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夏日点了点头。
手术这天,风和日丽。
手术这天,夏日迎来了一个久违的人------苏红莲。
迈阿密的艳阳下,她单肩靠在黄色的方柱上背对他们站着,背影妖娆,松松挽起的头发,露出如天鹅般优雅的颈部,颈部下是薄薄的枣红色轻纱裹住了曼妙的身材,那个背影让夏日不由的联想起了《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
只一眼,夏日就知道那是苏红莲。
她更美了,适当的妆容让她不可方物,比杂志上,报纸上,屏幕上还要出彩。
平静的,夏日看着她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近,一直以来,苏红莲是长在夏日心上的一根刺,偶尔想起她心里还是会疼痛的。
“苏红莲。你来干什么?”夏日冷冷的说。
“我和唐尼先生认识,无意中听他提起他要给夏天做手术。”苏红莲没有看夏日而是把她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背后,也不知道是在看站在她身后的唐尼,还是蒙戈:“所以我就来了。”
“夏日,今天就让我呆在这里吧,等夏天的手术结束后,我会走的。”
夏日没有回答,只是来到唐尼面前说,我可以再看看夏天吗?唐尼点了点头。
夏日走近了病房,把门关了起来,半个小时后,双眼通红的走了出来。蒙戈走到她面前,紧紧的揽住住她。
当夏天被推进去手术室后,夏日就把自己卷成小虾米一般的卷缩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手里紧紧的抓住蒙戈的衣服。蒙戈则是动也没有动就保持着那个姿势让她抓着。
苏红莲觉得这条医院的甬道的时间是静止的,静止到令人窒息,那两个人保持那样的姿势已经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她心爱的人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紧紧的抱着另一个女孩子,甚至于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的,就怕触动她的情绪。
在心里冷笑,她从来都不知道蒙戈是一个这么有意志力的人,那样变扭的姿势一保持就三个小时。
在那两个人的眼里,她似乎就像是一缕空气。
四个小时过去了,蒙戈想去给夏日买点吃的,他一动,夏日就紧紧的抓住了他,蒙戈,别走,别走。
“不,我不走,我不会走的。”蒙戈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
“蒙戈,为什么手术还不结束?会不会,会不会手术。。。。。”
“不,不会的,手术就要结束了,阿日。”
“蒙戈,夏天会真的好起来的,对吧?夏天一定会舍不得离开我,对吧?”
“是的,夏天会好起来的,夏天他舍不得你。”
“蒙戈,你和我说说话吧,说什么都行。”
“好,要不,咱们来说说夏天以前的糗事吧,不,不,夏天会不高兴的,说不定以后会找我算账的。不如,让我来讲讲我的糗事吧,我还都没有向谁说过呢。。”
苏红莲的手都握疼了。
终于,手术门打开了,唐尼满头大汗的走出了手术室,夏日呆呆的望着他的脸,耳朵里有金属在耳膜刮着的声音,她好像听不到他在讲什么,一直唐尼朝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终于,她把夏天找回来的,从命运的手中把他讨回来了,心里的那口气一松,眼前一黑,倒在蒙戈的怀里。
夏日是在酒店的房间里醒过来的,醒来是夜已深沉,蒙戈就坐在她的床前,手握着她的手,凌乱的头发垂在额头上,半眯着眼睛,她一动,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静寂的空间里,他们深深的看着彼此,宛如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战争洗礼后的再次重逢,他把他的脸贴在她的手上,喃喃的叫着,阿日,阿日。。。。。
有温热的液体湿湿的落在夏日的手背上,也一下子落进了她的心上。
迟疑了一下,夏日伸出另一只手,轻轻为蒙戈疏理他凌乱的头发,这个男子,是长她心上的树,曾经枝繁并茂,曾经绿荫如盖。
三天后,夏天的手指头动了,那天后,夏日再也没有离开过夏天的病房。
五天后,夏天睁开了眼睛,迈阿密的艳阳落在夏天背后的落地玻璃窗后,刺的夏日老想流泪,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敢让泪水从眼眶里落下,她害怕这是一场美丽的海市蜃楼,会像眼眶里的泪水一样会在空气里头蒸发的无影无踪。
“如果你现在有知觉的话请你用眨眼来表示。”夏日颤抖着声音把唐尼的话翻译了一遍。
眼帘重重的拉上了。
“你认识现在和你说话的人吗?”夏日在颤抖的翻译了一遍。
眼帘再次拉下来。
夏日在也忍不住了,她趴在夏天的身边呜呜的哭了起来,她的夏天终于回来了,真正的回来了。
蒙戈站在病房门口,听着夏日的哭泣声,嘴里裂开了一个苦涩的笑,夏日不许他进去,他只能站在门外,听着她喜极而泣。
夏天说的第一句话是在八天后的一个下午,他说,姐,他再说的第二句话离第一句话相隔了半个小时,他说,姐,谢谢你,姐,你一直都在我的梦中。
