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他的名字是什么?”

“元皓。”

姓元的?历史上真地没有提到这么一号人物啊,如果他真的像安庆绪所说的那样那么完美,又深得安禄山重用的话,历史上不可能没有记载的啊。

“对了,庆绪,你有办法让我见一见你的皓叔叔吗?” 韩清源决定主动出击,反正俗语有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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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绪说元皓和安禄山都在御花园里,听说皇上在那里设了小宴,大学士李白,还有梨园的名乐师李龟年也在。本来韩清源是不大情愿去的,但是安庆绪说元皓是不会离开安禄山半步的,安禄山又一直在皇上的身边,如果韩清源要见元皓,就不得不去御花园。

与那小宫女淹死的莲花池里不过是隔了一天,百花厅中有已经是声乐不息了,韩清源看到这画面,真是有种被讽刺了的感觉。

在帝皇将相的眼中,人命真的不值钱啊。

经过通传,韩清源来到了百花亭,而安庆绪却以游玩为名,溜走了。

“皇上吉祥。”看在有那么多人的份上,韩清源还是按照礼仪向楼京淮行了个问安礼。

“平身吧,爱妃,你坐倒朕的身边来。”自从昨天吵架以后,这企鹅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皇上吉祥”,真是悲哀啊。

韩清源刚抬起头,就看到了做在百花厅的一角里,一身白衣,长发用一根发带扎起,随意的披在身后的男子。冰冷,却妩媚的凤目,白如敷粉的脸,精雕细琢的五官,美丽不可方物的男子。

韩清源出神地看着那美男子,任由楼京淮拉着坐到了石椅上。

“爱妃,这位就是范阳、河北兼何东的节度使安禄山,那位是他的部下元皓。”楼京淮介绍道。

“娘娘吉祥。”安禄山和元皓都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安。

元皓!那个美男子就是元皓!天啊,实在太漂亮了,世间上居然有这么美的男人!神啊,男人都漂亮成这个样子,那她还算是女人吗?女人看到了元皓都要去自杀了!楼京淮那个什么学院王子马上要靠边站!

“清源,他们给你请安了。”楼京淮在韩清源耳边小声地提醒。

“啊,免礼了。”她居然看美男子看到发呆,面子丢大了啊。

韩清源回过神来,这才看到那个少数民族装扮的男人——安禄山,身材粗壮却不高大,还有微微的中年发福,那张脸啊,和漂亮完全沾不上边,最多只可以说是五官尚在而已。

长相平凡的安禄山在元皓的身边,根本引不起别人一点的注意。韩清源有点怀疑,安庆绪到底是不是安禄山的孩子啊,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看来安庆绪是比较像元皓的说,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内幕?女人好奇八卦之血在韩清源的体内沸腾着。

韩清源在出神地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楼京淮却又看着韩清源看到出神了,这只企鹅居然看帅哥看到走神!楼京淮脸带僵硬的社交性微笑,青筋怒爆中…

李白唤来小太监准备文房四宝,立刻挥毫写下了一首诗,呈给了楼京淮:“皇上,微臣刚才写了一首诗,是送给杨贵妃娘娘的。”

接过李白递来的诗,楼京淮满意的点头,好啦,这下三首《清平调》都齐了,可以贬了李白的官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元皓没有动过分毫,却可以随口吟出了李白刚才写下的诗,“的确是千古名句啊…”

韩清源和楼京淮都吃惊地看着元皓,元皓只是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那一瞬间,韩清源和楼京淮都明白了,这个元皓绝对不是古代人!

“他一定不是唐代人!” 韩清源很肯定地说。

“也不一定啊…”楼京淮有点犹豫,毕竟历史上真的没有元皓这一个人物,这样子突然跑出来,真的很难令人相信。

“什么不一定啊?他今天明明坐在十万八千里那么远的地方,那首诗在我们的手上,他怎么看到的?我很肯定他一早就知道李白写给杨贵妃的这三首《清平调》!”

