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振见桂云致难看,插声到:“此茶乃令狐小姐亲手制的?”

令狐熙和也不纠缠,点头道:“正是,因为此茶的采制之法分外讲究。此茶须在清晨采,夜露未晞,茶芽肥润,日出后,则膏腴内耗,降低了茶品。而且不能以手指采摘,要用指甲掐断,以指则多温而易损,以甲则速断而不柔。”

到此处,大家算是对这位熙和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茶后小用午膳,侍从开始带领各人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午憩。景尚别院大得惊人,沉醉所住的乃是‘菡萏轩’,看字迹和刻板,都是崭新的,应该是新近命的名字,与醉花荫的那间雅阁名字相同,沉醉真觉得看不出楚律为人如此心细,还为每个人的住所,取上一个熟悉的名字。

只可惜出来小解以后,沉醉被乱花迷眼,实在是找不到回去的路,穿来穿去也不知道穿到了什么地方。

只看到一个特别清凉的小阁,背临‘停鹭湖’,前面只有几棵参天大树,浓荫沁人。地上的青石道苔藓布上,特别幽深,深有曲径通幽之感。

沉醉上前,只见那阁名为“天一阁”,推门而入便知为书房。正南设大理石屏两架,天然山水云烟,居中悬御笔白鹰一轴,上印着玉单宝玺。左壁挂当代大儒余良成的大字题文与可墨竹淋漓,右壁挂名家的苍老远山。但见端砚文琴,俱列在朱几素案。又有那几上盆松,三寸高枝,能向画图作干。紫箫斜挂玉屏风,香缕细焚金鸭鼎。瓷塌雕镂龙凤,里面藏着冰块,一入书房,便悠凉沁人,让人在夏日绝对不愿举步离开这样一个雅致之所。

沉醉早就想试试刚才那“悠然堂”里的瓷塌,此处有更佳的,她实在忍不住倦意的卧了上去,午睡的习惯早就让她此刻昏昏然,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这时候有闲情逸致来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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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机关算尽第十二回书房贪睡沉醉得计

沉醉的午憩可谓痛快淋漓,入夏后,许久没有如此安稳凉爽的睡个午觉了。

迷迷糊糊睁眼,却不想吓了一大跳。

瓷塌右前方的书案后,坐了一个青色人影,一动不动的看着手中的书卷。迷迷糊糊的沉醉第一个反应是闹鬼,吓得立即就清醒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沉醉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然不是怕鬼,而且怕自己的名声败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还在午睡,被人知道,真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而且还是和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浪荡王孙一起,沉醉吓得心都跳到喉咙口了,幸好没有人来。

“这是本王的书房,本王不该来么?”那青色人影回头,不是楚律还有谁。

沉醉一下子被噎了回去,“你怎么不叫醒我?”

“来者是客,本王见表妹睡得如此香甜,怎么敢吵醒你?”

“既然不忍叫醒我,二殿下又留在此处干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殿下就不知道瓜田李下吗?”沉醉怒目圆瞪。

“可惜本王有紧急公务要处理,必须留在书房,所以~~这样不好么,律既没有扰表妹午憩,又可处理公务,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你个头,沉醉此时恨不得把桌上的砚台砸在他头上。看他嘻皮笑脸的耍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突然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计上心头,此时与他吵架,输的还不是自己,水至清则无鱼,他真称得上“人至赖则无敌”。

“你明明偷看我!”

“此话怎讲,本王一直在翻阅卷宗呢。”

“狡辩,你书都拿倒了!”沉醉的语气万分肯定。楚律不察的反射性的调转书卷,低头一看,却见此时才是拿倒了,便知道是沉醉做计骗他。如今倒是不能再抵赖了。

“哼哼,想不到堂堂景轩君殿下居然行如此下作之事。”沉醉抄手而立,一副“被我抓到了”的拽样。

楚律哈哈一笑,“本王也想不到堂堂长乐郡主午睡还要磨牙流口水。”

沉醉拽样一收,立即想到自己称不上美丽的睡姿。

“如果不是郡主睡相如此‘吸引’人,本王怎么会舍不得走?”他在吸引而二字上特别加重了语调,生怕人不知道他在说反话。

“小王见郡主如此‘可爱’,所以忍不住作画留念。”他加上的一句让沉醉大吃一惊,见他移开书卷,才发现下面还铺着一张纸,毛笔上墨水还没干透,那画上画的不是午睡的自己又是谁?

