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蓁,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他说。
缓缓睁开眼睛。
如他所愿,看着他。
眼前的人,一旦以现以这幅模样出现在蔚蓝海岸区,该会惹来多少女性的尖叫。
这些尖叫的女人们一定没少往“我的上帝,得到他的那个幸运女人会是谁?”这个方面想吧。
只是——
目光缓缓,从那张脸的眉到目每一处所在,她的眼睛都造访了,她没在这张脸觅得一丝一毫的快乐痕迹。
反而,这张脸给人一种即将前往葬礼现场的错觉。
嘉澍,嘉澍。
是去婚礼啊,不是去葬礼啊。
哪怕你此时此刻表情能有一丝丝快乐,日后,我和朋友谈论起你来时,也不会那么的不堪。
嘉澍,我是小画眉啊。
近在咫尺的脸往着她又靠近一点点,似乎想让她能更清楚看清他:林馥蓁,这样我你要么?
可真残酷。
轻声唤小画眉,一字一句:
“如果你接受这样的我,在神父面前宣誓我真心与林馥蓁结为伴侣,那又有什么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太闹心了,还好是在更新之前才看,不然真的是写不了了,都说了我不怕喷就怕催,灌水,太拖拉了等等等,我之前都说了嫌慢的养肥或者弃文,我每本到最后都会看到类似这样的评论,现在因为工关系,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写下去,会更加珍惜写文以及和大家互动,然后,发现,一直说好话没有用,真的没用,那些真心诚意说给你们听的变成了狡辩的行为~我去。
就不能让我好好讲一段故事吗,讲这对男女是怎么相爱的,讲这对男女是怎么分开的,讲情动,讲矛盾,讲为什么会分开的,也讲友情讲亲情讲大自然讲生活,一个人人间蒸发不是像一个气球,拿针戳一下就没了啊亲,亲人!一对相处了十年的男女要撕破脸更不是简单的事情啊。文节奏没问题,那是因为你们急着看爽点,但故事是我的,我就必须为我的故事负责,因为后面还有人来看这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后还会有人来看这个故事,这是我想一直留下来的故事模式。
言尽于此。
最后请觉得慢的要么养肥要么弃文,鞠躬。
人间蒸发
连嘉澍走了, 笑着离开化妆间。
林馥蓁依然维持之前的姿势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室闭路电视记录着婚礼现场情况,前来参加婚礼的五十名嘉宾都已经到场。
三点十分,林馥蓁接到薇安官网负责人打来的电话,一切已经按部就班,薇安婚礼直播室现在访问人数已经突破千万。
也就是说, 现在有一千万人通过薇安官网观看了婚礼, 林馥蓁相信, 再过一个小时, 会有更多人挤进直播室。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但肯定是罗斯家想要的结果。
二月那场特属于她的个人香水发布会,香水理念现在已经改成了:在那个二十岁的东方女孩身上刻着:自由、坚韧、独立。
自由坚韧独立这简直是为西方价值观量身打造。
三点十五分, 林馥蓁给防爆队的头打了一通电话。
一切正朝着原计划进行。
三点半,林馥蓁打开房间门。
两名婚礼策划人员已经等在门外。
在通往婚礼现场走廊上, 其中一名婚礼策划人员频频往花园张望, 往花园张望几眼, 又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后, 在同伴提示下收起好奇心,面朝前方。
花园处,传来男人女人的嬉闹声, 男声她再熟悉不过,至于女声是谁林馥蓁也懒得去关注,无非是住在酒店的女房客,即使和她们搭讪的男人穿着结婚礼服, 但也不妨碍她们愉悦的心情,毕竟秀色可餐。
想必,那位婚礼策划人员现心里还在好奇,新郎和别的姑娘打情骂俏,新娘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可真奇怪。
现在,林馥蓁真的没精力去管这些,仅剩的精力她要留着——
留着在最后关头把球踢进网窝,那记进球必须要快准狠。
足球场上,两支球队九十分钟比分一直处于僵持状态,补时阶段的进球通常被称之为绝杀。
倒计时时间,那记球飞向网窝,进球哨响起,计时器停止工作,比赛结束。
至此,对手无翻盘机会。
她得把仅剩的精力留在送给连嘉澍的那记绝杀上。
混蛋!
