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真不错。
不错到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铺天盖地的眷恋。
霍莲煾把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上帝对他的好感度了,但愿上帝不要对他产生好感才好。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滴答、滴答、滴答…
然后,霍莲煾知道,在那场豪赌中,他赢了。
无比美妙的滴答声中她开始了喋喋不休。
“莲煾,你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莲煾,你就不想看看我吗?莲煾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保证你会很高兴的,我刚刚去照镜子,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笑。”
霍莲煾想,他好像做了不好的事情,从前一味嘲笑她的那双死鱼眼睛导致于她一直活在不自信当中,其实她哭起来很好看,眼眶红红的就像孩子的模样。
她所不知道的是他有多害怕她哭。
“莲煾,你一直不睁开眼睛,这让我很害怕,即使医生说你很快就会醒来,可我总觉得是医生在骗我,所以,你快点醒来。”
“莲煾,我也知道,我有时候会不识好歹了一点,这点我答应你以后会尽量去改,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当众出糗。”
她这话的意思是说,不排除在私底下让他出糗了?
“因为害怕,我一直在说话,不然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一安静下来我就害怕,莲煾我都和你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和你说了些什么了。”
那张脸就这样小心翼翼贴了上来,耳朵贴在他心上的所在。
“莲煾,我想你了。”
宛如听到召唤一般,眼帘缓缓的,缓缓的掀开,安静的瞅着那颗紧紧贴在他胸怀上的头颅。
很想用手去触摸她的头发,但手好像没有没有半点的力气。
趴在他身上的人依然在说着,他就安静聆听着,直到…
那样的一句话由经她口中说出来简直是要命,惹得他胸腔震了震,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流堵在他的喉咙口。
手忽然间有了力气,摘下氧气罩,咳嗽了起来。
紧紧贴在他胸腔上的那颗头颅迅速移动开,她就顶着那张一塌糊涂的脸看着他,的确,还真的就像是她自己所形容的那样,看起来有点的好笑。
好笑又有点小可怜模样。
似乎不敢相信他真的醒来了,小心翼翼的试探:莲煾?
“嗯。”淡淡应答着。
反应过来之后她拔腿就想跑,拉住她的手。
“莲煾,我去叫医生。”
不,不不,在医生出现之前他得让她重复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发音有点困难,他尝试好几次才成功的说出那句话。
“木头,我把你刚刚的那句话重复一遍,在‘莲煾,我去叫医生’之前你说的那句话。”
其实,她也不大清楚她都说了什么话吧?她就站在那里,大约是在理清她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
他看着她,希望他的眼神能帮她回想起她说的那句话。
那句话光是听着已经是足够火辣了,要是实践起来…到时候他会不会把车子开到河里去。
渐渐的,她脸颊泛红起来,脸是泛红着的,可眼神里头带着的是恼怒。
还敢恼怒?微微敛起眉头,我说木头,我可是为你吞下不少安眠药,你可是一再的和我保证你这次真的会很乖。
再说了,我可没有逼你说那句话,是你自己说的。
她声音小小的:莲煾,不说行不行?
摇头。
于是,她又低低的:哪有人那样…
他也不想那样,问题是如果这个时候不求证的话,她以后肯定会赖账。
做出一副等待的表情。
好吧,她嘀咕着,缓缓的手撑在床上,身体就像猫儿一般舒展着朝着他靠近。
要命,这样的一个动作也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这个时候霍莲煾都怀疑自己吞掉的那些安眠药也许都是假药了,不然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对她还有那样强烈的感觉。
轻轻的吁出一口气,侧耳倾听。
她吐气如兰:“莲煾,如果你现在醒来的话,我答应你下次你在开车时我给你吹.飞机。”
某个闲暇午后,基金会一名叫做特雷西的义工说有一次他们被一头黑熊盯上,在她给他丈夫吹完飞机之后,她的丈夫赤手空拳把那头黑熊击毙在地上,而那个傻妞居然相信了。
殊不知,特雷西可是基金会最能吹牛的女人,不过在出了赤手空拳击毙黑熊这件事情之后,霍莲煾决定以后不瞧不起特雷西了。
于是,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晚上,他们从河边钓鱼回来,当时路上车辆稀少,霍晟均在后车座上呼呼大睡。
透过车镜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是去注意她的唇瓣,车厢的灯光淡淡铺在她唇瓣上,看起来就像是涂上一层唇彩,淡淡的,亮亮的,直把他的心看得砰砰乱跳了起来。
放慢车速,叫了一声“木头”。
虽然没有把车开进河里,但他的车还是把新泽西一家农场主的围栏给撞坏了,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关于这个忽发状况,霍太太让霍晟均相信了“有眼镜蛇混到车里对我们进行攻击,你爸爸为了保护我们被眼镜蛇咬到腿…大腿了,晟均你看到的是妈妈为了,为了…”
你瞧,编不下去了吧?
