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愣了愣,揣摩了下他的意思:“哦,那…”我又抬手看了看表,才刚五点过五分,现在去吃饭会不会太早啊?
我笑了笑说:“你现在就饿了吗,还是晚一点去?我都可以,我晚上没课。”
他又静了两秒,眨了一下眼睛:“饿了。”
“…”我突然有点没话讲,难道他中午光顾着谈情说爱,连饭都没吃好吗,果然色即是空啊…
“那现在走吧。”我只好说。
他点点头,然后就转身开门了,让我先进去。
叶泽林率先走去按电梯了,我回到位置上拿手机钱包,闫菲还在那惊诧着没缓过来。我跟她比了个手势说我先走了,然后赶紧跟了上去。
从最近的东门出去,走了几步,我们在斑马线前停住。我东张西望了一会,在想去哪吃饭,突然想起来说:“对了,我记得你不是说你不吃辣吗?怎么中午你们又会去那家湘菜馆啊?”
叶泽林回头来看我,想了想:“她定的。”
是说他女朋友吧,我又好奇道:“可是你女朋友也该知道啊,还是说她很喜欢吃辣?”
他却愣了几秒:“那不是我女朋友。”
我惊讶地说:“不是吗?难道她也是我们学校老师,哪个院的?”
这回他垂下眼睛,静的时间久了点,声音也低了些:“不是,一个长辈让见的。”
我反应了好半天,有点不敢相信地明白过来:“相亲?!”
他的脸严肃得像机器人一样,半晌,几乎听不见地“嗯”了一声。
我顿时笑不可遏起来:“不会吧,大学老师也要相亲啊,而且你这种…?”
叶泽林无声地侧过脸来看我,我赶快收住,憋着笑说:“对不起,我没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了,对面亮了绿灯,他低头快步地走了过去,我也赶紧低下头沉默地跟着。
过了马路,叶泽林一直低着头走,也不看路边有什么吃的。我觉得空中好像有点低气压在盘旋,不敢轻易开口,可我也不敢抓住他直接一把拽进某家饭店里。一直走了一刻钟,都快走到马路尽头了,我才不得已地问了句:“你想吃什么啊?”
他还是低着头:“随便。”
我无奈地小声抱怨:“地上有钱捡啊?”
叶泽林顿了一下,终于回过脸来看我:“什么?”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说:“哦,没事,你…那个,走路的时候要抬头。你这样很容易得颈椎病的,报纸上说,当你头部弯曲45度的时候,颈椎就会增加22公斤的压力。”
说完之后,我自己也愣了愣,这种学术周刊上的话应该是他跟我说才对吧,为什么角色反过来了,难道神经病也会传染…?!
叶泽林像看一个罕见病毒一样地盯着我,沉默很久之后,他却竟然笑了一下。
我更加有点傻了,因为他不是微微抿抿嘴角的那种笑。他的唇角完全挑了起来,眼睛下面的蚕线加深,脸上有一点微弱的酒窝,我甚至都看见他漂亮白净的牙齿了。我想起筱晴形容过,他笑起来有点像春回大地,我那时候想象不出来,可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职业病。”他回过脸淡淡地说,却把下巴抬起来了一点,目视着前方了。
我说:“是因为你总是低头看显微镜吗?”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而我们也终于走到了马路边沿,我停下来道:“没路了,要倒回去,还是拐过去往东走?”
他转脸看我,唇边还留着点浅浅的弧度:“都可以。”
我想了想,鼻尖突然嗅到了一股香气,转身瞧了瞧,路上有小摊贩推着车出来卖烤串了。我回头跟叶泽林说:“你吃烧烤吗?”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表情有些木然,我连忙澄清道:“不不不,我不是说这种路边摊。再往东走一点有一家韩式烤肉,你去吃过吗?”
“没有。”
我笑了笑说:“那我带你去试试?”
他点点头,看起来一副无害的样子:“好。”
独家
独家
到了烤肉店,我看叶泽林一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样子,就直接点了个搭配好的套餐,然后我问他:“你主食想吃什么,拌饭?”
