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了触她手指,手迅速被抓住。
“嘉澍。”
“嗯。”
“嘉澍,不管你身边来来回回有多多少人,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一秒,我都会留在你身边,秋…秋老师说这个世界有着这样一种关系,一个人和他最初的语言,他们永远都会属于彼此,嘉澍这个名字就等于林馥蓁的母语,这样一来,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在说这些话的人眼睛还闭着,林馥蓁在说梦话呢。
嘉澍这个名字等于林馥蓁的母语?这话听着有点傻气。
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一年复一年,然后有一天,连嘉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履行起了当天林馥蓁提出的要求。
别让别的女孩叫“嘉澍”这个名字。
明明当天,他没把林馥蓁说的话放在心里。
怪只怪,那从树上跌落在林馥蓁眼角处的雪花。
以及,那让他烦心的瞬间。
还有,那句似是而非的梦话。
“嘉澍是林馥蓁的母语。”
连嘉澍揉了揉眉骨,从旧日回忆中解脱出来。
松开眉头,看着站在眼前的方绿乔,显然,她有事情让那他做。
方绿乔扯了扯那男孩的手,低声问他你能给他签名吗?
孩子站在跟前,询问,你真的是小法兰西吗?
这会儿,自闭症和普通孩子看着没什么差别,只是,从他出现,孩子们就一厢情愿地把他当成是某个音乐学校来的新志愿者吗?
看了方绿乔一眼。
明明已经来到太阳伞的阴影处了,脸上红潮丝毫没有褪去反而越发加深。
“是…是我…是我告诉他的。”方绿乔触了触那孩子的头,“吉姆。”
孩子眼神固执:“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您真是小法兰西先生吗?”
都是为了递出去的苹果。
“是的,我是。”连嘉澍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柔和。
孩子脱下上衣,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法国球员亨利退役时推出的纪念版球衣。
他没看错。
孩子把球衣递交到他面前:“我叫吉姆,这是我偶像送给我的球衣,我很喜欢它,我想把它送给一位大哥哥作为生日礼物,那位大哥哥几年前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双腿,大哥哥很喜欢音乐,小法兰西先生是大哥哥最欣赏的人,在他没失去双腿前,他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像小法兰西一样站在舞台上,只是…”
说不下去了吧?
自闭症孩子能一下子表达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一切!为了那颗递出去的苹果。
连嘉澍从孩子手里接过球衣:“他叫什么名字?”
“什…什么?”
“大哥哥的名字,你想在你送出的这件球衣上如果有大哥哥欣赏的人签名的话就完美了,如果,再加上几句鼓励的话就更加完美了。”
回过神来,孩子大力点头:“帕,大哥哥的名字叫帕,让.皮埃尔.帕。”
让.皮埃尔.帕?这名字听着绕口。
名字有了,但没笔,虽然连嘉澍没带笔在身上的习惯,但他还是装模作样摸了摸口袋,没笔就没法签名。
没等他做出遗憾的表情,一支通身褐色的笔递到连嘉澍面前。
方绿乔出门时总是会背一个很大的包,包里装这各种各样的奇怪东西:风油精是预防搭乘地铁时老人身体不适备用;糖果是用来哄路边哭泣的孩子;硬币包是防止碰到有急事打电话回家没币的游客。
那样的包自然少不了笔。
象征性给予赞许笑容。
方绿乔的脸似乎比刚刚又红了几许。
心里一动,轻声说了声“谢谢”接过笔时指尖轻轻从方绿乔手掌心擦过。
瞬间,那张脸红成番茄。
那应该是连嘉澍认识中最容易脸红的女孩。
这个午后,地中海的风把摊开的书一页页来来回回翻开,书页声清脆悦耳,时断时续,屋檐下风铃叮叮当当响着。
在书页声中,在风铃声中那声“小画眉”轻轻柔柔滑进她耳畔。
“嘉澍,不要管我。”呢喃,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黛西阿姨不在家的周末,不仅黛西阿姨不在家,萨娜也不在家,她怎么可能不逮住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偷懒。
“小画眉。”
“嘉澍,都说了不要管我。”
