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有意不说的,因为…我也很害怕。”那衣裳的声音不住颤抖,显然那姑娘此刻非常紧张,她能跑到这里来,似乎已经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勇气。
眼见着匪寇们已经将柴火摆好,正要将火把扔上去,萧慕延突然一个冲出,只是一个眨眼,屋前的四个匪徒便全部倒下了…他的速度之快,无论是赵里正还是躲在巷子里的人都呆住了。
只有柳淑淑看清了萧慕延的全部动作。
他就那样冲了出来,一脚踹飞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然后单手长-抢横扫,放到了旁边的三人,随后一个收招,长-枪直接重重打向倒在地上的三人。
只听到一声闷哼,柳淑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双眼,从指缝里悄悄看了去,三人俱是吐血状。而那个被萧慕延踹飞的人正从不远处的墙壁上慢慢滑下来,估计也是个重伤。
柳淑淑默默吞了吞口水,她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与萧慕延相处的点点滴滴,认认真真的梳理一下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个人。
“嗯,没有!”
梳理完毕,柳淑淑默默点了点头。
耳边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句话,萧慕延只当自己的盔甲日常犯病中,也没往心里去,他莫名地开始习惯自己盔甲那娘里娘气的性格了。走到赵里正身旁,说道:“你发什么呆?拿绳子,把他们捆起来。”
赵里正匆匆忙忙从地上爬起。在匪寇手下讨生活的他已经习惯了对面这样的情形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说,爷爷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才是保命之道。
赵里长的屋子实际上早就被匪寇们住下了,自然有绳索这样的东西。不多时赵里正便拿了出来,萧慕延三下五除二般,干净利落的将四个人捆在一起。
那四人还没从剧烈的疼痛中走出来,见自己被绑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萧慕延抱臂站在他们面前,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四人还要充一下好汉,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萧慕延了然,走到他们跟前,用脚尖踩着一人的手指,然后用力一碾!
“啊!!!!!”
匪寇叫的撕心裂肺,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
还在村子里的公孙昊等人均是听到了这声凄厉的叫声,不由面面相觑——萧慕延在做什么?
“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人?”
“我说我说!”负责板柴火干草的匪徒见到同伴的遭遇,赶紧道,“我们是狮子山的,见着各位大爷都是有钱人,所以才做了这些事。爷爷们饶小的们一条命吧,爷爷们要多少银子,小的们肯定给!”
柳淑淑还以为萧慕延肯定会义正言辞的说——“鼠辈,吾岂是能用银钱就能买通的!”
谁料萧慕延道:“哦?你们能出多少银子?”
那匪寇一听对方要钱,知道有活命的希望了,连忙道:“一百两!哦不不不,五百两!”
萧慕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觉得他们出多少银子比较合适?”
“诶?你是在跟我说话??”柳淑淑一愣,四周环绕了一下,见萧慕延并没有张嘴,顿时了然了,“你现在是直接跟我在交流啊!”
萧慕延重重叹了口气。
那四个匪寇吓得都快哭了,生怕这是萧慕延要杀人的征兆,赶紧道:“七百两!!这位爷爷,我们只有这么多了!”
“一万两!”柳淑淑狮子大开口。
“一万两。”萧慕延说道,“一个子儿都不许少。”
四个匪寇瞬间晕了两个,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得。剩下的两个也变成结巴了:“一、一一一万两?”
萧慕延淡淡道:“没错,一万两。”
柳淑淑兴奋地围着萧慕延转了好几圈,刚才那一刻,她突然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给昏君进谗言的奸-妃…
半个时辰后,公孙昊等人也各自手里捆着几个匪寇,一并拖到了赵里正屋子门口。这村子里藏着的十二个匪寇,被他们一网打尽。
“一万两银子。”萧慕延又重复了一遍赎金金额,“我可以放你们其中的两个人回狮子山,但是天亮之后,如果没有消息传来,休怪我开杀戒了。”
第10章
剩下的十一个匪寇被一起捆到村子中央的空地上。不少村民已经听到了动静,但有人敢出门,胆子大些的也只是推开了窗,朝空地上望了一眼,更多人则是躲在屋里瑟瑟发抖。
范大力拍了拍手,擦了把脸上的汗,骂道:“娘的,这几个杂碎还挺沉。”
赵宝山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生怕说错一句话便小命不保。公孙昊打算安慰这可怜的小老头几句,沈煜突然朝着后方厉声吼道:“谁在那里?!”