他摇头:“吃过,太辣。”
“哦,对,它有辣酱。”我又想了想,“那冷面呢?”
他有些一窍不通地看着我,我解释道:“是荞麦面做的,不辣,里面的酸萝卜挺好吃。”他就点头同意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下去,叶泽林拿着茶壶给我倒了杯大麦茶。茶还太烫,我吹了一会,有些八卦地说回了相亲的话题:“我身边好像还没听说谁相过亲,相亲有意思吗?你们都聊些什么啊,兴趣爱好?”
叶泽林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说说个人情况。”
“比方说呢?”
“姓名年龄,大学学什么,现在在做什么。”
怎么跟应聘一样?我想了想,笑了笑说:“不过那女孩感觉还挺不错的,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他端着茶杯喝了口,好像思考了两秒:“姓徐,学音乐的,在乐团工作。”
我说:“哦,难怪,这么漂亮该不会是首席吧?是弹钢琴还是什么?”
“扬琴还是竖琴,记不清了。”
…一个中一个西,差很远吧,谁告诉我他记性很好的?我撑着脸,继续贼心不死地问道:“那后来呢,你们吃完饭以后去哪了,逛街?还是看电影?”
叶泽林抬头看我,语调没什么起伏:“我中午有课。”
“哦…”我感到很遗憾,“那你觉得和她说得来吗?”
他摇摇头:“我不懂音乐。”
我脱口而出地喷出来:“人家也不懂你的外星语吧?”
“什么?”
“…没什么。”我赶紧打了个哈哈:“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非要聊工作上的事情。”
叶泽林却安静了几秒,淡淡说了句:“我现在不考虑这个,只是应付。”
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不考虑什么,谈恋爱结婚吗,可是他应该也不小了吧?
我说:“老师,你是副教授吗?”
他好像一时有些懵懂,轻轻点了个头,我不解地道:“很多人在你这个时候还在读博,就算能进我们学校当老师,最多是个讲师就很不错了。可你都已经带博士生了,不用为了事业放弃生活吧?而且我妈说,成家立业不矛盾,她跟我爸结婚就挺早的。”
叶泽林沉默了一会,垂下眼睛,有几分低落地道:“和这没关系。”
我看着他的样子沉思了一会,了然地道:“难道你在等人?”
他有些不明白的样子:“等什么人?”
我循循善诱着说:“就是比如…你喜欢一个女的,但她现在还不喜欢你。又或者她现在在别的地方,比如国外,所以你们不能发展。再或者…你们之前谈过恋爱,后来分手了,但是你对她念念不忘,一直深情地在等她回心转意之类的?”
叶泽林僵滞地看了我很久:“你刚那些小说看多了吧?”
“…”我一口气堵在嗓子没上来,这下他倒是记性好了。我撇撇嘴道:“我是合理推测,难道你就没喜欢的女孩吗?”
叶泽林没说话,正气凛然地低头喝了口茶,我把手挡嘴边凑前了点:“还是其实你喜欢男的?”
他把茶杯“哐”地一声放下:“夏裴,你…”
他压着眉又忍了忍,我愣了下,讪讪地笑了声:“对不起啊,我有点没大没小了…嗯,我只是觉得,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跟你说过了,所以跟你没什么距离感。你别生气,只是聊聊天,不想说算了。”
他抿了抿唇,沉默了几秒,还是低下头没说话。
我缓和着气氛嘿嘿道:“我妈是我们学校外院的老师,所以我也认识很多那边的女老师,都是白富美,你哪天要是想考虑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啊。你是不是喜欢白白净净那种类型啊,穿裙子,头发披着?”