“小画眉。”
握成拳头状的手扑了一个空,林馥蓁睁开眼睛。
哪里有嘉澍。
这不是黛西阿姨的度假屋,但分明,那声嘉澍似乎还残留在舌尖处,心突突的跳动了起来。
呼出一口气,揉揉眼睛。
风又吹乱了西班牙语的书页,书签搁在一百三十一页处,这本书可是有两百五十页呢。
最近,频频噩梦导致林馥蓁白天频频打瞌睡。
拍了拍脸颊,目光落在台历被圈了红圈的日期上:八月二十九日。
那天琳达指着被圈了红圈的日期。
“这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那是我们暑假最后一天。”
被圈出红圈的日期不仅是暑假的最后一天,还是她和连嘉澍和方绿乔三人游戏结束的一天。
那可是一个大好日子。
这个大好日子正在一天天临近,天天把她搅得心绪不宁。
她是如此渴望着这天的到来。
八月二十九日,清晨六点。
林馥蓁收到来自于连嘉澍司机交到她手上的一张请柬,这张请柬指名道姓需要林馥蓁亲自接收。
作者有话要说:少女的眼泪。【今天,峦帼要和小画眉比心~】
PS:再次唠叨下,咳咳,虐方是真虐,但这个故事叫做《这时对 那时错》,谁没有年轻气盛 的时候。
顺流逆流
八月三十日, 清晨六点。
在索菲亚的一再催促下,林馥蓁把那只毛绒棕熊抱在怀里,脸搁在棕熊身上拖着脚步跟在索菲亚背后。
门打开,门外站着连嘉澍的司机,一名会空手道的日本男人。
日本男人延续着一贯的武士风格,表情严谨, 把一张看起来像请柬的信封递到她面前。
信封是粉色的?
该不会又是粉红□□吧?粉红□□自然不会是“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连嘉澍送给林馥蓁的粉红□□如假包换。
某年生日她就收到来自于连嘉澍的自制粉红□□, 一打开, “砰”的一声,她头发脸上全部都是粉红色面粉。
当时也是由经连嘉澍的司机送到她手上,当时也是一本正经指名道姓要她签收。
林馥蓁用眼神示意索菲亚去接, 索菲亚还给她一张扑克脸。
好吧,给索菲亚发工资的一直是黛西阿姨, 索菲亚只听黛西阿姨的。
从司机手上接过请柬。
呼出一口气, 小心翼翼打开。
没有那声“砰”, 也没有炸开的粉红色面粉, 林馥蓁长舒一口气。
请柬上面压着一张小卡片,小卡片上注有:这是小法兰西为小画眉亲自制作的请柬,这世界仅此一张, 请务必好好收藏。
嗯哼,请柬信封轻飘飘飞向垃圾桶。
让她来看看,这世界仅有的一张请柬都写了什么。
:打扮得漂亮点?
以前不是说她再打扮也不及他女友中最丑的姿色吗?
耸肩,继续。
没下文了。
请柬上就用中英法三种文字写着“打扮得漂亮一点”, 下面是请柬日期时间地点格式。
日期就在今天,至于地点林馥蓁还算满意。
看了一眼时间点,林馥蓁收起请柬。
回到房间,林馥蓁把闹钟时间调到中午十二点,现在,她得好好睡一觉,充足的睡眠可以让人获得良好的精神状态。
十二点,林馥蓁准时起床。
午餐过后,打开浴室门,她在浴缸整整泡了一个钟头。
洗完澡,再洗头。
下午四点,林馥蓁坐在阳台上,一边等风吹干头发,一边和琳达电话聊天,琳达告诉她安德鲁昨晚回来了。
学校开学自然得回来。
“安德鲁今天一早就去找Yann,”,“我中午去找安德鲁吃饭他一直臭着脸,”琳达语气嫌弃。
在他们这些人中,安德鲁和琳达是一对奇妙的组合,安德鲁总是拿琳达是私生女的身份来开刷,而琳达总是爱在公共场合谈起安德鲁家族不光彩的发家使。
关于这两人,连嘉澍做出如是点评“那是班级倒数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间的竞争。”
五点,坐在化妆镜前,林馥蓁和索菲亚说“能不能给我化一个一看就很符合中美商务部部长掌上明珠的妆。”
正确一点来说,是兰秀锦女儿的妆容。
看着索菲亚皱眉,林馥蓁拉低声声线,求你了,索菲亚,我知道你可以的。
约四十分钟过去,细细瞅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眉开眼笑。
黛西阿姨在挑人上一向都很有一套。
镜子里的那张脸符合一名中美商务部部长的掌上明珠身份。
那些人总是说,脱去眼镜的薇安有着一张很有书卷气的脸,索菲亚只是加深她那张脸的书卷气。
恰到好处的眼妆又驱赶了书卷气所带来的刻板,使得她看起来眼神清亮,神采奕奕。
谁都知道,中美商务部部长独生女在巴黎长大,腮红唇色、偏分略带蓬松的直长发很好地突出这种特质。
镜子里的那张脸带有几分巴黎女郎特有的文艺和俏丽。
“索菲亚,我让罗斯夫人给你加薪,她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掏腰包。”林馥蓁眉开眼笑说着。
解决了妆容之后,接下来就是衣着了。
没等她提出来,索菲亚就开口了:“说吧,还需要什么样的形象。”
形象啊?
