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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翎玉正低头喝着紫菜鸡蛋汤,听见慕容昭的问话,仔细想了想,“好像没练过…不知道怎么就会了。怎么,有什么奇怪?”
慕容昭收回目光,对于北翎玉的回答,他只是半信半疑。
吃完宵夜,北翎玉又重新开始抄书,提起笔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字迹,倒也没有觉得奇怪。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
慕容昭却没有走,坐在旁边的软塌上,随意翻阅着一本闲书。不用说北翎玉也明白,慕容昭这是在陪自己熬夜。
但是赶他他不走,北翎玉也就听之任之。而且有这人时不时的转过来看看她抄写的《琴乐》,指出错处,还能顺手研下磨,裁几张白纸,加快了她的抄写速度,也挺不错。
北翎玉端坐在书桌之后,看着旁边软塌上半躺着翻阅书籍的慕容昭,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这样一幕有些熟悉。
似乎是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也曾出现过类似的画面。一个女子低头翻阅着书卷,对面的男子批阅着类似奏折的东西,夜很深很静,只有灯盏里的油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北翎玉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抛之脑后,眼神落在《琴乐》之上,突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就像是她曾经学过这东西一样,本来陌生的文字不知为何有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翎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当她快速浏览完《琴乐》上下册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将这两本书牢牢记住在脑海中。就好像这东西本来就是她所熟悉的一样,现在不是学习,而是复习。
北翎玉合上书本,默默想着书中的内容,竟然…一字不差!
“你…发什么呆?”北翎玉的异状,自然是引起了旁边慕容昭的注意。
北翎玉呆呆转过头看着他,“我好像…把它们背下来了。”
慕容昭脸色一怔,两人脸上的惊讶和呆滞如出一辙。
次日清晨,北翎玉入学的第四天,也是《琴乐》考试之日。二十来张琴桌之上都坐满了人,这上面却没有琴,而是早就摆好的笔墨纸砚。
北翎玉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连续三日通宵,让她的脸色很不好。虽然戴着面具,但那疲倦已经透过黯淡的双眼透了出来。看见北翎玉,周围立即响起一阵故意压低的议论声
“她不是才来了三天吗,怎么也要考试!”
“琴师这次让所有人都参加考试,自然不能例外。”
“这人是走后门进来的,看来琴师是看不惯她,想给她一个教训。”
“原来是走后门,我就说怎么会被琴师刁难。哈哈,活该…”
一说到北翎玉走后门,所有人的疑惑同情不解都没有了,只剩下幸灾乐祸和鄙视。他们都是正规考进来的,对于北翎玉这种走后门自然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北翎玉内功深厚,耳目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她懒得跟这些人计较,如果不是她的时间有限,那所谓的入学试炼,她还真不信自己无法通过。连司墨都说她的天赋令人惊讶。
池弦夜依旧是一张惯例的冷脸,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敲了敲讲台示意学子们安静,开始讲解考试的规矩,“禁止交头接耳,禁止偷看他人答案,禁止带小抄。如果发现作弊,逐出曲幽琴院…”
曲幽书院不仅教琴,也教做人的道理。诚信是人之根本,所以作弊的处罚格外严重。而曲幽书院也基本无人作弊,否则就是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入学机会,不划算。
照本宣科说完考试的各种条例,池弦夜就将手中的四副卷轴挂在琴台最前方,正是《琴乐》考试四题。一曰七弦乐理,一曰斫琴,一曰《琴凰曲》,一曰琴源。
池弦夜这题目出的中规中矩,并没有故意刁难。第一题是阐述最基本的古琴七弦乐理。虽然现在古琴有五弦琴、九弦琴等等很多规格,但古琴最正规的规格乃是七弦琴。第二题斫琴是讲琴的制作方法,如何辨认好的古琴。第三题则是《琴乐》中收录的三十篇著名琴曲中的一首,这首琴曲是曲幽琴院一位创始人所做,至今整个琴州都还流传着《琴凰曲》的传说。第四题是讲琴的起源。
这四题都非常正规且全面,如果是认真学习了《琴乐》的人一定能够默写出来。所以看见题目的一瞬间,北翎玉身边的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接着又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向北翎玉,显然是想看她的好戏。
“不准东张西望!”池弦夜冷喝,“你们只有半个时辰的答题时间。”
众人这才收回目光开始做题,而池弦夜也将计时的更漏搬了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北翎玉自然是规规矩矩答题,然后交了上去。因为学员都是分批考试,就像北翎玉他们也不过二十多人一起考试,所以池弦夜将卷子收上去之后,就直接开始点评。
一个个学生被池弦夜点了起来,这些人基本上都默写了,只不过是看默写的多少和学生们自己概括的是否精准。
“北翎玉…”念到这个名字,池弦夜翻来覆去将卷子看了两遍,突然将目光直直落在北翎玉身上。
北翎玉照例站了起来,声音平静,“请琴师赐教!”
