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玩着,只要有钱就行。”丢下这句话,掌柜的又去别处转悠了。
王庆喜打量着自己周围。不愧是玩大手笔的地方,虽然同在一个赌场内,这个位置雅致多了。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家伙,差不多都是来乐水的大茶商。看来大兄弟说的没错。掂量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子,里面除了霍君则给的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一张一千两银票。不过那张银票已经被他拿到赌桌上了,现在已输了五百两走了。
别人进赌坊都想着怎么赢钱,这个霍君则居然让自己尽量输钱!还要求不能输的太没水准,不能让人看出他是故意输的!
王庆喜叹口气,现在的有钱人怎么都这么怪,自己赚那一百两银子也不容易啊。
霍君则在门槛上坐了一夜,茶农知道这个商人晚上刚刚遭了灾,也过来安慰他了几句。有几个甚至答应剩下的那五百两银子的茶叶,愿意给一点茶叶他,霍君则一一谢过。
桂圆八宝走的磨磨蹭蹭,霍君则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说话!”
“少爷,那个…”
“有什么事就说!”
桂圆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卫平晨又向茶农购了一千两春茶。”
“是吗?”
少爷怎么这么冷静?
不会是气昏了脑子吧?
霍君则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厮,又怎能不知他俩心中所想,挨个敲打了一下他们的脑袋。
“事已至此,只能加倍小心。明天剩下的五百两茶叶也会摘下来,你们好生看护着。”
“少爷?”八宝刚想说什么,就见着霍君则背手往屋外走了去。
第五十九章【转折点】
第五十九章【转折点】 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路边草叶上还沾着几滴露水,茶农门已经早早的开始劳作了。霍君则沿着茶山脚下的小道走着,略带寒意的风,让他烦躁的心稍稍安静了一下。可过不了多久,又被一个声音给打乱了。
“霍兄,早啊。”
霍君则心下火冒三丈,面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卫兄,你起的也不晚。”
卫平晨呵呵笑着,侧看着茶山:“出来散步,这里的空气都有茶叶的味道。听说吸上两口,益寿延年。”
“哦?竟然还有这种说法。难怪我看卫兄神清气爽…”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高声喊他的名字。霍君则连忙回头,看见展从云一路跑来,刚跑近的时候,一个踉跄往前一扑。霍君则连忙去扶,可惜已经晚了,展从云已经扑到在了卫平晨脚边。
卫平晨蹲下身子觉得有些意外:“展姑娘?”
展从云揉揉脑袋,就着卫平晨的手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抱歉抱歉,一下没注意脚下滑了点。”
“还是小心一点好。”卫平晨笑说道。
“呵呵…”展从云有些尴尬,又退回到霍君则身边了。就听他问:“你来这里作甚?”
“喊你回去吃早饭啊。”
“早饭?”霍君则有些纳闷,展从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他的早饭问题了,不过转眼一想,便接着她的话道:“哦对对,是要吃早饭了。卫兄,我就不打扰你继续散步了,就此别过。”
说罢,便与展从云一道回去了。看着她衣上的泥迹,霍君则越想越可疑:“你是真摔倒了?”
展从云嘿嘿一笑:“是啊,不然还有假。”
你觉得我会信吗?霍君则抬了抬眉毛。
展从云有些沮丧,小声问道:“看起来很假?”
“那倒没有。”霍君则摇摇头,展从云那个摔倒从技术含量上来看是很成功的,而且配合她那呆呆的神情,可以算是完美的一摔。
回到了院子,展从云立刻将身上这件衣服换了去,等她再出来就见着桂圆八宝站在一棵树旁小声嘀咕着什么。
“八宝,我觉得咱们院子进了小偷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少爷的言行很古怪。”
桂圆将八宝又往边上拉了拉:“前天我清理账本的时候,发现平白无故少了一千两银子。然后少爷的反应居然出奇的平静,只是说了声他知道了。”
“还有啊,茶叶被烧了五百两,他居然也没反应。”
此时,二人都沉默了会儿,突然心有灵犀般对视低声惊叹:“少爷不会被人掉包了吧,这个人是易容的?!”
