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马大人倒是挺会为别人着想。”顾秋澜摆摆手,“这一点就不劳烦马大人操心了,等会儿我们当面问一下李大夫,医者父母心,既然李大夫是第一个替夫君诊治的,且又有华佗之名,想必李大人不会拒绝小女子的请求的。”
马知府不由地眯起眼。眼见着他自己挖坑了,眼见着秦慕川走近了,眼见着…拐角里冲出一个泼妇狠狠踹了他一脚…
吧唧!
摔坑里的马知府咬牙切齿。
来势汹汹的一群人趋势怂怂的走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形势急剧逆转。顾秋澜翘着二郎腿,手指摇晃着长命锁,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得意地哼道:“唉呀妈呀哎个十八摸呀…”
“这锁到底哪来的?”
身后一声响,吓得顾秋澜差点摔地上,赶将那淫-词艳-曲咽回肚子里,对着门外吼了一声:“巧云!”
“顾秋澜!”巧云恨不得掐死他,“老娘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弟!”
自从知道顾秋澜会武功后,秦慕川便也知道她从娘家带来的那三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这个巧云和他媳妇儿一样都是狠角色。
顾秋澜指指秦慕川:“问你这锁是怎么来的呢?”
顾秋澜暴露后,巧云也不在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面对秦慕川她到底还是很不屑的,嘴里切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那个姓马的说了李儒是何许人物后,打听他的住处,再潜进去,随便拿。”见秦慕川的嘴巴越张越大后,巧云愈发觉得这男人没见过世面,便干脆完完整整地说道:“别这么惊讶,这些都是顾秋澜的主意,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要在哪里扮泼妇故意刁难。不过也就是我了,若是换一个人,哪能这么短时间就将那小子给拐到手。”
“你…你们…”秦慕川看了看巧云,又看了看顾秋澜,后者还非常得意在哪里点头,大言不惭道,“这才叫声东击西,釜底抽薪,巧云,你干的不错,等会儿去庄妈妈那领赏吧!至于李儒的小儿子就继续扣在咱们手里吧,免得他不老实。”
“咱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仅仅处于纨绔层面的秦慕川还是有些良知的,至少比起杀人越货都不眨眼的顾秋澜及娘家三人组来说,他应该是最善良的一个人了。
听他如此犹豫,顾秋澜顿时不爽起来,立刻板起脸训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邦为什么能得天下,关键时刻老婆孩子都舍得扔,就是要有这种狠劲儿!”
秦慕川尴尬地垂头听训:“是是…”
“你方才那样,简直就是妇人之仁!”
“是是是…是个鬼啊!”秦慕川摔桌,他竟然被他媳妇儿骂妇人之仁?!艹,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秋澜挠头哈哈干笑:“说顺嘴了。夫君你知道的我又没念过几年书,你堂堂男子汉何必跟小女人计较呢。”
现在又变成小女人了…
反正怎么说都是她有理。
秦慕川轻轻咬唇,一脸郁闷。那委屈的小模样看着顾秋澜只捂住心脏——刚从床上起来的秦慕川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那性感的锁骨,头发有些凌乱,脸蛋因之前的自虐虽然消了肿,却还有些红红的,活活像似被人凌虐后的模样。
巧云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撤了。秦慕川突然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方才还在跟他贫嘴的顾秋澜缓缓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夫君,你刚才身子不适,不如我扶你回房歇着?”
“秋澜啊,能笑的含蓄些么?”
“哦?是这样吗这样?”一只手已经摸上了秦慕川的胸膛。
尼玛更荡-漾了!!
不过这种危机时候,做这么荡漾的事情合适吗?
