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教得番奴归心时(七)
真相?
玉君的耳力极好,所以这老板娘的话已经完全落入他的耳中,只是老板娘口中的“真相”二字倒是使得他的心颤抖了一下,难道说盼夏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盼夏抬头看了一眼玉君,然后略微羞涩的说道:“他是我的夫君。”
夫君,那是多么动人的词语?
听到盼夏口中出了“夫君”二字,然而玉君也不多加否认,只是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吃惊的看着他们,然后喃喃的说道:“啊,国际大明星拉斐尔果然是同志,这让狗仔队知道了,绝对是死咬着不放的。”
玉君可没有心思去理会那少年在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他也不再隐瞒自己会说中土语言的事实了,反而是着急的对那老板娘如此问道:“她怎么了?”
老板娘笑嘻嘻的靠到了玉君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家有两个女儿,这是我可最清楚了,你家小娘子第一次来红,身体不适,我这就到房间给她准备去,你扶她上楼吧。”
玉君的肤色本就比常人白皙,听了这老板娘的话,他不禁双额绯红,甚至红到了耳根,他连忙低下头来,扶着盼夏转身上楼,把盼夏送到了老板娘准备的房间去,而自己则回到了大堂坐到了那少年的身旁去。
看着玉君频频抬头看向楼上厢房,那少年不满的撇了撇嘴:“我说拉斐尔先生啊,你可是名人啊,要找情人也不用找那浑身邋遢,弱不禁风的小子吧。而且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就上去看看啊。”
“现在还不方便上去。”玉君缓缓的说道,依然是有着点惜字如金的嫌疑。
“那么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了。”少年把面前的酒一饮而下,却呛得咳嗽连连。
“未成年人不可以喝酒。”看了一眼这大咧咧的少年,玉君忍不住开口教训,因为看着这个少年他总是像是想起了来生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他有名誉地位,有金钱财富,如果一开始他就愿意放弃那一切的话,或许他和那个时候的盼夏就不会以悲剧结束。
来生,那个来生一点也不好,所以他很珍惜今生,因为他不允许前世和来生的事情会在今生发生,今生今世,他绝对不会让盼夏含泪而死。
“话说回来啊,你这个大明星怎么会在这里啊?这里其实是哪里啊?”在咳嗽过后,少年伸手抓起面前碗里的牛肉就塞到了口中,“我可在这里饿上了三天,一直找不到人问路,他们连火车站啊、汽车站啊或者电话亭都不知道!”
“这里是郑国的国都新郑。”玉君轻声的开口,“你所说的一切这里都没有,如果你要活下去,就要安静一点,因为这里是乱世。”
少年放下了手中那块牛肉,抬起头来看那宛如仙子一般优雅的正坐的玉君,然后缓缓的说道:“和你一样假装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别人说话吗?这样的事情…不是人做的。”
某一种异样的情绪在玉君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之中掠过,然后他轻轻低下了那双细长的凤眸:“可是我心甘情愿,只要可以活在这个世界里。”
“为了那个小子,你作为大明星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等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我们一起回去吧。”少年微笑着,把面前的那碗牛肉推到了玉君的面前,“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就先忍耐一下。”
第八章:教得番奴归心时(八)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说的不错!”
楼上传来了盼夏的声音,玉君连忙抬起头来看,只见盼夏穿着一件淡粉的布衣长裙依靠在二楼的围栏上,她显然已经沐浴净身了,头发盘起了一个小巧的观云髻,发髻上就只有一根木钗,可是额前落下来的几缕发丝却为她平添了几分娇气,然而因为刚沐浴结束的关系,她的小脸有点微红,衬托着那双乌黑的杏目,小巧的鼻子,艳红的小嘴,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盼夏从来都是美丽的,她与生俱来的傲慢让她和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样,她是公主,所以她有权俯视众生,在这个完全由男人做掌管的世界里,她却如夜空之中最闪耀的明星,是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挡她的光芒的。
太阳…也一样。
“你是谁?”那少年看见盼夏的瞬间连忙从坐垫上站了起来,他仰着头,睁大着眼睛的傻傻的问道。
盼夏娇笑着,她似乎非常满意这少年的反应,她从楼上下来,站到了那少年的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你食之于我,却不记住我为何人,真是岂有此理!小、乞、丐!”