“咳。”
一声咳嗽吓得桂圆八宝立刻闭上了嘴,齐齐转身。
“啊!展…展姑娘。”啊啊啊,被展姑娘听去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告诉少爷?话说,展从云是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的?
“他是真的,没有易容。”
“是、是吗?”桂圆八宝很是尴尬,此时传来霍君则让他俩去见茶农的声音,二人连忙脚底抹油溜了。
展从云走到客厅,其实她也对霍君则近日来的反应很奇怪。霍君则是个冷静的人不错,可现在出了这么多事儿,他是不是太冷静了?
霍君则回头看了一眼展从云,不等他问就见展从云坐在一旁,低声道:“昨天晚上来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今天早上卫平晨身边的那个护卫。”
霍君则一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只听展从云又道:“昨天在你收好茶叶后,我曾不小心将一袋香粉泼在了茶叶旁边。那香粉材质特殊,沾到鞋子衣物上会有些许异样。”
“所以你假装摔倒,为了观察他们的鞋子?”霍君则恍然大悟。
展从云点点头:“接下来要怎么办?卫平晨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霍君则把玩着折扇:“不急,等桂圆八宝把剩下的茶叶收回来再说。”
“不急?”展从云有些纳闷,不过霍君则看起来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不再多问了。
“哎,王爷,您下次再来。”
说着,一把就将王庆喜给用力的推出了赌坊大门。王喜庆回头朝着他们呸了一声:“你爷爷的,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老子下次还回杀回来的!”
说着,一路碎嘴一路往一条小巷子走去,看着四周小声喊着:“高人、高人…”
一个石子打在地上,吓了他一跳。
“嚷什么嚷!”
王喜庆乐呵呵地道:“我已经将银票输干净啦。”
那声音有些懒散和鄙夷:“数个钱都花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的!”
王庆喜有些郁闷,一千两银子啊,那得多败家才能输的干净啊,虽然他也很享受挥金如土的感受。
“你没把银票上的熏香给擦了吧?”
听得那人询问,王庆喜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地:“没有没有,打死我都不敢啊。”
“嗯。”说罢,一个钱袋子从高处扔下:“这事儿你别乱说,否则…”
“是是是,小的绝对有进不出!”王庆喜连忙捡起钱袋子,打开一数整整一百两纹银。嘿,那兄弟说话还真算数。
“高人,那我走了?”
王庆喜小声说着吗,没有得到回应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八成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已经走了吧。
静灭很郁闷,静灭很无奈。她就不应该脑袋一热答应霍君则帮他忙的。结果那小子还真不客气,立刻给她一项差事。
前面的闻香鸟扑扑飞着,静灭无聊打着呵欠一路跟。她一向不待见生意人,无奸不商嘛。不过既然霍君则是个生意人,她也只好帮个小忙了。
闻香鸟一路飞着,一直飞到了一个院子里。静灭进来时留了个心眼,特地看了一眼匾牌——东胜钱庄。据霍君则说,这好像是乐水最大的钱庄了。
静灭轻而易举地找到一处藏身之地。
“那个院子里应该有很多暗哨护卫,师太还请你万事小心。”
看着眼前的情景,静灭不由觉得那个霍君则是不是提前来过这里,此时院内的情景和他之前说的一丝不差。
院子里的看上去都是些小厮家丁,可有哪家的小厮家丁脚步那么沉稳,个个都像是练过几天武的。
此时,一个掌柜摸样的男子走了过来,将一处落了锁的门打开。
“你、你,进来搬银子。”
静灭眼神厉害,一眼便看到了那掌柜手中的银票,正是霍君则的那张。而闻香鸟不住的在掌柜头上飞,也证明了这一点。
啧啧啧啧,整整一箱白银啊。当时霍君则怎么说来着,静灭嘴角一笑——若银子太多搬不走,就给他们弄出些麻烦吧。
这点还算对了她的胃口!手中精致银针寒光乍起,嗖嗖几根银针射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掌柜的一惊,继而大怒:“你作甚?”
