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这样做会让夏天在背上一个做伪证的罪名。”
“起码,还原真相后,夏天不会背上舆论的谴责。”
“那么,”苏红莲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蒙戈,你说,夏日要是知道真相后会原谅你吗?你也知道夏天在她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如果知道真相,你也了解她的为人,到时候,蒙戈,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手机从手上掉落了下来,是啊,要是夏日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做?以后,他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以后,她会看不起她,以后,她也许不会恨他但会对他失望的,不,不,蒙戈着一刻觉得最害怕的是那个叫夏日的女孩会远离他。
蒙戈拼命的摇着头,不,不,他不要夏日对他失望,他不要夏日看不起他。
苏红莲惨然一笑,面对着一直摇头,脸如死灰的蒙戈,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可她希望自己赌错了,她甚至还希望蒙戈重新拿起手机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在夏天服刑的第一天,夏日做的第一件事是到学校办理退学手续,第二件事是探望夏天。
在夏天还没有出来前,夏日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咧嘴。
当看见光着头的夏天,夏日忍不住落泪了。
“我就知道你会哭鼻子。”隔着小小的窗口,夏天叹息了。
“阿天,你果然遗传你姐姐良好的基因,剃了头还是个帅小伙。”
男孩笑了起来。
“阿天,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我退学了。”
夏日用眼神安慰脸色大变的弟弟:“从爸走后,你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想,我也许变成了一个小太妹了,你不知道吧,为你做任何事都会让我感到快乐,幸福,对你,我是心甘情愿的,你懂吗?”
眼泛着泪光,夏天点了点头,他又这么会不懂。
“所以,阿天,请不要剥夺我一个做姐姐的权利,我退学是因为我对外语确实没有半点兴趣,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现在,我得到一份让我很感兴趣的工作,在这两年里,我会存一些钱,等你以后出来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到日本去,你不是喜欢北海道吗,那时,我在那里在找一份工作,你继续念书,我们一起。好吗?阿天?”
我们一起?夏天看着一脸希翼的夏日,用力的点了点头。到时,一起离开这里,一起忘记这场发生在这个盛夏的不愉快的事。
夏日做的第三件事是拿出了剧场负责人给她的那个名片,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回到蒙家,蒙戈已经堵在门口,不太明亮的灯光照出了他一脸阴郁。
“说说看,为什么退学?”
夏日耸了耸肩,轻描淡写,你也知道我对外语没有兴趣的。
“如果,你不说出原因,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蒙戈今天到学校就听夏日退学了,他一听就才学校赶回来,从中午等到现在。
今天她累的很,夏日捂了捂额头。
“蒙戈,这是我的选择,我知道夏天从哪里出来后,很多人会用有色眼镜去看他,肇事逃逸这个大标签将会像一个阴影一样的跟随着他,夏天他还年轻,我不想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所以,等他出来后我会带他出国去。我们会重新开始。”
离开?出国?蒙戈被夏日给出的信息一下子震住了,他出来没有想过夏天会离开他,他也出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开夏天,他一直都坚信他和夏天的关系就像泥土和根一样,谁也离不开谁。