“你…”听见盼夏叫自己小乞丐,少年也认出了盼夏,只是他吃惊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盼夏,再看向了身旁的玉君,“原来你不是同志啊?她不仅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小美眉!”
“请注意你的用词,这样很失礼的。”并不喜欢少年那前卫的用词,玉君轻皱眉头,并且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盼夏,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盼夏坐了下来,轻轻俯下首来,“饿了吗?我让老板娘给你准备一些有营养的膳食可好?”
“你不用劳心,刚才老板娘已经亲自去熬了一些姜汤了。”盼夏回应了玉君以后便看着面前那还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少年,“这位小兄台是否也要沐浴更衣,说不定会是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姑娘哦。”
虽然听出了盼夏话中的讽刺,可是那少年却没有丝毫的在意,他面对着盼夏坐了下来,握起了面前的酒杯对着盼夏举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给你道个歉了,既然这里是古代,那么我也自罚一杯。”
虽然那少年嘴里说的爽快,可是喝酒的时候因为了刚才的教训,所以一点点的慢慢喝,甚至比王宫里的人还要优雅。
看着盼夏刚举起酒杯,玉君便伸手去接过了酒杯:“你现在的身子可不适宜喝酒,此杯我代你喝。”
说着,玉君把杯里的酒一饮而下。
少年可不介意就是谁来喝,反正他不过以着“入乡随俗”的心态来喝此杯罢了。
把杯子放下,少年首先开口说话:“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阿屈,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屈。敢问小美眉贵姓芳名啊?”
“我叫盼夏,盼夏的盼,盼夏的夏。”说着,盼夏伸出手去扯了扯玉君的衣摆,示意玉君坐到自己身旁来,“他是我的玉君。”
“玉君?拉斐尔先生的中文名字?”这位名为阿屈的少年似乎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玉君轻轻点了点头:“你唤我玉君便可。拉斐尔…还不是我。”
是的,他只愿意自己是玉君,而不是那个只可以看见自己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里而不知所措的大明星拉菲尔。
一个空壳子的美男子,他一点也不稀罕。
第九章:教得番奴归心时(九)
虽然这是认识阿屈的第一天,可是其实就算阿屈不开口,玉君也并不会铁石心肠的不愿意借给阿屈一些盘川,毕竟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孤身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还可以如此乐观,这实在让玉君佩服。
更重要的是,听着阿屈有意无意的说起关于玉君自己的来世的事情,让玉君觉得有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可是同样的是在提醒他,如果今生他无法守护好盼夏,那么来生也同样不可以。
然而在与阿屈的谈话之中玉君发现,阿屈来到郑国的时候,“拉菲尔”还在进行全球巡回演唱,远远不到最后在演唱会上宣布谁是他所爱的女人的那天,这也是阿屈不认识盼夏的原因…
“玉君。”躺在客栈厢房的床上的盼夏轻轻的唤着。
“我在。”玉君收起了思绪走了过来,坐到了床沿上,伸出手去轻抚着盼夏的额头。
“阿屈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想多和他在这里两天。”盼夏的声音夹杂着点点哀求的味道,倒让人心软。
可是…
玉君轻轻皱了皱眉头,一口拒绝了:“今天迫不得已留宿宫外是因为你沐浴更衣以后实在不方便马上离开客栈,而且你今日初次来红,身体不适,也不宜骑马,所以我门才会留宿在此。再者我们把大部分的钱给了阿屈作为盘川,为了他的安全他也不能就留于此,所以在被他发现你的身份以前,我们应该离开。”