画面逼真,将美人夏睡图勾勒得惟妙惟肖,只是那嘴角的哈喇子,却“触目惊心”。

“你~~”沉醉一把向那副画抓去。可惜晚了一步,被那厮抽走了,“不行不行,此乃小王心血之作~~”

沉醉正准备在屋里追着楚律跑,却听得有脚步声走近,利弊权衡后,还是决定立即离开,慌忙间夺身而出,只听见身后爽朗的笑声,愤愤中不幸的再次迷路。

这一次却是转到停鹭湖边的柳荫下,看到毕仲秋的背影而驻足。本打算上前问路,却敏感的觉得他的背影怎么显得那么忧郁。

沉醉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背影就品出了那人的忧郁,看来是真的很忧郁。

“仲秋。”沉醉轻唤。

见他半晌才痴迷的收回目光答礼,沉醉也好奇的跟着他的目光远眺,见到的却是百米外桂云致和楚律在水阁上叙话的情景。

沉醉暗叫不好,转头看到毕仲秋的脸上一副死了双亲的哭丧样子,“仲秋。”

毕仲秋惨然一笑,哪里还有当年“蟋蟀王”的威风模样。“你和桂小姐~~”

沉醉直觉的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转眼间就计上心头,多亏今日书房的乌龙事件给了自己灵感。沉醉小心的试探。

“你看出来了?”毕仲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阴郁痴迷的重新看着桂云致。“沉醉,我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且我看你和桂小姐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甚是般配。”沉醉谄媚的道。

“你真好。想当初我父亲拒绝封亭君的提亲,而你还对我这么好。”毕仲秋喃喃道。沉醉依然淡笑,心底却在诅咒,好你个毕仲秋此时还不忘记打击我,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但是为了大计做想,只能隐忍。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既然喜欢桂小姐,为何不~~”

“先有景轩君,后有安国君,何况云致她对我根本没有情意。”

“此言差矣,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说不定她真正中意的却是你。”

“我?”

“是啊,你年少英俊,又威武不凡,能文能武,尚阳城不知多少千金小姐都拜倒在你的脚下,我父亲不就去你府上提亲了么?”沉醉自己都要恶心死了,还不惜踩扁自己,以提高此人的自信心。

“可是如今是不是太迟了,我要怎么做?”

沉醉心底鄙视他,觉得堕入情网的男人智商果然是成倍的降低。

“是太迟了。”沉醉点头,毕仲秋听了,本来已经充满希望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

“但是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只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手段?”毕仲秋急问。

沉醉垫起脚尖,在他的耳边嘀嘀咕咕一阵,“这样好吗?”毕仲秋很为难。

“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只有眼睁睁看着桂云致嫁给六殿下好了。”

“好,听你的。”毕仲秋破釜沉舟的道。“你为什么帮我?”据他了解,沉醉可不是这种好心人,帮人不求回报的。

“我喜欢安国君。”沉醉的坦白羞煞了毕仲秋,觉得一个女子尚能如此坦然面对自己的爱情,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更不能被人瞧扁了。

二人分开后,沉醉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花丛边凝神思考问题的楚律。

“好巧啊,二殿下。”沉醉有些做贼心虚,又觉得此人阴魂不散。

“是很巧。”楚律依然笑吟吟的,沉醉却觉得阴风阵阵,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心里有愧有关,很快就扯了个幌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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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如此之晚还请诸位原谅。珰仓促出差,毫无准备。念念不忘每日更新之诺,乃厚颜借吾友无线网卡一张,勉强上线。还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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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机关算尽第十三回消炎会群英戏六博

夕阳西下,楚律领着众人游园,绕山穿林,来到湖畔布满荷花的停鹭湖后,景色豁然开朗。沿湖垂柳飘拂,东面是一府水榭,前有板桥,渡桥而入,前为头亭,中为中舱,后有梢棚,仿佛入登华丽的画舫。此处桌椅又是另一种形制,以湘妃竹做骨架,上铺御窑特制的青花瓷面。

众人坐定后,每人一几一椅,开筵时,全是貌美的娈童婢女伺候,导致沉醉怀疑楚律男女通吃。

所上之菜,无论盘碗都是御窑所制,精美绝伦,冰纹铁底,古意盎然。肴馔除燕窝、鱼翅、海参等常见之物,还有驼峰,象白——象筋、鹿尾、熊掌等野物。奢侈浪费可见一斑。

及酒至半酣,众人皆有热意,楚律吩咐“布雨”。

此时只见水榭四周的池子,出现了四个龙首,口中喷水,直上屋顶,雨声哔哔,窗外仿佛挂了一道珠帘。

沉醉好奇道:“这是怎么弄的?”

