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妈妈,以前,我是你的孩子,现在,你是我的孩子。”
“孩子。。。孩子?”她很困难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现在的她更喜欢笑而不喜欢说话,医生说因为声带受伤的问题,现在的明妈妈要开口说话比较困难。
“嗯!孩子。你是我的孩子!”池飞鸿把自己的手包住了她的手,一手拿着那本书翻开:“明妈妈,我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可明妈妈给她的书让池飞鸿傻眼,那竟然是一本预防艾滋病的书。
在柏树下的长椅上,属于春天的气息在这块远离上海市区的郊外扑面而来,池飞鸿把明妈妈的头搁在自己的肩上。
“明妈妈,我来讲故事给你听好了。”
闭上了眼睛。
“在一个不知道也没有人认识的年代里,在美丽的银河系里有一颗叫做天空之城普达的星系。某一天,矿山的小学徒巴斯捡到了从天而降的少女希达。。。。”
在陌生国度里,她常常给自己讲起了那段《天空之城》的故事,学着惊鸿的腔调,有时候高昂,有时候低沉,有时候喜悦,有时候沮丧,学着他说这段故事时少数不多的肢体语言,说着说着,仿佛间她就回到了那片码头,那片码头上有咸咸的海风,潮湿的空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潮声。她靠在他的肩上身上披着他的衣服,耳边盘旋着他宛如醇酒般的声音。总说着说着到最后就泪流满面。
明妈妈在她的肩上发出了均匀的大呼声,明妈妈一定是睡着了吧。原来,她讲的故事有催眠作用啊!不由的,微笑了起来。
有阴影挡在她的前面,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那个人就俯□来,吻住了她,他在她的唇间辗转着,像这周遭令人眷恋不已的春风。
睁开眼睛,就这样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也在痴痴的望着她。
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一个略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了。
“你。。。。你们在干什么?”
透过惊鸿宽宽的肩,池飞鸿看到手里捧着花束的一脸苍白的郦春晓---惊鸿的妻子。脑子里“轰”的一声,然后一片苍白。
该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就这样,把眼睛投向惊鸿。
看着脸白得像一张纸的飞鸿,池惊鸿又是恼怒又是心疼,她就这么害怕吗?害怕让人知道吗?可他又不舍得她担心受怕。
手一伸,把明妈妈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转过头去面对着郦春晓,语气平静。
“明妈妈睡了,我把她抱回房里。”
原来是这样啊!郦春晓松了一口气,刚刚,远远的她好像看见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那个角度看着,好像惊鸿和一个女人在接吻。原来是明妈妈搁在翠西的肩膀上睡觉,明妈妈在睡觉,惊鸿当然要把她抱回房间了,所以,才会出现那看起来很暧昧的一幕。可是,翠西,在这里干什么?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可是。。。”郦春晓小声的问:“可是,翠西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
“是我让她来的!明妈妈又长时间睡不着觉了,所以,院长就建议我把她找来说也许可以帮的上吗。”
抱着明妈妈走在她们前头的池惊鸿说。
把明妈妈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池惊鸿再给她掖好被角。
沉睡着的老妇人让郦春晓的心理很不舒服,她是惊鸿的妻子,好像,由她来哄惊鸿的长辈睡才对。可她就没翠西那种本事,那个女人好像无所不能,可以哄喝醉酒的惊鸿,可以为他包扎伤口,还可以治疗这位惊鸿很重视的亲人的失眠症。这些,该由她,惊鸿的妻子来做才对。于是。
“翠西。”郦春晓亲昵的挽住了翠西的手:“翠西,我的嫂子,嫂嫂,你把你的那些本事教给我好不好?你总不能一直都呆在这里吧?所以,你就教教我,以后,你走了,我们家惊鸿要是喝醉了,我来搞定他,要是明妈妈睡不着了,也由我来搞定她。我可不要人家说惊鸿的妻子一无是处。”
是的,是的,她是他们的嫂子!是的,是的,她不能老呆在这里!是的,是的,惊鸿,已经有了妻子。
抬起头,她对郦春晓露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的笑容。池飞鸿,你还有失忆到什么时候。
养老院的停车场里,她的车子就停在里惊鸿车子的不远处,惊鸿的卡宴和郦春晓白色的宾利就这样依偎在一起。
这和她目前的尴尬身份很像,所以,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他们。
池惊鸿拉住了魂不守舍的飞鸿:“你要去哪?”