“可是后天就是三月初三上巳节…”盼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玉君轻声说着,“我还没有看过民间的上巳节呢。在王宫里每一年都是对着王兄和姐姐们,来来去去均是观赏歌舞,无聊得很,没有半点仲春之会的气氛,所以我很想看看民间的上巳节。”
“如果在上巳节当天的宴会之上你没有出现,只怕也落得椒夫人的口实。”或许因为脑海里拥有太多的记忆,所以对于盼夏所期待的那些什么节日的,玉君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对他来说盼夏的安全是最重要,然而王宫之中房与房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屡见不鲜的,盼夏没有了母亲,更是要步步为营,今日出宫已经是极为冒险,如果在宫外停留上三天,只怕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盼夏抿着唇不再说话,她就知道玉君绝对不会让她流连宫外的,只可惜王宫之中却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因为她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如果回到王宫去了,他们就无法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在一起,随意的交谈,也不能结识到阿屈这样有趣的人…
虽然明白盼夏不高兴,可是玉君却没有半点心软,因为对他来说只要盼夏平安,暂时的不快乐就是不可避免的。
总有一天,他会让盼夏快乐的。
看见玉君沉默着站了起来,盼夏杏目一转,从背后便扑向了玉君,她像一只小猫一般用脸蛋摩擦这玉君的腰背,甜腻腻的说道:“玉君,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一起过上巳节,一起参加仲春之会吗?难道你不想听我唱曲,看我跳舞,然后…成为我的夫君吗?”
“想,可是我不能用你的性命来做赌注。”拉开了盼夏的手玉君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第十章:教得番奴归心时(十)
在合上房门以后,玉君侧过脸来看那站在门前的阿屈:“偷听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只是来想找你罢了,不小心听到的。”
阿屈朝玉君笑笑,沐浴更衣以后的他剑眉星目,一身白色长袍看起来倒是俊逸非凡,只是他白衣黑发与玉君的玄衣金发看起来却是截然相反。
“来找我?”玉君挑了挑眉,随着阿屈走到了隔壁阿屈的房间之中,“关于你从何处来的事情其实并不适宜宣扬,我说过,这里是乱世。”
“可是你借我钱,我总要把话给说清楚。”阿屈盘着腿坐到了坐垫之上,“没有椅子的时代真是奇怪,就连床也那么矮,他们就不怕得风湿?”
玉君轻笑,屈膝正坐与阿屈的面前:“你就要和我说这个啊?”
“我是想说…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阿屈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压着声音正正经经的说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我除了乐观一点就没有其他本事了,我并不认为我可以一个人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是我找到了,我会和你说。毕竟如果我把失踪的大明星拉斐尔带回去了,你说什么也要给我一千几百万报酬吧?不过我这可不是勒索你哦,价钱可以商量,呵呵…”
看着阿屈那从玩世不恭的模样变成一本正经,然后又变成一副贪财的模样,变脸之快简直就和演员一样,使得玉君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开口打破阿屈的美梦:“实不相瞒,拉斐尔并没有失踪。又或者说…我并不是拉斐尔,至少我现在还不是。”
“什么意思?”阿屈看着玉君,眼中满满是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如果你不是那大明星拉斐尔怎么可能接得上我所说的话?”
