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了。
邓昊:…
行呗!抢了我的位置还当我是空气!算你牛!逼!!!
另一边,正在参加活动的阮音书被喊到三号亭门口。
她要进去之前频频回头:“怎么了?”
“有事有事,”被委托来通知的小干事含糊其辞,“有人找你说事吧应该是。”
邱天一行人看到有女生进了三号厅,像是预测到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一般,躲在暗处爆笑出声,活像是小时候玩整蛊游戏的现场。
某个计划正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暗中进行着。
浑然不知的阮音书进到三号亭里面,隐约记起来这是个可以配合做游戏的环节,这个游戏不是她认识的人负责,所以她也不知道后台是怎么个安排。
她在电话旁边看到了一堆英文,念了几句,然后把电话拿了起来。
她将信将疑地出声:“喂?”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喂,是我。”
她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之后,皱着眉,奇怪地将电话从耳边拿开,然后看了一眼。
“你好,哪位?”
“是我。”
眼见话题也不能一直停在这里,阮音书换了个话题继续道:“是要一起解题吗?我这里有句诗的英文翻译,应该是《长恨歌》。看英文猜诗还是我第一次尝试,不知道对不对…”
“嗯,”那边像是停了一会,这才问,“那你觉得有意思么?”
这问题的角度倒是很新奇,她笑笑,“猜对的话应该会觉得有意思吧。”
电话对面又传来什么东西轻扣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涌入她耳朵。
“好巧,我这边也有个新尝试…你想不想试一下?”
阮音书偏了偏头,“什么?”
一号亭内直立的程迟看似平静如常,指尖却从话筒边沿顺着下滑。
其实并没想到今天事情能行进到这一步,但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像是上天都偏爱有加地给他安排好了一切。
他似乎是该实际做出点什么。
时机到了,就是现在了。
少年的指尖最终没什么实际意义地落在拨号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缓缓敲击。
“跟我交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说告白就告白,我迟迟路子就是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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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忙了一天的灵总回来还在写更新,难道不值得大家留下宝贵的评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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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厅大门紧闭,里头的空气并不流通, 于是听筒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环绕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
阮音书握着听筒, 是真的呆滞了好几秒。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前被告白,起码还是有那么点场景真实感在的,起码知道对方实打实的确是在告白。
可现在…
她听着对面有点失调的声音, 开始有点缥缈地回忆,刚刚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好像是被一个干事从人群里叫出来,然后她进了三号厅,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不是在找自己,接起电话时礼貌地问了句“喂”,收到的回复也是“喂, 是我”。
其实这么回忆起来还是挺正常的,但是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那边的声音似乎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和普通人说话的声音根本不一样。
像是安了个变声器, 她听到的声音都是有些尖锐飘然的,就像是微博很多视频调整后的那种感觉。
更奇怪的是, 那边的人也根本不自报家门, 她问是哪位,得到的回答却是“是我”?
越想越奇怪。
而且那边似乎也没有要调整过来的意思,就用这种奇怪的声音跟她对话,甚至还说要和她交往。
听筒对面陷入沉默,似乎是在等她回答, 阮音书试探似的又问了句:“你是认真的吗?”
那边笑了声:“当然啊。”
不笑还不要紧,这一笑,她愈发觉得自己像是被整蛊了。
虽然听到的是变声器调过的声音,但她莫名就感觉这声音里带着非常散漫的轻佻。
既然是告白,也没道理躲在变声器后面吧,这样她怎么知道对面是谁,又是男是女呢?
更何况,如果是真的表白,用这样的方式,也太不走心了吧。
阮音书想了想,更觉得现在认认真真的自己有些可笑,被整蛊的捉弄感涌上心头,她把电话从耳边拿开,鼓着嘴,对着话筒认真道:“…你是觉得好玩的吗?”
她有点儿生气了。
虽然说出的话还是软绵绵的没有攻击性,但程迟听出来她情绪里的变化。
程少爷千想万想,没想到最后得到的是这么个回复,皱眉道:“怎么了?”
“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哪怕是开玩笑,”她到底是心太软,这时候强撑着硬气道,“谁的时间不是时间呢,希望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去做点儿有意义的吧。”
程迟手指松松垮垮地搭在按键上,方才胜券在握扬起的唇角一点点恢复平稳,半晌后还是有点不死心:“所以…我之前交往的那句话…”
“那句话我就不回答了。”
阮音书手指绞了绞电话线,舌尖卷了卷唇瓣,“我不会早恋的。”
说完,她觉得也应该适可而止了,再说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还容易变得挺尴尬。
于是她伸手挂电话,话筒即将搭上去的瞬间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一狠心,将电话挂断。
对方做到这种程度,她这样的回应应该刚刚好,让对方认识到这件事的错误和严重性,免得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
长长叹息一声,她推开三号亭的门,走了出去。
李初瓷正在写小卡片,看她来了,抬头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在里头干啥?”