“别。。。”蒙戈慌乱了起来,语无伦次:“阿日,你不许说要离开,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不会。。。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许你有那样的念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老掉牙的时候还会在一起的?你可不要失信。”
蒙戈,有你这样的话就够了,值了,蒙戈慌乱的表情让夏日眼里涌出了雾气,把手贴在蒙戈的脸颊上,很久以前,她就趁他睡觉的时候这样做过,她常常怀念那个时刻。
“傻瓜,我又不是现在就走。”
夏日的退学在蒙家引起了一场革命,特别是蒙老爷子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最后,夏日蹲在地上抱着蒙爷爷的腿。
“爷爷,您就答应我吧,如果我不做的什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就让为试试看吧,好吗?我答应您,如果我我没有办法了我会接受您的帮助的。”
老人心里一酸,他想起了那个叫做夏德钦的汉子,老实,忠诚,他还为他那个部下感到骄傲,他有个好女儿,独立,懂事,自强。
就这样,夏日退学的事尘埃落定。
就这样,夏日在以前剧院负责人陈先生的极力推荐下成为邓建新的助理,邓建新是京城小有名气的舞台设计师,脾气不好为人暴躁,夏日初到时没少挨过骂,可她牢记老祖宗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邓建新骂得多厉害总是笑嘻嘻的,渐渐的,邓建新也接受了这个脸皮堪比城墙厚,但却十分勤奋的姑娘。
随着演出旺季的到来,夏日变得忙碌了起来,随着邓建新工作室接的活越来越多夏日整天陀螺一般的转个不停,常常跟着邓建新当空中飞人,有时候在一个地方一呆就是数月。
江皓天最近很郁闷,不,从夏日进入邓建新工作室他就开始郁闷了,他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迷你版的江皓天好装在夏日的包里,让夏日走到哪里都带着他,他已经有一个多也没有见到夏日了,有时候通电话也是匆匆几句就挂掉了,照这样下去,他的爱情事业不知道到那年那月才会开花结果。
江皓天已经够郁闷了,可他发现那位万人迷老兄更郁闷,以前,很会臭美的人现在变的不修边幅了,偏偏,那一票女生越发对他着迷了,听说,最近,流行颓废,好莱坞的巨星们一个个的打扮得像难民一样的出现在红地毯上,越难得到的分贝越高,那天,他就被强尼。德普吓得不轻,杰克船长的造型已经够雷人了,偏偏,在现实中还要再接再厉在雷人一把,看来,蒙戈是中了强尼的毒了。
“最近,怎么不带红莲出来招摇了。”江皓天把手放在一个劲儿喝闷酒的蒙戈身上,最近的蒙戈又酗酒的倾向,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苏红莲出现了感情问题,以前两个人好的像个连体婴似的,他也知道他这位自命不凡的朋友对那个叫做苏红莲的美丽女子动心了,一动心就是好几年。
“别烦我。”蒙戈狠狠的隔开江皓天的手。
江皓天有点发怒了,幸好手机响了起来,手机上跳跃的名字让他的怒火一下子跑到太平洋去,他喜滋滋的出去接电话,难得夏日主动的给他打电话,他发誓这次的电话他一定要刷新他们的通话时间。
挂断电话,十五分钟零三十秒,嗯,很好,很好,比原纪录多出了一大节。
转过头去,江皓天被站在自己身后的蒙戈吓了一跳:“妈呀。你这个人走路是用飘的吗”
“聊了这么久,夏日和你说了一下什么?”
蒙戈的声音在江皓天听起来有点像在张牙舞爪。
江皓天可不想让蒙戈破坏他的好心情,他收起手机再次来到梦工厂的吧台坐了下来。
“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蒙戈不耐烦了起来,从江浩天那种蠢样子他就猜到一定是夏日给他打的电话,看见江皓天这么没志气的笑让他更不耐烦。
“哦。。。”江皓天拉长了声音:“夏日啊,她说她会在大连耽搁几天,要我替她买几本书买几本书去给我那小舅子。”
小舅子?蒙戈皱了皱眉:“江皓天,你的白日梦什么时候才会醒,阿日根本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你又不是她,蒙戈,让我告诉你,夏日他相信我,这一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她不在的时候把她的弟弟托付给我,让我代替去看她弟弟,你也知道夏日有多么重视夏天,你说,这代表着一些什么?”
