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地铁十分的拥挤,很快的慕梅和尤连城被被挤到了一块去了变成了她的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尤连城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和林慕梅干这么愚蠢的事情了,这拥挤的地铁车厢里空气显得极为的压抑,他的手拉着地铁的吊环他的背后有一位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样的胖女人的胸部紧紧的贴着他,尤连城知道胖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甚至于她的手有意无意的往他的臀部放,胖女人的行为不得不使得尤连城朝林慕梅的身上挤,好几次他和林慕梅的鼻子几乎要喷到一起了,更要命的是随着地铁的高速运转一不小心就会和林慕梅贴在了一起,这样一来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胸前柔软的两团,和那个胖女人不一样她的感觉给他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导致整个地铁的温度开始飙升,那种不正常的温度直接传达到了自己的身上乃至生理上。
很久以前尤连城就懂得了男女之间的生理结构,也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他也知道他的朋友们都在睡衣派对上干过什么,女孩子们也会在睡衣派对上脱光光的邀请他,可尤连城有属于他坚守的。
尤连城要把所有的真,善,乃至美好献给冬小葵,有着向日葵般笑容的冬小葵。
想起了冬小葵,尤连城觉得车厢的空气好像变得流畅了起来了,想起了躺在家里邮箱她送给他的圣诞贺卡他微笑了起来。
冬小葵的英语确实不怎么样,把很多爱拼成了哈哈大笑,于是,那张卡片就由在圣诞得到很多爱变成了在圣诞得到很多哈哈大笑。
他又露出那种属于少年在想起了心上人那种傻傻的,纯纯的笑了,慕梅看着尤连城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应该庆幸的是起码在这个平安夜尤连城没有对她冷嘲热讽,甚至于让接受了她的鼓动甚至于主动的牵了她的手甚至于对于她叫他“连城”没有出口制止。
这样已经实属不易了。
椿妈妈说过,像尤连城这样的人要一步一步的满满的来,时间堆积起来的情感最终会摧城拔寨。
腰被他揽住,下意识的慕梅手抓住了尤连城的衣襟,尤连城阴冷的目光直直的朝慕梅的背后射去,慕梅如梦方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顶在自己腰间那硬硬的东西东西是什么,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站在她背后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时之间慕梅手脚无措,只是拼命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尤连城身上贴,尤连城一个转身,他们互换了位置,这样一来慕梅就避开了那个高大的男人。
抓着尤连城的衣襟,慕梅难堪的低着头。
尤连城垂着眼睛,他又看到林慕梅头顶上的两个小发旋了,她的头发披在肩上,随着车厢里若有若无的微风她的发丝偶尔擦到了他的脸上,脖子上,痒痒的,像毛毛虫。
在这一刻,慕梅第一次对于尤连城产生了微微的愧疚感。
地铁在终点站是西岸的港口,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政府为了平安夜在这里举行在海滩了嘉年华还有沙滩足球,沙滩里热闹的气氛狂热的电子音乐驱走了平安夜的严寒,一米多搭建得十分简约的舞台,舞台摇滚歌手在卖力的演出着,一大堆人围在台下跟着音乐节奏摇摆着,拥挤的人潮,港口的灯光把这片海滩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慕梅和尤连城来到了在港口两边那种随处可见的啤酒屋用那位计程车小伙子给她的比索买到了一个二楼靠近窗前的座位还有两大杯啤酒和一大桶爆米花,在看着大啤酒杯里冒出来的那些啤酒泡沫时尤连城皱了皱眉。
“我忘了尤少爷是伦敦有名的小绅士不喝这种平民喝的东西的。”慕梅拍了拍头。
尤连城用眼神警告着林慕梅,通常在这个时刻他的陪读会很乖巧的闭上了嘴的,可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林慕梅和伦敦的林慕梅仿佛是两个人。
“还是…”林慕梅并没有闭上嘴,只是带着一点点的调侃一点点的娇俏:“还是,尤连城小朋友其实想把啤酒换成饮料或者果汁?

