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施h琢磨着,蹭到了苏府后门的一个小茶摊里。

点了壶清茶,又要了碟点心,直到这时候,施h才意识到,她未用早饭,还真有些饿了。囫囵吞了几口,身上恢复了融融暖意,嗅着隐约传来的茶香,施h靠着简陋而干净的木椅,说不出的惬意,心里忍不住欢欣雀跃起来,琢磨着见到了苏衍之要说什么呢?江叔不同意他们见面,要不要告诉他?可,会不会让他觉得烦心?

可这所有的思绪,当施h看到苏府的后门一点点打开的时候,统统消失不见了。因为,从府里头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那日打猎的时候见到的沈婉。

这个时间点,难不成沈婉昨日是留在了…苏府?施h愣怔了一秒,随后扯了嘴角,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儿大发了!苏衍之虽为人禽兽了那么一点儿,可绝不至于无耻。要知道,街坊传闻什么的,不可信呐不可信…

施h抽了抽嘴角,看了看苏府那算不得太高的围墙,那啥,她只是进去瞧瞧苏衍之最近过得咋样,绝对没其他意思。要是谁说她吃醋她可跟谁急!

而此时的苏衍之,丝毫不知道施h已经杀到家门口了,正斜斜倚在房中的藤椅上,拿着紫砂小杯吹散热气,轻啜一口。门外梨花唤着“公子,公子…”似乎有什么焦急的事情。

不等海棠开口,苏衍之先止住了他,“将沈小姐送回去了么?”

见梨花点头,他手指微微蹭了蹭茶杯,“去查清楚这事儿是谁做的罢。如此关口,倒也不怕落下把柄。”

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滚到了苏衍之脚下,咬着他的袍子,“喵呜”了一声。苏衍之弯了腰,将小猫从地上抱起。梨花一瞧,这棕色猫咪比起刚刚带回来的时候已经养肥了不少,眼睛又圆又亮,耳朵耷拉着,活生生像个胖团子。那日到李家庄,看到公子手上抱着这么一团,他可是受到不小惊吓,公子果然是受施姑娘的“调、教”了么…

对了,刚刚施姑娘翻墙进来了…不过,瞧着公子这副模样,还是给他个惊喜得好。梨花听着苏衍之接下来的吩咐,应了声,然后捂嘴偷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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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苏府生活了一段时间,其中的地形建筑,施h再熟悉不过。当下,便欲朝着苏衍之的房间走去。可途中,竟听到两个端着茶水的丫鬟在嚼舌根。

“你说…公子以后应该会娶沈小姐吧?”一丫鬟叹着气,似乎面对着啥无法直视的残酷事实。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公子若不娶她,还能娶谁?”另一个丫鬟瞥了她一眼,“你呀,就别做什么白日梦了。公子岂是我们能够遐想的?还是乖乖地干活儿吧!”

那丫鬟轻叹一口气,“你说的也是。不过,还记得上一次公子带回来的那施姑娘么?我听说,公子喜欢的是她。”

“那又如何?跟沈小姐比,她终归是差了一截。这世道,无非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呐,就算公子再喜欢她,也最多纳为小妾吧。”丫鬟摇摇头,渐渐地走远。

小妾?开什么玩笑…施h她所期待的,是一世一双人,是除却巫山不是云。难道说,在旁人眼中,她从来都没有资格站在苏衍之的身边么?也对,毕竟她只是个山贼。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苏衍之的房门口。伸出手,几欲敲开房门。可想了又想,还是将手放了下来。算了,有些东西,她宁可不知道。如此…不如回去吧。

此时的苏衍之,深陷于朝廷迷雾般局面的算计中,并不知道,一门之隔,到底错过了什么。

此时的海棠,默默地跟在施h身后,看着她纠结无奈的表情,蹙了眉,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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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暂住的地方时,施h想了想,大抵江叔也知道她的“偷溜”,此等情境,还是主动道歉得好,以免江叔发了火,那她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遇到张三**的时候,她满是同情地瞧了施h一眼,“二当家正在书房呢。”胆战心惊地正准备推开书房门,施h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江程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苏衍之那个不知廉耻的家伙,当初明明答应我离开小h,可如今两人又怎么牵扯不清了?”

