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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一了百了把温礼神不知鬼不觉弄死,这个时间点附近没人,通往小溪的路也只不过几十步左右距离,昨晚下了场大雨,溪流川急,小溪尽头通向哈德良区的垃圾山,每年在垃圾山出现个不明身份的尸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只是…可惜了温礼安那张漂亮的脸蛋了。
但能怎么办,只能对费尔南迪.容女士只能表示遗憾了。
去年买的那把防身刀梁鳕一直没有用上,现在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紧握着刀,为了鼓励她多掏钱,买刀的老板口沫横飞,只要用得好的话可以把对方的肠子都勾出来,勾不出来也不要紧,一刀致命就可以了。
握着刀,一步,一步…
温礼安所有的注意力似乎被那一壶即将烧开的水所占据,很好,这样很好,简直是好极了,停在距离温礼安约一步左右距离。
就从他右侧颈部下手,那是人体结构最薄弱环节之一,她和他力量悬殊,这个点她有八成把握。
刀高高扬起,握紧,下落——
在刀下落的那一瞬间,某年某月,熟悉的笑容熟悉说话气息。
“小鳕,这是温礼安,我们家、这个世界上最懂事、最漂亮的礼安。”
在熟悉的声浪里头,那相互纠缠在一起的躯体,被汗水浸透的头发贴在她身上,他一一把它们拨开,唇一寸一寸贴上,她半眯眼睛看着,心里迷迷糊糊想起那种叫做“鳕”的深海生物,在阳光下洁白通透,她看着那双手在它身上游离着,看着那双手的指尖陷落在浑身通透的雪白纹理中,当指尖离开时它变成淡淡的水红,她看着它跟随着那双手浑身颤抖着,她看着它长出人类的腿,那双腿如蔓藤般,脚趾头拉成垂直姿势,它用人类的声音细细哀求着“轻点,疼,求你了,”甚至于,她看到它的眼眶里流出人类的泪水。
刀尖擦过、偏离、滑落、闭上眼睛、刀从手里滑落。
伴随着刀跌落在地上的闷闷响声,水开了。
电磁炉呲呲的声响消失不见。
世界安静得如死去一般。
“我给过你机会。”保持着她第一时间看到的姿势,没有回头,温礼安说。
这么说来,在她找到刀时他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最懂事的礼安还聪明极了,聪明且狡猾:那女人是不会下手的,因为在他身上有一道叫做君浣的护身符。
“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性取向正常,生理结构健康。”他说。
嗯,这应该是对于孤男寡女干柴热火最好的诠释了。
气在那把刀掉落在地上时就已经被卸得一干二净了。
这会儿,她只能呆站在哪里,烧开的水倒进放着姜片加红糖的杯子里,瞬间,浓浓的姜味随着水蒸气在周遭淡淡散开。
温礼安把杯子放在桌上,说:“把它喝了,你应该感冒了,卫生所八点才开门,到时我带你去一趟。”
梁鳕没有动,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温礼安在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后还可以用这么平静的声音和她说话。
她憎恨那个平静的声音,憎恨昨天晚上自己忽发的好心,手一扫,杯子应声而倒,没再看温礼安一眼,梁鳕回到房间,在她打开衣柜时那片阴影覆盖了上来,也不去理会,随手拿起一套衣服,拉下睡衣肩带,质地极好的绸缎软软往下滑落,有什么关系呢?昨晚不都已经被看光了吗?换好衣服,转过身。
温礼安背对着她站在门帘处,冷冷一笑,这会儿怎么忽然懂得避嫌了,肩膀狠狠撞开温礼安,往着门口走去。
冷冷的声音来自于背后:“现在你不可能找到麦至高。”
站停,等待着。
脚步声停在距离她背后几步之遥所在:“不要白费力气,你感冒了,现在你需要休息。”
“温礼安,你做了什么?”梁鳕得承认,她在问这话是心惊胆战的,麦至高是那款惹不起的人。
温礼安无视她的问题,他对把她弄到卫生所去仿佛更感兴趣,一字不漏重复刚才的话。
这梁鳕变得开始极度不耐烦了起来,骤然提高的声音很有梁女士的爆发力,尖锐、刺耳,具备侵略性:“温礼安,你到底对麦至高做了什么?!”