见秦慕川半推半就的,顾秋澜顿时怒了。秦慕川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下一刻自己就已经倒在了床上,抬头一瞧,顾秋澜跨坐在他身上,笑的无比猥琐。
这精虫上脑的女…啊呸,为毛这词儿放在他媳妇儿身上竟毫无违和感,秦慕川泪奔。
顾秋澜轻佻着他的下巴:“小哥,你就从了我吧,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她还越来越来劲了。
“是么?”秦慕川不屑哼了一声,腰间猛一发力——被顾秋澜再次无情地镇压。
“老子要在上面!”秦慕川呐喊。
顾秋澜趴在他身上,笑道:“夫君身体不适,还是不要操劳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羽毛,放在嘴边吹了吹,那柔软的弧度,让秦慕川的喉结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秦慕川还要挣扎,也不知顾秋澜是个什么手法,等他回过神时,双手已经被绑过了头顶。衣裳也在之前争夺上下位置的时候被褪去了大半。
顾秋澜舔了舔嘴唇——早在第一次见到秦慕川的时候她就想这么干了,奈何却和顾夫人约法三章不得暴露本性。不过嘛…顾夫人只说她不能暴露本性,又没说若是秦慕川自己发现的该怎么办,所以现在这般她不算违约。
“秋澜啊…”秦慕川看着自己这尴尬的模样,脸上通红一片“你要干什么…啊…”尾音一个颤抖,那柔软的羽毛正轻轻撩动过他的喉结,然后一路往下…
秦慕川被刺激的紧闭双眸,可睫毛却不住的颤抖,那可怜的模样让顾秋澜兽性大发——美人要用来怜惜…除了在床上。
“夫君啊,你可得加强锻炼哦。”顾秋澜耐心十足,不肯放过秦慕川一丝的表情变化。
“顾…秋澜…”秦慕川被她挑逗的声音断断续续,那音调勾人地滑动着,“小…小爷迟早杀的你片甲不留!啊…”
“那我可…真是期待呢!”
话音一落,秦慕川只觉自己手腕一松,顾秋澜竟将那绳子给解开了。哼哼,小爷来了!!
秦慕川不给顾秋澜一丝机会,赶紧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谁料顾秋澜冲他眨眨眼,脸上那期待的神情真是令人想要给她一拳!
秦慕川一把摸向她的大腿,却被她坏心眼的一夹——艹!练武之人的反应就是这么…荡漾~
半响
“夫君,你腰力不行啊,真的病了?”
“闭嘴!”
压抑的低吟声起此彼伏,那煞风景的声音又不甘寂寞的响了起来:“从明儿开始你跟我一块儿扎马步吧。”
“小爷迟早干的你下不了床!你…啊——”
天旋地转,两个人又掉了一个儿,伴随床铺剧烈的摇晃声,顾秋澜弯眼而笑:“还是奴家来伺候夫君吧。”
白日淫宣,那滋味散落一室旖旎,带着最原始的律动,涌入无上的快感。直到精疲力尽,秦慕川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妈的当初小爷怎么就学武呢!!!
爹啊,儿子现在学还来得及么?!
二人又一起泡了一个不太平静的澡后,便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顾秋澜神清气爽,秦慕川表情…略丰富。
杀人越货、绑架勒索皆是全能的巧云已在这段时间内和李儒达成了友好协定,并和他签署了保密条例。为了显示诚意,李儒自愿将小儿子暂时交给丫鬟巧云代为照看,并支付巧云一定金额的生活费。
“这个李大夫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顾秋澜赞叹道,“我看过不了几年他也能成为御医了,混个院判当当也是可以的嘛!巧云啊,以后对李大夫客气点,知道不?”
“我一向对付了银子的人十分客气,更何况…”巧云勾了勾嘴角,“李大人付的是黄金。”
在场众人皆揉了揉眼睛——刚才他们看到了什么?天呐,巧云竟然笑了!
顾秋澜摇摇头,对秦慕川道:“夫君你可得注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这种钻钱眼子里的恶俗女人可要离着远一点。”
秦慕川默默远眺…
他真是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第四十五章 突变
八月十一,夜,学殿起火。
八月十二,马施毒计未果。
三日后,八月十五,江南州试。
秦慕川看着纸上写出的日子,不由蹙起了眉头——只剩三天了…
马老贼老奸巨猾,今儿一下午庄妈妈都在学殿附近转悠,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昨晚的大火,是因为厨子忘记熄灭厨房里灶台的火,厨房就在学殿后面,正好前几日遇到了山上砍柴的,厨房那边又买了不少干柴,这才导致的大火。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厨子,但人早就被马知府给抓回大牢押着,许州知府衙门的大牢,就算是孙久望也没有权利提出犯人。而他家里只有一个瞎眼老母,秦慕川装病不好外出,巧云偷摸潜了去,也没问出什么异样来。
八月十三,清晨。
李儒开始登门给秦慕川治病,模样看起来比昨天憔悴不少,不知是因为巧云的缘故还是马知府事后又特别关心了一下。
顾秋澜见到他,脸上笑开了花似得,连声夸奖李儒医术高,医德好,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李儒连连苦笑:“承夫人吉言了。”
趁他开药方的时候,秦慕川不由拉着顾秋澜小声道:“会不会将人得罪的太狠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夫君你是在说你自己吗?”顾秋澜忧伤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锁骨处残留着可疑的印迹,让秦慕川脸上一红,赶紧伸手把衣领子给她拉回去,“大白天的,有伤风化!”