“唉,既然小h喜欢,那也无妨。”施仲阳似乎在轻声劝慰着。

“小h可是你女儿!”江程一拍桌子,“既然知道苏衍之是冲你而来,还把小h往火坑里推,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接着,似乎还不解气般,补了一句,“何苦还要帮他,卷进这皇位的是非中!”

施h眼前一片黑白,指甲深嵌门框中而不自知。所有的回忆仿佛洪水一般席卷而来,痛苦的、甜蜜的、悲伤的、幸福的,施h揉了揉眉间,头疼的像是要炸开来一般。所有的,关于苏衍之的一切都如同笑话,兵不厌诈,明明是这样简单的道理,为何却一直都想不通透。

她以为,经历了生死,许下了誓言,便是对彼此的承诺。可她却忘了,苏衍之心思密得跟蚕茧一样,这世上大抵没有谁比他更会做戏了…

思绪离得原来越远,一股莫名的痛苦伴随着回忆一点点渗入脑海中,侵蚀着心。施h忍不住蜷了蜷身子,疼得几乎再也使不上力气,就这样,闭了闭眼,施h狠心一推门,“爹爹,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且不提施仲阳,就算是素来冷静自持的江程也不禁愣了一愣,一时间无以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估摸着应该是要交稿的关系,最近一直略焦躁…叹气!

 

 


