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我。。。。。。”
“而且,我再过不久就会结婚了。”
一个闷雷就这样突如其来。
“夏日。。。。你说什么?你要结婚?你要和谁结婚?”
夏日从脖子了摘下了一条项链,项链是铂金的,穿着两个同样做的的指环,样式简单,它们在夏日的手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叫程若圣,是我继父的儿子,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个两个戒指是他去中东前买的,他说他从中东回来后就亲手为我戴上,那时,我们就会结婚。”
结婚,夏日竟然要和别的男人结婚?那他这五年来算什么?他还买了房子,按夏日喜欢的风格装修,他还在房子弄了一个大花园,花园里有他亲手种了夏日喜欢的七里香。
可,夏日说要结婚了?说和一个叫做程若圣的家伙,还说他们交往了三年,这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于是,他笑了起来。
“夏日,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在你的身边,不喜欢到不惜捏造出你要结婚的谎言,还拿着那些破铜烂铁来当道具,好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出现了,所以,你可以收回你的谎言了。”
笑容在蒙戈的脸上逐渐的狰狞了起来。
夏日没有想到蒙戈会这样的反应,伸出手,想拉一下他,想告诉他其实自己没有骗他。可她的手还没有触及他,就被他狠狠的摔开了。
“你不是讨厌我出现在你面前吗?那好,如你所愿,以后,我一定对你有多远就躲多远。”
说完,蒙戈大步离开了公园。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夏日苦笑,好像变成了自己的错了。
成志高三更半夜里被蒙戈从床上拉了起来海扁了一顿,那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抓住他的衣领说,成志高,你到底和夏日说了一些什么?让她扯出那么一个荒唐谎言来欺骗我,打发我。
在爱情的面前再聪明的人也会变成笨蛋,再理智的人也会变成疯子。成志高后知后觉。
打完了架后,他们躺在成志高家的地毯上。成志高当然不敢把自己弄巧成拙的事情告诉蒙戈,那样,他这张本来一直不漂亮的脸可能会变成猪头。
而且,而且,他观察过夏日,她太过于平静,平静的对他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恨他了吗?以前听过无爱就无恨这种说法,经过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是真的。
“蒙戈,你为什么认为夏日是在骗你呢?夏日是一个好姑娘,当然会有人爱她,喜欢她,以前不就有一个江皓天对她死心塌地,现在,说不准在她身边已经出现了另一个江皓天。”
成志高不敢在说下去,因为现在的蒙戈就像一只发怒的猎豹。
天还未亮,杨廋就被老板一个夺命电话给找到他的寓所里。
他那个让京城里无数未婚女性为他朝思暮想的上司双眼通红丢给了他一句话。
“你把把北京城里最好的征信社给我找出来,让他们给我查一查一个叫做程若圣的男人。”
杨廋觉得自己老板在说程若圣这三个字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刀似的,一听起来冷飕飕的。
“还有,这几天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天天在那里蹲着,催促他们手脚给我快点。”
杨廋想骂街,他一个堂堂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本着一腔热血现在却沦落成一个跑腿的。
这些天来,夏日再没有看见蒙戈,夏日也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很复杂,有担心,有庆幸,还有淡淡的惆怅。最后,夏日把这种复杂的情绪归结为离别在际,北京,这座城市穷尽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可她仍然喜欢它,在这里她度过了她最好的年华。
《蝴蝶夫人》终于迎来首映礼,据说票卖得不错,首映礼的票更是被一扫而光。
主办方还邀请了舞台设计的全体人员。
阿树刚到会场,就被大堂里的大阵仗给吓到了,只见几十家媒体严阵以待。
什么时候歌舞剧变成这么受关注了,疑虑之间,那些记者们长枪短炮蜂拥而上,向大堂门口涌了过去。
蒙戈带着T.R人气正旺的公司正极力打造的双子星出现大门口,一进门就被大批记者团团围住。
“蒙总,能不能为昨天在酒吧里和人争执做一下解释。”
“蒙总,那位孙姓的男子说要发出对你的提告。你将作何回应。”
“蒙总,请问你之所以在凌晨出现在酒吧里,是否和苏红莲小姐这段时间到欧洲去有关。”
“蒙总,你出事的时间点很敏感,能不能解释成你在为所投资的《蝴蝶夫人》做宣传。”
。。。。。。。。。。
