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那不就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
只是如今,时机还不成熟,傅景淳年纪尚小,这两年大约也不会谈及婚嫁,她就按耐下心思慢慢等着吧。
傅城是一周后从加州回来的,凭着他的手段,要查清楚当日发生的事,也算不得多难,但他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傅竟行沉默了许久。
渠凤池确实去了加州,也在康普顿逗留了一段时间,但却是为了那里的一个店面才会待了这些时日,渠凤池很痴迷于手工饰品,在全世界很多城市,都有他名下的银饰店。
当日事发,并没什么内幕,那行凶者没有被警察当场抓住,却在事后几日发生的街头混斗中,被人发现了其中一名死者正是当日枪击案的凶手,凶手已死,案子自然结了。
傅城在康普顿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找到了傅竟行要他找的那个人,但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留学生,当日在附近的面包店打工,目击了案发过程。
185日常烟火之间的小幸福
185日常烟火之间的小幸福
傅城在康普顿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找到了傅竟行要他找的那个人,但却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留学生,当日在附近的面包店打工,目击了案发过程。
傅竟行看着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十分年轻青涩,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两张脸,只是,同样都有一头乌黑的长发。
他把照片递给傅城,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傅城接过照片,脸上疲惫的倦色未曾褪去,他惯常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傅竟行这般说,他也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所说的,没有一句是虚言,他在康普顿待了整整一星期,但是除却有人见过渠凤池之外,对于聂掌珠,当地人皆是一无所知。
而他的人在康普顿暗中查了几日,却连她的踪迹都不曾见过,好似,自枪击案之后,聂掌珠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一般,只是离奇的是,为什么她昔日的那些邻居或是房东和附近的老板,都众口一词没有见过这个人。
傅城在从康普顿启程之前,交代了他的下属去调查渠凤池的底细,他总觉得,这个三年前籍籍无名闯入娱乐圈的男人,不会是这么简单的背景。
聂掌珠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让他都找不到踪迹,定然有人在幕后谋划这一切。
而那个人,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渠凤池。
加州,圣弗兰西斯托,十月。
一场细雨过后,风中就带了淡淡的凉意。
掌珠推开窗子,惊讶的发现,街道两边,昨日还青翠欲滴的枝叶,今日就染了淡淡的黄,微湿的地面上,落了一层叶子,有清扫的工人正在仔细的扫着路面,校车叮叮当当的驶过来又停下,小孩子欢快的跳上车,叮叮当当的车子又开走了。
渠凤池拿了一条洁白柔软的大毛巾,一边胡乱揉了两下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她身边来:“看什么呢?冷不冷…”
“唔,昨夜下雨了啊,那今天要是出去的话,就该穿毛衫了。”
渠凤池探头看了一眼,转过身笑嘻嘻的说道。
掌珠接过他手中的毛巾,他就乖顺的坐在椅子上,让她给他擦头发。
从康普顿离开,辗转到了这里,渠凤池说,这里有全美国最大的艺术大学,还有西部最古老的艺术学院,另外还有以建筑,艺术和设计见长的加州艺术学院,等到将来掌珠生完宝宝,可以去念念书,继续深造一番,毕竟,她画儿画的不错,也有设计这方面的天赋。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他说要她离开,她就收拾了行装离开。
那一日的枪声仿佛还在耳边,如果不是他在身边,死的那个人就会是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知道是谁想要她的命,她已经走的那么远,还不甘心吗?
她内心的最深处,不愿意相信是聂嫣蓉所为,可除了聂嫣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对谁构成威胁。
渠凤池说,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不要给明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今后和明朗也不要再有联络。
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只是离开康普顿的前夜,她和明朗视频通话了很久,两个人默默望着对方哭泣的时间,却比说话的时间还要久。
明朗最后说:三姐,我恨不得一夜之间就长大。
傻孩子,他以为长大了就能结束一切,长大了,就能让一家人重新回到原来的亲密无间,长大了,就可以改变这伤痕累累的过往么。
他现在不懂,但他将来会懂的,长大了,只会让他更痛,更苦。
“明朗,不要惦记我,我会好好的活着,总有一日,我们会再见面的。”
这是她给明朗说的最后一句话。
自此之后,从离开康普顿那一刻起,这世上除却渠凤池,再没有人知道她身在何处。
“你总是不记得把头发擦干,等到老了会头疼变傻的。”
掌珠把他的头发仔细的用毛巾揉干,他不喜欢用吹风机,自己擦干又总是嫌麻烦,来圣弗兰西斯托之后,他们住在一起,掌珠才知道,这人每次洗完澡胡乱揉几下头发就不管了,夏天还好,冬天这样,不落下病根才怪。
“不是有你吗?珠珠每次都会帮我擦干的啊!”
