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
顾恒开口,望着掌珠微微蹙起的眉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三小姐,还有,这个…”
掌珠接过耳钉,有些讶异的看着顾恒把储物格打开,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香槟色小盒子。
“这是…什么?”
掌珠接过来,轻声询问了一句。
“是先生自己亲手做的香水。”
顾恒声音里隐隐带了几分苦涩:“先生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做过这些,可他那些日子一有空闲就和GY的香水师傅泡在一起,学着蒸馏,提纯,一遍一遍的尝试,最后才得了这样小小一瓶,您说您最喜欢柚子香气的香水,先生专程为您做的就是这个味道…”
146你们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小剧场)
146你们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小剧场)
“先生这样的人,什么时候做过这些,可他那些日子一有空闲就和GY的香水师傅泡在一起,学着蒸馏,提纯,一遍一遍的尝试,最后才得了这样小小一瓶,您说您最喜欢柚子香气的香水,先生专程为您做的就是这个味道…”
“我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对第二个人这样,三小姐,您是唯一一个让先生这样上心的人,他真的很在意您,您说的每一句话,先生都放在心上…”
顾恒说到这里,干脆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最开始以为您喜欢喝奶茶,先生让周山把全世界各地各种口味各种品牌的奶茶全都采购了回来,后来您说您不喜欢喝,先生失落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周山准备了各种口味的饮品和茶,您喜欢喝的,多喝了一杯的,先生都会让周山采购回来预备着…”
“您帮李谦争取南湾湖的项目,先生快要气疯了,他那样厌弃李家的人,却到底还是不愿让您伤心难过,给了李谦这般大的好处…”
“可您知不知道,李谦刚接手南湾湖的工程,就出了很大的岔子,工地施工时安全措施没有到位,死了两个工人,一应赔偿,抚恤,等等等等的补救措施,全都是先生来摆平的,李谦根本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在工人们集体闹事抗议的时候,连面都不敢露…”
顾恒的声音里,到底还是染了浓浓的怒气,这样多的事情,李家给先生添了多少堵,李谦又借着先生的名声为自己谋利敛财,先生一向眼底揉不得沙子,但却都忍了下来,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时候先生以为三小姐喜欢李谦…
“这些事你们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掌珠全然没料到李谦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南湾湖的项目他能负责一部分,全都是她不要脸厚着脸皮求傅竟行求来的,他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努力做好,惹出了事反而做了缩头乌龟…
还要让傅竟行给他善后,掌珠只要一想到李谦当时的所做作为,一张脸立时火烫起来,她真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她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心软了,答应去帮李谦…
“先生不让说,怕您知道了会难过。”
顾恒轻笑了一声:“所以,您知道那时候你维护李谦,先生有多伤心了吧。”
掌珠只觉得一颗心就这样被烧成了齑粉,她还有什么脸,再去面对他。
“你放心,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掌珠咬了牙,对李谦的歉疚,此刻全然都被愤怒取代,他就这样利用了她的心软和善意,做出了这样打她脸的事情。
既然南湾湖的项目他得益匪浅,又借着傅竟行在外面敛财,想来如今,他也不用再看他爸爸的脸色过日子,她就算与他分手,也不算对不起他。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您知道先生怎样待您的,我不想让您继续的误解先生…”
顾恒叹了一声,却又继续说道:“先生从来没有送过女孩子礼物,他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得了空就亲自去挑选,从钻石到翡翠,或者是水晶,蜜蜡,只要遇到好看的,先生觉得您会喜欢的,他都买了回来。”
“您和先生在杭州那一晚,先生知道他之前做了那样的事伤害了您,他想要给您赔不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他问了很多与您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最后才准备了那么多的玫瑰,先生本来想,您若是收了玫瑰,他就带您去放烟火,然后,再把他给您准备的那么多礼物送给您…只是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
先生喜欢的东西不多,唯独腕上的那一只表,是他十八岁时屹然所赠,一直都是与他形影不离的。
但那一只表,后来早已停产了,他专程花了天价,让瑞士的制表公司,仿着他腕上戴着的那一只做了女款,表盘上镶嵌了一百零八颗碎钻,价值连城,而全世界,再找不出来第二个。
可是,也最终未曾有机会送出去…
“先生做了全部的准备,李家,还有二小姐那边,他全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要您点头…”
“顾恒,你别说了…”
掌珠忽然开口,打断了他说下去。
顾恒看向她,她仍是低着头,只是手心里小小的盒子上,却早已泪痕斑斑。
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那一枚耳钉,她知道的,他待她真的很好,可是,她从来都不想做被人豢养的金丝雀。
她知道,凭他的手段,天大的手段他也能摆平,可她要考量的却实在太多太多。
因为太在意,所以难以抉择。
再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将她当成人了么?就那样不管不顾的侵犯,蹂躏。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哭着求他了,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她那时候,又是怎样的心凉和绝望。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和在意,她怎么能够相信?
