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更进一步,还敢跟他讲这种玩笑话了。
阮音书跟着点头。
她这个人是这样的,对不熟的人会比较拘谨胆小,但稍微熟悉了之后,她就慢慢放开了。
“以前我太怕你了呀,感觉跟你多说一句你就会打我。”她说。
“现在呢?”
“现在相处下来,我觉得…”
她思考了一会儿,很真诚地抬起眼睛:“你是个好人。”
程迟:“…”
合着他给人下了半天菜,被发了张好人卡?
这他妈还不如不说。
他伸筷子在锅里夹了两下,没找到肉,又重新把筷子放了回去。
阮音书像是看到了,把自己这边的肉拨了两片过去,“喏。”
程迟:“怎么?”
“你刚不是在找这个吗?我有,给你。”
他目光顺着飘过去,她正在低头专心吃,灯光给眼睫铺上一层暗影,腮帮子一鼓一鼓,像只小仓鼠。
得要多好的家庭素养才能培育出她这样的女孩儿,因为获得了足够多的爱,所以向来不吝啬把自己的关爱分给别人,大方善良又单纯。
她给别人的关心不是讨好,而是骨子里带着的诚挚,那种诚挚并不会输送出撩拨的讯号,因为她的眼神向来干净坦荡,清澈明亮。
她能被那么多人喜欢,似乎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
吃完火锅,阮音书直接打了个的士回家,到家的时候七点多,没有超出规定时间。
阮母问她去哪了,她说请帮自己的朋友吃了火锅,阮母没多想,便也没再多问,让她赶紧写了作业去休息。
次日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福贤赵平正来找阮音书说魏晟那码子事的时候,门口广播响了两声。
两声电流杂音之后,开始有人播报了。
“我校魏晟同学,因在比赛中窃取同学思路独自参赛,校方与其沟通未果,且考虑到情况无法挽回后,遂决定给予退学处分,特此通报。”
广播关闭,班上涌起一阵欢呼。
福贤听到之后不由得狠狠感慨一声:“大快人心啊,终于退学了!”
阮音书思索:“那他后面怎么办啊,不上学了吗?”
“你还管他做什么,”福贤满不在乎,“我们爽就行了呗!”
反倒是赵平,过了一会儿才接话道:“他好像转去了另外一所学校,换了一个区。”
福贤:“这么快就找到接盘侠了啊?!”
“毕竟魏晟成绩还不错,要过去了怎么也是个一本的苗子,应该不至于没学上。上不了省级高中,上个市级的总该没问题。”赵平猜测。
福贤又问:“那别的学校知道他这次拿奖是偷来的事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赵平说,“但是这种事很难瞒住吧,一传十十传百,就算现在不知道,他们学校以后也会知道的。”
“知道之后,魏晟不就又要转学了?!”福贤感慨,“自作孽不可活了吧,放着好好的奖不要,非要来乱搞,现在把自己搞成过街老鼠的样子。”
“上次从教室出来,他不是直接被追到外头去了吗?”赵平回忆道,“听说后来又回来了一次,偷偷摸摸的,但是还是被他班上的人发现了,三班的人也挺烦他弄坏班上名声的,都让他别再回去了,还有人想跟他打呢。”
“我靠,真有这么惨?”
“是啊,我朋友跟我说全校都从广播里听到我们那时候的对话了,说他真的很欠打,哈哈哈哈!”
