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三皇子的声音满满的是惆怅:“我也不知道这世间会不会真有那样的人存在,也不知道我是否最终会遇到。”
那于小姐真是个可人儿,迅速的她清了清嗓音,笑语如花:“那笙歌,如果在你一直没有遇到那个人,记住了,我在一直等你。”
三皇子就这样大笑了起来:“可人,你真是一个可人儿。”
那时,三皇子和可人小姐一十五岁。
小姜喜欢那位可人小姐,那样的女子如若能当昭蜀的皇后那一定是昭蜀之福,那样的女子那样的性情配三皇子再好不过。可惜。。。
可惜,在三皇子十六岁这年的阳春三月,他在狩猎的时候碰见了无意中遇到闯进围场的少女春未央,那天,两个人为了一只斑鸠大吵了起来。三皇子说是他先射到的,春未央说是她先看到的,于是乎,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后来,三皇子把春未央带到了凌霄阁,那位春未央是已故皇后春氏的外甥女,人称小辣椒,一被带到凌霄阁就对三皇子破口大骂,而对于她的破口大骂三皇子的兴致好像高的很,他不时像猫对待老鼠般的逗逗她,那春未央越生气他就越乐。
在小姜跟着三皇子的这两年里还没有看到他对那位女子这般。
春未央虽然没有可人小姐的美貌,但她一生气起来表情生动,在加上小巧玲珑的身材,鼓嘴时的模样倒是可爱的紧。
凌霄阁的朱执事给春未央安排在锦绣园,三皇子也没有异议,这锦绣园在凌霄阁就代表着一种身份,住进锦绣园就昭示着也许未来锦绣园的主人会成为三皇子的嫔妃之一。
这个消息传出后,春未央的父亲显然受宠若惊,他在三皇子面前千恩万谢,要知道,随着皇后的离世,三皇子被立为储君,在昭蜀春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现在,凌霄阁的人都在猜测三皇子什么时候会临幸春未央。
进入四月,三皇子好像对那春未央失去了兴趣,不管她如何的破口大骂也没有去理她,只是在整个四月,三皇子好像陷入了一片焦虑之中,有时候常常会一个人傻笑,有时候脾气又大得很。
陌上少年时(二)
五月初一,小姜陪着三皇子到国师府上拜访。随着昭蜀的储君一立,在加上近年来国泰民安,闽国师逐渐的淡出,最近这半年来他更是在自己的家中研究经书。
对于三皇子的到来闽国师好像并不感到意外,他们在中厅落座。随后,摆上了棋局,可这天,三皇子明显不在状态,不仅如此还不时的犯一些低级错误。
终于,闽国师让仆人收起了棋局,两人对视片刻。
“师傅,你说她会回来吗?”是三皇子首先打破了沉默,这次他没有像往常一般称呼他为国师而是叫他师傅。
“她会回来的。”闽国师难得的笑了起来。
“真的吗?”小姜觉得三皇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真的会回来吗?”
