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戈,刚刚的那个人偷走了我的手机。”
接下来是长达十几分钟的追逐,谢姜戈拉着苏妩的手在幽暗的走廊里穿行,谢姜戈灵敏得就像是草原里的猎豹,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在退场的人潮中找出空隙,他们循着那些空隙最后在入口处找到偷走苏妩钱包手机的那个人,所不同的是那个人身边多了几个人。
那几个人倒在地上,谢姜戈从黑色骷髅T恤的人手中拿回苏妩的手机,钱包,谢姜戈把钱包,手机放回苏妩的包里,拉着她的手往着刚刚走过的走廊上回走,期间,苏妩回头看那些躺着地上人,那些人年纪明明比谢姜戈还要大,身体也比谢姜戈强壮,可倒在地上的人不是谢姜戈,而是他们。
不由的,苏妩想起了那些女孩子们口中的“十连败”俱乐部,如果算刚刚的几个,已经是“十几连败”俱乐部了。
苏妩朝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做鬼脸,做完鬼脸后苏妩微笑,笑容加深,然后,笑出声音来,笑声在走廊里越来越响亮。
此时此刻,苏妩太需要这样的状态来驱赶这一天带给她的那些恐慌了。
谢姜戈的脚步越快苏妩的笑声就越是的快活,快活的笑声在走廊出口被打断。
“如果不想惹麻烦的话就给我合上你的嘴巴。”
苏妩停住笑声,窄小的走廊里依稀可以辨别出有不少急促的脚步声往着他们这边赶。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台风吓死人了~
她是金主(06)
苏妩停住笑声,窄小的走廊里依稀可以便别出有不少急促的脚步声往着他们这边赶,期间还夹杂着男人们的谩骂声。
谢姜戈拖着苏妩就跑。
七窜八拐的,他们逃出那些小巷子,沿着河边,最后他们躲在河边的香蕉树下,利用香蕉叶子遮挡住,他们刚刚躲好,那些人就出现,谢姜戈的预感还真没错,显然,被打倒在地上的那几个人搬来救兵了,他们骂骂咧咧的在附近寻找着。
苏妩和谢姜戈是用面对面蹲着的姿势躲在两株香蕉的间隔处,他们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谢姜戈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那些人,苏妩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谢姜戈的睫毛。
谢姜戈的睫毛漂亮得让人忍不住的想用手触摸,事实上,苏妩也伸手触摸了,刚刚一触及,就让谢姜戈给躲开。
小谢没有给苏妩的好脸色看,因为她的出现不仅让她这个周末的一百泰铢泡汤了,还再次给他惹上了这些麻烦。
“谢姜戈,你的睫毛很漂亮,漂亮得连我都觉得嫉妒。”苏妩压低着声音。
谢姜戈几乎要给连续两个周末给他带来厄运的女人狠狠得一个左勾拳,这工夫还有心情来和他谈论他的睫毛问题!
忍住!得忍住,因为那位姓唐的警告他,这位是典型的大小姐类型,性格那是比天气还要捉摸不透。
看着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谢姜戈觉得无比的讨厌,他也压低着嗓音:“如果你再和我讨论我睫毛的问题,我想我们会被发现的,你要是一旦被发现以你的这种姿色我想会被卖到窑子去的。”
“我的这种姿色?”苏妩眨着眼睛,她一直被很多人夸过长得漂亮,长期下来,她听着也麻木了,只是,这一刻从谢姜戈的话听到关于她的美貌问题她特别的高兴,扯着谢姜戈的衣袖:“谢姜戈,你刚刚的话意思是说我长得好看,对吧?”
果然,虚荣,自以为是!那些人叫着眼前这位是住在白色房子的豌豆公主!
“住在白色房子里的豌豆!”谢姜戈压低着嗓音:“你该不会知道窑子是指什么吧?”
真是的,瞧不起人来着,苏妩抛给了谢姜戈一个媚眼,手指在他的衣袖绕啊绕的,温柔着声音:“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不怕那些,不是有你吗,嗯,谢姜戈,小谢!”
很近的距离,近到彼此的鼻尖就要擦到彼此的鼻尖,近到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细密的汗珠侵湿她的鬓脚上的毛发,小小的,绒绒的,它们贴在她的发际线上,她说话的气息温温的,一缕一缕的,仿佛随时随地准备钻进他的毛孔里,每一缕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芬姨总是对他说,姜戈,不要去肖想那些你无法得到的,那样一来就会给你的人生增加烦恼。
是的,他懂,他明白!