“你在关心他?!”温礼安不甘示弱。
怒极反笑,这是弟弟在代替哥哥吃味吗?走向温礼安的脚步歪歪斜斜,好不容易在他面前站停,仰起头。
“温礼安,我欠了麦至高一万两千美元,度假村知道我住进那个房子有不下十人,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将会被列为头号嫌疑犯,如果我把你供出去,你妈妈会杀了我,告诉我,你对麦至高做了什么事情?”
“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我保证,二十四小时之后,他就可以安全回来。”温礼安避开她的眼神。
梁鳕松下一口气,随着那口气松下,身体软软往下,温礼安说得没错,她是感冒了,也许,在更早之前她就生病了,在那个早上,在那股密不透风的早上。
这场病来势汹汹,出现在她面前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三张面孔,温礼安、卫生所的老医生、梳着马尾辫整天把“礼安哥哥”挂在嘴变的小女孩。
这三个人当中就数温礼安出现的频率最多,睁开眼睛时她总是能看到他,他大多数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书,闭上眼睛,有薄薄的阴影覆盖在眼帘上,久久的。
然后,有这么样一个夜晚,窗户是打开着的,月中窗外有满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太大了,天空兜不住,一个劲儿下坠,那下把她吓了一大跳,张开嘴却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看到香蕉叶子接住它时,大大松下一口气,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幽幽问着坐在床前的人:“温礼安,你有一万两千美元吗?”
一万两千美元那得很多吧?多到她都不知道它们叠在一起会是多厚,也许叠在一起时可以变成通向天空的梯子了。
把头埋近那个怀里,呜呜地哭起来:“温礼安,我欠了一个人一万两千美元,我哪有那么多钱还给他啊。”
这件事情让她在生病时也闷闷不乐着,梁鳕的人生总是一事无成。
小会时间过去,她等来了落在她头发上的那双手,触摸着她头发的手有那么一点笨拙。
片刻,梁鳕听到这么低低的一句:“别担心,这件事情交给我。”
她继续哭着,那被香蕉叶接住的月亮跟随着断断续续的哭声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晨光铺在窗框处,香蕉叶子有露珠在滚动,草丛里的夏虫没完没鸣叫着,躺在床上,梁鳕呆看着日历。
有人打开房间门。
迅速闭上眼睛,脚步声在床前停住,也只不过是三天时间而已,她就熟悉温礼安的步骤,在他手掌即将贴上她额头时——
“和哥哥的女人上床的感觉怎么样?”
这下,梁鳕确信自己的病真的好了,也只有在生病时她才会那么的婆婆妈妈,以及对着那个她曾经一度想杀死的人说那些蠢话。
不,也许那些蠢话发生在梦里也不一定。
温礼安收回手。
第26章 三伏天
在梁鳕生病的这三天里,天使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情,麦至高被绑架了,这也是菲律宾近年来最大的绑架案。
在这个七成以上人口还在贫困中挣扎、贪污严重、毒品泛滥的国度最不缺乏地就是亡命之徒,在形形色.色亡命之徒中就数隐藏在绿林深处、据地为王、自称为“游击部队”的武装人员最让人头疼。
这伙武装人员不要说菲律宾政府,就是连美国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他们的武器从步.枪到AK47,他们熟悉地形白天躲在深山老林里,晚上摇身一变变成和你擦肩而过的普通人,和你一样在啤酒馆喝啤酒,和**的姑娘们打情骂俏,他们把在公共场合听到的讯息带回去,跟着时局制定方案。
这伙人最大的收入来自于绑架,他们把人质推到镜头前,蒙上头巾公然在电视上和政府讨价还价,当面对这伙人时,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中间人交出赎金。
麦至高被绑架时间为三天前深夜十点半,地点为德州俱乐部的停车场,在他上车时一把枪顶在他脑门上。
两个小时后,度假区经理接到绑匪电话,两小时十分,度假区经理把电话打到远在美国的黎以伦手机上,黎以伦一通电话打到华驻菲大使馆。
大使馆官员在和菲律宾政府经过协商之后,给了黎以伦两个选择:要么和绑匪经历一场持久的心理攻防战,要么通过中间人和绑匪商确能不能压低赎金。