“你竟然敢抄袭!”池弦夜冷冷看着北翎玉,面若冰霜。
北翎玉回视池弦夜,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淡淡道,“琴师若说学生作弊,请拿出证据。”
“你的这四题,答的非常好,是所有人中答的最完整最精确的试卷。而你只学了《琴乐》三天。”池弦夜加重了语气,凛然道,“你作弊!”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议论了起来。这个人只来了琴院三天就将这四题都答了出来,不是作弊又是如何?如果只考一题还可以说也许是她刚好把那题记得很熟,瞎猫碰见死耗子。但是现在四题都答了出来,自然不可能这么巧合。
而以琴师的态度,自然更加不可能提前泄题给她。所以这个人肯定就是作弊!
还没听说哪个人能够在三天之内将这么厚厚的两本的《琴乐》背下来。
“琴师知道我只学了三天,还一定要我考试。如今我考过了,就是作弊。是不是只有考不过,才正合琴师的心意?”北翎玉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却毫不退让,针锋相对。
真是搞笑,你只给我三天学习时间就让我考试。现在我考了,你就说作弊。很明显,你自己也不相信我三天之内能考过,只不过是故意找个由头想罚我。
“如若说作弊,请问琴师是否亲眼所见,有何证据?没有人证物证,琴师所言,便是污蔑!”北翎玉看着池弦夜,面具下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知污蔑学生,该当何罪?”
池弦夜合上手中的卷子,并没有因为北翎玉的反驳而出现慌乱,反而是镇定自若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想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你能够在三天之内背下《琴乐》,你最好老实承认错误。看在你初犯和只学了三天求胜心切的份上,我可以不将你逐出琴院。”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能证明我没有作弊,琴师你就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不能证明,自动离开曲幽琴院,绝不多言!”北翎玉淡淡一笑。
池弦夜略一迟疑,如果她离开曲幽琴院,等于师兄也会跟着离开。立即出言阻止道,“如果你不能证明,也不用离开琴院,随我处置。如何?”
“可以!”北翎玉不知她的打算,但是这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众人都议论纷纷,北翎玉要靠什么来证明自己没有作弊,难道是脱掉衣服表示没有带小抄,可是这里的男子却不少,还是稍有不妥。难道是让琴师搜身,她敢吗?要是没带小抄,她怎么能够把四题都答出来,而且琴师还说是他们之中答的最好的,那等于是考试夺魁。
这里面有人学习《琴乐》已经一年,最短的也有半年。怎么可能被这个只来了三天的比下去?众人都不相信。
“你要如何证明?”池弦夜看着北翎玉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生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北翎玉扫视了众人一眼,将底下的议论尽收眼底,望着池弦夜淡淡道,“《琴乐》序,琴,四艺之首也。夫琴之源,古史有记伏羲斫桐为琴,绳丝为弦…”
半个时辰之后,“…淇淇之音,敏慧之德,谨而好学,以勉之。《琴乐》,终。”
两部《琴乐》,半个时辰就全部背了下来,一字不差。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连池弦夜也好一会儿没缓过神。北翎玉用了最有说服力的办法,也是最嚣张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她没有作弊。
第277章 如此的熟悉
最后一个音落下,所有人都呆呆看着北翎玉。池弦夜终于回过神,惊讶道,“没想到你三日之内就将它背了下来。难道是过目不忘?”