蒙戈在心里冷笑,表面面不改色,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在这里,我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但这是我的私事,只是大家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那位说我出事的时间点很敏感的朋友你的表现太不专业了,你来都没有好好的做过功课吗?首先。我先澄清一下,这次我们公司没有投资《蝴蝶夫人》。因为这是一部歌舞剧而不是电影,这次是因为我对歌舞剧很有兴趣才以个人的名义对期进行赞助的,那位朋友,你明白吗,以后,麻烦你要提出问题先在脑子里想清楚,不然会让雇佣你的东家对你失去信心的。”
那些话把那个暗指他炒作的记者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此时在和媒体打嘴仗的蒙戈蒙总不知道在下一刻看到夏日会不会还有心情在这里嬉笑怒骂,阿树看不得他那么嚣张,明明是一个商人,可长的比明星还要明星,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位都是大帅哥,可偏偏站在他身边看起来就像两个伴读的书童。
阿树也不急于进入会场,他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着即将登场的好戏。
今天早上,阿树在次对夏日另眼相看了,一声不响的竟然有了一个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而且,从机场里接回来的男友绝对是一个型男,虽然脸蛋一般,但那张脸也是棱角分明,五官深刻,那位老兄身材绝对没得说,绝对是一个走T台的料,在加上不俗的气质,算不上俊男也绝对算是一个型男,那位型男还有一份阿树梦着想着但不敢涉足的职业,路透社特邀的记者,还是一名战地记者。
果然,当蒙戈一看到夏日挽着那位型男出现,蒙戈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冷冽的眼刀嗖嗖的向那位飞了过去,阿树在心里暗笑,今晚这三个人的戏恐怕会比台上演的那一出要来的精彩。
夏日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和蒙戈狭路相逢。
蒙戈没有想到夏日真的会把实物拿出来,程若圣是吧?没有想到夏日嘴里说的男友是一个肌肉男,真恶俗,在美国住了几年,荷尔蒙真是提高不少。
在夏日从他的身边走过时。蒙戈说:“如果我说我昨晚会在酒吧里和别人发生争执是因为我借酒消愁你们信不信?”
“那蒙总你借酒消愁又是为那般?”一名记者极兴奋。
“那我如果再说我被人甩了,还是被一个没有半点看头的女人甩了,你们又信不信。”蒙戈狠狠的说,她挽着他小鸟依人般的,看都没有朝自己看一眼,这让他的思想一片混乱,生气,嫉妒,恼火,有些话也开始不经大脑的就这样说出来了。
偏偏记者们如是说,蒙总,这个笑话真冷。
阿树摇了摇头,男人嫉妒起来还真幼稚,果然,TQ和情商是两个独立体。
夏日也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许的愿,愿自己长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时,单纯的心理只是想要是自己长成漂亮的女孩蒙戈是不是就会和自己做朋友了,蒙戈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她是知道的,蒙戈带着漂亮的女孩子去看电影,请她们吃蛋糕,有一次,她对蒙戈说,你也请我看一次电影,不行吗?那人摇了摇头,为什么不行?她再问,因为不漂亮,蒙戈在说这句话是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上帝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愿望,夏日一直不漂亮,就想蒙戈说的,一点看头也没有。
两个多钟头的表演结束后,演员们出来谢幕,台下的观众给以了由衷的掌声,要知道在中国,歌舞剧一直是一个冷门的话题,能让这么多的观众盛装而来,能获得这么热烈的掌声以实属不易。
虽然,观众们大多不会去注意随着剧情发展那一幕幕不断更换的场景,夏日还是觉得高兴,北京大剧院可是她年少的梦。
程若圣揽住了身边的女子,心满意足,第一次见到夏日时就知道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子,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以后,从最初的怜惜到最后的成为恋人是他所想不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爱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有多深刻,在几天前,他从医院中醒来时就直奔机场,买了一张来北京的机票,是的,他是来见她的,当巨大的爆炸声从他的身后响起时,那时,他觉得遗憾,因为,他没有见到夏日。
身边的人扯了扯他的衣服:“在想些什么?”
