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噌”地从睡梦中惊醒,而宁墨正手枕着头,欣赏她的洁白。
其实雾浓浓是累得小小地打了个盹。
“快走。”雾浓浓狠狠地蹬着宁墨。
“从哪儿走?”宁墨还没有穿衣服的意思。
雾浓浓瞧了瞧窗户,示意他下去。
宁墨也瞧了瞧窗户,这显然不是宁家,而是他们将举行婚礼的酒店,目前身在十五楼,他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犹记得九年前,宁墨也曾入室窃香,最后是雾浓浓连求带踢,让他堂堂恒远总裁从窗户上爬下去,幸亏她家的花园洋房只有两层。
雾浓浓想起那次就好笑,事后,宁墨一想起这事就没少修理她。
“浓浓,你快开门啊,误了吉时就不好啦。”白雪之还是那般火急火燎的性子。
雾浓浓也是这样的性子,她抓起宁墨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道,逼着他躲进了衣柜,关上门,雾浓浓大舒一口气,“不许出声,不然让你好看。”雾浓浓撂下狠话。
开门后,白雪之抱着礼服就要冲进来,雾浓浓却好整以暇地道:“急什么,误了吉时又不是我的错,我先去跑步减减肥,才好穿礼服啊,先去锻炼一下,不然一会儿没体力。”
雾浓浓说完就往电梯走,“雪之你也该锻炼锻炼了,来。”雾浓浓不由分说地将白雪之“绑架”而去。
今天,雾浓浓人生第二次穿上婚纱。
白纱曳地,裙摆上点缀着施华洛世奇的水钻,颗颗晶莹剔透。在酒店灯光照耀下,裙摆仿佛那浩瀚银河,星星清脆地闪烁着光芒。
脖子上是一串洁白圆润的珍珠项链。
每粒都是一样大小,正负误差不超过0.01克,每一粒都是光滑圆润的规则球状,形状偏差分数不超过0.01。每粒都有龙眼般大小。
价值连城。
雾浓浓终年披在身后的长发,被挽成了个圆髻,一串同项链一模一样的珍珠链子,盘绕在发髻外。
唯一的区别是,一串珍珠是20粒,一串珍珠是30粒。
2030。
这场婚礼办得极大,而且也不像某些公众人物般躲躲藏藏,婚礼对各种知名媒体开放,记者享受待遇也非常不坏。
礼堂上巨大水晶吊灯,将整个婚礼的气氛经营得浪漫无比。
花童牵着雾浓浓的裙摆,她独自一人走向新郎。


Chapter47
众人里也有奇怪,新娘父母俱在,怎么却没来参加婚礼。
这个问题,宁墨从来没问过,杜若倒是问过,雾浓浓不知如何回答,最后不知道宁墨讲了什么,居然让杜若再没发出过疑问。
宁墨没提过要请雾浓浓父母的事,雾浓浓感到一丝奇怪,可也大松口气,实在想不出要用怎样的谎言来劝宁墨不要邀请父母。
明知道是场戏,怎么可能邀请自己父母,然后再面对母亲无休无止地怨恨,怨恨她没有抓住金龟婿。
雾浓浓不敢看杜若和宁恩的眼睛,只是挺直着背走向“神台”。
所筹划期待的不都是这天么,她兴奋得有些发抖。
主持者照例宣讲着千百年来一直重复的问句,“宁墨,你愿意娶雾浓浓为妻,一生患难与共吗?”
宁墨拉起雾浓浓手,“我愿意。”
雾浓浓泛起丝嘲讽笑容,这次他居然说我“愿意。”他怎么不再悔一次婚呢?
“雾浓浓,你愿意嫁宁墨为妻,一生患难与共吗?”
雾浓浓兴奋地居然有些说不出话。
愿意吗?
当然是不愿意,为什么要嫁给个曾经那样伤害过男人?
“我,不愿意。”粉唇轻启,吐出骇人听闻四个字。
在座皆惊。
只有一个人不惊讶,只是轻轻放下雾浓浓的手。
“雾浓浓,疯了吗?”起身怒吼是雾浓浓小姑姑。
雾浓浓掀开自己白纱,这个自己的亲人,在八年前为什么不站起来骂宁墨疯了呢?
雾浓浓看着在场每个人,每个人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而他们亲友无不是在用眼神责备着雾浓浓。
那里面有白雪之、有封紫罗、有白莉、有何丽娜,还有海伦!