偏偏…
“妈妈,我懂,你那是在帮爸爸吸出有毒的血。”
车厢的灯光照出她脸红红的模样。
红得就像是那果园里熟透的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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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霍莲煾最为幸福的瞬间就发生在此时此刻。
那承载着他双脚的路将会带着他找到幸福的另外一端。
这一刻是七月最后一个周末下午,这里是奥地利南部一个叫做弗里萨赫的阿尔卑斯区小镇,这座充斥着浓浓巴洛克风格的小镇在今天迎来他们的中世纪节。
弗里萨赫始建于中世纪,是克恩顿州的第一个小镇,从1996年开始,镇上的居民为了纪念小镇的建立,每年七月最后一个周末人们都会用麦草、麻袋等等象征着纯朴和丰收的东西来遮挡住城市的现代化痕迹。
这一天弗里萨赫的居居民无论男女老少都会穿上中世纪时期的服装,全方位模拟那个时代的生活,这个活动被命名为“中世纪节。”
弗里萨赫每年七月最后一个周末会迎来大批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在昨天之前,霍莲煾也是这批闻名而来、参加“中世纪节”的游人之一。
和他牵着手来到弗里萨赫的还有康桥,现在他穿着中世纪传统军官服装站在阿尔卑斯山脚下,而她穿着中世纪的蓬蓬裙戴着面纱在阿尔卑斯山上的小屋里。
这场策划近一个月时间的婚礼终于在今天如约而至,霍莲煾雇用了三个策划团队,这三个团队以及若干参与进来的人员加起来一千零六个人,在这一千零六个人中就只有新娘被蒙在鼓里。
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弄到一场上世纪的英格兰婚礼所具备的一切。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那一马车的金币是用巧克力取代,他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钱,而且在短时间里他也无法筹集到那么多的金币。
但值得庆幸的是用金锡纸包装着的巧克力散落在草地上时也是闪闪发亮着的。
一切一切就像是她二十一岁那年梦见的一样。
“莲煾,我梦见我在山上的小屋里,我推开小屋的门,然后我看到小屋门前有一千只山羊,不仅有一千只山羊,还有一架马车,马车上装满了金币,孩子们把金币洒落在草地上,那些金币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在她的那场梦里最先出场的是他。
金属马蹄踩在中世纪的石板上,穿着藏蓝色军装坐在马背上,从肩膀上垂落下来的麦穗在风里抖动着,装饰佩刀上的蓝色宝石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身后跟着乐队和仪仗队。
咯噔、咯噔的马蹄声把他们带到广场的一角,停顿,仁立着。
广场最高的建筑就数那个钟楼,现在站在那个钟楼上的是这场婚礼的总策划,他站在制高点掌握着时间和节奏,东南方的阳台上站着的那位是弗里萨赫镇的镇长,也是这场婚礼唯一受到邀请的嘉宾。
广场上有几千人,这几千人中有游客,也有穿着中世纪传统服装的当地居民,他们把广场上发生的一切误以为是弗里萨赫镇为这个节日准备的民俗表演,都纷纷拿出手机相机。
挺立着,等待着,目光朝着通向广场的中央街道。
整三点,随着乐队指挥的金色手杖高高扬起,中央街道上出现了第一只山羊。
在那只山羊后面是九百九十九只山羊,一千只山羊沿着规划出来的线路,在它们主人的引导下就像凯旋归来的战士,井然有序的行走着。
一千只山羊的出现引来了不小的骚动,咔嚓声此起彼伏着,广场上的人们还压根没有把那一千只山羊的出现和婚礼联系在一起。
一千只山羊沿着上山的顺序排成了小个方阵。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们似乎接收到某种迅速,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向中央街道,他们觉得也许那条中央街道还会给他们带来梦幻时刻。
铃铛声从中央街道深处传来,和铃铛声混合在一起的是马蹄声和马车轮子声。