阮音书摇摇头:“我一进去,有个人用变声器给我打电话,要和我交往。”
“啊?开玩笑的吧?”李初瓷停笔站直,“哪有这么玩的?”
“是吧,我也觉得是在整我,”阮音书耸耸肩,“所以我就出来了。”
“我还第一次见这种操作呢,不过现在的男生确实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李初瓷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操场中间的一排人,“你看那里,好多人在爆笑,搞不好就是逗你玩的。”
阮音书一脸我也没辙的表情看过去,发现操场中央,确实是走过了一排笑得歪七竖八的人。
此时此刻的邱天和一堆损友笑得肆意猖狂,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互相搀扶着,像一群老年残障人士,向一号亭逼近。
邓昊正在帮程迟守门,听到熟悉的如雷般的笑声,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邱天他们。
邱天笑得前仰后合,拍着邓昊的肩膀哼哧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刺激不刺激?!被人问候全家了吗?!”
邓昊不明所以:“啊?咋的了?”
刚说完,程迟一脸阴翳地推开门,从一号亭里走了出来。
邱天的笑声还没收住,冷不丁被吓到倒吸凉气,发出了一声猪叫:????
邓昊看看程迟,又看看邱天:“到底怎么了啊?笑成这样?”
邱天:“不他妈是你在里面吗?”
“不是啊,我临时被替换了,换程迟进去了,”邓昊忽然很缓慢地转了一下眼珠子,“等等…你们之前,不会是在整我吧?”
满面人鸦雀无声。
程迟舔了舔齿关,下颌咬紧:“谁出的主意,站出来。”

文化节结束,阮音书准时到了家。
虽然今天发生了一点不是很愉快的插曲,但是她这个人忘性比较大,加上也不是什么很困扰的事,渐渐也就忘记了,高高兴兴上了车。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想起书包里的通知书。
“对了,学校从明天开始上晚自习了,六点到八点半。”
阮母愣了一下,“明天就开始了啊?”
“嗯,这都高二了,以后也一直有,”阮音书说,“今天也是提前放学让我们准备一下,以后就是天没黑不准回家了。”
“妈妈明天有点事,”阮母吃完之后给一团白倒狗粮,继续道,“大概要晚二十分钟再来接你,你就在学校里等一会吧。”
她点头:“什么事啊?如果实在忙,我自己坐车回来也行。”
“工作上的事,马上要调职位了,”阮母态度很坚决,“不行,九点去坐车不安全,你又是个小女生,走夜路太让人担心了。反正来回路程就这么点,我不行就让你爸去接,你少自己搭公交。”
反正家里的教育法则一直是事无巨细的管束,阮音书觉得也无不可,反正他们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出发,于是也没多说什么。
“嗯嗯,反正再有事就跟我说,发短信给初瓷的手机号,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坐地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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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有晚自习,次日一整天,学校里弥漫着一股疲惫的气息。
反正对阮音书来说都是学,只是在家或在学校学的问题,所以她也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是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听到隔壁的哀鸿遍野。
“如果没有晚自习,我现在应该背着书包回家,而不是拿着钱去买晚餐。”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傍晚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爱没有晚自习的下午一万年。”
“快点快点,再慢等会就迟到了。”
她莞尔,看向李初瓷:“对了,那你的培优班还去上吗?”
“工作日不去了,毕竟还是学校的老师更好一些,”李初瓷捧脸,“但是周末还是要去一对一,造孽啊。”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出去买了东西吃,回来的时候班上的人都齐得差不多了,李初瓷站在后门门口,感慨道:“你看,今天士气持续低迷,晚自习真是太可怕了。”
李初瓷一说,阮音书看着空荡荡的最后一排,这才想起来,今天一天似乎都没怎么见过程迟和邓昊。
两个人好像下午来了一趟,但很快又出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阮音书正这么想着,邓昊忽然从外头快步走进班,在抽屉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两包烟,揣在兜里就走了。
走了几步,他可能是觉得不太够,又加了两包烟,这才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准备向门口进发。
阮音书看他带了这么多烟,不禁问道:“你去哪?”
邓昊目光放空了会,然后摸了摸自己胸前口袋的打火机,道:“天台。”
“去天台干什么?”
邓昊在唇前比了个抽烟的手势,“不说了啊,到时候我去晚了又要被那位爷骂,我先溜了!”
他一路狂飙上天台,程迟还坐在原位抽烟,手指边全是零零散散长长短短的烟头。
要不是这地儿露天,估计早就被烟灌得雾气缭绕了。
邓昊把怀里的烟摊在桌上,程迟一根正好抽完,伸手又开了一盒,邓昊摸摸脖子:“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啊,昨天回基地之后到现在这都第几包了,就是输球你都没这么能抽。”
“少抽点,猛的抽这么多你也受不了啊。”
程迟不说话,衔了根烟,很熟悉地开火点着,火星弥漫。
邓昊感觉自己再不阻止程迟,他可能真的会抽到休克才收手。
“跟我唠唠?”邓昊坐到他旁边,“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搞这么狠?跟谁吵架了?游戏没通关?还是…课代表的事?”