“还有在杭州那一晚…”
顾恒知道,傅竟行从不肯对任何人说屹然的事,所以,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在他身边的傅城,还有他和周山知道。
傅竟行曾说过,决不允许她知道这些事,这一句话,先生是给他和周山下了死命令的。
顾恒也大略明白他的想法,他想要她生活在简单幸福的世界里,他不想她,沾染上这些烦心血腥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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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我聂掌珠,何德何能,蒙他厚爱。(小剧场)
147我聂掌珠,何德何能,蒙他厚爱。(小剧场)
傅竟行曾说过,决不允许她知道这些事,这一句话,先生是给他和周山下了死命令的。
顾恒也大略明白他的想法,他想要她生活在简单幸福的世界里,他不想她,沾染上这些烦心血腥的事端。
顾恒左思右想,还是斟酌了一下,开口:“那一晚,绝不是先生的本愿,伤在您身上,先生却不比您疼的少一分,您大约不会知道先生后来自责成了什么样子,只是他不喜欢将什么话都说出来…”
顾恒望一眼掌珠渐渐红起来的眼圈:“三小姐,我只是不希望您恨先生,他真的很在意你…”
“顾恒,别说了好吗?”
掌珠再一次将他的话打断,她笑了笑,将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你告诉他,我不恨他,还有…”
顾恒眼底倏然亮了起来,他甚至有些激动和急迫:“三小姐,您想说什么,你放心,我都会告诉先生知道…”
她不知怎样忍,才忍住了快要哭出声的冲动,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聂掌珠,你一定要克制住自己。
“你告诉他,我祝他,和二姐,幸福长久。”
口腔里溢满了苦涩,像是吞了黄连,就那样在舌尖上化开,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听着顾恒说着所有与他有关的话语。
可是还有三个小时,他就要成为别人的未婚夫。
剧本早已经写好了,她不得不照着演下去,她只是一个卑微渺小又自私的女孩子,她不敢去掀起滔天的大浪,也不敢,去打破如今这样脆弱的平静。
哪怕,她此刻已经不再怨恨他。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也有诉不尽的委屈和遗憾,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聂家的花月山房里装潢一新,晨曦中的亭台楼阁和庭院里,漂亮的气球和鲜花逐渐热闹了这偌大的宅子。
家里的佣人们,脸上都带着浓浓的喜色。
掌珠还记得,爸爸刚不在的那些日子,家里乱成了什么样,她们睡觉都恨不得睁着一只眼,谁知道哪天早晨醒来,花月山房还是不是她们的家。
可是如今,再没人敢随意上门,就连聂凯平都没了气焰,聂家上空的阴霾一扫而光,这好日子才持续了多久。
她没有勇气毁掉这一切,就像是当初,她没有勇气在那一夜留下来,让他看到她的脸。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二姐,是傅竟行,可也是她自己,维护着这错误,放纵着这错误,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怪她自己,随波逐流,过去从不曾争取过。
而如今再做什么,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太不堪。
上一次失去了一个子宫的二姐,这一次若再要失去什么,大约就是一条命。
背负着一条人命,她这辈子能无所谓的自己开心?
