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点美妙滋味可是建筑在她和连嘉澍一个月没有私底下独处上。
林馥蓁继续保持沉默。
“喂…你现在都不做噩梦吗?”怯生生的语气多了点小情绪。
果然那声“喂”是这两人之间的昵称。
静静等待着,说不定她可以从方绿乔口中知道关于“你现在不做噩梦了吗?”的出处。
对方也在保持着沉默。
房间天花板采用三维材料设置,可以任由主人喜好调成春夏秋冬任意一个季节,也可以把它转成镜子。
百般无聊之际,林馥蓁把天花板转成镜子,她想透过镜子欣赏作为一名游戏发起者,在初尝游戏所带来的甜头时的欢快表情。
抬起下颚,对天花板上的那张脸笑。
终于——
电话彼端有声响了。
“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我…我刚刚说的话是和你开玩笑,那听起来一点…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吧?我…我自己也不觉得是在开玩笑。”
嗯哼,一点也不好笑,因为她压根不知道“你不做噩梦了吗”的出处。
“我同学朋友都说我是没有幽默感的人,这个我也知道,从小到大,我讲的笑话只有我妈妈会笑,不…林叔叔也会说我的笑话好笑。”
艹!把两个倒胃口的人都扯进来了。
只是,不是爸爸吗?怎么现在变成林叔叔了?
“还是不说话啊…好吧,那你就继续生我的气好了,只是…我希望你生我的气就可以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汤尼的气,我昨天带汤尼去打预防针了,汤尼的状态不是很好,医生说它中暑了,好了,我已经完成我的道歉,”电话彼端语气轻松了些许,“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等等,这怎么可以,她都还没出场呢。
轻轻咳出声音,只要听觉没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听出这是属于女性的咳嗽声。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现在吓坏了吧?
吓坏之后是伤心欲绝,自己喜欢的人这么晚了还和女人在一起,这个时间点不让人想入非非都难。
屏住呼吸,就等着电话彼端传来故作镇定的声音:“你是谁?”
然而…
“很抱歉,我应该是打错电话了。”
艹,可真迟钝。
“不,没有,这的确是连嘉澍的手机。”声音有多甜美就有多甜美。
讲的是中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还很地道,这么地道的中文发音还得归功于我的秋老师,你的妈妈。
“啊…”
不是一般的迟钝。
“伊莲?”林馥蓁做出试探性询问。
“啊?”延续着云里雾里的语气。
“你是第三位说中文的女孩,”以方绿乔的迟钝,恐怕得她再花点口水,冲着天花板上的那张脸咧嘴笑,慢吞吞说着,“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第三次接到会说中文的女孩打给嘉澍的电话,你是这三个人中中文说得最好的。”
妈妈是中文老师,女儿在中文造诣上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谢。”电话彼端的声音这会儿倒是很有礼貌的样子。
这声谢谢还真得让人有好感来着。
但,你妈妈叫做秋玲珑。
“中国人?”
“是的。”
“没来法国前在北京生活?”
“是的。”
真是的,本来林馥蓁想让方绿乔顺着她的话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她就会回答我在北京出生,我爸爸是北京人,你的语气让我感觉到十分亲切。
可人家一点也不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迟钝又加上没好奇心这个特点。
这两样都不算优点,可是呢,男人们通常喜欢这种配套的女孩,迟钝可以让男人们在这类女孩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没有好奇心可以让他们即使手机不设置密码也不用担心自己在交友平台上挑逗女网友时留下的露骨对话。
好像扯远了。
“你是不是有着法文名字叫做伊莲的中国姑娘?”这下,应该理解了开始时她试探性的那声伊莲吧?
“不,这次你猜错了,我没有法文名字。”不卑不亢的声音。
这会儿,还真像妈妈,敏感骄傲。
数声抱歉后,一本正经解释:“因为之前两位会说中文的女孩都说她们的法文名字叫做伊莲,所以,我以为你是第三名法文名字叫伊莲的中国女孩。”
说得像真的一样,这胡说八道的灵感来源于那首“我的名字叫伊莲”的法文歌,也因为这首歌在某个阶段很多人都叫伊莲。
压轴大戏自然留到最后。
“对了,我好像还没和你解释为什么会是我接的电话,嘉澍现在在洗澡。”握着电话,看着天花板,慢吞吞说着。
有点遗憾地是,此时此刻,她无法欣赏到电话彼端的人的脸部表情。
沉默着——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是不是现在难过得想躲到妈妈怀里哭?