虽然没拿到奖,大家都有点遗憾,但也不至于悲痛到什么地步,毕竟比赛这种东西一直都有,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而且题目他们确实也做出来了。
所以过了那几天,大家的状态也都恢复了。
只有魏晟,好像是一瞬的狂喜后越来越糟,生活也因此被搅了个天翻地覆。
最终的最终,他自己酿的因,他自己承担所有恶果。
后来中午吃饭,阮音书还跟李初瓷说起这件事,吃完了两个人踱步往学校去,发现花坛那里蹲着一只白色的博美。
流浪博美警惕性很强,不亲人,两个人细声安抚接触了好久,它才肯从花坛里走出来。
给它接了点水,她们俩准备去买点什么喂给它吃,正走到小超市门口的时候,有个男生从里面走出来。
男生抱了满怀的薯片可乐,一不留神没站稳,跟李初瓷迎面相撞,手里的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生忙不迭道歉。
“没事,我帮你捡吧,”李初瓷俯下身拾起脚边的袋子,然后抬头递过去,“给…”
看清男生脸的那一刹那,她骤然失声,倏地一滞,音节在喉咙里哽咽成碎片。
灵魂仿佛在那个瞬间出窍,她徒劳地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几秒,又似乎是很长时间,李初瓷意识到男生离开了,转过头去看,一直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街角。
阮音书也跟着看过去,男生背影微驼,穿着一件红黑色的格子衫,瘦而高挑。
她侧头问李初瓷:“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他长得好像我…”李初瓷眼神晃了晃,思考半晌后给了一个不会出错的回答,“一个同学。”
“一个同学你出神成这样吗?”阮音书走下楼梯,明显不信,“哪种同学呀?”
“暗恋的那种,”李初瓷慢慢回过神来,去一边的货架上拿东西,声音飘渺而不真切,“我差点就以为是他了。”
“有可能真的是他也说不准。”
“不会的,他不在这边念书,他的高中隔我很远。”
“你去找过他吗?”阮音书探出身子,“如果真的喜欢,就告诉他呀。”
李初瓷很少出神,况且这次不过是遇到一个相似的,她都愣成这样,那么想必…
是很思念,很喜欢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李初瓷笑,深吸一口气,“但是…”
阮音书全神贯注,动作停职:“但是…怎么样?”
李初瓷笑着摇摇头,不愿再提,“去结账吧。”
阮音书看出她不想说,便也没有再问,两个人拿着东西去结账了。
她们俩买了火腿肠去喂那只博美,小奶狗过了好一会儿才被诱出来,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地走出来,嗅了嗅火腿,这才叼着又进了花坛,开始在隐蔽的位置吃。
阮音书蹲在那儿看它,过了会儿到了回班时间,她还是恋恋不舍地多留了两分钟。
那边传来人声,应该是邓昊和程迟在往这边靠近。
站到阮音书附近的时候,邓昊开始展示自己手上的手表:“好看吧?我上周去买的。”
没得到什么回答,他又自己继续道:“你手上一直没啥东西啊,不搞点什么戴戴吗?”
程迟还是没回答。
阮音书感觉时候差不多到了,站起身准备叫李初瓷一起走,还没站稳,忽然感觉扎着头发的皮绳一松。
因为她头发太顺,几乎没怎么用力,被人轻轻一拉,发绳就从头发上滑落了下去。
她茫然地侧过头去看,栗色发丝顺着散落在肩膀上,泼洒了一肩。
程迟面不改色地把顺来的发绳套上手腕,而后抬起手看了一圈,点点头,状似勉为其难道。
“还行,那就这个吧。”
莫名其妙被顺走一个发圈的阮音书:…???
作者有话要说: 程迟:打完球好无聊啊,调戏一下老婆玩玩吧:)
我怎么感觉张牧之这个混账(?)人气还挺高的,好多人喊他出场,于是这章我让他以别的形式打了个酱油=3
李张的主戏份不在正文,正文里的都是和主线有关的剧情,他们俩的故事我到时候会开个番外写吼那么今天也发一百个红包吧
还在想x6
蝉鸣声声。
云盏缓慢地在天幕里游走。
阮音书反应了一会儿,这才看向程迟:“你拿我发圈干嘛的?”
“我没拿, ”他耸肩, “是它自己掉的。”
恰巧有一朵桂花飘在他肩头, 像蓄谋已久。
阮音书好像已经明白了,那双圆溜溜的鹿眼瞧着他:“发圈刚好就掉到你掌心里了,是吗?”
