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轻魂不耐烦的打断了蔓华的话,然后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件衣服,绕到了屏风后去换上,“你说得我都听不懂,你说皇上中毒了,那么与我的血有什么关系,毒又不是我下的,还有…蛊兽有什么一回事?”轻魂换好了衣服,,一边唠叨着一边走回了蔓华的面前,“还有我刚才是让你藏在衣箱里,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面对轻魂的问话,蔓华只是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个时候你是希望我不让焫隆发现,而其次的才是希望我可以委身于衣箱之中。所以我只是按照你所希望的那样去做,你不满意吗?”
“对你我就从来都没有满意过!”
白了一眼蔓华,轻魂坐在到了床边,拿着手绢轻轻的拭去焫隆额角上的汗,然后她看见了自己手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于是把心一横,便决定把受伤了的手放到了焫隆的唇上,可是她的手还没有靠近,却被蔓华一把拉住了。
“放开我!”轻魂皱起了柳眉,狠狠的瞪着蔓华,“你不是说我的血可以解毒吗?我只是想要他不要那么辛苦。”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蔓华放开了轻魂的手,在那么一瞬间已经让轻魂手上的伤口愈合了,“对于你的血可以解他身上的毒这么一个观点是焫隆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并没有这样说过,而且实际上你的血对他来说是一种比他身上的蛊毒还要可怕毒药。”
“你胡说,我又不是怪物!”心里一直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妖女,可是轻魂更不喜欢蔓华说自己有毒,是啊,或者她真的有毒,毕竟最毒妇人心啊!
“轻魂。”蔓华上前把轻魂搂进怀中,轻声地说道,“你怎么可能是怪物呢?你的血对凡人来说是一种充满了迷惑力量的东西,他们只要尝过一次就会上瘾,哪怕只是一滴血。可是你也要明白,你的血统是非常尊贵的,绝对不能用在那些凡夫俗子的身上。”
似乎听出了蔓华话中别样的味道,轻魂忍不住笑了,其实她是一个很冷漠的女人,如果焫隆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也懒得去理会焫隆的死活,就像安晴一样,她甚至可能不记得安晴的模样了,因为安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她并不是真心关心焫隆的,可是从刚才她和蔓华之间的对话里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比如说…她的血是最好的武器,她不仅仅可以让焫隆对自己死心塌地,还可以利用自己的血去控制别人,不管是楚阳、安晴或者那已经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燕归来,甚至是…蔓华。
蔓华在对她温柔,在她没有下任何命令的时候,蔓华很温柔的搂着她,在过去轻魂从来不知道蔓华的怀抱可以那么的温柔,不过庆婚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刚才她和焫隆一起的画面都让蔓华看见了,然后蔓华变了,他不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了,因为蔓华他笑不出来了。
如果他是讨厌她的话,那么就算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应该不会笑不出来的,那并不是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可是蔓华他不笑了,就算他依然很平静,可是轻魂还是很敏锐地发现了蔓华有点不一样了,蔓华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在妒忌。
就想她在妒忌那个已经打入冷宫去的采女一样的心情。
“蔓华,你不能抱住我的。”推开了蔓华,轻魂从床上站了起来,她微笑着看着蔓华,这个美丽的男人仿佛在那么一瞬间变得清减了不少,他的美貌显露出一种凄绝的感觉来,可是轻魂还是没有犹豫,因为可以折磨蔓华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去犹豫,“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只是我的奴才,你没有资格抱我。”
没有资格…
是的,她本来就不属于他,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一直都是他自己去奢求,然而让他无比的痛苦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可是却没有一次比今天让他看得更清楚。他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她想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看别的男人是怎么亲吻她,怎么占有她,然而他只可以很安静的站在一旁,他不能走,不能转身,甚至不可以闭上眼睛,捂上耳朵,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不过是她的奴隶,就像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她不过是他的一个收藏品,他可以欺负她,虐待她,就算狠狠地打了她一顿,她也只可以笑着说“谢谢主人”。
今天,他也只可以如此。
没有咬牙,没有握拳,蔓华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使不出半分的力气,他没有力气去抗拒什么,那个镜子带来的约束很强大,因为最初创造着法术的时候他就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所以就算他是这个法术的创始人,在中了这个法术之后也难逃约束,不过其实…他并没想过要逃。
那一天,区区的几根藤蔓,区区的一面镜子,真的可以抓住他吗?他屈服,他下跪,这都不过因为他愿意罢了。没有人可以让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所以他今天会在这里都因为他自己心甘情愿。
很多东西,他得到了多少,就要付出多少,不管是恨,还是…爱。
第一百六十一章:妒忌(中)
“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主人,你只是我的奴才,你没有资格抱我。”
这样的事情要他怎么去记住,可是蔓华只是沉默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
虽然蔓华没有笑,可是轻魂却感觉到蔓华完全是言不由心,这让她很不满意,不过不管怎么样,看着蔓华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倒是很有趣,想到这里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俯下身去轻轻的在焫隆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然后仿佛是喃喃自语一般说道:“皇上是我的夫君,我绝对不会让他死去的。”
蔓华不留痕迹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轻声说道:“你想给他解毒?”