此时,另一个抬箱子的家丁也笑出声来。只是一会子功夫,整个院子里都发出诡异的笑声。
掌柜的有些发懵,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像发傻似地一个二个的。院子内的家丁有的笑在地上直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掌柜的,哈哈哈哈哈,有人,哈哈哈,暗算,哈哈哈哈…”
啧啧啧,老身让你们开环一笑,居然说是暗算,真是太不懂得感恩了!静灭又勾起嘴角,手中银针闪闪…
不多时,院内哭声一片,硬是像给谁办丧事般。
此时又进来一人:“掌柜的,我那一千两银子你什么时候…”看到眼前的“惨状”那人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静灭躺在树上打个哈欠,真是太无聊了。突然,一个人影窜了上来。静灭懒洋洋的道:“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那人看着树下的场景身子一抖,点头答道:“是。”说着,挥了挥手,一群和他一样的蒙面人潜进院子。
“银子呢?”
屋内人大发雷霆,以往的温文尔雅已全数不见。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这这,我已经派人去东胜钱庄取银子了,应该要回来了。”
“应该?”男子背手走着:“他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回来了吧!”突然眼睛寒光一闪:“莫不是那几个钱庄反水了?”
“不可能。有段无迹他们压着,那些不过是个普通生意人,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险的。”
窗外的阳光照着卫平晨的脸,只听得他冷冷道:“听着,一千两银子立刻马上给我运来,否则…”
“是!”
待手下走了后,卫平晨靠在窗边。他已经做了这么多,雇段无迹这样的黑道杀手做护卫,压制乐水票号银庄不兑银,设下赌坊给那些兑不出银子的茶商心甘情愿的输银子。现在,不能出一丝岔子!都说商人是天生的赌徒,他必须赢得这场赌局,他要向卫家那群老不死的证明,他才是最优秀的当家!
“好嘞,这是五百两现银,您可以去那边数数。”
桂圆将最后一斤茶叶给称好了,但那几个茶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由有些纳闷。
“你们还有事儿吗?”
茶农犹豫了会儿,还是说道:“哎,这些天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茶农就是个小本买卖,是拖不起也欠不起。一家好几口人等着吃饭。”
桂圆点点头,继而笑着答道:“老伯,我们可没有欠你们银子啊。”
茶农点点头:“你们霍掌柜是个有信用的。”说着又叹了口气。
桂圆有些纳闷,此时八宝搬了板凳让几个年长的茶农坐下。
“出什么事了,能说说吗?”
一个年级稍长的茶农抽了口旱烟,过了半响终于道:“不知道霍掌柜还有没有兴趣收茶叶,俺们那里还有些一等好茶。”
桂圆八宝也是跟着霍君则久了,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出现两个字——有戏!八宝连忙跑回去通知霍君则,留着桂圆继续与茶农唠嗑。
“不是说茶叶都给卫掌柜家收走了吗?”
茶农抬眼瞧了瞧他,无奈道:“那个卫掌柜收了咱们一千两的好茶,本来是答应昨日就给银子,可昨日说银子在路上,今天给。咱们今天去要银子,又说明天给。你说,咱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不敢多说什么,哎!”
“赶紧搬,赶紧搬。”静灭打着哈欠催到:“真是的,搬银子都这么慢!”
那四个护卫可怜兮兮默默的搬着银,。师太,这里面装得都是沉甸甸的真金白银,不是银票,您抬一个试试。只盼着少爷赶紧收完茶叶将他们调回去:少爷,和您丈母娘一起共事,真不是人干的啊!
第六十零章【大结局】
第六十零章【大结局】 听得八宝的消息,霍君则立刻往收茶的地方跑去。果然,那些茶农居然还留了些压箱底的好茶。看样子是准备卖给一直都是大手笔的卫平晨,无奈卫掌柜居然也有拿不出银子的一天。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春茶快变夏茶了,便着急出手。
霍君则看了一眼茶叶,便回走。茶农们连忙追了上去:“怎么,霍掌柜,您看不上这些茶?”
