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站在一边看着她洗衣服,等她洗完衣服,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只是一个长得像小画眉的女人而已。”
什么话?!
“连嘉澍,要不要我再去和柯鈤的同事要解酒药?”问。
“林馥蓁,你要怎么解释,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不像林馥蓁的你?”
…这次,林馥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指尖轻触她眉心:
“又要和我说一大堆大道理让我相信,现在的你才是真真正正的你吗?现在的你热爱生活,你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骗得了我,关于热爱生活这个话题,从来就不属于小画眉,不属于小画眉也不属于小法兰西,从来都是生活在热爱小画眉和小法兰西,不是我们去热爱它。”
林馥蓁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表达出“往事不堪回首”这种羞耻感,心里碎碎念一番,拿腔拿调说嘉澍你好好看看我。
连嘉澍很给面子。
“看清楚我了吗?”
“嗯哼。”
“我以前最胖时也就四十七公斤,现在我最瘦时是五十一公斤,所以,我理解那个正在洗衣服的女人在你眼里看起来只是像林馥蓁的这种错觉。”
“林馥蓁,不管你再怎么狡辩,你也否认不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拉长声音,“你和我那长得像土拨鼠的小叔叔没睡过。”
艹!
“柯鈤的枕头在他的工作室,你房间放的是单人床,昨天中午你在睡觉时,我翻了你和他的行李,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出于何种目的翻了那些行李了。”
这话让林馥蓁处于瞠目结舌中。
连嘉澍自以为是的言论还在继续着:“在这件事情上柯鈤应该深感庆幸,不然,他昨天晚上也许就回不来,他不是喜欢和动物们在一起吗,我多的是法子让他一辈子和动物们同床共寝。”
看着连嘉澍。
他笑着捏了捏她下巴:“看看,现在连生气都不会了,你还敢说,站在我面前是完完全全的你吗?这些年,我那长得像土拨鼠的小叔叔都教了你什么?”
大大呼出一口气。
举手:“连嘉澍,我不想一早就和你吵架,还是在柯鈤不在的情况下,和一男人一大早就吵架,这男人还是我前未婚夫,这会影响到柯鈤的名声。”
他浅笑:“听你的。”
晾完衣服,她问连先生,你不要去上班吗?
“离开伦敦前,我和我秘书说,我得去把一个女人带到伦敦来。”
选择自动忽略。
来到厨房,连嘉澍也跟着她来到厨房,林馥蓁打开冰箱,问连嘉澍我还没吃早餐,一起吗?
连嘉澍没答应,也没拒绝。
拿出两个人份量的鲜贝,一个番茄,半颗洋葱,本来这些材料是林馥蓁准备给柯鈤做海鲜煎饼的,被连嘉澍那么一闹,海鲜煎饼泡汤了,柯鈤表现得那么棒,配得上一顿牛排。
怕海鲜留到晚上不新鲜,索性就当成早餐。
把鲜贝切成半放进沸水中半分钟后捞起,再把西红柿切成碎丁状,再之后是洋葱,在林馥蓁做这些事时,连嘉澍站在一边安静看着。
十五分钟后,两份海鲜煎饼放上餐桌。
关于那两份海鲜煎饼,连嘉澍做出以下评论:起码在色泽上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好看并不等于好吃。
“那就不要吃?你不想吃的话我吃了。”没好气问。
然而,她的话在连嘉澍的眼里变成——
“心虚了?”连嘉澍表情愉悦。
两人餐桌,林馥蓁坐在这一边,连嘉澍坐在另外一边。
五分钟后,林馥蓁的碟子干干净净,而连嘉澍只吃掉小块海鲜煎饼。
小法兰西脸色并不是很好。
不,确切一点来说是很糟糕。
是海鲜煎饼太好吃了,没能如他的愿,外表好看但实际上是难以下咽的,就像二十岁之前林馥蓁的无数尝试。
“要不要再吃一点?”询问声音十分的平静。