见北翎玉只是一脸淡然的望着她,池弦夜掩下心中的尴尬,说道,“算我输了。你要我答应的事情,是什么?”
“相琴节那天,放我一天假。”
北翎玉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过目不忘,她以前没有这种能力。如果说只对《琴乐》过目不忘,那么她应该在看琴乐的第一眼就能将其背下来。可是事实是,北翎玉苦熬了三日,一直到最后因为心底不服输的韧劲,还有慕容昭这个奇怪的因素,让她脑海中一度觉得昨晚的画面是如此的熟悉。接着再看《琴乐》,就福至心灵顺理成章的记了下来。
而且打从心底对《琴乐》有一种熟悉感。这就跟当初她第一眼看见古琴的时候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不知为何,北翎玉想起了那日在北狄沼泽,云靖想说最终没有说出的话。或者自己的身上,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可到底是什么秘密,她自己也不知道。而身边的人,她谁也不能告诉。唯一能够帮她解开谜底的人,现在正在千里之外的北原国。
看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要赶紧去一趟西漠然后回去找云曦问个清楚。
北翎玉结束了考试,顺着小道往回走,脑海中思绪千转,面上却一如平常。更何况有了面具的遮掩,没人知道她心事重重。
“主子,你背书的时候简直是太厉害了。他们所有人都看愣了,奴婢也看愣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说我们主子是作弊!”锦瑟一脸兴奋。
“不过主子你也真是神了,竟然能够在三天之内背下《琴乐》,那可真是过目不忘啊,太厉害了!主子,再过两天就是相琴节了,到时候主子就可以出去玩了。主子来琴州之后,还没离开过琴院呢…”
北翎玉回过神,听着身边小丫头的絮絮叨叨,心里微微一暖,唇角轻扬。
回到潇潇轩,阁楼里空无一人。北翎玉连续三天高强度熬夜,这会儿也懒得管其他人,慕容昭最近和苏哲文往来频繁,兴许是一同出去了。北翎玉吩咐了锦瑟一声,躺下补眠。
在琴院的第一场战,她赢得漂亮。这一觉睡得格外安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星光漫天的夜晚。
从床榻上起来,北翎玉揉了揉干瘪的肚子,一天没吃饭略显饥饿。但是现在这个时辰,已经过了饭点。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北翎玉一愣,不是吧,每次饿的时候慕容昭都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他是灶神吗?
房门被人推开,来的人不是慕容昭,却是锦瑟。
“主子,您起了?”小丫头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雀跃道,“奴婢看您睡的沉,没敢打扰您。”
是锦瑟啊,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有种失落感。
北翎玉揉了揉昏沉的太阳穴,应了一声。见北翎玉起床,锦瑟立即过来服侍,又端来水盆给北翎玉梳洗。
“主子估摸着饿了吧,奴婢留了饭菜,这就给您端上来。”锦瑟道。
北翎玉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锦瑟笑着下去,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而且不知是怎么保存的,还泛着温热。
北翎玉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疑惑道,“琴院不是不让做饭吗?这个怎么是热的?”
“昨晚主子忘了吃饭,司墨公子就特意做了一个食盒,能够给饭菜保温。奴婢之前就是把菜放在食盒里,所以现在端出来就是热的。司墨公子真是厉害,竟然能够做出可以保温的食盒…”
北翎玉这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虽然这个人不在,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锦瑟,司墨和白薇姑娘回来了吗?”北翎玉问道。
锦瑟答道,“白薇姑娘晚饭时分回来的,倒是一直没有看见司墨公子。今日苏公子也来过,只是司墨公子不在,主子又在睡觉,苏公子只是坐了会儿就走了。”
苏哲文来过,那就是说,慕容昭没有跟他在一起。那么他去了哪儿?