说完这些话后她打了一个响指,示意服务生过来,响指是啤酒屋的文化,据说响指打得又脆又响的会得到主人免费赠送的啤酒,林慕梅打的响指没有多脆多响亮但是啤酒屋的主人还是把免费啤酒亲自送到她的面前,因为她笑起来就像阿根廷的赛波花。
多年后,尤连城见到了赛波花,颜色如她这晚围在脖子上的围巾,灿若红霞。
尤连城当然没有用啤酒换来饮料,他只是天生对于泡沫有一种反感觉得那都是一些浮华的东西,他天生讨厌轻浮,如林慕梅在听到啤酒屋老板夸她像赛波花时露出的笑容都是一种轻浮的表现。
他们靠窗的那个位置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在舞台上表演的艺人还有台下整片挥舞的荧光棒,还有大片的海以及不远处停靠在海港的船只,那些船只的高高的桅杆上的信号灯在夜空中明明灭灭让整片海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梦幻岛。
啤酒的泡沫被蒸发了尤连城轻轻的啜了一口,这应该是他真正意义上喝到的第一口啤酒,他从前也喝过啤酒,不过,调酒师们爱把啤酒变得不像啤酒。
的确,这啤酒远远没有调酒师们调出来的那种口感,有些苦,怪不得他的朋友们把啤酒形容成为了一种像马尿的液体。
在尤连城敛眉的时候慕梅摇了摇头拿出了一个小杯子,把啤酒驻进了杯子里,操起了一边放着小块的方形玻璃盖在了注满啤酒的杯子上,捂住了方块玻璃连同小杯子在空中一摇再重重的往桌子上一顿,把杯子推到了尤连城的面前。
“这次你一定会喝出不一样的味道。”她说着。
尤连城将信将疑把杯子里的那泡沫还在蹭蹭往上冒啤酒一股脑的倒进了口中。
喝完了酒尤连城就看到林慕梅紧张的愀着他:“不一样吧,对吧?”
在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下,尤连城突然不想告诉她其实还是一样,像马尿一样,尤连城不仅没有这样告诉林慕梅,还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她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的满足,好像得到了莫大的荣耀一样,她把眼睛转向了窗外,托着下巴,像是说给他听,像是说给她自己听,像是说给窗外的那片海听,她缓缓的说着。
“我认识一位朋友,他告诉我很多很多的事情,他告诉我这样喝啤酒的话会闻到啤酒花的花香,他还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最终都会有属于各自的归属,就像云彩会有天空包容,就像鱼儿有水供它栖息,就像鸟儿属于森林…”
她低下了头喝着啤酒,手指在桌上不经意的画着,也不知道再画些怎么,一会,抬起头,眼里沾着淡淡的酒意。
“尤连城,可是,好像,全世界就我没有,我怎么去找寻都找不到,找不到属于我的归属。”
“尤连城,你说要是我一直都找不到,到最后都找不到该怎么办?”
这是尤连城第一次在林慕梅眼里看出了脆弱,这个女孩一直穿着最完美的伪装让人觉得即使不管身在多么恶劣的生活环境她也可以完好无缺的逃出升天,只是这一刻她露出的脆弱让尤连城手脚无措。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手脚无措,十四岁的年岁里开始懂得了怜悯,眼前的女孩上帝早早的收走了本应该属于她的一份幸福,一个温暖的房子,房子了住着对她有着殷殷期盼的父亲母亲甚至于兄弟姐妹。
慕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着尤连城说起这些,是因为这座城市叫做“好空气”吗?是因为那些啤酒花吗?是因为尤连城今晚有张温暖又顺眼的脸吗?还是因为这是平安夜,让她联想起了在平安夜擦亮了所有火柴拥抱着温暖安静的死去的女孩。
慕梅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一些悲伤的画面,泪水漫入了眼眶。
林慕梅的眼眶仿佛沾染了伦敦晨间的雾气,尤连城听见了在喧闹的啤酒屋里回响着自己的声音。
“林慕梅,不需要太伤心,以后,我会对你好一点的。”
尤连城在她十四岁的圣诞节这天还做了一件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就是在二十四小时超市里偷走了一个口香糖,那个口香糖就藏在林慕梅的围巾里,厚厚的围巾让它逃过了超市感应器的追踪他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超市门口。
出了超市门口赫然看到尤凌云带着七.八位保镖以及十几名阿根廷警员,他们的脸上无一不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错(11)

初春,在这个时节里伦敦的夜晚大多会被雾气所笼罩,伦敦的夜总会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书房朝南的窗是开着的,从窗望出去是深深的庭院,她趴在窗前,他坐在地毯上看书,书房里有竹炭的香气。
在这伦敦郊外的老房子里,时光静悄悄的。
“连城,我爱你。”
“谢谢!”