就像妈妈总是会想念她那些华丽的衣服,那些闪闪发亮的钻石,她把她欢乐的源泉都寄托在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她为那些烦恼着。
眼前这位有着美丽容颜的女孩子也是,就像是妈妈所钟爱的那些钻石,在生活中毫无用处。
仅仅的几次接触就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糕,沈画和面前的人一点都不一样,沈画一个烤地瓜,一朵鲜花就可以把她哄得眉开眼笑。
所以,谢姜戈别开脸去,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香蕉外,那个没有苏妩的世界。
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到草丛下虫子们的声音,苏妩弄不懂谢姜戈为什么变得紧张兮兮的,他不是很能打吗?刚刚就那么几下就把那几个人给搁到在地!
几分钟后,苏妩就知道了谢姜戈是很能打,但比他还要能打的人也有。
一只长相丑陋的虫子爬上她的头发,然后抓着她的一撮发丝在她的眼前荡秋千一般的荡来荡去,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苏妩大叫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还来得大声。
几只手把他们从香蕉园抓出来,一位精瘦的年轻男人在一众人的前呼后拥下停在谢姜戈面前。
之后,苏妩再次见到了一场拳击赛。
原来,原来谢姜戈没有苏妩想象中的那么能打,精瘦的年轻男人显然是一位行家,他用娴熟的手法,若干回合的你来我往中把谢姜戈打得趴在地上。
那些人都在欢呼着,随着谢姜戈挨打的次数越多,挥向谢姜戈的拳头越来越重,他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那些人的状态就像不久前在拳击场上苏妩看到的,眼里写着疯狂。
再次,苏妩呆住了,她觉得趴在地上的谢姜戈仿佛之间变小了,苏妩这才想起谢姜戈也不过是一名高中生,这几次相处下来,谢姜戈的表现老是让苏妩忘记了谢姜戈其实还是一名高中生。
谢姜戈只是一名高中生,谁说不是呢?苏妩呆呆的,直到一个身影走向了她。
那是抢她钱包的人,他涎着脸,手就朝着苏妩的胸部过来,汗水从苏妩的额头滴落下来,所有的意识回来。
苏妩身体一歪,躲过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随之,她手伸进自己的包里,按照自己的脑子的指示第一时间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手从包里离开的时候苏妩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枪,她对着那人微笑,那人走进了她。
在微笑间,手里的手枪已经顶住那个人的下腹,一直顶那人一直后退,最后那人的颤抖着声音哭丧着脸转向他的伙伴叫了一声,哥,她。。。。手里有枪。
黄昏的光景,天边被红霞染得通红通红的,那片红色的天空倒影在河里,苏妩半跪在河边给谢姜戈清洗伤口,用自己的包扎头发的手帕沾着矿泉水,一遍一遍的,轻轻的擦起谢姜戈嘴角的血块。
等到把谢姜戈脸上的血迹弄得干干净净的,苏妩不敢去看谢姜戈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低低的,苏妩和谢姜戈说对不起,说抱歉,说下次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苏妩是真心的想和谢姜戈说抱歉的,其中不夹杂着任何投机成分。
他们肩并肩坐在河堤上,晚风轻轻,火红的河面上倒影着他们的模样,轮廓模糊,谢姜戈这一刻是忧郁的,眼眸底下的悲伤触手可及,他自言自语,说他很喜欢的拳击手去年也是在这样的黄昏里头死在拳击台上,他亲眼看着那位拳击手的尸体被包在毛毯里被车子带走,他们告诉他车子会沿着长长的河提岸上开,至于会被丢在哪里就随着那些人的心情。
这个周末的黄昏发生过什么苏妩不想去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她为那个男孩难过,难过得她想去抱抱他。
离开的时候,谢姜戈送苏妩来到集市等车,两个人安静的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谢姜戈对苏妩说,口气带着那么点哀求的成分。
“苏小姐,如果说,我是一名普通的,父母有着稳定收入的学生,我会很欢迎你来找我玩,可是,我不是,我需要自己去赚取我的学费和零花钱。”
谢姜戈说的话意图很明显,他希望苏妩不要再来找他。
苏妩没有说话,谢姜戈又说了一句,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怎么说都会还给你的。
苏妩依然没有说话,这一天她过得够呛,她没有力气去回应那些,她唯一想的是赶快回到自己的家里,泡在浴缸里,听着舒缓神经的音乐。
“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世界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玩。”谢姜戈说,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或许,和皮夹里只有一百泰铢的男孩玩会让你觉得那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