蒙戈一阵无力。
成志高过来拍拍自己好友的肩膀,这一段时间里,蒙戈也不知道遇到什么问题,也不带苏红莲出来了,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出现问题了,问蒙戈他也不说,蒙戈其人,他是知道的,一直以来,他好像喜欢带着面具生活,在家里,是聪明无害的乖孩子,在学校了,是温文如玉的好青年,在苏红莲面前是完美的恋人,甚至于在他们这些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面前他也保持着淡淡的距离感,这个人,只有在夏日面前才真实,常常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几天前他听到他在电话里头对着夏日说,我不管,反正,爷爷生日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
隐隐的有模糊的念头闪过成志高的心里,就像雾里的花,成志高也说不清,这男女间的情感从来都是无迹可寻的。
蒙戈走出了梦工厂,给夏日拨打了电话。
当夏日的声音才千里之外传来时,蒙戈觉得周遭突然安静了。
“阿日,你什么时候回来?”蒙戈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有点像夏天。
“大约一个礼拜吧。”
“阿日,你有什么事你可以交代我为你做的,比如。。。”蒙戈顿了一下:“比如,给夏天带书,比如,替你去看夏天。”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是阿天,是阿天要皓天去的。”
蒙在手机里头听见夏日浅浅的笑了起来,蒙戈,看来,你和我弟弟真的是八字不合。
何止不合,那个单纯的孩子见证了属于自己人性的怯弱,自私,他当然有理由讨厌他,甚至轻视他。蒙戈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渴望时光倒流,来到去年的那个盛夏,那么,结果将会不一样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蒙戈迟疑了一会接了起来。
“你今晚要不要到我这里。”苏红莲小心翼翼的说,蒙戈已经好久没有来她这里了,每次约他他总说没空。
“不了,我现在已经回到家里了,红莲,我要休息了。”
那边,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的通话还不到五十秒,他们还算是恋人吗?苏红莲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盛夏的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好像,她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两年后,夏日从一个打杂的小助理荣升为邓国兴得力助手。
一下飞机,夏日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北京的空气,她在新加坡呆了三个月,他们在新加坡接了一个大型的舞台剧设计,这次因为是第一次接到的大型舞台剧,邓国兴更是十分的看重,力求做到完美,他们在新加坡一呆就是三个月,还好,付出的收到了好的回报,整个演出非常成功,舞台上美轮美奂的的设计更是博的了一片赞誉声。
因此,她也获得了两年来的一次长假,十天的长假。她才可以会北京过中秋。
看完夏天后夏日回到了蒙家,这两年来回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蒙老爷子一看见她了坏了,拉着她到楼上下棋去了。
棋下了一半,蒙戈就来了,他走了过去在夏日身边坐了下来,夏日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以前圆圆的下巴变尖了。
落日的余晖还留着这个房间里,周遭一片浅浅的黄,静寂的空气中溢满了普洱茶的香气,蒙戈注视着夏日,她又因为棋路的不顺又在皱鼻子了,这个人一走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她天天关机,她还错过自己的毕业典礼,蒙戈在自己的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因为身边缺少了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要是这种事发生在以前,蒙戈肯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大发牢骚,可发生了那件事后,蒙戈不敢了,在夏日面前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就像守着一个美丽的幻象,他整天提心吊胆,害怕那个幻象一不小心就破灭了。
坐在她的身边,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闻着属于夏日独一无二的气息,蒙戈心想,如果这个世界停顿在这一刻就好了。
蒙老爷子无意抬起头,一看到自己孙子的模样,心里一动,那个想法又蠢蠢欲动了起来,他很喜欢夏日,更希望自己的孙子能长期把夏日留在蒙家,可蒙戈一直没有那样的意思,后来还听说他交了女朋友,和那个女孩子如胶似漆的,那个念头也随之做罢,可刚才看着他那样看夏日的表情分明是有什么得,那个念头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小戈,你来替爷爷一下,我还有事出去一会。”老爷子打着自己的算盘。
一盘棋下完,一直号称东方不败的蒙戈在夏日这个围棋菜鸟面前竟然一败涂地。
蒙老爷子一听到这个结果心里乐开了花,他的孙子想必一脑子的心猿意马吧。
晚饭过后,蒙戈带着夏日来到他的房间里,蒙戈在自己的房间里弄了一个小小的放映室,他们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垫子席地而坐。
夏日透着微光悄悄的打量着身边越发英俊的男孩,二十三岁的蒙戈就像一幅迷人的江南水画,温润如玉,夏日,垂下了头,不是说不要去想那些吗,不是说等夏天一出来就离开吗?所以,不要在恋恋不舍了。
“毕业以后想干什么?”蒙戈毕业好几个月了,可一点动静也没有。
蒙戈没有回答他,反而问:“和夏天想好去哪个国家。”
“日本,夏天喜欢那里,小的时候去过一次后回来就恋恋不忘了,老把北海道挂在最上。”
“北海道确实是个好地方。”蒙戈回忆起夏叔叔从北海道拍回来的那些照片,小小的夏日穿着厚厚的毛衣,戴着雪地帽子,笑得无比灿烂。宛如极光。
想了许久,夏日轻轻的问:“红莲还好么?”