“小画眉,如果你接受这样的我,在神父面前宣誓我真心与林馥蓁结为伴侣,那又有什么不可。”
连嘉澍不稀罕,林馥蓁也不稀罕!
一身正装的叶云章迎面而来。
花园里,女人的笑声像枝头乱颤的花骨朵。
林馥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脸堆上笑容:“叶叔叔。”
叶云章的目光落在花园处。
挽着叶云章的手,说叶叔叔,走吧,我还得换礼服呢。
换好礼服,新娘专用室,林馥蓁接受所有一一推开这个房间的人的祝福。
十四人中就有十三人是她和连嘉澍共同的朋友,其中一位还是连嘉澍的前女友,这些人一边赞美她的礼服一边送出祝福,祝福语轻飘飘的。
在这些有着显赫家世的女孩们眼中,这更像是一场好玩的派对。
最后一位进来的是琳达。
一直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难得显示出了不爱说话的一面。
好不容易憋出来的那句话是:“林,直觉告诉我,Yann如果选择放弃你的话,那么他以后会一直后悔,后悔他今天的所有行为。”
“不要忘了,你有得到嘉澍的机会。”调侃着。
“林,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琳达一本正经,“为了证明我的直觉,我要带走今天婚礼的所有录音带,直觉告诉我,以后,Yann会来找我要婚礼录影带,到时候,我要狠狠嘲笑他一番。”
又是直觉。
“林,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琳达煞有其事。
“好主意,如果有一天嘉澍去找你要婚纱录音带的话,帮我告诉他一句话。”
凝望着镜子里身穿白色婚纱的人,说,琳达你过来。
琳达附上了耳朵。
在琳达耳边说完那句话,林馥蓁垂下了头。
沉默。
片刻,琳达恋恋不舍:“林,如果Yann做出让你失望的选择,你会离开很久吗?”
手搭在她肩膀上:“就三个月而已。”
琳达摇头。
说:“不,直觉告诉我,你这次离开会离开很久很久,久到再见面时我们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又是直觉。
这回,轮到林馥蓁摇头了。
想必,在她摇着头心里不以为然时怎么也想不到琳达的直觉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可以媲美那些号称有预言能力的先知们。
离开房间前,琳达一再保证,她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她不会把事情搞砸的。
刚刚关上的门又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叶云章。
距离离开这个房间就只剩下五分钟,这五分钟是给新娘和牵她手进入礼堂的人最后的脚步演练。
叶云章把她细细端详一遍,说林馥蓁我收回之前的话。
眼睛打着问号。
“偷偷把妈妈的护照藏起来的小眼镜虫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这句话,你现在的样子足以让一个足球队的男人天天等在你经过的地方,为的是能看你一眼。”
这应该是高规格的赞美了吧。
“叶叔叔要把这样的好口才留在兰秀锦女士面前展现。”做出叹息状。
“林馥蓁。”
应答一句,低下头。
“在叶叔叔眼中,连嘉澍不应该是等着看你一眼的那支足球队中的一员,他不值得你去看他一眼。”叶云章说。
嘉澍,看看,你的糟糕表现让叶叔叔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林馥蓁,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拥抱一把年纪还玩暗恋的男人,说:“叶叔叔,请相信我,不值得的,我一眼都不会给。”
这一刻,如果有人告诉她一件事情:不久之后的一个清晨,她会用把一把水果刀刺伤这个男人——
“这不可能,他是叶叔叔。”她肯定会一口否决,否决还不足以表达她对这话的生气程度,加重语气:那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可能对叶叔叔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很多彼时间口中的不可能一旦变成可能后,再回想,当时口中的不可能到了某个特定时间点,就变成了一种必然。
四点零五分,林馥蓁和叶云章离开房间,坐上等在外面的酒店电力车。
电力车在十分钟后会抵达海滩。
四点十五分,车子停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前,嘉宾席位座无虚席,新郎也到位了。
婚礼没有伴郎伴娘,四名花童都来自于朵拉之家的孩子,其中年纪最小的在她走进帐篷时还来摸她的婚纱,以一种很是怀疑的语气问她,你真的是薇安吗?
