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你相信我,我也可以的,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的。离开他来到我身边吧!”池惊鸿心疼莫名,当时,为什么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惊鸿,你知道吗?在一个都小时以前我刚和书然通过电话,差不多半个月他就回来了,那时,我会和他一起回到德国,也许,从此不会再回来了,我们还计划在十月的时候到埃及去旅行,骑着骆驼看金字塔。”
“我的婚姻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很多。书然和我的性格很像,所以,和他在一起时我觉得很轻松,我没有动过离开他的念头,相反,我还希望和他延续下去。”
“延续下去?。。。”池惊鸿把嘴贴在了她的耳畔:“如果我告诉他,他的妻子的第一个男人是他的妹夫,如果我告诉他你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带着我去酒店开房,你猜他会作何感想?那时,你们是不是还可以延续下去?嗯?。。。”
“别那样做!惊鸿!”池飞鸿心痛的抱住了池惊鸿:“惊鸿,别把事情变成那样子!”
“池飞鸿!你再害怕么?你就这么害怕他知道?”池惊鸿在说这句话有一种撕裂的感觉。
“是的!我是害怕他知道!也害怕他介意,还害怕会因此失去平静的生活。”透过惊鸿的肩,把目光落在了那客厅里窗户折射出来的灯光:“而且,我觉得你的妻子是这个世界最适合你的女子。”
可不可以(六)
池飞鸿独自留在花房里,他走了,惊鸿走了!
“池飞鸿,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就叫做风水轮流转?以前是我瞧不起你的爱,现在是你瞧不起我的爱。”
“你说的对,春晓是很适合我,起码,她对我一心一意,不像你反反复复。”
临走是,池惊鸿这样对她说。
池飞鸿没有意识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直到手指上的指甲变得光秃秃,很多很多的事情已经背离了初衷,两个人好不容易相见的,怎么倒是变成了两只相互攻击的刺猬了。
回到客厅的时候,那些人还是没有散去,大家好像玩的不亦乐乎,笑夷如花的郦春晓靠在池惊鸿的怀里,池惊鸿的一只手落在郦春晓的腰间正俯下头去吃她递给他的苹果。
池飞鸿僵硬的在一边坐了下来,现在,当然不能逃跑了,刚刚不是才在惊鸿面前大放厥词吗?
可在次日,当看到一脸苍白的惊鸿时,她又懊恼了起来。特别是负责打扫的阿姨告诉她从池先生的书房的烟灰缸里又清理出了很多烟头,池飞鸿后悔了。
于是,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来到了池惊鸿的身边,她碰了碰他的肩:“今天一起去看明妈妈。”
惊鸿没有理她,而是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走开了,一连接下来的四天里,他早出晚归,她都没有逮到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打他手机都不接,短信也不回,她可是在短信了说了很多厚脸皮的话。
第五天,池飞鸿决定来到惊鸿工作的地方碰碰运气,或者到停车场堵他,今天,她一定要和他和好。
林乔来这家超市上班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了,她特意挑早班,因为,在早班的时候她就可以看见池先生的车子从她上班的超市面前行驶过,虽然只有两次但从车窗里依稀可以看见他模糊的轮廓。
池先生他不学西班牙语了,当她问哥哥时,哥哥说已经不需要了。可,好像,自己对于池先生好像欲罢不能了,就远远看着也好,林乔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偷偷的瞒着哥哥来这家超市应征,这家小型超市离“万豪”总部不远,专门卖一些从国外来的进口食品,来这里消费的大多是附近的一些高级白领,他们来的时候有时候会提到池先生,比如,今天穿什么衣服了,比如,今天他对谁发脾气了,比如,今天他一天都没来总公司露脸了。
又比如,他的太太多漂亮了。
是的,池先生的太太她是见过几次,很美的一个人,美丽优雅,很配池先生的。
想到这里,林乔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酸涩,不过,在看见池先生的车子从门前驶过,她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来了一名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女顾客,穿着打扮也不像在附近上班的白领,她穿了一件灰色的连帽毛衣,普通的牛仔裤,她把毛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那位顾客的奇怪在于她好像不是来买东西的,她的全部心思好像都在对面的那“万豪”的办公大楼上,就拿着一包男式的戒烟口香糖在那里发呆,眼光直直的盯着对面。
林乔仔细的看着那位女顾客的脸,觉得很脸熟的样子,不过,那个顾客直勾勾的眼神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好像,要把池先生办公的大楼看出一个洞来。
“小姐,你是不是需要那个。”林乔从收银台走到了她的面前,没好气的说。
“哦!”池飞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拿着手中的东西太久了,于是赶忙放了下来,拿起了一边的泡面:“给我这个好了!”