“对不起,我刚刚因为好奇听了你要和嘉澍说的话,为了表达歉意,我会一字不漏把你话转达给他,你名字是…”拉长着声音。
映在天花板镜子的那张脸倒是很符合,电影里总是无时无刻想破坏男主和女主关系的坏女人形象。
冲那张面孔扮了一个鬼脸。
“不…不用。”电话彼端声线很平静。
应该是故作平静吧?还是真的平静?如果是后者的话小法兰西得加把劲了。
显然,方绿乔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了。
但是——
亲生女儿和继女都还没打招呼呢,不知道这样的时刻算不算是历史性时刻。
在方绿乔想再次结束电话前,林馥蓁以同样平静的声音说出:我叫林馥蓁。
沉默——
也不知道这沉默是一种对于自己妈妈和别人丈夫之间的情感纠葛而产生,还是?在掂量,林馥蓁和自己喜欢的人之间的关系。
“对了,林馥蓁这个名字你应该没有听过,薇安应该听过吧?”自说自话着,“把薇安和Yann这两个名字强行放在一起是媒体们最爱干的事情,但是,没几个人知道薇安有一个叫做林馥蓁的中文名字。”
还在沉默着呢。
“我没什么恶意,我妈妈常常警告我,林馥蓁,有一天你的好奇心会让你惹上大.麻烦。”林馥蓁叹着气说着。
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你有妈妈,我也有妈妈来着。
“刚刚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和嘉澍从小一起长大,我有时会很好奇他目前阶段和什么样的女孩约会,就像他某些阶段也会好奇我和什么样的男孩约会。”
怎么样?这些话很符合他们在面对八卦媒体时坚称的:我们之间不来电。
考虑到方绿乔在某方面反应上比较迟钝,林馥蓁觉得自己有必要多做解释。
“对了,千万不要把我这么晚还待在嘉澍的房间做出什么奇怪的联想,要是那样的话,我会觉得很不舒服,我和他之间太熟悉了,”不知道她现在算不算睁着眼睛说瞎话,多少个深夜,在这个房间在这张床上,甚至于同一面镜子,他们肢体纠缠,通过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来证明彼此,他们通过镜面来窥探彼此,是他的表情更为沉醉还是她的表情更为沉醉,而那更为清醒的眼神是谁的,伸了一个懒腰,说,“我猜,你和嘉澍恼变扭了,你是先做错的一方,最近几天,你纠结于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嘉澍,终于,你下定决定打这通电话了。”
“这通电话有一定的冲动成份,现在回过神来你庆幸这个电话幸好不是连嘉澍本人接的,我猜得对吗?”
电话彼端安静成一片。
“你的沉默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默认呢?”
还是安静着。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就当这通电话没发生过,晚安。”很是善良可爱的声音。
笑眯眯挂断电话。
一侧身,第一时间抓起抱枕,抱枕狠狠往站在一边的人身上扔过去,嘴里嚷嚷着连嘉澍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了一跳。
类似爱情
林馥蓁笑眯眯挂断电话。
一侧身, 第一时间抓起抱枕,抱枕狠狠往站在一边的人身上扔过去,嘴里嚷嚷着连嘉澍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了一跳。
可不是,据说,没有好心眼的人在做完坏事后会都会显得特别胆小, 再说了, 这里几百年前是修道院。
第一个扔过去的抱枕从连嘉澍身上掉落, 一个自然不够的, 第二个抱枕结结实实砸在他脸上,手迅速抓起第三个抱枕。
看清连嘉澍脸上表情,第三个抱枕悄悄放了回去。
膝盖顶在床面上, 一点点往着站在床前的人挪移,两人的距离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就势跪着手搁在他肩膀上, 问了一句嘉澍你什么时候洗完澡的。
什么时候洗完澡不要紧, 要紧地是连嘉澍有没有听到她和方绿乔之间的通话, 从连嘉澍的表情上判断应该是听了,而且听得还不少。
那…那岂不是把她在通话时翻鼻子的动作也看到了。
要知道,她是做这个动作最为不可爱的选手, 不仅不可爱,而且还特别像猪,而且是女孩子们养在家里的小粉猪,还是刚满月的那种小粉猪, 这是琳达说的。
东方人发育较晚,尤其是女性,在西方女孩纷纷告别青春期雀斑,脸上小肚腩时,东方女孩脸上还挂着嫩嫩软软的两团腮帮子,咋看还以为那是贪吃的姑娘。
林馥蓁也不例外,而且,她还是这种症状比较严重的那一类,去年还闹出这样一个笑话,朵拉之家一个孩子的糖果不见了,孩子们在经过一番眼神交流之后手一致指向她:糖果肯定在薇安口中。
可那是去年的事情了,她今年脸瘦了不少,可那些家伙自动选择忽视这个事实,她翻鼻子动作特别像宠物猪的这件事情总是被拿来说事,男孩子们也好奇了,他们天天想方设法想看她的这个技能,怎么可能让看?!