“不是。”轻魂一口就否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他解毒,因为他如果解毒了,那么就不会依赖我的血了。”
蔓华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轻魂,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轻魂在谋算什么,如果是要报复他的话,他不是已经很听话了吗?轻魂还想要什么?其实不管轻魂想要什么,只要她愿意和他说,他都会努力做到,只可惜轻魂永远不要如此问他。
说到了血,轻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她转过头来看蔓华,轻声说道:“蔓华,你是否知道我的姓氏?”
看着桌子上那些一叠叠的书信,燕归来便皱起了剑眉,他不懂凡人的争权逐势,他心里只是希望可以尽快把一切都结束然后救出夏莲,今天有人可以把夏莲毒哑,明天就不知道要对她做些什么了,疼痛燕归来是可以承受,他也心甘情愿的与夏莲分享疼痛,只是他不忍心让夏莲处于危险之中。
“如果没有了现在的皇帝,安晴就可以做皇帝的话,那么我就直接杀了现在的皇帝就可以了,你就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虽然说过去燕归来从来不干涉灵绯的决定,可是他犹豫了好久,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如果我们只是让安晴当上了皇帝而不是为了他将来可以好好的坐稳皇位的话,我们的确只要杀了现在的皇帝,然后让武力帮助安晴统治国家便可。”灵绯一边翻阅着一封封的密函,一边轻声说道,“其实在彦儿死去以前,我曾经与她见过一次面,那个时候她和我说,她希望安晴可以成为皇帝,因为她相信安晴会是一个好皇帝。那个时候我我答应她,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失宠了,安晴不再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了,我必定会出手相助,让安晴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帝。可是你要明白,不管是哪一个皇室,他们都无法轻易的赞同让一个没有先皇血缘的人继承皇位,安晴是彦儿的养子,他并没有皇室的血统,所以如果先皇还有子裔在世,他必定不会是第一皇位继承人,可是就算先皇没有子裔在世,安晴没有彦儿和先皇在背后撑腰,也不可能继承皇位。所以现在把皇帝杀死并不是我们的首选,我们需要先行部署好一切,你掌管兵力,段大人掌管朝政,只要现在的皇帝再多做一些让万民不满的事情,那么便可以引起百姓的议论,只要有一个人说,如果靖王爷没死,靖王爷当皇帝就好了之类的话语,我们就可以让安晴出现在百姓的面前了。皇帝是天子,是应该有上天来选出的,只可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出此,那么我们这些不属三界,不入六道的人就应该代替上天选出天子。”
深深地看了一眼灵绯,燕归来没有反驳,他也记得彦儿,那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只是不管如何,他都无法再忍耐看着夏莲受苦!他不是不喜欢彦儿,只是彦儿已经死了,然而夏莲还活着!
“为了让安晴成为皇帝,就需要牺牲夏莲…”
“你在说什么?”