他却抬了抬眼皮,安静了一会:“扎起来的。”
“啊?”我愣了下:“怎么扎,马尾辫?”中学生吗?他到底是口味太纯洁还是太重啊…
他却目光闪了闪,再不吭声了,我觉得他能敷衍到现在还没生气已经很不容易,只好没再继续了。
后来服务员把炭火烤架还有所有菜都端了上来,我看叶泽林那样子是真饿了,肉都没开始烤他就三分钟吃完了那碗面。不过这样一来后面我也不用干活了,就负责洒洒调料什么的。但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叶泽林那个医生朋友是话唠,因为你跟他在一块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有往那方面发展的趋势。
快吃完饭的时候,叶泽林接了个电话,这次他就是在位置上接的,语气挺谦卑恭敬:“见了…挺好的,但不太合适。”然后就挂了。
他把手机放下,我想了想,说:“对了,我还没你的联系方式,能不能要个你的电话啊?”
叶泽林顿了下,又低下头。过了几秒,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看他:“186这个号是你的?”
他点点头,我疑惑道:“你怎么会有我的号?”
“之前问你寝室同学拿的。”他淡淡说:“走吗?”
我抢着去付了钱,走出饭店,我实在没话题了,就只好低着头安静地走了一会,不过还好,我并没觉得尴尬。
要过马路的时候,车有点多,我本想勉强穿过去的,叶泽林来压了压我的手:“慢点。”
到了对面,走了几步,我突然觉得刚才他的手似乎有点不正常的凉,声音也不对。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的脸色很是有些严肃,他左手抬起来,在胸口下方按了按。
我迟疑着,不确定地伸出两根手指,又去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手背,果然是很冰凉。
叶泽林看着我的动作,顿了顿停下来,我有些惊诧地说:“你怎么了?胃疼吗?”
“有一点。”他低低地应了声,我看着他额头,觉得他好像都出冷汗了,就有点担忧地说:“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挺好的,难道是晚饭不干净吗,可是我怎么没事?”
他沉吟了几秒,难受地抿了抿唇角:“可能是中午没吃什么,刚才的东西又有些生冷刺激。”
我想起来,冷面的确是很冰的,胡椒粉什么的也辛辣,我说:“那要不要紧啊,去医院看看?”
他却蹙着眉心摇头,把手放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不用,没事。”
他嘴上这么说,脸色却愈发苍白了。又走了十米,我看他垂在身边的手攥得越来越紧,无奈地抓着他停下来:“这叫没事啊,你都快变成冰块了,很疼的吧?”突然想起来什么,我一口气不换地说:“对了,拐角回去那边有家药店,我去给你买药。很快的,你在这等我。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都吃些什么药啊,止痛片?还是健胃消食?”
叶泽林好像有些怔住,他看着我,动了动唇角:“不用了。”
我无语地道:“这哪能忍啊?我爸有胃炎我知道,疼起来一晚上睡不着,你快说啊!”
他又愣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开口:“奥美拉唑,阿莫西林和克拉霉素。”
我愣了一下,没记住,“…再说一遍?”
他叹息着摇头:“你就说胃溃疡的药吧。”
我一听胃溃疡吓得转身就跑了,药店在大约五十米开外。店里只有一个人,我跑进去说要胃溃疡的药,那店员阿姨张口就给我说了一堆,说了十几秒还没停下来,我着急地打断她:“您别推荐了,我记得是三种药,阿莫西林,什么奥美还有青霉素,您快拿给我就行了!”
阿姨却皱了皱眉:“是克拉霉素片吧,这是抗生素,你有医生的处方没?”
我怔住:“啊?我没有,我是给别人买的。可是…他自己就是医生啊,他吃过的,没事吧?”
阿姨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那他怎么不写张处方单让你拿来啊?”
“哎呀,他疼得在家里都下不来床了,怎么写啊?”我故意眨了眨眼睛,可怜地哀嚎道:“就是看他特别难受我才跑出来买的,总不能让他疼死吧?求您了阿姨,您就卖给我吧!”