这样眼神雾浓浓在梦里见过,却没想到现实里依然有。他们每个人不都是该佩服自己么?
雾浓浓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怎么走出礼堂并不知道。
可是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换好衣服在车上了。
“我们不去致民路了,去机场。”雾浓浓指挥着司机。
致民路,是A市C区民政局所在。
而宁墨与雾浓浓刚好在C区。
在雾浓浓生产前那刻,宁墨在耳边说:“愿意赔你一场婚礼。”
所以宁墨与她约好,在婚礼后去民政局,像对普通小夫妻般,签字领证。
他悔过一次婚。
她也悔过一次婚。
从此两不相欠。
司机是宁家司机。
雾浓浓丝毫没有要躲避宁墨意思,看着司机给宁墨打电话,也不阻止。
有些事怎么可能两清呢,是要收利息的。
电话接通了,雾浓浓虽然听不见电话那头声音,可是可以想象在机场看到宁墨样子。
他表情,定能让很有快感。
九年了,九年债,这样才能清偿。
雾宁,是白雪之抱去机场,早有安排。不过白雪之送来雾宁后,转身就走了,脾气不是一般大。
只是出乎意料,在机场并没有看见宁墨。
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应该够时间赶来。
可惜直到雾浓浓登机的时候,他也不见踪影。
至此,也没有一个人来送雾浓浓。
A市,于她,从此只是座陌生城市,再也没有亲友。
雾浓浓坐在飞机上,也不感伤,并不后悔。
宁墨不来,也许料到了,也许没料到,这个男人如果能让一个女人那般撕心裂肺,就不会是爱着她。
真心爱她,是舍不得她流泪的。
何况,雾浓浓觉得心魔终于离她而去了,在飞机上,长长地睡了一觉,再也没有噩梦。
因为,和他终于平等了。
他再也不能趾高气扬地看着自己了,她不再是那个被他抛弃的可怜虫,因为他也被抛弃了,而且是两次。
雾浓浓松了口气,再也不用满怀心机去设计某人,去亲近某人,去适度地讨好某人。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
只是眼前偶尔飘过杜若眼神,让雾浓浓总是无法畅快地回忆抛弃宁墨的那刻。
可终究是自由了,可以自由地面对父母。
不再是那个让他们丢脸的孩子,拿回了雾氏,死后总算可以去见老爷子了。
这八年,连死都不敢。
曾经无数次想过就这么死了算了。老爷子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爱她了。
爸爸、妈妈不爱她。
卢域不爱她。
宁墨更加不爱她。
姑姑、表姐、表妹、表兄、表弟更不可能爱她。
雾浓浓看着身边熟睡的雾宁,微微一笑,现在,至少可以爱他。
雾浓浓分不清楚,究竟是为了拿回雾氏而在那夜故意不做安全措施,还是为了真能有个孩子。
可不管怎样,未来日子无论多艰难,她都不会再自暴自弃。
“你疯了吗,居然悔婚,知不知道宁家势力有多大,知不知道所罗门家族的强大,你疯了吗,后半生,后半生,全被你给毁了。”雾浓浓母亲仿佛个山野泼妇般嚎叫。
“妈妈,吓到了Austin了。”雾浓浓拍了拍雾宁,想绝对舍不得这样吼雾宁,Austin。
耳边尖叫厉骂还在继续,“如果不是,雾氏怎么可能破产,个扫把星,个丧门星…”
以往雾浓浓总是默默地听着,默默忍受,然后去酒吧买醉,然后认识新男朋友,然后踩碎地心。
可这次,雾浓浓有了底气。
“把雾氏拿回来了。”这话让雾母骂声停顿了片刻,接着雾浓浓继续道:“等Austin十八岁,就能正式接管雾氏了。”
“这算是拿回来吗,雾宁还不是宁墨儿子。”雾浓浓母亲尖叫着。
雾浓浓倒是心平气和了,“可他也是我的儿子,留着我们雾家血。你以为是我让雾氏破产?如今想起来倒是感谢宁墨了。老爷子去了,雾氏如果还在你们手里,想早八百年就没有雾氏了,早就破产了。”
雾浓浓顿了顿想起了自己的小姑姑,雾氏被宁墨收购,这样一个雾氏中坚份子居然心甘情愿地为宁墨打工,恐怕是大有原因。雾浓浓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不明白才能狠得下心去悔婚,去伤害。
可是雾浓浓母亲还是不明白,只知道有人抢去了利益。
谩骂声继续。
“我和Austin要去英国。这幢房子租金交到下个月月底了,为你另外租了间公寓,妈妈,如果不想住,那么以后租金只能自己付了。”
尽管是母亲,可总也要学会长大,学会去面对真实世界。
时间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转眼Austin也一岁半了,“Mammy,Mammy”地喊得令人心爱到心尖上去了。
他现在正是好动时期,电视机遥控器他玩得不亦乐乎。
画面忽然定格在中文频道,是采访节目。
主持人正在采访位新晋作者。
“请问,新书为什么取名叫《八点半》呢?”