“就算他真的知道,那么也不一定是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只要他是李隆基年代以后的人,都会知道那首诗啊。”

楼京淮说得有道理,韩清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子上:“那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元皓是好人还是坏人…”

楼京淮沉默了一会,再对韩清源说道:“我有个办法,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你不要骂我,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以这件事和我吵架。”

韩清源撇了撇嘴:“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建议了…”

“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说了,免得我们又吵架…”

韩清源犹豫了一下,她和楼京淮可以说是在古代相依为命的,两人的恋情还没有开始就要因为两人的意见不合而结束的话也是可惜了一点…

“好,我答应你。你说来听听。”

“既然我们都猜不到元皓的身份和他到底是敌是友,那么我们也只可以宁愿有杀错,没放过了。”

“你想杀了他?”

“不是,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不在安禄山的身边,让他无法干涉到‘安史之乱’的发生就好了。”楼京淮笑着说道。

看着楼京淮的笑脸,韩清源缩了缩脖子:“认识你越久,越发现你心理变态。”

“谢谢赞美。”楼京淮皮不癢肉不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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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源和楼京淮来到古代的第三十四天夜晚,终于迎来了杨贵妃和李隆基的爱情史上的重要一章《霓裳羽衣舞之宴》。

这个夜晚,宫中所有妃子和朝中所有的大臣都可以去参加这宴会,这是历史上非常辉煌的一章。

“今晚的酒菜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楼京淮一边换着龙袍,一边对高力士说道。

“是的。请皇上放心,下午的时候奴才已经亲自清点过了。”高力士毕恭毕敬的说道。

楼京淮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从门外递了封信给高力士,楼京淮正好看到,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信?”

“回皇上,是梅妃娘娘命人送来的。”高力士如实回答。

“梅妃?”楼京淮的心一颤,每次听到别人提起梅妃,他的心就不舒服,他一直没有办法忘记,自己是如何负了梅妃的一片深情的,但是没有办法啊,这是历史安排啊。

“呈上来。”

“是。”

楼京淮将信打开,里面竟是一首诗:

“玉鉴尘生,凤奁杳殄。

懒蝉鬓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

苦寂寞于蕙宫,但疑思于兰殿。

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

况乃花心恨,柳眼弄愁,暖风习习,春鸟啾啾。

楼上黄昏兮,听风吹而回首;碧云日暮兮,对素月而凝眸。

长闼深扃,嗟青鸾之绝信;温泉不到,忆拾翠之旧游。

忆昔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燕,陪从宸旒。

奏舞鸾之妙曲,乘益鸟仙舟。

君情缱绻,深叙绸缪。

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

奈何嫉色庸庸,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

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

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

欲相如之奏赋,奈世才之不工。

属愁吟之未尽,已响动乎疏钟,空长叹而掩袂,踌躇步于楼东。”

楼京淮叹了口气,将信盖上,这诗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东楼赋》,他还记得他念文学选修课的时候,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师每每念到这首诗,都会悲伤的感叹,然后说:“梅妃将她自己的‘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的惆怅之情都倾注在这首诗里面了。”

楼京淮闭目想起那时在落霞山庄外,与梅妃一起摘果子的画面,不得不说,他一直无法忘记啊。

江采萍,那个清秀如梅精的美丽少女,她就这么永远被冷落在上阳宫了。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

听到高力士的声音,楼京淮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深深地叹了口气,是的,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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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丝竹之声不断,舞娘们于殿堂内翩翩起舞。

楼京淮环视了一圈殿内,没有看到梅妃的身影,所有的妃子,甚至太后娘娘都来了,唯独梅妃没有来。楼京淮有点失望,他本以为可以在这场夜宴上看看梅妃的。

楼京淮拿起酒杯,有一口没有口的喝着。

“如意,再给我盛点饭。” 韩清源努力地用最快的速度吃饱,因为待会她还要跳舞啊,空着肚子跳舞会肚子痛的!