那时,夏日再也忍不住了,她摧打着他,嚎啕大哭,臭小子,你真是让人不省心,你倒好,倒懂的享受,一睡就是五年,我带着你穿越了半个太平洋,你把我的劳动力,青春,都榨干了,以后,你要是再感这样折磨我,我就,我就去死。
一边哭着一边骂着还一边拿着他的衣袖擦眼泪。
夏天咧着嘴笑,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一个这么爱流泪的人,一哭起来就像泉眼似的。
乘这夏天睡觉的功夫,夏日回了一趟酒店,酒店离医院不远,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一回到酒店,夏日就看见蒙戈观音座在自己的床上正在做视频通话,一见到她就裂开嘴笑:“又带着一双兔子眼回来,阿日,我真的不知道比的泪液如此的发达。”
“你不回自己的房间了吗?”夏日晃了晃手中的衣服:“我要洗澡了。”
蒙戈盖上了电脑,嬉皮笑脸。
“我把自己的房间退了,反正,你又不回来住,何必浪费呢?至于洗澡吗?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暗示,比如,一起洗?如果,那样,我就勉为其难。”
夏日洗完澡后,蒙戈清了清嗓子,刚才被她洗澡的声音弄的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
“阿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夏天?”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看她?”夏日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尖锐了起来:“你觉得夏天现在会想见你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蒙戈握住了夏日的肩,从背后抱着她:“阿日,我向你保证,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夏天原谅我,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三年,一直到他接受我为止。”
“接受你什么?为什么要接受你?”夏日冷冷的说。
“接受,”蒙戈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当然是接受我当他的姐夫。”
“然后,你要让他对别人介绍,这位是让我背了两年黑锅,躺在床上当了五年植物人,再然后把我当成棋子来使的姐夫。”有些伤痕还是会牵引着你的思绪,引发着你想起那段愈合过程时的疼痛:“蒙戈,你说,这天下有这样的姐夫吗。”
“还有,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兜里还揣着各自的离婚协议书,五年后只要我们任何一个人喊停,我们就玩完了。你忘了么?蒙戈。”
蒙戈秃然的放开夏日。
妈的,夏日狠狠的擦了自己的脸,狠狠的摔门而出。
房间里,蒙戈再次握了握掌,会好起来的,起码,现在夏天不是没事吗?总会好起来的。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夏日给夏天讲了这五年里的一些是事实,如北京奥运会,汶川大地震,如白宫换了新主人,美军从伊拉克撤军,如夏日喜欢的科比他的球衣号码从二十四号换成了八号,他也带领着自己的球队夺得了两次总冠还带领着美国队夺得了奥运会冠军,比如刚刚结束的南非世界杯,斗牛士首次捧得大力神杯,还有在那只在世界杯声名大噪的章鱼保罗。。。。
“好了,姐,有些的惊喜你还是让我自己去发掘吧。”夏天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夏日。她的姐姐恨不得把全天下得事情一口气说完。
“姐,你把蒙戈叫来吧,他在我的房门外不知道徘徊了多少次了,我想,我也该见见他了。”
夏日出来打电话,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蒙戈。
跟着夏日,蒙戈见到了清醒后的夏天,脸上有些微微的浮肿,一切已经大致正常,看见他时,还对他笑了笑。
“姐,你先出去一会,我有话对他说。”夏天说。
漫无目的的,夏日在医院供病人休息的小广场里乱逛,她有点心不在焉,她不知道夏天会和蒙戈说些什么。
有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挡住了半边的日光,夏日眯起眼睛,程若圣赫然出现在他面前,背着一个大旅行包,风尘仆仆。
他们在一边坐了下来,夏日不敢去看程若圣,低着头玩着衣服的扣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当然是看夏天,”程若圣把夏日的手从她的扣子拿开,夏日有那样的小习惯,一不自在总会毫无意识的玩扣子,这个习惯好像从她妈妈离开后就有了。
“夏日,你不必感到不自在,除了我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这件事外,其余的都没有改变,我还是我,你懂吗?”