“八点半,二零三零,爱你,想你。”


Chapter48
正在洗碗的雾浓浓,手里的盘子立刻摔在了水池里,发出刺耳的响声。
电话总是在八点半打来。
约会总是在八点半开始。
星光,总是在八点半开放。
婚礼上的项链和头饰,是二零三零。
雾浓浓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这么多的八点半,她从来都没看见过。
“Daddy,Daddy…”Austin清脆的童音在屋子里清晰地回荡。
“在哪里?”雾浓浓飞快地跑到屋里,她四处看,却看不到那个人的影子,再看回电视,Austin早就换了台。
这小鬼也没人教他,可是从小就色得很,只喜欢俊男美女。看到平凡长相的女人和男人,绝对不肯喊阿姨和叔叔,绝不肯让她或者他抱。
可是只要见了帅哥,总是会蹒跚着扑上去,“Daddy,Daddy…”乱叫一通,搞得雾浓浓好不尴尬。
画面又被Austin翻动了,新闻里是一则意外的报道,在荷兰举行的世界水上小飞机竞技赛中,一位中了选手出了点儿意外。
画面上是那位选手的照片。
“Daddy,Daddy…”
雾浓浓惊叫出声,Austin兴奋地流着口水屁颠屁颠跑到电视机面前猛亲。
雾浓浓的眼泪再也忍不住,Austin还在雀跃地喊着“Daddy,Daddy…”以他三秒钟换一次台的频率看,这一次他已经很久没换台了。
画面结束,Austin瘪起了嘴,“Daddy不在了!”
雾浓浓惊奇地看着Austin,也许血缘真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Austin只在半岁前见过宁墨,今天却显现了疯狂的热情。
雾浓浓坐在地下,抱住还在掉着金豆子的Austin,闻着他身上的奶香,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宁墨的味道。
往事一幕一幕在脑子里流过,雾浓浓才发现,她自以为是两清了,却完全忽视了她早已欠了那个人很多年的情了。而且最不该的是,她为了自己的面子,却硬生生割断了Austin和他父亲的联系,他长大一定会恨她这个母亲的。
说实话,除了那场悔婚,雾浓浓几乎找不到宁墨任何的缺点。
最宠她的人一直是宁墨,最照顾她的人也一直是宁墨。
从那王记的粥开始,经过那香浓的豆浆,再到明仁医院的王姐,有很多很多人和事。
而且雾浓浓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当年没有宁墨,她未必能追卢域追那么多年。身边人的责备和嘲笑,每一次都是宁墨帮她挡下来的。
老爷子被她气得晕倒,也是宁墨帮她去照顾的。
她□卢域,最后闹出那么大的笑话,是宁墨在公众面前抗下一切负面新闻的。
是雾浓浓让低调的宁家从此惹了无数眼球和无数麻烦的。
在她与宁墨重修旧好的那一年多的时间,一直不停地在雾浓浓梦里出现。
她怀孕的时候,脾气更加暴躁折磨,半夜三点要逼着宁墨从被窝爬起来去买一碗她根本不想吃的面,凌晨五点要逼着三点才睡的宁墨陪她去散步。
她的胃明明不疼,可她就是要在宁墨的面前捂着胃嚷嚷,看他焦急无奈地取消会议陪她去看医生,走到半路,她却说病好了。
他出差的时候,也总是要算着家里时间是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准时给她打电话,即使他那边是半夜,他也总是上好了闹钟的。
雾浓浓也开始跟着雾宁一起掉金豆子。
爱是一种顿悟。
你也许爱着他,但是你未必知道。在爱与被爱之间有一层薄薄的纸,阻挡着爱的泛滥,可一旦被戳破,那就再无法阻止。
从八点半开始,雾浓浓就觉得她硬生生忘记的东西,只是被埋藏得更深,酝酿得更香而已,并不是消失。
爱也是一种绝症。
当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时候,生活与往日无异,也许还活得优哉游哉,可一点他知道了,病魔的入袭真是如光似箭。
只是,绝症也许有一天能找到治疗的药物,爱却无法根治,另一半则是他耐以为生的止疼药,失去了,则痛不欲生。
当雾浓浓不知道爱的时候,她自然觉得有没有宁墨的日子都可以过,只是在知道之后,就有了一种病——不甘心。
这是雾浓浓第一次正视宁墨的爱情,也正视自己的爱情。
别人欠她的,她一定会要回来,可是她欠别人的,她也一定要去还。
回忆如流水般涌来,经过岁月沉淀后,雾浓浓才发现,曾经最苦最涩的回忆,如今都因为那里面有宁墨,而觉得回味有种甘甜了。
这么些年,她想她只是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回到他身边的借口。
第一次是报复,第二次是相爱。
“咱们去找Daddy好吗?”