是啊,不好玩,和皮夹里只放一百泰铢的男孩一起玩是苏妩碰到的最为丢脸的事情,是的,真的不好玩,特别是冰冷的手指在幽暗的走廊里擦过她耳朵的时刻,那个时刻简直是糟糕透了。
苏家的车子很快就到来,银白色漂亮流线的进口车一下子把附近的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从车上下来穿着制度的司机让那些人直接围了过来,他们毫不忌讳的看着她。
在曼谷繁华的街区,没有人会去注意漂亮的车子和穿着制服的司机,但在这里会,这应该是谢姜戈口中说的那些,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妩坐上车后下意识的去找寻谢姜戈的身影,他依然长在又高又瘦的路灯下,昏黄的灯光让那个衣服狼狈的身影越发的落寞起来,车子一点点的远去,谢姜戈的身影越来越小,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苏妩让司机的车子倒退。
车子倒退在谢姜戈的面前,苏妩摇下车窗。
“谢姜戈,我没有觉得皮夹里只放一百泰铢是一件多丢脸的事情,我觉得你还算不错,起码,你的拳打得可以。”苏妩说,手指着谢姜戈的脸:“而且,即使是被打得很惨,你的脸蛋也是漂亮的。”
“所以,下个周末我还会来找你的。”
说完后,苏妩静静的等待着,等待谢姜戈到她的面前来,表达一下感激什么的,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夸她漂亮,她很少去夸别人漂亮,而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可是夸了谢姜戈两次,更加重要的是她没有嫌弃她的皮夹里只有一百泰铢,谢姜戈难道不该感恩吗?
遗憾的是,谢姜戈还维持着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
几分钟后,苏妩狠狠得对着司机吼,开车!
车子离开这个那片空气混浊,到处都是腐烂水果气息的区域,苏妩气的肺部都要炸了,谢姜戈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
等着吧,谢姜戈!会让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为她提裙摆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肉肉什么的会有的~~拍着小平胸保证:小谢和豌豆公主的第一次会很美妙的,单单暧昧大餐就会把你们给撩拨得火急火燎(我觉得暧昧大餐比真刀实枪的来得更可爱~正在写,可爱极了。ps:还有,不要把现在写的这部分当成回忆来看,这部分很重要的,也会渐渐的变得精彩的,哥哥虽然爱说点大话,但基本上还是有自信的。保证,这文会成为你们美好的盛夏的果实的,只要你们给我点时间。
她是金主(07)
下一个礼拜到来的时候,苏妩没有去找谢姜戈,下一个礼拜的周末,她穿着美丽的礼服挽着中东王子一起出现在阿拉伯贵族的婚礼上的照片占据了曼谷各大娱乐,时政版面上。
美丽的服装,华贵的珠宝,同伴们的艳慕,英俊多金的青年这些总是在二十出头女孩子的生命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和很多的女孩子一样,苏妩享受着那些。
苏妩和那位中东王子是在周二认识的,前来泰国观光的中东王子需要一位向导,常常会出入在泰国皇室的苏妩成为了中东王子的指定向导,礼拜六载着中东王子回沙特的飞机上多了一位客人。
礼拜天,在皇室贵族的婚礼上,苏妩成为婚礼的特殊嘉宾,人们都在谈论着关于中东王子和泰国电信业巨头千金的一见钟情,这段浪漫的异国情缘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上演。
铺天盖地的赞美让苏妩在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里洋洋得意,中东王子温柔多情,他的体贴让苏妩忍不住的去考虑,她也许可以嫁到中东去。
苏妩没有洋洋得意多久,随着第三个周末出现在报纸上的一张照片那段让人们津津乐道的异国情缘彻底破灭,照片里她前几天还在考虑要不要嫁给他的中东男人和某位性感女人在某酒店停车场忘我的激吻,令苏妩大为恼火的是。。。
竟然是中东男人先说的分手,他不仅先提出分手还暗示苏妩其实就是那种摆在橱窗里的精致娃娃,空有一副好长相,实际上就像一块木头。
这个时候,苏妩才明白那位该死的中东王子的温柔多情都是装出来的,为的是把她尽快的弄上床。
苏妩当然不会和那个男人上床了,在那方面她还是挺保守的,就偶尔在朋友面前为了面子硬是装开放。
屡屡求欢不成,该死的中东男人迅速搭上新欢。
让苏妩更为窝火的是中东男人搭上的新欢样样都比不上她。
一个礼拜前还在人们眼中浪漫的异国恋迅速成为了整个曼谷的笑柄,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对待的苏妩觉得丢脸极了,可她不能去报复,去反击,那一点的分寸苏妩还是懂的,对方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人,所以,她只能吃着哑巴亏!