看着镜中里的那张脸,缓缓说着:“我希望,让一名一直以来穿着二十欧帆布鞋的女孩忽然间渴望起了橱窗里那双昂贵的水晶鞋。”
苏菲亚也在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
那张脸的主人很恶毒吧?
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女孩不渴望那双水晶鞋,只是那双水晶鞋放的地方太过于遥远了,遥远等同于忘却。
只要曾经惦记过那双水晶鞋,就会随时随地被唤起对它的曾经迷恋。
扬起的嘴角加深,嘲讽的笑意瞬间变得天真坦荡。
“好吧,换一种说法,你也可以理解为,让心里向往T台的女孩开始想去拥有未来某天我也能是一名超级模特的梦,而我就是那个起点。”
六点,映在全身镜里的人形象让林馥蓁差点都要高呼万岁了。
索菲亚真是十项全能选手。
颈部优美、腿不是很长但胜在均匀,这是历年来为她做衣服的造型师一致认定她身上的两项优点。
一字肩灯笼袖纯黑衬衫,珍珠白铅笔裤把她的这两项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最最最…
咧嘴,目光落在那双粉色钻石耳环上。
它来自于被誉为钻石之王的“粉红之星”,这颗去年在纽约拍卖会拍出五千万美元天价钻石被切割成整套首饰。
沙特皇室从整套首饰中挑出一对耳环,这对耳环被推到罗斯家长孙的办公室前,“它很适合薇安。”那时,送礼物的人这么说。
粉红钻石耳环,象征年轻迷幻,再也没有什么比它更适合一名双十女孩了。
在这个世界上,林馥蓁是唯一拥有它的二十岁女孩,
方绿乔也二十岁。
索菲亚说:“我想,这应该是你要达到的效果,衬衫六十欧元,裤子三十五欧元,耳环五百万美元,五百万美元的耳环配加起来还不到一百欧元的着装,这简直是暴遣天物,但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幸运儿。”
是嘛?
索菲亚还真有点讨厌,一眼就看出她的坏心眼。
七点十分,林馥蓁坐上车,车子往莱德学院的方向。
请柬注明的地点让林馥蓁还算满意,符合中国俗语“在那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
小法兰西选了当时安德鲁以失败告终的场地,莱德学院大礼堂。
今晚,莱德学院最高规格的礼堂将举行一场小型派对,一场由小法兰西发起的派对,派对的主题是什么呢。
主题多的是:开学前最后的玩乐;接到格兰美奖抛出的橄榄枝有机会角逐最佳新人奖;作为一名法拉利发烧友把法拉利最有收藏价值的十款车都筹齐了;经鉴定,小法兰西那张漂亮脸蛋又变帅了等等等。
但这场派对真正主题只有小画眉和小法兰西明白。
这大致是一场分手派对,粗暴一点也可以称之为:甩人派对。
至于在派对将会发生什么林馥蓁也不知道。
那还真的是请柬标明的小型派对,从现场布置食物酒水还真和他们以往的聚会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多了几十人而已。
现场大约来了五十几人,主要以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为主。
沙发光看着很舒适,它适合爱打游戏的人,灯光光线刚刚好,它适合单身年轻男女敞开心扉,中央场地铺红毯,红毯陈列着丰田公司推出的智能机器人,机器人在丰田公司一名工作人员的操作下给大家表演了炒鸡蛋番茄的戏码。
炒好的番茄鸡蛋由经另外机器人的手一一送到一脸好奇的年轻人面前。
这…看着更像是电子商品会,林馥蓁站在一边抚额。
吧台远离中央场地,连嘉澍和另外几名固定成员挨着吧台坐着。
数了数,一个也没少,说要治疗情伤的安德鲁也来了。
目光停留在安德鲁身上,这家伙不是应该变瘦吗?怎么反而变胖了,也许安德鲁治疗情伤的方法是猛吃东西吧。
连嘉澍正在和调酒师聊天,琳达紧挨连嘉澍坐着,这是琳达最爱干的事情,趁她迟到或缺席一机会坐在小法兰西身边。
小法兰西和调酒师聊天,她似乎沉迷于那两人的聊天氛围中,直到被穿裸粉色高跟鞋的脚踢了一下,踢琳达一脚的来自于八人群体的第三名女成员,金融家的千金,挨着金融家千金的是马修斯,去年才加入他们这个团体的第八名成员。
忽然间被踹一脚此类事件琳达应该是见怪不怪了,目触到她,咧嘴笑,坐到了另外一边位置。
连嘉澍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林馥蓁并没有急于去填上那个位置,站在门口环顾四周,刚刚她也就匆匆忙忙扫了一圈。
