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坐在梅瑰的房间里,试图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一下梅瑰能到哪里去?学校他是去问遍了,没什么线索。她的手机放在枕头上,没有带走。严谨苦笑一下,这个丫头已经知道公司的追踪本事,带着手机会被找到。他拿起来,打开看了看,里面存了不少照片,有很多是他的,这一年来他发给她的短信,她居然都没有删。严谨心里五味杂陈,要是搁以前,他看到这个得多兴奋,觉得小乌龟心里肯定爱他爱到死,现在,他却不敢这么想了。
而这一年,他的短信居然少到可以不用删都存得下,这证明他有多疏忽她。想想真心疼,严谨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小乌龟的胆子平常不大,但偶而大起来能把人吓一跳,还记得她小时候就曾经独自一人跑了这么远的路去学校找自己……严谨呼的一下站了起来,难道,难道小乌龟是去找自己了?他在出任务的时候,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思念,难道就是心电感应?算一算时间,小乌龟的确就是那个时候出走的。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又没个人可以倾诉,跟以前一样,她脑子一热,就去找自己了。严谨想到这可能性,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他打电话给分公司的人,让他们留意有没有个娃娃头齐刘海的女生来找他,如果有务必马上给他电话,还要把女生留下来。分公司的人立马问:“是不是你桌上全家福里那个小姑娘?”
严谨大喜,喊着“对,对,对。”还以为人家已经见到梅瑰了,谁知那人就应了说:“那好的,知道是谁了,如果看到她就给你打电话。”
严谨一下泄了气,她又给九天玄女挂了电话:“玄女婆婆,要是有个小姑娘来找我,你一定要帮我把她留下,然后给我打电话啊。就是我给你看过照片的那个小姑娘,我叫她小乌龟的那个。嗯嗯,对,要是看到她了,一定别让她走了,等我过去接她。”
这电话打完,严谨跑了一趟公司,爬上了顶楼,那是他跟小乌龟以前一有喜事庆祝就呆着的地方,此时空荡荡的,打扫得非常干净,可是却没有小乌龟的身影。要是她还留在本市,那公司和警方这边应该能找到她,怕就怕她去了外边什么地方。
严谨越想越害怕,她会不会是被人拐骗了?这个可能性马上被自己否定了,梅瑰怕是全世界最不容易被拐骗的人了,那些坏人有啥歪心眼,梅瑰一听就知道。那会不会是她自己得到了什么新线索?她一激动,就自己去了?
严谨一筹莫展,在心里使劲呼唤着梅瑰:小乌龟,小乌龟,我是小魔王,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严谨喊着喊着,觉得眼眶直发热,他怎么能把他的小乌龟弄丢了呢?他们俩明明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能分享彼此的每一个秘密,他们是天下第一组合,可以打遍世界无敌手。可他怎么把小乌龟弄丢了呢?
Ray过来敲门:“小魔王,火车站的监控录像查出来了,梅瑰在车站出现过,但她坐了哪趟车还不知道。”
严谨看着Ray,突然问:“Ray叔叔,你最后一次见到小乌龟是什么时候?”
Ray想了想,说道:“是三个星期前,我去学校给他们上课,现场分析及监控技巧。”
严谨脑子里灵光一现:“我想我知道她去哪了,Ray叔叔,你帮我跟我爸说一声,我去S镇,要是找到小乌龟,我就给你们打电话。”
严谨风一般的往外跑,如果说他还藏有秘密没有告诉过梅瑰,那只有一个——她的身世之迷。
找线索古镇遇麻烦
严谨来到了S镇,他没有坐车,用了瞬间移动,因为怕把别人吓着,他小心的挑了个僻静的巷子现身,此时已是黄昏,S镇上炊烟袅袅,很有几分古朴的味道。游客们背着包,三三两两的从街上走过,游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严谨来到当年筱筱带他们投宿的酒店,这是小镇上唯一一家星级酒店,他拿出照片问了问,前台姑娘们都看了,摇头,都说没见着这小姑娘来投宿。
严谨走出酒店,一路朝着梅瑰外婆的小旅店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梅瑰使劲喊:“小乌龟,小乌龟,我是小魔王,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可直到他走到那小旅店的位置,也没有听到梅瑰的回应。当年的火灾痕迹已经看不出来了,这里重新翻修过,改成了茶室,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在下面拉客,看到严谨对着茶室张望,走过来拉他:“帅哥,上去休息休息,喝杯茶。”
严谨要上去找人,自然就没客气,拨开那姑娘的手,自己蹬蹬蹬的往里走。茶室里乌烟瘴气的,许多人一边抽烟一边打牌,旁边还陪着坐个小姐,严谨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心里不免失望,他们当初那个温暖的小回忆,现在已经全被破坏掉了。他转了一圈,没看到有梅瑰的身影,于是又往楼上去,两个小姐紧紧跟着他,招呼着问他打牌还是唱歌,严谨生得好相貌,打扮气质又十足十的贵公子,姑娘们一心想着捞条好鱼,一路都没拦他,反而紧跟着介绍着娱乐项目,言语充满了暗示。
严谨强忍着恶心劲,认真找了一圈。停下来,没理那两个小姐,问旁边一大汉:“哥们,这里妞就这些了?有没有大眼睛,齐刘海,年轻可爱点的?”