毫无反应,俨然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心里叹气,轻声问到:“林馥蓁会洗衣服了,林馥蓁会做饭了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
“是的。”冷冷回答。
真是自私的家伙。
“林馥蓁会洗衣服,林馥蓁会做饭了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林馥蓁在洗衣服,林馥蓁在做饭这都是在别的男人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接受,也永不接受。”连嘉澍站了起来。
“嘉澍,昨晚,在你没敲响那扇门之前,我和柯鈤正在接吻。”低着头,林馥蓁说。
周遭,安静极了。
“等我身体恢复到理想状态,和柯鈤睡觉是迟早的事…”
不大不小的一声打断了林馥蓁的话。
地板是浅色的,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的液体是红色的,滴落时的频率像从屋檐掉落的雨滴,新的一滴打在刚刚滴落的一滴身上。
不敢抬头。
不停滴落的红色液体越汇聚越多,形成遍布状。
垂着头,说:“嘉澍,你口中那个土拨鼠的男人在我一百八十五磅时天天叫我小甜心,是他让我懂得,珍惜自己不是整天把头抬得高高的,别人攻击你了你就攻击回去,而是累了就休息,生病就去看医生,身体哪怕受到一点点小小的伤也得处理。”
把拳头握得紧紧的。
死死低着头,说:“连嘉澍,柯鈤得好好的,要是他有一点点的不好,你和我之间的十年交情我会毫不犹疑丢到垃圾桶去,到时,我们就真正完蛋了。”
周遭就只剩下那唯一的声响,以一种不断循环的节奏。
遍布于浅色地板上的红色液体成滩状。
林馥蓁一直垂着头。
“砰——”的一声。
慌慌张张抬头。
房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着的门发呆。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目光无意识从餐桌上扫过,桌面上的水都把餐巾弄湿了,装水的玻璃杯碎成好几块。
玻璃碎片边沿沾满红色液体,看着像是调皮的孩子用红色彩色笔添上的。
看看玻璃碎片,在看看遍布于地板上的红色液体。
笑。
看看,变了心的女人有多可怕。
对吧,嘉澍?

两小无猜

林馥蓁下午两点出的门, 离开时地板干干净净的,橱柜餐桌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一个小时的午休让她映在镜子里的脸色呈现出饱满的状态,这个时候柯鈤要是在她身旁了,肯定会伸手把她的脸颊乱捏一通,真是的, 她又不是他那只不爱劳动的猫。
化了淡妆涂了口红, 穿上那双二百五十六欧的鞋子, 出门一看, 天气好极了,折回,添上耳环。
衣服晾在向阳所在, 林馥蓁站在门口瞅着阳台看了一会, 两套斑马条纹睡衣在风里头荡来荡去。
手机铃声响起,不需要去看林馥蓁就知道是谁打来的,这个时间点还能有谁。
果然。
眉开眼笑听着, 脚步休闲得很。
柯鈤问:“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儿子走了没有?”
“是的,我用海鲜煎饼把他打发走了。”她说。
细细想来,的确似乎是那样。
通话以“今晚你不需要穿斑马睡衣, 我今晚给你做牛排”结束。
这个下午, 林馥蓁有两个任务,给柯鈤买一套睡衣, 然后再去超市买牛肉。
时间多的是, 足够她好好挑上一番。
从超市出来, 购物袋沉甸甸的, 她在打折区挑到不错的苹果。
超市门口,有啤酒商家在做活动,啤酒被堆砌成了金字塔形状,两个巨大的啤酒桶十分抓人眼球,连嘉澍就站在其中一只啤酒桶旁边,白衬衫换成暗色条纹衬衫,垂落至额头处和大太阳眼镜遮住三分之二脸,左手缠住绷带,举着右手,手掌心正往着她的方向。
没被变心的女人吓跑呢,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不放心,林馥蓁半个钟头前打电话个柯鈤,柯鈤好着呢。
上前,硬着头皮问你不需要去上班吗?