这次,林馥蓁放慢目光搜索速度,现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没有方绿乔。
收回目光,林馥蓁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琳达。
“林,我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打扮。”琳达目光落在她耳环上,“耳环真漂亮。”
“人就不漂亮?”林馥蓁朝吧台走去。
“人也漂亮,林,我下次也要和你一样,用几百万欧的首饰配几十欧的裤子,这太酷了,我怎么就没想过做这样的事情呢。”
包递给等在一边的服务生,吧台最末端传来口哨声,不用猜,口哨声一定来自于安德鲁的那位卡特表兄。
坐上那个被空出来的位置,连嘉澍把一杯鸡尾酒推到她面前。
也就刚坐稳,熟悉的气息就来到她耳畔,“我喜欢你打扮成这样,让人想到这样的一首歌歌词‘我要让那小婊.子踢掉那双香奈儿鞋,我要让她的腿像蔓藤般缠住我的腰,我要把她的钻石耳环丢到抽水马桶去,我要让她红艳艳的嘴唇求我为她宽衣解带。’”
避开,她现在没心情和小法兰西调情,和其他成员打完招呼,啜了小口鸡尾酒。
鸡尾酒杯放回吧台上,刚想开口。
“嘘——”连嘉澍朝她做出安静手势。
林馥蓁再啜了口酒。
连嘉澍指着那正在炒番茄鸡蛋的机器人,问她喜欢不喜欢。
那几个机器人是丰田公司用来巴结连家最受宠爱的孩子,未来一年时间里,连嘉澍对它们拥有使用权,正好,今晚可以派上用场摆显一下连家的派头。
“不喜欢,它们太丑了。”一口拒绝。
接下来二十分钟里,林馥蓁目光不仅一次投向门口处。
比起派对现场布置派对通道更为漂亮,遍布于道路两边的白色玫瑰和交错的灯光线条,让它宛若通向仙境的必经之路。
第N次把目光从门口收回,连嘉澍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我让家里的佣人给了方绿乔地址,在她六天给我打了二十几通电话的前提下,她必定会找到这里。”
再看一眼门口,派对通道还是空空如也,而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四十分。
“你确定她会来?!”林馥蓁压低嗓音,一边看着手机屏幕的时间表。
——她不会来。
像在回答她的问题,手机忽然跳出以上信息。
信息来源于——
抬起头,林馥蓁第一时间找到发给她信息的主人,安德鲁也在看着她,冲着安德鲁,林馥蓁做出了“混蛋”的口型。
信息声提示个不停:
——我下午去找方绿乔,没和她说你的事情,我和她说她要是来了注定会伤心。
——林,你比谁都清楚,她是无辜的,她很善良,我在她身上学到不少东西。
——林,你是我朋友,我不想让你做出错误的事情。
知道,她知道,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可怎么办呢,她非得做出这件错误的事情。
——林,让一切事情到此为止吧,这是非理智行为,你的行为只能为你带来短暂的快乐,。
此时此刻,林馥蓁不得不承认,方绿乔还是有能力的,起码,她让总是四肢发达的安德鲁懂得什么是非理智行为。
可怎么办呢?即使快乐短暂,她也想拥有。
林馥蓁心里在考虑要不要把手机放进鸡尾酒杯里。
手机被放进鸡尾酒杯里。
不过,把手机放进鸡尾酒杯里的不是林馥蓁,而是连嘉澍。
“林馥蓁,你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不适合飙垃圾话,”捏了捏她脸颊,看了一眼已经黑屏的手机,“我明天再送你一款新的。”
连嘉澍的举动惹来诸多目光。
无视那些目光,他附在她耳畔:“不要去理会那四肢发达的家伙的话,我相信,即使安德鲁找了方绿乔,但…凭着我对她的了解,她终究会出现的。”
搁在吧台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把手放回膝盖处,林馥蓁对上连嘉澍的眼睛。
四目相对。
“怎么了?”他低声问着。
瞅着他,心里模糊想着,连嘉澍已经可以凭着对方绿乔的了解下了“她会出现”的论调吗。
“我不喜欢你用那种目光看着我,”连嘉澍敛眉,“泼你冷水的可是安德鲁,小画眉,我是帮你的人。”
目光还是没有从连嘉澍脸上移开,连嘉澍眉头敛紧,在外人眼里,这一定又是小画眉和小法兰西的暗中较劲了。
是吗?是他们又一次的暗中较劲吗?