安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燕归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那刚走到门前的安晴:“我说,我不赞同为了你就要牺牲夏莲。”
“夏莲不是已经死了吗?前些日子皇上说要处死妖女,可是劳师动众的把天坛都修了一番呢。”安晴淡淡的扫了一眼燕归来,然后大步地走到了桌子旁,随手拿起了一封密函翻阅。
“夏莲没有死。”燕归来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宫的人似乎有心留她一命,所以前些日子被处死的人并不是夏莲,我也以为她即使身处冷宫之中也不会有危险,可是今天早上有人用毒毒哑了她。”
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密函,安晴转过头来看燕归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向她下了蛊,她只要受伤,我都可以知道。”
“燕归来!”听到了燕归来的话,灵绯忍不住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燕归来身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对夏莲下了共寿蛊?”
燕归来没有看灵绯一眼,他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安晴的身上,因为安晴是夏莲的夫君,不过他依然轻声的回应灵绯,这个一直和他一起的人:“我告诉你有用吗?你还不是一样要牺牲她?”
安晴不是笨蛋,过去他可以在焫隆连番暗杀之下活下来,自然不会是后知后觉的人,他可以感受到燕归来对自己的怒气甚至杀意,毕竟在燕归来的身体之内的不是寻常的灵魂,而是集天地间最诡异的力量而成的蛊兽,不过他不害怕,因为他知道固守不能伤害他,所以…
安晴笑了,他靠到了燕归来的耳边,轻声地说道:“不管如何,夏莲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只要我没有把她休掉,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对我来说,她落在皇上的手中是会为我带来危险,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并没有把我还活着的事情说出来,又或者她并不知道我还活着…”
“她知道…”燕归来咬着牙说道。
是的,如果安晴死了,夏莲也不用牺牲至此。
“那么我真的很高兴她被毒哑了,否则如果别人拷打她,她把我说出来怎么办…”
安晴的话还没有说话,燕归来便一把用左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看势就要动手,可是他的右手却被灵绯死死的拉住了。
“安晴,夏莲可是你的结发妻子!”这句话燕归来几乎是吼出来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妒忌(下)
“那又如何?等我当上了皇帝,你还担心我没有女人吗?”安晴冷笑着退后了一步,他就知道不管如何,燕归来都不能伤害他的,所以他也是有持无恐,“再说她不值得我关心,当日在秦淮河边我为她如此担心,可是你带着她回来长安,她却不愿来看我一眼,岂不是在心里怪我把她堂堂王妃害成了这个模样?她现在必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而且你不也是很狠心吗?你向她下蛊,你与她共寿,她就算想死,也死不了!”
燕归来愣了一下,是的,安晴说得没错,的确是他让夏莲生不如死的,那都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夏莲的死亡,他是蛊兽,他没有办法像神或者仙人那样去守候并且寻找到夏莲的下一辈子,生生世世的牵绑在一起,他也不能像妖魔那样留下夏莲的灵魂,让她不再会转世为人,他可以做的就只是留下夏莲的这一辈子,于是他向夏莲下了那一个蛊。
他愿意承受她的一切痛苦,甚至愿意与她同生共死。
可是…夏莲愿意吗?
就像是安晴所说的那样,夏莲始终是安晴的妻子,她的生死,他不该去管。
但是燕归来不明白凡人的想法,谁可以为了谁而活,谁可以为了谁而死,那么希望一个人不要为了谁而死,那么又是不是错的呢?
“安晴!”燕归来不再纠结于心中的想法,他没有办法甩开抓住他右手的灵绯,于是他便朝着安晴伸出了左手,以他的力度,绝对是可以轻易的拧断安晴的脖子!
燕归来的左手还没有触上安晴的脖子便被人一把扯住了,燕归来低下头去看,便看见那张与安晴酷似的脸,这是银色幻化出来,上半身为人,下半身是蛇尾的少年,他因为附身在安晴的身上,所以当他幻化成这个模样的时候便会拥有酷似安晴的外貌。
看见银色紧紧的拉着自己,满脸都是惊慌的神情,燕归来难免生气,因为银色是蛊蛇,天下间所有的蛊都由他这个蛊兽来统治,所以银色是他的臣子,应该帮他才对,而不是去护着安晴!