接下来那看起来有点面熟的超市女店员要来了开水,在杯面上注满了水后,就坐在一边一边等泡面一边发短信。
没有想到要见惊鸿一面会那么难,因为没有预约说什么不让见,连通报也没门,临了。其中一个前凸后翘的前台小姐还冷冷的瞄了自己的白色帆布鞋,说,还以为池先生是阿猫阿狗都可以见的,别把这里当成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追星场所。
坐了下来,池飞鸿连续给惊鸿发了两条短信。
----惊鸿,我在你工作对面的超市里,来好吗?
----惊鸿,你还不来吗?然后在后面加了一个气急败坏的表情。
十分钟后池惊鸿还没有来,她无奈的看着那快要烂透了的面条,拿起了塑料筷子。
当林乔看清楚来人时赶紧把头低下,心里一阵慌张,要是池先生问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要怎么办。
还好,自己现在带着超市的服务生帽子,她把头垂得低低,好像,池先生没有发现她,余光中,她看见池先生朝比较靠里面的那排供顾客喝咖啡的地方走了上去,再抬起头一点点,她看见他在那个穿灰色连帽毛衣的女顾客面前停了下来。
“那个。。。那个,惊鸿,你要不要吃。”池飞鸿有点讪然的说。
池惊鸿恼怒的拉起了池飞鸿,当他知道飞鸿在对面的超市里时,鬼使神差的就来到这里,本来,他只想来看看就走,可透过玻璃就看见她在吃泡面。
于是,就进来了。
“吃那个没有营养。”拉上她就走。
林乔也忘了回避,不,也不需要回避了,好像,从池先生一进来眼里就只有那位女子。
看着那两个人从她面前走过,走在前面的池先生敛着眉,走在后面的女子就这样任意的由他拉着手,她只是盯着池先生的后脑勺眉笑目笑,由于走的快的原因,她的帽子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头黑亮的头发。
池先生就这样拉着她把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随之,车子开走了。
许久,林乔才回过神来,现在,她想起来了她在那里看见过那位女子了,那天,她就站在池先生的太太身边,现在,想想,那时,池先生也许原来不是在看他太太,更多的,池先生也许是在看着自己太太身边的女子。
想到这里,林乔苦涩的笑了起来。当知道池先生已经有太太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里,可当池先生和自己在一起时他很少提起他的太太,她总想池先生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喜欢自己,他对她极好。好得她都以为。。。。
现在,看来,自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池先生,一定很在乎那位女子吧,在乎得忘却了这里是大庭广众。
终于,自己也坐在了惊鸿的副驾驶座上了,不由的,池飞鸿裂了裂嘴。
“笑什么?”忍不住的,池惊鸿问了问身边笑得傻兮兮的人。
“我没有笑。”池飞鸿合起了嘴:“惊鸿,你要带我去哪里?”
“如果说!”迟疑了一下,池惊鸿似笑非笑:“如果说,我想带着你私奔呢?”
池飞鸿迅速的沉默了。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顺便让你见见我的一位朋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朋友开了一家餐馆,味道还不错。”
他们来到了处落在豫园的一家餐厅,也许它也可以说是餐馆,这家餐馆的装修很有特色,用朱红色为主色调,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二楼,二楼是全部是开放式的,在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对面是一排排紧挨着古色古香的特色小店,小店面前的街道挤满了人。
属于豫园的那种园林风情还有那些带着年代感得街道建筑让池飞鸿不由得眯起眼睛,儿时,爷爷曾经带她到这里来。
她和表姐就跟在爷爷的后面,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依稀的记忆里,她记得赤红色的城隍庙和令人垂涎欲滴的冰糖葫芦还有若干的老者拉着二胡,年轻的伶人和着二胡的旋律轻吟浅唱。
把眼睛收回来,对面的惊鸿正凝视着她,他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脸颊。
餐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肴时,池飞鸿傻眼,这些她怎么能吃得完:“惊鸿,你觉得我们两个人可以吃得掉这些吗?”