“当然。”莞尔。
“我以后也能像你一样穿上漂亮的婚纱吗?”特殊的成长环境让小姑娘在谈起这个问题时语气担忧。
“会的。”
四点二十分,和往常一样,方绿乔打开中餐馆更衣室门,这一天她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周遭哪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在瞬间高度集中精神,她总觉的下一秒就要有大事情发生了。
然而,下一秒时,周遭还是静悄悄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离开培训中心时,有半数以上的学员都在收看薇安和小法兰西的婚礼直播,之前在外界眼中扑朔迷离的那场婚礼似乎在一夜之间赚足眼球,仿佛所有人都知道了薇安和小法兰西即将举行婚礼的消息。
即将举行婚礼?早上,方绿乔在公车上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还想着,即将举行,也就是还没举行。
还没举行,就意味着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正在收看婚礼直播现场的学员们嗟叹,穿上礼服的小法兰西淋漓尽致诠释了什么是梦中情人。
“这样的人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在类似这样的嗟叹中方绿乔仓皇而逃。
骑车前往中餐馆途中,方绿乔想要是她一直这么心不在焉下去,出车祸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她并没有出车祸,车一直开得很稳,有一次眼看就要撞上,还好那位司机车技了得,司机打开车窗,指着她:你想找死吗?
一吓,精神似乎回来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周遭依然静悄悄的,方绿乔一颗心也越来越为绝望。
换上服务生制服。
低着头,往主餐厅,耳边听不到往日食客的聊天声碗碟的磕碰声,周遭安静得可怕,是她耳朵出问题了吗?
半个身位刚刚越过员工门门线,那把枪枪口抵在她左边太阳穴上。
下一秒,方绿乔明白到,不是她耳朵出问题,而是餐厅出问题了。
同一时间,林馥蓁接过花束。
把花束举在心上位置,另外一只手伸进叶云章臂弯,站停,等待结婚进行曲响起。
蓝天,白云,海风,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象征着爱情的旋律响起,这足以让相爱的人听得热泪盈眶。
在耳熟能详的旋律中,白色花瓣像下在艳阳天的雪花。
先迈出去的是左脚。
伴随着迈出去的那一步,纱裙裙摆在白色地毯上缓缓拖行,白色地毯尽头站着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
一切…
一切美好得让林馥蓁产生出了某种错觉,仿佛白色地毯的尽头,她将和他许下共度一生的诺言,仿佛下一秒就抵达了生命的尽头。
生命尽头处,他们白发苍苍。
她变成了老的小画眉,他变成老的小法兰西。
他们的六个孩子也有属于自己的伴侣,秋日草坪下,她依偎在他怀里,看着一箩筐的小不点们吵闹追逐。
变老了的小画眉,变老了的小法兰西。
蓝天,白云,海岸线,等到白色地毯尽头的男人变得模糊不堪的影像。
眨了眨眼睛。
眼前恢复一片清明。
即使她的脚步放得很慢,但叶叔叔还是把她带到他面前。
他站在距离她三步左右的距离看着她。
小法兰西还真是说到做到。
想必,此时此刻,正在观看婚礼直播的人十人中就有九人说出“新郎看起来就像要赶赴刑场。”这样的话。
垂目,从心底里叫唤出的那声“嘉澍”布满哀愁。
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再再往前一步。
她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演奏乐队也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周遭只剩下海浪声。
先出场的是婚礼司仪,寥寥几句,神父上场念致婚词。
在神父念到最关键时,嘉宾席传来了一声惊呼。
那声惊呼让神父皱起眉头,到底是谁这么不礼貌,在婚礼现场发出这么不和谐的声音?