指了指自己的车,池飞鸿困难的说:“我去开车。”
“今天就坐我的车回去吧!你看起来脸上不是很好,你的车子我另外再叫人开回去。”
郦春晓正在一边背对着他们打电话,池飞鸿拍开了他的手:“惊鸿,你不要让我为难。”
此时,郦春晓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池惊鸿的手:“我让司机过来把车子接回去,惊鸿,我今天就坐你的车子回去。”
“嗯。”池惊鸿死死的盯着池飞鸿。
“然后,我们一起到米其林吃晚餐。”郦春晓想起来惊鸿好像很久没有带她一起到外面吃饭了,不由的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的缠住了他:“还有,晚餐后咱们就去喝两杯。”
“还有呢?”他揽着他的妻子,微笑的问。
“还有啊。。。”郦春晓拉长着声音:“还有。。?到车上再想把。”
然后,回过头来问:“翠西,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池飞鸿想,现在自己脸上的笑一定比哭得还要难看:“我车子在那边,我就先走了。”
说完,逃一般的离开了。
开着车子没命的奔跑,最后,来到了浦东机场的外围,一辆刚刚起航的飞机发出巨大的噪音,从她的头顶越过,最后,融入了暮色之中。
这暮色把周遭的一切分割得支离破碎,如此刻她的心境。
掏出了手机,池飞鸿给宋书然打电话,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和书然联系上了,最后的那次信号也是断断续续的。
电话里还是那种足以让她感到绝望的沉寂,偶尔还有一点点的电波发出刺耳的声响。
该死的宋书然,干嘛要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挂断再拨。。。。
“书然,接电话,快接。。。”池飞鸿的手不停的在方向盘敲打着:“快接,宋书然,嗯!书然,接电话啊书然。”
池飞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拨打了多少次。最后。
“宋书然,我让你他妈的不接电话。”池飞鸿大喊着,手一扬,把电话朝天空一丢。
“宋书然,谁让你不接电话的?。。。。”
头靠在了方向盘上,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哭得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埋怨着顽皮的爱恶作剧的上帝竟然安排她嫁给了宋书然就别再安排她和惊鸿重逢才对,竟然安排了他们重逢,那么,就把惊鸿的妻子变成电影上那种无可救药的坏女人,把书然安排成恶棍才对,为什么,现在要把她弄陷进这种进退两难的困境。
这世界真是光怪陆离,各种各样奇怪的缘分每天都在这六十多亿的星球上演着。
池飞鸿把车开回地下车库里,刚下车,就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的头在她鬓边的头发旁辗转着。
“生气了?”
池飞鸿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安静的任凭他抱着。
“我只和她吃晚餐,没有和她去喝酒,晚餐后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了三个多小时,给你打了二十七个电话。”他继续说着。
把手贴上了落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本来应该推开他的,可又舍不得了,他不是等了自己三个多小时吗?惊鸿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孩子啊!可他此时用这么委屈的口气告诉她他等了她三个多小时。
这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里,她又变成了一名贪心的小偷。
那个人和她仅隔着咫尺,她一抬头就可以吻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要进入另一个阶段了
痛并快乐(一)
“万豪”六十周年纪念日当晚,池飞鸿在那个叫做艾米的据说是拥有众多明星粉丝的意大利造型师经过了六个小时的摆弄后在郦家的司机把她送来到晚宴现场。
半个多小时前,那个穿着一身像羽毛的怪东西的意大利男人不无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亲爱的翠西,今晚,我不敢保证你是最美丽的女人,但我保证今晚你一定是最迷人的女人。”
然后,意大利男人用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来解释漂亮可迷人的定义,说,美丽是吸引眼球的,但迷人是吸引灵魂的。
美丽是吸引眼球的,但迷人是吸引灵魂的。她在意大利人的时尚沙龙里的那片落地镜子前喃喃的念着,不得不承认,叫艾米的意大利人的话让她的虚荣心小小的膨胀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白色描着江南丝绣的旗袍,因为胸前有疤痕令艾米大伤脑筋,最后,他给她选了这件旗袍。
还好,那件旗袍很适合她,艾米把她的头发盘了起来,极简单的发型用一只现代感十足的簪子别在头发上,然后,然后,意大利人给她上了不是很浓的烟熏妆。
月白色的旗袍配略带迷离的烟熏,典雅而妖娆。
定完装后,他就像一只猴子一样乱蹦,不住的对他的助手说着她听不懂的意大利文。
就是带着那种小小的虚荣心池飞鸿来到了晚宴现场,“万豪”总部的大厅。她不住的想,惊鸿看到了会喜欢吗?她还像一个生平第一个穿上公主裙的小女生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见自己心仪的男生,期盼着他因为自己的盛装而展露欢颜。
大厅门口,身着华服的吴宝珠夫妇在哪里和到访的嘉宾们握手寒暄,吴宝珠一看到她就做被迷倒状,然后抱了抱她,在耳边她说:“要是书然看到了就好了!”