耳畔,响起——
“她是谁?”
那是琳达的尖嗓音。
尖嗓音在说着:
“Yann,那是以前曾经到莱德学院等过你的女孩,她都找到这里来了。”
顺流逆流
耳畔, 响起——
“她是谁?”
那是琳达的尖嗓音。
尖嗓音在说着:“Yann,那是以前曾经莱德学院等过你的女孩,她都找到这里来了。”
一抹深色身影快速从林馥蓁眼前捏过,看了一眼安德鲁的座位,果然,已是空空如也。
顺着安德鲁的背影, 林馥蓁看到站在门口处的方绿乔。
就像连嘉澍说的那样, 终究她会出现的。
安德鲁快步朝方绿乔走去, 警告了一通, 想把她扯离这里,但无果,他的警告人家压根没把它放在心里。
心里没有他, 眼睛里也没有他。
女孩们的眼睛只需要一秒钟就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女孩们也就只能容得下住在心上的那个人。
礼堂太大, 站在门口处的方绿乔让林馥蓁想起十二岁时从自家窗口望出去的那抹身影, 小小的, 宛如风一吹就会凋零。
林馥蓁想, 在方绿乔没发现她之前应该回避一下,如果她在现场的话,方绿乔也许会放不开。
毕竟那是自己继父的女儿, 怎么说也是熟人。
自然,林馥蓁不会全场回避。
她只是在等待着一个适当的时间出现,她精心打扮就是为了那一刻,不过, 到时是以好人身份亮相,还是以坏人身份亮相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凑近连嘉澍耳畔,低语:“嘉澍,你可不能让我失望。”
借着角度,他捏了捏她腰侧,拍掉他的手,林馥蓁往洗手间方向走去,期间,琳达问她要去哪里,她答去趟洗手间。
琳达在她背后语气兴奋:“快点回来,我的预感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好玩的事情。”
一向预感总是不准的琳达这次预感还真没错,是的,接下来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至于多有多好玩不得而知。
林馥蓁自然不会去洗手间,两米多高的音响设备是藏身的绝佳场所,既可以把自己藏得妥妥当当的,又紧挨吧台。
站停,这处所在看不到门口,但林馥蓁相信方绿乔会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连嘉澍就在吧台处。
因方绿乔还没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就只能看嘉澍了。
连嘉澍让服务生关掉音乐。
音乐被叫停,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前来参加聚会的人似乎感觉到现场的异常,不约而同选择沉默。
连嘉澍还在和雕酒师低声聊天。
不一会时间,方绿乔在出现在林馥蓁的视线范围内,安德鲁紧跟方绿乔。
安德鲁从表情乃至肢体语言无一在传达着:今晚护花使者的身份我当定了。
再看看方绿乔。
方绿乔和那次在花宫娜工厂见到的略有些不一样,方绿乔化妆了,在衣着上也上心了,但在翻箱倒柜也就那件淡蓝色背心裙还算可以,穿上背心裙却发现瘦胳膊瘦腿的,一想到小法兰西历任女友的火辣身材,初初陷入恋爱的女孩再挑了一件白色短开衫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