“对于一位淑女的求爱,尤少爷好像不礼貌了。”
书本被合上的声音,嘲讽的笑浅浅的响起。
“那么,请问,你是喜欢我英俊的相貌是喜欢我是尤家独生子这个身份?苔丝小姐?”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我一直想不出来自己是因为你英俊的脸还是你是尤爵爷独生子的这个身份,但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在你说你会对我好的时候就爱着你了。”
“尤少爷,你还不知道吧,一个孤儿会很容易爱上那个说会对他好的人。”
她依然趴在窗台上,看不清楚表情,口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着一段刚刚从书上看到的故事。
他眯起眼,表情无悲无喜,仿佛在听着一段故事。
“林慕梅,这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到一次,我讨厌每一个说爱我的女孩。”
“包挂冬小葵?”
“不包挂冬小葵!”
她缓缓的从窗台转过头来,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她的头发柔软的落在了肩上,一边的的头发别于耳后,鬓角有细碎的绒毛,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心里告诉自己应该避开的,可是,没有!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一个人,为此我曾经害怕过,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爱上一个人,为此,我高兴着呢。”
“连城,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书上有一句话这么说着的,当你爱上一个人了你的心就不会寂寞了,这话我开始觉得说得很对。”
“连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寂寞,我常常做着这样的梦,我梦见自己独自一个人在长长的路上没完没了的行走着,从阿根廷回来后我就不再做这样的梦了。”
“所以,我很庆幸爱上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是你我也想要把它说出来。”
有来自花园的若有若无的花香飘来进来,那花香在周围环绕着,他敛起了眉,烦躁了起来。
“林慕梅,是不是最近我对你太好了,导致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导致你异想天开了。”
“连城,我只是单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想向别人炫耀一座他无意中发现并且拥有了的乐园,仅此而已。”
他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开,只是,他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林慕梅,你真的爱我?”
“嗯!”
“可是,林慕梅,我不可能,也不会爱上你。”
“我知道!”
她用手轻轻理了理头发,半掩着眼眸,眼睫毛微微抖动着,如黑色的羽毛。
“尤连城,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能爱你多久,从小到大,对于一些事物我都没有什么耐心,我曾经养过一只小狗,那小狗极可爱我很喜欢它,我也以为我会一辈子喜欢它,可是不久我突然喜欢上了鸽子,鸽子以后是小猫…我总是这样的,就像我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是蓝色一个阶段后我发现其实我也喜欢白色,偶尔也喜欢红色,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椿妈妈小时候带我去看面相,那位面相师傅说我的面相是属于那种不长情的人,当时我不相信的,现在,我觉得那位面相师傅好像说对了。”
“尤连城,也许,我明天就不会爱你了。”
林慕梅,真是奇怪的女孩,像在森林里居住了很久只活在属于自己世界的女人,尤连城轻轻的拂开了她的手。
林慕梅还是一个危险女孩。
“那就好!林慕梅,我希望明天你就不要爱我。”
他说着,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又仿佛是在赌气。
“连城,你讨厌我吗?”
他没有回答。
“那么,我可不可以当你不讨厌我。”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她的眉头开始舒展了。
“你是不讨厌我了,趁现在我在爱着你我们约会吧,对了,在香港这应该叫做拍拖,在中国叫做谈恋爱,尤连城,和我拍拖,和我谈恋爱吧!”