连嘉澍也勉强算上想看的一员。
手搭在连嘉澍肩膀上,试探性问了一句“在这里站了多久?”
如果她是那个没有幽默感的小可爱的话,大约此时此刻会被这房间主人眉梢眼底的戾气吓得恨不得三步做两步离开这里吧。
小法兰西的脸色真让人头疼。
迎着头皮厚着脸皮,拉长声音,叫了一声嘉澍。
“走。”可以和眼神媲美的冷冽声线。
走,怎么可能,她还有几件事情没弄清楚呢。
“我想知道噩梦和汤尼背后的故事。”林馥蓁涎着脸。
连嘉澍拿起手机,当着她的面按下一串阿拉伯字母,那串数字组合林馥蓁并不陌生。
兰秀锦该不会被连嘉澍的漂亮脸蛋也迷住吧,怎么把她的私人手机号给他了?!
一把抢走连嘉澍的手机,这还了得。
她拒绝和秀锦一起去泡温泉理由是今晚的礼服把她折腾坏了,她要回房间解开那该死的束腰绑带。
这会儿,她礼服都还没换呢。
拿着手机的手背到后面,说嘉澍你就不能让我提前尝点游戏所带来的刺激和甜蜜吗?
连嘉澍朝她做出“快走”的口型。
假装没看到,沾沾自喜:“嘉澍,你说,当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方绿乔再回忆起这通电话,会不会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林馥蓁在说方绿乔这个名字时,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连嘉澍的脸,自始至终连嘉澍眼眸低下无任何波澜。
这让林馥蓁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
“林默的继女让林馥蓁对生活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期待了,”舔了舔嘴唇,“这一刻,难道不值得庆祝吗?比如…”
拉长着声音,目光带有强烈的暗示,小画眉和小法兰西的庆祝方式总是比较特别。
把遮挡在胸前的头发一一拨到背后,礼服领口设计把女性身材的柔美一展无遗,小法兰西一向吃软不吃硬。
“在庆祝前,我想知道噩梦和汤尼的事情。”放软声音,“嘉澍,我现在特别好奇,你就满足我一下我的好奇心不行吗?只要你告诉我,在出这个房间前,今晚谁来干活你说的算。”
这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
还是无动于衷呢。
“嘉澍,求你了,嗯,嗯?”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腰肢,“我保证,我今晚会是一名热爱劳动的姑娘,我可以胜任任何工作,而且,我不会吝啬自己任何体力。”
终于——
缓缓地,连嘉澍手朝着她伸了过来。
但是,不是来拉她手;不是来捏她脸颊;也不是来握住她的腰。
意识到连嘉澍意图,林馥蓁乖乖把手机放回原处,连嘉澍学过俄式摔跤,她曾经被他用俄式摔跤摔过两次,一次是在草坪上,一次就发生在床上,床上那次还是在亲热完之后。
不要以为她是姑娘家连嘉澍就手下留情,草坪那次直接把她椎间盘的一处软组织都给摔伤,床上那次他还配备了“林馥蓁,我希望你弄清楚,你充其量只是连嘉澍较为喜欢的女孩,表现喜欢的方式就介于我的心情。”这样的台词。
椎间盘软组织损伤那次真是够呛,但床上那次自己损伤的是她的自尊心。
这两样她都不想再要。
慢吞吞下床,慢吞吞穿好鞋,看了放一边的小半杯红酒一眼,说嘉澍,我可以喝完它吗?