“银色,放开我!”燕归来不敢甩开灵绯是害怕伤害到灵绯,毕竟灵绯的外表是一个娇弱的少女,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甩开银色,而且他也清楚,这么一点力气不足以杀死蛊蛇!
眼看燕归来甩开了银色,安晴咬了咬牙,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于是他便大声地说道:“你凭什么教训我?难道你杀死的人还少吗?”
“就凭我喜欢夏莲!”燕归来没有再犹豫什么,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你不要她了,那么就把她给我吧,我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忘恩负义!”
听了燕归来的话,安晴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不是人啊,你知道忘恩负义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吗?你不过是一个怪物!”
“够了!”灵绯大声打断了安晴的话,她稚气未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意,她盯着安晴,缓缓地说道,“安晴,你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如果没有燕归来,也就没有银色,更没有现在的你。”
看到就连灵绯也开口了,安晴也冷静了下来,自从被银色俯身以后,他的性情已经大变,就连自己也无法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刚才那一番话虽然是他的心里话,可是也未免说得过火了一点,只是…他并不想把那么一番话收回来!
安晴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然而那跌倒在旁的银色也瞬间变成了一条银色的小蛇跟着安晴走了。
放开了燕归来,灵绯抿着唇沉默了一会,还是缓缓地开口了:“你啊,就是不听我的话,居然私恋凡人,难道你就想害死夏莲吗?”
“我就是为了不让她死才对她下蛊的,否则…她连长安都来不了。”燕归来苦笑一下,其实他并没有后悔对夏莲下蛊,或许现在夏莲的确很痛苦,可是只要不死…只要还活着,那么就有希望了。
“可是就算她活着那么又怎么样?如果安晴坐上了皇位,你以为有哪一个皇帝可以容忍自己的皇后是一个哑巴吗?就算她没有被人毒哑,仅仅是你喜欢她这一点已经让安晴有了杀死她的理由…”
“我会保护她。”燕归来打断了灵绯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或许我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可是我只是知道自己不能让她继续受苦,我现在可以一直忍耐,一直默默的保护她,直到你们的计划完成。安晴他成为皇帝之后,我会带走夏莲,那个时候我希望那个你不要阻止我。”
深深地看了一眼燕归来,燕归来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可爱得很,灵绯微笑着点头,她没有办法把真相说出来,那便是即使她不阻止燕归来爱上夏莲,可是天上也会阻止的。就如凡人的俗语所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什么事可以由着性子胡来的。灵绯知道不属于三界之内的人是不可以爱上三界的一切,因为这样只会招来恶果,只是面对燕归来如此认真的神情,她说不出真相,但愿…一切都可以顺利吧。
记得小时候奶娘曾经说过,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清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一个人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太深刻的话,大概因为他们投胎转世的时候没有喝下孟婆汤,其实记性太好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焫隆认为自己投胎转世的时候一定没有喝过孟婆汤,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连自己牙牙学语的时候很多很琐碎的事情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呢?甚至仿佛他只要在努力一点回忆,就可以看见了上一辈子。
记得他第一次穿着崭新的朝服,跟随在母妃的身后去向父皇请安,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唤自己的父皇。小小的身子包裹在金黄色的朝服之中,在李公公和母妃的教导之下战战兢兢的向自己的父皇下跪口头,他第一次唤了一声“父皇”,他以为会和他第一次喊一声母妃的那个时候一样,会看到父皇的笑脸,可是他的父皇只是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平身。