那大汉哈哈乐:“这是小茶室,哪有你说的好货。”一旁两个小姐娇嗔不依,严谨已经是扭头就走,他仔细找过,没有小乌龟,心里也呼喊了这么多遍,要是小乌龟要这,有危险,一定要叫他。再则说,小乌龟再呆,也不会往这种地方里扎。她就算来这了,看到不对劲,也会走的。
严谨走上大马路,路灯已经全亮起来,他心里暗暗着急,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不得已,沿着街道一路走一路看,在心里一直喊着小乌龟。
梅瑰确实是在S镇,她也确实从酒店前面走过,那里有他们幸福一家人度假的美好回忆,但她没打算住在这,她先去了小旅店,正如严谨所想的,她看到那里不对劲,原本朴素的小旅店变成了声色场所,她就没往里头扎,只在外面搜索了一遍屋里人的意识后,就走了。她走后一个小时,严谨就站在了小旅店的门口。
严谨从茶室出来的时候,梅瑰正在跟踪一个年青人,说跟踪,其实是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跟在人家身后。那年青人二十五六的模样,脏兮兮的外套,乱乱的头发,叼着烟一付痞子样,按理说这样的人,小女生有多远躲多远,可梅瑰从他的脑子里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婆婆的影像,那是温暖的、亲切的画面,这个年青人,当初跟婆婆很亲近。
于是梅瑰跑过去问那人婆婆的事,可那年青人一听,转身就走。梅瑰背着她的小包,跟在他的身后,直跟了两条街,跟着他回到一个巷子的小屋里。
那人开了房门,却没进去,跟梅瑰说:“小姑娘,我不认识你说的婆婆,别跟着我了。”
“你说谎。”
“我说屁谎,你跟着我没用,快走开。”
梅瑰杵在那,半点要走开的意思都没有:“你就告诉我一些婆婆的事就好,我不是坏人。”
那人挑挑眉,抓抓头发,笑得坏坏的:“我是坏人啊,我是流氓,你怕不怕?”
“不怕。”梅瑰摇头。
“嗬,胆够大啊。我不但是流氓,我还会武术,你怕不怕?”
“不怕,我也会武术。”梅瑰很镇定的看着他。
那人双臂抱胸:“我告诉你,再缠着我可是要嫁给我做老婆,你怕不怕?”
“不怕,我还没成年。”
那人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没成年都能成为不害怕的理由?这小丫头脑子有毛病?可梅瑰接下来的话,更把他吓着了。
“我知道你叫夏生,是孤儿,婆婆从孤儿院领养的你,对吧?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多了解婆婆的事。我和她只见过一面,她对我很好,可惜我没机会跟她相处,你不是一直跟婆婆住,帮她打理小旅店的吗?你应该会知道一些事吧?”
夏生又惊又疑,婆婆一人孤独过日子,谁也不接触,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难道她跟自己一样,也是孤儿?
“你也没有家人了吗?”
梅瑰摇头,数给他听:“我有一个哥哥,两个爸爸,三个妈妈。”
夏生这下笃定了,果然是孤儿,肯定是经历了几个寄宿家庭,不然哪来这么多爸爸妈妈的。他口气一下软了:“小姑娘,你现在家里对你好不好?”