“娘娘,这已经是第四碗了,吃的太饱,待会跳舞会肚子痛的。”如意提醒道。

韩清源想想,如意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就算了,回去后再给我准备宵夜。”

“奴婢会的,娘娘你请放心。”

楼京淮向韩清源打了个眼色,示意要开始了。

韩清源点了点头,由如意领着,进了内殿换舞裙。

约是一柱香的时间,殿内的乐师们奏起了《霓裳羽衣曲》的前奏,然后换上了舞裙的韩清源领着五个舞娘从正门走了进来。

韩清源和舞娘们均披绚丽云肩,裙裾有如虹霓,全身饰以璎珞,冠饰也极华丽,称步摇冠,以至有了后人说的“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的诗句。

曲子到了正曲,韩清源踮了踮脚尖,回身一转,裙摆飞扬。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这样的旋转,这样的折腰,这样的飞腾,这样的趑趄进退,以及那些雪藕之臂或蝤蛴之颈,千灯齐燃的回眸或万艳同凋而哀婉落地的委屈…

“花飞处,天香入怀抱,月影随人步。

碧空星星灿,恰似含情回望眼。

尚带痴痴一笑向风舞,未语仿佛早已倾心诉。

霓为裳,羽做衣,翠袖玉臂招展意,似梦聚散不可等闲度。

良辰易过,红颜易老,知否美丽时光匆匆。

匆匆快乐时光追不到。

花飞处, 尽情与飞花舞。”

一舞刚尽,坐在安禄山身边的元皓轻声吟出一首诗,他抬眼看向御榻上的楼京淮,楼京淮看着韩清源露出了一种痴迷的表情,元皓轻轻的摇了摇头。

“皓弟,你在说什么?”安禄山一介武人,自然没有元皓的风雅,他听不懂元皓的诗,也不明白元皓为何摇头叹气。

“没什么。你觉得杨贵妃娘娘的舞如何?”元皓轻易的扯开了话题。

“很好啊,娘娘很漂亮。”

元皓撇了撇嘴:“有哪个女人你会说不漂亮的?我说的是舞。”

“舞啊,很好啊。”安禄山发现元皓的脸色不大对,马上附和讨好着。

元皓白了安禄山一眼:“这曲子编得还不错,和西域的《婆罗门曲》有几分相似,杨贵妃娘娘的舞也跳得好,这舞、乐和服饰都着力描绘虚无飘渺的仙境和仙女形象。不过比起让一只企鹅来跳,我倒觉得让梅妃那样的女人来跳更好。”

安禄山搔搔脑袋,他没有明白,自然插不上话。

“禄山,还记得我和你说了什么话吗?”

“什么话?”

元皓暗暗捏了一下安禄山的大腿:“叫你向皇上提议,让杨贵妃娘娘收你为义子的话。”

安禄山搓了搓大腿被捏痛了的地方,点了点头。

看到韩清源谢礼,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后,元皓拍了拍安禄山的肩膀:“时机差不多了,快起来说。”

“说什么啊?”

“起来!”

元皓没好气地低骂了一声,再捏了一下安禄山,安禄山整个人跳了起来。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好奇的集中到安禄山的身上来,安禄山一下子涨红了脸。

看着安禄山那张脸,韩清源捂着嘴笑了,这个安禄山真有趣,那张脸就像小丑。

“安卿家有何话要说?”楼京淮毕竟是当皇帝的人,最早的回过神来问道。

“呃…”安禄山低下头求助的看着元皓,却被元皓瞪了一眼后马上抬起头来,用那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声将台词背出来:“久闻杨贵妃娘娘才高八斗,母仪天下,禄山少孤,今日得见,宛见亲娘…亲娘…”背到一半,没有什么文化的安禄山自然也忘记了台词,再次低下头去看元皓,元皓已经懒得理安禄山了,将脸别开,来个眼不看为净了。安禄山无奈,再抬起头很努力的回想台词,“亲娘…”

楼京淮看安禄山那副样子都是说不下去的了,便来个顺水推舟:“可怜安卿家少孤,今又对我大唐江山一片真诚,爱妃不如就收安卿家为义子吧。”

“好的,皇上。” 韩清源点了点头,回答道。

“还不去给你娘敬酒?”元皓用手推了推安禄山。

“哦,敬酒、敬酒…”安禄山连忙从他的位置上走了出来,接过小太监端来的酒,跪在大殿上给杨玉环敬酒。

韩清源笑着喝下了那杯假装成酒的白开水,但是听到安禄山叫她做娘的时候,还是鸡皮疙瘩的掉了一地,比起当安禄山的娘,她情愿当安庆绪的娘。呃,等等,这样她不就成了安禄山的妻子,那还是不要好了…