楚律才道:“那龙头乃是皮制的,里面藏着救火用的铜制唧筒(水泵,故宫博物院现藏有两种唧筒),跨坐其上的仆人,轮番操作,可持续的唧起湖中之水,喷向空中,便是布雨。”

众人连声称奇,沉醉也万分佩服,看来古人的奇思妙想丝毫不亚于今日,工艺也精致绝美。

酒酣之时,行酒令是必不可少的。今日有大才女令狐熙和在此,众人都心照不宣的避开那些诗词酒令,女人怕被她独领风骚,男人则怕输给这样一个美女,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所以今日决定玩六博彩。六博正是流行当时的博弈游戏,坊间市井流行,宫廷贵胄更是喜欢。这种游戏的特殊之处,正在于无分男女贵贱,在场有份,呼喝嬉闹,毫无礼仪讲究。

两个侍女抬来一张精致的红木大盘,摆在正中一张长案上。这便是六博棋盘,叫做“曲道。”盘上横竖各有十二线交织成方格,中间一行不划格,叫做“水道”。水道中暂时只有两条精致的鱼形铜片,这便是“筹”,由胜方得之兑钱。一旦开始,各种大小铜片便会都投在“水道”中。

曲道摆好,便人人离席聚到乐曲道大案两边。第一局楚律和令狐熙和是公推的博主,便隔案对坐。其余人等便挤挨在各个缝隙里,一时叽叽喳喳,竟大是热闹。

六博行棋,先得掷彩。所谓掷彩,便是用两粒玉骰子决定行棋先后。骰子六面:两面白两面黑,一面“五”(五个黑点),一面“塞”(画一块石头)。两粒同掷,“五百”最贵(一白一五)。但有“五百”,众人便齐声大喝“彩——”,这便是喝彩。其余的五黑、全黑、全塞、五塞、都不喝彩。掷出彩来,除了掷彩者先行棋,对方还要先行付给在场所有当局者一定的彩头。这便是“五白”一出,齐声喝彩的原因。

楚律请令狐熙和先行。两粒骰子在她的小手中旋出一个一白一黑。

楚律微微一笑,捡起两粒骰子,手腕一抖便摔入大盘中。但见两粒骰子在铜盘中光闪闪蹦跳如同打斗一般。“哎哟哟!骰子活啦!”女子们便惊叫起来。此时楚律单掌猛然捂下,盘中一阵叮当不绝,待手掌拿开,又是一个五白!

“彩啊——彩——”一阵尖叫笑闹轰然爆发。

令狐嫣然一笑,“各付十两彩头。”十两对于这些人来说,真是少得可怜,但大家就是要一个乐趣,何况令狐氏乃是清流,虽然名望还在,但是家计却绝对没有往日的宽裕。

仆从高声道:“六博将开,先行押彩。”

沉醉抢先道:“我押令狐小姐,百两。”便向水道中打下一个刻有“百两”二字的铜鱼。

其余人也开始兴高采烈的下注。

赌正拍掌喊道:“肃静,开始行棋!——布阵”

六博共有十二枚棋子,黑白各六,实际上是一种远古军棋。按照古老的军制,六子分别是枭(帅),卢(军棋),车,骑,伍,卒,后四者统称为“散”,枭可以单杀对方五子,对方五子联进包围,则杀枭,但在行棋之时,棋子有字一面一律朝下,无字一面朝上,两子相遇,赌正翻开棋面定生杀,枭被杀便是最终失败。由于双方都在黑暗中摸索,只能凭翻开的棋子判断形势,所以即便有事先布阵,也任有诸多难以预料的戏剧性结局。正是这种难以预料的戏剧性,才使六博棋具有赌的特殊魅力。