“好。”
“那你就别想太多,婆婆已经过世了,不能再帮你了,你就跟着现在家里好好过,等再长大一些,就能自力更生,不必再看眼色。”
“那你知道婆婆还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了,婆婆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不过有个男的来找过她几次,不知道是不是亲戚。你知道这些没用啊,就算婆婆有亲人,也不会继续接济你的,婆婆没什么钱,就算她还有亲人在,他们连给婆婆养老都不愿意,更不会帮她继续认养孤儿了。”夏生刚说到这,抬眼看到巷口涌进一群人,脸色一变,把梅瑰一把拉进屋里,把门锁上了。
梅瑰还没来得及说话,外头那群人已经奔了过来,开始用力砸门:“夏生,你个王八羔子,今天要是再不还钱,老子砍了你的腿。”
夏生闷不吭声,正打算拖张桌子来抵着门再扛一阵,却听得“咣铛”一声,小屋的窗户给砸了,夏生瞪了梅瑰一眼:“你看你看,让你别跟着我吧,这下你自己倒霉,怪不得我。”
他伏在门后,转头又跟梅瑰说:“我得出去跟他们周旋一下,你自己看机会跑吧,跑不掉别怪我,他们真是会抓你去卖的,未成年更好,你别傻乎乎跟他们说些没用的,找机会就跑啊。”
他刚把门打开,几个棍棒就打了进来,夏生在对方的漫骂声中抱着头往外闯,一边喊着:“有话好说,别杀我,我还钱,我真还钱。”
那群恶汉哪会跟他有话好好说,先揍一顿再讲其它的,夏生抱着头哭天喊地,被那群人按在墙角打得头破血流。
“还钱。”为首的恶汉吐了口口水,恶狠狠的嚷嚷。
夏生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几张票子:“陈哥,就这么多了,全给你,我不会欠钱不还的,你放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凑够了。”
那叫陈哥的一把抢过那几百块,狠狠的又踢夏生一脚:“靠,这点连利息零头都不够,你还个屁啊。”
“大哥,你看这妞,用她抵了吧。”一个猥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夏生心里一慌,抹了一把遮着眼睛的血,一看,刚才那个傻呆傻呆的小妞被人抓着了。
“陈哥,这妞跟我没关系啊,我的钱一定会还的。”夏生虽然在婆婆死后,不务正业,但也不忍心看梅瑰落入这些人手里,他们是镇上的恶霸,黑势力大得很。
陈哥摸摸下巴,瞅着梅瑰的样子恶心巴拉的笑:“看样子是跟你没关系啊,一看这妞就是城里来的,你拐骗的?”
“没有没有。”夏生连连摆手:“她就是路过,问问路。”
陈哥没理他,对梅瑰说:“小姑娘,跟家人失散了吗?”看这穿着打扮该是家里有些钱的,得先问清楚,说不定能捞一票大的。
“没失散。”梅瑰对着他们还算镇定,夏生在一旁看了真想拍胸顿足,娘的,这妞一定是傻子,这种情况,连逃跑都不尝试一下,跟黑社会大眼瞪小眼,培养感情啊?
梅瑰皱皱眉,转头对夏生说:“他们人这么多,怎么可能跑得掉,能跑你不也跑了吗?”
没头没尾的话让陈哥一呆,夏生嘿嘿对着众人傻笑一下,娘的,在屋子里跟她说有机会就跑,她现在才回答他,这反射弧长度真夸张。梅瑰还纳闷呢,这人一个劲在心里骂,她好心解释一下,让他别这么激动,他居然还在那怨。
“喂,小姑娘。你家人在哪?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欠了钱,让他带钱来找你来。”
梅瑰摇头:“没带电话。”
陈哥一使眼色,旁边一小弟赶紧掏了电话出来,递给梅瑰。梅瑰却不接,说道:“我给爸爸一打电话,你们全都要完蛋。”
“妈的,你吓唬谁啊,你爸爸是警察局长我都不怕。”这小镇左右,连同市区的黑白两道,都有他老陈的势力,哪处不是打点的好好的。要真是什么大人物的千金,也不会孤身一人在这,顶天了就是哪家有点钱的企业千金,自己出来玩的。
梅瑰却说:“我爸爸比警察局长还厉害。”
“靠,我让你先见识见识厉害。”一旁的小弟耐不住了,挥着巴掌就甩过来,这妞不教训不行,打怕了就会乖乖听话。
他这一动手,夏生吓得都不敢喊,心里想着完蛋了,本来最多挨顿揍,现在把他们惹毛了,他跟这小妞都得遭罪。
可他没想到,那小姑娘却好象预先知道人家要动手似的,她脚下一扭,身一闪,避开了那巴掌,顺势一推那人的肩,脚下一踹,呼巴掌的小弟身子一转,手上那巴掌收势不住,顺着方向就用力一挥,“啪”的好大一声,打在了陈哥的脸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这巴掌停都没停,直接就打完了。那小弟吓得一个劲求饶,恼羞成怒猛的一下扑向梅瑰,梅瑰早有准备,对他的出拳应对的胸有成竹,一侧身,一扭臂,再重重朝他后膝弯处踢一脚,那小弟“卟”的一下跪倒在地上,再被一脚踹到一旁。
梅瑰的格斗术经过一年的训练大有精进,配合上心语能力,对付这些混混绰绰有余。夏生在一旁目瞪口呆,居然真的会武术?