在场的人也齐齐去找寻声音源头。
当看清楚罪魁祸首是谁时,很多人肯定会在心里说了声:难怪。
惊呼声来自于琳达,那个除了和男人约会什么都不会的连锁酒店千金。
琳达似乎没意识到在别人的婚礼制造出这样的噪音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她拿着手机解释:在距离婚礼现场五英里处的一家中餐厅发生了绑匪和防爆警察对峙的大戏码,绑匪挟持餐厅数百名人人质,防爆警察已经包围了餐厅,绑匪开出条件要一百万欧和一架送他们离开直升飞机,目前警方给予的回应是,钱正在筹备当中,但直升飞机因新年假期飞行员处于休假期原因,无法提供。
目前,绑匪正在和防暴队派出的谈判专家针对直升飞机进行交涉。
怕大家不相信她,琳达还精准说出了那家中场馆的名字。
中餐馆的名字让自始至终都一副事不关己的人回过头去。
连嘉澍回过头去,林馥蓁手紧紧握住花束,因为不紧紧握住的话,花束也许一下子就从她手中掉落下来。
走在这个时刻,她已是累极。
再过十分钟,一切就解脱了,林馥蓁心里拼命告诉着自己。
本来想对琳达给予谴责的人在听到她说,绑匪号称还有接应同伙,接应他们的同伙就在附近时都没再说什么。
他们现在所在方位就在中餐厅附近。
有若干几位也偷偷拿起手机,视频是从个人社交网站平台流出,正在现场的人用手机记录一切再第一时间传到社交网上,这则消息再通过门户网站快速扩撒,附近区域的人更是奔走相告。
坐在最前排的是安德鲁的卡特表兄,那是一个崇拜暴力又爱凑热闹的家伙,他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事情,他似乎很满意现场气氛,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赞美:像在看好莱大片。
这时,琳达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侧过脸去看坐在她身边的安德鲁,大声惊呼:猜猜我在现场看到谁,二十欧…二十欧女孩也…也在现场,一把枪…一把枪正指着她…她的脑袋,二十欧…二十欧脸都吓…吓白了。
“二十欧?”安德鲁皱眉,一把抢走方绿乔的手机。
“那叫什么来着…嘉澍,”没去理会安德鲁,琳达目光转向连嘉澍,“就是那个说喜欢你,然后…跳了钢管舞的女孩。”
连嘉澍目光转向安德鲁,似乎想通过安德鲁的脸色表情去求证事情真伪。
现在,作为新郎的他自然没办法也像那些人一样,拿个手机,时时刻刻关注五英里外那场绑匪和防爆警察对峙的大戏。
很快地,安德鲁给予了他准确的答案:是真的。
安德鲁站了起来,做出抱歉手势,快步往着婚礼出口处。
这一切也仅仅发生在三分钟的时间里。
在牧师的轻咳声中,现场的人才想起这是一场婚礼,注意力从手机移开,坐直。
五十名来宾少了一位。
看来,安德鲁还是没有彻底忘记方绿乔,也许他自以为忘记了,但,这一刻,他发现其实没有。
现场恢复到一场婚礼应有的严肃气氛,牧师手盖在圣经上,新郎站直身体,嘉宾眼睛落在新娘身上,因为新娘迟迟没有到位。
不顾众人目光,林馥蓁手伸向一脸疑惑的卡特。
那位老兄把手机交到她手上时还以一副好学生向老师保证的语气说没事,她把手机丢到海里喂鲨鱼他都高举双手赞成,说这些话时他还不忘朝琳达挤眼:很快,被没收手机的人就是你了。
林馥蓁把手机递到连嘉澍面前。
手机屏幕还在播报中餐馆的人质事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掰了
人间蒸发
林馥蓁把手机递到连嘉澍面前。
接过手机, 关机,把手机交到牧师手上,一气呵成。
婚礼继续进行。
很快,婚礼来到最高潮阶段,牧师询问新郎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合法妻子。
新郎的脸映在大屏幕上,开口, 按照口型, 现场嘉宾乃至正在收看婚礼直播的观众都以为即将从新郎口中听到那句:我愿意。
是的, 我愿意。
然而…
现场只有海潮声, 海鸥的叫声。
新郎脸缓缓转向新娘,像在看新娘又像不是。
一秒、两秒、三秒。
先打破现场沉默气氛的是新郎新娘共同的朋友,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大声说:“Yann,快说我愿意。”
唯一知道真相的琳达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是担心新郎还是担心新娘, 不得而知。
让林馥蓁比较意外的是连嘉澍到了这个点才发作。
再细细想, 可以说意外, 也可以说不意外。
也许他真的是尽力,尽力去接受和林馥蓁共度一生的种种可能,怀着一丝丝侥幸心理想说不定顺其自然就结束了。
但, 当决定性的时刻到来时,一切一切开始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毫无喜悦,甚至于有点厌烦。
蓝天白云下,牧师问穿着白色礼服的年轻男子:愿不愿意娶林馥蓁为你的合法妻子。
世界在那个瞬间安静得出奇, 就只剩下那个声音。
愿不愿意娶林馥蓁为你的合法妻子?