“三小姐…”
顾恒拦住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对了,还有这个。”
掌珠忽然摊开掌心,饱满圆润的珍珠,在她手心里发出柔和的微光。
“三小姐…”顾恒蹙了眉,心间却涌出不祥的预感。
掌珠没有说话,她打开车窗,就那样一扬手,将耳钉从窗子那里丢了出去。
“三小姐!”
顾恒吓了一跳,当即就拉开车门跳下去找,掌珠却叫住了他,声音幽幽:“顾恒,别找了。”
顾恒咬着牙,不肯理她,只是低着头四处去找。
阳光从地平线里挣脱出来,万千的金光洒向人间,花月山房里逐渐的热闹起来,隐约的,甚至能听到长姐高声吩咐佣人的声音,大家心里定然都是欢喜的吧。
聂家,太需要这一场喜事了冲散过往全部的阴霾了。
“顾恒…”
掌珠拉开车门下车,再一次叫住他,那一向和善而又爱笑的男人,却倔强的给她一个背影不肯应声。
“耳环不成双成对,还怎么带呢,那一只我早就丢掉了,这一只留着有什么用?”
“三小姐,我斗胆代先生问您一句,您到底心里有没有先生?”
顾恒铁青着一张脸望着掌珠,可那晨光熹微里的年轻女孩儿,穿薄薄的家居服,安安静静披着长发站在树下,她对他笑了一笑,顾恒这一生都记着那个笑,他从未曾再见过第二个人,能笑的那样哀婉而又凄凉。
让人甚至忘记了,那聂掌珠,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顾恒,你肯定没有爱过一个人吧,如果哪一天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知道,谁舍得放弃自己心爱的人呢?”
掌珠笑的更灿烂,眼底一片光芒夺目:“我聂掌珠何德何能,蒙他厚爱,只是可惜,相逢已晚。”
她说完,不再停留,轻盈的越过他走入那精致的雕花大门。
顾恒多想再叫住她,多想再问一句,三小姐,您真的从不曾动过心吗?
可她走的那样决绝,丝毫留恋都无,他问什么,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香水安静的躺在后车座上,不知是她忘记了,还是刻意的。
顾恒觉得眼睛里一阵滚烫,他慌地别过脸去,不肯让那热泪涌出来。
相逢恨晚,相逢恨晚,她,终究心里还是有先生的吧。
只是顾恒不知道,聂掌珠在转过身那一刻,眼泪怎样汹涌的淌了下来,他亦是不知道,聂掌珠根本未曾将那珍珠耳钉真的丢出去,它依然在她的掌心里,被她紧紧攥着。
148你的小哥哥,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小剧场)
148你的小哥哥,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小剧场)
他亦是不知道,聂掌珠根本未曾将那珍珠耳钉真的丢出去,它依然在她的掌心里,被她紧紧攥着。
她已然心满意足了,哪怕将来荆棘密布,可她只要想想今日,就会生出无边的勇气,她不会再怕了,不管是什么人,也不管是什么事。
最重要的一切,已然失去,她又何必心中有惧?