即使她不欠宁墨,她也欠了雾宁一个父亲,一个爱他的父亲。
雾宁半岁以前,只要宁墨在,都是他亲手给他换尿布,给他喂奶,带他去散步,将他搂在怀里哄着入睡,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每晚总是要去给他讲故事。
在他才半岁的时候,他亲自给他买的玩具,买的衣服都已经买到了十岁。
雾宁的房间,是雾浓浓设计,而房里的油漆,是宁墨下班时间,一刷一刷亲自涂上的。
雾浓浓是行动派。
在她意识到她的爱情时候,她就跟坐在火上的人一般,坐立难安,心慌意乱。宁墨的影子开始一直缠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这就是爱情。
尽管她明知道会遇到很多波折,磨难,遇到很多人的白眼,很多人的不理解。
尽管,宁墨也许将永远不再能原谅她,可是她依然回来了。
不计较输赢。
真正的爱,不仅没有对错,也没有输赢。
下飞机的时候,雾浓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A市的空气,里面有宁墨的气息。
这一次她堂堂正正,不再心怀鬼胎,想着怎么算计。
她只是个爱上某个男人的女人。
简简单单,如同当年她喜欢卢域一般,这样去爱一个人,内心都充满了喜悦。
心不再是灰色。
只要想着她与他同在一座城市,就足以令她高兴万分了。
她背后的画筒里是一副图——一枚鸡蛋。
这一次,她很有自信,宁恩如果看见这枚鸡蛋将不会再摇头。
因为她终于看见了那枚鸡蛋,那里面有个生命,有造物主最慈悲的爱。
雾浓浓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宁墨,不再是欲擒故纵。
而是真诚面对。
说雾浓浓是行动派,那是因为从她在电视上看见宁墨受伤,到她打包行李回了,短短不过三日时间,第四日她便出现在了南山医院。
酒店里行李还没来得及开箱,她就已经跳上出租车了。
雾浓浓还不算离谱,好歹也知道在医院门口买上一束鲜花。一来表示自己的心意,二来万一情况不对,还可以用花遮掩一下自己脸上的尴尬。
雾浓浓思来想去,想不起宁墨喜爱什么花,买红玫瑰总是不错的。九朵玫瑰的花语,是爱你天长地久,雾浓浓觉得贴切极了。


Chapter49
雾浓浓在明仁医院不算是陌生人,迎面走来地便是当初给扎针王姐。雾浓浓心里微微甜。当初宁墨为了娇气,没少费苦心,伍又不是说过吗,这家明仁医院招聘护士基本条件便是打针要不疼。
当初雾浓浓或许懂,可是不想懂,不允许自己懂,如今回忆起来,心里酸酸甜甜,滋味百般。
雾浓浓举起花束,掩着脸,王姐来去匆匆,也没发现,这才松了口气。
雾浓浓万幸不用去问护士宁墨病房,这明仁医院豪华病房虽然有很多间,可是宁墨定是住在那间,八楼三十号病房,当初雾浓浓胃疼住院那间病房。
当时,哪曾注意过病房号,可如今回忆起来时候,才明白宁墨给过多少暗示,可都忽略了。
八楼电梯打开时候,门口就守着座夫当关万夫莫开护士站。
雾浓浓举步就要往前走,可是护士立刻站起了身拦阻,“对不起,请问找哪位?这层病房未经病人同意,不能探视。”
雾浓浓轻声道:“来探望宁墨。”
护士仔细地查了查记录,“对不起,今天只有位预约探望宁先生,那位小姐已经到了,很抱歉。”
“可,是他位老朋友,刚从外回来,得知他受伤了,所以直接就来了,也没顾得上预约,能不能通融下?”雾浓浓已经学会低声下气求人了。
“对不起,小姐,请先预约,宁先生同意后,们会联系。”护士小姐公事公办。
雾浓浓还要说什么,却看见间病房门打开了,个熟悉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门打开方向正向着雾浓浓,房间号果然是八三零,雾浓浓心道,果然切都如所料,宁墨定还是惦记着自己。
可惜那个出来人影实在让人讨厌,不是海伦又是谁?