池惊鸿也笑了起来,好像,他点的菜太多了。
“这小子,我看,他是恨不得把我这家餐馆里好吃的都塞进了你的肚子里。”一个高高瘦瘦的,和惊鸿的年纪相仿的人停在了他们的位置旁,调侃的说。
这位,应该是惊鸿说的朋友吧,池飞鸿对他笑了笑。
他附在惊鸿耳边一边看着她一边窃窃私语,池惊鸿竟然露出腼腆之色,点了点头。
他拉了拉他的衣服伸出手:“你好,我叫林默,池惊鸿的同学,久仰了,池惊鸿的飞鸿。”
池飞鸿赶紧站了起来,这位如此严肃把她也弄得紧张了起来,当她伸出手想和他握手时,池惊鸿扯下了她的手。
“坐下,别理他。”
那个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池惊鸿已经不耐烦了:“你不忙吗?”
“是忙,是忙!我这就去忙,这就去!”林默窃笑着,倒退着他还不住的向一边的女子挤眉弄眼,也许对于自己的自来熟有点不适应,她显的有点呆又有点害羞,略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有趣极了。
最后,还是忍不住看了那两个人一眼,池惊鸿一改平日里的冷冽,他就像一个所以疼爱自己的妻子的丈夫一样把那些食物一个劲儿的塞在了她的碗里。
在一边停顿了一下,可惜啊!他的妻子终究不是她。以后,那两个人应该怎么办!
池惊鸿的飞鸿。林默常常为这几个字为这个称呼感动莫名,它们美好纯真。
“我的飞鸿在爱尔兰,她不愿意回来,她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来了。”
在池惊鸿结婚的前一晚,他是这么说的。在磅礴的雨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就像一个痴傻的人紧紧的抓住他唯一仅有的记忆。
可不可以(七)
饱餐了一顿,林默把他们送到了餐馆门口,他就这样意味深长的对她说,你以后就别再离开他了,池惊鸿为了你不快乐了很多年,以后,就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别管人家这么说,就相信他。
池飞鸿不敢去回答他,一边的惊鸿就这样神情温润的愀着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情意。把她的心揪的极柔软,一种痛痛刺刺的柔软。
“惊鸿,我们去逛逛吧!”挽着他的手,这没什么的,只是一起逛逛,只是挽了他的手。
他们随着游人一起穿梭在豫园的各种特色商店里,一起玩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游戏。有一个玩魔术的热情的西班牙小伙子对她说,如果她吻她的恋人他就给她变出一朵玫瑰花。
那只是一个游戏,她非常想得到那玫瑰花,池飞鸿对自己如是说,所以,她踮起了脚。
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把她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不要和她只是蜻蜓点水,不管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不管有多少的眼睛在看着他们,他的舌头就紧紧的缠住了她。
在两个人快要窒息的时候,池惊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她低着头赶紧拉着他离开,要是被认识惊鸿的人看见了怎么办?
西班牙小伙子在他们后面喊,小姐,你不要你的玫瑰吗?
见鬼的玫瑰!