就这样,载着眼看就要满溢出来的金币的那架马车缓缓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当人们看清楚放在马车里的东西时都不约而同尖叫了起来。
马车后面跟着一百名花童,五十名男孩,五十名女孩,带领着女孩花童队伍的是吴晟柔,带领着男孩花童队伍的是霍晟均。
最后一名花童停在属于他的方位上,中央街道完成了它的使命。
透过中央街道两边的尖型屋顶是绵绵不绝的阿尔卑斯山山脉,它们在静静的俯瞰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
最后出场的自然是观礼嘉宾了,霍莲煾相信随着弗里萨赫镇镇长在阳台上的宣布,广场上的人们会成为这场婚礼每一名参与者,他们还会打电话给他们附近的家人朋友,更多的人会涌入到这片广场来,组成强大的观礼队伍和他一起上山,见证属于他和她的幸福时刻。
红色地毯沿着山的那边就像是一颗在缓慢滚落的皮球,最终红毯的尽头延伸到他的马蹄之下。
目光顺着红色地毯延伸着,然后他看到那间小屋的屋顶,他将沿着红色地毯停在小屋的房间门外,敲门。
霍莲煾所能够想象得到的是当她打开门时的模样,泪水一定凝结在她眼眶中,那玫瑰花瓣一样嘴唇一定在抖动着,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最终她也只能发出单调的两个字:莲煾。
那声莲煾之后她肯定是忘情投入他的怀里,也说不定会不顾形象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儿的亲吻。
嘿,嘿嘿,注意你的口水。
不想了,属于霍莲煾最为幸福的瞬间就在此时此刻。
他凑齐了一千只山羊,一马车金币,一百名花童。
他的木头,在山上等他。
等着他去娶她。
听说,在她十九岁那年,就想给他生孩子,生一窝的孩子。
那真的是一位早熟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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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霍莲煾最憧憬的瞬间是当那个三分之一墨蓝色,三分之二花灰色的屋顶全部变成海洋般的蔚蓝色时。
她总是问他“莲煾,你什么时候把屋顶涂好。”
那个屋顶有属于他不好的回忆,那天她的那句“不,永不”箭一般的。
绝情、果断、固执、从表情乃至回答语气。
他得承认,那时他心里真的是慌了,手里拿着的滚筒在慌张之中往下一直掉落着,就像是他不断下沉的内心一样。
“不,永不。”这话宛如梦魇一般。
那时,他在心里发誓着,等他们好上了,一定要罚她和他一起漆屋顶。
“莲煾,你什么时候把屋顶涂好?”
什么时候涂屋顶吗?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个礼拜之后,也许是一个月之后,但也许会往后延迟很长时间,说不定他们很快就有了第二个孩子,他总不能去惩罚一名孕妇吧?
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是,那个三分之一墨蓝色,三分之二花灰的屋顶终有一天会全部变成海洋般的蔚蓝色。
偶尔,霍莲煾想象过关于发生在那个屋顶上的事情。
最好,那是在一个秋冬交替的季节,这个时节阳光充沛,日光也不毒辣,他和她戴着同款帽子,穿着工人服来到屋顶上,他们的孩子在草坪上玩耍,音乐就选外婆喜欢的老鹰乐队的歌。
也许是因为阳光太好的原因,他有点犯懒,犯懒使得他开始频频用接电话,喝水等等这样的伎俩逃避干活。
一直在很认真干活的她忽然发现大部分活都是她干的,这个发现让她板起脸,用她那双死鱼眼睛瞪他。
当然,这个时候她已经成为了霍太太,霍太太呢,被霍先生惯得脾气有点大,所以,那一眼可以说是威力十足。
举手:木头,接下来的活我来干,你好好呆在这里休息,要是口渴想喝水的话可以让我为你代劳。
其结果真的会变成他所说的那样吗?当然不会,霍太太从来不持宠而骄。
于是,他继续接电话喝水她继续刷屋顶。
渐渐的,他的目光开始频频在她身上溜达着,她的发丝被汗水浸透,一条条贴在颈部上,颈部秀美白皙,让他忍不住想去拨开那些发丝用唇在她颈部上吮出一个个红印子。
费了很多力气他才压下这个想法,目光往下一点,即使是穿着工人服也仍然掩饰不了那傲人的胸围,要命的是腰细。
腰细胸大跪着刷屋顶,那样的形象还配上一副总是显得无辜的表情。
艹,艹艹!