看着眼前的女孩。
愿不愿意娶林馥蓁为你的合法妻子?
那个答案再清晰不过。
拉起她的手,不是面向牧师,而是往着远离婚礼现场的所在,以一种毋庸置疑的姿态,脚步越来越快。
到最后——
到最后,林馥蓁都得用跑的才能追上嘉澍的脚步了。
两人面朝大海。
不一会时间,海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先打破沉默的人是连嘉澍:“如果刚刚发生的是一场结婚游戏的话,我会当着全世界说一万次,我愿意,但,那不是在玩结婚游戏,所以,我说不了我愿意。”
“明白。”她说。
“你也知道,我极度讨厌被当成提线木偶,让往西就往西,让往南就往南。”
沉默着。
风撩起了婚纱裙摆,海面茫茫一片。
“林馥蓁,”顿了顿,他说,“一场婚礼如果缺失其中一方的喜悦之情,那这场婚礼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望着海平面发呆。
“婚礼的一切一切让我觉得极度的不舒服,林馥蓁,我现在需要喘一口气,我需要离开这个让我感觉到窒息的地方。”
“好。”也唯有这样回答了。
他开始亲吻她的额头,她被动承受着,他垂下眼眸说小画眉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受不了,说小画眉我只是需要喘一口气。
点头,这会儿,她都懒得去回答他任何一句话。
他看着她,她回看他。
他说,林馥蓁,你说点什么吧。
说点什么啊,嗯,那她就说点什么。
她问他嘉澍你想清楚了吗?
他细细打量她,笑着说,林馥蓁你穿上婚纱的样子比我想象中还要美,我没理由放开这么美丽的新娘。
但他又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但,不会是现在,起码现在我对孩子们无任何好感,甚至于,他们给我的感觉十分的糟糕。”
“可,怎么办,嘉澍,”她说着,“现在,我就觉得孩子特别可爱,你就不能因为我喜欢而去喜欢他们吗?”
他看着她。
说:“不能。”
“嘉澍,你要走了吗?”
“我想我得去透透气。”
“嘉澍,方绿乔的事情你应该是清楚的对吧?”
“林馥蓁…”
“回答我。”表情固执,语气也是极度固执。
片刻,淡淡哼出:嗯。
点头,林馥蓁缓缓开口:“嘉澍,一旦你从这里离开,在我眼里将变成,你是为方绿乔离开,你也知道,我特别的讨厌方绿乔。”
“林馥蓁!”
“嘉澍,不能否认的是,这场婚礼是因为方绿乔才中途终止。”
“不要蛮不讲理。”
“可那就是一个事实,嘉澍。”她说,“如果没有方绿乔的事情,我想也许现在婚礼已经圆满结束了,你不是来到婚礼现场了吗,来到婚礼现场穿上结婚礼服,就意味着这场婚礼得到你的承认。”
“林馥蓁,你真的是…”
“像一头蛮牛对吧?”看着她。
“而且还是一头极度自私的蛮牛。”
真不客气。
“嘉澍,我们一样的自私。”
他深深看着她,逐渐地,眼眸底下泛起淡淡的浮光:“对,我们一样的自私。”
她还穿着婚纱,他还穿着礼服,不远处是他们的婚现场礼。
她若干头发落在脸上,他和往日一样,细细帮忙整理,她的头发似乎对于小法兰西有种特殊的偏爱,到了他手里总是服服帖帖的。
片刻功夫,一张脸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