玉君只笑不语,他并不是在怀疑阿屈,只是他的事情并不方便向旁人解释,更重要的是他并不希望成为拉斐尔,那个要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被自己的歌迷或演迷开枪打死,并且死在他在全世界的面前向她求婚,说自己爱她的时候。
在流弹穿过身体的那么一瞬间,她哭了,她宛如童话之中的人鱼,她的眼泪落下的时候会成为珍珠,只是他怎么也无法拾全,本来已经是随手可得的幸福全部于指间溜走。
看见玉君不再说话,阿屈也不强迫,他只是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如果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我一定来找你的。不管是我想要报酬也好,还是当作报答你借我钱也好,我会回来的。那个时候如果你打算和盼夏离开王宫远走高飞的话,欢迎和我一起回去。”
从阿屈这一番话之中,玉君已经知道阿屈发现了盼夏的身份,因为阿屈是一个聪明人,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聪明人,所以刚才听见他和盼夏提起王宫,那么阿屈自然可以猜出来了。
“盼夏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吧,我真的看出来了。”似乎察觉到了玉君的担心,阿屈挑明了来说,“她私自出宫,简直就是一个娇蛮的小公主。我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就算我没有听到你们的对话我也能猜出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卖朋友的。明天一早我就走,不会给那小公主借口留下来的。”
感激的看了一眼阿屈,玉君从坐垫上起来:“谢谢你,时间也不早了,你就早点休息吧。不过日后你要多多注意,这毕竟是乱世。更多的时候是有理说不清的。”
“我知道。”阿屈微笑着说道,“如果靠我这把嘴就可以混出头来的话,我倒不介意。毕竟乱世出英雄,英雄为少年嘛。”
第十一章:何人寻玉赴夜来(一)
成为盼夏的夫君,带着盼夏远走高飞,这样的事情玉君过去并没有想过,在他看来现在的盼夏还太小了,她需要在安全的地方长大,高床软枕,锦衣玉食,不受半分苦难,然而因为现在是乱世,玉君更没有勇气带着盼夏去冒险。
最重要的是今生他只是一个番奴,他没有钱财权势,他能做的不过是在背后默默的以自己的方法去保护盼夏,一旦如果大军来犯,兵临城下,他根本就没有本事带着盼夏离开。
所以他情愿让盼夏生活在王宫之中,至少她还是一个公主,只要防犯好后宫那些夫人们的小手段,盼夏便可安然无恙的成长。
姚夫人的悲剧,玉君不会让它再发生的。
从阿屈的房间出来,玉君打算回到盼夏的房间去,虽然两个房间不过一墙之隔,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让盼夏一个人在房间里,但他更没有想到,在他从阿屈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竟然看见五个身穿黑衣蒙面的男人,然而其中一个拿着一个小香炉从盼夏的房间里退了出来,并且小心翼翼的把香炉熄灭。
玉君并没有轻举妄动,虽然看见这些男人的时候他是吃了一惊,可是他相信这些人并非要取盼夏的性命,因为他们要取盼夏的性命的话刚才拿进去的就不是香炉,而是刀剑了。
那些人也看见了玉君,毕竟在昏暗的光线之中玉君的金发还是让人瞩目的。
那五个蒙面的男人里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踏前了一步,身旁的人提着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即使光线微弱,可是他的鹰眸之中不减半分锐利。
那双锐利的鹰眸,玉君认得。
玉君低下头去,温顺的跪倒了那个男人的面前,这拥有鹰眸的男人拉下了面罩,他的容貌和玉君的柔美完全不同,这男人的五官粗狂,却隐隐有几分风雅的神色,看似是一个文武兼修的贵公子。
“你这番奴舌头和耳朵都不灵,可是眼睛倒是灵的很。”鹰眸男人冷笑,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明显不想惊动他人,然而他上前走到了玉君的面前,伸手勾起了玉君的下颚,“看在你知道避嫌不与公主共处一室,本公子就饶你死罪。只是死罪可饶,活罪难逃…不过你如此美丽,重罚的话别人也说本公子不懂的怜香惜玉,轻罚了也难以服众。那么…就判你廷杖三十,待会回宫以后本公子亲自为你行刑。”
在那男人松开手的时候,玉君温顺的低下头去,假装着听不懂这男人的长篇大论,可是他心里明白得很,这个男人是椒夫人的儿子公子蛮,也是盼夏的三王兄,此次他连夜前来,想必也不会就此罢休。
如果廷杖三十可以免去盼夏的处罚的话,玉君倒是心甘情愿,只是…公子蛮也来得太快了。
看见玉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公子蛮也不再理会他,反而是转过身去吩咐他带来的人,要安静的把盼夏送回王宫去。
第十二章:何人寻玉赴夜来(二)
阿屈一早起来结算了房租,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玉君和盼夏昨夜已经走了,而且是被带走的。
“唉,那些人出手大方,居然给了十倍的房租,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老板娘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着,“那些人看起来应该是大户人家。或许那小姑娘是逃家出来的吧。”
“的确如此。”说起私自出宫游玩,这仿佛是每一个朝代,所有的皇室人员都喜欢的活动,中国著名的就是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西方也有《罗马假期》,所以,阿屈笑嘻嘻的应上了老板娘的话,丝毫不为盼夏和玉君担心。
“对了,这位公子你打算去哪里?”看着阿屈打包了那么多干粮和水,老板娘便好奇的问道。
说起要去的地方,阿屈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目的,于是他便灵机一处,小声的问道:“这里哪里有牛车卖?”