最终,黎以伦在把电话打给他驻苏比克湾的美国朋友后采纳了第二个方案,通过中间人以两百万美金赎回麦至高。
三十六个小时后,麦至高连人带车被送到德州俱乐部地下停车场,在长达数十个小时的沉默之后,麦至高说的第一句话是“给我定回澳门的机票,越快越好。”
如果不是绑匪在互联网上晒两百万美元赎金的话,人们压根不知道这架绑架案,两百万美元赎金也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那是近年来发生在菲律宾被绑架的外国人中涉及的最大金额赎金。
关于这起绑架案,不久之后梁鳕出于好奇问了温礼安,“我在公共场合无意间说漏了麦至高的车牌号以及停车位置。”温礼安淡淡说到,这话让梁鳕下意识间手从温礼安肩膀上收走。
自然这是后话,这个时候的梁鳕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和温礼安会变成那样一种关系。
在梁鳕到机场去送麦至高前,她去了一趟克拉克度假区,打开麦至高为她准备的房间门,拿回她之前带过去的几件衣服,再把房间钥匙交还给度假区经理。
站在楼下,抬头仰望那个房间,蓝天白云下,它有着很梦幻的轮廓,它差点就变成了一个金丝笼。
那个金丝笼也许会成为她变成另外一个梁姝的第一步。
度假区连接着克拉克机场,她从度假区经理那里得到麦至高的航班时间。
坐在角落处,来送机的除了黎宝珠之外还有四名保全人员,等到黎宝珠离开,梁鳕从座位上站起来。
礼拜三,机场旅客寥寥可数,四名保全人员以麦至高为中心分别站在东南西北方位,太阳镜遮挡住麦至高大半边脸,短短几分钟时间里他不下三次抬手看腕表。
梁鳕不知道麦至高那三十六个小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眼前这位很会玩的男孩在这座天使之城栽了个大跟头。
这个大跟头也许会变成他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他遇见了一群没有明天的人,这样的人最喜欢即兴表演。
现在,梁鳕能做到的是把麦至高给她的卡还给他,“卡里缺失的钱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
麦至高离开天使城时留下这样一句话“这个地方我以后都不会来,永不!”
梁鳕还从麦至高那里得知,昨天傍晚一名当地人把一个纸袋交到度假区经理手上,度假区经理再把纸袋按照那位当地人要求那样交到麦至高手里。
纸袋放着一万两千美元和一张纸条,这张纸条注名还款人为梁鳕。
离开机场,站在大片空地上脸朝着天空,喃喃自语:“君浣,是你吧,你心里讨厌我变成那样的女孩,所以冥冥中安排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那是梁鳕唯一能想到最为合理的解释。
垂直而下的日头把她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她深陷蓝天白云所杜撰出来的那个幻境当中。
那个密不透风的早晨发生的事情随着麦至高的离开、梁姝的回来告一段落。
细细想来,也许那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看,她没有变成她自己所憎恶的那一类人,你看,她起码表面上依然还维持着君浣所喜欢的那一类女孩形象。
你看,她可以以一名女儿的身份在自己母亲面前宣布“我一次性还清您的生养之恩。”
在这件事情中梁鳕损失的只是一张五十面额的菲律宾比索,那五十比索用在购买避孕药上。
白色的,看起来和维生素片没什么两样,可她倒了两杯水才把那颗小东西强行咽进肚子里。
那晚,一夜无梦。
次日,梁鳕回到拉斯维加斯馆,认识她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和她说同样的话“怎么不多休息两天,你现在脸色看起来糟糕极了。”
脸上带着微笑,嘴里说着“谢谢”,心里却在碎碎念着,这话说得倒轻松,不上班到时候被扣工资的人又不是你。
周五晚上,德国馆人声鼎沸,梁鳕再次戴上蓝色头套,涂着红艳艳的嘴唇,举着啤酒商的牌子出现在拳击赛半场休息时间。
德国馆新招几名兔女郎胸大臀翘,个头也比她高出一个头又很会抓时机摆首弄姿,这导致于她在客人面前没什么存在感,这个晚上梁鳕没卖出去一单啤酒。
回到住处,灯也没开脸也懒得洗,打开窗户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潺潺流水声跟随着夜风来到耳边。
说也奇怪,发生了那样一件事情她不是应该从这个房间搬出去的吗?