所以,她除了上学就只能窝在家里,去避开那些嘲笑。
随着苏妩的深居简出,曼谷开始疯传关于她抑郁还有自残的传闻,几乎每一版报纸都有,网站上的那些更为的夸张,最后,还发展到正在接受采访的苏颖女士直接听到记者这样的提问,听说您家的小姐去看了妇科医生,记者问题刚刚问完就当场挨了苏颖的巴掌,突然的状况导致现场大乱,有人拿着整瓶的饮料朝苏颖头上泼去。
那天,出现在电视镜头上的苏颖无比的狼狈,看得苏妩心里发酸,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苏妩都沉浸在情绪低潮期,不是因为被那位中东王子甩了,而是觉得突然过着没意思起来。
苏妩二十一岁的盛夏,命运之神再次把她和谢姜戈悄悄的拉近,和中东王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让苏妩度过了一阵无所事事的时日。
派对,聚会,逛商场,上剧院,攀比,这些让苏妩平日里头乐意做的事情在这个盛夏变得无聊至极。
小姨甚至建议她去见见心理医生。
见心理医生,才怪!这样一来那些人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样的谣言,她死也不会做那些蠢事的。
其实,苏妩觉得自己只是寂寞了,苏颖太忙了,小姨整天都在佛堂诵经,她的朋友们倒是很想见到她,当然,那么想见到她的也是因为想着怎么样去嘲讽她,她才不会把自己送上门的。
这些日子,苏妩常常对着窗外发呆,这些日子,苏妩常常想,要是她的爸爸还在就好了,她还没有尝到被爸爸呵护过的感觉呢!苏妩还想,在她的二十一年的人生里其实她没有过真真正正的朋友。
如果有真正的朋友,那么,这些日子她也不会这样寂寞了。
谢姜戈就是在这样时刻里再次的闯入苏妩的生活里。
那个黄昏,那位姓唐的男人给苏妩打了一通电话。
隔日,在肮脏且拥挤的病房里,苏妩看到被揍得像猪头的谢姜戈。
苏妩一直认为谢姜戈是个倒霉的,不受上帝眷顾的孩子,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在他身上发生着。
谢姜戈有很奇怪的妈妈,他的妈妈奇怪之处就表现在她对于珠宝的那种狂热的钟爱,如果得不到她所喜欢的珠宝她就会发狂,甚至于自残。
去年,谢姜戈用从苏妩手上拿到的那五十万泰铢给自己的妈妈买了砖石耳环,有了钻石耳环谢姜戈的妈妈就会不哭不闹,只是,前几天,钻石耳环不见了,谢姜戈的妈妈又开始发病,她来到大街上,抢走一位正从商场出来的女人戴在身上价值不菲的项链还有耳环,她还执着的认为那位女人偷走她的钻石耳环。
于是,谢姜戈的妈妈把身材瘦小的女人按倒在地上,一阵猛打,之后,她被刑事拘留。
谢姜戈妈妈出事之后,谢姜戈办理了退学手续,他用苦苦的哀求得到了被挨打女人庭外和解的机会。
庭外和解的机会是谢姜戈得赔偿她的那些珠宝,谢姜戈的妈妈那天光顾着暴打那位女人,从而导致有人乘乱拿走谢姜戈妈妈从那位女人手中抢走的珠宝。
理所当然的,谢姜戈的妈妈只能当一位替罪羔羊,女人的项链和耳环价值三百万泰铢,谢姜戈需要在三个月里拿出三百万泰铢,来让自己的妈妈获得自由。
谢姜戈哪有本身在三个月里赚到三百泰铢,于是,谢姜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谢姜戈当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昨天他的职业还是一名拳击陪练,陪练说不好听点也就挨打的主。
不要以为那些打|黑拳的人天生有那种丧心病狂的特质,他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过来的,在这些千锤百炼的过程中就需要类似陪练的角色,人肉沙包远远比那种真正的沙包来得更有训练价值,起码,可以把那些站在拳击台上的拳击手训练得心狠手辣,理所当然的,在以疼痛作为代价的职业一般都可以得到高昂的报酬。
人肉沙包的就指如谢姜戈此类的陪练角色。
谢姜戈是昨天三点多钟被送进来,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苏妩没有进去,她就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脸被打得像猪头的谢姜戈。
在谢姜戈的身边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做着,那女孩眼睛哭得像核桃。