她的话让池飞鸿的心一阵揪紧,在几分钟前她的一门心思里就只想让惊鸿看到。
吴宝珠带着她一起步入了会场。
金碧辉煌的大厅被装扮得宛如宫殿,精美的餐具在华丽的灯光下闪闪发亮,美酒,鲜花,乐队的演奏,身着统一制服脸上挂着得体的表情的服务生,衣冠楚楚的男人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女人们佩戴的首饰在华美的灯光中流光溢彩。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属于上流社会的衣香鬓影,纸醉金迷。
吴宝珠就拉着把她拉到一些长者面前,不住的介绍,这是书然的妻子,然后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微笑,点头致意。
池飞鸿没有见到池惊鸿,连郦春晓也没有见到,只是见到在郦春晓的朋友秦俏君,她正在和几个美妇人聊天,看见她时冷冷的瞄了一眼。
池飞鸿转过头去,想起了不久前她对自己的警告,也许她说的对,不要去窥视不可能属于自己的。
“怎么没有看见姑妈和春晓她们?”池飞鸿小声的问。
吴宝珠指了指大厅里一处紧闭的大门,在她耳边说:“他们在那里,为了这次六十周年纪念,池惊鸿特地请来了米其林杂志的几个高层还有他们的编导,对酒店进行了报道,池惊鸿还真行,这世界上的所有酒店的管理者们个个挤破头都想爬上米其林杂志,他们带编导来就等于宣布我们的酒店铁定会出现在米其林杂志上了。”
“不过,翠西。”吴宝珠把她打量了一番:“你接下来得低调一点,你现在的这种调调最对那些老外的胃口了,那些老外的追求方式可是让人头疼的很。”
吴宝珠的话音刚落,就看见一直紧闭的大门敞开了,会场里顿时安静了,然后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池飞鸿有一瞬间的呆怔,然后,是一张隐隐的痛,第一次见到池惊鸿,他是站在水中眼神寂寥的孩子,当时,自己明明没有他高,力气也没有他大,可就生出了那么一股执念,想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给他。
时光荏苒,那个水池中一无所有的孩子现在的惊鸿俨然成为世界上最最英俊的国王,淡灰色的西装,雪亮的白色衬衫,宝蓝色的领带,整齐优雅的发型,足以魅惑众生的轮廓,他的臂弯里是他如希腊女神的皇后,他们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而行,不知的对着来宾微笑。
而始终,惊鸿的眼神没有落在她的身上,有那么一刹那,池飞鸿觉得好像自己再也无法去触及那个水中的少年了。她的惊鸿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在另一个美丽女子的身边变成了令她陌生的男子。
眼神好像移不开了,就那样落在了惊鸿的身上,她都希望他能看看她,就像一个执着的孩子,自己现在不丑,而且,意大利人艾米还夸她迷人。
可,自始自终,惊鸿都没有往这里看,他不住的微笑,向来宾微笑,向自己臂弯里美丽的妻子微笑。
“看到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秦俏君来到她的身边,她在她耳边低声的说:“他们很相配吧?王子和公主,国王和王后。当池惊鸿臂弯里的女人是郦春晓时他就是王子,他就是国王。而你要是硬是插上一脚的话,那么,你会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池飞鸿没有理她,眼睛继续追随着惊鸿。台上的司仪宣布主席和主席夫人跳第一支舞。
来宾们自行退到一边。
这是第二次池飞鸿看着惊鸿和被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跳舞,她躲在人们的后面,呆呆的看着中央场地的两个人,灯光打在他们身上,美轮美奂。
一曲终止,会场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人们通常都有王子公主情结。
转过头去,想到外面透气,此时,她听见了秦俏君的声音:“池先生,能不能亲吻你的太太来表达你们的伉俪情深。”
池飞鸿生生的收住了脚,接着,就是来宾们的起哄声还有掌声,是不是,惊鸿是真吻了她啊?
