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以。林四月,现在你只需要静静的听,然后,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了。”利连城的眼里隐藏着风暴。
“知道吗。林四月,你知道我是以何种心情离开的,十六岁,人生里最为明媚的季节,有向往,有梦想,有憧憬。可你只为了你所谓的仇恨生生的把它毁了,毁了我对于爱情的全部想象,毁了一个少年对于父亲的美好形象,我多希望你能长着一双能看透心灵的眼睛,那样你就会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了。”
“多傻,在你做出那样的事情后,我竟然不怪你,我竟然怨恨我的爸爸对你和你的妈妈做出了那种始乱终弃的事,我竟觉得一切是我应该受到的,那天,我竟还担心我爸爸的那一巴掌是否会大疼你,我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整天处在一种自责之中。”
“于是,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跑去学校看你,结果发现你在另一个男孩的怀里,笑得不知道有多灿烂,我才知道利利连城有多傻,你怎么会自责呢,你应该比很高兴才对,我就是以这样的心情离开上海的。离开的时候我把那颗树给毁了,我以为把他给毁了一切就会消失了。”
“十八岁的时候,我交了一个女朋友,我们愉快相处了两年,可是有一天她哭着对我说。连城,我发现我再也当不了替身了,再下去我会疯掉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身上寻找别人的影子,可我现在没有办法了,连城,你说,我要是不看到那张照片就好了,那样,我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下,可我偏偏看到了。”
“那张照片是你和那个男人订婚的照片,我像一个小偷一样把它从家里偷了出来,放在我从来不读的书本上。我觉得谁也发现不了那个秘密。可谁知道最终它还是被发现了。”
“连城,求你,求你,不。。。。不要再说了。”我蹲在地上,泪流满面,如置身最为冰冷的黑漆漆的海水。
“不说,我也希望到死的那天吧这些藏在心底,枯死,烂死,可是你逼我说出来的。可,林四月,你必须给我仔细听,因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二十岁的时候,我从香港逃遁到英国,因为我发现比起恨你,我更恨你是我有血缘的姐姐这个事实,知道这个发现另我有多害怕吗。于是,我该修了心里学,我想用自己学的一切来帮助我自己。我还接受了心理治疗。”
“在连玉告诉我你回国的时候,我回来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以一种健康的心里状态淡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谁知道一个照面就把一切否定了,看着你美丽妩媚的摸样拉着别的男人的手时,我觉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着。你知道我那晚有多绝望吗?林四月,我但愿你知道。”
“多不可思议。迷恋自己的姐姐,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丑闻吧,不知道那些卫道士会做何感想,可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嘲笑我,唾弃我,可唯独林四月你不行,因为,是你先开始的。”
所有的力气离我而去,就这样我瘫坐在地上,看着丽连城一张一合的嘴,可脑海里却异常的清楚,清楚的记载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林四月,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利连城在我的面前蹲了下来。
“连。。。连城,你是,你是。。。。。在骗我的吧?”我结结巴巴的说:“你是因为,因为讨厌,才。。。。才开的玩笑吧?是。。。。是恶作剧吧。。”
“恶作剧?呵呵。。。。。”利连城站了起来,扯开了个好看的笑容。朝顶楼的栏杆走了过去。
“姐姐,要不要我从这里跳下去来证明我说的一切都属实?”他站在栏杆上,风扬起了他的衣角,像一只即将离去的鹤。
我连爬带滚来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脚。
“连城,连城。。。,不要,我相信,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连城,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对不起了。。。。”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知道自己受报应了,所以上帝为了让我痛苦,把乔带走了。”