他抬起一张俊秀精致的脸,笑的眉眼弯弯,像是一个无暇干净的孩子。
掌珠拿了湿毛巾走开,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不想和你说话。”
心里却一片的苦涩。
她不知道他的父亲和母亲与他说了什么,他又与他们说了什么,来时对她满腹厌恶的肖凤英,走时却能与她客气的道别,渠老太爷甚至还送了她一些小巧贵重的礼物,态度十分的亲和。
甚至,他们离开康普顿之后,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就仿佛,昔日在康普顿短短逗留的那几个月,根本不复存在一样。
但她却敏锐的察觉到,渠凤池有了心事。
很多的时候,她无聊的画画,或者是买了鲜花回家插弄的时候,他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她,看着看着整个人就仿佛凝固了一样,她叫他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但他不说,仍是这样嘻嘻哈哈的与她腻在一起,她也就不问。
傍晚的时候,细雨停了,西边有了亮亮的微光,路面逐渐干涸了起来,只余下小小的水洼,有蜻蜓低低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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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雨下一整夜,一个吻,一辈子。
傍晚的时候,细雨停了,西边有了亮亮的微光,路面逐渐干涸了起来,只余下小小的水洼,有蜻蜓低低飞过。
空气里满是泥土湿润的味道,雨滴从树叶上,屋檐下,滴滴答答,一声一声落下,穿着雨靴的孩子,跳来跳去的避过水坑,你追我打,白发苍苍的老人,相依相伴着走过夕阳。
他们也出门去,渠凤池想吃蛋汤,她带他去菜场买鸡蛋和紫菜。
穿了毛衫,还给她戴了一顶薄薄的布帽子,他套一件毛绒绒的大毛衣,额发柔软的垂在眼睛上,在她身边绕来绕去,不好好走路。
她已经是七个月的身孕了,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过去的鞋子都穿不得,大了一码的脚在晚上会变的肿起来。
渠凤池抱着电脑搜罗了很多的汤水煮给她喝,冬瓜汤消肿,枸杞补气血,多喝银耳汤,将来的宝宝会像妈妈一样有雪白的皮肤…
她总是微笑着看着他为她忙碌,两个人的日子,总比一个人的煎熬更好过。
有他这样笑着闹着在身边,枯燥难受的孕期,也逐渐的对她造不成困扰了。
她也很想问他,就这样一直不回国了吗,没有完成的拍摄,没有到期的合约,粉丝的期盼,无数人为他担心着,怎么办,就不管不问坐视不理了吗?