“嗯。。。。”做状思考了一下:“我在想那位伴演蝴蝶夫人的演员,漂亮又性感把我的魂都给勾走了。”
“我有她的电话号码,你要不要?”夏日白了他一眼。
刚走进庆功宴现场,夏日一眼就看见蒙戈,黑色的西装,枣红色的领结,立于众人的拥簇下。辉煌的灯光把他映衬的犹如王者。
程若圣看着那个披星戴月般的男子,一种属于职业性的敏感告诉他这个男人对他满怀敌意。下意识的去看夏日,只见她垂着眼睛,空气里除了美酒的芳香,女士淡淡的香水香,还有这什么若有若无的流淌着。
蒙戈在庆功宴举行了一半就从现场离开,那里让他觉得窒息,他想起了成志高的话,阿日是个好女孩,好女孩总会有人爱的。
那是一个自信的男人,一身极普通的衣着,简单的休闲西装甚至于还配了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拉着夏日在一群身着正装的成功人士的面前谈笑风生,笑起来眸子里泽泽发光,蒙戈开始慌了,那个男人有点像夏叔叔年轻时候的模样。
还有,令他心慌的还有夏日和他的那份默契,那个叫做程若圣的男人常常会话说着说着眼睛就往夏日那边看,而夏日总在一边回以淡淡的微笑,这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出来的。
最后,蒙戈从哪里逃出来了,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着,一颗心像没入了冰冷黑沉沉的海底,从前五年的时光浮光捏影般的,这五年里,他总是在往前冲,他想向夏日证明他可以的,可以也是个好男人,所以,他摈弃了家族冠在他头上的光环。
听说夏天不再了,他万念俱灰,他再也不敢奢望和她在一起,可他仍有个念头,只要呆在她身边就好。
可,现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人呆着了。
那他,这五年里永不疲倦的向前冲着到底为了什么?原来,所有所以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疲惫,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没上心头,只觉得一颗心好像苍老了十年。
蒙戈把车子停到自家门口。
斑驳的光影中,他似乎看见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少女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不住的呵着手,一会剁着脚在后门不住的徘徊着,在给晚归的他守门,她把自己手编的帽子送给他时他随手不知道给了谁,还当着她的面说爷赏你了,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他陪苏红莲去见她的朋友,回来后她在他的房间里睡着了,脚边摆着一个没有动过的蛋糕,蜡烛原封不动,他才想起了他临出门前让她在他房间里等他,他会陪她过二十岁的生日,可那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肩膀上好像有了湿意,那晚,夏日分明是靠在他的肩膀流泪了,那晚,当她对他说她不喜欢他和苏红莲在一起,他拒绝了,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衣服的肩膀湿透了。
自以为绝顶聪明,原来一直是一个笨蛋,蒙戈现在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
爷爷书房的灯还亮着,唱机里播放的是蔡琴的老歌,暾厚的嗓音在书房里回荡着,老爷子闭着眼靠在躺椅上,蒙戈轻轻的走了过去,把头靠在爷爷的腿上。
蒙老爷子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孙子的脑袋,这情景好像回到了他妈妈去世的那一年,那时,他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的腿,身体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小戈。”
“爷爷。”蒙戈自胸腔里挤出了这句话:“夏日回来了,可,我我现在不希望她回来了。”
蒙戈把头埋在自己爷爷的腿上,不回来,起码还有希望,起码,夏天还活在希望里头,没有离去,不回来,起码不会知道夏日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叫做程若圣的男子,不回来,起码每天还可以在脑海里想象着重逢。
老天爷把他带到一条最绝望的路上。
“爷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蒙戈成年后在自己的爷爷面前第一次表现出的脆弱。
是啊,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蒙老爷子在蒙戈走后,拨通了夏日的电话号码,其实,夏日回来他早就知道了,也查了她的号码,不过,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现在,看来不打不行了,他不能再让那两个孩子再蹉跎岁月了。