程若圣词穷,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夏日说,其实他没有怪她,他挠了挠后脑勺,皱着眉。
“若圣。”夏日轻笑了起来,伸手把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我懂,我懂得。”
偶尔。程若圣是夏日眼中最最喜形于色的孩子,把各自情绪都写着了脸上。
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一幕落入了不远处的蒙戈的眼中。
刚刚,夏天对他说,哥,我是不会把我的姐姐给你的。
他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夏天,你听我说,以前的事是我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请你给我时间去证明,你可以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愿意去改,我也知道我是个混球,也知道配不起夏日,但我会让自己变的更好的,好到足以和你姐姐匹配,夏天,这样行吗?你给我一个机会,就给一次,好吗?
他愀着他的眼睛,直言不讳,不,我不信任你,我不相信你可以带给我姐姐幸福。
蒙戈终于领悟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在他蒙戈所有年少的时光里,夏日夏天是两个对他人生毫无威胁乡下来的孩子,他可以在他们面前不完美甚至于可以原形毕露,他在他们面前从毫不掩饰自己的劣性,尤其对于那个叫做夏天的少年,在车祸的那一晚,他甚至于没正眼看过那个少年也没有对他说一声谢谢,就像彼时夏日所讲的,那只是他们家司机的孩子,所以,好像,一切变得理所当然了。
程若圣见到夏天的第一句话是,嗨!漂亮男孩,欢迎你乘坐时间飞船来到2010年。
夏天羞涩的笑了。
程若圣可以说是有备而来,他给夏天带来了他十分钟爱的模型船,还指着模型船的那用小面额值的英镑做的帆笑着调侃,喂,夏日说你是一个小财迷,所以,我就弄了一张世界上最昂贵的货币做的帆给你,怎样?你以后要是没钱花了,就把那帆拆了把英镑拿去用。
他指手画脚的,又发挥了他大猩猩本色,把夏天逗的眉笑目笑。
蒙戈低下了头,那些风趣的话自己不是不会说,他也可以一套一套的说出来,他甚至于还可以说的比他好,可他怕,怕那些话到自己的嘴里变得不真诚。
偷偷的看了一眼蒙戈,夏日不知道夏天和他说了一些什么,从她和程若圣进来后他就一脸落寞甚至于看着程若圣的眼神还流露出一点点的羡慕,这个发现让夏日的心里一阵难受。所以,在他要回酒店的时候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想了一想,她点了点头。
当蒙戈一脸雀跃抬起头来看她时,夏日又是一阵心酸,还有一点点的甜蜜,不,也许,已经不止是一点点了。
两个人回到酒店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蒙戈站在酒店门口,迟疑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海滩,说,阿日,我们要不要去那里走走。
待夏日点完头后,蒙戈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就跑进了酒店里,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迈阿密是全球著名的度假圣地之一,每年都有数以万计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慕名而来,入夜的迈阿密是一座不夜城,夜间的迈阿密海滩更是年轻人的天堂,他们在这里通宵狂欢,喜欢音乐的年轻人还会带来了他们的乐器,因为迈阿密政府有一个限令,不可大声喧哗,所以,他们只能带来了小型的鼓,不插电的吉他,在沙滩上载歌载舞,以前夏日每次来都会在这里呆上一会。
拉着蒙戈一起在一处和乐队隔着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这样可以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享受迈阿密独特的海洋季候风。
蒙戈把从酒店带来的袋子打开,里面竟然放的是一些红酒还有一次性纸杯子,蒙戈指着纸杯子说:“一时太急,所以只好那它来凑数。”
夏日笑了起来,拿着纸杯子喝红酒,这倒是一个很两级的搭配。