“实不相瞒,这些茶的确是好茶。不过在下此行的茶叶已经收的差不多了,您就算是再好的茶,我卖回去放哪里呢?”霍君则拍拍手:“况且现在时节已经不早了,再过段时间这些春茶就变成了不值钱得夏茶,我收了那么多茶还得一斤一斤的往外卖不是。若是积压住了,我还得倒贴钱。”
茶农知道霍君则说的在理,可是这些茶他们留着也不好用。普通茶楼不会要这样的好茶,那好茶楼只从茶商哪里购茶。可眼下能出的起大宗银子的茶商只有霍君则一人。
霍君则告了辞。回去的路上桂圆八宝很不解:“少爷,那些茶叶我们真的不要吗?那可都是上好的茶叶的,说不定比我们现在收的还要好?不要真可惜。”
“我们不收茶叶无非是少赚一点,大不了亏本。”霍君则摇着折扇毫不在意:“可茶农不将茶卖出,那关系的可是他们能不能吃饭。”
果然,到了当天下午。几个年长的茶农来到霍君则的院子,表示能不能再谈一谈。霍君则无所谓的点点头,最后近一千两的茶叶以七百两的价钱卖给了他。
桂圆拿着算盘算这几天的开销,发现现在手头只有不到三百两的银子周转。而且那神秘失踪的一千两银子依旧不见踪影。
“你怎么回来了?”
“呵呵,我来要银子。”
桌子被拍的啪的一响,卫平晨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要银子?”
段无迹勾起一个恶人的笑意:“是啊,你雇了我们这些兄弟帮你压着银庄票号,兄弟们现在都催着我要钱买酒吃。卫大掌柜,把钱结了吧。”
“银庄票号?”卫平晨知道眼前这个人杀人如麻,可现在他顾不上许多,一把拉住那人衣领低声道:“你去看看那几个钱庄,都快给人搬空了!”
段无迹扒开他的手:“卫掌柜,别耍滑头。前几天还有一大笔银子流入到你的赌坊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交银子,要么…我那些兄弟可都只是认银子的主。”
“快点快点,搬银子都搬了快一天的时间,真是的!”静灭吐着瓜子壳,一脚又踢向了一个护卫。
“师太,少爷只对我们说看住东胜钱庄就好了,你…”护卫头子看着这十几箱银子很是无奈。
“你懂什么,这叫以绝后患!”静灭敲了敲他们的头:“老身难得出马,自然要做的干净漂亮!什么都别说了,把这些银子给霍君则抬过去吧。”
护卫们很无奈,这么多箱,一件一件的抬去,那得是多大的动静?!况且少爷看见了,肯定只留下自己的那一箱,其他的暂时扣下,无非是让那个姓卫的没有周转的现银,可是等这段时间过去其他的还得还回去。这叫什么事儿。
静灭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接下来的你们自己弄吧,别搞砸了。老身走了!”
话音刚落,已不见了静灭的身影。四个护卫瘪瘪嘴相望一眼,哎…
当天晚上,桂圆正在院子里散步,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大箱子,幸亏他跑得快不然就被砸死。
等他定了定神,走到箱子旁一打开,乖乖,整整一箱白晃晃的银子!他的确祈求过着财神让银子砸死他,没想到这一刻居然梦想成真了!
其他人被院子的声响惊动,都跑了过来。霍君则喜上眉梢:“来人,将箱子抬进屋子。桂圆,等下去点点是多少?”
桂圆早就惊得合不拢嘴,连忙跟着箱子一起去进了。过了好一会儿,桂圆来到霍君则面前答道:“整整一千五百两!”
霍君则折扇一收:“很好!准备一下,我们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桂圆还有些愣神,霍君则折扇敲了敲他:“当然是回家了!”