北翎玉想了一会儿,没想到干脆就算了。反正他去哪都不关她的事,这几日天天被那《琴乐》压迫着,北翎玉连门都没有踏出,连吃饭都常常忙忘。得空今晚上可以休息一下,虽然不能离开曲幽琴院,但也可以在这里面好好转一转。
用过饭之后,北翎玉带着锦瑟出门。北翎玉这才发现曲幽琴院特别大,琴院里的竹子特别多,别看跟她一起上课的学生只有二十多个,但是琴院学生很多,只不过是不同的琴师授课而已。
北翎玉漫步在竹林里,随处可以看见三三两两正在说话的学子,还有人独自坐在一角静默地练琴。大晚上借着月光练琴,也是一件雅事。找了个没多少人的僻静角落,主仆二人在一处竹子下坐了下来。
“锦瑟,你有没有听见一阵琴音?”北翎玉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沉吟道。
锦瑟四处看了看,说道,“主子,这附近没看见有人弹琴。不过这琴院之中到处都是练琴的人,听到琴音也不奇怪。”
“但是这琴音,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北翎玉喃喃自语。不知为何,她有种冥冥之中的直觉,这就是慕容昭的琴音。
慕容昭在这里弹琴?
要想证明自己有没有猜错,干脆去看一看。北翎玉没有犹豫,起身就向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主子,你去哪儿啊?”锦瑟连忙小跑着跟在北翎玉身后。
北翎玉屏息聆听了一会儿,确认琴音的方向,道,“我去看看是谁在弹琴。”
锦瑟虽然纳闷主子为什么要去看是谁弹琴,这里这么多人都是弹琴的有何好看的。但是既然主子发话了,她也不赘言紧跟其后。
顺着琴音而去,曲径通幽处,人烟越来越稀少,只有月光依旧。茂密的竹林,一曲琴音幽幽飘来。弹琴的人,循声而来的她,跟在京城琴苑的那场相遇如此重合。
北翎玉站在一簇紫竹后面,此时已经可以清晰看见弹琴的人,果然就是慕容昭。但是他身边坐着一个女子,他的双手按在女子的手指上,似乎是在教她弹琴。
女子时不时抬起头冲着他笑笑,不知在说一些什么,北翎玉看见慕容昭这样一个冷面男子,竟然也露出那种很温柔的笑容。
他们的坐姿,犹如慕容昭将那女子拥入怀中。
那女子,便是池弦夜。
北翎玉的脚步停顿了,没有再往前一步。她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中故事的结局。即便同样是循声而来,同样是慕容昭,原来也可能出现两种境地。
不知为何,北翎玉心里莫名有些不大痛快。锦瑟自然也看见了这样一幕,不过小丫头想的比较单纯。
司墨公子和自家主子是一伙的,不然司墨也不会让主子来琴院学琴,也不会对主子这么好。而池弦夜如此刁难主子,就等于是主子的敌人。
司墨公子怎么可以跟自家主子的敌人如此亲密呢?这不是等于叛变队伍吗?小丫头很气愤,立即就要冲过去,却被北翎玉拦住。
但是两人发出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正在弹琴的慕容昭,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他手中的琴声一顿,双指夹起一片潇潇落下的竹叶向着北翎玉射去。
北翎玉正拦着锦瑟,对于慕容昭的突然袭击没有丝毫准备,不知道为何她潜意识里没有想过慕容昭会对她出手。或者在看见那满天的萤火虫之前还有防备,或者在一起陷入泥沼同生共死之前还有防备,或者在她即将被火祭而他毫不犹豫陪她一起死之前还有防备,但是此时此刻,她对他,毫无防备。
即便只是一片柳树叶,但是慕容昭对于偷窥者出手毫不留情,灌满内力的竹叶犹如坚硬锋利的飞镖一般,正好射在北翎玉的脸上。
嘶嘶…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之后,柳叶和北翎玉脸上的面具同时跌落在地上。
慕容昭也站起身,看着北翎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他曾见过这清冷的绝世容颜,而此时这张脸上再无清冷,只有茫然。
而她脚底下,流金凤凰面具因为柳叶的袭击,四分五裂。
不过那茫然也只是一瞬间,瞬息北翎玉就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她自然不会质问慕容昭为何会对她出手,慕容昭又不知道是她,他要攻击的是偷窥者。她也自然不会质问慕容昭为何和池弦夜在这里琴瑟和鸣,她又不是慕容昭的谁,人家师兄妹怎么样,她管得着吗?
只是为何心底那种不痛快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到底在不爽什么?