程迟抬了抬眉, 眼尾轻开:“聪明。”
“…”
她撇嘴,懒得理他,伸手要:“还我。”
“它自己要掉我手里的,我哪有还回去的道理?”他甚至把手插。进兜里了。
“不还就算了,我…”
她话没说完,午休的铃响了。
这是最后一道提示声, 阮音书也来不及说更多,赶紧拉着李初瓷回班了。
她步子迈不大,最后只能小跑起来, 一头顺软长发随着风漾起来, 浮浮沉沉地在背后画着曲线,像海浪拍打礁石。
有点青春电影开幕勾起回忆的味道。
程迟扯扯唇, 竟是笑了声。
邓昊走在他旁边, 试探:“你…那个什么…”
“什么?”
邓昊状似无意地指指自己手腕:“你就戴这个进班吗?”
“不行?”他眯眼,杀意迸现。
“可、可以,当然可以,我这不是怕这种小东西配不上您的气质吗?”邓昊狗腿兮兮,“你要真想戴, 我把我这个借你一下也成…”
“不要,”程迟这下回绝得很快,脚步也更快了,“掉档次。”
“…”
“哎,怎么说——”
怎么说话呢五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求生欲使邓昊转了个音,他捂着自己脖子,“怎么说都是我大价钱买回来的呢…”
程迟没回头,邓昊亦步亦趋跟着他走进去。
纪律委员已经在上头坐着了,除了他们全班都在,阮音书和李初瓷更是已经在位置上坐好了。
阮音书正坐在位置上顺头发,似乎是发现以手为梳的流畅度不是很够,便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圆形的,小饼干形状的东西来。
状似奥利奥的东西被掀开外壳,程迟从后面看到那是一面镜子。
镜子是棕黑色的壳,上面还有奥利奥的花纹。
而当做奥利奥夹心的那一圈白色,是一把小梳子的边沿。
阮音书伸手把梳子拿出来,开始仔仔细细把头发梳理了一遍,然后才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发绳,重新把头发扎好了。
扎完之后,似乎为了测试一下牢不牢固,她还伸手自己扯了一下。
扯过之后发现结实度还不错,这才高高兴兴地把梳子放回小饼干里,合上了盖子。
他这个角度,刚好能透过反射看到她的半张脸颊,映照在半面圆镜子里的是少女完整又明朗的笑。
程迟把目光又重新挪到她那个小镜子上。
她似乎很喜欢买这种带着小巧思的东西,像玩具车一样的桌面洁尘器,像饼干一样的镜子,笔袋是牙膏形状的,抱枕里面有毛毯…
她是个墨守成规的人,性格也是温顺乖巧,但她喜欢的东西却并不单调枯燥,相反,她喜欢能给生活带来新意和乐趣的玩意。
这些东西像一个个小惊喜,又带着少女情怀,也让她整个人——
更加生动起来。
他其实是一个不太喜欢也不太习惯去记忆的人,所以在看到一些名字的时候,面前只会出现一个模糊脸孔。
可兴许是因为这些独特的巧思,又或是因为什么别的…
唯独他在想到她名字的时候,她的所有细节都立刻浮现在眼前,立体得好像下一秒就能从脑海里蹦出来。
///
阮音书扎完头发,准备写一会作业。
今天上午布置下来的只有物理作业,是一张卷子,她已经做了一小半。
其实一高的作业量还是不小的,但她经常会在学校做一点,所以回去作业量就不会太大。
做到最后一道物理大题的时候,她来来回回算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算出来,撑着脑袋在那儿叹气。
李初瓷也被题目卡住了,所以也是看了阮音书一眼,道:“怎么,是不是想到了k?”