“好,好的好的!我这就通知大家去。”
看着桂圆急匆匆的背影,霍君则不禁莞尔。一千两银子和被烧掉的那五百两茶叶钱都回来了。嘿嘿,有时候师太也挺可爱的嘛。
不过展从云显然没有他这么乐观。这些天她四处走动了一下,发现一些黑道上名声不大好的人在乐水一带转悠。这里又不是什么江湖小镇,也没有比武之事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江湖客?
继而听说乐水最近出了几起命案后,展从云那颗悬着的心更加是放不下。
第二日,霍君则吩咐桂圆和八宝押着货物和银子往官道上先走,他与展从云还要回乐水城一趟,大家在驿站回合。
“我们又回来作甚?”展从云不解的问道。
霍君则心情很好,说话都不自觉的带着笑意:“我若再不回来啦,威远他们八成以为我将他们卖了,呵呵。”
威远,霍君则的护卫头头。前几天被霍君则丢给了静灭指挥,现在正守着剩下的银子等着霍君则。
听着霍君则讲了这几天他的计划,展从云深深觉得,前些日子大家陪着他一起心情郁闷真的是太不值了!原来这家伙一直都有计划,而且把其他人都蒙在了鼓里,真是太可恶了!
霍君则心里美滋滋的扒弄着小算盘。等回了崇宁,他要八抬大轿将展从云娶回去。当然是不可能和霍老头住在一起了,他早就在与霍老头隔着好几条街的地方买了一块地。按着时间,等他们回去了,那大宅应该就盖好了。
正想着,突然一阵马的嘶鸣,还不等霍君则会过神来,展从云已将将他从马上仍了下去。
“啧啧啧,小飞燕的动作果然快啊!”
展从云紧蹙着眉:“段无迹!”
“呵呵,小飞燕,我与你没什么过节,还请行个方便。”段无迹笑说道,看着展从云依旧一动不动,那笑意更加浓了:“看来,你是不让了。”
手中长鞭紧握,展从云第一次对人起了杀气。
段无迹依旧是副笑脸:“哎,你我都是被那些个大商人雇来卖命的。谁价高就跟谁小飞燕,跟着我混吧。何必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呢。”
“我与你不一样!”
段无迹哈哈大笑:“哎,我本有意放你一条生路,这可是你自己不珍惜!”说罢,长剑直逼而来。
他是黑道第一剑客,只要能赢什么招数都可以。虽然展从云也不是正人君子,可比起段无迹而言,还是欠了火候。
“小飞燕,居然暗器偷袭?!”手一松,银针根根掉落。展从云低吼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接住了。
段无迹剑走偏锋,而且剑身带毒,若是划破肌肤,拿毒都是要人命的。展从云几番险险避过。看的霍君则一颗心就要蹦出嗓子眼了,想要去找救援,可那个段无迹就挡在路口,根本闯不过去。
段无迹袖中突然冒出一丝毒烟,展从云连忙掩住口鼻。可就这么一瞬间,段无迹长剑刺来。
“霍君则!!!”
展从云失声喊道!