第四十七章

其实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情节,从古至今,每个朝代不知发生过多少起。说得委婉点儿,“伴君如伴虎,战功显赫,功高震主这档子事儿无论在什么朝代都是做不得的…”说得直白点儿,“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大抵有些人生来就是承受荣宠的。当初为东泱建国出谋划策,费尽心力的三家——沈家乃文人墨客,善谋算,一副正派忠君模样,不过,哪怕他们肚子里藏了什么小心思,手中没兵权,倒也无甚影响。萧家是明白人,当初被封了侯爷后,便主动交出了手中的兵权,皇帝自然是放心无比。
至于剩下的那家,只能说傻得可怜。一颗心琢磨着如何征战沙场,保疆卫国。当皇帝询问要何奖赏时,竟热血沸腾地说了句,“恳请圣上允我领兵收复边关失地。”
三年的时间,不知边疆吸食了多少士兵的鲜血,将军总算是身披铠甲,荣归故里,风光无限。一时间,上至朝廷,下至百姓,无不是满口称赞。
那时候皇帝的身子已经不算太好,皇子间的争斗也趋向了白热化。对于一切不确定因素都是心生芥蒂。虽然表面上设了酒席,款待凯旋归来的将军,可心里却打着鼓,不知如何处理这棘手的将军。
无论是暗杀还是捏造罪名,恐怕民众都不会同意;若放任不管,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如同鸡肋一般,留不得,也杀不得。皇帝咬牙切齿,寻找着一切漏洞。
弱点简直是太显而易见了。那个笑起来会露出小虎牙的女孩子,便是将军割舍不得的心头肉。说来,当初将军的夫人怀胎十月,好不容易将女儿生出来的时候,将军正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并未能够陪伴左右。尽管在信中得知消息,可真正见到那一团软绵绵的女儿时,她已经能够咧着嘴喊“爹爹”了。只可惜,因为没有调理好的关系,夫人的身体一点点坏了下去,没有能够见到女儿长大成人。自此,将军的一番心思全放在了女儿身上。
所以,当女儿接连着几次遭遇险情之后,将军终于意识到,事情似乎开始不大对劲了。
找到跟在身边征战十几年的军师,竟是被一语道破,“将军,已经是时候告老还乡。”君臣之间,如何能有绝对的信任?表面的和乐,不过建立在“无威胁”三个字上。
将军是个明白人,对他而言,骨肉远远比那些虚无的荣华富贵重要得多。皇帝千防万防,又怎么知晓他从不曾有过他心,又怎么知晓,他恨透了争权夺势,步步为营?
递上“罢官请辞”的折子时,皇帝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并未多加挽留,赐了些金银财宝,美名曰:“厚待功臣”。将军心中冷笑一声,最后那么丁点儿忠君的念头也掐灭了。
武将与文人素来不同,没那些个孔孟之道的迂腐观念束缚着,将军总是任心而为。
离开的那一天,皇帝的架势做得十足,亲自到皇城门口送行,一杯清酒赐给了将军。将军笑着谢恩,将酒倒入了袖中。这是军师教他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么多年过去,将军身边的亲信已经有不少。除了军师,还有些人辞了官自愿跟在他身边。至于留下来的,都苦着脸,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只母老虎。将军心里头理解,还将皇帝的赏赐分了些给他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易。如此一番,下属们更是感动得痛哭流涕,纷纷立下誓言,未来若是将军有啥吩咐的,定然是万死不辞。
将军笑着挥了挥手,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说这些承诺也无甚意义。当下,领着女儿和军师等十来人,去了江南,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
然而,将军心中装着天下,放不下民生疾苦,瞧见恶霸行径总忍不住出手。军师叹了口气,原本皇帝的赏赐足够让他们做点儿生意,生活无忧。可现在看来…琢磨了许久,还是择了一山头,笑着对众人说,“此后,不如劫富济贫,省得将军英雄无用武之地。”
此生第一次干如此行当,将军一点儿经验也无,愣愣地看着山头,“总得取个名字才好行走江湖吧?”
军师瞧了瞧满山的苍翠欲滴,那就叫“青峰寨”罢。众人化名,竟真的当起了山贼。自此之后的十几年,施玥渐渐地长大,倒也没再遇到啥危险,直到——再度遇见了苏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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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仲阳在讲这些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施玥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震惊无措,她已经渐渐缓和了下来,消化着略显庞大的信息量。直到此时,幼年时的一些记忆才渐渐浮显了出来。