在各自的杯子满上了就,宽阔的视野,如在吟唱般的海潮声,还有红酒的芬芳,夏日把胳膊向后撑,手掌托在沙滩上,面对着星空,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有低沉的男生在唱着英文版的《柠檬树》在轻柔的吉他声中宛如星空下情人间的私语,熟悉的旋律把她带到了经年前。
那年,她的高考刚刚结束,她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影像店,拿起了耳麦试听了那首《柠檬树》刚调整耳麦的声音,就进来了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女,那个女孩看了她手中拿着的碟的封面一眼,对男孩子说,我想吃冰激凌,要柠檬味的。
她手中那张碟的封面是打白色的低,一颗柠檬树孤单的长在苍白的纸上。
那首歌刚试听完,男孩就拿着冰激凌进来了,那家音像店的空气仿佛因为那柠檬香味的冰激凌一下子清新了起来,女孩在她的面前心满意足的舔着冰激凌,男孩则在一边浅浅的笑着,笑容蔓延到了眼底。
走出了音像店,夏日想,她也要蒙戈买一个带着柠檬味的冰激凌给她,她想,蒙戈买的冰激凌一定也好吃。
可,在街道的转角,她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他和苏红莲一起从甜品店走了出来,苏红莲的手中正拿着冰激凌。
夏日记得那天的自己就像一只老鼠一样缩到了墙角边,直至那两个人走远。
当那俩个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时,夏日走进了甜品店,买了一只带着柠檬味的冰激凌,那个下午,夏日才知道原来甜品店卖的东西并不都是甜的。
“阿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蒙戈拿手在夏日的面前晃了晃。把夏日的思绪拉会到了眼前。
“蒙戈,我要吃冰激凌,要柠檬味的。”
蒙戈去了很久才回来,他拿着冰激凌气喘吁吁。
“在这里找一家冰激凌店真难,快点吃吧,不然都化掉了。”
夏日呆呆的拿着冰激凌发呆,她怕这个冰激凌的味道和那年甜品店里卖的一样也是苦的,苦到会让人忍不住落泪。
拉了拉夏日拿着冰激凌的手:“怎么不吃,刚刚不是说还想吃吗?”
谁知道这一拉,把那份已经化了的冰激凌整个往自己的身上掉,它们全部落在自己胸前的衣襟上。
夏日才回过神来,她慌忙用手去擦,又发现用手擦根本没有没有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宽大的衬衫,夏日扯起衬衫的衣角就往蒙戈身上抹。
蒙戈的喉结动了动,这个女人在干什么?然后,是一声压抑的吞咽声。夏日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样子有多暧昧,她趴在他的身上,撩起的衣角下是一片雪白,她赶忙想从他的身上退下来。但,已经晚了。
蒙戈身体一移动,来了一个反客为主,一瞬间,夏日就被他压在沙滩上。
俯下头,吻上了她,舌头在夏日惊叫了一声后就长驱直入,蒙戈的口里还遗留着红酒的芬香,在她的口中搅动着,夏日的手也从最初的抵住他的胸膛到最后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闭上眼睛,夏日觉得自己是受到了蛊惑了,因为这星空下的夜色,因为这如呢喃般的海潮声,因为这迷人音乐,还有这红酒醉人的香。否则,怎么会。。。。。
怎么会任凭他的手在自己的胸前乱窜,怎么会任凭他的手伸进她的衬衫里,任凭他的手隔着胸衣摩擦着,任凭他的把胸衣往上推。
情潮如水一般的涌动着,蒙戈身体贴着夏日,夏日滑不溜手的肌肤刺激着他触觉,一时之间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体内的一部分,就这样永远再也不分开。
蒙戈的吻在不断的往下,他颤抖着手解开了夏日衬衫的扣子,吻也落在刚刚解开的扣子的肌肤上。
闭着眼睛,夏日的手不知不觉的落在蒙戈浓密的头发上。。。。
一阵尖锐的口哨声惊醒沙滩上的意乱情迷的两个人,蒙戈恼怒的盯着那几个坏人好事的年轻人,正好,他们也在看着他。
拉好了夏日的衣服,赶忙把夏日捂的严严实实的,他狠狠的盯着他们做出了“GO”的唇语,还把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向他们做出身上有枪的暗示,那几个人才痒痒然的离开。蒙戈随即笑了起来,他身上哪有枪,这不过是他从美国西部片学来的动作。
夏日还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看来是害羞了,俯下了头,他用沙哑充满□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阿日,我们回酒店去,嗯?