令狐熙和执白,楚律执黑,两人各自在案下一个小铜盘里摆好阵形。小铜盘端上,便有身边偎依的侍女原封不动的将棋子移上大盘。

两人来回相杀,其鼓相当,看得众人心惊胆跳,紧张万分,最后终是楚律得胜,害沉醉输了百两,钱是小事,面子确实大事,输了自然不高兴,她还以为楚律要让着令狐熙和,转眼一想他如此强势的压住令狐熙和,让这位备受众人宠爱的小姐觉得新奇,自然容易得手。情场如战场,战略战术很是重要。

几番轮下来,酒酣人醉,轮到沉醉对阵楚律。

楚律高喊一声:“枭来也!”便兴冲冲将一枚圆圆的玉石白子推过水道。沉醉娇笑出声:“五散来迎!”便手掌一伸,推出了摆成弧形的五颗玉石黑子。六博行棋原是可以任意呼喊,但输赢却要在翻开字面后决定,所有也便有了兵不厌诈的乱喊名目。赌正左右一打量,不动声色的先翻开了五颗黑子。

“啊!果真五散!”男女们惊诧笑叫。

又翻开那颗孤身过水的白子。

“啊哟!果真是枭!”便又一阵更响的惊叫笑闹。

“杀枭了!”沉醉自己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她观察如此之久,看出楚律素来喜欢冒险和欺诈,也有出其不意,很喜欢以主帅冒险,所以才率先准备了五散,果然不出所料。

她借着兴致大起,为众人斟酒庆贺,借机在给桂云致的酒中放入了精心准备的迷药。药从小手指甲里抖落,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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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机关算尽第十三回毕二爷佯醉入罗帏

这种害人不能留名的事,沉醉通常都是自己亲手完成,虽然很有风险,但是让给下头的人做,也很有泄露的风险,沉醉奉行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的原则。

至于迷药,沉醉也是深感心惊,觉得对男人绝对要提防。不管毕仲秋说得有多深情,在企图得到桂云致的时候也丝毫不手软。迷药依然非常迅速的就到了沉醉手里,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的,只是觉得这迷药也太容易获得了,所以很没有安全感。

这一日的景尚别院特别的热闹,一大早就迎来了女高音的尖叫。

此时沉醉正走在去“齐云阁”的路上,昨晚就和林氏姐妹约好,今日清晨一早来叫桂云致去游园的。

“怎么了?”沉醉带着丫鬟匆忙的跑到“案发现场”,她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忍不住在现场观察自己亲自安排的戏码,那种感觉很特别。

林木灵颤巍巍的指着床上,桂云致早醒了,坐在一边哭得气都接不上来了,而毕仲秋则在一旁笨拙的穿着衣服。

“她们~~”林木灵气得脸都发白了,她对毕仲秋的心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人陆陆续续的赶到,却被沉醉拦在了屋外,她让林木灵和林木兰赶紧去扶了桂云致其身穿戴整齐。

这都亏了昨日那午睡得来的灵感,想要迅速的破坏一段姻缘,在这里可比现代容易多了,一顶不贞的帽子扣下来,哪怕只是瓜田李下,也足以让自以为是的贵族不敢接受那样的媳妇,何况是王室。

昏睡的桂云致自然不能阻挡“醉酒”的毕仲秋误入其寝室。不过让沉醉唯一觉得美中不足的是,毕仲秋居然只是很君子的在桂云致的床上躺了一宿。沉醉仔细的观察过床铺,真是没有翻云覆雨的痕迹,不由暗嗔毕仲秋,不懂得利用机会,既然这等事都做了,又何必节省那最后一步,让桂云致犹有翻身的机会。

沉醉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桂云致,心里说不愧疚是真的。但是她总是能很好的对自己进行“心理辅导”。对于桂云致这样在楚律处铩羽的人,转而迅速就攀上了楚振,她断定她不是一个以爱情为生命的女人,只是在寻找良好的生活空间,那么毕仲秋能给她的绝对比楚律和楚振多,因为毕仲秋甚至有些失去尊严的在爱她。

虽然毕仲秋和自己狼狈为奸,甚为无耻,但是沉醉觉得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计策本来有两条,一条就是他误入桂云致的香闺,一是桂云致在迷药的作用下‘误入’他的房间,他立即选择了第一条,愿一力承担整个错误,忍着自己被人指指点点。