“连城,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但离开那个孩子不行,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接受他。我喜欢他,我不想让他对我失望,所以,连城,我没有办法。”
空荡荡的顶楼里,回响着我的哭泣声。如许久以前听过的哀怨的胡琴声。
“林四月,我们还真是一个父亲所生的,在听说这些后你还能这样,行,够自私,好了,竟然你不想离开他,我也没有办法。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我松开了手,他说的没错,林四月是自私的,从来都如此。
我与幸福之间的距离(一)
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你产生一种类似心灵的感应,我们把它称之为第六感。
在松开手转过身的那一刹,我反身扑了过去,一切仅在毫厘之间,还好,我抓住了他。
“利连城,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抱住他,我呜呜的哭了起来,像个委屈的孩子。
“林四月,我来告诉你,如果你和他在一起,我想我会疯掉的,我也知道自己这样是一种病态,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你得离开他。”
此时,我的手机响起了,蓝桢烈的名字在手机的屏幕上跳动着。
把手机拿给了利连城:“你来接,就说我和你在一起。”
利连城接起了手机。
在手机再次响起的时候,狠狠的我把手机往天空上丢了过去,对着天空我大喊:“上帝,你现在满意了,我要离开他了,林四月要离开蓝桢烈了。”
“利连城,我现在不欠你什么了。”夜风里,我对着利连城说,那个记忆里清俊透明的少年。
在公用电话亭里,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到美国,一个打给了周院长。
巨幅的电影海报里印着憨豆先生夸张的表情,我买了票进了电影院。
这是一场最后的午夜电影,记得有人告诉我,选择在午夜看电影的人大多是为了逃避寂寞,尽管憨豆先生在尽力着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表演着,但似乎一整个电影院只有我一个人在笑着。我咯咯的笑个不停。
“有那么好笑吗?”身边的人问我。
“当然。”我用手往脸上一抹。瞧我,笑得眼泪都流下了来了。
出了电影院,我沿着记忆里的路来到了从前学校路口的那家早晨店,我靠在树上看着那家早餐店里透出了黄黄的灯光,那家的女主人所做的早点乔很喜欢。他喜欢靠墙的那个位置,他常透过玻璃向我招手。
天蒙蒙亮时,粘着这晚秋的露水,我站在门外,久久的站着,我的心上人就在屋里面,只要我推开那扇门,所以的一切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推开门时,一屋子的烟雾缭绕,蓝桢烈就坐在那里,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这个夜晚,我们都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蓝桢烈走过来紧紧的抱着我:“去了哪里?你再不出现我几乎要挖地三尺了。”
闭上了眼睛,我深深的回抱了他,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桢烈,你在这里等我,待会我有话和你说,我先会房间梳洗一下。”推开他,我往楼梯走。
蓝桢烈一把抓住了我:“你要说些什么。”眼里有不安,也许,他早已感知了一切。
我亲吻了他,温柔的,缠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径自走开了。
把护照放进行李袋里。我环顾了整个房间,咖啡色的落地拉帘在我住进来后换成蓝色的,因为我较为喜欢蓝色,不大的书柜里的那些书都是我喜欢的,有的已经绝版了,不知道蓝桢烈是从哪里弄到的,因为迷恋那些古香古色的灯具,蓝桢烈让他的朋友从日本给我弄来几样,据说年代久远,在咖啡色的床上我和他亲密无间,白色的地毯上我和他在那里听音乐,嬉戏,接吻。。。。。。
“你在干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蓝桢烈站在我面前,脸色灰白,眼里燃烧着怒火。
告别仪式终于来到了,我放下了行李,靠在墙上。
“桢烈,我的合约结束了,所以我要走了。”我垂着眼睛看自己的脚,我承认我没有勇气看他,我怕自己会心碎。
“林四月,你给我讲清楚,什么叫我要走了。”他狠狠的把手支在墙上,我处在他的臂弯中,无处可逃:“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抬起眼睛看他,我的桢烈一夜未眠但依然好看得紧,头发凌乱,眼神阴郁,看起来有点像《秋日传奇》里的皮特。不过比他还要迷人。
“蓝桢烈,我试过了,但好像不行。我们不合适。”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小小的,清晰的,平静的:“我早就说过了。你的世界对我而言太过于复杂了,我是很喜欢你,但还没有达到那种为了你放弃自己的原则的程度,所以,我们好聚好散。”
“你是说分手?”