“想到也没用,我已经不在那个教室了。”
“想也没用,但没用也想啊,”李初瓷说,“毕竟能有一个一起讨论题目的人,多好啊。”
“以后可能也遇不到了,毕竟我都不知道是谁,”阮音书在草稿纸上画着圈,“如果以后每次去那个教室都能找到k就好了,这样也可以一起讨论了。”
“说不定呢?如果有缘的话,你们肯定还能再见的,”李初瓷嘻嘻笑,“到时候记得传递一下我的仰慕。”
李初瓷想了想,又继续畅想:“更有缘的话,说不定你还能不小心发现k真身到底是谁;再有缘一点,你们也许会发展一段罗曼史…”
“打住吧,”阮音书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学习本来已经很麻烦了,你现在还跟我谈感情…”
李初瓷笑得身子一抖一抖,不能自已。
后面的程迟不想打游戏,索性趴在桌上睡觉,趴了一会儿,发现身下垫着一张纸。
是今天的物理卷子。
邓昊无语道:“好笑吧,今天也不知道是谁发的卷子,居然给咱俩也发了一份,我看这人真是疯癫了。”
程迟半侧着身子,手腕支着脑袋,夹着卷子慢悠悠地翻看了一眼。
邓昊立刻跟见了瘟疫似的:“干嘛干嘛你干嘛啊?!程迟你别告诉我你要写卷子了啊——”
程迟皱眉:“你吵不吵?”
邓昊音量放小声:“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程迟从头到尾扫视卷子:“担心我什么。”
“和罗欣霞那个老巫婆的恩怨情仇你忘了?!你还敢拿物理卷子,干嘛,你是嫌当时还不够烦…”
程迟烦躁啧一声:“我没忘。”
“那就好,”邓昊松了一口气,“诶,那我合理怀疑,你是不是火苗未熄,当时那个杂…”
“困了,”程迟把卷子塞抽屉里,“睡觉了别烦我。”
然后邓昊眼睁睁看到程迟在他面前拿出了ipad玩。
“你想让我闭嘴就直说呗,现在是什么意思,羞辱我邓昊吗?”
“嗯。”
“…”
阮音书也没怎么关注后排的动静,只知道过了一会儿后面也彻底安静下来,班上的人也睡了大半。
她抬头看了眼时间,也趴下午休了。
///
后来的几天中午,只要阮音书有空,都会出教室去花坛看看。
一开始程迟抬头看到了,还问她:“怎么,课代表要逃学了?一个劲往外跑。”
“谁逃学了,我出去看看那只博美犬。”
小博美的日常活动区域就在花坛,十次去有八次都能在掩映的花木中看到它的身影。
小博美的花色很漂亮,如果好好洗个澡,肯定白皙又可爱,一双眼又大又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腿有点儿跛。
李初瓷蹲在花坛边上说:“你说这是跟家里走丢了,还是被抛弃了啊?”
“我也不清楚诶,不过以前这只狗狗都没有出现过吧,”阮音书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我觉得被扔掉的可能性挺大的。”
毕竟之前有过一阵热潮,很多人一时兴起买了狗,但是却没有做好准备,养了之后又后悔,就随随便便把狗扔掉。
流浪动物的数量就与日俱增起来了。
不过幸好这只博美跑来了一高,遇到了她们,阮音书李初瓷还有几个同学都特别喜欢它,买了各种各样的水和食物喂给它,阮音书还给它买了磨牙骨和营养膏,估计不久之后就到了。
几个女生在下课之后经常来组队看它,过了一阵子,来看它的人也变多了,小家伙似乎是感受到了善意,没有之前那样拘谨,虽然胆子还是很小。
大概是真的被人抛弃过,又受过伤,这才对人产生了阴影。
她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一团白”,虽然此刻的一团白并不是很白,身上的毛有点打结,腿上也有点儿脏了,但依稀能看到白皙的底子。
阮音书本来想着如果一团白生活得不太好,她自己就带回去养一养,虽然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同意。
她正在那里思考如果家里人不同意,自己该怎么劝的时候,忽然有人捅了捅她的胳膊:“音书,我们之前成语大赛的初试你去了吧?”
她缓了几秒,这才点头:“嗯,是的。”
“结果出来啦,你进复赛了,我刚刚看名单的时候看到你了。”
她点点头,不是很意外:“复赛什么时候呀?”
“快了,好像就最近。我记得比赛结果蛮早就出了,但是学校一直没通知。”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就有老师来通知,说复赛快到了,让进复赛的提早复习一下。
对他们来说,比赛并没有日常学习重要,所以避免让他们分心,学校一般都是提前一两周再通知他们。
得到消息之后,阮音书每天抽出半小时,随便准备了一下,复赛的日期就到了。
很奇怪,去复赛那天她心情出奇的好,出来的时候也很轻松,就连李初瓷都看出她跟以前状态不一样。
“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啊?”