霍君则一辈子对于运动这一块只超常发挥了两次。第一次是踩着狗屎运抓住了正要跳窗而逃的展从云,第二次则以平常所不能及的速度替展从云裆下了那一剑。
“啧啧,真是对苦命鸳…”段无迹话音未落,展从云一鞭子抽来。鞭梢不住向段无迹缠去,长鞭攸地挥向左方,随即圈转,自左至右,远远向段无迹腰间围去。此时,十数根的银针堵住了他的四方退路,。段无迹咒骂了一声,只好仍着银针刺入肌肤,从鞭中逃了出来。
此时的展从云早就失去了理智。杀了他,她要杀了他!第一次,杀人的念头如此强烈。软鞭一沉,忽而兜转,迅疾无伦的抽向段无迹。
“啊!”手腕突然被人擒住,展从云急红了眼,想要挣脱可力道远远不如那人。
“带他疗伤,这里我来!”静灭说罢,将展从云往后一推。
展从云连忙向躺在地上的霍君则跑去,将他扶了起来。奇怪,居然没有血迹。
霍君则微微睁开眼,猛烈的咳嗽一阵,血从口中吐出:“内、内伤。”
展从云抱着他上马,却别他拦下:“我、我想我活不长了。”
“你别说话。”展从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眼泪却依旧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霍君则胸膛重重起伏,仿佛呼吸对他来说是件很难的事情。伸手覆上了展从云的脸:“本来打算回去就要与你成亲的,在崇宁。”
“别说了,我们去找师父,他精通医术…”
霍君则努力抬着眼皮:“我还有特意盖了一个桂花糕的小房子…咳咳咳咳咳…”
展从云紧紧握着他的手,自己早就泣不成声。
霍君则努力的抬起身子:“从云,我一直都没有问你,可是现在不问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
霍君则缓了缓继续道:“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展从云重重的点点头。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离开我?”
展从云显然被那悲伤的气氛所包围,丝毫没有察觉霍君则开始转换话题了,依旧一个劲的点点头:“只要你活着,我都答应你。”
“那好,我活过来了!”
“…”
转眼间,刚才还是个垂死之人,居然一下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此时静灭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敲着霍君则的脑袋:“逍遥子居然把软猬甲给了你,你居然用来装受伤骗从云!”
过来须臾,瘫坐在地上的某人,终于回过神来,发出的怒吼据说连丰山上的逍遥子都听得到:“霍!君!则!!!!!”
七年后
天气正好,微风和煦。悠湖边站着三个粉嫩嫩的娃娃,那副小大人的摸样,惹得水中嬉耍的侍女们纷纷侧目。
一个稍长的女娃娃,身上斜跨着一个精致的小布袋,一双大大的眼睛像足了她的娘亲。此时她一脸严肃的将自己的弟弟护在身后,伸出另一只肉肉的小手,朝对面的娃娃喊道:“哼,你这个小子,想同我弟弟比武,先教三两银子报名费!”
对面的娃娃一脸无所谓:“凭什么!”继而伸出一手指向那个女娃娃,又摆了摆:“我与他比试,你一个女孩子最好闪一边去,免得误伤!”
话音落,湖边的侍女们皆掩口而笑。这个娃娃的作风江湖气息十足,举止间很是潇洒,若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惹得多少女子倾心。不过现在年纪尚小,他这般口气听起来倒像是小孩儿唱大戏,
女娃娃嘴巴嘟着,对于那人不教报名费的举动很不满意。要知道,他的弟弟可是打遍十岁以下娃娃无敌手,想与他比武的娃娃多了去了。加上性格又太像娘亲,太老实了太厚道了,如果不是她这个当姐姐的把门槛卡高,她可怜的弟弟不得整日比武比的累死?
“姐,你看…”
“别说话,交给我!”女娃娃豪气的走了过去:“你是问凭什么对吗?!那我就告诉你!”
那男娃娃一愣,就看见女娃娃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精致的算盘。
“我霍凌,是他霍轩的亲姐姐,也是他的唯一经纪人!哦对了,你不知道经纪人是什么。大舅舅说过,经纪人就是…”
不远处的树荫下也站着三个人。一女子英姿飒爽,身后的大刀足有半人多高,甚是吓人。只听她道:“你们倒是教的好女儿啊,竟然敢向我那混世小魔王的要银子?!”
“呵呵”回话的男子看起来很是得意:“这才叫青出于蓝胜于蓝。诶,娘子?你叹气作甚?”
靠在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无奈的皱眉,拿出一张纸条,那是她前些日子从女儿的小背袋里拿出来的。
男子低头一眼,不禁咧嘴一笑。哈哈,唐远啊唐远,你可知你儿子已经欠我家闺女整整一千两银子了吗,哈哈哈哈…
初夏的风微微拂过,拴在一旁的老马甩甩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些人,打了个响鼻,又接着吃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