“是的,我们不适合。”我闭着眼睛,冷冷的说。
“林四月,不要讲那种官方语言,我不信你的胡扯,说吧,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知道,利连玉她进医院了,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理由,那你就太过儿戏了。”
“你不是说厌倦吗?蓝桢烈,才多久,你就感到厌倦。所以,分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我麻木的说。
“四月,”蓝桢烈紧紧的搂住我,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四月,你怎么能不明白,那都是因为太在乎,太喜欢了,像疯了一样的喜欢,喜欢到令我自己也感到害怕,我不会分手的,不,是没办法分手,如果,你不喜欢呆在这里。那么,我们就不要呆在这里,如果,你想到美国去,那么,我们就一起到美国去。只要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是我不许你说分手来吓我。
我的桢烈,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可我,一直在挑战他的极限。
狠狠的推开他,我弯下腰去想拿行李,我觉得自己在待下去也许再也走不成。
蓝桢烈一把夺走我的行李袋,从里面找出了我的护照,恶狠狠的盯着我:“林四月,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也不会和你分手的,你别做梦了,你信吗?我会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留在我的身边的。”
心里涌上一阵又一阵的黑色浪潮,原来,林四月想当一次好孩子都不行:“桢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利连城的关系吗?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他负了我的母亲,他让我的母亲承受了世人的偏见和藐视。所以,我恨他,恨和他有关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了你的小白兔。因为恨,我把对你的喜欢变成了爱,也就是说,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想让连玉那个小公主品尝了痛苦的滋味,要知道,连玉可是她爸爸的心肝宝贝。”
“林四月,你这个骗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吗?这次临摹的是那出《哈姆雷特》?《基督山伯爵》?”
“别忘了,你还求我帮助他。”蓝桢烈苍白着脸,声音凌厉。
“毁掉他的事业有什么好的,让他知道我在帮他才好。好吧,你也许还会怀疑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我来告诉你因为现在我害怕了,看着连玉趟在病床上,我突然害怕了,我害怕自己在无面目去见我的妈妈,见乔。”
“蓝桢烈,对不起。”我直直的望着脸色煞白的蓝桢烈,蓝桢烈,对不起。
“不,不,我不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如此荒唐的说辞,四月,别玩了。嗯?”蓝桢烈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不住亲吻着我的头发。
“不是玩啊!桢烈,我早告诉你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了,还不信吗?那么,我来告诉你,你不是说我怕连城么?是的,我的确怕他,因为,我勾引了他,那时,我二十岁,他十五岁。”
蓝桢烈推开了我,狠狠的推开了,因为力气用的太猛,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现在是不是有点像《雷雨》”从地上爬起来,我朝他很轻佻的笑了笑:“知道我是怎么勾引他的吗?就像对你的一样,欲拒还迎。。。。。。”
一个巴掌甩了过来,力量之大让我感到了短暂的黑暗。在那短暂的黑暗中我似乎看到自己可怜兮兮的灵魂。
许久以前。母亲对易先生讲,你值的更好的,这刻,我终于懂了。蓝桢烈,他值更好的女子。
三个月(一)
飞机在午后的日光下冲上了云霄。再一次,我狼狈的从这个城市逃走了,上海,是属于我的一座伤城。在这座城市里,我得到过,失去过。
在离开地表时,所以的情绪开始宣泄开来。我躲在卫生间里。哭得像个孩子。我,再一次丢失了我的蛋糕,那块名曰幸福的蛋糕。
会恨我吧?蓝桢烈,会恨我吧?
他说,林四月,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呢?为什么在这一刻要良心发现呢?
