他忽地站了起来,对众人道了一声‘失陪’,转身向外走去。
高斌刚想喊他,陈景然急忙抓住了高斌的胳膊:“喝你的酒吧。”
静微看着江沉寒伸手拿了外衣出了大厅,她收回目光,轻轻笑了笑。
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
她后来常常都在想,江沉寒上辈子如果对宓儿全无情意,又怎会那样恼怒于宓儿的算计和对孩子的利用呢?
他若是在意孩子,大可以直接抢走孩子的抚养权监护权,位高权重的江家大少又何必因为这点小事和宓儿拉锯战。
他其实,也并未如世人所想的那样薄情吧,若不是最后孩子失足从楼上跌下摔坏了头,他想必也不会对宓儿恨之入骨。
以至于最后,见死不救,至死都不肯再见宓儿。
宴席到了尾声,大家都有些醉了。
孙靖西抱了早已睡着的念念,黑色的长风衣裹住念念小小的身子,佣人在旁撑着伞,可飞舞的雪片还是不停的落在他的肩上身上。
他更紧的抱住了念念,拉好了他头上软软的小帽子。
宋芊芊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抱着念念上了车,今日是除夕,他依旧没有出言说一句让她也回孙家去。
宋芊芊站在大雪之中,看着他的车子远去,大雪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再也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她转过身去,一步一步上了自己的车,车子在雪中行走的缓慢,到了她所住的那栋公寓时,已经是深夜。
今日除夕,公寓里的佣人都放了假回去,只有那小小的卧室里,单人床上蜷缩着一个瘦削单薄的身影。
宋芊芊一脚踹开了门。
门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碰撞之声,床上侧卧的小小身影条件反射一般惊惧的坐了起来。
宋芊芊靠在门框上,轻轻冷笑了一声。
江苹缓缓的睁大了眼,极度的恐惧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栗,而她嘴角的那一道疤痕,在灯影下更是触目惊心了几分。
宋芊芊上前一步,伸手攥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江苹踉跄的下床,双手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
宋芊芊看着她这样的举动,一张脸不由越发扭曲,她抬起脚,踹在江苹的膝盖上,要她就穿着薄薄一层单衣跪在冰凉地面上:“贱人,给我好好儿跪在这里跪到天亮,你要是敢不听话,我立刻让人杀了你妈那个老贱人,再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江苹整个人剧烈的哆嗦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凝聚在眼窝之中,又摇摇欲坠的落下来,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宋芊芊看着她这般模样就越发气恼,又往她身上踹了两脚,方才甩门离开。
第711章一个南疆少帅,一个帝都权贵,谁都得罪不起啊!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宋芊芊看着她这般模样就越发气恼,又往她身上踹了两脚,方才甩门离开。
江苹怔怔的望着面前雪白的墙壁,她连死都不敢死,她怕她死了,妈的下场会更惨。
妈如今被困在宋家,生死都捏在宋家人的手中,每日受尽煎熬,哪怕宋家如今一败涂地,但毕竟是宋枕词的娘家,还能苟且保全,捏死她一个江苹,仍是轻而易举之事。
窗子外投进来倒映的雪光,江苹望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
她知道,她的一生,也就是这样惨淡的度过了。
她没有了前路,也没有了…任何未来。
…
霍沛东坐在后座,车轮碾压过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细微的声响。
他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也似只是在闭目养神。
车厢里有着浓重的酒气。
他身边的人都知道,每逢除夕,先生总要好一场醉。
据说夫人就是在除夕夜的大火里丧生的。
所以每一年的这一日,万家团圆家家欢喜,可霍家却如同毫无烟火气息的活死人墓一般,不敢见半点笑声。
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霍沛东缓缓睁开了眼,下属将手机递过去:“先生,您的电话。”
霍沛东看了一眼号码,接了起来。
“霍先生…我这会儿在花朝招待贵客…刚才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模样像极了霍夫人…”
霍沛东倏然坐直了身子:“你说清楚!”
车厢里的气氛冷凝到了极致,下属只觉得后背都要被湿透了。
他只隐约听到了‘花朝’两个字。
不由得心惊胆颤。
花朝是什么地方?帝都最出名的销金窟,那里面多的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那些美人儿,并不是你有钱就能弄到手的,不知多少人,一掷千金,却连美人儿的一个香吻都讨不到…
霍沛东挂了电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冰冷的字眼:“调头,去花朝!”