对了,他不久前说了,得把一个女人带到伦敦去。
换话题,换话题。
打开购物袋,拿出一个苹果,讪讪问“要不要吃个苹果”,问完马上想起苹果没洗,这是连嘉澍的大忌,把苹果放回去,讪讪说苹果没洗。
还是毫无反应。
超市门口人很多,她的行为也不知道看起来像不像和空气打招呼,和空气对话。
反正打过招呼了,抹了抹脸,林馥蓁朝公车站走去。
数十步之后,购物袋被接走。
本能先于她的思想:“很重,你手受伤…”
庆幸地是,连嘉澍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抿着嘴,继续往前走,在那声“林馥蓁”中放缓脚步,瞧了一眼他受伤的手,低声应答出。
“这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看着你和他通电话,看着你为他挑选睡衣,跟着你逛超市,看着你在打折区挑选水果,在你挑选苹果时,我问一位女士,我问她那个正在挑选苹果的女人看起来像不像是一位即将步入结婚殿堂的人,我得承认,当时在问这个问题时我心里紧张极了。我很怕从那位女士口中听到‘是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名即将步入结婚礼堂的幸福女人。’”
“因为害怕,我说女士请您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挑完苹果,那位女士告诉我,别的不清楚,但她确信那个在挑苹果的女人是一个很会过日子的人。”连嘉澍声音平静。
林馥蓁抬起头,面向前方。
迎面而来的风把她头发一一赶到背后去。
“二十五岁的林馥蓁在连嘉澍不知道的时间里变成很会过日子的人,这应该是对二十岁连嘉澍犯下的自私一种最大的惩罚。”平静的声腔带着淡淡的苦涩。
那只缠住绷带的手轻轻触了触她的手。
他说:“林馥蓁,对不起,那天把你独自一人留在婚礼上,以那样卑劣的借口让你受到伤害,拒绝花时间去看一眼那个陪了我十年的姑娘,去温柔凝视她的眼睛,理所当然在心里认定那是一个自私的姑娘。”
停下脚步。
公车站已经到了,公车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馥蓁低下头。
那一低头,风把她头发乱七八糟吹到脸上,忽如其来的烦躁像那毫无章法的风,头发又不听她使唤了。
大力去拨头发的手在半空中被握住。
一扯,她往着他所在方位靠近半步,一个转身,他的身体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周遭忽然间安静了下来,他们的身影被日光投递在街上,亲密无间的模样。
她的头发一如既往听他的话。
眨眼功夫,被风拨乱的发丝服服帖帖背在她耳后。
“耳环很漂亮。”他说。
“谢谢。”
距离公车到点还有差不多五分钟时间,林馥蓁不敢移动半步,就怕着风又把她的头发吹乱,要知道她的头发总是不听她的话。
站停着,眼睛也不敢乱看,就只敢看海。
透过他的肩线,蔚蓝海岸区海水蔚蓝,九月的阳光一如既往,是向日葵色。
“林馥蓁。”
“嗯。”
“谢谢你在连嘉澍二十五岁时回来,让连嘉澍知道二十五岁的林馥蓁会长成什么样,二十五岁的林馥蓁又会变成什么样,从你离开以后,连嘉澍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幸好,林馥蓁回来了,在连嘉澍二十五岁时回来了。”
状若嗟叹的声线,这声线有着明亮的欢喜。
向日葵色混在大片蔚蓝色中,像她儿时钟爱的水彩画。
他一一为她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世界很安静。
远远驶来了公车。
他手握住她肩膀。
手握住她肩膀说:“虽然有点艰难,但连嘉澍能接受二十五岁的林馥蓁变成很会过日子的女人的事实,但也只能仅限这个事实。”
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馥蓁去看连嘉澍,很仔细看着连嘉澍,一双眼睛被太阳镜遮挡住,表情一派平静。
公车来了。
接过连嘉澍手中的购物袋,林馥蓁上了公车,找一个靠窗座位坐下。
车开了小段路程,林馥蓁回过头去,连嘉澍还站在那里。
远远地,林馥蓁看到两辆警车停在宿舍楼门口。
摄制组丢了两台防水摄影机,其中一台配置更是达到百万欧,可以说是BBC镇台之宝之一,保全公司负责人打电话联系摄制组,摄制组已中断拍摄,正在赶回来途中。
五点左右,柯鈤回来了,针对摄影机被盗事件林馥蓁问了柯鈤。