陈哥也看出来了不对劲,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普通人。一旁三个混混不等老大下令,已经冲了过去,梅瑰果断出手,每一下都打在了对方空档软处,片刻就将那三人打趴下了。
“住手。”陈哥一声大喝,几个混混迅速撤退,往陈哥身后一站,此时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梅瑰的脑袋。
夏生原本抖抖缩缩的想躲到梅瑰身后,有个现代版女侠可以给撑腰的,他当然不想放过,可是一看枪都出来了,他又赶紧往旁边闪。
梅瑰看着枪,没说话,陈哥笑了,对她说:“你再有本事,也敌不过子弹。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人,惹毛了老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又没子弹,有什么好神气的。”梅瑰一开口,正在摆威风的陈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他还真是没子弹。
梅瑰又说了:“你们再黑社会,也敌不过我哥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们欺负我,我哥哥会让你们全都吃不完兜着走。”她不太会威胁吓唬人,于是就借用一下人家的原话改改。
陈哥傻眼,靠,还敢学他说话。他真怒了:“你他妈的哥哥是谁?”
“是我!”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众人抬眼一看,只见有个年轻帅气的公子哥稳立墙头,对着他们怒目而视。
惩恶人小魔王显威
那陈哥一看这小年轻公子哥的架势,心里直打鼓,拿枪的手也有点抖。这墙这么高,他怎么上去的?而且这么大一个人,刚才他们竟然全都没看见。
严谨从墙头跳下来,稳稳的落了地,轻松的象是从个小台阶跳下来似的,陈哥咽了咽口水,努力镇定,拿着枪在严谨和梅瑰之间晃着,喝道:“别说大话,不许过来,我的枪可不长眼。”
可没人理他,梅瑰看到了严谨,眼眶一下红了,想扑过去,又犹豫着没动,眼巴巴的看着他。严谨一瞪眼:“干嘛?”
“哥哥,我想抱抱你,又不敢。”梅瑰对着严谨还是一贯的老实坦白。严谨心里也澎湃着,他都快想死她了,这一年牵肠挂肚的,一回家又受她这么一场惊吓,为她担足了心,结果见了面,她居然还不敢抱他。他张开了双臂,哄着她:“来,给你抱。”
梅瑰这下才扑过去:“哥哥,我好想你啊。”
那陈哥气得要死,这两个小屁孩搞什么鬼,连蒙带吓的把他唬得够呛,还以为一上来就得火拼干一仗,结果他摆了架势了,人家两个娃娃却演起了言情剧,搞屁啊。
严谨摸着梅瑰的小脑袋:“抱归抱,一会这里完事了我训你的时候不许装可怜。”
一旁的夏生直翻白眼,真想直接在墙角装死得了,这小姑娘有毛病就算了,怎么来了个哥哥也是个不正常的。初初看他那出场的派头,还以为有救了,结果跟那呆妞真是一家人啊,没看那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们嘛,这俩还有闲情你想我,我训你的打情骂俏?
眼见着那陈哥气得脸都扭曲了,夏生往墙根那再缩了缩。严谨安抚完梅瑰,终于把脸转向陈哥,问他:“你想怎么死?”