在闽国师点了头后三皇子好像放下了满怀的心事,笑得如一个孩子,那时小姜所陌生的三皇子。
在回宫的途中,三皇子进了一家茶庄,向老板买了今年新出的春茶,那时的三皇子比什么时候都要来得亲切,亲切的和老板聊天。向他打听南方的气候,打听南方的一些琐碎的事情。。。
从他们的谈话中小姜知道茶庄的老板每年都会到南方去采购茶叶。
出了茶庄,三皇子把茶叶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
他说,小姜,老师她最喜欢这家的茶叶了,皇宫里的那些茶叶都入不了她的口,小姜,你说她是不是很挑剔。可小姜,她别的都不挑剔的。
他说,小姜,你说她回来后会不会认不出我来,王父说我和小时候一点也不像的,不,不,小姜,老师她一定不会认不出我来的,我是谁啊,我可是她的小楼。
他说,小姜,不知道她回来后会不会认出你,到时,她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看来,她从前一定常常是撇下我一个人溜出去。
他说,小姜,老师,老师她明天要回来了。
说这句话,三皇子的眼眸灿烂如星辰,他微昂着头,好像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了,而自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老师,那位轩朱园的老师小姜倒是好奇的很,可见,他对三皇子的影响力有多大。
后来,小姜才知道是“她”而不是“他”
三皇子一回到凌霄阁就往轩朱园,他让轩朱园的人把各个地方要来来往往的打扫干净,他让小斯们在窗台上摆上了茉莉花,把轩朱园的灯全部都撤下重新换上新的。。。
如此折腾了一番,他靠在了窗台边,从窗台上摘了一朵茉莉花,放在鼻子上嗅着,笑得极舒心。
回到了三皇子居住的腾阁园,远远的就看见一身红的春未央,她一看到三皇子就露出了如斗鸡般的触角,指着三皇子:“楼笙歌,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她嗓音大,怒目圆睁在加上一身的红倒像一枚正在喷火的小辣椒。
“好了,春未央,别闹了,听话,回去。”三皇子对春未央难得和颜悦色,不仅如此,他手放在她的脸颊上,笑得倾国倾城:“你乖一点,我到时就会让你回去。”
春未央显然没有想到楼笙歌会给她来一个三百六十五度的大装变,一时之间有点愣,面对楼笙歌那生得极好的眉目,不由的心里突突的跳,她急忙撇开脸,脸色迅速的飞过了两朵红云。
五月初二,小姜赶早来到三皇子的房间里想伺候他更衣,平常此时应该还在睡觉的人出乎意料的坐在床上发呆。
给三皇子更完衣服后三皇子照常去了正大殿帮昭陵王处理奏折,只是很明显的心不在焉,最后,昭陵王说了一句:“李先生今日会回来吗?。”
“会的,王父,老师她一定会回来的。”三皇子急急的回答。
昭陵王没有再言语,挥了挥手让他回去,此时,三皇子如释重负。只是。。
只是三皇子并没有等来他的老师,从早晨到傍晚,从傍晚直至暮色苍茫,小姜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的三皇子,起初他还可以可绿珠,绿竹谈笑风生,起初,他还耐心的让绿竹把面前那壶冷却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那些侍卫们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的回来,三皇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不,也许那更像是慌张。
整个轩朱阁仿佛也跟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变得凝重了起来,绿竹,绿珠,一边垂着头,其他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姜小心翼翼的上前:“殿下还没有用晚膳呢,要不。。。”
“下去。”三皇子冷冷的说。
大家面面相顾。绿竹也上前,小声的道:“殿下,也许是先生有什麽事情耽搁了。”
“闭嘴。”绿竹的话好像点燃了火药桶,三皇子一下子站了起来,暴跳如雷:“你们全给我下去。全部。。”
青萝没有想到青鸾会把她放在树上,不过还好是在轩朱阁的树上,不然以她现在的体力是怎么也无法走到凌霄阁的。
这三年来,青萝一直寄居在小仙的身体里,来这里前姨母渡了一口仙气给她,可那口仙气的仙力正在逐渐涣散。
她不敢选择白天回来,怕吓到了别人,昭蜀的人们一直信奉天上有飞仙的存在,可没有几个可以真正的见到。
青萝一看到轩朱园没有什么人就让青鸾把她放下,随之,青鸾竟把她放在了树上,可她现在也没有力气再唤来青鸾了。
仔细看这树上的位置,青萝发现这树还是自己刚来不久种下的那株梧桐,因为喜欢梧桐的香气,青萝让绿竹弄来了梧桐的树苗,没想到现在已经枝繁并茂俨然已成参天大树,只是啊,青萝犯愁,要怎么从这树下去,现在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多大力气使,而且她也不知道姨妈渡给她的香气她还能支撑多久。
正在犯愁肩,她发现树下站着一抹白色男子身影,那身影背对她站着,背影修长。
青萝清了清嗓子:“喂,站着树下的那位。”
那人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青萝再加大声音:“喂,那站在树下的那位,能不能请你帮忙。”
那身影移动了,可惜没有回过头,青萝想倾过身体在请求他一次。她艰难的移动着。
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身影缠绕了过来,无边无际的盖住了她。
初二,天空挂着新月,那轮新月在他头顶上晃动着,那熟悉的专属于莫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恍然如梦。
她的水仙少年,正立于新月底下,笑盈盈的,眼里好像盈着月光,在那一排排挂在屋檐底下幽柔的宫灯下,眉目生的霎是好看。
她的水仙少年呵!果然长成了好看的男子。
“小楼。。”青萝的声音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了,六岁至十六岁,十年了,他仿佛刻进了她的骨血里。
分别后的日子里,她可真想他啊!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想。
手忍不住的贴上了他的脸,有欣慰,她的小楼,很健康。
“老师。。”笙歌的声音也有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三年的时光太过漫长,漫长得让他害怕。
“老师,你终于回来了。。”笙歌溢出了悠长的叹息。
“嗯!回来了。”青萝笑,也不知道怎么的眼里竟笑出了泪花,她有点窘:“小楼,我们还要在这树上叙旧么?”