车子疾驰往花朝的方向而去,霍沛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在油锅上煎。
有人在花朝看到了酷似林婷婷的年轻女孩儿。
而那女孩儿,五分钟前,被人一袭香被裹着,送入了顶楼贵客的房中。
霍沛东一双眼眸赤红,渐渐翻搅出摄人的冰霜寒意,若她真是婷婷,他会让整个花朝都为之付出代价…
可若她不是婷婷…
霍沛东蓦地咬紧了牙关,那他也决不允许,这世上有和婷婷肖似的女孩儿,就这样堕入风尘被人糟践!
花朝恢宏的大门前岗哨森严,霍沛东纵然一向低调,但他的车子在帝都也是无人不识。
而此时,那黑色车驾疾驰而来,到了岗哨却仍不见有减速迹象,只是无人敢拦,眼睁睁看着霍沛东的车子闯进去,在楼前逼停,车门立时打开,一袭黑色大衣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迈步下车,被几个下属簇拥着,快步向内走去…
花朝这样的地方,幕后老板定然水深,但霍沛东这样的人物,又怎会顾及这些。
负责人闻讯急匆匆的迎出来:“霍先生,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霍沛东眸色深邃锐利看向来人:“顶楼入住的贵客是谁?方才送进去的人,又是谁?”
“霍先生…您知道的,我们花朝自来要对客人名讳保密…”
负责人话音未落,霍沛东已经一步上前攥住他衣领将他整个儿拎了起来,璀璨夺目灯火之下,霍沛东眸中一片赤红狰狞:“说!”
“是是是,霍先生,顶楼的贵客是南疆少帅戚长沣…送进去的人是咱们花朝刚刚调教出来的雏儿…”
“刚刚调教出来的…雏儿?”霍沛东眉宇深蹙:“叫什么名字,我问的本名…”
“小的只知道上上下下都唤她益清…”
“益清…”霍沛东缓缓咀嚼这两个字眼,忽地一些稀碎片段袭上心头,要他整个人神色陡地大变。
“我其实不喜欢婷婷两个字,亭亭就很好了…”
“为什么这样说?”
“《爱莲说》中写到,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亭亭二字已经很妙了,但是益清也不错,听着就很有气质的样子…”
“气质你就不要想了,有气质的女人都不是吃货。”
“霍沛东!”她气的从软榻上跳起来,拿起面前的点心果子砸他,像只炸毛的小猫。
后来…
霍沛东一路都是恍惚的,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了,后来他花了多久的时间才把他的小妻子哄好,不再和他怄气,赌气非要节食做个有气质的女人,又变成了无忧无虑又贪吃的林婷婷。
“霍先生…霍先生您千万不要动怒,南疆少帅身份贵重,您是知道的,当初咱们A国立国之时,少帅的祖父带着手下几十万部队投诚,那是立了泼天大功劳的,当年首任总统先生金口玉言褒奖南疆戚家,言说戚家只要不犯通敌叛国的罪行,万事都可恕…”
负责人急的一头一脸冷汗,这两边都是大人物,他夹在中间,真不如一头碰死的好。
一个是老牌功臣镇守南疆近百年的大世族,一个是帝都豪门贵胄,现任总统先生还要唤一声大哥,这两头,都得罪不起啊。
“敲门。”
霍沛东看也没看那人,直接吩咐下属。
“霍先生,霍先生…千万息怒,千万息怒啊…”
霍沛东立在门口,不动如山。
门内。
戚长沣斜靠在沙发上,望着那卷在香被中只露出一张雪白干净小脸的年轻女人。
益清也在望着他。
片刻后,戚长沣嘴角似有了一抹淡淡玩味的笑意,而益清,也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身姿灵巧的将裹着她的被子卷开,露出来只穿了薄薄一套寝衣的幼嫩身躯来,长发如墨一般在她雪白肩头散开,她像是慵懒的猫儿一样眨了眨眼,戚长沣长腿跷在茶几上,高筒的军靴在茶几上磕了磕,他点了一支烟,眯了眯细长的凤眼:“好玩?”
第712章他都老成这样了啊…
益清伏在沙发扶手上,眉眼灵动如含了一汪水:“好玩啊。”
“你就不怕,被人瞧上,截了我的胡…然后吃个大亏?”
益清得意洋洋的一抬小下巴:“谁敢截南疆少帅的胡?怕是活的腻歪了吧…”
益清话音刚落,却听的叩门声响起,戚长沣长眉一皱,益清也翘了翘眼角:“你手底下的人也越来越没规矩了吧…”
叩门声不停,继续响。
益清懒洋洋站起身,随手拿了戚长沣的外衣裹住自己,窝在沙发上端了戚长沣喝过的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戚长沣面上带了薄薄一层愠怒,站起身来,走到门边。
门拉开那一瞬,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戚长沣薄淡的一笑,缓缓的挑了挑眉梢,霍沛东眼底一片赤红,面色冷凝含霜一般,两人对望足有半分钟,霍沛东方才开口:“戚少帅,霍某久仰大名。”
“霍?帝都霍家不少,但唯有一个霍家最是尊贵,我亦听过他的名讳,敢问,阁下可是霍沛东先生?”