坐在了车上,池惊鸿的嘴角一直上扬着,偶尔,还会发出一,两声闷闷的笑。
“惊。。。惊鸿,我只是。。”池飞鸿讪然:“我只是觉得那玫瑰漂亮,所以。。。。”
“我知道。”这个笨蛋,分明,连玫瑰的影子也没有瞧见。
“哦。。。”池飞鸿松了一口气:“知道就好。”
池惊鸿一回到家里就看见西厢房的灯亮着,直接的,就推开门进去。
飞鸿正背对着他盘坐在波斯地毯上,脚上隔着笔记本好像在打着字,嘴里念念有词,靠了过去,原来是在发邮件,发现她好像被某一个字难住了,从她的念念有词中池惊鸿猜到了那个字,于是,把头搁在了她的肩上,手握着她的手移到了那个L的位置上。
挠了挠头发,池飞鸿不好意思了起来。
“路易是谁?”池惊鸿不高兴的问,他看见飞鸿发出的邮件的收件人就叫路易。
池飞鸿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和飞鸿拉开了距离,现在他们靠得太近了。
“路易是我的弟弟,不,应该是翠西的弟弟。”
“他几岁?”池惊鸿看似不经意的问。
“小我三岁!”池飞鸿不由的微笑了起来:“他可是一个壮小伙,小的时候是一个调皮捣蛋鬼。”
一想到路易小时候得可怜遭遇,池飞鸿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知道吗?路易小时候因为好动的原因,被一个蒙古大夫诊断为多动症为此还吃了几年的药发了不少的冤枉钱,等他十五岁的时候,才有医生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有多动症,现在,弄的路易把医生当成仇人似得。”
池飞鸿笑了一阵子才发现惊鸿根本不笑,还板着一张脸。
“怎么了?”池飞鸿凑了过去。
狠狠的,池惊鸿把她压在了波斯地毯上,两个人激烈的喘息着,片刻,她慌张的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惊鸿。”池飞鸿祈求的看着他。
池惊鸿放开了她,坐回到地毯上,调好了气息:“谁叫你说起别的男人笑得那么灿烂!”
“别的男人?”池飞鸿也坐了起来:“你说路易?他才不算男人呢!你猜第一次我见到他时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吗。。。”
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闭上了嘴。
飞鸿一脸小媳妇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池惊鸿忍俊不禁,他站了起来:“我先去洗澡,你待会再过来。”
这几天一直很忙极少呆在家里的郦春晓赫然坐在客厅里,池飞鸿就这样硬生生的收住了脚,站在那里向前一步也不是退回一步也不是。
郦春晓回过头来就看见一边脸色苍白,呆若木鸡的人:“翠西,过来吧!”
池飞鸿在郦春晓的身边坐了下来,她把刚刚在看的杂志递给了她:“姑妈让我把它给你,她让你在这里挑一些首饰。”
“挑首饰干嘛?”池飞鸿接过来了那本杂志。那是一本品牌时尚杂志。
“看我!这几天忙得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你!”郦春晓懊恼的拍了拍头:“过几天,公司就要举行六十年周年纪念宴会,姑妈说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书然的妻子介绍给公司董事,还有世伯们认识,她让你挑一些首饰,到时,想让你美美的出场。”
池飞鸿沉默不语。
“不用怕。”郦春晓豪气万千的拍拍她的肩:“到时,我来罩着你。”
池飞鸿笑了起来:“好,到时你就来罩着我。”
她翻了翻杂志:“不过,戴上了这些就可以美美的出场吗?”
“当然”那些可是上流社会们代表身份的武器,不过,郦春晓并不喜欢那样的武器。
湿着头发,一身轻便衣服的池惊鸿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拿着几本西班牙文和中文搭在一起的书。说。翠西,我有几个弄不懂的西班牙单词,需要你帮我翻译一下。
池飞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郦春晓,她也在看她。
跟在惊鸿的后面来到了他平常工作是用的书房里,当他想要关上书房的门时,池飞鸿慌忙的制止了他:“别。。。别关门,惊鸿。”
放下门把上的手垂了下来:“随你。”
她又让惊鸿不开心了吧!拉了拉他的衣服,他没有反应,再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伸直这食指:“惊鸿。”
池惊鸿回过头来,他的脸颊就顶在她的食指上。
成功了!池飞鸿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动作是她最近在一部台湾电影学到的,当时,觉得很有趣,有趣得想在惊鸿的身上试一试。
所以,就幼稚了一把!但还好,她成功的戳到了惊鸿。
“真幼稚!”池惊鸿拍掉了她的手,有那么好笑吗?笑得花枝乱颤的。
把她带到一边,指着桌上的一杯黑乎乎的东西:“把它喝下去。”
“那是什么?”池飞鸿大约也猜到了那应该是药,不由的一阵发麻:“惊鸿,我已经好了,是医生亲口宣布的。”
拿起了她的手,骨节分明:“那药,会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健康的,听话,把它喝下去。”
“那一定很补了。”池飞鸿捧起药,笑嘻嘻的:“补药的话我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一口气就把它喝掉,杯子空空的时候,池飞鸿看见惊鸿就这样眼巴巴的紧张的看着自己,手里拿着冰糖,心一酸,眼泪瑟瑟的落了下来,怎么办?她如此眷恋这一刻,眷恋得恨不得把它变成了天长地久。
池惊鸿笨拙的拿着冰糖塞到了她的口中,不住的说着,很苦吗?很苦吗?