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就像眼前的人是一个疯子。
她伸出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叹气。
“不要把我想成那些整天围着你转的女孩,我没有像他们那般的开放,你瞧,我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在这里十九岁还没有谈过恋爱一定会被认为是稀有动物吧,我可不想被当成稀有动物,现在我好不容易会爱上一个人了,所以,我也想像别女孩一样和自己钟情的男孩约会,看电影什么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而已。”
“连城,我们只偶尔约会,只偶尔看电影,我们不会有牵手,接吻,甚至于上床那些,连城,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你就当在我身上练习和女孩相处,我就当在你身上练习和男孩相处,然后,等有一天你的小葵到你身边来了,等我有一天爱上别的男孩了我们就分开,到时,你就可以当你的小葵体贴称职的男友,我未来的男友也会因为我的的善解人意而舒心。”
尤连城开始觉得林慕梅在说着天方夜谭,荒唐可笑的天方夜谭,可是在她凑近他的时候软软的问着他,连城,你说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他点了点头!
在冬小葵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尤连城希望成为她善解人意的男友,再然后是善解人意的丈夫。
这一年,林慕梅十九岁,尤连城十五岁。
冬末,尤公馆的小型电影放映室里,胶带在机器上沙沙的想着,电影画面长长的公路在延伸着两边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园,落日淡淡的余晖洒在了两边的葡萄园上,那是一望无际的金色光芒,葡萄树架下,退休的军官在和自己的心上人接吻。
这一年,林慕梅二十岁,尤连城十六岁,他们在一个很寒冷的冬夜坐在地毯上看着一部叫做《云端漫步》的电影。
《云端漫步》里有基努.里维斯,林慕梅喜欢着的基努.里维斯,就这样尤连城被她拉到了电影放映室里。
电影里的男女在接吻,很美的画面,金色的光芒在他们彼此侧面的轮廓中渗透了出来,带着梦幻般的色彩投入到坐在地毯上的两个人的脸上。
他的脸微红,她的脸也微红。
她用手指轻柔的触摸着她自己的嘴唇,她喃喃的,连城,你说吻一个人会不会像电影里演得那么的美好。
“电影就只是电影,为了让人们掏出口袋里的钱他们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回答她的是不以为然。
“连城…”
“嗯…”
她唤,他转头,她吻住了他,角度完美,像算准似的!
这个时候的尤连城已经比林慕梅高出了不少了,在她叫他的名字时他答应着本能的侧过头想去看她,她也朝他的方向侧脸,微微的一抬头她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尤连城有一阵子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他没有着惊人的IQ他只是一个傻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的傻蛋。
很柔软的唇瓣,像记忆里开在沙漠里的仙人掌上的花的花瓣,柔软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化掉,她的唇微微的动着,又想挂在冬季里瑟瑟发抖的叶子,她吮住了他的上唇瓣,手抚上了他的鬓角,她的动作太过于轻柔,轻柔得尤连城仿佛觉得真在经历着一个梦,她有点像儿时梦里的那个来自于银河系的天使,背上有白色羽毛的翅膀。
如灵敏的小鱼儿般的物体穿过他的牙齿游了进来,碰到了他的舌,然后,他的舌尖开始不听话,如另一只蠢蠢欲动的小鱼儿。
试探,嬉戏,再试探,然后是纠缠,像磁场一样相互靠近着,想麻花辫一样紧紧的拧在一起。
那种触感导致尤连城迷失,导致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电影胶带还在发出了莎莎的声响,一望无际的葡萄园,金色的落日余晖,在葡萄架下拥吻的男女。
不知从哪来来的幽冷的风渗透了进来,惊醒了尤连城,那一霎他想起了远方小葵花的女孩,女孩说连城连城,等我长大后你要来娶我,女孩说连城连城我会把初吻留给你的。
狠狠的,尤连城推开了林慕梅。
狠狠的,他对他的陪读发出了警告。
“林慕梅,不要再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如果你再做出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举动我会毫不犹豫的解雇你。”
“还有,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卖弄你的小聪明了,也不要过度的消费你孤儿这个身份了,要知道,怜悯这玩意儿用得次数太频繁了会失去价值的,苔丝小姐。”