笙歌打横抱住了青萝,对于他的这个突然的举动,青萝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笙歌皱眉,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老师,抱紧了。”
只是一个眨眼之间,青萝就从树上来到了树下,那个抱住自己的少年正垂着亮晶晶的眼眸愀着自己。
“老师,我终于可以抱起你了。”
十一岁的笙歌说过,老师,再过五年,我就可以抱起你了。
一十六岁的笙歌就这样抱着青萝一步步的往房间走,青萝把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这转变来得太快,快得使她茫然不已。
从这个方向看去,看着他微昂的下颚,弧度美好。有着初为男子的刚毅还混合着少年的那张特有的倔强。
迷人如斯。
那抱着自己的手刚强有力,那怀抱已经里有淡淡的属于青年男子的气息。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李青萝,他已经不是那个会怕水鬼的孩子了,那孩子—已经长大了,青萝心里泛起的淡淡的惆怅。
把青萝放在了床上,把灯移近一点。在灯光下,笙歌细细的愀着那张脸,那张阔别了自己三年的脸。
手落在了她的眉上:“老师,你怎么还和我六岁时一模一样。”
青萝垂下眼眸,该怎么像笙歌解释自己这张从未变化过的脸,该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他等他儿孙满堂时,自己还会是这般模样。
“小楼,你很好奇吗?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老师可以告诉你。”青萝低声的说。
“不,”笙歌摇了摇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回到了我的身边了。”
是啊,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回来了。
陌上少年时(三)
眼前的少年笑得有点傻,傻得让青萝心酸,手想和从前一般落在他的鼻尖上,嗔他傻乎乎的,恍然想起他已经不是当天的那个孩子了,手在半空中滞留了片刻,垂下。
和他并肩坐在一起,他明显已经高出了自己一个头了。
这一时的沉默笙歌觉得不安,他害怕这三年的时间里他们回不去从前的亲密无间,于是他滔滔不绝的讲起这三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起初,青萝还是可以集中精神倾听,但随着身体里的那缕仙气正逐渐消失,她越发集中不起精神来了,当前最着急的是如何从笙歌身体上取回那夜明珠。
青萝推了推笙歌,打断了他的话:“小楼,我现在有点累,想休息,你也回去睡吧,明天再告诉我好了。”
说完后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脸。
笙歌才想起现在已经夜深了,他依依不舍的起身,起身后还回过头来警告:“老师,你以后不许再不见了。”
“当然。”青萝挑了挑眉头。
走了几步笙歌折了回来,把头埋在了青萝的膝盖上,溢出:“老师,对不起,那次没有相信你。”
青萝手落在了笙歌的发顶上:“没事了。”
笙歌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他有些害怕那个和自己仅有一墙之隔的人在他醒来时又消失不见了。
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笙歌勾了勾嘴角,她不是说累吗?不是说想休息吗?