楚振冲上来就给了跪在桂云致脚下认罪的毕仲秋一拳,沉醉第一次见他如此激愤,其中的男子气概让沉醉越加痴迷。

毕仲秋也不躲藏,“如果能弥补这一切,让我死也心甘情愿。”他深情款款的望着桂云致。

楚律这个主人此时才走了过来,“依我看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毕公子只是误入了云致的房间,小王有个不情之请,事关云致的贞节,又发生在小王的别院,希望大家都能发誓不说出去。”

桂云致止住哭声,感激的望着楚律,看楚振的眼神却多了幽怨,他们可以不说,可是他能够毫无芥蒂的娶自己么?

楚振第一个响应,“我楚振对天发誓,决不将今日之事外传,否则天打雷劈。”沉醉心想老兄你可够毒辣的,也暗恨楚律破坏自己的计划。容贵妃要是不知道这事,可就白当坏人了。

至沉醉发誓的时候,不早不晚,非常低调的不引人注意,“我百里沉醉发誓,决不将今日之事外传。”沉醉想要敷衍过去,结果楚律一副“我在等你说下去的”样子,只好咬咬牙齿道:“否则魂飞魄散。”

众人一惊,觉得她可真是特别的真心,天打雷劈不过是普通的誓言,而魂飞魄散则有永不超生之意,在这个时代,可是最大的惩罚。而沉醉却觉得自己不过是孤魂一缕,魂飞魄散也没什么。

楚律一愣,想不到她对自己也“如此狠毒”。

事情在楚律的快刀斩乱麻下迅速的了解。桂云致率先离开,其间对毕仲秋更是瞬都不瞬,根本没有任何要让毕仲秋“负责”的意思。

“沉醉,我该怎么办?”回来的当天,毕仲秋就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封亭君府。

“什么怎么办?”沉醉恨铁不成钢,看他不珍惜自己‘脑力劳动’的结果,懒得搭理他。

“云致要回樊襄了,我,我怎么办?”毕仲秋万分焦急。

沉醉听了更是懒得搭理他,桂云致回樊襄对自己就更没有威胁感了。

“沉醉~~”毕仲秋万分凄凉的看得沉醉发麻,可不敢想象失恋疯狂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我们大家都发誓不能外传此事,而只有你和桂云致没有发誓,唯今之计,只能由你去你父亲面前请罪,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一切,接下来的事你父亲自然就知道怎么办了。”沉醉暗自高兴楚律的疏忽。

“不行,我父亲会打死我的。”毕仲秋素来害怕严厉的父亲。

沉醉抿嘴笑道:“你放心,说不定你父亲还暗地夸你呢,能和北宇侯结为亲家,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沉醉所料,毕仲秋的父亲户部尚书得知此事后虽然大发雷霆,但很快就打发了毕仲秋去桂云致在尚阳的住所负荆请罪,此时闹得沸沸扬扬,北宇侯为了女儿的名声,最后不得不答应将桂云致嫁给毕仲秋,由王上亲自赐婚。

解除了心腹大患以后,沉醉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虽然令狐熙和开始频繁出入宫廷,但是沉醉先入为主的就认为是在为她和楚律的婚事做铺垫,看这两个人琴瑟和鸣,无论从外表还是生活情致都那么配合。

自己在他二人面前,就好比一个暴发户,是土包子进城,自以为自己很会享受生活,结果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入流。当沉醉趴在榻上,让侍书按摩臀部的时候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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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会不会太坏了?如果太坏了,我可以考虑换令狐熙和当女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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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机关算尽第十四回机关算尽反误卿卿

时光飞逝,沉醉正在等待王上毫无悬念的赐婚。

这一日,封亭君府一大早就热闹非凡。二十多名典礼人员沿着伊水岸,每隔十步,就立一人,直到百里府大门前,此外,有着金甲的兵士四十人,在街道上巡弋,禁止闲人通行这一段路。

封亭君府的大门,二门都敞开着,除执事,役吏外,守宫署的内官一人,以及以为内谒者,分别在门内坐侍。

在一名内谒者的前引下,一支仪仗队拥着林宰相和礼部侍郎到来。两位大臣,奉留王诏命,持节,担任册王子妃的正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