错(12)

初夏,伦敦的米其林连锁餐厅外,气急败坏的巴洛克先生挥舞着他强壮有力的手往一边的窄小的住宅区的巷子追去。
巴洛克先生是一位时讯评论家,几天前刚刚在他的专栏里发表了攻击性十足的反华言论,这导致于他的电子邮箱出现了了很多携带病毒的垃圾邮件,他家二十四小时都是骚扰电话,几百人华人更是拉着横幅来到他工作的地方和他叫板,显然,倒霉的不仅仅是这些,这个午后他在米其林用完餐后出来一看,他的车子的轮胎全部都软趴趴的趴在地上,有路人告诉他刚刚有两个戴着帽子的少年在撬完了他的车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巴洛克循着那路人告诉他的方向,最后站在巷子的死角上,拉开嗓音:“你们给我出来,我看见你们,你们这两个混蛋,我一定要把你们送到警察局去的,我开始倒数,如果数到一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给我出来,你们就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当那个粗犷的男声数到九的时候,慕梅下意识的朝尤连城的方向靠了靠,头顶上传来了他浅浅的,压制的笑声。
“嘘!”慕梅恼怒的的把食指搁在了唇上。
不错,他们联手被巴洛克先生的车子给卸了,是林慕梅动的刀,尤少爷提供的刀,最后一个轮胎一直表里不一的尤少爷嫌弃慕梅表现不够好于是抢过她的刀,练过格斗的尤少爷那一刀下去堪称完美。
恰好今天伦敦的计程车,公车司机全面罢工,这下胖胖的巴洛克先生要叫苦连天了,可惜的是他竟然追上来了,考虑到尤少爷是伦敦旗帜性的人物,是少男少女们的偶像,在急中生智中慕梅拉着有连城躲进了一家人的后院,然后钻进了这家人后院里用钢筋搭建起来悬浮在差不多一米高墙上的小型花园里,钢筋搭建起来的小花园刚刚可以容纳他们两个人,钢筋两边被一些蔓藤植物缠绕着形成了一堵天然的屏障,他们透过细小的叶子缝隙可以看见离他们三英寸左右站在窄小巷子里的巴洛克先生还有他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已及松弛的脸部表情。
巴洛克先生喊到“十”的时候,小巷依然静悄悄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脱掉了他的马甲在一边坐了下来拨打了英国警署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头还不改他的口气,说要实行一个纳税人的权利。
显然,狡猾的巴洛克先生想来一出守株待兔。
慕梅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样一闹会出来这样的结果有些泄气。
“后悔了?”和慕梅恰恰相反的是尤少爷的兴致勃勃:“林慕梅,你有没有感觉我们现在在玩真实榜的丛林游戏,我们是人类,巴洛克先生是黑熊。”
“连城,你说要是巴洛克真的要告我们怎么办?”慕梅小声的说,巴洛克可是伦敦城里难缠的人物。
慕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巴洛克洪亮的声音,我听到你们说话了,我听到了。
慕梅一吓,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些蔓藤植物,一手紧紧抓住了尤连城的手。
眼前的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由于害怕还有这里闷热的空间导致她的额头布满了汗水,那些汗水浸透了她发际线细小的绒绒的毛发,它们贴在她的额头上,尤连城再次觉得林慕梅有好看的额头。
他们离得很近,近得又连城可以看到林慕梅眉线里藏着的那颗小小的黑痣,初夏翠绿的叶子的影子洒落在她的脸上,从树叶里透出了的光随着初夏的风在她的脸上荡来荡去,一两处停在了她的唇上,没有抹口红的唇的颜色像粉红色的玫瑰花瓣,有着好看的细致的纹路,尤连城想起了那唯一仅有的一次停在它们上面的触感。
低下头,第二次任由自己的唇贴在了上面,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和上次一样?
好像,比上次更甜美了,对了,刚刚,米其林的厨师给了他们做了草莓圣代,她现在的滋味有点像夏日里的草莓。
对于他如此突如其来的吻最初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回应着,渐渐的,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们找寻着彼此,用舌尖去感觉彼此,渐渐的,这小小的空间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了起来,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尤连城的身体窜动着,像深林的火,又像即将决堤的洪水。
也不知道从哪来来的分吹起了尤连城额头上的头发,光仿佛随着风刺进了他紧闭着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