一个颤抖的人影缓缓从房屋的阴影里走出来,正是早上与萧慕延有着一面之缘的姑娘。她搓着手站在那里,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六神无主,眼神飘忽又赶紧垂下头。
“翠儿,你咋出来了!”赵宝山只能干着急,不住跺脚,“哎,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翠儿扶着墙壁,试探了朝着他们走了两步,见萧慕延等人并未制止,这才慢慢走到了赵宝山跟前,用着极小的声音鼓足了勇气说道:“三叔爷,他们、他们是好人。”抬头看了一眼萧慕延,又赶紧收回目光,生怕自己刚才的举动冒犯了这些人,“这、这位大人,他还给了我吃的。”
赵宝山捶胸丧气,心道这些个爷爷给你一块饼子跟逗猫啊狗的差不多,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公孙昊上前了两步,用着温和的语气对赵宝山与翠儿解释:“赵老丈、翠儿姑娘,你们实在是不必害怕。我们是鲁王王帐大营的骑兵!是官府的人!”
“咦????”柳淑淑一溜烟从萧慕延身后绕到了身前,指着公孙昊道,“这家伙冒用你的名号呢!这才跟你在一起几天啊,公孙公子竟然都会撒谎了。”
这也能怪到我的头上?
莫名背了一口大锅的萧慕延面不改色,继续听公孙昊在那里编。
“我们有王帐大营的令牌。”公孙昊说完,对着萧慕延使了个眼色。萧慕延默默将自己的令牌递了过去…
赵宝山这样的村民自然是不认识此物的,但身为里长,他还是认得几个字,那鎏金令牌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上面的确刻着“鲁”字。
赵宝山看了一眼就将令牌还了回去,赶紧拉着翠儿一起跪在地上:“老朽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是官老爷们,请官老爷们恕罪。”
翠儿也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
众人见到这一老一小,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公孙昊赶紧将他们扶起来,连连安抚:“老丈不必多礼。”
范大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大咧咧的嚷道:“我们是官府的人,官府的人自然不会对那些匪寇坐视不管。老人家你就看好吧,我们定要让那狮子上的匪寇有来无回,你们不必再成天怕这怕那了!”
离天亮还有些时辰,萧慕延让众人分批去睡觉,留下两个人来看守即可,免得等对上狮子山众匪寇时精神不济,反而吃亏。
柳淑淑自告奋勇帮忙看守。
“我帮你看这些人,你就靠坐在旁边睡一下,如果他们有什么不轨之举,我就直接喊你起来。我是不是很体贴,很善良。”柳淑淑边说着,边围着萧慕延转了个圈,一副得意洋洋的俏模样。
这一刻萧慕延也必须承认自己的盔甲精怪还是有那么一分半点儿的可取之处的。
“嗯,你厉害。”萧慕延夸道。
“是吧是吧是吧…”柳淑淑又转了个圈,顺便还活动活动了手腕,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萧慕延看不见她的那些小动作,只轻轻打了个哈欠,便搬了把椅子坐在那些匪寇面前。此刻他轻闭双眼,怀中继续抱着那杆通身漆黑的龙吟枪,微微小憩起来。
柳淑淑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匪寇,几乎个个都受了伤,有几个嘴角的血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还有几个似乎是被折了腿脚,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坐着。
“我知道你们能听到我说话。随便出来一个,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柳淑淑拽的像是个大爷一般,只是为了照顾萧慕延,特地压低了声音,奈何对面没有任何衣裳出声。
有着丰富着被威胁经历的柳淑淑,这种沉默可难不倒她。
“呵,不说是吧。行,等会儿我让人把你们都扒下来,然后用剪刀一点点儿剪碎了,连缝都缝不起来!就你们这种布料,都不用剪子,随便用手撕一撕,都能让你们从衣服变成抹布!”
这话刚出口,对面顿时响起了不少窸窸窣窣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许多委屈。
“我们又没有做坏事!”