他说。林四月,我后悔了,如若知道知道你会让我如此痛苦,我那时不会走向你。不会向你请求帮助。
他说,林四月,你在给我快乐的同时给我更多的是绝望,一种对于爱情的绝望,信仰,也许在以后长长的岁月里,我依然无法从那种绝望中解脱过来。
最后,他说,林四月,我发誓,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亲吻我的脚趾头求我爱你,有一天,我会毁了你,就像你今天毁了我一样。
飞机穿行云端中,我坐直各种各样的梦,梦见了儿时的自己在橱窗外,偷偷的看着别的孩子幸福美满的摸样,梦见了母亲依然年轻美丽,在家里的院子里晒着被单,日光柔和温暖,像令人发困的棉絮,梦见了十五岁的利连城偷偷的爬进了邻居家的玫瑰花园,握着还沾着仲夏夜里的露珠的玫瑰向我走来,梦见了乔背着我走在圣诞节时期的街头,街头的灯光美得像个梦,我在他的背上和他唱着回家的路。梦见了和十七岁的蓝桢烈躲在罗杰家的厨房里烤着玉米,梦见了二十二岁的蓝桢烈背对着我站在窗前,背影悲伤,像常常让我流泪不止的电影,我独座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
“小姐,小姐。”有人在我身边轻轻的唤着我。
睁开眼睛时,我看见了长相甜美的空中小姐拿着纸巾微笑看着我。
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机舱外的世界夜正深沉,我在睡梦中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心灵旅程,碰见了各色的人,经历了各色的事,最终,只剩下我一个人。怀着破碎的心独自坐在这高空上。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落在肯尼迪机场,清晨的曙光四面八方迎面而来。
丽达站在接机的人群中,向我挥手。
一个礼拜后,我和丽达来到了底特律,在这个礼拜里,我和奶奶一直都呆在一起,我们结伴去看了乔,结伴一起去了加拿大拜访了她的朋友,一起参加了纽约露天音乐会节。
我还拒绝了琼斯的邀请,只身和丽达来到了底特律的一家公立医院。成为丽达的助手一起进了急诊室。
底特律是一个犯罪率居高不下汽车业发达的工业城市,斗殴,暴力,车祸,让急诊室应接不暇,我们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似得。
有时候确实太累了,就和丽达挤在值班室那张小小的床上合衣而睡,丽达是个睡相不好的家伙,常常手脚并用往我身上压,那时,我就会狠狠的拍掉那放在我身上的手脚:“桢烈,给我安份点。”然后,我会被自己说出来的那个名字惊醒,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空气。
有一天,丽达问我:“蓝桢烈是你的情人吧?你在睡梦中叫这个名字时就像在和自己的情人在撒娇。”
我没有回答她,心里充斥难以言明的苦涩。
幸好,底特律的生活节奏紧促,幸好,我的工作十分繁忙,让我没有时间来思考,只是,有一天,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着脸,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
在一场鹅毛般的大雪里迎来了圣诞节,和生生挤出来的圣诞假期。
现在是平安夜,丽达回到自己的家里和家人过圣诞了。我住在她纽约的房子里。从曼哈顿望下去,底下的人犹如蝼蚁。
苹果城的夜景璀璨美妙。
斜靠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门铃响起了。我迎来了意外的客人。他就站在门口,披着雪花,风尘仆仆。像世间最为温暖的画面,让我喜极而泣。
“方浩。”我的声音哽咽。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方浩目无表情:“竟然给我玩不辞而别。”
是不辞而别,所以方浩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都拒绝接我的电话。
方浩和我来到了酒吧。
酒吧因为是圣诞期间,大家纷纷聚集在酒吧里庆祝圣诞的即将来临,男女服务生穿着特制的圣诞制服忙碌穿梭着。
喜欢热闹的客人迫不及待的涌进了舞池中央,跟着音乐载歌载舞。拉着方浩我们也进入到了舞池里,摆动自己的手脚。
在音乐声中,我大声的喊:
“方浩,谢谢你来看我,你不知道今天能见到你让我多高兴,所以,不要再怪我了。”
“知道吗?方浩,林四月是个倒霉的人,从前,是个倒霉的孩子,现在是个倒霉的女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有一天,当我去见上帝时,我会好好的问他的。”
“方浩,你可不可以不要问我,现在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在那些的大喊声中,泪水纷纷的落了下来。在这个如长兄般的人的面前,我从不掩饰自己的眼泪。
平安夜的钟声响起时,酒吧里的人纷纷进行了拥抱。
方浩拥抱了我,在我耳边说:
“四月,圣诞快乐,在我的眼里,林四月是一个比谁都幸运的女人,你瞧,你让我心甘情愿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和你过圣诞,你让两个优秀的男孩为你着迷,乔那个傻小子为你倾心,叫蓝桢烈的孩子为你疯狂。这是多少的女孩想要都要不到的。”
离开酒吧后,雪停了。
指着超市的啤酒广告,方浩说,四月,我们要不要来个一醉方休。
在房间里。我燃起了壁火,我们坐在地毯上,喝着广告中号称着有阿拉斯加风情的啤酒,听着甲壳虫的老歌。
“四月,我不喜欢你一次又一次的逃避。”迎着我对眼睛,方浩毫不忌讳。
把头搁在沙发的扶手上,我盯着熊熊的壁火,突明突暗。
“他好么?”