这么一说,邓昊感觉好像是电话亭那事之后,程迟状态就变得特别颓了。
但他颓也不是丧气的颓,而是带着狠戾和赌气似的,一包接着一包抽。
昨天他从电话亭出来之后,也是意识到有人搞鬼,随便一盘问就问出了真相。
原来是邱天他们发现四个亭子里有一个会变声,就琢磨着整一下邓昊,所以殷勤地喊邓昊去约妹子,本想让邓昊受挫,谁知道进去的人是程迟。
这也真是阴差阳错。
邓昊问:“那你是跟课代表说了什么呢?我想不通你到底是干啥了,变声这个事对你影响才这么大。应该是还比较正式的事,结果被误会了吧?”
邓昊仔细地观察着程迟的表情,想到自己进去原本的目的,忽而道:“不会吧…你是不是去告白了?”
程迟又点了根烟:“…”
“阮音书不会以为你在搞笑,然后把你臭骂一顿,紧接着拒绝了你吧?”
一直沉默的人这才开口,一把浸着烟味儿的沙哑音调。
“那倒没有,”又狠狠吸一口,“不过也差不多。”
“…”邓昊惊得嘴里简直能塞下一个拳头了,“兄弟,真不是我说,你这也他妈太倒霉了。”
程迟抬了抬眼,听着邓昊的话,那股子意难平的气势愈发翻滚,直冲云霄——
他站起身:“不行,我得…”
“干嘛?”邓昊拉住他,“你现在要去重新告白啊?”
“不然呢?之前她又不知道是我。”
邓昊:“她咋拒绝你的啊?”
“就说不早恋。”程迟掸掸烟尾。
邓昊这人有个习惯,一思考起关键的事来,就也想抽烟,于是他也抽了根烟:“我想想啊…”
过了三分钟,道:“行,我也不拦着你,只要你保证现在你当面给她告白,不会经历电话亭里一样的回复惨案,那我支持你去。”
程迟脚步顿了顿。
“我觉得课代表这个人吧,别看平时好像很乖巧,但是原则性真的特别强,她说不早恋或者不干啥,很少有人能掰动她。”邓昊用手画了个巨大的圆,“前面都有那么多被拒绝的例子了,你昨天也才被电话拒绝一次,我觉得吧,风险大。”
“而且她有问你是谁,才拒绝的吗?”邓昊又问。
“我以为她听得出我的声音,就没说。”
抽了烟的邓昊智商直线上升:“这样推导吧,如果她真的会答应你程迟,那么她在拒绝一个陌生人的时候,肯定首先会想这个人是不是程迟呢,万一是肯定就不拒绝了呗。但她都没确认你是谁就说不早恋,是不是也证明就算知道你是谁,得到的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此刻程迟真的很想骂邓昊胡扯,但是邓昊好像也真没胡扯。
程迟在那里站了几分钟,然后坐回原位,比之前更猛地抽着烟。
程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邓昊后来出去一趟,带回来俩望远镜,“我找人借的,要么别抽烟了,看看星星吧哥。”
程迟拿起望远镜看了会,开始一边看一边抽。
“…”
这一抽就到了晚上。
晚自习下了之后,阮音书看着后面空荡荡的两张桌子,心想反正阮母过会才来,于是也打着小手点上了天台。
门推开,沉闷厚重的一声响,漆黑夜色里唯点亮两抹火光,忽明忽暗的微烁,像少年在用烟头呼吸。
阮音书的手电筒挪过去,照到雕像一程迟,又转了转,照到雕像二邓昊。
两个人就那么看着她。
阮音书咳嗽:“那个…今天发了个很重要的资料,物理的,不知道你们要不要,我放你们抽屉里了,所以上来说一声。”
两尊雕塑没说话,阮课代表的手电筒挪到桌上,吓了一跳:“天,这么多烟头,你们拿烟吃饭呢?”
程迟没说话,好像是低低嗯了声。
她走过去,手电筒晃了晃:“晚自习下了,不回去吗?”
程迟:“等会。”
“还留在这里干嘛?抽烟吗?”她有点不适应这个味道,被呛到,咳了好几声,“别抽了,回去吧,到时候肺会坏掉的。”
程迟看了她一眼,把烟掐了,道:“不抽了。”
她才不信:“那留下来干嘛?”
“看星星。”程迟信口胡诌,从一边顺手拿来望远镜。
阮音书举着手电靠过去,声音里带了一丝憧憬,“今天可以看到吗?”