怀里的人还是一动也不动,还弄出了轻微的酣睡生,蒙戈笑了起来,这只鸵鸟,她倒好,撩拨完了他后就把头埋在了沙堆里,调整了呼吸,蒙戈再次恼怒的看了那几个年轻人远去的背影,美国人,真是他妈的多管闲事。
“阿日,阿日。。。。”夏日在蒙戈的一阵叫唤生中醒来,一触到蒙戈略红的眼睛,所有昨夜发生的一一回到她的脑海里。
他们还在昨晚的那片沙滩,昨晚他们。。。。。
于是:“蒙戈,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昨晚的酒喝多了,我没什么印象,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意思是说,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把它当成没有发生过。其实,她也一直很会装蒜。
“哦,昨晚我也喝多了,后来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蒙戈轻描淡写,他在心里暗骂,真他妈的会装,比自己还会装,她倒好呼呼大睡,温香软玉在怀可把自己累坏了,调整了一夜的气息,数了一夜的星星。
“阿日,你看,日出。”蒙戈把夏日的脸移向海面。
只见,初生的朝日就像一片金色的丝绸一样覆盖在整个海平面上,太平洋的风把那条金色的丝绸一拨一拨的延伸至天际,那时,夏日甚至在想,天际处,太阳神阿波罗是否刚刚起床,甚至还想他是不是会像人们传说中的那般有着一头金色卷发的英俊模样,
蒙戈静静的愀着夏日,看着她在朝日下明媚的脸,看着她的脸上一点点荡开的那朵笑容,在初升的阳光中变成金色的,再次低下头,吻住了那朵金色的笑容。
一定是这如梦般的美景蛊惑了她的心灵,一定是昨晚的酒还残留在自己的味蕾中才让自己浑身无力,她再次闭上了眼。
他们不知道唇齿交集了多久,直到,有个声音在他们身边冒出来。
一个做印第安纳人打扮的老者拿着他们昨晚的红酒塞子用不太地道的英语问他们,你们这个要吗?眼神纯良。
蒙戈抓狂,一把从那个老者手中抢走了那个红酒塞子,狠狠的把它丢到海里去,他妈的,这迈阿密里住的都是一些心里扭曲的家伙。就这么看不得人家亲热。
再转过身,夏日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而身边的老者已经去追逐那个被他抛在海里的红酒塞子了。
蒙戈朝他的背影狠狠的碎了一口。
到了这一刻,夏日都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了,回到了酒店里,夏日闷头就睡,可怎么可能睡得着,脑子里翻江倒海,似又万马奔腾。
她和蒙戈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
好了,睡一觉就没事了,这几天过的太放松了,夏天一没事,她就开始放松,放松到和蒙戈昨晚做出了那样的事,所以,她得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抛掉。
蒙戈一回到酒店里就看见夏日蒙头大睡,笑了笑,拿起衣服往浴室。
洗完澡后,蒙戈把蒙在夏日头上的被单拉了下来,在她的耳低声的说;“鸵鸟小姐,别把自己闷坏了,我去跑步了。”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然后,扬起手,在夏日的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我出去以后,你给我起来洗澡,可别把沙滩上的沙都带到我们的床上。”
那个“我们”被他拉出了尾音。
头侵在浴盆中,脑子里就像被人塞了一团乱麻。
到了医院,夏天低声问了一句,喝酒了?和他一起喝的?
夏日正当尴尬时,程若圣进来了,紧随在他身后的是蒙戈。
程若圣是来告别的,他坐下午的班机走,临走时他拍拍夏天的肩膀,说,小伙子,下次来希望我们能打一场球。
看得出来,夏天很喜欢程若圣,夏天的性格略有些羞涩又慢热,可他冲着只认识还不到三十个小时的程若圣说,程若圣,别忘了要来看我。
把程若圣送到了医院门口,程若圣略显黯然,朝医院大楼深深看了一眼。
“他把我们没有能做到的事都做到了,夏日。”
“若圣,”夏日拉住了程如圣的衣襟:“若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