“正是。”
戚长沣眼底笑意更深了二分:“霍先生…找我有事?”
“确实有事,霍某就直说了,方才送入戚少帅房中之人,是霍某的旧识…”
“你说益清?”
“正是。”
戚长沣细长凤眼里笑意更深了几分:“那还真是有意思了。”
他回身,看向沙发上盘膝坐着的年轻女人:“益清,你在帝都有旧相识?”
益清摆摆手,将水杯放下:“帝都的人多尊贵,我可高攀不起。”
那一把声音,清泠泠传出来,像是陡然间一盆冰水泼在了霍沛东的头上。
那声音肖似她,却又根本不是她说话的声调和口气。
戚长沣转过脸来,看向霍沛东:“霍先生…”
“可否,让我与益清小姐见上一面?”
霍沛东缓步走入室内,远远,看到那窝在沙发上的女孩儿,散着一头漆黑长发,他只隐约看到她精致侧脸,心脏像是痉挛一般紧紧缩了起来,好似连呼吸的本能都失去了。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见过肖似婷婷的女孩儿,或者和她一样爱说爱笑爱吃,或者和她一样笑起来眼睛弯弯,可却都不是她。
“戚长沣!”
益清蹙了眉,有些娇嗔的瞪着戚长沣:“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不认识的人放进来啊。”说着,又咕哝了一句:“我衣裳都没穿好呢…”
“你叫…益清?”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益清蹙了蹙眉,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奇怪的很。
“你从前…叫什么名字?”
明明面前这个年轻女人和婷婷并不算十分肖似,也只隐约眉眼间带了几分,可是莫名的,那一种熟稔的感觉就缭绕在心头,怎么都挥之不去。
“你难道从前和现在是两个名字吗?”益清觉得好笑:“还是帝都都流行取两个名字啊。”
霍沛东定定的望着益清,“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益清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戚长沣,那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放了个傻子进来。
“霍先生,人你也见到了,话也问了,现在…”
戚长沣走过来,在益清身边坐下,益清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怀中。
霍沛东眼瞳深处好像越发红了两分,他看着益清,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转过了身去:“对不起,打扰二位了。”
门又关上了,室内只有戚长沣和益清两人。
益清脸上的笑也淡淡的消散了,戚长沣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我们明天就回南疆去吧。”
“我不知道…他都老成这个样子了。”
“往事已矣。”
“是啊,往事已矣。”
益清轻轻叹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哂然一笑:“我还是喜欢南疆,咱们明儿就走。”
“好啊,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戚长沣展开手臂,益清扑过来挂在他的脖子上:“戚长沣,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我嫁过人,容貌也毁了,身上都是烧伤的疤,可能…我连生孩子都不能了…”
戚长沣亲了亲她的眼稍,手指拂过单薄衣衫下凸凹不平的那些疤痕:“如果后悔,当初我就不会救你出来带你走。”
“我一直都有个疑问,你是南疆少帅,这天底下的女人想要嫁给你的,能排到天边儿去,你为什么偏偏对我这样好?”
戚长沣轻轻笑了笑,他错过了她一次,失而复得的欢喜和幸福,他比谁都清楚。
“我没那么贪心,也不想享那左拥右抱的福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平淡度日,也就足够了。”
“平淡度日…我当年,也曾是怀抱着这样微末的希望,只是后来,世事无常。”
“益清,南疆不同,南疆的男儿也不同,南疆戚家的男人,更是一言九鼎,永无更改的可能。”
益清含笑看着他,眸光灵动:“戚长沣,那把大火早就把我烧的清醒了,帝都于我来说,是上辈子的一场梦而已,如今,我梦早醒了,我的家在南疆,其他任何地方,都对我再无任何的吸引和值得留恋之处了。”
“益清,我喜欢你这一句,我的家在南疆…”
…
霍沛东一个人走在落雪的长街,下属不敢惊动他,远远跟在后面。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大雪落满了他的肩头。
他站在早已空旷的长街上,就静默的望着这场雪。
那一年的除夕,一场大火烧毁了霍家的别墅,也烧死了他的结发妻子。
而说来可笑,那一夜,他正被拍到从青梅竹马的多年好友香闺中深夜出来。
与霍家大火,霍家少夫人惨死一起上了头条的,是他霍沛东出轨夜宿友人香闺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
纵然他清清白白,但婷婷魂灵都不肯饶恕他,所以这么多年,他从不曾梦到过婷婷。
今日在花朝见到益清,他有五分肯定那人是她,却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就算真的是她,他又有何面目来面对她?