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睡不着觉,是不是想和自己聊天。
她的脚步比平常还要轻一点,她还试探性的装模作样的咳嗽,笙歌紧闭着眼睛,他很好奇她到自己房间里来干什么。
青萝来到了笙歌面前,床上的人看着仿佛已经睡着了,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
“小楼。”青萝叫了几声。
在确认笙歌已经睡熟了,青萝底下了头,心中极变扭的把唇贴在笙歌的唇上。
笙歌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当意识到她在做什么,当意识到那贴在自己的唇上的是什么时,他觉得脑子一轰,瞬间如被雷击中。
老师。。。
一时之间,笙歌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他应该推开她的。
那人喜欢茉莉花,所以,她总在自己的窗台上种满了茉莉花,她总喜欢坐在窗台一边看着书,一边手无意识的逗弄着茉莉花。因此,她的身上常常会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
此刻,那个茉莉香气在他周遭淡淡的环绕着,恍然若梦。一时之间笙歌分不清此情此景究竟时梦还是幻。
有柔软灵巧如鱼儿般的丁香小舌伸了进来,触感美妙,它一点点的撬开他的牙齿,笙歌手里满是汗,一颗心仿佛要跃出胸腔。
当它触到自己的舌头时,笙歌觉得好像要窒息,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和那调皮的小东西一起共舞。
随着,一股凉凉的气息仿佛受到引力从胸腔淌出,这情景似曾相识,三年前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时曾经历过。
原来,三年前的那一瞬间不是梦。
原来,是老师救了他。
青萝成功的从笙歌的身体里渡会了自己的夜明珠,呼出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和笙歌那般的亲密,还有那无意中触碰到的舌,不由得脸红耳燥。
还好,笙歌并不会知道。青萝安慰自己。
“李青萝。”青萝拍了拍自己的脸:“马上把刚才那一刻忘掉。”
俯下头,手落在了笙歌的鼻尖上:“对不起了,小楼。”
待那脚步声远去,笙歌睁开了眼睛,脸在发烫,学着她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脸:“楼笙歌,刚刚你只是做梦了,记住了,刚刚是一场梦。”
翌日,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绿珠姐妹满脸激动候在了床前。
青萝发现绿珠,绿竹已经梳着象征着妇人的发髻,更令她讶异的是绿珠微微隆起的肚子。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有一天会回来的。”绿竹在她床前又叫又跳。绿珠在一边含笑不语。
“嫁人了?”青萝忍不住问。
“殿下去年给我和姐姐找了人家了。”绿珠略带羞涩可也一脸的幸福:“是好人家,在宫里当侍卫。”
绿珠那微微隆起的肚皮使得青萝心生黯然,曾经,她也有过那样的时刻。
笙歌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一来就拉起青萝:“老师,陪我一起吃早膳。”
三皇子带进来的人似曾相识,小姜呆了呆,稍许,百感交集,原来,恩公就是三皇子心心念念的老师。小姜嘴张了站,垂下了头,看来她俨然已经记不起来了。
知道跟在朱执事后面为他们布菜,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的手镯上,半响。。
“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她瞄了瞄他的脚。
一顿早膳下来,青萝总觉得不对劲,笙歌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的脸愀,目光还有意无意的落在自己的唇上,最后,逃似的回到了轩朱园,绿竹一看到她就笑,指了指她的唇角。
青萝照镜子才知道了自己的唇角上沾了红色的酱料,送了一口气,她还以为。。。
回皇宫的第三天青萝拜访了闽国师,比起三年前闽国师清瘦了不少,当也许因为近阶段勤研经书的缘故,整个人越发超然了起来。
“你姨母好吗?”他收下了姨母托她捎给她的花茶,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那可有梅花印记的包装上细细的摩擦着。
他垂着眼帘,很慢很慢的讲着:“年少时我曾痴恋过她,她救过我。当时,我昏迷了,第一眼睁开就看到了她,她温柔的对我笑,笑得比尘世间的任何事物还要美好。”
青萝当然知道闽国师讲的“她”是谁。
渐渐的闽国师的声音变得惆怅:“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明白了这辈子对她我只能是一场肖想。”
末了。他抬首,笑得无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说起这些了,都这把年纪了。”
“不,国师,你刚刚说的是很美好的事情。”青萝指了指整整齐齐搁在书桌上的白纸:“人活在世间,心里要是没有装点什么,就会像它一样。”
道别的时候,闽国师意有所指,青萝,我希望闰月不要像我一样。他这几年已经陆陆续续婉拒了不少的亲事了。
闰月,闰月。。
青萝的心里苦涩,那个有着和云楼声音一般无异男子,她会不知不觉利用她来缓解自己的相思。
让他唱歌,逗他说话,也像他撒娇,拿他撒气,挂着朋友的名义,起初她不想的,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
在射箭场的笙歌看见远远的站着的青萝,嘴勾了勾,她一向很少出门出门的,更何况主动来找他。
手射出的剑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连箭靶也沾不到边,这令正准备拍马屁的一些随从傻眼,这水准,刚刚真的是殿下吗?