雾浓浓将花束放低了些,斜靠在怀里,“那请现在帮预约下,雾浓浓,探视宁墨。”雾浓浓对着那护士小姐道。
明仁医院小护士看着大名鼎鼎雾浓浓,目瞪口呆。
这里人哪个不知道宁墨与雾浓浓那段轰轰烈烈故事啊。
十年前两人订婚,宁墨悔婚,年前两人订婚,雾浓浓悔婚。这就叫报还报。
小护士略带崇拜又夹杂着愤怒地看着雾浓浓,是崇拜雾浓浓富贵不能淫,二是愤怒伤害了梦中情人。
不过明仁医院护士素养直很高,拿起手中电话,开始请示。
而过道那边,海伦已经走到了电梯口。
“雾小姐。”海伦有丝惊讶。
“海伦小姐。”雾浓浓其实也很惊讶,惊讶于宁墨与海伦果然有某种牵连,否则怎么自己走,这位海伦小姐就出现在了他身边,唯位被允许探视者。
两个人相对无语。
护士小姐话响起得正是时候,“雾小姐,对不起,宁先生不想见。”
海伦刚走入电梯,回过身来按了按钮,对着雾浓浓咧嘴笑。
那是胜利者笑容。
“下午再来。”海伦对护士小姐说。
“好。”
上午来了,下午还来,哪位探视老板员工能有这份待遇。
雾浓浓握了握拳头。
无论怎样周旋,护士都坚守岗位,而宁墨门口那请来对付狗仔保镖也不是吃素。
雾浓浓见不到宁墨。
走出电梯,雾浓浓掏出手机,拨响了无数次在心里回荡又不敢打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里传来个女人声音,职业而冰冷,“您好,拨打电话已关机。”
记得曲悦依说过,这支电话永远是开机。
站在电梯里,雾浓浓觉得自己这生看得最错本书就是《天龙八部》。
那里面慕容家有句最牛x话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这部书时候,雾浓浓便深深地爱上了这句话,并奉为自己座右铭,觉得酷毕了。
可是当时哪里想得到,这样句话是出自怎样个悲剧家庭和人物。
慕容复,年少貌美位高多金,明明是男主命,比起那不知所谓书呆子段誉不知道酷到哪里去了,却最终落得个男配命。
雾浓浓觉得与慕容复如今也算是同情兄了,直接从最佳女主角沦落成了最佳女配角。
雾浓浓走出明仁时候,白雪之牵着雾宁小手,正在门口等。
“怎么样,看见了他了吗?”白雪之很担忧。
其实当初雾浓浓出现在面前,说要挽回宁墨时候,就很担忧。
“们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还能怎样?”白雪之不无忧心。
雾浓浓耸耸肩,笑开了颜,“这才是牛刀小试而已。”
雾浓浓从白雪之手里接过雾宁,“谢谢啦,雪之,在A市只有肯欢迎了。”
“哪里是欢迎,这是恨。”白雪之作势咬,“当初怎么能做出那样事?”
“不后悔,雪之,如果不那样,会辈子恨他,可是现在很快乐,心里不用恨人多高兴。”雾浓浓笑容再也不是人造。
雾浓浓抱起雾宁,“小坏蛋,走,妈妈请吃披萨,给妈妈鼓鼓气。”这话是对雾宁说,也是对白雪之说。
披萨店里,白雪之还在担忧,“浓浓,知道海伦吗?”
雾浓浓放下手里披萨,“刚才在医院碰见了。”
“听说最近和宁墨走得很近。”白雪之其实说得很委婉。真实情况是,宁墨无论去任何场所带女伴都固定是海伦了,坊间传闻很多。
男主女主对绯闻丝毫不否认,偶尔还被狗仔拍到十指紧扣画面。
“只要还没结婚就行了。”雾浓浓将最坏结果都预计了。而回来时候,宁墨还没结婚,已经让觉得是天大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