可看着他安然自得的样子,她就再也问不出口,问出口,仿佛像上一次在康普那样,他会以为她又在赶他回去。
渠凤池看她安静的在华人开的菜场穿梭,挑拣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薄毛衫下长长的棉布裙子覆盖在脚面上,走动时,温柔拂过他小腿的裙角,要他的心也变的软软,她温柔娴静的,就像是他的小妻子。
卖菜的老板们和她说话的时候都会变的不像往日那样的粗鲁,她怎样的挑拣,询问,哪怕最后只是买了几棵小葱,他们也依旧笑眯眯的,收她钱都会不好意思的样子。
篮子里渐渐装满,渠凤池接过去提着,与她一起回家去。
他帮她提着菜篮,她在他身边亦步亦趋,他与她说说笑笑,就像是这俗世里每家每户的小幸福。
暮色垂了下来,夕阳也消失的无踪,他小声叮嘱着她不要踩在水坑里,免得湿了鞋子,她有些笨拙的跨过去,脚步不稳,身子歪了歪,吓的他失了色,赶紧稳稳的扶住她,惹得路过的行人都望着他们笑。
他也笑,笑的像是一个小傻子,掌珠只看了一眼,就掩饰的转过脸去。
不知为何,从前的他,笑起来总会让她觉得很高兴很开心,可如今的他笑起来,她总会莫名的眼眶发酸。
快到家的时候,忽然又哗啦啦的下起雨来,渠凤池拉了她快步跑到路边的屋檐下躲雨,但终究还是头发淋湿了一层,肩上衣衫也湿漉漉的。
她孕后体质变差了很多,受一点凉气,立刻就开始打喷嚏,一个一个,打的鼻子微红,眼瞳里都含了泪。
渠凤池定定看着她,眉眼被雨下的灯光染的温柔。
橱窗里昏黄的壁灯从身后笼罩住掌珠,微光里她乌黑的头发上有着毛绒绒的一层光圈,只到他肩头的女孩儿,眼睛红红的,捂着嘴,‘啊啾啊啾’不停,有些狼狈,又有些可怜的可爱。
渠凤池忽然伸出手臂,就那样突兀,却又温柔的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清冽却又湿润的男人气息,扑入鼻端之中,他微微生出胡茬的下颌蹭在她软软的发顶上,一下,一下。
“珠珠。”
“嗯。”
“珠珠。”
“嗯…”
他叫一声,她应一声,他一直叫她的名字,她一直应,直到最后,她忍不住捏了拳头捶了他一下,他笑起来,笑的胸腔里一震一震的,震的人耳朵嗡嗡。
风停了,雨也停了,隔壁小店里传来老旧却又动人的女声,慢慢的吟唱。
When/I/was/young
I’d/listen/to/the/radio
I’/tmade/me/smile
…
Just/like/before
It’s/yesterday/once/more
…
一声一声,像是就叩在你的心上。
他忽然低了头,微凉的唇就要贴上她的唇瓣,掌珠怔了怔,第一个念头就是闪躲,可这念头生出去的那一刻,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她没有动,只是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
渠凤池轻轻笑了一笑,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吻下去,第一次,也不知,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是那一吻,终究只是落在了她的鬓边。
“雨停了。”
不知多久,她低低的开口,屋檐下,雨声嘀嗒,嘀嗒。
隔壁中国人的店铺,挑了一只红灯笼出来,荧荧的光芒把雨夜温暖,他‘嗯’了一声,多希望,雨下一整夜。
雨后路滑,他牵着她的衣袖慢慢往家走,多温暖的一个字眼,多美好的词。
家,他们的,家。
是夜,她果然开始感冒,到后半夜烧了起来,因着怀了身孕,不敢随便吃药,他只得一遍一遍给她冷敷额头降温,熬了浓浓的姜汤要她热热的喝下去,捂着棉被发汗。
她烧的整个人绵绵的,拥着被子一双大眼睛干净透彻的看着他,眨也不眨。
他被她看的心软,在她身侧椅子上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187衣冠禽.兽
187衣冠禽.兽
他被她看的心软,在她身侧椅子上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凤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笑了,“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你是生病了胡思乱想…”
渠凤池说着,目光落在她胸口挂着的链子上,皮绳上还有他的血,已经浸透了皮绳,不会褪掉了。
“换一个吧…”
他伸手,想要给她摘下来,掌珠却一下别过身子,不肯他拿掉:“我不要,我就要这个。”
这上面有他的血,她不信天父,不信耶稣,她什么都不信,她只相信他。
渠凤池坐在灯下,鼻腔里忽然漫出了浓浓的酸,他的女孩儿啊,就像是这天地间的雨,这人世间的风,不经意间,就融在了他的心头,再难忘却。
“好,不拿下来。”他笑的温柔,她却倍感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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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施家。
施婳再一次将面前的饭菜砸了个精光,佣人都快哭出来了:“小姐,求求您了,您就吃一口吧…”
“你去告诉老头子,什么时候把渠家的婚约给我取消了,我就吃饭,一天不取消,我就一天不吃,饿死好了,饿死算了,饿死把我的尸体抬过去给他们家做鬼新娘去啊!”