从发生了夏天的事后,夏日就和苏红莲断了联系,她没有联系她她也不想联系她。最近从江皓天的电话里,她听到蒙戈和苏红莲好像出现了不愉快,据说,苏红莲最近和别的男孩子频频约会,有好几次让他们给碰到了,蒙戈每次总是目无表情,也没有多大反应。
夏日一看到蒙戈皱起眉头赶紧换了个话题:“喂,把你的大学生活说来听听,让我这个做女儿的羡慕羡慕。”
皱紧得眉头松了,蒙戈开始该夏日讲一些发生在学校里有趣的事,讲喜欢他的那些女生。。。。。。。。
蒙戈把那个一点一点倾斜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继续看电影,日本,夏日要去的地方是日本,看来,自己要抓紧学日语了。中秋夜,除了苏红莲外梦工厂的人都聚集了,他们来到了京城最具盛名的娱乐场所“皇城”。
看了“皇城”特意从欧洲请来的打击乐队表演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包厢里,包厢里的奢侈程度让夏日感到咋舌。
他们一个个退却了少年时代的青涩,夏日想起那时在那个旧工厂的那些男孩,再次感叹光阴似水。
期间,刚留学归来的邹杰无意中问红莲怎么没有来,蒙戈,你们是不是分手了,蒙戈没有回答他,径直玩着他的手机。
“喝酒,喝酒。”一直充当老大哥角色的成志高在各人的杯子中继上了酒:“夏日,你这个丫头,听说混得不错。”
夏日干笑了一下,江皓天接上了话:“那是,我的眼光一向不错的。”
夏日头疼,这个江皓天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继而,大家拿起他们两个人事调侃了起来,夏日有些尴尬,找了个理由溜出了包厢。
走廊里,迎面而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夏日极不想看到的,两年不见,更漂亮了,顾盼神飞,风情无限。她的手挽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孩,看见她时微微一愣。
擦肩而过时,夏日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叫出声,夏天那次戴在手铐独自在拘留所的样子让夏日喉咙发涩。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夏日靠在墙上闭目休息,这样象征着团圆的节日,她的夏天要在高墙里度过。
拍了拍脸,夏日沿着刚才的路走了会去,在他们包厢门口,夏日看到了令她感到震惊的一幕,苏红莲在和刚才的那个男子在接吻,大尺度的接吻,那个男子还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从夏日的这个尺度可以看见苏红莲的表情,一种很诡异的表情,好像在接吻的那个人不是她,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包厢里的门。
然后,包厢里的门打开了,然后,一个黑影向他们扑了过去,等夏日晃过神来时,那两个男人已经扭打在一起了,刚才冲出来的那个黑影是蒙戈。
“蒙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夏日心里升起了无名火,这个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思考能力,争风吃醋的事情干过一次还嫌不够,现在,来还第二次。
打得起劲的蒙戈一听到夏日的声音一愣,酒醒了一点半,他朝夏日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会儿,被打倒在地上的人站了起来。
夏日在第一时间扑到了蒙戈的身上,那记重拳就打在夏日背上的老伤上,那种疼痛让她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蒙戈颤抖着手接住了夏日,他想起了许久以前在树下说会接住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女孩,瞧他都对她干了一些什么,先是伤害了她最珍惜的人,现在又伤害了她。
她紧闭着眼睛躺在他的怀里,安静得让他恐惧。
“夏日,夏日,”苏红莲唤着蒙戈怀里人的名字,她也害怕。
蒙戈狠狠的盯了苏红莲一眼:“要是,阿日出了什么事,我会杀了你们两个。”
蒙戈的眼神让苏红莲感到绝望,那种眼神充满了恶毒,好像她是她十恶不赦的仇人。不,不,她不要这样。。。。
夏日也没有昏迷多长时间,被送到医院后就醒了,醒来后就看见蒙戈,他静静的注视着她,背上的疼痛让夏日皱了皱眉头。
一看夏日皱眉头,蒙戈就紧张了起来,抓着她的手:“怎么了?嗯?阿日,那里疼了,我去叫医生。”
“别,别,马上就不疼了。”夏日慌忙阻止了他。