阿姨没好气地嗤笑了声:“什么样子你,男朋友啊?”我忙不迭地点头,又拼命求了几句,她才不情不愿地柜子里拿出了一小叠处方笺:“算你运气好,碰巧今天我坐班。”然后让我把姓名年龄报给她,随意写了几句后,就签字开单让我交费了。
我交完钱,又去旁边便利店里买了瓶水,就赶紧跑了回去。
叶泽林倒是听话,还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估计是疼歇菜了。我跑过去把水拧开递给他,他沉默不语地接过去,我边拆药边说:“这都怎么吃啊?”
他扫了眼药盒,低声地道:“有两种是处方药,你怎么买到的?”
我得意地说:“店里正好有个医生,估计是私人门诊的。我在那哭天抢地,就差没给她跪下,她没办法就写单子开给我了。”我把三个盒子都拆了递给他,他又慢慢接过去,拿起来对着路灯看了眼剂量,然后各拆了一粒送进嘴巴里,喝口水咽下去了。
我连忙道:“怎么样,还疼吗?”
叶泽林看着我,没说话,我苦笑了下:“也是,没那么快见效…”我把药从他手里拿过来,和水一起装进塑料袋,又塞回他手心里,他握了握,指尖还是很凉。
我抬起头,叶泽林安静了几秒,很轻的声音:“谢谢。”
我惊愕道:“你开玩笑吧?是我害你成这样的,我还得跟你说对不起呢!”
他的目光却有些深重,我看着他斟酌道:“你还有力气走吗,不然我们打个车回去好不好?”
“不用。”他低下头,转身往前走了,我忙跟上说:“那走慢点吧。”
叶泽林点点头,步速更缓了下来,我一边走一边很小心地盯着他和注意路边,心想万一他要是突然躺下了,我得赶紧找辆出租车把他送医院去。
不过,走了五分钟后,我看叶泽林的脸色好像渐渐舒缓了下来。但我也不敢开口吵他,就这么沉默着,一路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回到教师小区。
我看他好像没大碍了,想着也没必要送他进去,站在小区门口说:“老师,你回去早点休息吧,今天真的很对不起啊。”
叶泽林摇摇头:“我没事了,也不关你的事。”
我点头道:“没事就好,你这几天要注意吃东西,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胃溃疡比胃炎严重得多,要定期复查,不注意还可能会胃穿孔呢,我一个姑姑就这样。还有啊,你吃饭有点太快了,这样会给胃带来负担的。”
我讲个没完,叶泽林一直沉静地听着,我话音落下很久后,他才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我忽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点搞笑,在他面前说这些简直是班门弄斧,我有些尴尬地道:“都忘了你才是学医的了,那我不啰嗦了,你赶紧回去吧,晚安。”
我转身想走,叶泽林却又叫住我:“夏裴。”
我回过头紧张道:“啊?怎么了?”
他安静了一会:“没什么…有需要打我电话。”我有点茫然,他又道:“你爷爷的事情。”
“哦…”我笑了笑:“肯定的,我回去赶紧问问我爸,我感觉他还挺愁的。唔…对了,我能给你发短信吗?”他不会觉得很浪费时间吧?
他又默然了几秒,唇边居然微微向上挑了挑:“嗯。”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终于更完了…
小叶:T_T爸妈过世后很久没人这样对我了…(咦我剧透了?)
独家
独家
叶泽林回去之后,我从北门绕回学校图书馆去拿东西。
闫菲跟朋友去吃饭,刚才已经发消息跟我说不在图书馆等我了,然后还在我们的宿舍群里写了句:“裴裴,我已经广而告之全宿舍啦,你就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回来招供吧!”我反应了一秒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招什么供啊,你们想太多了…”我打了句回去,然后借了两本书走出图书馆,准备给老爸打电话。他今晚没课,应该是去医院守夜了。
我问老爸爷爷的手术是不是要转院,老爸说他在处理了,不过那个军区医院排队等手术的人很多。老爸老妈他们自己一边找人,一边还找了裴益的父亲问能不能帮联系看看,可毕竟不是一个市的,鞭长莫及,裴益父亲已经去找他的战友了。
虽然我觉得他们走后门走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可以了,但想了想,还是把叶泽林说他能帮联系安贞专家的事跟老爸讲了,当然我话没说太满,也没说他是谁,或许叶泽林也不过是随口客套一句呢。
老爸在电话里说:“安贞人更多,现在根本没床位,就算能挂上号,手术也不知道排到猴年马月以后去了。”
“这样啊。”我应了声。老爸又在那头好奇地道:“看来你爸我都出来混了快三十年了也比不上你这还没初出茅庐的啊,你这是哪门子的朋友啊?”