如果这时选择朝着她扑过去的话,那么他铁定变成她口中那只雪原上发.情的雪豹,而且,最近发.情的次数也太频繁了,早上才在厨房发过一次。
不不,不能受她的诱导,他可不是雪豹。
也许,刷屋顶可以让他抵抗住诱惑。
于是,霍莲煾开始认真的刷屋顶。
那十分钟的活加起来可以抵上他干一个上午的活了,认真刷屋顶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呼出一口气。
抬起头,却发现她坐在屋顶上,正在用她那无辜的表情看着他,脸颊两边颧骨的那块被日光晒得红扑扑的。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爬上屋顶。
木头,我可是因为喜欢你才会时时刻刻对你发.情。
夜幕降临时,他们终于刷完整片屋顶,当初初升起的日光翻过他们的屋顶时,她不由分说把他从睡梦中摇醒:莲煾,快跟我来。
就那样,那个早晨,他们穿着睡衣靠在橡树下,目光朝上。
那三分之一墨蓝色、三分之二花灰色的屋顶终于变成夏季深海的蔚蓝色了。
再再一年过去了,某个闲暇的周末午后,他和她又爬上屋顶,他们躺在屋顶上,他侧过脸去看她。
那个时候她也许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又也许是一窝孩子的妈妈了,也许身材也有点走形了,但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就喜欢看着她。
看着她,回忆在那一瞬间悄然转动着,回到了那个蓝白色的国度。
某个早晨,霍莲煾早游完后沿着林间小径来到那片荒草丛生的所在,然后他发现了那本已经泛黄的笔记本,笔记本上写着铅笔字。
那真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早上,无所事事到他坐在草地上,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辨认笔记本上都记载了些什么?
:“我会很乖,当我很乖的时候妈妈就会回来。”“村里长得最好看的女人是花妖变的,花妖嫁给阿德,花妖因为怕生出来的孩子是小花妖,所以一直都不生孩子。”“下雨天不要到河边去,河里的水鬼最喜欢在下雨天出来找替死鬼。”
那个早上,他就在那里一边看着一边笑着,之后,他把笔记本放回原来的地方,再之后离开。
y形的小径他选往左那边,走了几步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侧过头去,然后他看到穿着白色衬衫配天蓝色百褶裙的女孩走在y字形小径的右边,他往外走她往里走,他看着她走进他刚刚呆的所在。
那一刻,他知道了,笔记本的铅笔字来自于谁的手笔了,也似乎是他那拖油瓶姐姐才会有那么蠢的想法。
那一年,她十七,他十四。
外婆说了,人世间的爱好比是那滋养泥土的养分,可以春风化雨,可以抚平心头上的伤痕,可以让人们的心灵重新回归纯真。
周三出生的孩子叫做康桥,周三出生的孩子们不善言词,他们更擅长于去聆听悲伤。
属于霍莲煾的余生有一个任务,就是让那位周三出生的孩子聆听到幸福快乐,让她的内心纯真得就像是孩童一样。
他们手握着手,躺在蔚蓝色的屋顶上,什么也不做,就在那里仰望天空。
太阳掉落到海的那一边了,星星迫不及待的穿过云层了。
“莲煾,你信吗?天上的星星都是每一个死去的人变的。”
“我相信。”
“莲煾,你信吗?在很久很久以前蜥蜴曾经统治过地球。”
“我相信。”
“莲煾,你信吗?脚趾头中指长过拇指的人必然会成为一个国家的领袖。”
“我相信。”
“莲煾,你信吗?如果把蜗牛放在舌尖上的话可以增加一个人的性.能力。”
“我相信。”
“莲煾,你信吗?那些迷失在旅途中的天外来客会在麦地里刻出属于他们的语言,告知他们的同伴,深夜时就会有飞船寻觅而来。”
“我相信。”
--------终.谢谢一路相伴。--------
《康桥》木头快来给我生猴子.上
霍晟均每年暑假末都会遭遇到那么不大愉快的几天,八月上旬一过完霍太太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一改以往的可爱温柔变得就像一只刺猬,动不动就蛰人,即使一切十全十美了,可她还是能找挑出毛病来。
当然,这几天最大的受害者其实是霍先生,而霍晟均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尾池鱼。
“霍晟均,你得长得太像霍莲煾了,长相像举止像,千辛万苦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是我,我说你就不能稍微像我一点吗?”