眼泪依然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坠落,好像怎么收也收不住了。
这下,她的惊鸿手脚无措了,他用他的袖口拭去她的泪水,动作生涩,一定,他从来没有帮女孩擦过眼泪吧!
不,许久以前他就曾经帮她擦过,不过,那时,好像很嫌弃似的。
听听,她的惊鸿说了些什么?他说,他们告诉我不苦的,他们一再向我保证这药不苦的,好了,好了,以后咱们不吃这种药了,我再去找,下次,我一定找到不苦的药,一定找甜的。
真傻,这世间哪有不苦的药。
猛的咳嗽了起来,咳嗽完了以后,她抓住了惊鸿的手:“惊鸿,我刚刚只是呛到了,那药不苦的,一点都不苦。”
从那两个人走后,郦春晓的心思再也没有放在那本杂志上了,她把目光不断的飘向那个透出灯光的门。那两个人在书房里干什么,是不是真的是在学西班牙语?
几天前,秦俏君问她假如有一天惊鸿离开了自己,到时要怎么办?惊鸿会离开她?这个问题自己从没有想到过。他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死给他看。她如是回答。
那时,秦俏君那个女人就用一种诡异的表情警告她,把你们家的惊鸿看好了,他可以一个香饽饽。
那时,自己就围着秦俏君转,说,秦俏君,你是不是也在窥视着我们家的香饽饽,刚刚刚你说的话是不是代表着你准备横刀夺爱。
气得那个女人拿着皮包朝自己的头上一阵乱拍,你这个疯女人。笨女人,一碰到池惊鸿就变笨的笨女人。
也许吧!也许特殊的成长历程造就了自己的这种性格,缺乏安全感,占有欲强,她的缺点她自己是明白的。
惊鸿,虽然没有对自己甜言蜜语过,除了在孩子的这个问题上但其他的他几乎对自己千依百顺,不论多忙都不会忘记结婚纪念日,她想到哪里去他就陪她到那里去,每年自己的生日礼物他都是自己亲自挑,而且,挑得都是自己的心头好。
拿起了杂志,郦春晓来到了惊鸿的书房里,书房里传出了惊鸿低沉的嗓音在重复的念着西班牙的单词。
他们还真的在学西班牙语呀,废话,郦春晓在心里狠狠的嘲讽了自己,他们不在学西班牙语能干吗?真是一个多疑的女人。
“翠西。你看,我帮你选了这个。”郦春晓把杂志摊在了她的面前,指着一个白得好像会泛光的流苏型的耳环:“我觉得这个你戴着一定很漂亮。”
她仔细的看着,最后,抬起头来对她笑:“嗯!我看着也喜欢。”
她的丈夫在一边的一贯的目无表情。
可不可以(八)
接起了电话,那边的池惊鸿还是那两个字“在那?”
“在明妈妈这。”池飞鸿一边回电话一边细细的帮明妈妈梳理头发,她走的时候明妈妈可是一头黑发的。
这些天的上午,她都会到明妈妈这里来,她一来明妈妈就一个劲儿的黏着她,她去那儿就跟到那。
还没有等她再说第二句,惊鸿就把电话挂断了。他怎么老是这样!
明妈妈把一本书递到了她面前。
“明妈妈,你要我看吗?”
明妈妈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容,把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抚摸着她脸上的一道道皱纹,明妈妈一定吃过不少苦吧?那次,她回来时,邻居家告诉她明妈妈已经回老家去了,可明妈妈的老家已经没什么亲人了,那么,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可惜,现在她大多的时候她都不认识自己。
池飞鸿把明妈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明妈妈,我是飞鸿,那个喜欢只喜欢吃你做的面疙瘩的飞鸿,你怎么会不记得她呢?怎么能不记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