顾秋澜笑的跟个小痞子一样:“夫君放心,兔子咬了猎人一口的下场都是被炖了吃了,咱们怕什么!背后靠着开国公呢!”当初她凭着外祖骠骑将军的名号都能横着走,更何况是有煞神之称的秦国公。顺带又摸了一把秦慕川的俊美的脸蛋,“夫君你真是白顶着纨绔之名了,为人如此善良正直,算什么京城小霸王啊,那些人可真是冤枉你了。”
秦慕川垂眸。自从和顾秋澜厮混在一起后,他就成了人生的上限了,如黑夜中的灯塔般屹立在顾秋澜的人生大道上指引她走向正途。
这是多么高尚的人格才能干的活儿啊,他秦慕川竟然胜任了,一股心酸的喜悦感油然而生。一时间秦慕川只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特别重,有责任,有挑战,有顾秋澜…
“秋澜啊。”
“诶!”
“能别趴在我背上了么。”
“哎呀呀,都说了让夫君你锻炼一下腰…好好好,我这就下来,你别生气。来,给奴家笑一个。你别冷脸啊,要不奴家给你笑一个好了。”
秦慕川扶额,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活宝。“快点想正事!”秦慕川无奈地道,“只剩三天了,这场大火的缘由若查不出来,真是便宜死那老贼了!”
谁料顾秋澜特别光棍地看着他:“以前在燕州的时候,通常我是那个放火的,从来没有干过捕快的差事啊。夫君,你看…”
秦慕川:“…秋澜啊。”
“诶!”
“咱们打个商量啊,做人的脸皮不能那么厚。”
“…”
“你也知道那是放火,好歹内疚一下啊!!”
秦慕川抓狂,秦慕川暴走,秦慕川…闪腰了。
小两口屋里闹的热闹,外面也不平静。自清晨从知府衙门回来后,孙久望也没有休息,盯着俩黑眼圈,在书房内静坐了一天。桌上堆着不少废弃的宣纸,石砚中的墨又干又研,几次提笔,却只写了一个开头,又扔到一旁了。
“哎!”孙久望一声长叹。
马知府的折子已经递了出去,白纸黑字的写着秦慕川渎职。旁人或许不清楚,但孙久望可是知道秦慕川这回的差事是圣上钦点的,马知府那折子递上去,不是打圣上的脸吗?
谁让皇帝难看,皇帝能扒了谁一层皮。何况还有一个秦国公,那也是个认理不认情的主儿,秦慕川若这样回去,估计先要被圣上扒一层皮,然后再被秦国公打个半死。孙久望到底与这个侄子处了快一个月,此人虽有些顽劣但本性不坏,几个老督学也都说他大有长进。
想到这里,孙久望不免又叹了一声,还是要上折子给圣上说说情啊,也要写封信给秦国公,让他别冲动。
正提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疾跑声,小厮大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吵什么!”孙久望手中笔一抖,又写废了一张。
小厮顾不得擦额头上的大汗,赶紧道:“贡院外不知从哪里聚集来了不少学子,吵吵嚷嚷的说今年江南州试的前三甲早就定下来了,所有的考试不过是做做样子,根本就不给寒门学子一条活路。”
“什么?!”孙久望震惊。
此刻贡院外人头攒动。几个衙役守在大门处,身上却早就被烂菜叶子臭鸡蛋给扔了个遍。孙久望前脚刚到,马知府的人也来了。
双方的脸色皆不好看,孙久望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知府也没了之前的和气:“本官也十分不解,本官虽是一州知府,但科考之事到底还是归学政负责。”
“哦?听马大人的意思是和此事毫无干系了吗?难道是本官这圣上御封的江南科考巡阅使出的问题了?!”