聂嫣蓉站在二层的露台上,端了一杯温热的清茶,看着聂掌珠一道纤细的身影穿花拂柳而来。
她靠在栏杆上,浅浅的又啜了一口茶,站的高,自然看的远,那是顾恒吧,她自然是认得的。
顾恒这人,不过是傅竟行身边忠心耿耿的一条狗,没有他的命令,他怎么可能来这里找聂掌珠。
今日就是她的好日子,这个三妹妹却仍是不忘为她添堵。
瞧瞧,说的多么好听,愿意放弃一切,愿意成全她的幸福,愿意退出,愿意永远离开,却还是在人家找来的时候,巴巴儿的出去见面。
聂掌珠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时候很多的伤害,并不是刻薄的言辞,也并不是伤人的刀子,而是无形之中,那些层叠不穷的细枝末节。
她放下茶盏,倾身望着走到楼下的掌珠,她红唇微启,唤了一声:“聂掌珠。”
掌珠停了步子,抬起头看向她。
聂嫣蓉在晨光里容光焕发的对她微笑,然后,她听到聂嫣蓉的声音,在清晨带着露珠的清甜里,在不甚刺眼的阳光里,在亮闪闪的每一片叶子里,冰凉的戳进她的心脏里去。
“你的小哥哥,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了…”
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像是迷幻的暗夜里会刺痛人心的利刃,掌珠睁大了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站在露台上,笑的夺目璀璨的人,是不是昔日的聂嫣蓉,是不是曾经那个温柔握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向前走的二姐姐。
聂嫣蓉唇角扬了扬,最后对她讽刺的一笑,她转过身去,晨褛雪白的裙摆拖在地上,蜿蜒着,摇曳着,美的,不可胜收。
可在掌珠的眼里,这雪白,却逐渐的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
她觉得小腹开始剧烈的绞痛起来,要她不得不弯下腰,紧紧的捂住那微微隆起的一团。
“聂掌珠…姐,姐你怎么了?”
明朗的声音忽然急促的响起,接着是聂明蓉急急的询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样的白?快坐下…”
掌珠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一片黑的闪,聂明蓉和明朗一左一右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她只觉得心脏突突的飞快跳个不停,要她几乎窒息一般的难受。
“喝点热水小妹…”
聂明蓉蹙了眉,端了热水送到她嘴边,掌珠额上冷汗簌簌直冒,手指抖的无法自持,连杯子都端不住,聂明蓉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好不容易喂她喝了一口热水,掌珠却一偏脸,哇的吐了一地。
“…快来人,快叫医生…”
聂明蓉急的连连跺脚,顾不得自己衣裳被吐脏,一下一下的帮掌珠拍着后背,明朗又是怕又是担心,眼睛红的吓人,却死撑着不肯哭出来,只是紧紧的抓着掌珠的手。
他的三姐姐的手,那么那么的凉,与他记忆中的温度和柔软,截然不同。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聂家还有多少事在瞒着他,为什么他感觉三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瘦成了这样子,长姐为什么不曾过问,不曾去管。
“大姐,三姐是不是生病很久了?我觉得她瘦了好多…”
聂明朗实在没能忍住,低低的问出了声。
聂明蓉一怔,在对上明朗质疑而又问询的目光时,忍不住的浓浓自责涌上心头。
是她的错,她实在疏忽了小妹太多太多,连明朗都注意到掌珠的异样,可她却粗心的以为,掌珠只是在嫣蓉的事上没有走出来而已。
“我没事儿…明朗,长姐…别担心…我只是早晨没有吃东西,有些低血糖才会头晕想吐的…”
掌珠吐了一通,却反而觉得好受了很多。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虚弱的安抚姐弟两个,今日这样忙,她若再这样添乱,聂嫣蓉她,怕是更恨她厌她了吧。
就这一日了,熬过去吧,她今后再不会刺她的眼了。
“真的?”
聂明蓉声音里带了哽咽,细细的端详着小妹的脸。
掌珠勉力笑了笑:“真的,二姐,我想喝点粥呢,你让厨房给我做好不好?”