很好,杨贵妃收安禄山为义子的历史完成了。楼京淮满意的点着头,再对韩清源说:“爱妃,不妨给大家表演一首琵琶曲。”

“好的。”虽然这场霓裳羽衣舞之宴的主要目的都完成了,但是,宴会还长着呢。

韩清源抱过如意递来的琵琶,拨弦后竟弹起了《妃子笑》,吓得楼京淮几乎从御榻上跌了下来。

这只企鹅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唱流行曲…
韩清源才没有理会楼京淮,他不过要她弹琵琶,那么要弹什么曲子,要唱什么歌,可是由她来决定,今天弹《妃子笑》已经很给面子了,要不下次弹些更离谱的。以前教琵琶的老师就说她奇怪,古曲没有学会几首,但流行曲不教也会弹。呵呵,她很有音乐天分的说。

“亲密的姐妹两人到了豆蔻的年华,娇艳得像副画,好象春天怒放的繁花。一个要是出嫁,另一个相随也罢。爱情像浪淘沙,想经历,但心中却又怕。却发现中意少年不像梦想中的他,没风度没礼貌,末了家境学识也很差,身材像矮冬瓜,眼神却又空花花,不完美不优雅,男人这样怎能委身下嫁。终盼望皇帝这次全国召选妃子了,美女多如恒沙,圣上偏偏只是钟情她。俏娇娃成凤凰,飞上枝头圆梦了,赏赐华美金褂,明珠后冠让她显尽身价。”

楼京淮有点头疼,这只企鹅做事永远不想后果,也不顾时机适不适宜的,幸好也没有多少个大臣会站出来说她唱的歌怎么样,而太后好像有很喜欢听。哎,算了,等等叫给今晚做记录的史官删了这里就好,真后悔叫她弹琵琶…

楼京淮抬眼看去,那本来坐在安禄山身边的元皓不见了!

楼京淮本来还想看看这个元皓听到这首歌的表情,但是他到底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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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阳宫中没有梅树,昔日韩清源送来的梅枝也已经凋谢。遣开了素儿,梅妃独自地坐在凉亭里。

那天,皇上命人送来珍珠以后,她将珍珠全部退了回去,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她。

她一直是皇上的知己,皇上怎么不懂她?一斛珍珠又如何安慰她此时已经被皇上伤害得残破的心呢?她要的不是珍珠,不是荣华富贵,不是权势利益,她要的只是一个爱她如一的男人。

“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红颜未老,君恩早断,在那么多的忧伤日夜中她独自一人辗转反侧,那一斛珍珠怎么能够相比?

皇上拥着娇香暖玉,何曾想过上阳宫中的冷寒?皇上面对着欢歌燕舞,她却在生白露的玉阶上,品尝着天阶夜色凉如水,空垂珠泪,盈盈。

只期望,今宵,别梦寒。

“想不到你会没有去霓裳羽衣舞之宴。”

梅妃大惊,转过身来看着来者,一个白衣的邪俊男子。

“你是谁?”

“我叫元皓。不过是一个节度使的门客而已。今夜也进宫去看了霓裳羽衣舞之宴。”元皓走到梅妃的跟前,笑道,“梅妃娘娘你为何没有去?”