柯鈤告诉他,摄制组负责人已经联系保险公司,法国警方也已经立案调查,南法警方的无所作为一直被人们所诟病,摄制组现在连保全人员也不信任了,目前摄制组正在找寻新的驻地。
珍贵摄影器材丢失让摄制组成员一个个垂头丧气,五点四十分,柯鈤被叫走,一直到七点柯鈤才回来。
柯鈤一回来就让林馥蓁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好了,柯鈤看着她,用一种较少见的眼神。
“怎么了?”她问他。
柯鈤没回应,只是触了触她额头处的头发。
“到底是怎么了?”拍开他的手,顿脚,“摄影器材又不是我偷的。”
分明,柯鈤看她眼神俨然是一副她是偷了摄影器材的小偷。
笑开,一手拉起行李箱,一手拉起她的手:“林馥蓁,我们要搬家了,我们要搬到更大的房子去住。”
晚间八点,林馥蓁站在埃兹半山腰那座随便一拍就可以被放进旅游杂志封面的漂亮住宅门前。
这个结果让林馥蓁也意外也不意外,摄制组几名女成员在林馥蓁背后大声欢呼。
电子门缓缓开启,来自于大门里美轮美奂的英式园林摄制组年轻的男成员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年长成员已经迫不及待讨论起位于住宅附近的米其林餐厅了。
摄制组负责人来到柯鈤的面前表达感谢。
这座漂亮住宅的主人是柯鈤的亲戚,具体是什么样的亲戚现那位也不是很清楚,不久前他接到总部来电:“一位先生愿意提供住宿,不仅住处还有免费三餐,健身房随便用,对了,厨师还是五星酒店级别的,那真是一位可爱的先生。”
这位可爱的先生号称和摄制组协助拍摄的生物学者是亲戚关系,因为这个他才愿意施以援手。
从电子门走出年纪大约在五十岁之间,穿着制服的男人,制服男人号称是这幢住宅的管家,他代表自家主人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背后的电子门关上,摄制组十八名成员一扫脸上阴霾。
年轻的摄制组成员对直挺挺站着的四名黑人看护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三名女成员则是对这幢住宅的主人身份展开了讨论。
其中一名女成员问林馥蓁知不知道答案。
想了想,林馥蓁摇头。
她在南法时,大多数周末都赖在这里,这里甚至有她的房间,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幢住宅的主人是谁。
但是呢,她不打算告诉那三位女成员这幢住宅的主人是连嘉澍。
不错,就是在日不落帝国拥有很高人气的青年企业家连嘉澍。
摄制组三名女成员都来自于伦敦,一名已婚两名未婚,两名未婚女性要是知道自己住进连嘉澍家里,单是连嘉澍那张脸蛋也许就会引发两位未婚女性浮想联翩,这两位是摄制组的精英成员,稍一懈怠就有可能影响工作进程。
目前,林馥蓁巴不得摄制组尽快结束工作。
逮住摄制组负责人和管家谈话的时机,柯鈤揽住林馥蓁的肩膀,低声问她在想什么?
停下脚步,看着柯鈤。
“怎么了?”
“柯鈤,你坦白告诉我,”很是一本正经的语气,“你现在心里还在惦记老头子的遗产吧?老头子遗产比我更加重要对吧?!”
柯鈤给了她一个“此话怎讲”的表情。
“不然,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答应住到这里来,”眼神直勾勾的,“这是连嘉澍的家,你也知道我和连嘉澍之前的关系。”
“林馥蓁。”
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不走么?”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拖着一大一小的行李箱,柯鈤大步流星。
看着柯鈤远去的背影,林馥蓁拔腿追了上去。
九点,摄制组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让人比较郁闷的是,林馥蓁和三名女成员被安排在了一起,柯鈤的座位和她隔着数十人,这样一来,她只能自己动手剥海鲜。
海鲜很不错,烹饪手法更是绝佳,美味的海鲜足以抵消郁闷的情绪,要是每天能吃到这样的美食也不错,林馥蓁反过来想。
吃和三名女成员在一起,林馥蓁住的地方也和三名女成员挨得近。
和三名女成员挨得近,但和摄制组男成员们却距离得远,号称这家主人亲戚的柯鈤并没有得到特殊对待,不仅这样他还和其中一名同事形成室友的关系。
摄制组男成员住的地方和女成员隔着一座花园,穿过那座花园接下来是植物园,走完植物园再经过一段大约七八分钟的走廊,再之后穿过茶园小径再经过围墙门才能到达彼此的住处。