酒店里,夏日挂断了电话,微眯着眼,看着脚下的万家灯火。手里抚摸着手里的手机,这是蒙戈硬塞给她的,今晚,她的心情有点堵,以前一知道蒙戈的心情不好就心里就会犯堵,好像,那个心情不好的人是自己一样,多么奇怪的习惯。
今晚的蒙戈看自己的眼神很悲伤,尽管他是如此的谈笑风生,蒙戈退出会场的背影如这寂寥的夜色,看着看着就生出了哀伤。
“刚才谁来的电话?”程若圣刚洗完澡,就看见夏日对着窗外发呆,走了过去抱住了她,夏日的身架小巧,每次抱起来柔若无骨,他常常抱着抱着就舍不得放手。
“若圣,明天,要不要和我去见几个人?”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即将要共度一生的人,夏日突然想把他带到蒙爷爷面前去让他看看。
“当然,而且非常荣幸。”
说完,头就附下来了,吻住让他想念很久的唇。
携男伴一起出现的夏日是蒙老爷子始料未及的,而且举止亲密。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孙子在昨晚所表现了的反常,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是对还是错的了,他记得在蒙戈离开家时,自己对他说的话,他说,小戈,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取名为蒙戈吗?戈,可以金戈铁马,也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因为有了希望,那个孩子才会那般的孤勇吧。
可现在,造化有点弄人。
昨晚回到公寓里,蒙戈接到爷爷的电话,叫他务必今天回家一趟,可他回到家里却看到了这般的情景,夏日和程若圣双双坐在家里的客厅里,他的爸爸也在,气氛其乐融融。
程若圣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比手划脚的,因为人高大的原因,比划起来长手长脚的像一只大猩猩,模样十分逗趣,而夏日则在一边看着他,眉虽然皱着,但嘴角挂着的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那时候的夏日是不是经历着无数这样的时光,他看着苏红莲,夏日看着他,一种几何里的三角形状。
当他走了进去时,那个高大的男人抬起头看他,眼里有讶异。
夏日拉起他的手在蒙戈面前停了下来。
“若圣,这是蒙戈,我从小就认识的人。”
一句话,宾客已见分晓。
在蒙老爷子的极力挽留下,夏日和程若圣留下来了吃晚餐,餐桌上都是夏日以前最喜欢吃的菜肴,夏日以前很喜欢吃鱼的,蒙戈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夏日的碗里,夏日明显的一滞,一边的程若圣笑了笑,拿起筷子从夏日的碗里夹走了那块鱼肉放在自己的碗里。
“哦,是这样子的,夏日以前很喜欢吃鱼的,可两年前,她吃鱼时被鱼刺掐住了喉咙,后来在医院里头折腾了几个小时,后来还导致差不多一个礼拜的声带发炎,于是,这个胆小鬼从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有碰过鱼了。”程若圣放下筷子,解释。
一张沉默,蒙老爷子看了蒙戈一眼,笑道:“是这样啊。。。。”
蒙有博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儿子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明白,想必,现在的他内心已是一片翻江倒海了。在看一眼蒙戈,他倒是云淡风轻,只是,他现在的动作出卖了他,蒙戈从来是不碰墨鱼片的,可此刻他正在如无其事的嚼着墨鱼片,蒙有博心里一阵难受,想必,蒙戈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吃什么吧?
气氛有瞬间的压抑,夏日清了清嗓子:“爷爷,阿姨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她。”
夏日来的时候就没有瞧见蒙太太。
“哦,她今天正好带孩子和她的朋友去玩了。”蒙有博说。
“孩子?”夏日迟疑了一下,看了蒙戈一眼,问。
“咳。。。。。”蒙有博的声音不自然:“孩子,是我和她后来怀上的。”
蒙有博一脸的燥红,夏日笑了笑,对蒙老爷子说:“爷爷,我们吃完饭后要不要来一局,我现在和以前可是不可同日而言。”
在书房里,那盘棋下完后,蒙老爷子问夏日,什么时候会把夏天的事告诉蒙戈。
其实,夏日也打算把夏日没有死的事情告诉蒙戈,她离开时会告诉他的。
出了书房,夏日来到蒙戈以前住的房间里,敲了敲门。
蒙戈的房间还保留着原先的模样,小型的电影放映室,高大的书柜,摆在橱窗里的大大小小的奖杯,还有临窗前的钢琴,五年前她用石头打破的玻璃的那个洞还在。
这一刻,时间恍然如梦。
“为什么还保留着它。”夏日指着那个穿透玻璃小小的洞。
蒙戈没有回答,只是说:“他对你很好吧?”