在这两个月里,它像长在我心头上的刺,他好么?
饮着啤酒,方浩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半靠着:“在我看来,他好像过得不错。”
“有点失落吧?我猜,一定是你自作主张离开他的,我猜,你现在的心情一定有些糟。”
我没有回答,依旧看着壁火,甲壳虫正在唱着我最为喜欢的歌曲,嘿!朱迪。
“林四月,你真是个贪心的女人,是你先行喊停的,难不成还要让他用颓废,自我放逐来祭奠你们的一切。”方浩摇了摇头。
我想,方浩还真猜对了,在我的心里,我希望听到他过得很好这个消息,可,真听到他过得还好时,有忍不住失落,如人们所说的,女人,是世界最为复杂的情感动物。
三个月(二)
“俩个月前,蓝桢烈成为我的同事,在公司里,他不叫蓝桢烈,他是Eric,一个有留学经历的年轻人,刚刚迈进职场的菜鸟。大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职务很低,知道吗,在他刚进公司时因为他那张偶像级的脸还引起一阵骚乱,许多女孩子很迷她,那时,我们的主管还开玩笑说,那个年轻人来的最大好处是,姑娘们的仪容好多了。”
“在公司里,他对谁都彬彬有礼的,那小子真是天生的贵族,尽管他表现的很谦虚,可骨子里的那种高贵还是让人有距离感,知道女孩子们叫他什么吗?落在平民区里的王子,可那为王子对谁都和气,唯独对我冷冰冰的,我想,一定是你连累了我。搞得他看见我就像见了仇人似的。”
方浩一边说一边以哀怨的眼神玩味的看着我。
“他的工作做得好吗?”
“那个小子还真不是个花瓶,也没有那种公子哥那种浮躁与傲慢,短短的两个月里,就把他的客户的荷包填的满满的,现在,他拥有了独立的办公室,公司还给他配备了助手。起初,我还以为他会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想到小小的年纪投资的眼光有狠又准。”
这世界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功。蓝桢烈亦然。
方浩陆陆续续的给我讲了一些关于蓝桢烈的事,如他的女客户对他的痴缠,如公司里那个最为漂亮的女职员对他频频的暗送秋波。。。。。。
微醉时,当听到蓝桢烈在大庭广众中对某位女客户喊出“女色狼”时,我笑了起来。
“四月,你如果还喜欢他,就回到他的身边去,那个人虽然对所有喜欢他的女孩子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也有例外,那个女孩子叫赵仙蒂,他们同一天进入到公司,据我的感觉,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他们很有默契,我还无意中知道,他们住在一起,而且,那位叫赵仙蒂的女孩子在我看来很有魅力。”
赵仙蒂,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她的名字列在蓝桢烈手机序号的第四位,而容如春列在第五位,有一天,我问蓝桢烈,赵仙蒂的是谁,蓝桢烈微笑着说,仙蒂啊,她的外公和我的外公是很好的朋友,比我小一岁,我们在英国的时候一直住在一起。蓝桢烈这么说,仙蒂从小就是我的玩伴,我们很合得来,她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