“公子需要代步的话为何不选择马车?”老板娘不解的说道,“牛车可要慢得多啊。”
“我不会骑马也不会驾马车,牛车就因为它跑得慢,我才选它,安全驾驶嘛。”
虽然不是很明白阿屈的话,不过老板娘还是笑嘻嘻的唤来了自己的大女儿,并且把那莫约十三四岁的女儿推到了阿屈的面前:“这是我的大女儿小茜,就让她给公子带个路吧。牛车要到南街才可以找到。”
阿屈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老板娘的好意,反而是对着那名为小茜的少女抱拳作揖:“那么就有劳小茜姑娘了。”
“好的…”小茜抬头看了一样阿屈,然后红着小脸轻声应了一声。
也就那么一瞬的对望,另一个故事便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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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却不是盼夏说喜欢的那个味道,盼夏喜欢兰花,这并不仅仅因为她的父王名为“兰”,也并不因为她的母亲喜欢兰花,而是因为玉君,她送给玉君的那块玉佩上雕刻有兰花,然而本来没有香气的玉佩戴在玉君的脖子上却有了一种香气。
兰香,就算天下间只有她可以闻到玉君的香气,她也知道那是什么香气,那是她最喜欢的兰花的香气。
玉君的香气。
盼夏缓缓的张开眼睛,入眼的是那鹅黄色的床帘,这实在太眼熟了,使得她愣了一下之后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喊了一声:“玉君!”
“我在…”玉君的声音轻轻传来,然后玉君才走到了盼夏的床边,然后确定没有旁人,才伸出手去为盼夏拨开了额前的刘海,“这里是王宫。”
盼夏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声音:“我们怎么回来的?”
“当日在客栈之中,子时尚未过去,公子蛮便到了,并且让人用迷香使公主昏迷,并且把我们带回来了,至今已经三天。”玉君轻轻的启唇,他说话的速度很快,也很轻,旁人看来并不能看出他在说话,毕竟在王宫之中隔墙有耳,他一直很小心,“公主你已经能够睡了三天,在这三天中我不能亲自照顾你,所以我真的很担心。”
听着玉君说话,盼夏发现玉君的脸色有点苍白,虽然说玉君是番人,肤色比一般的人白皙,可是这却是病态一般的苍白。
盼夏伸出手去抚上玉君俊美的脸,她不会去问回来以后玉君受到了什么惩罚,可是所有欺负他们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盼夏靠到了玉君的怀里,沉迷在玉君身上那诱人的兰香之中:“昨天是上巳节,你我都错过了,我不想等到来年,今晚我会穿最漂亮的衣服,给你唱曲,给你跳舞,所以玉君…你只可以是我的玉君。”
第十三章:何人寻玉赴夜来(三)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那穿着一身酱紫长袍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老太监,良久,她才开口说话:“李公公似乎并不把本夫人的话放在心上。本夫人曾经吩咐过李公公要小心看管盼夏公主的寝宫,绝对不能从出任何岔子,这次盼夏公主初度天葵你没有上报也就算了,甚至连她出宫了也不知道?”
“夫人冤枉啊,奴才确实不知道盼夏公主初度天葵之事,公主的寝食饮居一直都是她身边的番奴打点,那番奴又不会言语,公主寝宫之中也未曾传出公主初度天葵的消息,奴才是在无从得知…”老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把利剑从他背后刺下,透胸而过。
拔出了剑,公子蛮冷笑着看着脚边老太监的尸体:“这奴才我早就想杀了,一点用也没有。”说着,公子蛮接过了身旁侍卫递过来的白布,随意的拭擦着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