“就是就是,我们被做出来后,穿在那些人身上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又没有去抢那些村民。”
“你以为我们想被他们穿吗,好几次他们杀人都把血溅在我身上了,那味道洗了好多次都没有洗掉!我也害怕呀!”
听着那些衣裳的抱怨,柳淑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立刻道:“这样吧,你们若是老实交代问题,我可以做主,送你们去普通老百姓那里,当一件普通的衣裳,如何?”
十一件衣裳纷纷大喜,这生意可以做,连忙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啧,本大人乃是盔甲!”柳淑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着萧慕延胸口拍了一下,“瞧瞧本大人这质地,可谓是盔甲里的上上品。我有必要来骗你们这种粗布麻衣吗?”
匪寇们的衣裳被说服了,身为一件衣裳,对材质好的衣裳天生就有着好感和羡慕。这可是盔甲大人啊,他们狮子山里,也就只有头领和几个副头领有几件,那还不不能算盔甲,只能算是披甲,就这,都让山寨里的其他衣裳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柳淑淑想了一会儿,问道:“先说说你们山寨有多少人,山老大是谁,寨子里都有哪些厉害的人物。”
那些衣裳七嘴八舌,倒是将狮子山的老底说了个干净。
“我们的老大诨名洪豹子,大家都喊他洪老大,真名是什么反而没人知道了。”
“洪老大可厉害了,但我觉得吧,可能比不上刚才那个将我主人手掰断的人。那大家伙简直都不是人了,嘴里一个劲儿骂我家主人是杂碎,宵小,气的我家主人就冲了过去,结果刚到跟前,就被那人把手给掰断了。”
听着描述“这不是人”的人便是范大力无疑了。柳淑淑摸了摸下巴,做出思考状。在公孙昊的几个侍卫中,范大力的武艺不算突出,但力气颇大,综合实力可以打个中等。既然被称为“可厉害的”狮子山匪首洪豹子的武力值连中等都达不到,已经可以断定这些匪寇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提到了武力值,对面的衣裳讨论的更激烈了。他们刚才跟随者匪寇们一同遭遇了萧慕延等人的袭击,种种经历记忆犹新。
“你那个算什么!”一件衣裳嚷道,“你主人好歹是冲上去了,你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吗?我连人都没看到,就跟着我家主子飞到墙上了!”
柳淑淑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罪魁祸首。
“当时我家主子就吐血了,你们看我这前襟,上面还有血呢!”那衣裳委屈的都快哭了,“谁能有我惨呀!”
其他几件衣裳纷纷报以同情。
柳淑淑微咳了一声,不屑道:“行了,一丝丝血迹就委屈上了?本大人可是从血海里泡过来的。”
谁料对面的衣裳立刻反驳道:“可大人你泡的血海都是别人的呀,我们可是咱家主人的血!”
柳淑淑沉默,的确有些无法反驳。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柳淑淑只差拿着小木槌喊肃静,不过身为盔甲的霸气,还是让对面一众麻布衣裳安静了下来。“继续说说狮子山的事,你们洪老大真的会带人下山吗?”
“会的会的。”衣裳们兴奋道,“因为我们的副首领也被你们抓啦。”
柳淑淑目瞪口呆:“副首领?谁啊?”
“就是被你们踹到墙上去的那个呀。”
柳淑淑大吃一惊,想要过去试一下那人的鼻息,发现自己没法离开,只好嚷道:“诶,刚才那件,赶紧的去看看你主子是不是还活着!”
“您放心,活的好好的呢。”
柳淑淑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这个副首领又是什么来历?”
“他是我们洪老大的弟弟,名叫洪大山。其实大柳树村早就是狮子山的一个据点了,洪老大就派了洪大山来管这个据点。除此外跟着洪大山下山来的这些人,也都是洪老大的亲信,所以洪老大肯定不会不管他们的。只是我们狮子上有一百多号人还有七八匹马,你们只有七人,能打的赢吗?”
“是啊,山上还有几个特别会射箭的呢,若是打起来,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啊。”
柳淑淑点点头,继续问:“山上除了匪寇,还有其他人吗?”