施婳两天没吃饭了,却依旧中气十足的样子,叉着腰,小脸昂的高高的,身上维多利亚风的宫廷睡袍罩住纤细袅娜的身子,一头长卷发散乱在腰间,说不出的娇憨动人。
楼下客厅里端然坐着的四个男人都抬起头来望着楼上,不约而同的眉心紧蹙,老三施敬仪最先按捺不住,站起身就要上楼,却被施老爷子横了一眼叫住:“老三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让她闹,我看她能闹几天…”
“爸,婳婳打小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再折腾下去,我怕她身子吃不消了…”
老大施敬书略一沉思,缓缓开了口:“再说了,订婚的事太突然,婳婳也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不是?”
施老爷子和渠老太爷那可是不折不扣的生死兄弟,他老人家亲自开口提出结亲,他哪里能拒绝,再说了,这放眼看去,与婳婳年纪相仿的少爷里面,渠凤池无疑是最优秀的一个,若真要说起来,论相貌,他们家婳婳,还未必配得上渠凤池呢。
“你们上去看看她,也劝劝她吧。”施老爷子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唯一的小女儿,头疼的摆了摆手,就去了园子里散心。
施家三兄弟当即就坐不住了,要上楼去看小妹,施敬书却慢悠悠道:“老二老三,你们不是说了公司有事么…”
施敬礼和施敬仪闻言,彼此对看了一眼就要抗议,施敬书却又缓声道:“婳婳上次还问我,前天是谁给温荀发的简讯…”
施敬礼和施敬仪立刻老老实实的转身去公司了。
施敬书这才不露痕迹的一笑,抬步走上楼去。
“婳婳,开门。”
施敬书轻轻叩门,几秒钟后,房间里传来窸窣的动静,接着门就打开来,施婳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长睫上的泪珠儿,在看到施敬书的那一刻,适时的缓缓落了下来:“大哥…”
施敬书抬起手给她拭了泪:“进去再说。”
施婳乖乖让开一步,看着施敬书进来了,这才将卧室门关上,反锁。
还未曾转过身来,施敬书却已经自她身后将她抱住,男人温热的唇含住女孩儿娇嫩的耳:“婳婳,我见过那个渠凤池,他生的比女人还要好看,你这三个哥哥加起来,大约也比不过他…婳婳,你当真不嫁吗?”
施婳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她微微的仰着脸,轻轻的喘着,柔嫩的手心按在男人的手背上,要他更用力。
施敬书不由得邪肆一笑,咬了她的耳轻轻舔着:“婳婳想要了?”
施婳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施敬书眼底的***已经染的深深,他反手将施婳摁在了门背上…
“贱人,哥哥就知道你骨子里天生下贱,果不其然,十几岁就知道勾.引男人,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
他床笫间向来喜欢这样,穿上衣服却是不折不扣的高贵绅士,这样强烈的反差,如果不是施婳身在局中,她甚至都不会相信…
施敬书离家几日,回来就听到了施婳的婚讯,虽然这丫头不情愿,但施敬书心里照旧恨意衍生,他只要想一想施婳可能嫁给别的男人,被人这样,他就恨不得干脆杀了她的好。
施婳耐不住,低低的哭着求他,照着他的逼迫说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话语,他这才肯放过她…
“乖,我今日没能忍住,你先吃药,我以后不会忘记戴套的…”
施敬书抱着施婳,看她这般惨样儿,亦是心疼后悔,施婳吃避孕药有些过敏,虽不太严重,但施敬书还是在得知之后,一次不漏的全都用的安全套。
施婳乖乖点点头,缩在他怀里像是孩子一样娇娇的,手指头戳在他胸前鼓鼓的肌肉上,一下一下画着圈,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再一次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188插翅难逃的笼中雀
188插翅难逃的笼中雀
施婳乖乖点点头,缩在他怀里像是孩子一样娇娇的,手指头戳在他胸前鼓鼓的肌肉上,一下一下画着圈,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再一次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云雨停歇,施婳彻底累极,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施敬书却餍足的紧,抱了怀中软绵绵的娇娇,只觉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略歇了一会儿,就吻吻她的唇,温声道,“你睡会儿,我还有事要去公司。”
施婳似有些舍不得,抬手圈住他的腰不肯放,施敬书心里喜悦,低头啄吻她薄薄的眼皮:“小东西,没吃饱?哥哥晚上回来再弄你…”
他起床沐浴,穿衣离开,离开之前,还不忘又深深吻了她,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样,更是觉得娇憨可爱,真恨不得再爱她一次,但时间不早,公事也耽搁不得,施敬书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辅一出门,施婳就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她木然的看着面前雪白的墙壁,眼泪缓缓的从空洞的眼瞳里淌了下来。
施敬书不许她恋爱,不许她嫁人,但是他呢,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明年他就要和赵家的小姐结婚了,他要给她领回来一个嫂子了?