尽管印象模糊,但那时候确实是衣食无忧,家中忙活着的仆人也是不少的。爹爹瞧上去,总是忙得很,时常不在家中。这么多年来,爹爹都说,原本在京城,他只是个混口饭吃的小衙吏,施玥从未怀疑过。可现在想想,简直是太可笑了。有哪个衙吏能够出现在当朝丞相也参加的赏花宴上?
说出去,只怕是笑话一桩吧…施玥心中突然沮丧了起来。为什么以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呢?自以为日子过得快活,却从未想过,给予她如此舒坦生活的爹爹和江叔究竟为她做过什么。
有人说难得糊涂!可施玥反倒觉得,这么些年以来的糊涂除了证明她一无是处以外,再无其他价值。
心里头再感谢爹爹和江叔的用心良苦,可有些东西,还是得自个儿面对。施玥垂着眼帘,“咳咳”地清了清犹豫刚刚过分紧张而干哑的嗓子,继续问道,“爹爹,苏衍之到底从你那儿拿了什么?”
施仲阳挠挠头,有些犹豫,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江程,见他低着头,并未反对,才讪讪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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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墨刚刚出现的时候,江程便起了疑心。
然而,想要弄清楚这个书生的身份,远远要比江程想象中难得多。纵使心中猜得到他绝不是普通人,可演技确实毫无破绽。一方面告知施仲阳,暗中让海棠监视着苏衍之,另一方面动用一切手段去查舒墨的身份。可让江程更没有想到的是,施玥竟然一点点地喜欢上了舒墨。实在是太危险了…
随着青峰寨的麻烦却渐渐多了起来,恐怕此地不宜久留了。江程琢磨着,却没想到舒墨会主动来找他坦白了身份。
苏衍之是奉熹帝的命令到青峰寨的。虽然江程并不知道熹帝究竟如何知晓了名不见经传的青峰寨,但想他当初从众多皇子中杀出一条血路,也猜得到他手段不简单。
江程知道,凭借青峰寨此时的实力,敌不上官兵大规模围剿。若要安全逃离,恐怕还得接着苏衍之的力量。可…江程看了眼面前的人,倒并不担心他趁火打劫,若他不是有事相求,也不必做到这般地步。
果不其然,委屈这“如玉君子”隐匿身份呆在山贼窝里,说到底还是为了争权夺势。纵使施仲阳已经辞官,可当初他的属下,如今早有出人头地,在朝廷说一不二的了。如果能得到施仲阳的一封修书,那影响力恐怕并不亚于熹帝。简单点儿来说,苏衍之要的,不过是施仲阳的支持。
江程开始时是极力反对的。好不容才脱离朝廷中的是是非非,他很清楚,如果再一次牵扯进去,面对的可能是比当年更加险恶的局势。毕竟,无论是施仲阳还是他,都已经厌倦了虚伪而残忍的名利场。
“皇位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费劲心思?”江程想不明白,“跟你父亲一样,不好么?”在江程眼中,苏衍之算的上是个聪明人,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愿意掺和到到这些事之中呢?
苏衍之面色沉了沉,到底只是笑着对江程说:“江先生,没有人不喜欢当上位者,握着无尽的权利。”
“是么?”江程浅浅应道,既然苏衍之不乐意讲实话,他自然也不乐意逼问下去。反正,苏衍之是成王,或是败寇,都与他无关,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帮你可以,只是,以后里小玥远一些。”江程素来带笑的眸子里此时黑云沉沉,“她所求的,是一生无虞,安乐无忧。这样的生活,你给不起。”不管以后是佳丽三千,还是一朝溃败,对于施玥来说,似乎都称不上幸福吧?
苏衍之想了许久,终究是点头答应了。
达成了协议,苏衍之帮助青峰寨的人顺利离开,而辛苦了近二十年让青峰寨的估摸扩大至此,如今全然付之一炬。饶是江程如此淡定之人,心中也是免不了一番唏嘘。
可惜的是,他千算万算,也未能算到,曹勋没有将施玥带回来。如此失之交臂,带来的后果,是施玥再度遇上了苏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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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停下来,施玥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一环扣一环,青峰寨那事儿只不过是苏衍之小试牛刀,如今,才来真的了。不仅仅她是棋子,恐怕苏衍之拿自己的婚姻也当做棋子了吧?所以才会与沈婉又有了纠葛。
实在是一出狗血剧呐。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每次更新的时间都有点儿诡异。