“有的。还有好多大柳树村的人还有洪老大他们从别的地方抓上去的。唔…你们是不是跟那个叫翠儿的人很熟啊。你跟你说哦,山上好几个人都看中翠儿了呢,洪老大说了,下次谁抢的东西最多,就把翠儿赏给谁。”
“可恶!他算老几啊!”
柳淑淑被气到了,那洪老大这幅态度完全就是将大柳树的老老少少都当做他的奴隶来看待!
萧慕延微微睁开了眼,对面还叽叽喳喳的衣裳们各个噤若寒蝉,一瞬间的安静,令柳淑淑都有些不太适应。侧抵着头一看,不由道:“诶?你怎么醒了?!”
“…他算老几?”萧慕延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柳淑淑啊,你又在跟谁吵架了?
第11章
像是在外面被欺负的小孩看到了家长一般,柳淑淑立刻将刚自己得知的事情一股脑全给萧慕延说了,最后还不断嘱咐:“你可千万不能让洪豹子洪大山这种人得逞啊!”
萧慕延目光扫了扫那些匪寇,脸上看不清喜怒,但他对柳淑淑道:“放心,不会的。”
得到了萧慕延的保证,柳淑淑莫名安下心来,却有些消极:“也不知道这里的官府是做什么吃的,这么多的匪寇竟然视而不见,难道就要任由他们欺压普通人吗?你们现在替大柳树村的村民出头,可你们走了以后呢,那个洪豹子会不会再卷土重来,如果他们回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
萧慕延暗中赞叹她心思缜密。的确,若不能彻底将洪豹子一伙儿剿灭,等他们走后,大柳树村恐难道一劫,而且像洪豹子这样的小人,肯定会睚眦必报。但他们这些人注定不会在大柳树村久留,但萧慕延在动手的那一刻,也就有了后续打算,此刻直接道:“等抓住了洪豹子等人,我们便会通知官府来收押,你不必担心。”
柳淑淑却对官府的办事能力存疑:“这附近的官府若是有用,大柳树村还会变成这样吗?”
“洪豹子等人强大的时候,官府自然不敢去管。可他们变弱了呢?洪豹子等人在山上肯定藏有不少金银钱粮,官府里的那些人是不会拒绝送上门的肥羊的。而且,他们还会对此事大肆宣扬,以震慑周围的匪寇。”
柳淑淑长长哦一声,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想到,心里对萧慕延倒是更佩服了几分。
拂晓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乱了村野的宁静。
洪豹子等人杀气腾腾的扑来,谁料不等他们靠近嗖嗖嗖几声利箭破空,箭势之凌厉,顿时便有四人落马!失去主人的马匹惊慌失措,跟在后面的匪寇哪里会料到这副场景,不少人竟开始往回跑…
正站在屋顶挽弓的沈煜也有些傻眼,这就打完了?就他和范大力分别一人射了两箭啊…
柳淑淑也愣了——说好的对方有擅射之人呢?
此刻萧慕延正骑在马上,等着迎接洪豹子等人的第一轮冲锋,结果对方在往回冲!柳淑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道:“我们追不追?”
萧慕延叹了口气,从马鞍侧方拿起弓,随手一拉,那弓便弯出一个迷人的弧度,一根六棱精钢利箭搭在弦上,听得一道破空声,只是眨眼功夫,便是三根利剑射出,每根箭接着箭头接着对面的箭尾,形成连弩之势!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裂开了天,洪豹子从马上重重摔下,没气了!
“这、这就结束了?”柳淑淑不可思议的望着萧慕延,又抬头看看屋顶的沈煜范大力他们,他们这边就派了三个人出手,消耗了七根箭,就将对面看五十多号人打败了?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萧慕延已快马追出!
柳淑淑慌忙提醒:“穷寇莫追!”
萧慕延毫不在意: “乌合之众算什么穷寇。”
他是心疼自己的三根精钢利箭,那又不是一次性的,回收好洪豹子的尸体后,箭头□□擦干净还能继续用呢。若不是想给这些山匪一些震慑,他还真舍不得用精钢六棱箭头,这种特制的箭,一支可抵得上一百支普通箭。
失去了匪首的众匪寇们,顿做鸟兽散。
比起打败他们,将四处逃散的匪寇们抓回来反而更废功夫。一共六十四名匪寇,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全部抓齐。
等赵宝山在村子中央见到了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匪寇们各个垂头丧气的被绑在地上,惊得合不拢嘴。从公孙公子让他带着翠儿先躲起来开始,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儿啊,凭着七个人,就将狮子山的土匪们打败了?