呃…本来想提出抗议的他在霍先生的暗示下只能堆出乖巧的表情,说:“好的,我以后会多像妈妈学习,尽量多像妈妈一点。”
霍太太微微敛起眉头,目光转向左边位置,几秒之后迅速向霍先生开炮:
“霍莲煾,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觉得我无理取闹你可以表达出来。”“哦,对了,霍先生,浪费您的宝贵时间让你花五十分钟的时间等我你不高兴了,所以,你用沉默表达对我的抗议了?”
“怎么,觉得我现在这么高雅的餐厅这样大声喧闹你觉得丢脸了?”
话音刚落,霍先生连鞋都没有脱就站上了餐桌,左手拿着刀叉,右手拿着碟子,刀叉在碟子上一阵乱敲。
这是一家法国高级餐厅,这样出格的行为自然会惹来前来用餐食客们的窃窃私语还有注目礼。
当然,也把餐厅经理惹来了,餐厅经理尴尬的站在一边,嘴里的叫着“霍先生。”
霍先生宛如没有听到一样,敲得更欢,一边敲打着一边问:“木头,我敢保证,我现在的行为明天会见报,到时候谁更丢脸就知道了。”
这话可一点也不夸张,上个礼拜,那些人用几乎近一个版面的篇幅报道了霍先生给一位街头流浪汉一个汉堡的新闻。
这一个新闻让霍先生的老对头们解读成为了那是一次成功的作秀,他们在自己的社交网上对这一事件进行了冷嘲热讽,他们说像霍莲煾这样的富人应该请那位流浪汉去吃大餐,或者是干脆给那位一叠美元。
霍先生针对此事给出了“他那个时候肚子饿,我只是给他填饱肚子的东西而已,适当的施以援手和慈善是两码事。”
于是,又出来一批人对关于施以援手和做慈善的两种行为的实质性质争论不休。
汉堡事件让霍先生的个人社交平台变得异常的热闹,霍晟均想,如果有人把这一幕搬上公共媒体的话,他的爸爸非得更加头疼,要知道霍先生平日里头最讨厌被打扰。
餐厅有人因为霍先生的行为而选择提起结账,餐厅经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出“霍先生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我只能选择交给警方处理了。”
这个时候,霍太太似乎也觉得她的行为有些过分,叫了一声“霍莲煾”那声“霍莲煾”让霍先生停止敲打碟子。
从餐桌上下来,霍先生好脾气问了一声“木头,还生气不?”
霍太太低头不语。
“这位先生有点不解风情对吧?”霍先生指着那位餐厅经理问霍太太:“我和这家餐厅投资人有点交情,解雇他只需要我打一通电话的功夫。”
说完之后霍先生还当真拿起手机,他的这个举动让那位餐厅经理脸色瞬间改变,目光频频转向一边的霍太太,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谁是能保住他工作的关键人物。
就像是霍先生所形容的那样“你妈妈偶尔会使坏,可那也仅仅针对爸爸,你妈妈是心地善良的可爱女人”前面的话霍晟均似懂非懂,但后面的话他深信不疑。
没有半点悬念,霍晟均看着自己妈妈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她开始和那位经理以及在场的人道歉。
道完歉之后再狠狠的瞪了霍先生一眼,脸转向他,呐呐的,嘴里叫着“晟均…”
之后,他们三个离开餐厅,一出餐厅门口霍先生手就想去拉霍太太,几次之后霍太太这才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把手交给了霍先生。
距离他们停车位约十英尺左右,霍先生发话了:晟均,爸爸有点事情和你妈妈谈,你先到车上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