阮音书耸肩:“不清楚诶,就是莫名觉得很愉快。走,请你喝奶茶。”
两个人从考场往奶茶店走去,恰好碰上邓昊他们在对面咖啡厅玩桌游。
邱天一手的牌,往外扫了一眼,“我靠,我好像看到阮音书了。”
“是的吧,”邓昊说,“今天在这儿成语大会复赛。”
“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啊?”桌边的胡胜打趣,“不会看上别人了吧?”
邓昊还没开口,邱天立刻接茬:“胡扯什么屁,邓昊就是爱八卦而已。”
邓昊笑笑,看着牌随便胡扯:“不过有一说一…学校里喜欢阮音书的还真的挺多的。我们之前无聊做了个调查,随便抓七个男生,里面就有一个喜欢阮音书的,你说这玄不玄,扯淡不扯淡,偏偏我又觉得还挺有点道理的…”
“那倒是,上次还有人问我是不是跟邓昊认识,问我能不能通过邓昊拿到阮音书联系方式。”
“我上次还见过别人要帮阮音书付账呢哈哈哈哈!”
胡胜甩着手里的牌:“这种女孩子确实很受欢迎啊,要不是我恋爱谈厌了,现在只想玩乐无心恋爱,我估摸着也会去追一追吧…”
这话一出立刻遭到全方位哄笑。
“你开什么玩笑,说追就能追到?人家好好学习,志不在一高呢。”
“就是,学神可不好追。”
“她跟你以前谈的可不一样啊,胡胜你可别想当然。”
“我知道啊,但是阮音书她作为女孩子,长得漂亮,又没什么复杂的心思,而且不像有的人又假又清高,她还挺和善可爱的…这样的女生难道不吸引男孩子吗?你们就没人动过那心思?”
胡胜顺着桌边脸孔看了一圈儿,企图引起共鸣,推了推手边正在看牌的程迟,“迟哥,你说是不是?”
加上程迟,桌旁正正好好——
一共七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扛着自己一百米的大刀平易近人地说道:说吧,你们谁想追我老婆,我这个人很友善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七个人里,动了心思的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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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想x7
程迟握着牌的手指轻微一滞,目光没怎么动, 薄唇掀了掀。
“什么是不是。”
胡胜:“就我刚刚说的那个。”
“你刚说什么?没听到。”他神情松散。
“是不是阮音书这种女孩儿比较吸引男生, ”邓昊又不怕死地凑过去重复一遍, “是吗程少爷?”
程迟没回答,竟然开始缓缓清整着自己手里的牌面,不慌不忙, 却拉足了悬念。
大家看他没说话,纷纷也都没敢说话了,交换了一个不知道该干嘛的眼神,然后满座静寂,等待他发言。
可这人却浑然不理会,只是不耐烦地按按桌上的铃, 好像在认真打牌:“出牌啊。”
邓昊依然奋战在战斗一线,背负着随时可能殒命的危险:“出啥牌啊,这话题就这么跳过了?”
程迟:“什么话题?”
“阮音书的话题啊。”邓昊感觉今天程迟要么真是没反应过来, 要么就在装傻。
“她吸不吸引男生这个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程迟低眉睨牌,“我又不能代表所有人。”
“当然没要你代表所有人了, 只是以小见大, 从你发散开,”邓昊眼见有希望,死命往里挖,“我们的意思是——”
他贫瘠的语言库存让他没办法选择委婉的方式表达,只能破罐子破摔, 眼睛一闭,把整个话题都剖开了:“你就说阮音书她对你有没有吸引力吧?!”

寂静。
他这时候本应该否决,顺便骂一骂邓昊,让邓昊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屁话。
但那些词汇在他喉咙口打了个圈儿,竟是没说出来。
程迟面不改色出了张牌,喉结随着说话滚了滚,语速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在敷衍。
“…还行吧。”
桌上的灯似乎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