再转过头去,惊鸿还真的吻了她啊!他俯下头,她踮起了脚,两个人紧紧的缠在一起。
看看自己的衣服,艾米也是一个骗子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让她昏头昏脑,真无趣。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池飞鸿拿起了大号的高脚杯来到了露台。
半靠在露台,池飞鸿把杯子里的酒全倒进肚子里,当她在遗憾怎么不多拿几杯时,她的眼前就出现一个拿着酒的外国人,那个外国人两手上都有酒,他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她。
这个人和惊鸿一起从那扇门出来,应该是米其林的人了。
“法国人?”池飞鸿也不客气,就接过了酒,用英语询问他。
“是的。”他的英语很流利,递给了他的名片:“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的名字?”池飞鸿接过名片。一看,还真的是池惊鸿远道而来的贵客。
“因为我在怀疑自己对你一见钟情!”
“怀疑?”池飞鸿笑了起来:“法兰西来的先生,你常常会陷入到这种怀疑之中吗?”
“不,你是第一个。”一本正经。
“那好,说看看我是怎样让你一见钟情法。”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噢,不!你还在怀疑之中。”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法国人呆呆的看着她:“刚刚,你站在那里,我觉得你很神秘。现在,我觉得你很可爱。”
神秘?可爱?嗯!她蛮喜欢的。
池飞鸿把他给她的酒喝完,指了指法国人另一边手中的酒:“你把它给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法国人乖乖的把酒又递到了她的手上。
喝干杯子里的酒,池飞鸿看见池惊鸿往这边走,他的身边跟着几个中年男子,他们陪着笑在和池惊鸿说话,而英俊的国王则是一脸的不耐烦,很好!现在的池惊鸿应该会随便可以给人家脸色看了,不像以前不高兴的时候也要假装高兴。
终于,他看到了她了。于是。
于是把脸凑到法国人的耳畔:“先生,谢谢你的酒,可怎么办?你遇到的是一个骗子。”
是的,她是一个骗子,连自己都骗,骗自己不妒忌。
可分明,她想把池惊鸿的脸抓个稀巴烂,当他真的吻她时。
“你们在干什么?”她听见池惊鸿恼羞成怒的声音。
池飞鸿和法国人拉开了距离,手还搭在了他的肩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说:“池先生,你尊贵的客人说我很神秘,很可爱,他也许对我一见钟情了。他。。。。”
“你的手再不放下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你。”池惊鸿的眼睛冷冷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池先生?你好像忘了你刚刚当着所以的人吻过你的妻子,现在又想当着所以人的面吻我,要知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池飞鸿颤抖着声音,手依然放在法国人的肩上,有那么一瞬间,她涌出了那么一个疯狂的念头,就这样吧!如果惊鸿吻她的话就让他吻好了,让所有的人见证这一刻,然后。。
当他的头朝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却害怕了,手慌忙从法国人的肩上移开。
惊鸿的脸上挂着一个了然的表情,那个表情仿佛在嘲讽着她又当了一回逃兵。
池飞鸿狼狈的从那个露台逃离了出来,她不停的走着,离开的会场,离开了那会场里的一双双眼睛和音乐酒精所催生出了的靡靡之音。
当她来到透着幽光的走道里后面传来了和她一样匆忙急促的脚步声。
“池飞鸿,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后面的人的声音不高不低。
“池飞鸿,你嫉妒了,你嫉妒我和她接吻了?”