“嗯,”夏日手落在钢琴的黑白键上:“如果没有他的话,我想,你现在不可能见到这样的一个我。”
命运从来就没有恻隐之心,也从不因为你多不幸就停止过对你的揑夺,这是夏日对于命运的认知。
心里有某个地方开始怦怦的跳。
“阿日。。”蒙戈的声音发涩:“你是不是因为感激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感激?也许吧,不过当凭感激是维持不了一段感情的。”夏日其实还想说就像愧疚一样。
“那你爱他吗?”蒙戈颤声问。
爱?夏日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程若圣,这些年来的际遇让她几乎要忘了那个字眼,而爱似乎在那段漫长的暗恋时光里已经消耗殆尽。
转过身,是的,我爱他。
夏日的回答让蒙戈心死。心死到说出许多言不由衷的话,阿日,那就好,你以后就和他好好的生活,阿日,我祝福你,真心的。。。
到最后,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还能怎么样,所以的路都被堵死了,他还能怎么样?
杨廋把那叠厚厚的资料握在手中,这些天,征信社里的人一看到他就翻白眼,好不容易,资料拿到了,秘书室里说boss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又怕耽误老板怪责下来,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他的公寓里。
他几乎要把那个门铃按坏,才看见一脸苍白的老板给他开门,杨廋眼中的蒙戈是一个强人,可现在的他让人有点不敢恭维。
“我病了。”蒙戈简单的说了一句,声音沙哑。
“有没有去医院看看,”杨廋说了一句,然后把那些资料放在桌子上,这么大的房子老板住在一定寂寞吧。
他一直很奇怪,老板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据说,他的家庭还算美满,不知道为什么会搬出来独自居住,看来,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不回去吗?”冷不防,他的boss出声了。
“你的病要不要紧。要不,我留下了吧。”这样的蒙戈着实让人担心,脸上几乎不见血色,一脸的戾气,身上的衣服邹的像咸菜干,头发乱七八糟的。
“不用,死不了。”蒙戈狠狠的说,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靠在沙发上,蒙戈打开了那叠文件。
第一眼触及的是程若圣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下列排着一行关于他的资料,程若圣,男,现年三十岁,目前就职于路透社专门负责战地报道,华裔,祖籍广东佛山,父亲是一名芝加哥公务员,母亲早逝,在他十六岁时父亲在娶,继母也在三年前因病去世。
继母?三年前因病去世?蒙戈看到这里心就像要裂开似的,命运对夏日从来就不存怜悯,先是夏叔叔,在然后是夏天,最后,是她妈妈。
把手压在太阳穴上,继续看下去。
没有不良嗜好,喜欢摄影旅行,从大学毕业后就在芝加哥的一家旅行杂志当编导,后来跳槽到路透社当记者,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会自动转账到迈阿密的医院账户上,为其女朋友分担弟弟的住院治疗费,
看到这里,蒙戈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几乎是不敢相信似的,他在看了一遍,是的,那个文件里还罗列着同样的文字,他没有看错。
颤抖着手他抽出注明着程若圣女友字样的资料袋。
夏日,女,现年二十八岁,五年前从北京来到芝加哥投奔自己的母亲,有一个植物人的弟弟,目前,住在迈阿密医院。
植物人,泪水就这样冲出了蒙戈的眼眶,夏天,怎么会变成植物人呢?
当越往下看过去,蒙戈就越难过。
三年前,因为妈妈的去世,曾经当时还是继兄的程若圣带着她接受了半年的心理辅导。一度被确诊为忧郁症携带者。
所以夏日才说,没有程若圣就没有现在的这样的我。
蒙戈坐了许久。
一夜未眠,蒙戈洗了一个澡,再换了一身衣服,站在镜子前,很好,夏日,竟然骗他夏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