“先生,雪越下越大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第713章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
“回去…”霍沛东轻笑了笑,看着身侧下属:“你说,我该回哪里去?”
“自然是回霍家去啊,老太太还在等着您呢…”
“我不想回去,我没有地方可去,这帝都这般大,四处都有霍家宅邸,可我此时…却连一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霍沛东挥开下属的手:“你们回家去吧,一家子今日该团圆,我想,一个人四处走一走。”
“先生…”
“别跟着我。”
霍沛东一步一步走入风雪之中,他的身影,终究还是被这夜的风雪,一点一点吞噬了。
…
林彤洗漱完出来,佣人却上来轻轻叩了门。
小白早已睡熟了,林彤轻轻打开门,“什么事?”
“军长在楼下客厅,让您下去一趟。”
若在往日,林彤必定欢喜不已,可这一刻,她却蹙了眉垂眸看着地面,好一会儿,方才道:“我有点不舒服,你去给姐夫说…”
“军长说了,让林小姐即刻下楼来。”
林彤眸中闪过一抹愠怒,但顾忌着徐慕舟就在楼下,也不敢发作,老老实实回房间换了衣服,磨磨蹭蹭的下楼来了。
“姐夫。”
都说灯下看美人,林彤生的确实算漂亮,又这样怯怯的样子站在徐慕舟跟前,想来男人都会怜香惜玉。
可徐慕舟站在客厅落地窗边,一直背对着她的方向,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过了新年,我让人送你回滇南去。”
“姐夫…”
“你一个未婚小姑娘,整日在帝都带孩子也不是事儿,我会告诉岳母,仔细给你挑个好男人,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谈婚论嫁了。”
“姐夫…我不要嫁人,我舍不得小白…”
林彤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几步奔到徐慕舟跟前,伸手抱了他手臂摇晃:“姐夫,我想照顾小白,我是真心喜欢小白,姐姐就留下这一点骨血,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徐慕舟将手臂抽出来,脸上已经带了怒色:“林彤,你如今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像从前一样没大没小!”
林彤羞愤的眼泪直掉:“姐夫,您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回滇南去,我也不要嫁人…”
徐慕舟居高临下威严望着林彤:“林彤,当日你姐姐逝世后,岳母曾提过让你嫁给我,我当时已经拒绝了,而现在,我已经有了妻子,虽然她在滇南,但你住在这里,更是名不正言不顺,林彤,你的心思我知道,放心不下小白是其一,但你心里真正想的什么,你最清楚…”
“我没有,姐夫…我是真心疼爱小白的,那周念她不肯来照顾小白,可小白是我的亲外甥,我挂在心尖子上的,姐夫…这世上唯有我才会真心对小白好,非但因为我是他的小姨,更重要的是,我是真心爱慕着姐夫,所以,姐夫的孩子,就如我的孩子一样…”
“住嘴!”
“姐夫…”
“你既然还有这样的心思,那么帝都你也留不得了,明日我就让人送你回去…”
“那周念满腹算计,出身又这样不堪,姐夫就这样惦念着她?”
林彤痛苦哭喊出声:“姐夫又知不知道,那周念对姐夫全然只是利用,她心底另有爱慕的人,若不然,为何这么多年她要留在滇南不肯跟您待在帝都,连小白都不用心照顾…”
徐慕舟霍然变了脸色:“林彤,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这样爱慕姐夫,姐夫在我心中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所以,我再也忍不了周念那样欺骗您,那样算计您了…”
林彤说着,复又上前紧紧攥住了徐慕舟衣袖:“姐夫,您在帝都这三年,周念在滇南从来没有安分过,她私底下和旧情人数次会面,怕是,怕是早已和人…和人苟且了…”
“放肆!”
徐慕舟忽然暴怒将林彤推开:“周念是什么性子,我这个做丈夫的最清楚不过,林彤,你若再出言污蔑她,别怪我不顾念你姐姐的情分…”
“姐夫不信?”林彤眼底淌了泪苦笑出声:“这三年姐夫在帝都,可我却在滇南,周念一个人住在官邸,老太太担心她,几次让她回去老宅一起住,她都装傻不肯答应,却又是为何?”
“官邸那样大,空落落只住了她一个,她私底下想要做什么掩人耳目的事还不是轻而易举?她若是回了老宅,又如何私会旧情人?”
“姐夫若是不信,为何不悄悄回滇南一趟,不要惊动任何人…”
“若我当真说了假话,污蔑了周念,那么姐夫要杀要剐都随意,但若是我没有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