“靠,死你妈,我……”那陈哥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一花,重重“啪”的一声,他的嘴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这下打得极重,陈哥的嘴又痛又辣,门牙都快掉了,他捂着,竟一下说不出话来。
严谨悠哉的站他面前,说道:“这下是帮我爸打的,你得谢谢我,要是他在这听到有人这样骂我妈妈,估计你受的可不是这点痛了。”梅瑰在一旁直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陈哥心里又惊又怕,娘的,这什么家庭,小孩子都这么古怪,反黑,不,反恐世家吗?他的嘴太痛,一手捂着,只能挥舞着拿枪的手,示意身后兄弟上前来挡挡。夏生眼看着那枪冲着自己的方向比划来比划去,吓得在地上左扭右扭,试图躲闪。
那陈哥身前有了小弟护驾,一看这枪还真能唬住人,急忙对准了夏生,冲严谨喊着:“你不许动,不然的话,信不信我一枪打死这小子。”他的嘴痛得要命,肯定给打裂了,嘴里已经吃到了血味,这让他气得个半死。
夏生吓一大跳,怎么转眼自己变成人质了。梅瑰淡定无比,冲陈哥说:“不信,你打一枪给我看看。”
夏生一口血差点呕出来,看什么看?枪口对着的是他,凭什么她说看看啊?这小姑娘太靠不住了,还得靠她哥哥。结果严谨理都没理这枪的事,对着那群人就说:“刚才是谁打我妹妹的,站出来!”
几个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谁打你妹妹了,明明是被你妹妹打了。但此时说这些没用啊,这小子分明不是好惹的,于是大家互换一个眼色,一窝蜂的一起朝严谨冲了过来,他们这么多人,又是棍又是刀的,还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公子哥不成?
可很快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后悔了,他的西瓜刀还没有碰到人家的衣角,就被当胸一脚踹到墙上,只听“咔”的一声,也不知是身后墙上的砖裂了,还是自己的骨头断了。他喷出一口血,从墙上滑落地上,人事不醒。
其他人一看傻眼了,这么夸张,都没看到人家出手,兄弟怎么就飞出去了?严谨一把抓住杀到跟前的另一人,一拧他的手腕,在他脚跟一踹,那混混被踢得凌空飞起,严谨抡起他就扫向后面几人,“啊啊”的一片惨叫,人体武器连踢带撞的,眨眼间就干倒了三四个。那个陈哥和还站着的小弟,再没脑子也知道今天这是遇上强人了,他们再不顾逞强,不管不顾的转身就朝巷子外头跑去,先逃了命再说。
一气奔了好几步,却跟鬼打墙似的,凭空不知狠狠撞上了什么,几个人全摔倒在地,捂着头哇哇喊痛。
严谨气定神闲的背着手,说道:“我允许你们走了吗?”
一群人吓得不敢爬起来,颤颤悠悠的问:“那你想我们怎么样?”
“刚才是谁打我妹妹的?”严谨非要把那几个揪出来。那动手的四个人被其他人推了出来,严谨双臂抱胸,瞪了他们半天,最后说道:“你们互抽,正好两对,谁要是抽得不卖力的,我单给他加餐。”
夏生坐在地上,傻眼的看着那四个可怜的黑社会“噼噼啪啪”的抽开了,还真是认认真真的努力扇着耳光,其他人在旁边屁也不敢放一个。夏生脑子转着,努力回想着刚才自己对这小姑娘没做什么坏事,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吧。
抽够了,严谨喊了停,那四个人已经吓得哭都哭不出,刚才就象是有人拿着他们的手在抽着呢,分明就是遇上鬼了。其他人看他们四个的样子,平常都是再熟不过的,哪会打成这样子,也觉得诡异的可怕,缩在地上不敢动。
严谨又说话了,他指着那陈哥:“你刚才,拿枪指着我妹妹……”他话还说完,那陈哥就嚎开了:“我错了,我错了,那枪里没子弹,真没子弹,我就是吓唬她一下,我没碰她一根指头啊。”
严谨没理会他的辩解,只冷冷哼道:“跪下。”说也奇怪,他说跪,那陈哥就真的跪得好好的,夏生看得心里直发毛,娘呀,这听话得太可怕了吧。陈哥觉得自己被无形的手强按在了地上,不知道严谨究竟想干嘛,正吓得差点尿裤子,却听严谨喝令那帮小弟在他身后排好队:“一人一脚,踹他屁股,谁踹轻了谁倒霉,你们自己看着办。踹完了就排后头去,接着来。”
那陈哥再忍不住,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明明周围没人,可他却被按着,挣也挣不开,他太害怕了,然后就觉得屁股那“咚”的一下,真被踹了,这脚痛得他屁都快出来了,接着又是一脚,再一脚,陈哥一边哭一边喊救命。后面排队踹人的小弟也哭,一边踹着自家老大一边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