“那是姜戈的妹妹。”姓唐的指着女孩。
苏妩不知道那个时刻那位姓唐的男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把不是谢姜戈的妹妹的女孩说成是谢姜戈的妹妹,也许,就存在那点恻隐之心吧?人在面对这弱者是都会带着一些的怜悯,那种怜悯也叫恻隐之心。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恻隐之心人人都有。
很不巧,那个时刻苏妩心底里的恻隐之心犯了。
在谢姜戈昏迷的几天里,苏妩把三百万泰铢交到那位被谢姜戈的妈妈打得很惨的女人手上,她带着苏家的律师来到警察局。
半个小时之后,苏妩见到谢姜戈的妈妈,苏妩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眼里带着贪婪,逢头垢面的妇人形象,可恰恰相反的是谢姜戈的妈妈是典型的美人形象,即使是已经不再年轻,即使是披头散发。
那是很安静的妇人,和谢姜戈一样有着清澈的眼眸,就是那种清澈的眼眸让她的那张脸看着天真坦荡,宛如孩童,她看着和姓唐的男人很熟悉的模样,一见到他就像犯错的孩子一样,怯生生的躲在男人的背后,嘴里嚷嚷着要找姜戈。
直到姓唐的男人拉着谢姜戈的妈妈离开,苏妩依然站在原地,就觉得心酸,怪不得谢姜戈相较于另外同龄男孩总是显得特别的深沉,怪不得谢姜戈的皮夹里只能放着一百块泰铢。
原来。。。。
苏妩皱着眉头,想起自己在那个时刻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的包往垃圾箱丢时的样子,一想到那个时刻,苏妩的心里更为的不舒服。
几天后,苏妩见到谢姜戈,是谢姜戈先给苏妩打的电话,临出门时苏妩想了想打开抽屉拿出谢姜戈一年前签下的协议书。
苏妩依约来到谢姜戈电话中指定的凉茶铺里,谢姜戈已经规规矩矩的等在那里。
在泰国,一般有一种低成本恋爱的说法,泰国有曼谷理所当然也有,收入很少的年轻男女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出入餐厅,影院,包厢,他们就把他们约会地点选在消费较低的凉茶铺,他们喜欢在凉茶铺呆会说点悄悄话,然后男的用自行车车载着女的去看一场露天的电影。
苏妩第一次坐在凉茶铺的座位上,环顾四周,这里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的糟糕,除了墙纸老土之外倒也干净。
苏妩坐的地方头顶有不住在转动的吊扇,吊扇发出来的噪音让苏妩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耳边轻轻的听谢姜戈说,对不起,我只能。。。
接下来的话谢姜戈没有说下去,他正低着头用餐纸擦拭着杯子,其实,苏妩大约也猜到谢姜戈想说些什么,无非他想说的也是类似于,对不起,我的能力也只能请你到这样的地方来。
如果坐在对面的人不是谢姜戈的话,以苏妩的那副德行应该会在心里唾弃,这家伙在她面前哭穷。
可苏妩知道,谢姜戈真的是穷!
而谢姜戈的穷用苏妩的形容是那种让人会产生好感的穷,他的漂亮和倔强大约是那种好感产生的最大源泉。
所以,苏妩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决定帮助谢姜戈,是那种不需要回报,不带任何投机的帮助。
她是金主(08)
头顶上的吊扇在旋转着,凉茶铺也许是因为午后的原因客人很少,靠左下角的男女在窃窃私语着,戴着土气蝴蝶结的女孩也不知道因为男友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时不时的来几声听起来极为做作的笑,那笑声让苏妩觉得烦躁。
狠狠的瞪了那个女孩一样,苏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注意力放在谢姜戈身上。
谢姜戈为她擦拭完杯子后往着她的杯子倒水,第一遍倒得是开水,开水在杯子逗留了若干的时间,谢姜戈把杯子的开水倒掉,等到杯子最后的一滴水滴完,谢姜戈这才把颜色看着很淡的凉茶倒入杯子,杯子没有完全的被装满,就只装到约七成的分量,一切做完之后,谢姜戈把凉茶连同垫在凉茶上的碟子一切推到苏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