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个鸡蛋,孙久望吓得顿时矮了身子,马知府躲闪不及,被打了一个正面,蛋黄和蛋清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众人一片哗然。
半个时辰后的官学内,孙久望愤怒地拍着桌子:“你们看看这些都是什么!”桌上方寸之间的小册子微微震动,马知府还有几位督学皆黑着脸。
那些小册子极其容易隐藏在考生的衣裳中,从而夹带进入考场。册子里写的包含了今年州试的出题范围,毕竟虽然题目大家都不知道,但总有人凭借着对出题考官的喜好,以及朝廷最近的动向来猜题。
就算册子里所说的题目都不准,但至少册子中所写的文章皆是一流,考场上随便抄几句,那也是名言啊。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知府咳嗽了一声:“说不定是那些考生自己想要走歪门邪道,这又不能证明这些东西是咱们做的啊!”
“今年首开新科,就出现了这等肮脏之事…”刘督学捋了捋胡子,“也难怪学子们如此愤怒了。毕竟糊名后,咱们也不知手上的到底是何人的卷子。若不是糊名,往日那些游手好闲之辈若写的一手锦绣文章,咱们也定能看出一二端倪,奈何如今见不到名字,就连卷子也是收上后重新誊抄,连字迹都无法辨认了。”
“难不成现在让圣上收回成命?!”孙久望横了他一眼,马后炮谁不会放!“当务之急,是要防止这种肮脏玩意儿被夹带进贡院,只要保证了公平,学子们自然也就不会闹事了!”
“你这是搜读书人的身?!”马知府颇不赞同,“参加州试的学子各个都有秀才功名,见官不跪,如今孙大人却要让衙役们搜秀才的身?若传了出去,简直是有辱斯文,将读书人的脸面至于何地!”
“是啊是啊。”众督学也都觉得十分不妥,新科取士本就是朝廷拉拢人心,结果别人还没考呢,你就要先让毫无功名的小小衙役去搜身,是个有骨气的读书人都不会同意的啊。
孙久望气得头都要炸了,这不行那不行,到底该如何是好!
“八月十五可就要开龙门了!”孙久望咬牙道,“若是明晚之前想不出办法,就等着龙颜大怒吧!”
众人愁眉苦脸的,不知不觉早就过了晚饭的时辰,不过看孙巡阅使这狰狞的模样,怕是也不会给他们留饭。互相之间又说了些安慰的话后,便散了。
马知府心事重重的回到府衙,没喘一口气,立刻就将马世鸿给叫了过来。马世鸿自被顾秋澜打了后,乖了不少。知道自己大伯最近在忙正事儿,也没敢跟他添乱。听到马知府叫他还特别奇怪,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州试了,想必伯父是要提点一下自己,马世鸿兴高采烈的去了。
刚进门,就被摔在脚下的茶杯吓了一跳,麻溜地跪在地上。
“今天贡院闹事的人,有几个是你认识的?!”
“贡院?闹事?”马世鸿一脸茫然,“伯父,侄儿一天都没出门啊。”
“那这东西是怎么流出去的!”马知府勃然大怒。
马世鸿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地上的纸册子,不由奇怪道:“这不是伯父您给我的,让我进贡院的时…”话说着,见马知府的脸色越来越黑,马世鸿再蠢也明白过来了,赶紧道:“伯父,侄儿就是再混蛋,这种大事从来不开玩笑的。您给我的东西,我从未拿出去过啊!”
马知府见他不似说谎,自己这侄子虽有些纨绔,从小到大对他却是十分恭敬孝顺的。不过这就奇怪了,到底是哪里走漏的风声呢?
“你听好了,这册子是用不上了。”
马知府刚一说完,马世鸿一阵哀嚎:“那怎么办,侄儿没这册子进了考场两眼一黑,什么都不会啊,我还是不考了。”
“混账!你爹就你这么一儿子,你不考个功名以告慰他在天之灵,我不打断你的腿!”