北翎玉没有说话,但是锦瑟却被吓了一跳,火冒三丈看着走过来的慕容昭,怒道,“司墨公子怎么可以对我家主子出手!还好有面具挡了一下,如果不是这面具,只这一下主子就要毁容!司墨公子,你到底是跟我们一边的,还是跟她一边的?怎么能够帮着外人欺负主子呢…”
“住嘴!”北翎玉冷声打断她。锦瑟还在为北翎玉不平,但也只敢小声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愤怒的盯着慕容昭。
第278章 天造地设的一对
“司墨公子又不知来的是我,而我在暗处窥测,确实是我不对在先。”北翎玉淡淡说道,眼神瞟向旁边的池弦夜,“至于池琴师,是司墨公子的师妹,我们才是外人。”
池弦夜因北翎玉的面容微微一惊。之前见北翎玉一直戴着面具,还以为她面有陋颜。大兴又不讲究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所以一般掩住面容的都是为了掩盖一些瑕疵。
但是北翎玉的容颜却让人惊艳。哪怕池弦夜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美人,亦自愧不如。
池弦夜温婉一笑,“玉儿姑娘何必如此?你们是师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虽然给玉儿姑娘布置的作业略重,但是也是因为玉儿姑娘时间紧迫,不得已为之。还请玉儿姑娘不要误会。”
北翎玉微微摇头,“我知琴师是为了我好,婢女无心之言,还请琴师不要放在心上。误闯此地,打扰了两位练琴,这就离去。”
从头至尾,北翎玉都没有对慕容昭说一个字。她的脸色没有丝毫不悦,语气也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淡然自若,但是慕容昭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心情不好。
也是,凭谁被自己一飞叶差点弄得毁容,心情都不会好。
看着北翎玉离开的背影,慕容昭蹲下身将地上碎成几块的面具捡了起来。
“师兄如果因为毁坏玉儿姑娘的面具自责,师妹这就去街上买一个新的赔给玉儿姑娘。”池弦夜善解人意道。
慕容昭微微摇头,“不必,修补很简单。”
剩下的话他并没有多说,只是将面具的碎片收了下来。一般的面具都是厚重而密实的,北翎玉原先在北原国的水晶面具却不是。薄如纸片,又坚硬如铁,而且是很少见的能够透气的特殊材质,所以北翎玉才可以五年戴着面具如一日。
为了掩饰身份,那水晶面具已经被假的圣女的戴回了北原国。因北翎玉习惯戴着面具,而且她的容貌在路途上也容易引起麻烦,慕容昭特意在离京的前一周,命令皇宫的工匠连夜赶制出了这面金色的面具。
看起来似乎是用黄金铸成,实则是某个州城的贡品流金,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透气,且贴面皮的那一面用了特别的药材浸泡,可以滋养容颜。本来这流金面具也是坚硬如铁,只不过慕容昭灌满内力的柳叶锐度可以堪比金刚石,这才将面具损坏。
“师兄需要回去跟玉儿姑娘解释一下吗?”池弦夜看着慕容昭手中的碎片,若有所思。
“不必,我答应帮你补半阙词。我们继续。”慕容昭转身,向着古琴而去。
一路回去,北翎玉再也没有刚才那种四处散心的心思,不知为何,胸口就是堵得慌。
没有戴面具,她倾美的容颜自然是引得周围练琴的人纷纷侧目。但是北翎玉却丝毫不顾,一路加紧了脚步。
锦瑟一阵小跑跟在北翎玉身后,明显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不对劲,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一把推开潇潇轩的阁,却正跟一个人撞的满怀。
“哎哟喂,谁啊?”苏哲文揉了揉被撞疼的胸膛,呲牙咧嘴。他可是个正正经经的商人再加半调子文人,对武功是一窍不通。
北翎玉也没想到苏哲文会在竹楼里,但是她此时心情不好,也不多说,自顾自坐在旁边的竹凳上,脸色冰冷。
苏哲文没想到撞到自己的竟然是个大美人,眨巴眼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扯了扯旁边锦瑟的衣角道,“这…这人是谁啊?怎么这里藏着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也不早点介绍我认识,你们也太不够意思。对了,玉儿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