聂明蓉见她想吃东西,赶紧忙不迭的点头答应,问她想吃什么粥,就风风火火的去厨房吩咐众人忙碌起来。
聂明朗一双大大的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聂明蓉离开了,他却拉了掌珠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问她:“三姐,你别瞒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姐,瞒着家里人…”
掌珠吓了一大跳,被明朗攥着的那只手也颤了一下,聂明朗只觉得心脏倏然收紧了一般,他猜的,果然没有错。
“三姐,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我会帮你撑腰…”
掌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摸了摸明朗乱乱的短发:“我家明朗真是长大了呢,都知道保护三姐了,好吧,我以后遇到什么事,一定告诉我们家的明朗大侠…”
“三姐,你别给我岔开话题,我在问你正事呢…”
明朗急了,掌珠却又笑道:“我好好儿的,哪有什么事。”
“是不是李谦对你不好?”明朗不太喜欢李谦,在他的认知里,他的三姐聂掌珠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儿,值得最好的男人,而不是李谦这样的…
“小弟,这你就不知道啦,你李谦姐夫恨不得把咱们小妹捧在掌心里呢。”
聂嫣蓉的声音忽然响起,掌珠和明朗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她换了盛装,妆容浓艳,正款款下楼来,说不出的惊艳动人。
149订婚典礼即将开始,男主角却不见了。
149订婚典礼即将开始,男主角却不见了。
聂嫣蓉的声音忽然响起,掌珠和明朗下意识的转身看去,她换了盛装,妆容浓艳,正款款下楼来,说不出的惊艳动人。
聂嫣蓉这是第一次化了浓艳的妆容,原本稍显寡淡的长相,立时就生动了起来,原来,聂家的二小姐也并非只是相貌平平。
求得一心人,嫁得如意郎,这才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装扮。
她的眉梢眼角,都是志得意满的容光焕发,好气色抵得过最贵的护肤品,此刻的聂嫣蓉,宛若是忽然露出了真容的珍宝一般,美丽,夺目。
“好不好看?”
聂嫣蓉一笑,优雅的提着裙摆转了一圈,刺绣裙摆上,手工缝制的珠宝熠熠生辉,那是每个女人都曾幻想过的梦。
她俏皮的歪着头,看向掌珠和聂明朗。
聂明朗傻乎乎的抿了嘴,使劲点头:“好看,二姐好看。”
“小鬼头。”聂嫣蓉点了他的眉心一下,笑着嗔道:“你不是常说你三姐才是最好看的吗?那我问你,我和你三姐,就今天比,谁好看?”
聂明朗‘嘿嘿’一笑,抓了抓头发躲开了聂嫣蓉的手:“…二姐今天订婚,二姐最好看,其他时候,都是三姐最美…”
“滑头!”聂嫣蓉佯怒的瞪他一眼,眼底的笑,却还是褪去了几分。
“你们女孩子真麻烦…”聂明朗是怕了这些了,在国外的时候,不乏小女生这样逼问他,他最头疼的莫过于此。
眼看着聂明朗跑出去躲开了,聂嫣蓉才收了笑,冷冷看了掌珠一眼:“就这一天,你好歹让我省省心,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刚才怎么吐了?难不成你想临阵脱逃不来参加我的订婚礼?我告诉你,只要你敢不来,我保证我会把…”
“这样的好日子,我作为聂家的三小姐,定然会去捧场,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去,也不用言语威胁我,该说的,该做的,我都会做到,只有一句…”
掌珠缓缓的站起身来,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红色,脸颊上带着几分病态,却又是另一种让人怜惜的美。
聂嫣蓉抬了下颌望着她,“你说。”
掌珠低了头,轻轻抚了抚小腹,明知道这话说出来是自取羞辱,可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你这样爱他,我原本不用说的,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聂嫣蓉,对他好一点…”
“我的丈夫,我的男人,我自然全心全意对他,聂掌珠,这一点,可轮不到你来操这个心。”
聂嫣蓉讥诮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想想自己吧,过了今日,我要好好看看你,被人扒光了虚假的表皮,露出肮脏的真面目时,还能怎样的‘楚楚可怜’。
五月三十日的上午八点三十分,傅家却乱成了一团。
订婚典礼即将开始,傅竟行却全无踪影,他惯常开的车子不在傅家的车库里,傅太太怒不可抑的叫了家里佣人过来一一盘问,才知道昨夜宴席散后,他就开车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傅太太当即就落了泪,坐在沙发上撑着额头哭个不停,傅老爷子最看不得她哭,当下就动了怒,唤了心腹助手进来,让他们立刻想办法联系傅竟行。
傅太太却不停摇头,他要是存心想要逃婚,谁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若是存心不想让他们找到他,他们就是费尽心思也不知道他人在哪…
傅景淳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