“我还记得,我刚入宫的那个冬至。他向文武百官显耀我的美貌与才华,在花萼楼设宴庆贺。一个伶俐的宫女向诸官报禀下面由梅妃表演《惊鸿舞》时,宴会上顿时雅雀无声,人们屏住气,等待着一睹传说中我的风采。我穿着长袖舞衣,披着长巾,拖着长裙,轻轻盈盈地走出。随着拍板、箫、方锣等乐器的奏乐声四起,我开始像天上的飞鸿一样翩翩起舞。听见下面传来一阵阵轻声的喝彩、赞叹。乐声象急速跳动的珍珠,节奏越来越快。我开始旋转,越来越快。刹那间,人们仿佛只能看见一片彩云浮动。鹤唳似的一长乐声,全曲终了,我也定格在那个翩若惊鸿的舞姿上。他冲着我笑,满意于他的妃子有让他的臣子瞠舌的才艺。”梅妃的声音极轻极柔,这番话,她似乎只说给自己听,“ 而今夜,将会流芳千古的霓裳羽衣舞之宴啊,嫔妃纷纷,唯独我没有去。不因嫉妒,只是不愿想起花萼楼前昔日的惊鸿。我的心给了那个薄幸的男子,却被他轻掷。他看到了我的缺席了吗?他有没有感伤呢?或许他一时的心起,想起了曾经对我的怜爱,还有我那在他心中留下了浮光掠影、惊鸿一瞥。不知道他在看妹妹的霓裳羽衣舞之时,是否有些微的走神?是否想起我的惊鸿…”

“说来也奇怪,那个元皓到底去哪里了?” 韩清源咬掉一口蜜汁鸡腿,含糊不清的说着。

“企鹅,你真能吃啊,刚才的宴会上没吃饱吗?”楼京淮看着韩清源左手鸡腿,右手烤鸭,万分汗颜。

“这是宵夜。”

“宵夜?吃那么饱不怕等一下睡不着觉吗?”

“不怕,反正我又不用一大早起来。倒是你,你还不睡?明天想顶着熊猫眼上朝?”这个楼京淮真有空,居然来管她吃东西了。

“我明天不上早朝了。”楼京淮坐到韩清源的对面,拿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塞。

“为什么?”

“你忘了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春宵?!入口的东西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了,韩清源一边咳着,一边灌下了几杯茶。

“企鹅,你不要吃得那么急嘛,我不会抢你的了。”

楼京淮过来想拍韩清源的背,韩清源却闪开了。

“你不要靠过来啊!” 韩清源双手交叉于胸前,摆出了自卫的姿势,虽然此刻她还是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茶杯。

“我只是想帮你顺气而已。”企鹅这是什么姿势?咸蛋超人吗?

“总之你不要过来啊!”

“好、好,我不过来。”楼京淮只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你不要那么紧张,我还要和你说说我们明天的计划。”

“什么计划?”

“就是…”

楼京淮正要过来附在韩清源的耳朵旁,却又被她一脚踢开了。

“坐在那边说,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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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昨夜被韩清源踢了一个晚上的楼京淮顶着一双熊猫眼,和韩清源在御花园里散步,遇上了奉命来散步的安禄山与元皓。

按照楼京淮的安排,在他们相遇在那个水上回廊上的时候,便有两个小太监将两只鸳鸯房进水里。

“微臣参见皇上,杨贵妃娘娘。”

“免礼了。”瞟了一眼回廊下的紫莲池,正好看到了那对鸳鸯游了出来,由于抱不了韩清源的腰,于是便搂着韩清源的手臂的楼京淮说道,“你们看水里的那对鸳鸯,是不是比不上我怀里的这只鸳鸯?”

安禄山伸出头看了看回廊下的紫莲池:“皇上,那不是鸳鸯,那是水鸭…”

本来准备说下一句台词的楼京淮,顿了顿,伸出头去看:“真的不是鸳鸯吗?”什么啊,他明明叫了高力士命人准备鸳鸯的!

韩清源也附到栏杆上:“对啊,那不是鸳鸯,那是水鸭…而且,好像两只都是公的。”

楼京淮几乎气到窒息,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

元皓微微一笑,上前来对楼京淮说道:“皇上,今日风和日丽,不知皇上是否有雅兴,与微臣对弈一局呢?”

对弈?对啊,还有下棋的典故!

元皓的提议正合楼京淮的意思,于是马上命人拿来棋子,在百花亭里设了棋局。

楼京淮和元皓下棋,安禄山和韩清源在一旁观棋。

越一个时辰以后,正是韩清源看棋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如意抱来了一只波斯猫,说是秦国夫人派人带进宫要送给韩清源的,韩清源高兴极了,抱着波斯猫在一旁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