对于摄制组男成员和女成员住处形成的关系,其中一名女成员还调侃说这听起来就像住在修女院的修女们和住在修道院的修道士们。
值得庆幸地是,林馥蓁没被安排在她之前住的房间。
问林馥蓁对于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感想,她能有什么感想,柯鈤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再说了,住在这里她还能省下个人伙食费,摄制组只管柯鈤三餐不管她的三餐。
林馥蓁住在后排楼,那三名女成员住前排楼,她分到的房间很不错,可以看到地中海海景。
打点完一切,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柯鈤站在门外。
这会,林馥蓁连话也懒得说了。
当他伸出手时,她躲开了,第二次伸手,她再次躲开了。
“我十二点时出海。”
“为什么?”急急说出,平白无故搬到这里,早上出门现在变成晚上出门。
柯鈤指向天空。
天空挂着一轮满月。
柯鈤第三次伸出手,她没躲开。
柯鈤靠在墙角处,她靠在他身上,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上去,那轮挂在白色圆楼屋顶的月亮又大又圆。
“听说过月光效应吗?满月时分,是各种各样海洋生物求偶的最佳时期,海豚跃上海面像自己的心上人展现美好的身姿;为了试探自己心仪的姑娘是否对自己有意思海马先生会连续摆动尾巴;雄性长尾乌贼不计体能拼命喷射墨汁以此来向雌性长尾乌贼展现自己有不错的性能力。”
“最可爱的是珊瑚小姐和珊瑚先生们,秋季满月晚上是它们的定情之日,即使不能移动,但也能隔空传递爱意,求爱场面最壮观的要数澳大利亚的大堡礁,一百三十多种珊瑚在同一时间发力,从它们身上释放出来的卵子和精子通过海水交.配,场面十分壮观,就像一场十万人的演唱会,舞台上歌手在卖力表演,场下观众拼命摇动着荧光棒,美极了。”
这老男人谈起生物界的恋爱史真是头头是道。
憋嘴。
可是呢,心里很爱听。
爱听得她很想一直一直听下去,听到老,老到牙都掉光了。
“柯鈤,我想家了。”她和他说。
假如这个时候,柯鈤和她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林馥蓁会回到房间里把行李收拾好,这里距离苏黎世不远,大约凌晨时间就可以回到他们的住处,然后去邻居家接回他们的招财鱼,再之后,乖乖等待婚礼到来的那一天。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很久很久以后,在他们家后花园,听他讲满月时分海洋生物是如何在月光下求偶的。
可,柯鈤却轻声唤起了她“小甜心”说满月时分还很适合接吻。
有着高尚灵魂的人和有着自私灵魂的人总是在失之交臂。
林馥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手搭上他肩膀,惦记脚尖,闭上眼睛。
那道气息越来越近。
近到下一秒就可以吻上。
下一秒——
“砰”的一声,伴随这一声地还有年轻女声那句尖叫声“是谁推我!”下意识间林馥蓁侧过脸去找寻声音源头,柯鈤的唇擦过她鬓角。
然后,她听到来自于柯鈤难得一见的垃圾话。

两小无猜

“砰”的一声,伴随这一声地还有年轻的女声“是谁推我。”下意识间林馥蓁侧过脸去找寻声音源头。
从绿植处忽然串出来的人撞到花园藤椅, 藤椅附近是铜制麋鹿雕塑, 藤椅撞到麋鹿雕塑发出声音还在回响着, 跌倒在地上的人已经从草坪上站起来,呐呐来到他们面前。
那是摄制组三名女成员之一,指着那排绿植,信誓旦旦:“我发誓, 我不是故意捣乱的, 是有人推我, 我刚刚就站在那里,本来想等你们接吻完再出现,可有人推了我一把。”
顺着那位女成员手指方向,一个人也没有, 更没有风吹草动。
“我发誓, 真有人推了我一把。”那位嘴里说着折回之前她号称被推了一把的所在。
显然,什么也没发现。
再回到他们面前, 呐呐说:“也许, 也许是被树枝勾到, 我一吓身体就失去平衡。”
解释了老半天她才想起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柯鈤把手机落在房间,她此行任务是来告诉柯鈤摄制组要提前半个钟头出发。
柯鈤走了。
当着他女同事的面,他不好意思吻她, 捏了捏她脸颊在她耳边说了句“回来再继续。”
周遭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