“嗯,”程迟道,“今晚有天蝎。”
“是吗,”她踮了踮脚,小声问,“在哪里啊?”
程迟起身,把望远镜递到她眼前,关掉她手里的手电筒,沉声道,“看到了吗?左上角一个丁勾型,就是那个。”
果不其然,她看到暗蓝色的天幕中,隐隐浮亮的星子。
“真的诶,我看到了,”少女声音里带着雀跃,“好漂亮!”
她像个好奇宝宝,举着望远镜看了好久,然后才坐在石凳上伸了个懒腰。
平时老是匆匆行走,居然还忽视了头顶有一片这么璀璨绮丽的夜空。
她柔声感慨:“上次看星星好像还是因为做作业,真正放松地这么观赏,似乎是头一次。”
程迟望向她,她双手撑在背后凳子上,脸颊隐在温柔暗影中,闭着眼,声音很惬意。
带着莫名的治愈。
他心脏倏然柔软下来,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本来已经冰了很久的心脏,被人用手一点点捂热回温。
方才那些所有的坏情绪,不解也好,无奈也罢,在这一刻竟然显得无关紧要。
因为她在身边,所有的糟糕心情都散掉了。
程迟喉结滚了滚,道:“以后每一次我都陪你看,好不好?”
阮音书愣了一下,偏头去看。
少年眼底似漩涡,好像很轻易,就能叫人深陷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迟迟是温柔迟今天的灵灵也是红包灵,66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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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在天幕中摇曳,银河铺洒点闪, 在阮音书头顶上空织出一幅锦绣画卷。
她看了程迟一会儿, 感觉他今天的状态和以前不一样。
有点疲惫, 有点妥协,又有点委屈的迁就。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可阮音书有那么一个瞬间, 往自己身上找了找原因。
不会是她做了什么吧?
很快,这个想法被自己否决。
少年瞳仁中的漩涡仍在持续旋转,她思维出逃了一瞬,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重复一遍:“以后你陪我看星星吗?”
又自己点点头:“好呀,反正我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看。”
程迟满意地点点头,声音终于难得带上一丝悦色:“一言为定。”
她还没来得及“嗯”一声, 又听他说:“以后不能找别人陪你看了。”
阮音书还没反应过来:“啊?为什么?”
“我说每一次都是我陪你,你答应了。”他理所当然。
“…”
“我哪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她嘟囔着,又低头, 细声细气地看着自己足尖, “好吧好吧,不会找别人了, 以后只和你一起, 行了吧?”
反正她好像也没什么朋友喜欢研究星空。
“对了,”她又道,“你无聊时候喜欢看这个吗,对这个很有研究吗?”
“没有。”他说。
“那你刚刚怎么给我指出来星座的?”
“邓昊刚告诉我的。”
“邓昊这么厉害啊,看不出他…”
程迟淡淡:“不是, 他也是刚刚问的别人。”
阮音书:“他问别人这个干什么?”
“为了让我分心,干点别的事情。”
说到这里,阮音书回头扫了一眼:“邓昊呢,人怎么不见了?”
“可能刚刚走了,”程迟看一眼表,“现在不早了。”
阮音书冷不丁一惊:“啊…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我妈妈还在等我呢。上来本来想告诉你物理资料的事,结果没想到待了这么久。”
说完,她扯了扯衣角准备站起身,起身的一瞬却忽然被人拉住手腕。
就像是某个动作忽然刺激到了程迟,他想也没想就抬手握住她,似是挽留。
阮音书眨眨眼睛,问:“…怎么了?”
其实也没怎么。
就是他忽然感觉自己要做点什么,可想说的那一瞬间,邓昊之前说的话又重新涌上脑海。
他似乎并没有足够的把握,去证明他现在说出那番话,可以得到和电话亭不一样的回答。
于是他松了松手腕,阖眸,道:“没什么。”
阮音书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就在他几近以为自己要被看穿的时候,她才慢悠悠的,几乎是审视一样地开口。
“你是不是又想抽烟了?”
“…”
“不行,”没等他开口,阮音书像个小管家婆似的,在胸前比了个叉,“不可以抽,你看看桌上,你都抽了多少了?”
程迟没什么情绪地看过去,虽然没看到,但他能料到大概是怎样的一番景况。
“也没多少,才抽了一晚上加一个下午而已。”
阮音书:???
她本来想接着教育他,但是话到嘴边又自己吃掉,想到这一切应该不是无缘无故,于是放轻了声音,问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嗯,”他眯了眯眼,舔舔唇角,又道,“其实好像也不算。”
“郁闷才会抽烟吧?”她耐心当一个聆听者,“其实很多时候说出来就好了,不要觉得丢人,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候,最关键的是要懂得自己调节。自己调解不了也没事,可以跟家里人和朋友沟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