我支吾了一下,说:“呃…也没有了,其实那专家是他父亲的朋友。”
老爸听我这么说,估计以为是我同学,“嗯”了一声道:“那行,总归多一条路。要是过两天还没进展,他要能问问你就麻烦他帮问问,要是那医生要红包什么的你就跟他说没问题!”
我汗涔涔地:“哦…”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老爸,你怎么那么市侩啊?”
我回到寝室,一片寂静。筱晴用一副看间谍的眼神一直看着我,闫菲坐在床上坏笑,书亭今天做完家教竟然没回家,在电脑前做PPT,听到宿舍门响,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装作没看见地把包放到桌上,一边在位置上坐下。刚把叶泽林方才发的手机号存起来,筱晴就跑到旁边抱着爬杆,神经兮兮地说:”裴裴,我党有个宗旨,你晓得伐?”
我拿着手机,佯作莫名地说:“什么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她叫起来。
我很淡定地看着她:“现在早就没这条规定了,你忘记“罪刑法定原则”了吗?一个人因犯罪所受的处罚,只能和他的犯罪事实相适应,面对调查时的坦白或者抗拒态度,不是犯罪事实,也不当然构成从宽或从严处罚的理由。”
筱晴的脸色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书亭也不可思议地扭头过来笑了声:“你真的是裴裴吗?”
“别转移话题!”筱晴回过神来,用一副教训变节地下党的语气说:“夏裴同志,我建议你还是快点将你的犯罪事实都供述出来,我党的刑法可是很重的哦!”
“没有什么犯罪事实啊,我犯什么罪了我?”我没力地说。
“你都去当小三了还不是犯罪?”闫菲在床上义愤填膺地:“别告诉我们你跟叶老师只是去交流学术心得了几个小时啊,你们又不是一个专业的!”
“什么小三啊?中午那女的又不是他女朋友,只是相亲!”我着急地喊了声,然后她们都怔住了。
我也愣了愣:“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跟他出去是因为有点事情,不是约会,我也不是小三。”
“你怎么知道他们只是相亲?”
“他特意跟你解释的?”
“你们去哪里了?吃饭的话也算约会。”
“裴裴,你太喜欢禁忌恋了吧?上次是表哥,这次是老师!”
她们的重点还是搞错,我接二连三地被问懵了,还在那组织语言,筱晴突然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着屏幕啧啧啧地道:“才刚回来就又要给人家打电话,你还狡辩!”
“没有,我刚只是…”我无奈地站起身去想拿回来,筱晴却突然往后躲了两步,不知道按了什么,然后我就听见功放里传来几声接线声,还没等我反应,对面已经有低沉的声音接起来:“喂。”
全宿舍骤然安静下来,我傻了一秒,崩溃地指着筱晴哑声说:“你在干什么?!”
“帮你拨电话啊。”她也用哑声答,一脸无辜地把手机还给我,那边叶泽林又说:“夏裴?”
我无奈地接过来:“哦…叶老师。”
他说:“嗯。”
她们三个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不让我关功放。我僵了半天,只好没话找话:“你…胃还疼么?”
“没事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哦,没事就好…那,你要休息了吗?”赶紧挂了吧,我心想。
谁知他却淡淡道:“还没有。”
我脑海里有点空白,一时间没什么话说了,那边也沉默了两秒。筱晴已经掩着嘴在那偷笑了,这个时候,叶泽林又突然一本正经地说:“你问过你父亲了吗?”
我愣了愣,恍然地“噢”了一声:“对对,我刚问了…我爷爷是要转院,不过三零一那边好像手术要排很久,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