第一百六十三章:童年(壹)
——平身。
那个男人高高在上,因为他是皇帝,所以可以不用顾及自己和亲生儿子之间的情谊,焫隆纵然觉得心中委屈,也只能乖乖的起来,再也不敢唤第二声“父皇”。
那一天,母妃再也不能抱着任何的希望了,因为父皇不喜欢他,也不再喜欢她。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了那个名为彦儿的美丽女人,以及那个女人所宠爱着的养子——安晴。
或许对焫隆来说,他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安晴,因为安晴并没有流着皇室的血统,明明是一个养子却霸占了父皇所有的爱,唯独面对安晴,面对彦皇后的时候,父皇才会笑,才会真心的笑,那样慈祥的笑容焫隆一辈子也得不到。
或许那个时候真的太年幼,焫隆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可以得到父皇的赏识,就算得不到父皇的爱,至少也要得到一句赞美吧。
只不过他永远都不知道,父皇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孩子,是不会给予赞美的,因为在他的心中,焫隆就和他那个不识大体的母妃一般,整天妄想着自己还可以得到皇帝的宠爱,看起来让人心烦。然而他所深爱的彦皇后以及安晴皇子却不一样,他们永远是他的开心果。
或许就连李公公也曾经认为,如果焫隆有了本事,绝对会第一个杀死安晴的,可是他猜错了,焫隆第一个杀死的人是彦皇后,因为在从安晴的手中抢来…啊,不对,应该是乞求来的那一只蝴蝶纸鹞开始,他就觉得这只纸鹞就和彦皇后一样,看似是美丽的蝴蝶,可是实际上是让人讨厌的飞蛾,然而飞蛾就该扑火而死,所以后来他就点燃了那只纸鹞丢进了彦皇后的寝宫。
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切显得太过早熟,焫隆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年纪小小就有这样的心计手段,只是他从来都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像从来没有喝过孟婆汤一样,他天生就有成年人的心思。
彦皇后死后不久,皇帝便因为抑郁而病重,那个时候爆发了一场皇位之争,然而最高兴的并不是那些已经有一定年纪和实力的皇子们,也不是受尽皇帝宠爱的安晴,最高兴的人反而是年纪最小,实力最弱的焫隆。
因为他要自己的父皇看看,在他病重的时候,自己的那些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嘴脸,如果不是表面上关心,希望可以得到册封为太子的话,那么就是马上联系愿意用力自己的臣子们企图只要自己的父皇一死,马上夺取皇位,那是多么让他感到快乐的事情啊,因为这一切都是他的父皇,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一手造成的,因为他那么一句不包含任何感情的“平身”。
在皇位之争开始的时候不过是风雨暗涌,作为最小的皇子,不过是五岁稚龄孩童的焫隆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重视,更不是那群皇兄们要对付的目标,然而在彦皇后死后不久,皇帝也废除了安晴的皇子身份改为靖王爷送出了皇宫,那个时候焫隆不得不惋惜,如果安晴那个时候有资格参加皇位之争,那么第一个被他杀死的皇子绝对是安晴!
皇帝病重,皇子们表面上都需要假装出一副希望皇帝痊愈的模样,然而举行各种大大小小的活动和宴会来为皇帝添加生气更是必不可少的节目。
我朝以武开国,骑马狩猎的活动自然成为首选,那个时候为了让皇帝看看自己的儿子们拥有多么出色的射骑功夫,所有十三岁以上的皇子都要参加狩猎,然而那个时候只有焫隆一个人不需要参加狩猎,所以那一场闹剧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他一手安排的。
那是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天,在皇室于用的狩猎场之内,皇帝有气无力地躺在龙座之内,头上旗帜飘飘,而他在焫隆的陪伴之下看着十几位皇子劲装戎马,一直排开,等待着号炮声开始。
那个时候焫隆坐在皇帝的身旁显得有点紧张,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旁观看狩猎,可是这却是他第一次布下那么大的一个局,然而最终有多少收益他还不清楚,所以他难掩自己心里的兴奋。
三声号炮响过,众为皇子驱马向前,他们的五丈前方,地上置有一尊铜瓮,中有百余枝羽箭;再十丈前方,树丛中,青叶之间飞过赤红色的鸟儿。那些鸟儿都是内侍监以朱砂所饲养的奇特鸟儿,它们服食朱砂,血脉之中含有奇毒,它们飞得并不快,但是喜欢藏于林间,体型较麻雀大上一点,一身赤红羽毛,看上去可爱吉祥,实际上却是狠毒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