在她说嘉澍我可以喝完它吗时,连嘉澍就知道,林馥蓁又开始使用卖乖的伎俩了。
今晚林馥蓁所表现出的让连嘉澍感到一丝丝反感,她看起来就像集市里眼睛不停盯梢着客人腰包的市侩女人。
冷冷看着,她把小半杯红酒喝完,看着她放下酒杯,看着她提着裙摆。
提着裙摆,半垂眼眸,红艳艳的嘴唇吐出:嘉澍,晚安。
当那只手去拉住即将和他擦肩而过的她的手腕时,连嘉澍心里生出极大的愤怒,那愤怒有一半来自于自身。
连嘉澍得承认,当那粉粉的舌尖卷走遗落在杯沿的那滴淡红色酒液时,心里忽然幻生出强烈的破坏欲。
穿着上世纪束腰群的女孩在腮红的辅助下粉嫩嫩的,像被镶在水晶橱柜里的娃娃,昂贵奢华,不知人间疾苦。
他想让那昂贵的娃娃卸下面具,像暗夜徘徊于街角的流莺。
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不是没干过,林馥蓁在他身上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扒开那层华丽的皮囊,她和他谁也没有好过谁。
红艳艳的嘴唇微启,委委屈屈说出:“嘉澍,疼…”
近千年历史的古建筑,沉寂时像冢,若有人从这扇门前经过,咋听房里女人的话一定会捂住嘴,被手掌所挡住的是不安好心的笑意。
松开手,这次,林馥蓁倒是没撒谎,手腕处遍布着几处红印,那红印似乎下一秒就会变成紫色。
几处红印看着还真让人心疼,把手腕送到唇边,唇映上,小心翼翼反复辗转。
直到手腕处的红蔓延到她脸颊上,他这才放开她的手。
再小心翼翼轻握。
轻握着她的手指引她来到方形沙发处,让她坐在沙发上,他站着,她的膝盖顶在他小腿处。他低头,她抬头,指尖轻触她的唇瓣,一点点地从两唇之间渗透进去,红嘟嘟的嘴唇微微开启,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手指被含进去了三分之一,有像游鱼的生灵轻舔着指尖,手指轻轻拉出一点点,那生灵就顺势而上紧紧缠住,呵,手指推进去三分之二,小生灵不胜欢喜的模样,环绕着指尖,没被含在嘴里的另外一只手手指落于她耳垂处,轻轻触摸着,直到它也和她的脸颊一样变成粉粉,近乎透明的红。
弯腰,在她耳畔低语,琳达说得对,你翻鼻子的动作看起来像极粉红色的宠物猪。
特别是现在。
你看,她不乐意了,拳头捶打在他身上,拳头也是粉色的。
她今晚穿了深色复古礼服,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绑带上,绑带为交叉组合,在接口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只要拉住蝴蝶结的任意一端,那件深色的礼物就会像一帘被扯落的布幕。
光是想想就已经极具美感了,不过,连嘉澍更加关心的是,随着那帘布幕垂落,呈现于他眼前的是不是和她耳垂一样的粉色。
林馥蓁的皮肤又滑又嫩。
手落在她腰间蝴蝶结上。
连嘉澍没能第一时间扯落那件礼服,因为,礼服主人不乐意了。
好吧。
作为对她今晚让连圣耀出现在舞会上的惩罚,他可不想马上随她的愿,在她耳畔呵到“等小法兰西和小画眉庆祝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关于噩梦和汤尼的事情。”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
爱较劲和十岁时没什么差别。
“等庆祝完了之后,我可以考虑和你玩‘一起讲方绿乔坏话’的游戏。”
那阻挡住他解开蝴蝶结的手稍微松开一点。
“小画眉,你刚刚不是问我想不想你吗?”