可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压根没想从这个房间离开的念头,甚至于今天早上醒来时,心里出现了两股声音。
“梁鳕,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我没地方住。”“不要搞笑了,你没地方住?”“不不,我不能回到那里,我再也无法和梁女士呆在一个空间了,再呆下去我会越来越看不起她。”“是那样吗?”
是的,是那样的。
身体横疲惫,精神却异常集中,集中到她可以捕捉到溜进房间里小生物拍打翅膀的细微声响。
渐渐地,细微声响分成几波,时远时近。
缓缓掀开眼帘,梁鳕看到遍布在蚊帐外点点星星光芒。
依稀间,她似乎曾经经历过那么一个光景,那个光景里头所有一切事物都在晃动着,连同那蚊帐外的星星点点也跟随晃动着,那到底是什么呢,她想凑近一点去看,身体刚刚浮出水面,又被那股重力推回去,手在半空中挣扎着,特别孤单的模样,徒劳地想去抓住点什么,终于——和另外一只手紧紧交缠在一起,那只手比她的手还大,跟随越来越为密集的摇晃,两只手缠得更紧,最终,同时沉入水底,在沉入水底前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把蚊帐外的星星点点看清楚了。
原来——
那是萤火虫。
抓起枕头,朝着蚊帐狠狠砸去,受到惊吓的小生物迅速逃离,消失于窗外的夜色中。
七月伴随着这个萤火虫之夜拉下帷幕,八月来临。
八月上旬第一个周末,梁鳕站在公园角落旁边,看着身穿按摩师制服的梁姝。
梁女士有很好的演技,如果不是熟知底细的话梁鳕都要把那位在走廊摸索着的中年女人误以为是一名眼睛失明者了。
经过那件事情,梁姝好像懂事了,她来到澡堂,和在天使城那些失去了竞争力、会点按摩技术的女人们一样充当起“盲人按摩师”。
澡堂管饭,能接到客人就可以赚到钱,每小时十五比索,这十五比索得给澡堂五比索。
从前,梁姝是怎么也不会干这种活,第一赚到的钱少,第二,她压根不会把自己和“失去竞争力”这样的标签联系在一起。
夜幕降临,梁鳕离开公园,没回到住处直接来到拉斯维加斯馆。
更衣室在三楼,在爬楼梯时梁鳕感觉到有些吃力,她想那应该和她没吃晚餐有关吧。
梁鳕已经连续三天没吃晚餐了,不是为了减肥也不是为了省下晚餐钱,而是她真没胃口,她怀疑这也许和那颗看起来像维生素片的小东西有关,那又苦又涩的滋味一直残留在她舌尖,导致于她茶饭不思。
夜幕越发深沉,茶水间姑娘们逮到空闲时间,对开着漂亮跑车来到天使城的女人们评头论足。
开着漂亮跑车来到天使城的姑娘们都是为了温礼安而来,温礼安的节目新增加周末五分钟和现场嘉宾互动环节,这五分钟只属于最高出价者。
上个周末据说有马尼拉来的夫人以一万美元价格拍到了那五分钟。
今天是第二个周末,整个拉斯维加斯馆角落都充斥着“今晚安吉拉的五分钟能卖出多少美金”的话题。
同为拉斯维加斯馆艺人,资格高的语带嘲讽,资格低的则是羡慕溢于言表。
一有机会就会跑去偷看的诺雅又按耐不住了。
在偷潜到顶楼前一再和为她做掩护的女服务生们保证:她会把看到的每个细节搬到她们面前。
大家对于那五分钟互动好奇得很,梁鳕也被算到这拨好奇人员名单中,承担着掩护人物。
九点十三分,诺雅准时出现在更衣室。
结束早班、换好衣服的女孩们一窝蜂涌向诺雅,梁鳕慢吞吞扣完最后一刻纽扣,扣完纽扣,从储物柜里拿出包。
姑娘们叽叽喳喳问着各自好奇的问题,这些问题中最频繁出现地是“他们接吻了吗?”“他们有比亲吻更亲密的举动?”