洪豹子的尸首也被拖到了中间,他身上穿着披甲,可头上的窟窿里还有血迹。柳淑淑连连用手捂着双眼,萧慕延不出手则已,每次出手都令人伤筋断骨,实在是太血腥了。赵宝山带着翠儿颤颤巍巍走到洪豹子的尸体前看了半天,突然举起了拐杖对着洪豹子的尸体打了去。
“丧尽天良的东西,你怎么就死的这么容易!我的小江啊,这下你可算能瞑目了!!”
已过花甲之年的赵宝山哭的凄惨,他的儿子赵江早在洪豹子等人第一次袭击村子时便死在了洪豹子等人的屠刀下。村里不少人都走了出来,这些人穿着破旧,他们每个人都有亲人死在这些匪寇的手里。明明这里离莫兰河还么远,明明还有那么多将士在前面拼了命的保家卫国,可他们却死在了这些匪寇手里。
萧慕延带着公孙昊等人往后退开了数步,大柳树村的村民们愤恨的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那些匪寇身上砸去。
“别打了别打了!”匪寇们纷纷嚷着,不少人额头已石子砸除了血迹,“再砸下去就要死人了!”
那些羸弱的村民竟被这一声喊吓住了,纷纷住了手,只是眼神里依旧愤恨。范大力早就看不下去了,一耳刮子抽向那些匪寇,吼道:“你他娘的也知道死人,你们欺负老百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死人?!就你们的命金贵吗?!”他本身力道就大,这一巴掌下去,扇的那匪寇牙齿都脱落了几颗,喷了一口血出来。
“洪老大…哦不,洪豹子都被你们杀了,放了我们吧,那些事都是洪豹子指使我们干的。”匪寇们顿时服了软,纷纷求饶道,“山上还有二十几个弟兄守着寨子,我们可以带着他们投降,山上的东西几位爷爷随便拿,只求放了我们一条生路!”
公孙昊一听山上还有人,示意范大力先住手。谁料那求饶的匪寇话音刚落,一柄漆黑长-枪便刺穿了他的胸口。
“萧兄,你——”公孙昊不解地望向刚才动手的萧慕延,却见萧慕延抽出龙吟枪,枪头上的鲜血滴滴打落在地上。
“你们这些人。”萧慕延看向还活着的匪寇们,眼神冷的与看尸体没什么差别,“明明各个都有些武艺,不从军报国也就罢了,却凭着自己的武艺欺压小民。如今不过是遇到了比你们更厉害的人,所以才知道怕了,简直无可救药!”
这世上总有会有人在危难中挺身而出,虽然更多的人只求明哲保身,但人们并不会去对他们过多指责,唯有那些欺压弱者,只会冲着老人孩子举起屠刀的孱头们,永远都无法被原谅!
赵宝山跪在地上,那些村民也纷纷跪了下来,他们不知还能说什么感谢的话,只能不住的磕头,众人是劝也劝不住,也连连弯着腰将赵宝山几个老人家先扶起来。
赵宝山哭红着眼:“诸位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大柳树村这辈子都难以报答了。”
“老丈,保护百姓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公孙昊劝道,“我们只恨自己来晚了些,让大家受了这么多苦。”
还留在山上的匪寇已不足为惧,公孙昊派了两个侍卫带着公孙氏的令牌快马去通知官府来做善后。众人均去了赵宝山家里小坐休息,不少村民纷纷回家拿了吃食来,他们不敢与萧慕延等人说话,只好托付赵宝山递去。公孙昊几番推辞,见实在是推辞不过,这才替大家都收了下来。虽是些粗粮,但对大柳树村的村民还说以十分不易。
待清河县令见到公孙氏的令牌后,竟是亲自跑到大柳树村。剿灭一座山寨,这样的举动不论怎样都必须是上报朝廷表扬的。更何况,这次出手的竟然是高源公孙氏!