 

 

48久违的更新

施玥曾幻想过为什么苏衍之会喜欢过她,因为二么?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并非没有幻想过,话本上不是常常会写嘛:虽然男主最先开始因为各种不纯洁的目的而靠近女主,但最后的最后,总会被*所打动,然后蓦然回首,发现女主还在灯火阑珊处等他。心中万千感慨,最终还是选择与女主携手天涯什么的…
然而,她心中又深深地怀疑着——苏衍之真的会不抱任何目的做一件事儿么?
施仲阳和江程瞅着施玥脸色不佳,叹了口气,悄然离开,不再打扰她。人生难免遭遇苦痛,可永远无法期待他人带你走出,唯有自己舔舐伤痕,然后,大踏步往前走。
带着一股子的茫然,施玥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可不知不觉中,竟又走到那熟悉的地方。苏衍之此时在干什么呢?他的心思如此难猜,她…好累。
握着拳头,施玥踌躇了半天,还是缓缓地转身了。突然,她只觉得脖颈一麻,心中还没来得及吐槽这话本上早就用烂了的梗,就软软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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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冷水毫不留情地浇在了施玥的脸上,逼得她一个激灵,从昏迷中渐渐地清醒过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稍一琢磨,她便意识到,情况是大大的不妙啊!一股令人作呕的阴风扑面而来,带着牢狱中惯有的恶臭、血腥以及腐烂的味道。明晃晃的火光照得施玥一阵晕眩,本能地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四肢完全不听使唤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眼的强光,施玥才抬起似有千钧重的眼皮,打量着周围。墙上的火把将本就狭小的囚室照得亮如白昼,然而她却觉察不到丝毫温暖,反而从心底蔓延出一种潮湿森冷的感觉。地面和墙上呈现出斑驳的紫红,那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意识到,到这个地方后,有去无回的多。
旁边的桌上摆放着千奇百怪的刑具,红彤彤的火炉上炙烤着烙铁。施玥不动声色地微微挣扎,总算明白自个儿正被五花大绑,吊在墙壁上,手铐脚镣,将她牢牢地固定住,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呦,终于醒了。”光听那声音,是极其柔和的,仿若三月暗夜里骤然绽放的桃花,充满了迷雾一样的诱惑。可不知为何,落到施玥的心底,却好似有一条湿滑粘稠的蛇,沿着脊梁,慢慢往上爬着。施玥扭头,才看到姿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虽仅见过一面,但她却印象深刻,毕竟是东泱国的太子——楚澈。
他正把玩着一根粗大的皮鞭,挑着眉,心情极好的模样,让施玥生生打了个寒颤。计算了下有英雄挺身而出,解决落难美人的概率,施玥心中暗暗叹气,算了,还是自救的可能性比较大,走一步算一步吧。
在施玥的印象中,苏衍之作为楚澈的支持者,跟他的关系应该不错,那为何会将她抓来?这不合情理呀…难不成见到她和楚桓一起喝茶,误抓了?虽不想再回忆起那渣渣,但若是他能让自己摆脱这处境,那就勉为其难吧。这么一想,施玥尽量让嘴角牵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她眉梢一弯,眨巴眨巴眼睛,软着声音,“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客气,请民女做客也无需如此劳师动众嘛。只是不知您提前告诉苏衍之了没?”
然而,令施玥没想到的是,听到这句话的楚澈不但没有任何放过她的征兆,脸上的笑容反而覆上了一层冰冷:“他自然得知道,不然…我怎么拿你威胁他呢?”说着,还缓缓地将皮鞭在掌心里敲击着,一下一下,让施玥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什么时候楚澈和苏衍之闹掰了?此时她心中满满的欲哭无泪,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瞧施玥那副模样,楚澈起身,走到她身边,用皮鞭在她的脸上流连着,“你可别告诉我,呆在苏衍之身边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他心中打着什么算盘。”
=口=好吧,她承认,知道苏衍之“心怀天下”,可也仅仅知道这么多罢了,难不成要将爹爹和江叔供出来?施玥唯有堆起满脸的笑,拖延时间,“那啥…太子殿下,您在说什么?苏衍之可是一心一意辅佐您呐!”
“别跟我耍嘴皮子!”楚澈蓦地打断她打哈哈的话,原本冷静的黑眸陡然一眯,阴鸷得像是两块寒冰,他薄唇缝里吐出的言辞像羽箭一般朝施玥射去,“我可什么都还没说,你怎么就猜到我怀疑他心怀二心了?”
…到底是谁说楚澈昏庸无能的?八卦什么的果然不能信,这厮分明是扮猪吃老虎,精明得很!施玥不由得颤栗。
“我看你是个聪明的人,不至于做那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儿吧?”楚澈见她久久未应答,冷冷哼了一声,“若是你告诉我,苏衍之究竟有何计划,我就将你放了,怎样?”
她总算明白过来,估摸着楚澈知道了苏衍之打的如意小算盘,然而却始终没能掌握证据,因此才将她掳来,打算从她这里探听到消息。天见可怜呐!她确确实实不知道苏衍之准备如何行动。想到这里,她越发哀怨起来,苏衍之那个魂淡,总是戴面具也就罢了,可这年头,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么?为何老天爷不长眼,把报应全都惩罚到她身上呢?难不成上辈子欠了苏衍之什么?
然而,施玥清楚地知道,她决不能松口。一来,指不定楚澈来个毁尸灭迹,栽赃陷害;二来,若是苏衍之有什么意外…呸呸,她只是担心爹爹他们受到牵连罢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施玥努力让自己笑得堪比太阳菊,“太子殿下,您别开玩笑了,前些日子苏衍之还跟我提起您,说您英明无双,您可别被小人挑拨,黑白颠倒呀!”
见她并不愿意配合,楚澈紧眯的黑眸中闪过了显而易见的怒意,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施玥,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岂敢岂敢,我比较喜欢桂花酿。若太子殿下放我回去,我一定给您捎一坛。”施玥眼瞧着楚澈的脸渐渐垮下来,深知即将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唯有暗暗咬牙,在心底默默地念叨着:“爹爹,你要是不来救我,就再也见不到聪明乖巧机灵可*的唯一的女儿啦…”
楚澈成功地炸毛了,狠狠扼住施玥的下巴,几乎要将她捏得脱臼,“施玥,这可是你自找的!”说完,将手中的皮鞭递给一旁的侍从,冷笑着吩咐,“用这毛刺鞭子,好好地招待她,让她看到我们的诚意。”而他则慢条斯理地坐回椅子,分明是看好戏的模样。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皮鞭落在身上的那一刻,施玥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席。尼玛…太疼了!就像是利器滑过她的肩膀,爆发出一阵锥心刺骨的痛。她眼前猛地一黑,原本还想着有衣物挡着点儿,可那侍从下手太狠了,仅是一鞭,就撕破了她的外衫,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血液潺潺流出体外的寒冷。压根儿不等她缓过劲来,第二鞭、第三鞭、第四鞭…沉闷的鞭响接踵而来,几乎让她无法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