池飞鸿的脚步越来越急。
后面的人发出了嘲讽的笑:“池飞鸿,你越来越胆小了,胆小得连嫉妒都不敢承认了?”
池飞鸿的脚步顿住了,后面跟着的脚步来到她身后,停止了。
“刚才。”他小声的说:“是她先吻我的,当时我没有反应过来。”
“可你不会推开她吗?”
转过头来,她恶狠狠的说。
她的惊鸿就这样笑了起来,笑得不知道有多开怀就有都开怀。
“不许笑!”她再恶狠狠的说。
可,他还在笑。
然后,就抓着他的领带把他笑得更灿烂的脸拉进自己。
很久以后,池飞鸿都想不清楚当时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惊鸿的笑容是强大的魔法。
痛并快乐(二)
池飞鸿抓着池惊鸿的领带把他的脸拉向了自己,谁让惊鸿笑得那么好看,谁让惊鸿说自己是胆小鬼的,她可不是胆小鬼,她可是在他们十七岁的时候就带着他去酒店开房。
因为吻来得急促的关系,池飞鸿就这样磕到了他的牙齿了,而且磕得很疼,还没有等她叫出来,她就被惊鸿狠狠的按在一边的墙上,他的吻如骤风暴雨般的落了下来,带着惩罚性的他狠狠的缠住她的舌,连啃带咬。
池飞鸿忍不住的吸气,惊鸿的吻开始变得温柔了起来,温柔的像在安抚着,宛如她是受伤的小兽,这吻太醉人太美好,忍不住的池飞鸿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忍不住的她溢出了声音,她想唤惊鸿的名字来着,可惊鸿的舌头是缠人的小蛇,缠得她唤不出他的名字来。
走道里传来的脚步声一下子惊醒了池飞鸿,她心一颤,拉着惊鸿闪进了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的房间里,关上了房间门。
这个房间是一个储物房,池飞鸿拉着惊鸿躲在了一处零散的窗帘构造出来的屏风里,呼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惊鸿受伤的眼神。
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低低的,她说。
“是的,惊鸿,池飞鸿她真的变成了胆小鬼,所以,她什么也不敢说,她很嫉妒她的,嫉妒她冠着你妻子的名号,嫉妒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挽着你的手,嫉妒她总是我们家惊鸿,我们家惊鸿的那样叫着你,嫉妒人家叫她池太太,嫉妒她坐在你的副驾驶坐位置上,嫉妒她和你用同一个房间和你睡。。。”
咬咬牙,抬起头,望着惊鸿,她困难的说:“嫉妒她和你睡同一张床,甚至于连她每看你一眼都嫉妒,惊鸿,我羡慕她,羡慕她可以那样光明正大用那种爱慕的眼光看着你,可我就不行。”
“傻瓜!真傻!”池惊鸿捧起了飞鸿的脸,亲吻着她的额头,亲吻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的眼睛,亲吻着她的鼻子,然后,再亲吻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巴。
池飞鸿动情的回吻着他,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身体挂在了他的身上来支撑自己。
在这静瑟的空间里,他们的身体贴在墙上。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亲吻着彼此的两个人。
渐渐的吻好像不够了,想要更亲密的接触,池惊鸿的吻一点点的沿着嘴角一点点的来到她的耳畔,他轻咬着她的耳垂。
“惊。。。惊鸿。”池飞鸿的声音支离破碎,现在她就只想着这个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可是她取的呵!
池惊鸿的吻来到了她的领口上,他的手隔着衣服不住的在她身上摸索着,最后来到了她旗袍的扣子上。
豆大的汗水从惊鸿英俊的脸上滴落了下来,好像,他们一起回到了那家叫做香格里拉玫瑰红的酒店房间里,他们青葱稚嫩的模样,十七岁的那一年,惊鸿解不开她衣服的扣子,现在的惊鸿还是解不开她的扣子。
她亲吻着他的头发,她旗袍的扣子是纯手工制造的,用的是那种古老的款式,艾米说他十分喜欢那些扣子,他说那些扣子看起来就像两条相爱的蔓藤,因为相爱总想紧紧的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