“可你都不理我,你还打算用俄式摔跤把我摔倒在地上。”又是委委屈屈的腔调。
“谁让你打电话给连圣耀了,”这语气听着像情人在埋怨,昨晚和自己翻云覆雨的女人隔日和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置气中不乏一丝丝亲昵,“宴会上,你和他眉来眼去。”
“我…”
“林馥蓁,”轻触她头发,“你也知道的,我宁愿在地铁站和流浪汉们公用一个杯子,也不愿意和他在同一空间共享空气。”
“嘉澍…”
“林馥蓁,我也想你了。”轻声说着。
阻止解开她腰间蝴蝶结的手移开了。
为了追求立体效果,天花板四边角都采用几何图案的镜片,他和她此时此刻的模样被切割成一幅幅影像,以一种既真实又虚幻的状态呈现于面前。
连嘉澍朝其中一面镜子里的那张面孔笑。
镜子里的那张面孔也跟着他笑,笑得极具嘲弄。
他们说:女人是一门彻夜挑灯也不见得会得高分的功课。
不,这个说法不对。
一切如连嘉澍所想象中的那样,质地极软的布料离开蝴蝶结的支撑,如一帘幕布,一扯,幕布里兜着的一览无余,一切远比想象中美好。
手缓缓穿进她的鬓角处,沿着鬓角缓缓往后,展开手掌,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及时她刚刚和自己保证了,今晚会当那名热爱劳动的姑娘,但她不能保证她半途开溜,这是防止她开溜的最好方式。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整个头颅往自己小腹处推移,直到她的整张脸贴上。
林馥蓁的房间和连嘉澍的房间隔着一个L形回廊。
拐过那个弯,她就看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门紧闭着,一排排梧桐紧挨回廊。
从梧桐树折射进来的灯光把周遭气氛衬托得幽幽柔柔,结合这幢近千年的建筑,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年轻的公爵夫人深夜和身体强壮的马厩工人幽会的场景。
虽然,她不是公爵夫人,连嘉澍也不是马厩工人。
但数十分钟前这幢老建筑其中一个房间发生的事情;从那个房间里发出那声低吼;还有在那个房间里男人和女人玩的那场叫做“一起说方绿乔坏话”的游戏还是让林馥蓁一路拉着裙摆猫着腰,脸颊处的红晕还迟迟没从她脸上消逝。
那场“一起说方绿乔坏话”的游戏还不错,小法兰西是不折不扣的玩家,导致于她这一路上犹自沉浸在游戏所带来的欢乐中。
那扇门越来越近了。
来自于背后的那声“林馥蓁”导致于她手一软。
真糟糕好,被逮了个正着,都怪连嘉澍,今晚她用的时间比往常都来得久。
作者有话要说:干活了! biubiu~~
拼全勤的第五天~还有25天,瑟瑟发抖到要躲到麻麻怀里
类是爱情
来自于背后的那声“林馥蓁”导致于她手一软。
真糟糕, 被逮了个正着。
裙摆从指间滑落,直起腰,呼出一口气,嘴角扬起,回头,兰秀锦和她的女助手站在距离她五步之遥所在。
扬起的嘴角弧度加深, 那弧度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和甜蜜天真有关吧。
冲着迎面而来的人:“妈妈。”
这又不是第一次被逮到, 第一次被逮到时林馥蓁十八岁。
十八岁, 初夏深夜, 也是在连家的度假区里,两家人在加勒比小岛度周末,她刚离开连嘉澍的房间, 脸上红潮还没有散去一颗心砰砰乱跳。
埋着头,一个劲儿往前走, 一头扎进一堵人墙上, 一抬头看到叶云章, 叶云章身边站着兰秀锦。
胸腔在那个瞬间像要炸开似的。
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嘴, 从指缝支支吾吾透出:妈妈…叶叔叔…你们怎么…怎么…
显然,兰秀锦对于她在深夜;还是在期末考前夜到处溜达不是很满意,板着脸。
比起兰秀锦板着的一张脸, 叶云章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让她心慌意乱,要知道,她的生日礼物很多都是经叶云章的手。不是兰秀锦不愿意花时间挑礼物,而是她挑的礼物大部分不合她心意。
比起自己的上司, 叶云章更了解她的喜好。
那时,看着叶云章,脑子越发慌张,嘴里一个劲儿地我…我的…
“林馥蓁,你捂住嘴做什么?”兰秀锦表情严肃,“把手放下来。”
把手放下来,把手放下来…她不敢啊,刚刚她和嘉澍做了坏事情来着,自然不是入室偷窃此类坏事,可…但那样的事情放在一名家长眼中会被当成干了坏事,可…有时候她乐于干那种坏事,她喜欢嘉澍眯着眼睛看她,她喜欢把嘉澍逗得频频飙垃圾话,她喜欢嘉澍从额头处掉落下一颗颗汗水来,她更喜欢嘉澍的手深深渗透进她的头发里,那声从他口中溢出的“小画眉”似乎直接抵达她的灵魂深处,脆弱而强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