马世鸿委屈道:“那我该怎么办啊?伯父救我!”
马知府哼了一声,不由冷笑。虽然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在和他作对,不过仅凭这一点就想扳倒他,做梦!扫了一眼六神无主的马世鸿,招了招手:“过来,我与你说…”
官学里,孙久望听说秦慕川不仅还没走而且还病了,不由有些好奇,便顺道走过去瞧了瞧。刚进门,就看见秦慕川大大咧咧的笑道:“孙叔叔,我等你好久了!”
“你不是…?”孙久望愣了一会儿,不由浅笑,“你啊,一肚子的歪主意!不过你装病是怎么瞒过那个姓马的眼睛的,他没赶你走?”
秦慕川没有回答,却是说起了今天下午贡院之事:“诸位大人无非是担心搜身对读书人无礼,不过我却有个法子可以避免这一点。”
孙久望眼前一亮。
秦慕川一脸高深莫测。
一老一小在书房里嘀嘀咕咕了半响,孙久望一扫之前脸上阴霾:“大善!如此甚好啊,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已更,大家晚安。^_^
PS:对今天凌晨1点50左右买V的亲们,说声抱歉,之前是伪更。QAQ我以为这个点大家都睡了的说。
lynn又打赏了一个地雷。(⊙o⊙)!!
╭(╯3╰)╮非常谢谢~~~~
话说看文案旁边的那个霸王票榜,有一种看三明治夹心一样…比如说黑胡椒牛肉三明治外加个鸡蛋什么的。
(?﹃?)口水,突然好饿。
第四十六章 过招
八月十四,丑时(01:00—03:00)
今夜无星也无月,漆黑阴云如冬日厚重的棉被般盖住了这天与地,俯视大地,一条火舌长龙的队伍,却显得十分醒目。
“快点快点,拿柴火的赶紧的,跟上!!”乐山满头大汗,身后背着一篓子干柴,一只手举着火把,还不断朝着身后的队伍招呼,“都麻利点,不过是两三个时辰的活儿,每个人都有一吊钱,都给我加把劲儿!!”
“大爷您放心,这些都是山上的老猎户,保证你要的干柴在太阳升起前全部给您搬过来!”
“赶紧的,在城门关闭前都给我进去!”乐山急促地喊着。
身后的猎户一个接一个的进城。都是靠山吃山的汉子,一个个脚步飞快,力大如牛,背着一大篓子干柴走十几里山路连口大气都不喘的,更何况往日只能买到一百文的干柴,此时竟然能卖出一千文的高价。虽然对方要的急,且还是大半夜的来的,但这一吊钱够山中一家五口人过三个月的日子了。只等今夜平安将这些干柴送进城中,还能趁着早上空闲买罐子盐巴回去,山里人家倒不缺多少肉,盐却是个稀罕物,此外还能给家里的孩子们带几块甜嘴的。
没有响亮的号子,队伍沉默前行。
城门上,顾秋澜凭栏而望,长发被夜风吹起,似与那浓的化不开的夜色浓成了一体。妙妙坐在城墙上愉悦地摇晃着垂在半空中的双腿,嘴里哼着小调,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现在的坐姿极其危险。
“老大,那几个人也太不经打了,连我打不过哦。”
顾秋澜嘿嘿一笑,揉着妙妙的发顶:“那都是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
妙妙捂着头,用力往里一跳,努力逃脱鼓秋的魔掌,一边跑一边嚷着:“他们为什么不认孙大人的文书?我看了那文书哦,孙大人的语气可好了,就是让他们在今夜子时后大开城门待丑时一过就关上。这么简单的事儿他们都不答应…”非要让顾秋澜出手,这不是找死么。妙妙不能理解为什么总有一些人喜欢死在老大手里,难道被老大揍一顿会显得开心些吗?
顾秋澜盯着城楼下大部队都已全部进了城,不由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孙久望是文官,守城的只认城防将军或许州知府的文书,奈何这许州城防将军和许州知府连着亲,自然不能惊动。不过孙久望已经给隔壁宁州将军写了公文,没有圣上旨意跨州调兵,孙久望这次也是豁出去了。毕竟,许州兵通通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