施婳怔怔的靠在床上,在床上要她的时候你侬我侬,提了裤子下床就成了冠冕堂皇的好哥哥,他过他锦衣玉食的人生,她就该沦为他的玩物和笼子里的鸟雀?
十五岁那一年,是他主动招惹她的,是他说的喜欢她,那这一辈子,他都和她算不清,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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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
聂明蓉结束了与明朗的通话,站在窗前,满目怅然。
她知道明朗之前一直与掌珠有联系,掌珠不肯理她,她也不知以何面目面对掌珠,所有她的近况,都是从明朗那里百般询问,才能得知一字半句。
但明朗自始至终不肯告诉她,掌珠到底在哪。
只是如今,连明朗与她的联系也断了。
掌珠她,是真的要和从前的人事彻底了断吗?
聂明蓉心里酸的难受,如果当初,她不是把聂家的利益放在了掌珠之上,如果当初,她能想的更深更远一些,是不是如今就会是一个圆满的结局,而不是现在这样,掌珠远走无踪,聂嫣蓉苦苦挣扎,没有一日得到欢颜。
就连她心心念念的聂氏,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如今所剩下的,也不过一个‘聂’字,谁不知道呢,实际的控权者,早已是傅竟行。
她身单力薄,又不是什么商业天才,这般辛苦的兢兢业业,也不过维持目前这般局面,好在傅竟行不曾赶尽杀绝,也不曾因为之前的事,迁怒聂家,将她彻底排挤出董事会,但如今聂氏,谁才是一言九鼎的那个人,想必,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聂明蓉忍不住的苦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谁都不怨,只怨她自己太糊涂太蠢太天真。
就算将来有一日,傅竟行将聂氏整个吞下,她大约也无话可说。
毕竟是她,自私的为了聂家,为了掌珠的将来,杀死了他的孩子。
聂明蓉想到孩子,又禁不住的想起那一日掌珠从手术室出来,面色苍白虚弱至极的模样,还有她醒来之后,不肯看她,也不肯与她说话的冷漠。
心口里针刺一样的疼着,偏生,不知何时才得以解开。
聂明蓉怔怔望着天空,但愿,她在遥远的地方,会生活的顺遂一点,再顺遂一点。
*
时间是傍晚六点钟,傅竟行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时,窗外已经是夕阳沉沉。
她离开的时候是夏季,而此时,已经到了秋天。
天色黑的有些早了,城市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妻子等着丈夫回家来吃一顿香喷喷的饭菜,父母等着孩子欢快的推开家门,情侣等着另一半,街上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行色匆匆,恨不得插上翅膀。
点了一支烟站在窗前,一直站到暮色沉沉,手机上有几通未接电话,聂嫣蓉的,傅太太的,他没有理会,打了电话给谢崇锦。
照旧约在了夜色,要了一间包厢,清清静静的不许人打扰,就几个兄弟一起喝酒。
打扮露骨却又不媚俗的服务生跪着上了酒就悄悄退了出去,连抬头看一眼那男人都不敢。
谢崇锦来的时候,却带了谢问之,傅竟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却也没有赶他出去。
谢问之也觉得有些尴尬,但他不想和傅竟行就这样冷淡疏离下去,还是厚着脸皮坐在了他身边:“竟行…”
“兄弟一场,竟行,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生问之的气了,你也知道我这个堂弟,向来一根筋,他在那女人身上栽的跟头还少?”
谢崇锦与傅竟行关系亲厚,他说话,傅竟行自然给他几分面子。
更何况,如今他知道了那一日的真相,对他的恨意,更是淡了几分,如果不是他帮着聂明蓉设了局,说不定这辈子,他和她,都不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