最终,姑娘们在诺雅一声不大高兴的“你们别问了!”中散去,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她们不敢拿诺雅怎么办,传言诺雅是拉斯维加斯馆某高层的地下情人。
梁鳕离开更衣室时诺雅还站在那里,一脸的怅然若失。
今晚是周末,梁鳕还得到德国馆去赶场,不巧地是,后门楼道处有人,男人和女人。
温礼安的声音很好认,是那种听了声音会忍不住想看人的声线,至于女声——
“黎宝珠,如果你觉得看不惯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比她们出更多的钱,那么那五分钟时间就属于你了,这样一来,你就可以随着你的心情。”
“‘女士,你耳环很漂亮,很配你’,温礼安,这话你是真心的吗?”
“你没看到那位女士因为这句话笑得嘴都合不拢吗?她出了一万美元买下那五分钟,我要做到的是,在那五分钟里让她觉得物有所值。”
“温礼安,你为什么要和她喝交杯酒,我讨厌你和她喝交杯,她的年纪看起来都可以当你妈妈了。”
“不喜欢的话你大可不必出现,”温礼安声音开始有了淡淡的不耐烦,“还有,客人,你现在挡住我的去路。”
“客人?温礼安你气死我了,”平日里教养很好的女孩此时秀起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一直维持之前那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弄出那五分钟?”
“是他们逼迫你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二哥在马尼拉、苏比克湾有很多可以说上话的朋友,我可以给我二哥打电话,还是…还是,你需要钱了,你需要钱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有在银行有我的基金。”
“温礼安…温礼安,你别走——”
回应她地是快速远去的脚步声,脚步声消失不见。
黎宝珠还在自言自语着“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那样子,那样的你和你不像。”
此时,梁鳕想起了麦至高,她很好奇黎宝珠会不会像麦至高一样,在真正认识到天使城后会不会丢下“这个地方以后我不会再来了”这样的话。
回过神来,梁鳕匆匆忙忙往着另外一个方向跑。
现在不是她好奇的时间,如果今晚再像上个周末一样一瓶啤酒也卖不出的话,那她距离卷铺盖走人就不远了,他们不会把名额浪费在连续两个周末都卖不出一瓶啤酒的人身上。
假期已经过去一大半,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还没半点着落呢。
作者有话要说:麦至高领饭盒了~
第27章 三伏天
这个周末晚上,梁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勉强止住颓势,从他手头里她卖出去的啤酒分额让经理很满意。
让经理很满意的代价是她不得不找个热闹的地方等酒气散去。
背贴在一处娱乐场所墙上,戴上今晚一名客人送给她的墨镜,闭上眼睛,耳边不时可以听到男女的调笑声,也有若干男人来到她面前问价钱。
今晚,她喝的酒有点多,空腹喝酒真要命,偏偏,一口槟榔牙的男人在一边喋喋不休地和她卖弄情调。
槟榔牙男人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从马尼拉来的,想找乐子的马尼拉男人有钱点都会到芭提雅去,没钱地则会来天使城,既可以省下机票钱而且这里的姑娘价格更便宜。
打着酒嗝,梁鳕问槟榔牙男人:“旅费是偷翻了老婆的口袋得来的吧?”
这会儿不得不提一下,马尼拉大部分中产阶级家庭女人在家里的地位高,原因是她们比男人们更能赚钱,手脚麻利会一点外语的到邻国从事家政工作,身体健康力气大的出海捕鱼,能言善道数学好的当起了小商贩。
马尼拉街头随处可见对自己男人大呼小叫的女人。
但,那也仅存在于马尼拉,梁鳕在心里扼腕叹息。
马尼拉女人的强势也让马尼拉男人们频频往天使城跑,他们把从老婆那里受到的气都发泄在天使城姑娘们的身上,为了早早打发这些男人姑娘们极具奉承,把他们夸得天花乱坠。
果然,那句话把槟榔牙男人惹得大发雷霆,那个看起来一个晚上最多值二十美元的女人居然敢和他说这样的话。
要知道,付得起钱对于这个地方来说都是上帝。
槟榔牙男人一拳挥向她,梁鳕没躲。
如她猜想中那样,男人的手在半空中被横伸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拦截。
只不过事情后面发展没有如梁鳕所愿,个头大一脸横肉的槟榔牙男人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