那个可以百步穿杨,可以三箭齐发箭箭直达红心的殿下吗?
笙歌也不在乎,示意随从收起弓箭,等一切收拾好后,赫然看见她走向另外一端,那里,闽闰月正在看着侍卫们操练。
青萝在闽闰月后面呆站着,出声提醒他也不理,扯了扯他衣服,闰月,我回来了。
闽闰月一把拍开她的手,冷冷的说:“公众场所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于是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一位很不矜持的年轻女子跟在闽侍卫长面前,垂涎着脸很不知害羞的闰月,闰月的叫着。
一众小侍卫心里可是羡慕的很,那女子虽没有倾国倾城之色,但长得是极好,说不出好在那里,但让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想再看第二眼,直觉那小模样长得就像空谷中的兰。
跟在闽闰月来到了他的住所,那住所是不小,简洁干练如他本人。
“闰月,对不起。”青萝纳纳的说。
“对不起?李青萝你对不起我些什么?”闽闰月口气稍稍好了一点。
“呃。。”青萝哑口,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些什么说,只是看着他生气就直觉自己一定做使她不高兴的事。
闽闰月暴怒,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李青萝,你不告而别,而回来后竟然等到第三天才来找我。”
青萝“噗嗤”一笑,闽闰月什么时候也变得和笙歌一般的可爱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一个孩子一般计较这些。
那突如其来的笑夷让闽闰月怔了怔,随之失神,可那个让他失神的家伙犹不自知,还来给他表演一个如兄弟般的勾肩搭背。
“闰月兄,我们去喝一杯如何。”她对他眨了眨眼,眼神灵动如狡兔。
闽闰月再次失神。
两个人来到了醉花楼,醉花楼位于永安街的黄金地段,在昭蜀很多名人都会来这里喝花酒听听小曲。
闽闰月要了二楼靠街的雅座,这里可以看得到永安街的街景。
瞧闽闰月还是闷声不吭的,青萝绞尽脑汁和他拉家常,随着三杯酒落肚,闽闰月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的变扭,絮絮叨叨的数落了青萝的万般不事。
“是,是,小的只错。”青萝殷勤的殷勤的为他夹菜。
此时,楼道处传来了张扬的笑声,几位身着华衣的少年在老板和店小二的簇拥下来到了二楼,他们要了西南方向的雅座。
一落座,其中一位褐衣少年拿出一包银两就要老板把那正在楼下唱曲的小妞给弄上来为他们唱曲。
老板点头哈腰的下去了。
不一会,刚刚还在楼下唱曲的小姑娘和她的搭档上来了。
那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曲艺极佳,一曲《凤求凰》唱得是荡气回肠,连正在数落青萝的不是的闽闰月也安静了下来。
一曲唱罢。小姑娘想要退下,被那个褐衣少年一把揪住顺势搂到自己的怀里:“你这小妞倒是有几分姿色,小爷我今天心情好,陪我喝两杯。”
小姑娘的搭档,小伙子二十出头的模样,和小姑娘长得有几分相像,过来打圆场:“爷,我家妹子还年幼,她不会喝酒,要不,我来替她喝。”
少年笑得十分欢快,吊着眼睛:“你?”
拿起酒,往那位小伙子头倒,酒沿着小伙子的头上滴落了下来。闽闰月站了起来,几步就窜到了他们面前,把那卖艺的兄妹两护在背后。
“在这皇城脚下,如果几位公子不想让自己的双亲脸上无光的话,凡事就该适可而止。”这番话闽闰月是讲得不卑不亢。
那几位少年把闽闰月细细打量了一番,他们其中一位略微年长的少年站了起来,干笑:“是闽侍卫长啊!我这位兄弟是和这小姑娘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