蒙戈想起了医生说的夏日背上的老伤:“你的老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夏日也为自己的老伤烦,它偶尔会让她痛的裂牙:“那是在剧组的时候,被高空坠落物砸到的。”
蒙戈听了心里一阵的难过,他把夏日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呢喃着:“阿日,我和你一起到日本去吧,到时,我们一起照顾夏天,到时,我们在北海道买一间房子,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心上人的言语总是淌在舌尖里的蜜,是醉人的酒。夏日闭上眼睛,她不能让蒙戈看见自己此时在眼里涌动的情感。那个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眼看就要藏不住了。所以,她只能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见。她怕她会忍不住答应他。三个人一起生活,那是她梦都不敢梦见的啊。
看着闭上眼睛的夏日,蒙戈一阵黯然,也许,阿日她不愿意,就像她所说的自己是一个一直长不大又任性的孩子,夏日,从来都是坚强独立的,而自己呢,处处算计着被人,心胸狭隘,自大又自私,从小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人在别人眼中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夏日又凭什么接受自己,蒙戈一向都自信,可唯独在夏日面前自信不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蒙戈那着手机到外面去,里面有几十个未接电话,有苏红莲的,有成志高的,就数江皓天的电话最多,拿起手机,蒙戈给成志高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就关了手机,在潜意识里,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夏日住院的事情,更不想让江皓天知道,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有点像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不喜欢别的小伙子和自己养了很多年的女儿眉来眼去。
开车买了一些夏日需要的日常用品,来到内衣区时,蒙戈咬了咬牙,走了进去,服务员问胸衣的号码,蒙戈的脸红到耳根子了。
“中码。”想了一下,他小声的说,他记得有一次夏日喝醉了酒,非要让自己背她,那时她的胸软软贴在自己的背上,当时自己倒是没什么,倒是现在想起来脸红耳赤的。
回到房间里,夏日睡着了,蒙戈坐在床前细细的看着这张脸,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好好的看过她了,瘦了很多,下巴比前尖了不少,夏日的皮肤一向都很好,特别是睡醒时总是红扑扑的像一只苹果,现在也许是因为忙的原因苍白了许多,眉毛很淡,鼻尖小巧一笑起来翘的,嘴唇常常喜欢抿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倔强的人,唇色是淡淡的粉红色,但很有光泽,鬼使神差的,蒙戈伸出了手轻触夏日的唇,它柔软的像花瓣,再次鬼使神差的,蒙戈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上面,触觉好得不可思议。
浑然中,蒙戈含住了夏日的唇瓣。
门外,苏红莲双脚无力,可她的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惊动那个人。
这是夏日两年来睡的时间最久的一次觉,醒来说已经是上午久点多钟了,蒙戈靠在沙发上休息,桌子上放着夏日平常喜欢吃的早点,一边还要一些日常用品,夏日拿过来一看,哭笑不得,真是难为他了,想到蒙戈买这些时的囧样,夏日忍不住笑了。
“好了,别笑了。”现在的这种情况让刚刚醒过来的蒙戈脸色大噪:“我第一次买那些,也不知道买的对不对。”
第一次买,也就是连苏红莲蒙戈也没有给她买过了,第一次买,夏日在心里偷偷的把这一句话再回味了一遍。一边刷着牙一边对着镜子傻笑。
梳洗完后,蒙戈拉着夏日吃早点。
“你昨晚没有回去?”
“嗯,我和爷爷说了,他待会会来看你。”
正吃饭间,门被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苏红莲,她看了他们一眼,说,蒙戈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